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残废,被流放,神医娇妻救忠良by吧唧呱唧
吧唧呱唧  发于:2025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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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童子杀的师父就在附近,要想掌控情况和事态发展,又要不暴露他自己。
沈昭昭将目标锁定在沿街的几处饭馆和茶楼上。
和一般的店面不同,这些吃饭和喝茶的铺子往往都有二楼。
战南星注意到沈昭昭走着路,心思却不在路上。
“怎么了?”
沈昭昭把曹芽给的消息说了一下。
战南星看着沈昭昭皱眉的模样,一颗心也跟着揪紧。
她完全可以拿着和离书走人的。
何至于成为现在这样,走在路上,还要分神去找藏在童子杀背后的人。
战南星叫住了黄叶。
之前,江虎借给他用的来猎兔子的弓箭还没还回去。
江虎这人,因为沈昭昭的缘故,对战家人也特别宽松。
现在,这把弓和箭筒就背在黄叶的身后。
战南星接过弓箭。
举起手臂,弯弓拉箭。
沈昭昭一脸莫名,总不会前脚她刚刚同战南星说了这么个人还藏着,后脚他就找出来人了吧?
这也太快了!
战南星手执弓箭作势瞄准,一双桃花眼 目光锐利。
箭尖快速扫过沿街二楼的铺面。
沈昭昭也跟着瞧了过去,这一瞧,看出了战南星这么做的门道。
一处茶馆的二楼,敞开的窗户里,人影一闪。
“在那!”
战南星厉声疾呼。
同时,手中的羽箭脱弓射出,快如雷电。
沈昭昭只觉得自己一眨眼,这羽箭就已经钉在了那扇窗边上。
“战平黄叶!”
战南星呼唤两个小厮。
两人都是跟着战南星长大,又跟着他上过战场的。
他的意思,两人随即心领神会。
“站住!”
“别跑!”
“你从前门进,我从后门堵… ”
沈昭昭看着两个小厮脚步一动不动,只管动嘴巴,搁那喊给楼里的那人听。
果然,这边话音刚刚落下。
一道身着青衣长袍的人影就从窗口飞身而出。
人刚刚露头。
眼看就要施展轻功翻越屋檐逃跑,战南星的羽箭就随即而至。
队伍和差役也都停了下来。
沈昭昭更是开了眼界。
那人轻功了得,战南星弓箭更快。
只见那人在屋檐上逃窜的身影顿了顿,随即,战南星第二发羽箭就极速射了过去。
羽箭入肉。
那人身影晃了晃,栽下了屋顶。
黄叶和战平赶忙跑过去,上了麻绳,三两下将那人五花大绑,抬了回来。
是一个长相上没什么特色的中年男子。
属于落入人群中就找不到的那种类型。
“这人又咋的?”
江虎气喘吁吁地从队伍前头赶了过来,看着地上五花大绑的男子。
一支羽箭插在他的肩上,一支插在他的腰上。
那羽箭还是江虎他的…
江虎两眼一黑,这回头被人寻到错处了,他有嘴都说不清。
居然把自己的弓箭给了押送的犯人。
还让犯人伤了人。
他是不打算继续当差役了,可是也没打算跟着一起被流放啊!
“大人放心,这人就是那童子杀背后的师父,”沈昭昭过去,安江虎的心,“如果给大人惹来了麻烦,我一人承担。”
江虎不好意思地摸头:“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
他心一横。
反正这是最后走的一次漠北,往后,他和兄弟们把金子一分,隐居田野,当个富绅。
谁还能奈何他。
“沈姑娘你有数就行。”
江虎被沈昭昭匀出来的那些金子吃得死死的。
也只交代她别搞出人命来,回头万一有个报官的,耽误路上行程。
进了驿站,战家还是老规矩,要了通铺和上房。
沈昭昭没有着急去通铺,而是先让战平和黄叶把那人事不省的男子送到上房去。
“战平,先去看看这人嘴里有没有毒囊。”战南星吩咐道。
这次,不能大意了。
战平捏开了那人的嘴,果然,从槽牙背后拿出了一个毒囊。
沈昭昭拉来一张椅子,老神在在地坐下。
摆出准备审问这人的架势。
黄叶抬来一盆冷水,照着这人的脸,兜头泼了下去。
男子晕乎乎地醒来,看着面前的人。
还有什么不懂?
