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娜小姐身子骨虚弱,若不嫌奴才手法拙劣,小人愿意亲自侍奉小姐喝下。”柯璟走近一步学着奴才的模样,用小勺舀了一口粥,轻轻吹了吹。
伊娜扑哧一下,笑得花枝乱颤!弯弯的月牙眼,在朦胧的睫毛下显得异常美丽,粉红的小脸蛋上印着浅浅的两个小酒窝。她半掩着嘴,突然止住了笑声。
柯璟回身一看不知公子琸已经站到了身后。
收到伊娜的感染,公子琸也感到一阵神清气爽,“什么事情这么高兴?也说来听听!”
伊娜收住了笑容,“谢谢你的粥!”
他略微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说出了口,“身体还好么?”
柯璟在一旁有些不高兴,把粥放到了桌子上,“公子前来是来为伊娜诊治的吗?”
“呵呵,只是刚好路过,只是听得这笑容天真浪漫,就过来瞧瞧!”
伊娜看着他似乎有点不适应,之前都是他关自己禁闭,如今却像座上宾一样的对待,只是因为身份变了吗?她又看看柯璟,不管是对其撒泼的她还是乖巧听话的,虽然他曾经利用威胁过她但是每次他都不曾伤害自己。
伊娜看了看池塘边上的一棵果树,“它叫什么上次吃的时候很好吃!”
公子琸怅惘向天,“它叫琉璃树,果子当然是叫琉璃果。这种树几乎已经灭绝了。它是我祁夏唯数不多的稀有物种。果肉鲜美多汁并且伴有一股奶香味,对于女人而言这可是上好的佳品!你还想要来一颗吗?”
伊娜眼睛咕噜一转,“嗯,既然这么好吃那它有种子吗?我可不可以带到皇朝?”
“呵呵呵~”爽朗的笑声带了几分嘲弄,“你太天真了,这种果树只可移栽,而且成活率很低,它需要特殊的营养成分才可以养活。这棵树比我的年龄大多了!”
伊娜嘿嘿的笑着,一点陌生疏离的感觉都没有了,“那我还是喝粥吧~”
柯璟用手捂了捂碗,一脸怪罪的看着伊娜,“粥已经凉了!来人,把粥再热一下。”
公子琸会意的看了一下柯璟,“真是很用心啊。我就不打搅你们了!”
望着远去的公子琸,柯璟凑近伊娜,“别看了,他走远了。好了说说咱们的事吧!”
伊娜把头侧向一边,“我们能有什么事?”
柯璟微微迷离着眼,一副调戏良家女的表情,“呵呵,不要装了说你喜欢本王又不是难事,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给你更多惊喜!”
“你不是已经有好多女人了吗?再多也不多我一个,少也不缺我一个。我只想找一个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爱情。”伊娜撇撇嘴表示很无奈。
他竟然被拒绝了,这对于她是何等的荣耀。“那你为什么还要故意挑逗我?”
伊娜毫不避讳坦然一笑,“生存,只是想活着。在没有得到我之前你是不会放弃的。这也是你追逐猎物的兴趣所在吧。靠近,爱护,掳获它然后最后抛弃。这不是你们权贵的一般作风吗?”
看起来天真纯纯的古伊娜实则骨子里却即媚又有心机。“那天晚上?你对我也是为了生存吗?”
伊娜大步走向房门,掩盖住心中的惊慌,“什么那晚,当时是公子琸给我吃了药,我一时神志不清。”
柯璟被气得直冒烟原来是自己一直被她当作保护伞了,多么的讽刺。他剑眉一拧,跨上一步,一手把伊娜搂进怀里。伊娜只感觉一阵昏眩,自己的唇已经被他霸占了。满身灼热的气流急速上升。她使劲挣扎他吻得越深是对她无礼的惩罚,最后她无力的瘫在他怀里,静静的闭上了眼。他却松开了她,一副奈我何的无赖眼神看向伊娜,一双大手轻轻的帮她擦了擦嘴角留下的甜腻。“这次呢?神志清楚吗?”
