九十年代拆迁户by天凉不是秋
天凉不是秋  发于:2025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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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安松雨一边跟工人们打了声招呼,一边赶紧下了楼。
但心中,却还是不敢完全相信:“他的腿真摔断了?”
袁琼华肯定的点了点头。
刚才得到警察的通知后,她是第一个赶过来的。
当时,他就已经进去治疗了。
“听说……摔的还挺严重的!”袁琼华心情颇有些复杂的说着。
安松雨也同样心情复杂。
她甚至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不过下了楼后,她就先挂了袁琼华的电话。
等坐到车上时,她更是半分也不敢分神。
这个时间点,容地通向良地的路,那是半点堵塞也没有。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安松雨就停好了车子,进到了医院内。
她打了电话问清楚袁琼华所在的方向,又一边问着,一边寻找了过去。
病人已经进入了骨科病房。
安松雨过去时,就见他躺在床上,已经打上了石膏的样子。

他并没有因为安松雨的到来,露出了什么特别的神色。
安松雨也没有跟他招呼,而是直接与两个警察打过招呼后,就道:“这是我们昨天干完活后的单子。”
“上面明显记录了我们断电断水的区域。”
“另外,这一张单子是他前天跟我们谈的时候,说明的楼梯感应灯坏了,我们维修后的单子,以及他补签的报修单。”
两个警察互视了一眼,才接过了安松雨的手机。
手机上,最新收到的照片里,确实这些内容。
“原件我们也有留存,如果有需要,我也会打电话让人送过来。”安松雨继续说着。
两个警察把安松雨的手机还给她。
轻咳了一声,才道:“安女士,这件事情还有一些细节处,我们需要跟你了解,不知道是否方便?”
安松雨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微点了点头。
等三人去病房外仔细交谈了一番后,才再次回到了病房里。
病房里,那位青年还是照旧半躺着也没有动静。
安松雨看向旁边的袁琼华微微摇了摇头。
“那就按照刚才安女士所说的办理吧!”两位警察再次与安松雨确认后,又去了青年的床前。
安松雨看了一眼,就招呼着袁琼华离开了。
“我们能这么离开?”离开病房后,袁琼华问着。
安松雨微耸了耸肩膀,“当然不能就这么直接离开的。”
袁琼华停下脚步,看向侄女。
“我们要先去交医药费才能离开。”安松雨笑着继续说着。
袁琼华微微一愣,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至于其他的,自会有警察调查的,我们只需要警察的要求进行配合就够了。”安松雨继续说着。
“警察这么说的?”袁琼华回头看了看病房,有些不相信的问着。
“那不然呢?”安松雨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
“可是……”袁琼华还是格外迟疑。
毕竟她是第一个过来的,当时两个警察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还说不管怎么样,都先让房主过来再谈其它的。
可现在,两人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谈,警察的态度怎么就变了?
“大伯母在想什么?不会以为警察会让我们两个当面对质吗?”安松雨颇有些好笑的问着。
袁琼华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在她心目中,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听听双方各自的话才行。
总不能谁报警,谁就是胜利吧?
“那估计会是以后的事情,至于现在……自然是先要治伤。”安松雨微微摇了摇头才说着。
看袁琼华瞬间就拧起了眉头来,安松雨反倒笑了:
“现在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既然他报了警,说是因为我们断水断电才让他摔伤。”
“那我们态度就好点,应该治就治,应该给钱就给钱。”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钱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去他的手中。”
“刚才我也跟警察说清楚了,按照我们这边的证据表明,我们确实并没有断他的水电。”
“但现在他是在我们出租房里受的伤,且还是在租房子的时间内。”
“那在道义上,我们可以先把治疗费垫上。”
“至于后面这个钱具体是由谁来负责,就看案子最终的结果了。”
“另外,我们只是房东,并不亲人。”
“我们可以先暂时垫付医药费,但却不能照顾病人等。”
“所以要怎么通知对方的家人这事,就得麻烦他上班的地方以及派出所了。”
“毕竟我们只是房东,他租房时除了提供过身份证,签过租房协议之外,就没有它信息了。”
“除此之外,根据租房合同的约定,因房子拆迁的事情,我们已提早对所有租户进行通知。”
“且还对他们做出了相对应的补偿。”
“关于他独自一人还留在出租屋的缘由也应做考虑。”
这些话袁琼华其实也说过了。
想到那时警察的态度,她就忍不住头疼:
“希望那些警察会愿意相信我们!”
