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被反派收养了by銮羽
銮羽  发于:2025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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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图分辨眼前的闻鹤临是不是猴哥变的。
安安最近在看西游记,这颗崽像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路过的狗都会被她怀疑是不是猴子变的。
闻澈几个天天跟安安待在一起,看她表情就大致猜到她在想些什么,忍着笑,无视闻鹤临暗示意味明显的目光。
“安安怎么啦?几天不见不认识奶奶了?”
薛琳琅的声音缓解了安安的心情,小幼崽想扑过去抱抱奶奶,却被一旁闻鹤临骇人的气场惊到。
像只洞察到危险的小猫,瑟瑟发抖地躲回闻州怀里。
这绝对不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美猴王,肯定是青面獠牙的大妖怪!
薛琳琅忍无可忍地拍拍闻鹤临的肩膀,低声警告。
“姓闻的,你吓到孩子了,孙子孙女又不是你的下属,你这么凶残做什么?”
闻鹤临之前几次见安安都刻意收敛了气势,只不过今天安安是跟几个逆子一起回来的,他一时没有控制,是以平日对待闻澈几个的态度出现才造成如今局面。
眼见安安又缩了缩脖子,闻鹤临心知再这么耗下去,几个逆子指不定真就抱着孩子走了,轻咳一声放缓了面部表情。
“安安是我啊,前几天你不还喂我吃水果的嘛?”
这话唤醒了安安的回忆,扭头朝闻鹤临看了一眼,确定确实是她熟悉的椰椰,但椰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叔叔,椰椰真的不是大妖怪变的嘛?”
安安自认为声音很小,但其实几人之间距离很近,孩子的声线又有点尖锐,一出口就被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闻州毫不留情直接爆笑出声,闻泽很给面子地压低了笑声,闻澈虽然没笑出声却能看得清楚他嘴角根本压不下去,闻星耀则别开脸无声地笑着。
闻鹤临脸黑了,“闻攸安,我是你爷爷,真的爷爷,同一个户口本上的真爷爷!”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被闻州抱着的安安抖了抖,大眼睛迅速漫上泪花,委屈巴巴地瞪着突然拔高音量的闻鹤临。
“...安安知道啦,椰椰不要吼安安,人家都说小孩子经常被吼会变笨蛋的。”
委屈巴巴地抽抽两声,安安继续发言,“...安安不要变笨蛋,安安要做最聪明的宝宝。”
闻鹤临:“......”
他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软趴趴的孩子,就连他那个离家出走的犟种女儿,小时候也是个上房揭瓦的皮猴子。
所以说,这种浑身上下没有硬骨头的小东西到底怎么养出来的?放出去能活得下去么?
如是想着,闻鹤临严肃刻板的脸放松下来,安安也终于找到熟悉的影子,从闻州怀里下来,犹犹豫豫地探出半颗小脑袋。
“真的是椰椰嘛?”
“当然是啦。”
怕真把孩子吓哭,闻鹤临收敛身上的气势,带着温和地笑对安安伸出手,一旁的薛琳琅也适时出声。
“安安不用害怕,他真的是你的爷爷,你爸爸的爸爸。”
安安犹豫一下,先抓住薛琳琅伸过来的手后,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闻鹤临手心,“椰椰?”
“嗯。”
“椰椰。”
“嗯。”
“椰椰!”
“嗯。”
每一声都温和地应了,闻澈三人对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眼中看到诧异,对安安的崽格魅力再拔升一个阶位。
闻鹤临的性格没有人比他们几个自小在他手底下生活的人更了解。
闻州还好,他出生的时候,闻鹤临的脾气已经收敛很多,闻澈闻泽则是在完全高压的环境下长大的,性格也是各有各的扭曲。
“椰椰,怎么会是爸爸的爸爸?那椰椰之前说的逆子......”
安安小眉头紧紧拧起,望向闻澈三人的目光都带上几分不赞同。
闻澈三人:“......”
“老头儿,之前你隐瞒身份抹黑我们就算了,现在大家都明牌了你再抹黑我们就没意思了啊!”
闻州是最先忍不住的人,双臂环胸冷笑地看向闻鹤临。
“哼。”
闻鹤临冷哧,“难道我说的是假话?枕云暂且不提,你们三个搬出去后哪个陪我和琳琅在老宅住过?”

