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残废,被流放,神医娇妻救忠良by吧唧呱唧
吧唧呱唧  发于:2025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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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上方的牌匾,龙飞凤舞地写着“王府”两个字。
“护院家丁恐怕不少。”沈昭昭看着大门口,拄着腰间佩刀的家丁。
“跟我来。”战南星被沈昭昭扶着,顺着王家的围墙,走到了侧院的位置。
战南星弯腰,在围墙上用力一推。
几块砖被推了进去,露出一个够一人钻过的小洞。
沈昭昭瞪圆了眼睛。
还有这种操作?
“你之前是钻这狗洞去他家会小姐吗?”
她一抬眼,就对上了战南星凉嗖嗖的目光。
沈昭昭闭嘴了。
“你就从这处进去,沿着围墙往左去第一间屋子的窗子进去,沿着连廊走就是库房。”
“自己得想法子开库房门。”
战南星说着,想到自家的库房都被沈昭昭撬了。
她开个门,不成问题。
“守卫一柱香功夫会转到库房一次,得等他们离开后进去,一柱香的时间内,你必须离开。”
沈昭昭答应了一声,利索地弯下身子,钻进了墙洞里。
消失不见。
战南星一个人靠在围墙上,守着墙洞。
他很好奇沈家这个闺秀是怎么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境况下,学了一身好本事。
还有,她一个人是怎么把东西藏起来的。
又是藏在哪儿。
答应了她不追问,他就说到做到。
战南星压下了心底的疑虑,默默地听着墙内的动静。
一旦有点风吹草动,他得帮沈昭昭脱身。
沈昭昭钻进了王家的院子。
照着战南星说的,一路走着,最后经过连廊,贴着墙壁转角,静静地盯着面前的库房。
终于,一列护院过来,领头的带了两个亲随进到库房里,搜索了一圈,没有什么异常,锁好了门,带着人离开了。
一道身影悄然溜到库房前。
沈昭昭取了头上的发簪,将尖头伸进锁孔里拨弄了几下。
只听“咔嚓”一声。
锁开了。
沈昭昭乐得眯起了眼睛,王家这锁,和战家的一样好开。
她溜进了库房。
一进去,差点被闪瞎眼。
战家的库房和面前的王家一比,那叫一个寒酸!
库房里只有一扇大门把关,三面都是墙,墙上分别摆放着四颗老大的夜明珠。
将密闭的库房照得如同白昼。
沈昭昭激动地搓手。
当先掀开地上的大木箱子,一条条胖胖的金条静静地码放着。
沈昭昭不带客气,直接连着箱子收进了空间。
收完箱子,又去多宝格,把文玩字画搜罗一空。
她对文玩有点研究,不过这会儿是没空一件件挑的。
能进库房的,想来不差。
她伸着手插进格子里,一扫,一件文玩就落下,消失在半空中。
沈昭昭动作利索,不一会儿,多宝格基本都空了。
突然,沈昭昭扫货的手碰到了多宝格上,木头发出空空的敲击声。
沈昭昭定睛看去。
只见这个多宝格中间有一处实木封起来的格子,木板子上还雕着图样。
若不是正好碰到,还只当是普通的装饰板子。
她对着这个格子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被她发现了关窍。
木板上雕刻的一只蝙蝠眼睛是活动的。
按下去,板子弹开。
板子后面,是一个格子,里面什么金银财宝都没有,只有一本蓝色封面的小册子。
沈昭昭露出笑容。
能藏这么深,十有八九是重要把柄,账册什么的。
她取了册子,翻了翻。
直接就收进了空间里。
不是她不想认真看,而是这里的字她看不懂!
沈昭昭一通搜索,正在四下张望看自己还有没有遗漏的,门外,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
护院转回来了。
沈昭昭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
心里一个咯噔。
她刚刚折腾那个木板子机关折腾的太入迷,忘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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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把火烧光
沈昭昭四下看了看,几个多宝格都空了,加之墙上的大夜明珠,只要外面的人一推开门进来认真一瞧,就能看到她这个不速之客。
躲都没地方躲。
沈昭昭卷起衣袖,拔下发钗。
不行,就拼了!