“谁派你来的?”
沈昭昭还能好言好语地问。
而那男子却冷笑一声,“我们从不出卖主子。”
“想从我嘴里得到你想知道的,做梦!”
沈昭昭笑眯眯地看着这男子放了一通狠话。
然后,他狠狠地咬下了后槽牙。
他变了脸色,舌尖迫切地寻找那枚毒囊。
空空如也。
他也知道是毒囊被拿走了,冷哼了一声:
“我还是那句话。”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要我出卖主子,你们就是痴心妄想了!”
“嘴真硬,我去向江虎借根鞭子过来。”战平说着,就要出门。
“不急。”
沈昭昭起身,去了包袱里,掏出小药箱。
从里面拿出一个棕色的瓶子,猛地转身,趁着那男子不备,撒了他满头的药粉。
男人惊愕之下,赶忙屏气。
他的眼神逐渐地开始涣散,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意识,最终也成了徒劳。
周身暖洋洋的,他有种自己十分安全的错觉。
“让你带着小孩过来刺杀战南星的人是谁?”
朦朦胧胧地,他看到了一个人站在他面前。
这个人影,越看,越像主子。
“不就是主子您么?”
男子笑了笑,恭敬地说道。
沈昭昭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这说的是什么废话?
战南星和两个小厮也盯着的,她撒出去的可是效力最强的致幻药。
别啥都没问出来。
她可丢脸丢大发了!
“咳咳。”沈昭昭清了清嗓子,偷偷瞄了眼战南星。
他正耐心十足地看着呢。
“是,我是你的主子。”
沈昭昭走到了男子的面前,
“现在我问你,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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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路上,能力太强了,甚少看到像这样吃了瘪的倒霉样。
当然,当着沈昭昭的面,他非但没有笑出来,还冷着脸,训斥了两个小厮。
“夫人正在问,你们如果帮倒忙,就出去等着。”
他还能同昭昭单独相处一些时间。
战南星在心底盘算着。
两个小厮立刻原地立正,闭紧了嘴。
沈昭昭勉强找回自己的面子,对着中了迷幻药的男人,继续发问:
“那我平日里住在哪?”
男人的表情更莫名:“您不就住在东宫吗?”
东宫的主子,那可就只有一个人。
沈昭昭一拍手。
“太子!”
什么前朝的皇后,差点把她绕到沟里去。
所以,从头到尾,一直想要战南星性命的人,就是太子!
“太子为何让你带童子杀前来刺杀战南星?”
沈昭昭的审问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赶紧再接再厉。
男人脸上显露出疑惑,还是开口说道:
“那自然是因为战南星该死啊?”
充满期待盯着人的沈昭昭翻了个白眼,又原地转圈。
抬手抓头发。
“为什么该死?”战南星见她快没耐心了,赶忙接着问。
“因为… ”
那男子皱着眉,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战南星耐心十足,也不催促,就这么等着。
“因为… ”
男子好似想到什么,开口说道:
“因为战家人,都该死啊。”
战南星扯了扯嘴角,有点理解沈昭昭为什么烦躁地扯头发了。
眼看着答案就在眼前。
却怎么都问不出来。
“把他给我做了。”沈昭昭冒火,感觉这人就在遛着他们玩一样。
偏偏又中了致幻剂。
不会是故意的。
“昭昭莫急。”战南星温柔地叫住她。
这样炸毛的她。
瞧着也十分可爱。
“那为什么战家人都该死?”战南星看向男人的一霎那,目光就冷冽了下来。
“战家是那个人的心腹,如果知道真相,肯定反了陛下… ”
战南星和沈昭昭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真相?”战南星紧接着问。
他有种感觉,自己一旦知道这个所谓的真相,那么,很多事,都有了答案。
“真相就是… ”
男子说着,突然捂紧了自己的脑袋,一头从椅子上栽倒在地上。
沈昭昭赶忙过去。
把人翻了个面儿,正问到关键的地方,她得把人的命保住。
眼见这男人捂着脑袋开始浑身抽搐。
她不确定病因,也只能掐住他的下颌,不让他咬着自己的舌头。
片刻后。
这男人腿一蹬。
沈昭昭深吸一口气,差点没吐血。
眼看着真相就在面前。
“战家是那个人的心腹… ”战南星却在反复琢磨这句话。
显然,有个人,是当今陛下非常忌惮的人。
“战家人效忠的是那个人,而不是陛下。”
“如果事实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
“为什么太子接二连三要我命,为什么陛下放任这些官吏抽取军饷军资,为什么不查清真相就急匆匆地下令流放。”
战南星感觉事情在逐渐清晰了起来。
那个让皇帝忌惮的人,就是关键。
“你祖父和父亲之前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关于那个人的事?”
