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与记忆深处分毫不差。
旁边的黎蔟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小声嘀咕:“喂,关根,你没事吧?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无邪没听见,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道红影。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抖得厉害,像是想触碰,又怕一碰就碎,悬在半空许久,才哑着嗓子,一字一顿地问,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祈求:“……时雾?真的是你?”
【……我有点不敢说话了是怎么回事?】时雾缩了缩脖子,看着无邪那副像是要把她生吞了的模样,在意识里跟000小声嘀咕。
当这熟悉的心声如同穿越了无尽时空、再次清晰地撞入他脑海的瞬间——
无邪眼底那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惊涛骇浪,骤然凝固,随即化为一种更深、更重的战栗。
是她。真的是她。
不是十年思念灼烧出的幻影,不是绝望中徒劳的自我欺骗。
所有的确认只在一刹那。
他几乎没给时雾反应的时间,上前一步,牢牢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时雾“哎”了一声,下一秒就被他用力揽进怀中。
动作快得没有半分迟疑,仿佛慢上一秒,眼前的人就会如烟云般再次消散。
时雾被他勒得差点喘不过气,鼻尖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满是风沙和淡淡的烟草味。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无邪身体的颤抖,还有他用力到近乎偏执的拥抱,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让她离开。
十年跋涉,遍寻无踪。 这一刻,洪荒静止,岁月回头。
“你……”时雾刚想开口,就被无邪更紧地抱住,耳边传来他沙哑到变形的声音,带着压抑了十年的疯狂:“别说话。”
他把头埋在时雾的颈窝,呼吸灼热得吓人:“让我抱会儿,就一会儿……别再消失了。”
黎蔟在旁边看傻了眼,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
他想吐槽“这人怎么突然发神经”,可对上无邪那近乎疯狂的眼神,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最后还是识趣地闭了嘴,往旁边挪了挪,假装自己是个背景板。
他跟在无邪身边这段时间,见惯了对方的冷静、算计,甚至是偶尔的狠厉,却从没见过这样的无邪
——像一个在无边深海里挣扎了太久,终于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的……彻头彻尾的疯子。
那根浮木,此刻正被他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几乎要揉进骨血里的力道,死死地箍在怀中。
黎蔟缩在旁边,看着两人半天没动静,忍不住又小声嘀咕:“咋滴?前女友啊?这阵仗也太吓人了……”
他声音压得低,却没料到沙漠里安静,这话还是飘进了无邪耳朵里。
无邪抱着时雾的动作没松,只是微微偏过头,眼神扫过来时带着点冷意,吓得黎蔟赶紧捂住嘴,往后退了两步,心里直打鼓——完了,又惹这尊神不高兴了。
时雾倒是被黎蔟这话逗得忍不住笑出了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拥的身体传到无邪那儿。
她抬起手,轻轻揉了揉无邪后脑勺的碎发,语气软软的:“被看热闹了呢,无小狗。现在怎么办啊?总不能一直抱着吧?”
“无小狗”这三个字一出来,无邪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眼底的冷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泛红。
他没松手,反而把头埋得更深,声音闷闷的:“再抱会儿……就一会儿。”
第108章 结婚
黎蔟气鼓鼓地陷在副驾驶座里,胳膊肘撑着车窗,腮帮子鼓得像含了颗糖,眼神却跟淬了火似的,狠狠瞪着后排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眼里的幽怨都快溢出来,能在车窗上蒸出层雾。
臭无邪!死无邪!
先前还板着脸说“坐后排方便监视”,把他拘在身边寸步不离,结果那姑娘一回来,二话不说揪着他后衣领,跟提小鸡似的把他扔到副驾驶。
你神经病啊?!!
他在心里把无邪骂了八百遍,面上却只敢撇着嘴哼了一声——毕竟打不过也跑不掉,只能认怂。
可越看后排那黏糊劲儿,黎蔟心里越不服气:
就无邪这阴沉沉、动不动就威胁人的模样,居然能有女朋友?!
还是这么漂亮的姐姐!
肯定是被他那副衣冠楚楚的样子骗了!
这姐姐要是知道他怎么折腾自己的,指不定得吓一跳!
想到这儿,黎蔟突然坐直了身子,眼底燃起斗志:
不行!!