伊娜挣开他羞涩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你~”。
“本王看上的猎物还没有跑掉的。你记住了,被我吃过的东西就永远是我的!”眼中的的温柔已经荡然无存,只有对叛逆的惩罚。他冷冷一笑拂袖离去。
伊娜站在原地,刚才还装着奴才逗自己开心呢,现在就面目狰狞了?男人的心真难测,不就是利用了一下你吗?用得着发火吗?自己被他威胁利用那么多次也没有不原谅他啊。这世道连王爷都不讲理我该跟谁说理去呢?一连串的问题打在她的小脑壳里,她兀自一笑,管他呢,过一天算一天吧!
在得罪柯璟后的两天他都没有来看过自己。伊娜悻悻的在宫殿里来回游走!在这干燥少雨的隔壁上要建这么大一座大理石殿堂真是不容易,这些石头是从那里运来的,擎天落地这样巨大的石头怎么可能回是由人移来的!她望向天空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还是从地里挖出来的?谁都不知道。
太阳刚刚升起,润色着宫殿一派金黄。月亮浅浅的挂在天边亦没有退下。伊娜随手拿出自己身上的那块玉,举过头顶。
碧绿的玉中竟然显现出了一怪异的图案。她把它摊在手中,那个图案又消失了!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玉她尽然不知道它如此神奇。若真是像公子琸所说的那样,她应该确实不是皇朝的人。可是自己是被谁送进古将军府的?她又举起它看,中间确实有一个图案,翻过来倒过去看似极像一个衣袋飘飞的女人。可是换个角度再看它的样子又起了变化,说飞禽不是飞禽说野兽不是野兽。
若是这几块玉集齐了又会发生怎样事?她仔细的揣摩着,那么那只白鹿为什么会找到自己而且把自己带到了它的家。床上的那具尸体就应该是驯兽族的人。可惜一个是动物一个死人谁都不会说话。
日月同升!她忽然想起在匣子里找到的那张字条。再看看这只玉佩,此时正是日月交汇之际,难道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
“伊娜!”公子琸出现在院门口,身后是柯璟跟柯清两个人。
三人同行造访她的小院,一定计划了什么阴谋,伊娜狐疑的看着三位不怀好意的帅哥,“你们?怎么会...”
公子琸剑眉微挑,身后两人会意相识淡淡一笑,“我们三个商量了一下。后天刚好是祁夏一年一度的庙会会有很多不同国家人前来展卖,这个时候必定少不了伊布罗的人。所以到时候引他出来,柯璟负责你的安全,而我们两个会负责抓住他。”
“怎么又是让我出去当诱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个老妖婆的厉害,她可以亲自毒杀祁夏那么多人。今天就可以把我当蚂蚁一样踩死。我不去!”伊娜把头一拧,反正没有她,他们也不会成功,何况自己牵扯到整个祁夏族人的寿命。
柯璟微微叹了一口气慵懒的走出来,你这个女人不给你点厉害就不会乖乖听话,单边嘴角往上一斜,活脱脱的无赖,“你别忘了,那个老妖婆对你可是很感兴趣。说不定会用什么秒世偏方再加上你的血恢复了她的容颜。然后你就会变得又老又臭,脾气还很暴躁。”
公子琸对他的说法表示赞同。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何况这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善类。
伊娜只得屈从,撅撅着小嘴,一脸无辜,“那这次我有什么闪失你要照顾好我的两位爹爹,还有...”不行,师傅说过不能跟任何人提起他的事!
“还有什么?”柯璟嘲笑道,又不是去让你赴刑场至于这样婆婆妈妈的交代后事吗!
“还有,还有我害怕小黑屋。我死后,你们把我放到花船上放到水里。我不要在黑洞洞的底下连个路都看不见。在水里起码还有鱼儿跟我做伴。”这话听着就是他们三个大男人的不对了。同时合起伙来威胁一个女孩子,真是臭味相投!