“诶,门锁怎么开了!”巡逻的家丁刚刚走到库房门口,就看到门上挂着被撬开的门锁。
“快进去看看。”
正说着,门被推开。
沈昭昭蹲着身子,缩在最后一个多宝阁的边上。
心里火烧火燎的。
这里也躲不了多久,只要家丁进来转个弯,就能看到她。
沈昭昭在考虑要不要临时从空间抽一个箱子出来,自己钻进去。
不过她刚刚都是整箱整箱地收进空间。
也没个空的。
沈昭昭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东西呢!”
家丁一进库房,就被里面的状况惊呆了。
原本满满当当的库房,这会儿空空如也。
只有四面墙上的夜明珠发着孤独的光芒。
“我们刚刚才巡过,一柱香之前还是好好的。”一个家丁喃喃自语。
什么神偷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东西都偷光?
不说那些文玩字画,就是那些大木箱子,也不是这么一会儿就能运走的啊!
当头的家丁正要往里走,突然,外面响起了一片嘈杂声。
“有贼!”
“在老爷的书房,快点来人!”
几个挤在库房门口的家丁护院互相对视了一眼。
今天是他们负责库房周边的巡逻,现在出了事。
如果抓不住人,他们铁定要负起全责。
“快,人肯定偷完库房去偷老爷书房了!”
当头的转身,带着人,快步跑去。
几个家丁护院也跟着,迅速离开。
在库房的深处,沈昭昭探头,见大门洞开,门口没人,这才长出一口气。
回过神来,才发现后背都是冷汗。
今天,是她大意了。
沈昭昭不敢再耽搁,快步走到库房门口正要离开,想了想,目光落在不远处。
院子的外面都是人声。
什么贼这么正好就帮她解了围?
沈昭昭心念一动。
折回库房,把四面墙上的夜明珠都收进了空间。
从空间里把之前放进去的绫罗绸缎取了一些出来,扔在库房中。
最后把连廊上的灯笼摘了两个下来,就地扔在了布料上。
开了小药箱。
空空的药箱里,出现了一瓶酒精。
把酒精泼洒在灯笼和布料上,立刻,火苗窜了出来。
沈昭昭来到院子门口,冲着往书房方向跑的人群高声大喊:“来人啊,库房遭贼了,起火了!”
说完,她转身就顺着来路,冲到了墙洞旁,钻了出去。
这一出去,心中就是一沉。
战南星不见了。
刚刚帮她把家丁引开的人,就是战南星!
他拖着那条伤腿,现在人都冲着他去,怎么办?
沈昭昭蹲下身,想着自己和他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正要从墙洞里钻回去救人,头刚刚低下,就看到战南星的脸出现了墙洞里。
沈昭昭二话不多说,一把扯住他的发冠就把人扯了出来。
听到了一声闷哼。
“扯重了一点,”沈昭昭随口道歉,正要拉着人跑,目光落在了战南星的腿上。
他那条伤腿,此刻,鲜血淋漓。
一根断箭扎在他的大腿处。
箭杆已经被折断。
估计是在过墙洞的时候又造成了二次伤害,战南星这会儿根本站不住。
“你先走,我拖着他们… ”战南星咬着牙忍着疼,声音虚弱。
“不行,咱们是什么关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沈昭昭边说着,边伸手,“把你那把匕首给我。”
战南星看了她一眼,不太懂她想做什么,不过还是从胸口拿出了那把匕首。
沈昭昭接过匕首,直接就在自己手掌上划了一个口子。
往一个方向跑了几步,把血滴在地上,这才回身,让战南星压在自己肩上,搂着人,往回路走去。
沈昭昭还特别留意不让战南星的血滴在地上。
他们刚刚进入小巷里,隐了身形,就听到大路上,王家的家丁追了出来。
“快,这边墙上有个洞!”
“都留意看看地上有没有血迹,那个贼中了老子一箭,走不远的!”
“那边!”