沈昭昭问道。
战南星回忆了片刻,摇头。
在他的记忆里,压根就没有这样的一个人。
是陛下对祖父有知遇之恩。
祖父对陛下投桃报李,忠心耿耿,帮着他,推翻了前朝腐朽的江山。
建立了大丰。
又为大丰守住了边关。
沈昭昭看着地上的尸首:
“那就对了。”
“有个真相,你祖父都不知道。”
“甚至,因为真相被蒙蔽,导致你祖父一直都效忠错了人。”
战南星久久没有言语。
他想到赵平笙的祖父,前朝的赵阁老,在祖父三顾茅庐之后的态度。
任祖父把陛下的英明吹出了花儿来,一口咬定了自己年迈,干不了什么事,死都不松口出山就任新朝宰辅。
赵阁老还说过,当今圣上非明君。
战南星失笑:
“到底是,姜还是老的辣。”
战南星承认,祖父识人的本事,不如久在官场浸淫的赵阁老。
他抬眼,看着没精打采坐在椅子上的沈昭昭。
她的头发都被挠乱了。
战南星很想过去,想摸一摸她头顶毛躁的发丝。
转念一想。
自嘲地看向自己的腿。
也只是想想而已。
还没走过去,刚刚下地就得摔了。
或许,他一辈子都不能站起来,也不能在她需要的时候过去安慰她。
甚至,在她有危险的时候,都束手无策。
“咱们今日也算有了收获,昭昭不必再焦躁。”
战南星压下心中的颓丧,扬起一个笑颜,宽慰沈昭昭。
至少,别让她因为战家的事情而烦恼。
“往后我们走一步看一步。”
“只要是沉在水底下的,早晚会浮到水面上。”
沈昭昭一扫之前的烦躁,弯着眉眼看向战南星:“之前怎么都没发现你还挺会安慰人?”
“咳咳,”战南星的耳朵浮起了可疑的红色,指着地上的尸首,“这个是个难题。”
沈昭昭叹了一口气。
时隔这么久,她竟然又要用上化骨水了。
从小药箱里取出盛着化骨水的玻璃瓶,打开瓶盖,正要把里面的液体浇在这尸首上,突然,听到了驿站楼下,传来了一阵喧嚣声。
沈昭昭的手顿住。
“去看看。”战南星也直觉不妙,让战平出去看个究竟。
没一会儿,就听到急促的脚步跑了过来。
随后,门口,赵九三同战平说话的声音传了过来。
“今日在街上,你们战三公子当街射死人,还把尸体搬回来的消息不知道被哪个王八羔子告到了衙门了!”
赵九三上气不接下气让战平快些准备。
“我们老大说他想法子,先帮忙挡一会儿。”
“嗨,不是,瞧我这嘴巴,老大是说他当不了多久,人来势汹汹的,马上就要上来了!”
“千万别被抓到尸体就在你们这儿!”
“到时候又有人证又有尸首,还是戴罪之身,我们老大都保不住你们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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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平匆忙跑进屋子,正要开口,看到战南星和沈昭昭的表情,就知道不用他说了。
他们已经听到了。
“要不我和黄叶一起,把这尸首抬着,先从窗口扔出去?”战平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出了个馊主意。
黄叶眼疾手快推开了窗子,探身一瞧,默默地关上了。
“不行,这下面沿着后面的街,人来人往的。”
楼下的嘈杂声越发的大了。
隐约还能听到江虎尽力阻拦官差的喊声。
“大人,我是押送他们的差役,这些犯人手上有没有弓箭,我还能不清楚?”