人潮涌动的大街上满是叫卖声,别说是魔哨了这时候即是使出吃奶的劲呐喊都不会引起一丝注意。
引他们上钩的任务就完全交到了伊娜身上,城楼上公子琸注视着人群中每一个可疑的人。柯璟化妆作一个中年长胡子的男人紧跟其后。祁云凯带兵把手着城门,留意往来怪异的人群。柯清游走在庙会的中心处等待着公子琸的手势。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伊娜今天穿得格外朴素。蓝色碎花的布上衣,青灰色的直通粗布裤,一双手工的灰色的帆布鞋。头上带了一棵蓝色的的额坠满头的小辫看起来精巧伶俐俨然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村姑模样。
伊娜从怀里掏出魔哨,所有的人注视着她周围的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摊上一个卖蛇膏的人突然喊道:“啊呀,我的蛇跑了!闪开~”
顿时人们都惊了,混乱的人开始向一个方向压了过去,伊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随着人潮卷到一边。柯璟已经看不到伊娜的身影,他预感中间肯定出了什么叉子。
公子琸站在城楼上,一个头裹黄布巾的人逆着人流朝伊娜走过来。他随即向柯清打手势。柯清很快向所指方向奔去,但是人流过大,他的速度被限制了很多。
眼看那个人快接近伊娜了。柯清蹭的从人群中挤出来,他朝四周看着,那人已经没有。他望向城楼上的公子琸。他亦是无奈的摇头。就这样好不容易计划好的事就被搅黄了。
几个人聚在一起。
柯璟简直是苦笑不得,“你站什么地方不好偏偏站到卖蛇的地方你可真有眼力!”
就知道怨她,三个男人连一个人都抓不住不但不害臊反而说她的不是,什么天理,“我又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那只蛇会喜欢听那个东西叫呢?自己抓不住人还怪我。”
三个人同时一愣,伊娜说的也并不是全无道理。
“都怪我好了。人家都被挤爆了,还怪我!”伊娜拨拉着被挤得凌乱不堪的头发一脸委屈举起胳膊,“看衣服都破了。是谁帮我买的?说什么计划周全。连衣服都偷工减料还谈什么周全?我看你们都回家种地吧!”
三个男人被她的歪理说得哑口无言。
“看什么看,你们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们接下来所说的每一句话本姑娘都会据理力争的一一驳回!”伊娜气势汹汹的出了小店。
几个男人莫名的笑了起来,柯璟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古伊娜,讲起歪理来能把人气死!”
公子琸默认,“而且很会演戏!并拥有会撒谎的眼睛!”
柯清定定的看着他二人,不会这两个人都迷上她了吧,“还有一份可爱,但是这下面却是深藏不露的心机!”
忽的柯璟眉头一拧腾得站起来,“不对,快~”
几个人迅速出了店门。喧闹的街上已经没了那个蓝色的小靓影。
柯璟几个人慌了说什么保护她的安慰,现在连个人毛都找不着,真是像她所说不如回家种地去了!
“这位兄弟有没有见到一个身穿蓝色碎花衣的姑娘,这么高~”几个人分头笔划寻找着。
“没有!”
“没有!”
就这样古伊娜便失踪了!
三个人忧心忡忡的回到祁夏宫中,自己设计好的一切到头来却被人家给设计了。
“严格把关各个出城口,有可疑人等即刻扣押!”公子琸对手下人下了一道封锁令。
柯璟杵在凳子上双眉紧蹙自责道:“都怪我当时太大意了!当时出了乱子就应该想到他们早有准备,不该让她当时一个人出去。”
柯清起身无奈的感叹,“四弟别自责,是福是祸好很难说。起码我们还有医书在手中,暂时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公子琸倚在窗前没有说话,医书是他们祁夏的国宝怎能去交换一个女子,而且还是未有定数的女人。
柯璟见琸没有说话料定他是不会答应这样的事。可是现在事情又没有头绪叫人如何查找!
侍从报来:“公子,王爷!外边有人送来一份信。”
信封上没有名字,琸打开,柯璟两位王爷也同时凑了过来。没有想像中的要挟,反而提供了一些找人的线索,“可曾看见送信人的模样?”琸凝眉问道。
“没有,那人带着帽子压得很低说完便匆匆离开了!不过肯定是个男人!”
总算是有了点消息,如果不是那个女人,那么送信的这个人会是谁?琸轻轻弹了一下信封,转身回到座位上,“此人即有心帮忙,为何不出来相见。除非他身在其中却又无力改变。他需要我们的帮助。”
“对,”柯璟赞同的点头道,“那我们就从他开始。对了,我已经派人去边境查看哪家小店了!这几日便会有消息!”