沈昭昭竖着耳朵,听到大路上的脚步声往另一个方向远去。
知道人被她引开了,松一口气的同时,紧了紧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
架着人,往破庙赶去。
战南星这人,够重的。
胳膊精壮,手握上去,跟握着一根树干子差不多。
要不是腿伤,想来,是战场上的一员猛将了。
沈昭昭专心赶路,而被她撑着的战南星心思却漂浮着。
他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女子挨的这般近。
低头就能看到沈昭昭细腻的耳朵,因为费力而变得通红。
呼吸间,都是独属于女子的馨香气息。
战南星身体愈发紧绷。
不断地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受了伤的腿上,想用剧痛来压过心底的异样。
万幸破庙不远,两人终于下了地道,合上木盖子的那一霎那,沈昭昭累瘫了。
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她靠在地道的土壁上喘粗气。
可苦了战南星,腿上伤重,他站不住,加之地道窄小,只能和沈昭昭挨在一起。
她呼吸的气息全扑在他脖颈之间。
又痒又热。
战南星努力说服自己。
他是男人,不是雄性动物。
他有伤,沈昭昭也只是和他合作,不是他真正的妻子。
理智告诉他,专注在自己的腿伤上。
可是目光却不自觉地扫向沈昭昭。
地道里,看不清她,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心底不住地琢磨。
她会娇里娇气,会虚情假意。
有时候讨好谄媚,有时候又机警活络。
到底哪个才是她?
“走吧。”
沈昭昭架着男人铁一般的胳膊,硬着头皮,准备继续开路。
“再休息一会儿吧。”
战南星想着她累,脱口而出。
说完,又后悔了。
“我腿疼。”
他补了一句。
沈昭昭点头,表示理解。
“那就再休息一下。”
地道里,阴暗昏暗。
而京城最大的乐坊,平乐楼里,灯火通明。
二楼一间包房里,王非义和刑部尚书郑大人正在把酒言欢。
几杯黄汤下肚,郑大人满脸通红地看着面前桌上平摊的一幅画。
小眼睛里丝毫不掩饰对这幅画的贪婪。
“抱石山人的作品,果然不同凡响。”郑大人恨不得把自己的脸贴到画上。
“大人有所不知,这幅《春涛》只是其中一幅,我家库房还藏有另外冬秋夏三幅。”王非义就知道郑尚书喜爱书画,所以投其所好。
“只要大人能帮再下一个小忙,再下这就回去,安排人,将另外三幅一起送到大人府上。”
“哦?”郑尚书眼睛一亮,盯着王非义,“能让小王大人忍痛割爱,怕是什么棘手的难事?”
“这次不是要流放一波人么,”王非义笑了笑,递上一张纸条,“大人只要帮我把这三家安排和战家同路就好。”
郑尚书眼睛更亮了。
立刻答应。
反正都要流放,谁和谁一起,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那另外三幅画… ”郑尚书眯起小眼睛,卷起桌上的画轴。
王非义大手一挥:“我这就让小厮回去库房里取,保证大人回家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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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事情尘埃落定,王非义准备告辞。
得了一张好画的郑尚书怀中搂着两个姑娘,醉眼惺忪地打趣:
“小王大人这么着急走干什么?”
“那谢四可还没进门呢,怎么就不让小王大人出来找找乐子了?”
两个姑娘也跟着调笑:“谢四是谁,可有我们姐妹漂亮?”
郑尚书哈哈大笑:“你们可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那谢四姑娘可是名动京城的贵女。”
“也就小王大人这样的人中龙凤能娶到!”
王非义原本不太乐意听到妓子提到谢四,但听郑尚书这么一说,心里捋顺了。
毕竟,能娶到谢四,那是足够让全京城的男人都嫉妒的一件事。
想到残了腿,马上要流放的战南星,王非义更开心了。
冲着郑尚书敬了一杯酒,转身要离开。
手还没碰到包间的门,门就被人从外面拉开了。
见门外是自己的小厮,王非义黑了脸。
“规矩学到狗肚子里了!”
“公子不好了!”小厮上气不接下气,“家里遭贼了!”
王非义还没当一回事,“抓了送官就是。”
小厮哭丧着脸:“那贼把库房一把火烧光了!”
“大家忙着救火,让那贼给跑了!”