“让开!”
“相信我,真的没有。”
“如果有,那他为什么不几箭把我们射倒,自己远走高飞?何必在大街上射杀活人呢?”
“都说了,让开!”
“我也说了,犯人不可能手上有弓箭… ”
隐隐地,听到了往上的脚步声。
想来,是睁眼说瞎话的江虎要支撑不住了。
化骨水能毁尸灭迹,不过时间上不允许,沈昭昭收起了那瓶化骨水,心一横。
有些事,没有做过,总得试试。
死马当成活马医,也比在这干瞪眼来得好。
“昭昭,事情是我做的,如果人上来了,我认罪,”战南星自知无处可藏这具尸体了,垂下眼眸。
反正他早就应该要死在战场上。
祖父、父兄都没了,他一个人苟活了这么久,又遇上了沈昭昭,已经是上天对他极大的恩赐。
“昭昭,放妻书给过你了,”战南星脸上闪过一抹落寞。
他想过,和沈昭昭在漠北安定下来,和她白头偕老。
现在看来,都是他的奢望。
“关放妻书什么事?”沈昭昭可不是束手就擒的人,已经扯过了床单,盖住了地上的尸首。
“我死了,你就可以不用再和战家绑在一起… ”战南星每每说一个字,心里就像被一根针扎了一样疼。
“闭嘴,”沈昭昭没好气地瞪着他,“没死到临头,都不要说死这个字。”
她呸了一口。
“晦气!”
战南星一时无言,看着她用被单把地上的尸首遮盖得严严实实。
两个小厮也看着沈昭昭,一脸匪夷所思。
三少夫人这是在干什么?
她这是掩耳盗铃吗?
“三少夫人,人是快上来了,大不了就说是我干的!”战平主动站出来,拍着胸脯,“我战平这条命就是三公子的。”
“你还有爹,我就一个姐姐,她以后嫁人也用不着我照顾,我来。”黄叶抢着替战南星定罪。
“都闭嘴。”沈昭昭耳朵嗡嗡,她要集中注意力做手上这事,“看我给你们来个大变死人!”
“都转过身去!”
两个小厮已经习惯了听从沈昭昭的,让他们转身,便二话不说地转过身去。
而后,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快哭了的表情。
楼梯上的脚步声和嘈杂声越发近,甚至,有人已经上了二楼来了。
而一贯有法子的三少夫人,竟然急疯了。
什么大变死人?
这么大个尸首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沈昭昭瞪向战南星,“你也是,转过去。”
战南星抿了抿唇,他竟然很相信她能把人变没。
沈昭昭在尝试把这具尸首当成一个普通的物品,用意念送进空间里。
之所以用被单盖着,就是不能让战南星他们看个究竟。
这事她之前没有做过,如果不成功,她打算自己拉着这尸首进去。
越来越近的嘈杂声中,沈昭昭集中精神,把被被单盖着的尸首当成了一个普通的物体,像往常那样,送进了空间。
蓦然,鼓起一个人形的床单塌陷了下去。
沈昭昭长出一口气。
她做到了。
“转过来。”沈昭昭出声。
战南星和两个小厮转过身,看着平铺在地上面的床单,脸上表情各异。
两个小厮像见了鬼一样,一个一把掀起床单确认,一个死命地掐自己的手背。
“是真的。”战平手背疼得要命,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战南星虽然有些惊讶,却很快平复下来,甚至,唇边出现了一抹笑容。
看着沈昭昭的目光无比地欣赏。
他就知道她可以。
江虎到底顶不住了,房门被猛地推开,身着官服的衙役涌了进来。
当先的,是一个留着八字胡,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身着县令的官袍,迈着八字步,缓缓走了进来。
“谁是战南星?”胡县令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战南星的身上。
“大人,他就是,”江虎一眼没看到尸首,提着心,觉得是被战南星他们藏到了床底下或者衣柜里。
“本官接到百姓控诉,你当街开弓拉箭射死了一个人,”胡县令露出一抹不怀好意地笑容,“来呀,把人给本官押回县衙,听候发落!”