安松雨此时已经开始交费了。
等交完所有的费后,她才无奈的道:
“现在已经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了。”
毕竟警察办案,寻求的是证据。
而那青年报警的时候,他的房间确实没水没电。
也不知道警察能不能查出来,真正断了他房间水电的人是谁。
按照安松雨后世看刑侦片的经验来看。
这个时代应该已经是有对指纹、脚印等的鉴定来确定真正的犯人。
可不说这样查案也很受现实条件限制。
就是有这样技术的,在这小小的派出所里,也不一定就有那个能人。
而且像他们这样的小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这样的手段。
更何况,袁琼华的感觉也没有错。
刚才那两个警察确实有比较明显的倾向。
倒也不是说他只相信报案人。
而是安松雨感觉,他们更希望息事宁人。
估计对于他们来说,像眼前这样的小案子,不过是他们双方钱财上的纠纷而已。
他们虽然并不至于赞成青年想分拆迁的一杯羹。
但青年报警的是房主断水断电,逼他离开,导致他断腿这事,他们还是希望安松雨负起责任。
所以现如今安松雨已经想的很透了。
如果事情的最终结果,一定会成为那样。
她倒也不是出不起这笔钱。
“可那也太便宜他了吧?”袁琼华还是格外不乐意。
“他真的占便宜了吗?”安松雨微挑了挑眉问着。
袁琼华有些不明所以。
安松雨想了想,才道:
“大伯母,你可知道我们宿舍有个女孩子,以前每一次要下雨前,她的手臂都会格外酸疼?”
“这我怎么知道?”袁琼华轻声嘀咕了一句,却还是忍不住问着: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她手臂以前也受过伤?”
这随口的话才一说出来,袁琼华瞬间反应了过来。
她看向侄女,瞪大了眼睛问着:
“难道那人的伤以后也会那样?”

看袁琼华还拧着眉看她,安松雨也颇为无奈的解释着:
“我只是觉得,如果他的这一次摔伤真的不是意外的话。”
“能狠的心拿自己的身体来做为手段的,我们还是能离他多远就有多远好了。”
“现如今,这事闹到警察局去了也好。”
“到时候就看警察们的调查结果,应该是我们赔的我们就赔。”
“不应该是我们赔的,也与我们无关。”
“至于,他租房的这事,也算是解决了。”
“那不是让他便宜占大了?”袁琼华无语的撇了撇嘴。
“他真占到了很多便宜?”安松雨意味深长看了看后面的医院。
如果他真的是想用钱来换健康。
即使他们家这一次是赔定了。
他们家损失的是钱财没错。
可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损失的是什么?
晚上,安家的其他人也知道了这事。
安建平第一时间关心的看向女儿:
“小雨,下次这样的事情,直接打电话给我,让我们去处理就行。”
旁边的安松林也赶紧道:
“是啊小雨,要是爸没空,你就打电话找我,这样的事情,哪里是你能够出头的。”
安松雨颇有几分无奈的笑了笑:
“报警后,这就是房东与租客之间的纠纷了。”
“即使是父母家人,也没有办法代替的。”
“那你也应该叫上我们一起。”毕丽珠黑着脸,冷冷的说着:
“你以为这样的事情,是谁都能处理的?”
“妈!”安松雨无奈的叫了一声。
她也不是孩子了,哪里还会分不清楚,哪些事情是她能处理的呢?
毕丽珠却根本不跟女儿废话,直接转头向大嫂叮咛着:
“大嫂,以后有这种事情,就给我或者是建平打电话吧!”
“实在是不行,叫上松林也是可以的。”
“但是,绝对不能让小雨小香独自一人去。”
“还有,小雨,前天的事情我没有说你!”毕丽珠才交待完袁琼华,又直接转过头来看向安松雨:
“既然你小叔跟你大伯母都在一路,你自己还出什么头?”
这话说的,袁琼华即使知道妯娌的意思,也忍不住摸了摸鼻头。
安松雨更加无奈的几分。
她妈妈做事的习惯一向是清晰明了。
在继承家业,想要依靠的时候,从来都毫不犹豫的选择的是儿子。
但在应该为家人承担责任的时候。
她也同样第一时间认为,应该是由儿子来出面。
安松雨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却还是顺着毕丽珠持话道:
“我知道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们打电话给爸或者是哥的。”
“不要只是知道了!是一定要这么做。”毕丽珠冷着脸,又一次强调着。
旁边的安松林两人,不只没有觉得毕丽珠的话不对。
还跟着纷纷点头。
那样子,实在是让安松雨更加无奈了几分。
可偏偏,袁琼华竟然颇有几分恍然。
她一直觉得,自家对于孩子的教育,也应该没有太大的错误。
可他怎么就长成了现在的样子呢?