第78章 留宿 凶巴巴的椰椰也得听奶奶的话,奶……
闻州刚要上前理论就被闻泽捂着嘴拽到后面, 在安安不赞同的目光中,闻泽气定神闲。
“薛姨,你不是说给安安准备了节目录制要穿的衣服吗, 可以带我们去看看么?闻州前几天又偷偷买了一堆丑衣服,我不准备带的。”
安安听到“闻州偷偷买丑衣服”时, 眸光向下瞥,小表情心虚得紧, 完全忘了“不孝子”的话题;听到不准备带时顿时不满, 伸长脖子准备跟闻泽理论, 却听一旁薛琳琅温柔开口。
“是啊,我挑的衣服都是按安安喜好选的,安安要不要去看看?”
面对美人, 小颜控是没有底线的,小脑袋一点一点,像极了小鸡啄米, 薛琳琅看得心都要化了。
俯身抱住安安亲了又亲,“奶奶抱你去看哦。”
言罢,也不理身后几个男人的脸色, 抱着低头做羞涩状, 却还在她脸上蹭来蹭去的安安进了屋。
闻鹤临凉凉瞪了闻澈三人一眼,拄着拐杖慢悠悠跟了上去。
“面对无理取闹之人, 不回应才是最好的反击。”
闻泽语重心长地拍拍闻州的肩膀, 语气满是戏谑,“三少, 你还差的远,慢慢学吧。”
言罢,跟闻澈闻星耀一起进了屋。
只留下闻州在后面一脸无语地看着几人的背影。
超大号衣帽间, 安安望着衣架上流光溢彩的小衣服眼睛都直了,围着衣服转了一圈又一圈,小嘴更是惊叹声不断。
薛琳琅的眼光当真不错,在兼顾幼崽喜欢亮色、闪耀的特点之上,兼顾了色泽与款式的平衡,每一件小衣服都将颜色的的特性发挥到极致,亮眼的同时丝毫不显土气。
事实证明,审美这种东西并不会遗传,闻州那种奇葩审美只能说是天赋异禀。
安安抓着一个粉色小旗袍,期待地望向薛琳琅,“奶奶,安安可以穿这件裙子嘛?”
粉色小旗袍用的是适合小女孩的嫩粉色打底,大概是知道安安最近迷上西游记,旗袍底纹是用亮粉色丝线绣出来的美猴王和各种可爱的小精怪。
灯光之下,小旗袍流光溢彩,耀眼夺目。
“当然可以,这就是专门为安安定制的呀。”
薛琳琅示意一旁的佣人带安安去换衣服,闻澈几个人这时候也都跟了上来。
闻泽在衣服前转了一圈,啧啧称奇,“相当漂亮,薛姨还是您眼光好,闻州挑的那些简直...啧。”
话没说完,侮辱性却极强,闻州黑着脸瞪向闻泽,“我挑的怎么了?我觉得非常好看!”
闻泽懒得跟蠢弟弟讲什么审美必备要素,细细打量了一会儿衣服才将目光转向薛琳琅。
“薛姨,这些衣服是专门定制的吧?这种奇葩的颜色能做得如此别具一格,这位设计师水平很不错啊。”
“果然是时尚圈常客。”
薛琳琅含笑称赞一句,“确实是专门定制的,那家设计师是名风格神秘的年轻女性,我在她那边定制很多不同款式的衣服,始终没有亲眼见过她本人。”
“那确实挺神秘的。”
说话间,安安换好衣服蹦蹦跳跳地出来了。
幼崽见衣帽间这么多人,刚开始还十分羞涩,在众人接连不断的夸夸中逐渐挺起胸膛。
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安安美得冒泡,跑到薛琳琅身边在她脸上留下一个大大的亲亲。
“安安好开心呀,谢谢奶奶。”
薛琳琅更是抱着软乎乎的安安不撒手,吩咐佣人将所有的衣服打包,就抱着安安下了楼。
闻家老宅建于民国时期,后来经过多次扩建和整修,范围非常大,安安在薛琳琅的带领下将老宅走了个遍。
【我的天呐,果然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闻家老宅也太大了些吧,这半个山头是不是都是闻家的?】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可能没有猜错。】
【财大气粗啊,怪不得狗男主一心谋夺人家家业呢,就一个老宅都这么大,搁谁谁不眼馋啊,我都馋了!】
......
在薛琳琅面前,安安没有跟弹幕说话,却在弹幕提及某个字眼时微微凝眸,转着小脑袋仔细观察老宅的各个小楼。
下午的时候,薛琳琅带安安和闻星耀来到老宅后院,后院很大,外围是一片小花园。
花园外围种植各种花花草草,里面则是各种供小朋友玩闹的娱乐设施,安安一看到这些眼睛就亮了。
“奶奶奶奶,安安可以进去玩嘛?”