他得帮漂亮姐姐脱离“苦海”!!
等找着机会,就跟姐姐揭发无邪的“恶行”,让她赶紧跑!
他偷偷在脑海里写下“拯救漂亮姐姐计划”,又恶狠狠地补充一句“目标:让无邪单身”,才满意地收起手机,继续用眼神“攻击”后排的无邪。
而后排的无邪,压根没搭理前排的小插曲,只握着时雾的手,指尖反复摩挲着她的指节,像是要把这十年的空白都摸回来,连黎蔟那快要烧起来的目光都懒得理会。
“你这十年去哪儿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无邪的声音从颈窝处传来,软得发哑,还带着点藏不住的委屈和柔弱,那调子温柔得能掐出水。
前排的黎蔟听得浑身一僵,手里的矿泉水瓶差点没拿稳,差点直接跳起来:这还是那个能把他吓得不敢喘气的无邪?
“我去另一个世界啦。”时雾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真是离谱,我明明才呆了一天,结果回来就过了十年。你们这十年……还好吧?”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话,目光却有点哭笑不得——她现在的姿势实在太奇怪了!
无邪没把她搂进怀里,反倒是把自己一米八多的个子,硬生生缩成一团,像只寻求安慰的大狗狗,挤进了她的怀里。
一只手紧紧搂着她的腰,指腹还在轻轻摩挲着她的衣角,另一只手攥着她的手,指缝扣得死紧,头一歪,直接埋进了她的颈窝,连呼吸都带着点依赖的轻颤。
那姿势,说好听点是黏人,说实在点,简直一言难尽——毕竟谁能想到,以前在斗里说一不二的无小佛爷,会有这么“耍赖”的一面?
但时雾熟悉的本就是软乎乎的无小狗,于是面无表情地接受了这个略显滑稽的姿势,甚至还有闲心抬起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语气温柔得像安抚闹脾气的小孩:“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委屈了。”
“不好,我好想你。”无邪的声音闷闷的,带着股耍赖的劲儿,说着还往时雾怀里又蹭了蹭,力道没轻没重,直接把没防备的时雾蹭得往后倒去。
“咚”的一声轻响,两人一起摔在了后排座椅上,无邪还下意识地往她身上靠了靠,半点没觉得自己有错。
时雾被摔得懵了一瞬,看着压在自己身上、还在往颈窝蹭的人,彻底没了脾气,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无邪你有毛病啊?好好坐着不行吗?”
无邪非但没起来,反而得寸进尺地往时雾怀里又缩了缩,手臂圈得更紧,活像块焊在她身上的膏药:“不好,我就要抱。”
时雾深吸一口气,磨了磨后槽牙,没再跟他掰扯,只是冷着脸,慢悠悠地开口:“3……”
无邪圈着她腰的手顿了顿,埋在颈窝的脑袋没动,却明显僵了一瞬。
“2……”时雾的声音又沉了几分,指尖已经摸到了无邪后颈的头发,带着点“再不动手就薅秃你”的威胁。
下一秒,没等“1”说出口,无邪麻溜地从她身上爬了起来,还顺手伸过手,把时雾拉了起来,甚至帮她理了理被蹭乱的衣领。
眼底那点耍赖的劲儿瞬间没了,只剩乖巧。
时雾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心里暗爽:劳资蜀道山威力永存!
黎蔟却是疑惑了,怎么数个321就把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这是什么咒语吗?
“他们呢?还好吗?”时雾开始问话了。
无邪乖乖回答,“小哥去香港了,小花在北京当后援,胖子在巴乃和云彩甜甜蜜蜜呢,至于瞎子……”他顿了顿,眼神往车后瞟了一眼,“或许就在后面的车队里跟着呢。”
“小哥去香港干嘛?”对原著不甚了解的时雾有些疑惑。
无邪立刻挺直了点脊背,一本正经地回答:“他去整合海外的张家人了,这叫……团结可以团结的一切力量!”那语气,仿佛在汇报什么重大计划,带着点刻意的郑重。
时雾看着他这模样,嘴角抽了抽,只给了个“……6”的评价。
无邪也不介意,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胖子和云彩结婚了。”
“……!!!什么!!!”