伊娜从睡梦中醒过来,隐约的看见床边坐了一个人,此人正是白东月。面部轮廓骨头线条异常清晰使清瘦的脸庞愈显得苍白,颈部的锁骨处也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姐姐?这是什么地方?”
对于伊娜的问题她并不回答,只是冷冷的问了一句,“你醒了!”没有丝毫的感情。
“白东月,”伊娜无力的起身喊道,可是她却无视她的存在。径直出了门。
伊娜感觉有些乏力挣扎着下了床。
倾刻,外边进来一个人。此人也并不陌生,正是店主乌亚特,他一脸抱歉的俯下身子,“伊娜小姐受惊了!请恕我用这般冒昧办法将你请来。”
伊娜莫名的生气,自己是灾星转世吗?被这个囚禁了被那个囚禁全当我是个病秧子吗?“乌亚特?你抓我来是为什么?”
乌亚特不温不火的憨笑道给人一副大善人的味道,“伊娜小姐切莫动气。公子琸对我们成见很深,所以不便与他正面交锋。其实也没什么事,只要伊娜小姐告诉我一些事情便可!”乌亚特和颜悦色的笑着,他已中年微微臃肿的身子显得有些笨拙,他一手撑在桌上如释重负坐定,蹙起的眉毛渐渐舒展开,跟当日在小店里的风采截然不同,“伊娜小姐我也是被逼无奈。”说着他生生的抹了抹眼角,几丝晶莹闪过眼底。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像把无辜的她抓来还要她去同情她自己的敌人。
你当我是菩萨吗?都把我抓来了还在这里装什么可怜,该哭的人恐怕是我吧。伊娜抽了抽嘴角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念在你是长辈的份上就不与你计较了。反正也被抓起来了,就先看看再说吧,“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乌亚特愣了一下,瞬间转悲为喜,“伊娜小姐真是对不住了!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我们只是可以各取所需。只要您把实情告诉我,我便放了你的朋友。”
现在有价值的东西在自己脑子里,自己暂时还掌有主动权,要是说出去以后可是要任人宰割了,“喂,等等。我怎么知道你所说的是真的。”
乌亚特一愣顿时憨笑几声,眼眸里却是略带一丝讥讽,“伊娜小姐可真是天真浪漫,你现在可有选择的权利?”他双手一摊一副悠然自得靠在椅子背上。
这话是带有威胁性的友善,看来他要先软后硬。“我知道现在我人在你手里,但是要死也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我爹徐管家与你关系甚好,说起来也该叫你一声大伯。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想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
乌亚特满意的仰天一笑,“好,就冲你这句大伯。”他慢慢起身,怅想着似乎是追忆什么,“二十年前我从伊布罗受人之命来到皇朝。目的在找一个人!据说他曾经是伊布罗的首长,他有一身绝好的功夫非常痴迷并且他人到甲年却生得极其年轻同二十岁的人无异。岂料有一天竟练得走火入魔此后每月必须靠吸食人的精血才能缓解疼痛。他当时有一位妹妹生得美丽动人,善良聪慧,大家一致推举她为首长。他嫉恨妹妹夺走了他的一切!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夜晚企图将妹妹杀死。结果孑然相反,哥哥被烧死在大火中,妹妹得了一种怪病变得奇丑无比。性格也变得暴戾无常!我曾经是前首长身边的侍卫,在收拾他遗体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前首长生前左手断过一指,而那个死人却五指俱全。随后首长扣押了我的妻儿老小,让我去追踪一个疯子。我怀疑他就是之前的首长——罗蒙!”
伊娜听得好奇,在公子琸口中讲出的是妹妹心狠手辣杀死了哥哥,而现在却是哥哥走火入魔杀死了妹妹。不管是谁杀了谁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等等等~”伊娜实在忍不住了,自己又不是来听故事的,总得来说就是那个女人扣押了人质让他去找人。“说点直接的吧!”
乌亚特感觉自己也跑了题,微闭了眼理了理思绪,“你有一块玉佩,我不知道它有何神奇之处但是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从白鹿在冥山频繁出现之后我就知道与家人相聚的时间快到了。”
“你知道我的身世?”