薛琳琅温柔的摸摸安安的小脑袋瓜。
“当然可以,这里是你爷爷为你爸爸和几个叔叔建造的,后来他们逐渐长大,都离开了老宅,你爷爷每年都会找人过来保养维护,这些设施比起游乐园的落伍许多,但安全性完全没有问题。”
安安眨眨眼睛,望着园中崭新的不似旧物的娱乐设施,对薛琳琅招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
见薛琳琅含笑俯身将耳朵凑过来,安安踮起脚在她耳边悄悄耳语,“奶奶,椰椰是不是很想爸爸和叔叔们呀?”
“当然想呀。”
“那椰椰为什么不告诉爸爸他们呢?安安每次想爸爸都会说的,然后爸爸和叔叔都会给安安一个大大的抱抱。”
安安张开双臂画了个巨大的圈圈,开心地向薛琳琅展示她的幸福。
薛琳琅忍笑捏捏她肉嘟嘟的小脸,回头看了眼明明站在一起却间隔数米的父子几人,头疼地摇摇头。
“你爷爷嘴硬的很,他年轻的时候被打压的很惨,已经习惯在人前做出一副坚不可摧的模样,要他说想孩子们回来比登天还难。”
至于在幼崽面前抹黑儿女,哭诉自己是被不孝子抛弃的孤寡老父亲......大概是脑子进水,思维与幼崽同化了。
安安摸着小下巴若有所思地望着闻鹤临父子,薛琳琅当然不想这么小的孩子操大人的心,含笑摸摸她的小脑袋。
“要去玩玩嘛?自星耀四岁之后,这里已经没人进去过了,安安来的刚刚好。”
安安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举起双手乐滋滋开口,“要玩要玩,安安要玩!”
跑进去之前,还牵住一旁沉默不语的闻星耀,“星耀哥哥陪安安一起玩!”
安安疯玩了一下午,等她终于玩够下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薛琳琅含笑望向闻澈等人,“现在都这么晚了,今天就在老宅过夜别回去了。”
见闻州准备开口,薛琳琅一脚踹向他的屁股,“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妈,还有两个小孩儿在呢,你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啊。”
闻州身子一扭,十分灵活地避开飞来一脚,行云流水的动作一气呵成,一看就是惯犯。
薛琳琅懒得跟闻州废话,直接将目光投向捂着眼睛透过指缝偷看的安安。
“安安,奶奶昨天给你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你想不想去看看?”
像是怕幼崽拒绝,薛琳琅迅速补充,“就在星耀房间隔壁,以后你们兄妹俩可以经常过来小住。”
安安注意到薛琳琅说出“留下”之后,闻鹤临的眼底闪过一丝期待,虽然消失的很快,却逃不过敏锐幼崽的眼睛。
她喜欢薛琳琅和闻鹤临,也有一点点自己的小心思,其实是很想留下来的,但她也知道闻澈大概率不会同意住下,她和闻泽明天就要出发录制节目了,很多东西还在家里呢。
安安偷偷瞄了眼闻鹤临和闻澈等人一眼,绞尽脑汁思考怎么让闻澈同意留下,一直观察她神色变化的闻澈淡然出声。
“那就留下吧,刚好我有些事想今天解决一下。”
薛琳琅愣了片刻,很快笑了起来,眼角纹路都泛着笑意。
“好好好,你们的房间昨天就收拾好了,直接住进去就行,我现在带安安和星耀去他们房间看看。”
牵着两个孩子的手走上楼梯时,薛琳琅像是想起什么回头催促闻鹤临。
“你也别愣着了,带阿澈他们去房间看看呀,你昨天张罗收拾房间那股兴奋劲儿呢?”
维持严父架子的闻鹤临:“......”
最终在薛琳琅逐渐紧锁的眉头中,默默站起身瞪了眼捂嘴偷笑的闻州,“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见他们各自走开,薛琳琅才冷哼一声走上台阶,安安瞪大一双眼睛崇拜地看着薛琳琅。
凶巴巴的椰椰也得听奶奶的话,奶奶绝对是这个家里最厉害的人!
某种程度上安安真相了,并因这个真相在以后的日子里站在了闻家食物链顶端。
深夜,万籁俱寂。
安安悄悄睁开大眼睛从床上爬下来。
【安宝,你大半夜不睡觉起来做什么?小心黑熊精从电视里跑出来把你抓走吃掉!】
“不要吓安安啦,安安要做大事!”