现如今看着三弟一家的情况,袁琼华突然间反应了过来。
人都说,得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
说实话,对于三弟妹明明是个城里人,却也会跟他们村里人一样,有重男轻女的思想,袁琼华一直都觉得心情复杂。
可现在来看,三弟妹并不是她表面所认为的重男轻女。
而是……责任跟权利、以及义务的认定不同?
她比较疼儿子,偏心儿子,是因为松林以后得给他们夫妻俩养老,所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以及义务。
所以,他才有权利比两个妹妹享受的更多?
而相对应的,他既然比两个妹妹享受的更多。
那不管在家事上,还是两个妹妹的事情上面,他也应该承担相对应的责任跟义务。
有了这个觉悟的瞬间,袁琼华只觉得无数的后悔,把她的心给包裹了。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应该早早的向三弟妹请教了。
也不至于会把儿子教成那个样子。
家里的其他人,倒不知道袁琼华心中的后悔。
在安松雨老老实实答应:以后这样的事情,她不会再独自面对后。
安建平夫妻俩,才有时间跟心情仔细问起了细节来。
等问清楚后,一大家子人都皱起了眉头。
“警察真的能够查清楚吗?”江珊珊不是很有信心问着。
“如果他们真的想要查,肯定是能够查清楚的。”对于这一点,毕丽珠还是比较有信心。
可同时,她也更加清楚,以这件事情的情况,他们真的彻查的可能性有多小。
“那我们是不是只要等着就行了?”宣映看着沉默不语的长辈们,小声的问着丈夫。
安松林微微摇了摇头。
这事吧……想要查清楚,可能并没有想象中的容易。
先不说那片区域因为即将拆迁,现如今大多数人已经准备或者是搬离了。
就是那些人还住着,也不一定有人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
除此之外,即使有人注意到了,也没有人会把它当做一件大事。
毕竟那人报的警,也不过是房东断水断电,导致他摔断了腿。
这种既不涉及到人命的事情,也没有太多财产损失。
想也知道警方不会花太多的人力物力来侦察。
毕竟每一间派出所所管辖的辖区都不小。
每天大大小小的案件不知道有多少。
要是每一件都花费无数的人力物力去处理的话。
那最终的结果,不仅仅只是派出所会运转困难。
就连广大的人民群众生活,也很有可能受到影响。
毕竟……都去查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真正的大案,要由谁来办理呢?
“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众人下意识的看向安建平的位置。
安建平也正在思考着。
他看向家人,过了好一会儿,才道:
“那如果最终我们不只得认他医药费,还得赔钱的话……”
安建平这话还没有落,一屋子里的女人们就有大半沉下了脸来。
他有些无奈的看了一圈。
发现大儿子跟二女儿两人的神情反倒是最好的。

“爸的意思是先把拆迁的事情处理了?”安松雨直接问着。
她知道这话有她来开口,才是最好的。
安建平点了点头,他看向虽然拧着眉,却也没有直接反对的众人,
“这事,我们其实主要是弄清楚,大家想要得到的是什么,然后再根据需要得到的结果,来处理就好。”
“至于是不是会吃亏……”说到这里,安建平也颇为无奈的停了一下:
“那人一直这么坚持着,不就是知道我们肯定会着急?”
“并且他都愿意用身体来闹了。”
“你知道他接下来又会怎么闹?”
“所以,阿雨今天才会在警察面前直接表明态度?”袁琼华好似也有些明白了。
她自从开了中介,时常接触的都是买房、卖房、租房的人们。
对于要怎么去发现他们的需求,已经朦朦胧胧的感觉了。
最终,她若有所思的总结着:
“如果说他想要钱,那我们就是想要拆迁,而警察则是想要把事情处理好!”
说完,袁琼华看向安松雨,瞬间明白了她今天从医院出来时所说的意思。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能达到自己的目的的情况下。”
“怎么处理,才不让那人满意。”
“至于我们自己吃不吃亏……其实已经注定了。”
最后这话,袁琼华说的颇有些不情愿。
可她却也有些反应过来了。
如果想要最快的解决这件事,这估计已经成了现在的事实了。
安松雨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大伯母的话。
然后她又看向大家,道:
“但这个亏要怎么吃,在哪里吃,我们也得心里有数。”
“宁愿把钱花在医院,也要他一分不得吗?”安松林微微向后靠了靠,问着。
尽管,说来说去,这钱其实还是花在了那人的身上。
可此时此刻,他们也只能这么想了。
“这人可真有点意思啊!”