王非义的脸彻底黑如锅底。
前脚他刚刚答应送郑尚书另外三幅画,后脚,他的小厮就跑来说放画的库房烧了。
这不是明晃晃地打郑尚书的脸吗?
“啥?库房?烧了?”
听到王家的库房遭灾,郑尚书一把推开两个美姬,瞪着小眼睛,看着王非义。
那目光,就差明说你小子故意的?
王非义赶忙赔罪,好一通保证。
又说他出嫁的姐姐嫁妆里另外还有一幅抱石山人的画作,明日一定送去尚书府上。
这才把郑尚书勉强安慰好。
毕竟烧的是自家的库房。
损失肯定不是几幅画这么简单,王非义出了乐坊,当胸就给了小厮一脚。
“有话你不会等我出来再说!”
这下,他在郑尚书面前,得当孙子了!
王非义火气上涌,听到那贼把库房偷了个一干二净之后,火就彻底爆了。
翻身上马。
狠狠甩了一鞭子。
马儿吃痛,踏足狂奔。
夜风中,王非义握紧缰绳,直接就冲着战家而去。
他有种感觉。
这件事,和战家,脱不开关系!
白天他去战家宣旨,晚上,库房就烧了?
世间,没有这般凑巧的事情。
路上,他听小厮说了来龙去脉,得知火烧库房的贼人中了一箭。
到了战家,王非义没有耽搁,直接就在前院高喊,要战南星出来见他。
“人呢!”
王非义等了好一会儿,也只等来战家一个小厮,怯生生地过来。
“大人,我们三公子这会儿不太方便见您… ”
小厮偷眼看王非义。
王非义冷笑了一声,好啊,这是心虚了,腿上有伤,所以不敢出来。
“他不来见本官,本官自去见他!”
王非义一把推开小厮,直奔后院而去。
战南星。
好大的胆子!
今天,他要是在战家搜出一星半点他王家的东西,他定要让战家罪上加罪。
流放改抄斩!
“大人,您不能去啊!”小厮还在拼命阻拦。
王非义更加确信了心中所想。
说不定,这会儿战南星,因为腿上的箭伤,已经快死了?
或者,他还没回来?
王非义加快了脚步。
战家的府邸不大,战南星的院子也容易找,王非义的脚步停在院子门口。
他听到了里面砸桌椅的声音。
“战南星,你个臭残废,我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你等着,看流放路上,我不折腾死你!”
一声闷响。
随后,传来战南星痛苦地呻吟声。
“咋了?”
“不就撞到你那条残腿么,就这点小伤摆那样子给谁看啊!”
女人的骂街声中气十足。
“大人,您看… 这… ”小厮赶过来,拦着他,满脸为难。
一副家丑不可外扬的表情。
战南星被沈氏虐待,王非义糟糕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
烧库房的人,不是战南星。
是他想岔了。
一个残废,怎么可能在家丁的包围中还能全身而退。
“看来本官来的不是时候啊。”
他是很想进去看看战南星的窘态。
不过转念一想到今天白日,沈氏那张沾满了泥的脸,还有要来拉他衣袍的手,他就倒胃口。
想来,心有怨恨的沈氏在日后流放的路上,会好好的“照顾”战南星的。
王非义甩了一下手中的鞭子,转身离开了。
在经过大门的时候,不忘问一下看守的兵卒,确认战家没有人出门之后,这才上了马离开。
不是战南星。
那到底是谁偷了他家中的库房!