“慢着。”战家老夫人带着战家人的女人们过来了。
老夫人拐杖拄着地,怒视着胡县令。
“这位大人,无凭无据,只有一人口述,怎可作为证据抓人?”
说完,老夫人看向沈昭昭。
沈昭昭轻轻点了点头。
老夫人立时放下心来,有沈昭昭,她不怕!
“无凭无据?”胡县令呵呵笑了一声。
抬手,舔了口唾沫,抹着他的八字胡,把原本就平顺的八字胡抹得油光发亮。
“来呀,给本官搜!”
胡县令抬手招呼自己带来的衙役。
他的人可是亲眼看到战家人把那人的尸首抬进这间房间里,窗外又有人守着。
除非战南星会变戏法,把好端端的尸首给变没了。
有了尸首,他可是证据齐全!
“都仔细些,把死人找出来,让这位战公子无话可说!”
胡县令一声令下,衙役开始四处翻找。
这驿站虽说是上房,也实在没什么家什。
衙役们弯腰看了看床底下。
江虎浑身僵硬,不能动弹。
见衙役没有吭气就离开了床榻,也没放松,又瞪着眼睛看他们打开了衣柜。
里面空空如也。
江虎深吸一口气,眼珠子瞟向了房梁。
没有啊?
真的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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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昭昭,且看我捉虫
甚至当衙役把床榻和衣柜的移了个位置,也没看到任何能藏人的地方。
江虎怦怦直跳的心脏突然就安定了下来。
果然,沈氏总有自己的办法。
早知道他就不跟着瞎操心了。
“大人,这屋子都快被翻了个个儿,哪有什么死人啊?”江虎嘿嘿笑着,看着胡县令的表情一点点发绿。
“回禀大人,没有找到。”衙役过来回话。
胡县令的脸皮子连带着那两撇小胡子都在颤抖,“这不可能… ”
他的人明明看到了啊?
这战南星真的会妖法不成?
“没什么不可能,”江虎打着哈哈,“您也瞧见了,这屋子就这么大,能藏的地方就这么多,没有人啊。”
胡县令抖了一会儿脸皮子,最终克制了下来,咬着后槽牙,瞪了战南星一眼。
“走。”
说完,他当先带头离开,衙役们跟在他身后,鱼贯离开。
老夫人见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也推说自己身体乏了,拉着战家的女人们一起离开。
离开前,不忘给沈昭昭丢了一个眼色。
好样的。
老婆子就知道你一定搞得定!
沈昭昭害羞一笑。
江虎却没有老夫人这么知情识趣,他好奇得紧,见胡县令带着衙役出了驿站,就巴巴地凑到了沈昭昭身边:
“沈姑娘,你到底把人藏到哪儿去了?”
沈昭昭微微一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哪儿?”江虎还在四处张望。
可惜,看来看去,就是没有找到。
战南星见江虎还有刨根究底的架势,给一旁的两个小厮丢了个眼色。
“哎,大人,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明日一早还要启程。”黄叶赶忙过去,架起江虎一边胳膊。
“是啊,大人,我们三少夫人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妥当了,不敢再麻烦您操心嘞!”战平架起江虎另一边胳膊。
江虎还没问出个究竟,就被两个小厮一人架着一边胳膊,恭恭敬敬地送出了房门。
房门关上。
屋里就剩下沈昭昭和战南星面对面了。
“昭昭竟有这样的本事。”战南星由衷地赞叹。
能这样把一个人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变走,说是通天的本事都不为过。
他知道沈昭昭有个秘密,这个秘密就是她这些本事的来源。
可是她不说,他这个做夫君的就不追问。
他想要给她起码得尊重。
沈昭昭摆手,“就是不入流的小戏法,说白了,就是个障眼法。”
“我小时候喜欢看些杂耍,一个戏班子的人教我的。”
战南星郑重点头。
这些杂耍人身上的本事都是吃饭的,没有正式拜师,没见过外传。
更别提教给一个闺中小姑娘。
但是她既然这么说了,他选择就这么相信。
战南星看着面前的沈昭昭,感觉只有两人单独相处的屋子,有点热。
沈昭昭弯腰收起地上的被单:“县令来得太快了些。”
战南星微微一愣。
她竟然想着正事。
战南星觉得自己的脸也在发热,还是装作正经的模样,回应她:“是,如果街上的百姓去报官,县衙有县衙的流程,不会这么快就来人。”
“还是县令亲自来。”
“这很不正常。”
战南星分析着,脸上的热度也退了,面色逐渐清冷了下来。
“而且他上来就冲着你来,”沈昭昭回忆起县令刚刚进入屋内的情景,“如果是百姓报官,不可能上来就说战南星射死了人。”
普通百姓,如何知道他叫战南星?