时雾的声音瞬间拔高,直接突破天际,车厢里都回荡着她的惊呼,前排的黎蔟被震得手一抖,矿泉水洒了半裤腿,连开车的王蒙都下意识踩了脚轻刹。
无邪赶紧抬手揉了揉被震得发疼的耳朵,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继续慢悠悠地说:“他们早就领证了,不过都说,得等到你回来再办婚礼,云彩不想少了你这个‘救命恩人’,胖子也说没有你,宴席没味儿。”
时雾张着嘴,半天没合上——她就走了一天,怎么连胖子都直接迈入人生新阶段了?这十年的信息量,也太大了点!
愣了好几分钟,她才晃了晃发懵的脑袋,赶紧转移话题,免得再被“十年后的新剧情”冲击。
“那我们呢?”她本来想问的是接下来的计划和安排,没多想措辞。
“……我们?”无邪听到这两个字,耳朵尖先红了,顺着脖颈一路蔓延到脸颊,连眼神都变得有些躲闪,声音也低了下去,带着点试探的小心翼翼,“我们……你要是想的话,我们也可以和他们一起办……”
“办……办什么?”时雾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
无邪的脸更红了,攥着她衣角的手指紧了紧,声音细若蚊呐:“办……办婚礼啊。”
时雾彻底僵住,眼睛瞪得溜圆,脸上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刚才问了什么”的茫然,半天憋出一句:“……嗯???˙О˙???”
事情的最后,以时雾抬手给了无邪一巴掌作结。
清脆的声响在车厢里格外明显,连前排的两个电灯泡都被吓得一哆嗦,偷偷往后瞟了眼
——无邪半边脸颊红了一片,却没生气,只是捂着侧脸,眼神湿漉漉的,像被雨浇了的小狗,可怜巴巴地望着时雾,连句反驳的话都没说。
时雾却没再看他,只靠在座椅上,闭眼养神去了。
她是真的累了。
若以时雾的视角掰扯这一天,那简直是连轴转的“奇幻冒险”:
大清早爬起来去长白山,想吸收青铜门后的力量补补状态;
结果力量吸收完后,直接被突然出现的时空裂隙卷了进去,跌进了个完全陌生的平行世界;
在那边还没站稳,就遇上了另一个世界的“五人组”,稀里糊涂跟着跑了一路;
又马不停蹄去了六个地方,忙着吸收维系世界的规则之力,才算找到回来的门路。
这一天完全被当成两天过了好吧!
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等醒了再慢慢收拾这十年的烂摊子。
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车轮碾过沙地的声音。
无邪看了眼呼吸平稳的时雾,悄悄往她身边挪了挪,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轻轻盖在她身上,然后开始……盯!死命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盯!
车开了没多久,窗外的天色就渐渐暗了下来,沙漠的夜晚来得又快又冷。
车队停稳后,大家陆续下车准备安营扎寨。
无邪没吵醒时雾,只俯身帮她把外套又拉了拉,确保她不会着凉,然后才带着黎簇和王蒙,轻手轻脚地下了车。
搭帐篷,生火,准备晚饭,一群人忙得脚不沾地。
唯有时雾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睡大觉。
等到粥香飘满营地,无邪才拍了拍手上的灰,朝着越野车走去。
他拉开车门,俯身对着后座轻声喊:“阿雾,醒醒。吃晚饭了。”边说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肩膀。
黎蔟在旁边吐槽:声音轻,动作轻,一看就不是真心想叫人起床!