战南星的屋子里,沈昭昭听小厮回禀说王非义已经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前脚刚刚回来,后脚王非义就来了。
绝对不能让王非义看到战南星腿上的新伤,他们干脆一起演了一场残废夫君恶婆娘的戏码。
沈昭昭赌赢了。
王非义走了,战南星的伤势不能再拖。
沈昭昭端着烛台,炙烤着手中的匕首。
“今天你能冒着危险帮我脱困,我很感谢,所以——
快点,把裤子脱了。”她随口冲着榻上的战南星吩咐,又打开小药箱。
这次,小药箱里出现的药品和器材,都是用于外伤的,从止血药、麻药、破伤风疫苗到一次性注射器和美容线,一应俱全。
她的宝贝小药箱,能够根据她的需要,出现相应的药品器材。
沈昭昭拿着消毒过的匕首来到榻边,挑了挑眉。
战南星躺在那,毫无动静,一双桃花眼瞪着沈昭昭。
脸上写着不配合。
“需要我帮你脱吗?”沈昭昭手中的匕首闪着寒芒。
一旦作为一个医生,她的态度又变了,变得冷静而理智,眼珠漆黑,深不见底,毫无感情可言。
“叫大夫来吧。”战南星喉咙干痒,隔着外袍,死死攥住亵裤的裤腰。
“然后让王非义知道是我们烧了他家的库房?”沈昭昭不和他多废话,直接上手。
战南星正扯着亵裤,突然就觉得腿上一凉。
低头看去,这才发现沈昭昭挥起锋利的匕首,把他的外袍连着亵裤一起划破割断。
此刻,他的一整条腿,连着小腿带大腿,齐根,光溜溜地呈现在沈昭昭的面前。
战南星恨不得原地昏过去。
“伤口不好处理啊,”沈昭昭留意到他微微发红的脸,安慰了一句,“没事,我当大夫久了,什么没看过。”
第三条腿都看过,何况一条腿而已。
战南星抿紧了唇,把亵裤抓得更紧了。
沈昭昭一个闺中小姐什么时候学的医术他已经不想追究了。
此刻,他只想保住自己的清白。
沈昭昭看向被利箭穿刺而过的腿。
伤口一片血肉模糊,箭头和箭杆的一部分深深地扎进皮肉中,瞧着出血量,应该没有伤到大腿的动脉。
没有X光,她不好判断有没有伤到骨头。
“我要先给你上麻药,然后取箭头,”沈昭昭抬眼,说道。
“不用,我能忍住,”战南星拒绝。
沈昭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她的手术对精细度要求很高,他但凡动一下,这条腿就真废了。
他想当硬汉,她还不能让他当。
战南星的手被沈昭昭握住,软乎乎的手掌握着他的手腕。
触感奇异。
还有些冰凉。
他看去,只见沈昭昭的手上套着一个奇怪的的手套。
“你自己手上的伤… ”
手背微疼。
他看到沈昭昭把一根银色的针插进自己的手背。
随后,视野变得模糊…
最后的意识里。
他想说,她自己手上的伤也要记得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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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注射到静脉里,战南星就睡了过去。
沈昭昭摆放好手术用品,把能点的蜡烛都点燃放在四周,换了一只一次性手套,给自己换了手术服,这才捏着手术刀下了手。
外伤的处理对于沈昭昭来说,轻而易举。
不一会儿,一根染了血的箭头就扔进了托盘里。
沈昭昭做了缝合,又借着这次机会,研究了一下战南星腿上的旧伤。
沈昭昭看着原本的伤口,皱了皱眉。
战南星的腿骨骨折过。
位置又正好在膝盖。
这里骨骼肌肉结构复杂,不是简单绑个夹板就能好的。
难怪战南星一直残着条腿。
她给皮肉做了消毒,开放伤口,用镊子取出一些碎骨头。
看着面前碎得一塌糊涂的膝盖骨,沈昭昭都能想到这有多疼。
这样的伤,只能置换人工关节。
就目前来说,她也无能为力。
只能指望小药箱,某一天突然恩赐一个适配战南星的人工关节吧。
沈昭昭帮着把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做好了缝合。
忙活了一晚上,抬眼,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
她收拾好手术用过的东西,都塞进小药箱。
先放进空间里。
过了一会儿,她又取出小药箱。
这次,里面的药品换了一波,都是外伤康复的药物以及用来换药的器具。
看来,她的小药箱,不止能按需提供药品器材,还能帮她处理掉用过的东西。
沈昭昭很满意。
不然在这个时代出现一些不该有的东西,被别人发现了,她不好解释。
忙活了一晚上,沈昭昭也累得够呛。
但是她不能睡。
战南星还没醒。
麻醉中的人要时刻盯着,以防万一。
这个空档,沈昭昭用药箱里的外伤药处理了一下自己手掌中的伤口。
之前那一刀,她划的不算深,回来也第一时间用伤口粘合胶布暂时封住。
上了药,敷好,也就没事了。
战南星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了趴在自己手边的沈昭昭。
他动了动手指。
“嗯,醒了啊?”沈昭昭立刻坐直身体,努力保持清醒。
战南星看向自己的腿,被白色的布条包裹着,看不清伤口。
他目光微凝。
看向自己的膝盖。
那里,也包扎了。
“哦,我帮你看了一下旧伤,膝关节部位,伤得很重,一时半会… ”
沈昭昭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何必多管闲事?”战南星的嗓音里还带着刚醒的沙哑,“以后无需在我这废人这里多花心思。”
说完,他转过头,朝里。
算是结束了对话。
沈昭昭张张嘴,有点恼火了。
这人,一句感谢不说,还说她多管闲事?