【小崽,你一个四岁宝宝能干什么大事啊?快去睡觉吧,不然明天去录制现场你又要睡着了。】
“不要不要,安安今天必须找到那个欺负妈妈的大坏蛋!”
安安今天拒绝薛琳琅同睡的邀请,为的就是这一刻,她也是下午那会儿才从弹幕处知道这里就是闻家老宅,瞬间就想起来之前弹幕提到过梁斌目前就被关在闻家老宅里面。
【大坏蛋?安崽你说的是梁斌?老宅很大的,你要是迷路了怎么办?而且,你一个四岁宝宝,找到那人有什么用,给他唱小猪佩奇嘛?听话,快回去睡觉!】
弹幕接二连三的劝说都没有用,安安已经偷偷摸摸下了楼。
大概幼崽有新手保护期,她才刚走到楼梯拐角就听见前方有人说话,声音熟悉的很。
是爸爸和二叔!
安安眼睛发亮,正准备跟上去,一只手从身后伸出来捂住了她的嘴,将她的尖叫全部扼杀在萌芽之中。

“嘘, 是我。”
熟悉的声音安抚了安安剧烈跳动的小心脏,扭头看到闻星耀那张精致的脸,安安不满地噘起嘴。
“星耀哥哥, 你吓到安安啦。”
“嗯,我故意的。”
不咸不淡的回应加上唇角那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安安踮起脚凑到他面前发出一声情绪饱满的“哼”。
“哥哥,你上次告安安小黑状, 害安安被爸爸打屁股了!”
闻星耀...闻星河屈指弹了安安的大脑壳, 语气恶劣。
“那又如何, 你敢做我就敢告状,你今天晚上又溜出来做什么?不好好回答我还会告状!”
安安:“......”
“哥哥你好幼稚哦。”
安安嫌弃地哼了一声,到底怕闻星河真的告状, 还是老老实实地做出解释。
“安安要找欺负妈妈的大坏蛋啦,他被关在这里呢!”
“欺负妈妈的大坏蛋?”
闻星河沉吟一瞬,很快意识到安安说的是谁, 眸色冷了下来,“梁斌竟然在老宅,啧, 倒省得我去找他了。”
安安被他冷飕飕的语气吓得一激灵, 伸出小爪子紧紧抱住闻星河的手臂,声音颤抖, “哥哥哥哥......”
夜风吹拂, 安安的小身子抖了抖,没有说出后半句话。
“你是小公鸡么?咯咯什么咯咯。”
星河哥哥嘴好毒哦。
安安小嘴瘪成鸭子, 哼哼一声还是坚定地将未完的后半句补充完整。
“...哥哥,杀人放火是犯法的哦,小朋友不可以学的。”
刚才闻星河说起梁斌的时候, 眼神语气都过于吓人,安安的脑回路再次与前几天跟闻州一起看的电影对上,这才说出这样一句她其实也不怎么理解的话。
大概是现在的场景与电影里有几分相似的缘故。
闻星河眸光微闪,抬手戳了戳安安的脑袋瓜儿,“笨!”
注意到闻澈闻泽两人朝外走,闻星河把安安的小身子掰回楼梯口,“赶紧回去睡觉,这里没有需要你一个四岁小屁孩做的事。”
“不要不要,安安要去找坏人!”
幼崽闹起来简直像个赖皮,闻星河担心被前面两个人发现,连忙伸手捂住安安的嘴。
“安静点儿,你跟过去可以,但是得听话,我让你做什么就必须做什么知道嘛?”
安安拽下闻星河的手,小脸满是不满,“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闻星河眯眼威胁,“不答应现在就给我回去。”
【这臭小子,安崽,告诉他,回去就回去,你一点儿都不怕他!】
【宝宝,快回去吧,你还小呢。】
安安无视弹幕的劝告,抿着嘴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
两个小孩儿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个大人身后,怕被他们发现,闻星河很机智地拉开了双方之间的距离,根据他们的转向判断目的地,倒是很快摸到一个闲置小楼的地下室。
也亏得熟悉路的闻星河一起过来,若是安安一人,不是被闻澈两人发现,就是在偌大的老宅迷路。
安安人小腿短,跟在闻星河身后扑腾着小短腿,额上很快沁出细密的汗珠,闻星河回头朝她小短腿看了一眼,脚下步子慢了下来。
注意到这一点,安安偷偷开心了一会儿,快步上前与闻星河并肩而行。
直到看到虚掩着的大门,闻星河把安安藏在身后,顺着门缝看了一眼,当看到室内被扣在审讯椅上的男人时,恨意在心底翻腾,让他的身体不自觉微微颤抖。
“哥哥,让安安看看啦~”
软绵绵的童音响起,闻星河感觉到手臂正被幼崽用力扒拉,似乎想将他挤开去看里面的情况,瞳孔微缩,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手已经覆在安安的眼睛之上。
“哥哥,你干嘛啦?让安安看看呀,安安想看看大坏蛋!”