小年轻正是爱凑热闹、喜欢“犯贱”的年纪,他眼珠一转,清了清嗓子,对着车里直接大喊一声:“阿雾姐!吃饭了!再不吃粥都凉啦!”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震得周围的沙子都似抖了抖。
车里的时雾瞬间被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还有点发懵,脸上写满了“(? ???? . ???? ?)?”的茫然,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
而旁边的无邪,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刚才的温柔劲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里像是要窜出火来,盯着黎蔟的模样活像要把他生吞了,周身气压低得吓人,活脱脱一副“??(◣д◢)?!”的暴怒模样。
没等黎蔟反应过来,无邪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像提小鸡似的把人往外拖。
“哎哎哎!你干嘛!我错了还不行吗!”黎蔟挣扎着求饶,声音都变了调。
最后嘛……黎蔟卒,享年17岁。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
也就是被无邪拉到没人的沙丘后面,按着肩膀“教育”了一顿,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蔫吧了。
一群人围着篝火坐下,火焰跳动着映得每个人脸上暖融融的。
无邪跟那群人周旋去了,时雾则和黎蔟、王蒙坐在一起,手里拿着串烤得喷香的肉,边烤火边慢慢吃。
“时小姐,你可算回来了。”王蒙喝了两杯酒,脸颊泛起红,话也多了起来,语气里满是感慨,“这几年老板他们找你快找疯了。”
时雾拿着烤肉的手顿了顿,随即淡淡一笑,几句话就把话题带了过去:“之前出了点事,被困在别的地方,和你们联系不上,让你们担心了。”
黎蔟却没在意这些,满脑子都是对时雾的好奇。
他凑得近了些,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像只好奇的小猫:“阿雾姐,你全名叫什么啊?之前就听他叫你‘阿雾’,一直没好问。”
不得不说,黎蔟的长相确实出众。
容貌俊朗清秀,眉骨线条硬朗,隐隐透着点少年人的野性,却又不会让人觉得有距离感。
眼睫毛又长又翘,垂眼时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圆润的眼眸、漆黑的瞳孔,莫名带着几分无辜稚童的软感。
他的嘴唇色殷红偏薄,笑起来时会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瞬间冲淡了那点野性,显得格外可爱。
时雾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莫名一动——这眉眼间的单纯和鲜活,竟让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无邪的时候。
那时候的无邪,也是这样,眼里带着对未知的好奇,笑起来时浑身都透着股干净的少年气。
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黎蔟的头发,指尖触到柔软的发顶时,还轻轻蹭了蹭,笑着答:“我叫时雾,时间的时,大雾四起的雾。”
她笑的时候,眼角会弯成浅浅的月牙,连带着语气都软了几分,篝火的光落在她脸上,把轮廓衬得格外温柔。
论:纯情未成年怎样抵抗漂亮大姐姐的笑容?!?????
答案是——根本抵抗不住!
黎蔟只觉得脸颊“唰”地一下就热了,像被篝火烤着似的,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他僵在原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劲头全没了,只敢低着头,眼神飘向一边,小声“哦”了一声,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憋出一句细若蚊蚋的话:“时、时雾姐……你的名字,还挺好听的。” 说完,脸更红了,活像被煮熟的虾子。
王蒙在旁边看得直乐,还故意打趣:“黎蔟,你这脸怎么比猴子还红啊?”
黎簇被说得更不好意思了,狠狠瞪了王蒙一眼,却没敢反驳,只偷偷抬眼瞟了时雾一下,见她还在笑,又赶紧低下头,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小兔子,砰砰直跳。
不远处的无邪刚摆脱完旁人的追问,回头就看见这一幕,脸色瞬间沉了沉。
他快步走过来,不动声色地隔开两人,还把黎蔟往旁边推了推,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醋意:“吃你的东西,别总缠着阿雾。”
黎蔟:“……”
他一脸委屈,心里直嘀咕:我招谁惹谁了?不就问个名字、被揉了下头发吗!
不过转念一想刚才时雾的笑容,他又忍不住在心里偷偷乐:
嘿嘿嘿嘿嘿嘿,阿雾姐姐笑起来真好看!眼睛弯起来像月牙,手也软乎乎的!?????? ? ????????
就在这时,马日拉拿着两杯酒走过来了。
他把酒递给黎蔟,“来,小哥,咱们喝一杯!”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时雾和无邪都是一愣,然后相视一笑,同时想起了那个总穿着蓝色连帽衫、沉默寡言却永远靠谱的身影。
第110章 帐篷
黎蔟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干脆利落地拒绝:“我不喝。”他还得留着精神提防无邪,可不想喝醉了被折腾。
马日拉没气馁,又端着酒杯转向时雾,笑着递过去:“时小姐,喝点暖暖身子?沙漠晚上凉。”
时雾跟黎蔟同款摇头,语气轻柔却坚定:“我也不喝,谢谢。”
马日拉连碰了两次壁,也不纠缠,默默点了点头,端着酒转身离开了。
篝火旁这块地,便只剩下无邪、时雾、黎蔟和王蒙几个自己人。
【剧情发展到哪里了呢?】时雾一边发呆,一边在心里琢磨。
【好像是遇到剧组,然后是胡杨林的迷阵?之后刮了场大风沙,就看见古老的遗址了?】她皱着眉敲了敲脑袋,越想越模糊,【不行,真记不住了。】
旁边的无邪没说话,只是十分自然地往她身边挪了挪,紧挨着她坐下。
像是得了皮肤饥渴症似的,他先试探着碰了碰时雾的手,见她没躲开,干脆直接把人手腕攥住,拉着她的手不肯放。
拉着拉着还不老实,他手臂一伸,干脆直接搂住了时雾的腰,脑袋也跟着往她肩膀上靠。
王蒙看着自家老板不值钱的样子,深深唾弃了一番!