要不是她的命和他绑在一起,他死,她也讨不着好,才懒得管他!
沈昭昭气呼呼地夺门而出。
刚刚出去,就对上了黄鹃眨巴眨巴的眼睛。
“三少夫人,老夫人说您早饭就没用,午饭一定让您过去用一些。”
黄鹃假装自己刚刚什么都没听到。
“走吧。”
沈昭昭吐出一口浊气。
她不和一个病人计较。
因为刚刚遭了贼,又被抄家的官兵折腾了一番,老夫人带人把府中口粮集中起来,也就将将够众人吃上一两日。
中饭集中在花厅吃。
沈昭昭到的时候,战家人也都到了。
桌上的饭菜很简单,一人一碗白米饭,还有一大碗汤。
“昭昭来了,快来吃一些。”老夫人拉着沈昭昭坐在自己身边,亲手帮她盛了汤。
沈昭昭的鼻子皱了皱,目光落在面前这碗汤上。
“大家都吃吧。”
老夫人当先拿起筷子,其他人才跟着动了筷。
战家的规矩一直都是极好的。
“慢着。”
沈昭昭突然出声,端起面前的汤。
几块排骨,用一些草药炖了汤,汤清药香的。
“怎么了?”二嫂郭氏好奇问道。
“可是不合胃口?”大嫂林氏以为沈昭昭觉得药膳的味道重。
战之瑶帮着解释:“灶房的锅和油盐酱醋被偷了,厨娘只能用备用的一口锅做了饭和药膳汤。”
沈昭昭放下汤碗,用筷子拨弄了几下,夹出几片药材。
“昭昭还认识药材?”老夫人好奇道。
沈昭昭点头,她认识,目光扫过一桌子的女人。
“附子,乌头的子根,一般用来壮阳。”
沈昭昭话一出,在座的女人们脸色变得有些尴尬。
“我们女人家不能吃?”老夫人目光落在那片附子上。
“可以,也有温经之效,就是吧… ”沈昭昭看向碗里的药材。
“它有毒。”
“这是未经炮制的生附子,这么大的量,简单炖煮过就吃,要死人的。”
“怎么会这样!”
饶是战家老夫人此刻也变了脸色。
郭氏赶忙让人去灶房找了厨娘。
昨日丢了锅的厨娘进来,只说药膳的药包都是看守角门的婆子才买的,她就是用了个现成。
等郭氏再去寻看守婆子,这才发现,人早已经不知道去向了。
“好啊,我战家为了大丰的江山洒尽了热血,还是不肯放我们一家子人一条活路。”
战家老太太眼睛里含着热泪,平日里挺直的背脊佝偻了下去。
她一刹那就老了。
在听到丈夫儿孙死讯的时候,在见到满身是血的小孙子的时候,在接到抄家流放旨意的时候,她都没有变弯的背脊,此刻,被一碗毒汤,压弯了。
“祖母,是圣上的意思?”林氏思来想去,觉得不太可能。
战家已经成这样了。
圣人没必要赶尽杀绝还给自己留个坏名声。
老夫人默默摇头。
她也不知道是谁。
就现在的战家,也没法知道是谁下的毒手。
无外乎,就是那些曾经被她那耿直不阿的老头子得罪过的人。
“多谢你了,今日要是没有你,我们一家子都要死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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