“看什么看,看大坏蛋你晚上不会做噩梦的嘛?”
闻星河恶声恶气地在安安耳边低语,“你刚才可是答应我了,现在我让你闭上眼睛,不准往屋里看。”
安安是个守信的宝宝,听闻星河这么说就乖乖闭上大眼睛,还特别谨慎地将手掌放在眼睛上。
闻星河愤怒的心情在她这波乖巧到有点儿傻气的操作下悄然散去,无语地戳了戳安安悄悄鼓起的脸颊,把人往身后放了放才继续朝里面望去。
并非闻星河多此一举,里面情境是真的不适合小孩子看。
梁斌不知最近遭受了什么,整个人枯瘦得可怕,全身脏污,看不清原本的肤色。
衣服上有鲜红的血斑,衣摆下方还有层层叠加的红褐色痕迹,依稀看得出是早已干涸的血迹,凌乱的头发下只露出一双眼球突出的眼睛,惊恐地望着周边的一切。
一副被折磨许久,接近疯癫的模样。
闻泽察觉到闻澈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耸耸肩,“别看我,是管家大叔做的,我最多只是旁观而已。”
闻澈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冷冽刺骨的目光投向已经神志恍惚的梁斌。
“剧院爆炸是你干的,为什么?”
梁斌像失了智似的惊恐地四处张望,显然无法给出答案。
闻泽冷笑,拿起一旁不知什么材质的铁棒,用力在墙面上刮了一下,细微的声音响彻房间,梁斌像是应激似的惊恐高呼。
“有人,有人给了我五百万,让我想办法毁了闻星耀,无论是弄死还是弄残,只要能让闻澈痛苦崩溃就好,他们答应我事成之后帮我还清所有赌债,再给我一千万送我离开!”
闻澈闭眼深深吸了口气,“他是你的外甥,你姐姐的亲生儿子,你竟然下得去手?”
“外甥又怎样,不能给我帮助,不能给我钱,不能让我继续赌博,我要他做什么,他跟他那个愚蠢的妈一样,都是个没用的废物!哈哈哈哈哈,都是废物,都是废物!”
说到最后梁斌脸上的笑容癫狂又扭曲,晃得审讯椅“哐哐”乱响。
“阿泽,让他安静下来。”
闻澈声音极力压抑着怒气和杀意,盯着梁斌的目光似想将他生吞活剥。
闻泽叹息一声,将手中的铁棒重重砸向墙面,巨响传来,梁斌像是被点了暂停键似的整个人僵直不动,在听到铁棒敲击地面的声音后才一脸惊恐地缩在审讯椅上。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他应该不会再发疯了。”
“嘉禾去世前,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闻澈的声音冷得吓人,在门外偷听的安安忍不住抖了抖,闻星河把身上的外套脱了穿在她身上,屋内恰好传来梁斌恐惧又得意的叙述。
而门外,闻星河的眼神也黯淡下来,记忆被拉回了那个无望的深夜。
当年梁嘉禾病情日趋严重,闻澈放下手头工作专心陪护,却因公司内部出现问题导致资金链断裂,闻澈临时回公司处理,而梁斌趁此机会跑去梁嘉禾面前痛哭流涕,企图再从这个无所不能的姐姐手里要钱。
“姐,求你帮帮我吧,我真的走投无路了,那些人说我今天要还不上钱就要打断我的腿,姐,你只有我一个弟弟了,总不好见死不救吧?”
梁嘉禾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恨铁不成钢地望向梁斌,“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不再赌/博了吗?为什么又欠债了?!?”
梁斌表情癫狂,像陷入某种幻境的瘾君子。
“我穷啊姐,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赌赚了二十几万,才几分钟,几分钟啊姐,我只要有够本钱,一定能够成为大富豪,成为比姐夫还有钱的大富豪啊!只要你把钱借给我,我一定能够翻身,我已经,我已经找到规律了,只要你把钱给我!”