呸!!这恋爱的酸臭味!!
时雾无奈地把无邪的脑袋推开:“别靠过来。”
无邪没应声,等她手一松,又立马把头靠了过去。
时雾再推,他再靠;时雾还推,他依旧往她身边蹭……
来来回回几次,时雾终于没了耐心,瞪着他:“你是小狗吗?这么黏人!”
无邪眼睛一亮,顺着话就接:“汪!”
……真不要脸!
时雾:“……”
她算是彻底服了,干脆不再推他,任由他把头靠在自己肩上,只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嘿嘿嘿,无小狗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啊!
谁让无邪底子本就好,原著里吃了麒麟竭就驻颜有术,沙海时期依旧是年轻模样。
更别说现在还修仙了,十年过去,容貌依旧是那张惹眼的“小白脸”,皮肤透着点冷白,五官精致得没话说。
只是眉眼间褪去了早年的青涩,添了几分历经世事的成熟,眼尾的线条更利落些,可一旦软下来撒娇,那点成熟感又会瞬间被乖巧取代,反差得让人没法真生气。
让时雾这个颜控一下子就心软了。立马把先前无邪的惊天言论抛之脑后。
算了,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太久没见,想她罢了!!
无邪似乎察觉到她的走神,头往她颈窝又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在想什么?”
时雾刚才还在琢磨他的长相,这会儿没回神,手不自觉地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指尖甚至在他下巴上轻轻挠了两下,像逗弄小动物似的。
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话已经飘出了口:“在想你为什么过了十年,还这么好看。”
这话落进耳里,无邪的呼吸都重了几分,搭在她腰上的手悄悄收紧,指尖攥着她的衣角,眼神暗了暗。
他抬起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声音低哑又带着点急切:“那你喜欢吗?”
“……”
…………
“咳咳咳!!”黎蔟咳得惊天动地,手还故意在面前挥了挥,像是被烟呛到,实则眼神乱瞟,“那、那什么,篝火都快灭了,很晚了,咱们还不睡觉吗?帐篷都搭好了!”
这一声咳嗽直接打断了两人间暧昧的氛围,时雾趁机往后退了退,脸颊发烫地拢了拢头发,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她扒拉开无邪站了起来。
“我记得我的帐篷是那边那个吧?时间不早了,我先去睡了。”话音刚落,几乎是“逃”着往帐篷的方向走。
心里还在默念:还我以前那个单纯的无小狗!现在这黏人又会撩的,她实在顶不住啊!!
时雾一走,篝火旁就只剩下黎蔟这个倒霉孩子,直面无邪的“死亡视线”了。
那眼神冷得像沙漠的夜霜,看得黎蔟后颈发麻,他赶紧心虚地吹了声口哨,眼神飘向远处的沙丘,一点都不敢和无邪对视——完了完了,刚才那一下,肯定把这尊神彻底得罪了!
无邪盯着他,语气凉飕飕的:“刚才咳嗽,是故意的?”
黎蔟赶紧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我就是突然嗓子痒!真的!”
一定要死不承认!!
“是吗?”无邪往前走了两步,俯身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那明天拔帐篷、搬物资,就辛苦你多‘活动活动’,出些汗让嗓子彻底‘舒服’点。”
黎蔟:“……”
他耷拉着脑袋,心里把自己骂了八百遍——呜呜呜呜,就知道这账迟早要算!!