“这个县令十有八九和那带着童子杀的男人是一伙的。”沈昭昭说道,“是太子的人。”
“昭昭打算如何做?”
战南星虽然心里有所打算,依旧更愿意听听沈昭昭的想法。
她总是让他惊喜。
“我要先看看那男人是怎么死的。”沈昭昭说道。
在他们问到关键问题的时候,无缘无故地暴毙。
战南星也想到了这一茬,脸色一变,“昭昭,你把那个男人变出来,我有个猜想。”
沈昭昭也不耽搁,让战南星转过身,把那男人从空间里拉了出来。
这么一倒腾,沈昭昭也发现了不对劲。
这男人是瞪着眼睛死的,死不瞑目也就罢了,为什么嘴巴也张得老大?
沈昭昭皱着眉,凑近了,想要仔细瞧个明白。
“小心。”
战南星一把把她拉开。
猝不及防下,沈昭昭的后背撞在了他的胸口,战南星腿伤站不稳,差点摔了。
“没事吧?”沈昭昭赶忙回身扶他。
“无妨。”战南星轻声应道。
他有点懊恼自己没有就势摔下去。
这样,可能他就能伸出胳膊抱她一下…
“你是有什么发现么?”沈昭昭一脸严肃地询问,公事公办意味浓厚。
战南星垂眸,有点羞愧。
他现在整天在想些什么?
如果唐突了她,势必要为她负责。
可他只是一个残废,她那样好,就他现在这样,就战家现在这样,朝不保夕的,根本配不上她。
“嗯?”沈昭昭见战南星低眸不语,弯腰瞧他的眼睛。
战南星迅速收起想法,不让她看出自己的窘迫来,“曾经父亲在南疆遇到过蛊师,他们通过控制虫子来控制人。”
“你是说,蛊虫?”沈昭昭诧异地看向地上的尸首。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的后背止不住地冒鸡皮疙瘩。
只见那人大张的嘴里,先是伸出两根比头发还细的触角,轻轻地摆动着。
像是在试探外界的危险。
“嘶… ”沈昭昭倒抽一口凉气,猛地躲到战南星的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来,说话都结巴了,“大… 大螂?”
她沈某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螂啊!
沈昭昭看着两道须子,已经脑补出她刚刚凑近了看,一只大螂振翅直扑她面门的场景。
战南星有些惊异。
沈昭昭,竟然害怕虫子?
“昭昭莫怕,只要不是那蛊师直接施术,虫子是不会随便咬人的。”
战南星觉得这样躲在自己身后的沈昭昭也有趣可爱得紧。
“昭昭,你且看着,我如何抓这只虫子。”战南星温柔至极,满眼笑意。
一路上都是沈昭昭在照顾他。
终于有他照顾她的时候了。
战南星拿起八仙桌上的一只茶壶,倒空了里面的水,作势准备等那虫子一出来,就把它装进茶壶中。
说着话,那边虫子也露了头。
两根细长的触须下,竟然长了一副肉色的蠕虫身体,这身体的背部,有着透明的软翅。
沈昭昭啧了一声,松开了抓着战南星衣角的手。
不是大螂啊。
战南星全神贯注,只等挑一个合适的时机用茶壶去抓虫子。
那长了蠕虫晃动着触须,抖开薄翅,整个身体都从男人的口中爬出,眼看着就要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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