梁嘉禾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指着梁斌的手指微微颤抖。
“所以你从头到尾都没打算收手,那天在我面前哭成那样只是为了从我这里要钱?”
“是啊姐,你相信我,这一次我一定可以翻身的,我,我真的发现规律了,那东西说白了就是个数学题,我已经研究透彻了,只要再来一把我就能翻身,姐,我说真的,你帮我把钱还了,再借我一笔钱,我一定能翻身的!”
大抵是察觉到梁嘉禾的失望,梁斌扑上去抱住梁嘉禾的大腿,声泪俱下地不断哀求。
梁嘉禾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拒绝地坚定,“我不会再给你拿钱了,阿斌,在你没有戒掉赌瘾之前,一分钱别想从我这里拿到!”
“不要啊姐,那些人说了我今天不把钱拿过去就废了我一条腿,难道你想有一个断了腿的弟弟吗?”
梁斌见梁嘉禾痛心却没有丝毫松动,面上凶光一晃而过,在梁嘉禾看过来瞬间又变成伤心痛苦的模样。
“姐,我是你唯一的弟弟啊,从小到大都是你我相依为命,一起走到现在的,姐,你难道忘了我为了给你买冻疮膏,整整吃了一个星期的馒头咸菜吗?!?”
最后一句话一出,梁嘉禾面上表情松动,梁斌见有戏,哭得更加起劲儿。
“姐,我好不容易大学毕业,马上就要有新的人生了,你难道真的忍心看我因为断腿找不到女朋友吗?!?”
最后一声控诉犹如利剑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梁嘉禾身上,也刺穿了梁嘉禾的坚强和伪装,她身形晃了晃,最终背对梁斌低声说了句。
“只此一次,我会帮你还了这笔赌债,但你必须答应我这次之后彻底戒赌!”
达成目的,梁斌说什么是什么,此时更是真诚地想把心剖出来给梁嘉禾展示。
梁嘉禾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卧房,从她个人保险柜中取出一张银行卡准备递给梁斌,身体却被人从身后重重一推,整个人狼狈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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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梁嘉禾的故事还有一章就结束了,她跟钱昔昔是类似的家庭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对照组。
两种选择,两种人生。

“梁斌, 你想干什么?”
梁嘉禾震惊地看着梁斌贪婪地扑到保险柜前,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收起装在不知从何处掏出的袋子中。
等她扑过去的时候,梁斌已经将里面的纸质文件打开飞快辨认之后丢在地上。
“可惜, 没有找到我那有钱姐夫的东西,不然又是一大笔钱!”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梁嘉禾的怒火, 抬起手重重地朝梁斌脸上甩了过去,“...梁斌, 你今天过来竟还打着阿澈的主意, 究竟是谁派你过来的?”
梁斌脸上挨了一巴掌, 皱眉舔去唇边的血腥味,对上梁嘉禾时已经没有刚才的痛哭哀求之态,嘲讽又期待着望着她几近崩溃的表情。
“姐,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姐。我只不过是倒霉投生在梁家这种穷鬼的家庭,又很不幸的跟你做了姐弟罢了,梁嘉禾,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就有点能力赚了点儿臭钱嘛,你凭什么像个救世主似的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
此时的梁斌像是个得了道的小人, 笑容扭曲又狰狞, 话语间带着些将曾经仰望的人踩进深渊的得意。
梁嘉禾似乎从没想过梁斌会有如此狰狞的一面,脸色苍白, 身体摇摇欲坠, 绝望从心底一丝丝蔓延开来。
眼见梁斌飞快地将她的首饰各种珍贵物品全部兜进袋子后,又将手伸向了存放闻澈物品的抽屉, 梁嘉禾扑上去阻止。
“梁斌,你给我住手!”
她此刻是真的庆幸夫妻俩的东西没有放在一起,闻澈现在正是立足闻氏的关键时候, 若是因她之故重要文件被梁斌夺走,她将万死难辞其疚。
“走开,别阻碍我发财。”
梁斌毫不留情地推开梁嘉禾,贪婪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放闻澈个人物品的抽屉上。
突然,整间别墅响起刺耳的警报声,梁斌伸向柜子的手也僵在半空,凶狠地目光投向脸色苍白的梁嘉禾。
“你做了什么?”
梁嘉禾冷笑,“这是房子内安装的报警铃,铃声一响预示业主家出现重大安全事故,保安那边三分钟之内定会赶到。”
“你!你们这些该死的有钱人!”
梁斌狠狠地跺跺脚,“我警告你啊,立即关上警报,否则别怪我不念姐弟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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