可一想到自己“拯救”了时雾,又偷偷挺起了腰板,心里暗爽:算了,起码他帮助了漂亮姐姐躲过无邪的魔爪!!?(? ? 3?)?
嘿嘿嘿,他了真棒!??????????)?
另一边,回到帐篷的时雾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手腕轻轻一翻,掐诀施法的动作一气呵成。
微光闪过,她身上沾着沙尘的外套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柔软的浅色睡衣,连头发都变得清爽蓬松,半点看不出奔波的疲惫。
虽说先前在车里已经补了会儿觉,但这一天的折腾下来,她还是困得眼皮打架。
时雾扫了眼帐篷里简陋的铺盖——就一块防潮垫加个薄睡袋,连个像样的枕头都没有,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摸着下巴开始犹豫:要不回自己的空间里睡?
空间里的床又软又暖和,比这儿舒服多了!!
这里实在太寒碜了……大不了让000盯着点,要是有人过来,赶紧通知她回来,应该没人会发现吧?
这么一想,时雾立刻定了主意,知会了000一声,就进了空间。
她还让零铃把空间的时间流速调慢,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往软床上一躺:“这次一定要睡个天荒地老,谁都别想吵我!”
话音刚落,她就裹紧被子,没多久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这一天的奔波和混乱,总算能在熟悉的空间里,彻底卸下疲惫了。
第111章 烟草
沙漠的夜晚繁星点点,墨蓝色的天幕像被打翻了碎钻,密密麻麻的星子缀在上面,亮得能看清银河的淡淡轮廓。
风比白日里凉了许多,裹着细沙掠过帐篷,发出沙沙的轻响,篝火的余烬还泛着微光,映得周围的沙丘朦朦胧胧。
一道黑影贴着帐篷边缘悄无声息地靠近,手指轻轻拨开帐篷帘的缝隙,动作谨慎得像只觅食的沙狐,没发出半点声响就钻了进去。
帐篷里一片漆黑,只有帘外漏进来的点点星光,勉强能看清地面的轮廓。
那人的视线立刻落在铺好的睡袋上——空的,地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心头一跳,刚想转身,后腰就被个软中带韧的东西轻轻抵住,带着点微凉的触感。
紧接着,一道清润的女声裹着黑暗漫过来,尾音勾着点似笑非笑的意味:“哪里来的登徒子?闯我的帐篷,是想偷东西?”
时雾指尖捏着香蕉,顺着他腰线缓缓往下滑,布料下的肌肉瞬间绷紧,连呼吸都滞了半拍。
她故意放慢动作,香蕉的弧度蹭过腰侧,惹得对方肩头微颤。
那人却没慌,反而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带着点灼热的温度。
没等时雾抽手,他猛地往怀里一拽——力道不轻不重,正好让她撞进一个带着沙砾气息的怀抱,鼻尖蹭到他粗糙的衣料,连呼吸都裹上了对方的味道。
“不是偷东西。”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落下,低哑得像揉过细沙,带着点戏谑的笑意,“是想偷人。”
熟悉的声线带着漫不经心的调笑,熟悉的黑色皮夹克蹭过脸颊,连身上那股烟草味都分毫不差。
时雾往他怀里又蹭了蹭,声音软乎乎的:“瞎瞎!”
其实她早就醒了,在空间里翻了会儿书、吃了点水果,半点不着急出来。
000早就监测到有人靠近,报出“黑瞎子”的瞬间,时雾就来了兴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来逗逗人。
所以她故意握着香蕉“偷袭”,又顺着对方的力道撞进怀里,连刚才那点“警惕”都是装出来的。
黑瞎子被她这声“瞎瞎”叫得心头一软,圈着她腰的手松了松,指尖却故意挠了挠她的腰侧:“哟,早就知道是我?故意装懵逗我玩呢?”
“喂!”时雾被那点痒意激得身子一缩,往旁边躲了躲,伸手拍开他的手,脸颊泛着薄红,“不准挠!痒死了!”
黑瞎子笑得更欢,手腕一转,反而趁机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蹭了蹭:“不挠也行,那你得老实说,是不是算准了我会来?”
他俯身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脸颊,带着点淡淡的烟草味,语气里满是揶揄:“特意等着呢?”
时雾鼻尖动了动,瞬间皱起眉,没等他说完,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力道不轻不重:“你抽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