“可是,他真能同意?”江珊珊看着大家,她觉得大家想的是不是太简单轻松了一点?
如果那人不是真摔了之后顺势而为。
特意自伤其身,真会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众人互相看了看,也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那就看着吧!”安建平满是笃定的说着。
这下子,众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转头,他又看向安松雨:“阿雨,这件事情你就先别管了。”
“你自己不是说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给他在医院花一笔钱而已。”
尽管这一笔钱,大家也花的满心不甘。
可现如今情况已经如此了,他们也只能先认了。
先把拆迁这事做好,至于其他……到时候再说吧!
第二天上午,安建平去了一趟厂里后,就先去了良地那边的警察局。
说清楚了情况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对接人就变成了他。
毕竟昨天警察也亲眼见了。
房主不过是一个才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
有些事情,他们谈起来也都觉得颇有些不方便。
现如今家长亲自过来处理,倒是一件好事。
只是,关于案件的侦察,安家人并没有预料错误。
尽管,跟安松雨做过笔录的那两个警察很勤勉。
不只会时不时的找安家人沟通,也会在良地那边了解情况。
可实际上,案件的实际进度并不明显。
两三天了,也不过是完全了解了这件事的基本情况罢了。
例如拆迁通知出来后,安家人特意通知过租户退租的事情。
且还按照合同进行了赔偿,甚至是免除了这个月的房租,以及帮忙寻找新的出租房,免掉中介费等。
甚至就连住进医院的年轻人,曾联系其他租户一起,想要找房主要赔偿的事情都调查出来了。
“这么一看,好似这房主还挺厚道的。”再次从良地城中村走出来,两个警察中的一人说着。
另外一人颇有些无奈:“厚不厚道,也跟这件案子没什么关系啊!”
“这倒也是!”先开口的人无奈的合上了笔记本。
是啊,这件案子的重点是,房东有没有断掉那间出租屋的水电。
毕竟报案人的意思是,因为房主断了水电,才导致他摔断了腿。
所以现在来要求赔偿。
“房主头一天过来搬家具、断水电也确有其事。”他琢磨着,又开了口:
“而且根据房主的反应,头一天下午开始,他们房子灯火通明这事,也确有其事。”
“但那人也说了,他是一个人住着害怕。”另外一人颇为无奈的接了一句。
这话谁听了也不相信啊!
毕竟他是租客,房主都说了,其它房间他们本来锁上的。
他还这么做,不只给房主造成了经济损失,还有明显的安全隐患。
“所以房主才会前一天去搬东西,断水断电!”两人也觉得,这好似也说的过去。
可就是因为这断水断电了,才能被对方一口咬定。
两人想着,忍不住互视了一眼。
做为警察,他们总能比普通人想的多一点。
安家还觉得,对方是不是在下狠心,特意找赔。
可两人却觉得,是不是从头天下午亮灯开始,这本身就是一个计谋呢?
“可他那腿上的伤,确实是实打实的。”不是实打实的,怎么会轮到他们来处理?
“家属还在过来?”另外一人问着。
最先开口的人听到这话,整个人脸色都难看了几分。
“不只还在来,这两天都几乎在我们警察局坐着不挪窝。”
“看样子这是一定要我们把案子给定论了。”
两人忍不住互视了一眼。
自从当天下午,那青年家的家属就在一个一个的来。
来了后,他们也哪个都不找,哪里都不去。
第一时间就跑去他们派出所。
而且一副这件案子不给解决,就绝对不离开的样子。
气得他们队长都直接赶人了。
可人家倒好,还直接往派出所外面一蹲,那样子更不好看。
不过一天,他们队长都被上面的人给叫了。
这下子,他们这个小案子,都快成了整个所里的明星案件了。
“那现在要怎么办?”两人看向彼此问着。
毕竟队长已经说了,他们今天要是再不能把事情搞清楚。
今年的禁毒禁黄宣传的事情,就交给他们了。
想到要天天跟一群老爷子老太太打交道,两人就不由得咬紧了牙关。

第二百八十四章 我们是不是也能报案?
相隔了三天而已,安松雨父女俩又一起被两位警察叔叔请了过来。
听到调查的结果以及青年家属的事件,安松雨父女两人半句话也没有开口。
两个警察看到这种情况,也忍不住互视了一眼。
就在他们斟酌着要怎么开口的时候,安建平先一步开了口:
“我们在医院时已经说过了,既然他人是在我们房子里出事的,医药费这些,我们可以暂时承担。”
“但是,我们却要求个真相。”
“不是任何形式上的妥协,是真相。”
“另外,明天将是一个月的时间,麻烦帮忙通知一声对方家属过去取行李。”
“不然我们将按照合同处理……或者,也不排除报警。”
“毕竟我们当初租房时,是有双方合同在先。”
“受不可抗力影响时,我们可以及时退租,只是得给予租客合同约定内的赔偿。”
“另外,在提前一个月提出退租的通知,可不进行任何赔偿。”
“我想按照合同内的规定,我们应该都达到了条件。”
说完这事,安建平一反郑重严肃的态度,颇为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说实话,我们村里这一次在良地拆迁中的房子,加起来用来出租的,都足足十五栋。”
“可这十五栋那么多租客,这样的人我们也只遇上了一个。”
“上一次我过来时,你们说那天晚上有没有灯的事情说不清楚。”
“但谁主张,谁举证。”
“我们已经有相关的资料证明,我们并不是并没有断他房间的水电了。”
“那么接下来,应该是由他来证明我们已经断过水电才是。”
“不然出租房的水电被断的这件事情,我们是不是也能报案?”
“那你打算怎么报案?”两个警察颇有些没好气的看着安建平。
“谁知道呢……毕竟有租客在我房子受伤,只是医药费这一块,都造成了我极大的损失。”安建平却半点也不受影响,继续说着:
“造成这样的缘由,就是断了水电。”
“那我们的租客说不是他断的,我们自己也有资料证明不是我们断的。”
“那我们直接报警,交给警察来查清楚不是更适合?”
两个警察被安建平这无赖的说法给惊呆了。
可仔细一想,从这个角度来看,他好似真的有报警的理由。
所以……
两人互视了一眼,从长久的搭档中,瞬间有了默契。
于是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人找了个借口离开。
不过一小会儿,他再回来时就换了一个态度。
等到安建平两人离开后,他直接去了隔壁的大办公室里,通知青年的亲人。
是的,他们不好再让人等在大门口,也只能任由他们进来大办公室里候着了。
听到警察竟然告诉他们,让他们去搬青年的东西时,立刻有人不乐意了起来。
来通知的警察直接伸手阻止了对方还未出口的话:
“你们家的人,跟人租房子的时候有租房合同在。”
“按照合同规定,遇上这样的情况,别说通知他们退租一个月后,就是当时通知他搬出来,都是可以的。”
“只是按照合同,房主家得赔更多钱而已。”
“赔多少钱?”有个妇人小声的问了一句。
警察沉默了一小会儿,并没有说具体数额,而是道:
“总之,按照租房合同内的规定,现如今已经通知退租满一个月了。”
“房主不只不用赔你们钱,你们还得赶紧搬出去,不然他们将也会直接报警。”
“凭什么?我儿子的事情他们都没有处理完,任什么他们还能把人给赶出去?”旁边另外一个妇人瞬间瞪大了眼。
警察沉默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道:
“关于这事,房主也提出了其他意见。”
“因为他们家的人并没有住在那边,整栋楼就只有你儿子一人居住。”
“房主也觉得,因为断水断电的原因,才造成你儿子的不幸之事。”
“所以他们也准备对此事进行报警处理!”
“什么意思?”青年的家人们完全没有听明白警察的意思,忍不住一边面面相觑,一边询问着。
“意思就是……虽然你们儿子说是房东断了他的水电,但这事房东有资料证明他们当初只是断了那栋房子其它房间的水电,并没有断过你儿子房间以及公共区域的。”
“反倒你们没有证据来证明这事是房东做的。”
“但房东理解你们家有人受伤的心情,想要报警来调查出真正的犯人。”
不知道何时过来的队长,十分仔细的为一行人解释着。
看着其中有两人听到这话神色间的微变,他不由得晒笑了一下。
原本,他也确实是报着息事宁人的想法。
毕竟一方是有钱有房,还要拆迁的拆迁户。
一方是外地过来的普普通通打工人。
在双方愿意和解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是不能睁只眼闭只眼。
可现如今明显双方谁也没有和解的意思。
甚至听那拆迁户的意思,他们也不在意把事情闹大,并且拖的更久一点。
那么,即使是为了他们自己,他们也不得不做更多的努力了。
想到这结果是谁带来的,警察队长就不由和看向了青年的家人。
要不是他们天天来堵着人,他能让人这么草草的了事吗?
现在好了……
“等等,凭什么是这样的?我弟弟腿都摔断了,我们报了警,为什么还要我们自己来找证据?”
“那你们没有证据,就直接报警说是你们房东做的?”警察队长不由得微挑了挑眉。
所幸对方也有人反应比较快,直接拉住青年,强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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