“呵呵~这得要问首长了。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是不是见过驯养白鹿的人?我记得他曾经跟我提过跟这样一个人。你不要说不知道,因为我知道你经常去冥山。”他斜过眼余光瞥向伊娜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伊娜微怒,“你跟踪我?这么说白东月他们也是被你故意抓住的?”
他淡定一笑,“不仅如此还有徐子斌!”
如今看来靠近她身边的人都很倒霉,“你这样做不觉得内疚吗?我徐爹爹可是拿你当兄弟一样看待!你竟然亲手把他的儿子推入火坑。”
他眼角微微抽动,转身背过伊娜,“算我对不起他!你若现在不说,我会把你亲手交给她。她的手段不是你所能承受的!”
难道自己今天真的就栽到这里了,伊娜思量着清秀的眉头瞬间拧到了一起,“我在冥山确实见过白鹿,但是它行踪不定根本没有见过什么人。”
他脸色忽的一沉,一只手轻压在桌子上,“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来人!”
一抹高大彪悍身影出现在门口,身穿一身黑色的袍服,脸色微黑,双眼无光呆呆的站在门口。
“把她押到地牢!”乌亚特面无表情的起身说道:“好好反省反省,以后可就没有这么舒服了!”
哐当一声,伊娜被推进了地牢。昏暗潮湿没有一丝阳光,地上的草凌乱的摊铺着,很显然那就是她今晚的床。“龙天硕!”。
忽然他眼眸里闪过一丝野兽般狡狤的光芒。厚重的嘴唇微微吐出一个字,“嘘!”
伊娜清眉一挑,淡淡扫过地牢的四周,大声嚷嚷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期间龙天硕悄悄塞给她一张纸条:我已告知王爷,稍安勿躁!随后他木木的转身离开了地牢。
第二日,柯璟派出的人终于有了消息。
西尘躬身禀报道:“王爷,当日我们所在的小店已经没有了。”
“看来他是早有准备。”柯璟斜坐在凳子上,拨弄着手中茶杯,紧锁的眉头流出淡淡的焦虑。他在皇朝干什么?伊娜在古将军家这么多年,为何现在才把她引到祁夏。难道潜伏在皇朝还有别的目的。伊娜是古将军家捡回来的,若是要想查出她的事还要找到当年那个送她来这里的人。这么多年了又何从找起!
门外的侍从,“王爷,皇朝来信!”
柯璟接过信。叹了一声,俊逸的脸上慢慢爬上了愁容。
西尘上前问道:“王爷?”
“古将军!都快一个月了。祁夏的事倒是没什么,只是我答应过他要把伊娜好好的带回去!可如今却把她丢了。”
“王爷,不必劳心。伊娜小姐自又天佑!”西尘安慰道。
他优雅的一个转身,双手悠闲的往后一背微扬起嘴角,用来掩饰自己的内心的担忧,“我今天要跟公子琸去见一个人,你就不必跟着了!”
“是,王爷!”
柯璟修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西尘眼前望着自己的主子,他从来没有见过他会为什么事而发愁。看来他是在牵挂自己的猎物了!
圣罗城东,生机一片,春寒已过,原野上已微现绿色。偶尔经过的野鹳也会在此停留歇息。
两道仙风道骨的身影相对而立,各个其貌不凡!仰看天际云卷云舒,十分惬意!
柯璟淡出一个笑容不解的问:“你为什么会对她如此上心,今天还特意跑来!”
琸水袖一挥悠然回道:“你今天为什么而来我就为什么而来。”
两个人相互猜测对方的心思。只有耳边传来的风声!忽然野鹳腾空飞起,不远处过来一个身穿黑衣的人。
两个人相识一笑,等待着。
黑衣人脱掉蓬帽,他的容貌虽不及二人但是眼睛却充斥着一股野性的灵气。他俯身施礼,“王爷,公子!在下龙天硕!”
柯璟上前一手扶起,“你就是龙天硕?不错!是你向我们报的信?”
龙天硕双手拱道:“正是,我与白东月前来寻祁夏世子祁云凯,但在边境被人暗算。此事等以后有时间再说。现在伊娜小姐被关进了地牢。性命暂时无忧,但是乌亚特要将她送给首长处置。”
柯璟把手一攥,脸上青筋略显,邪笑道:“小小伊布罗,竟敢屡次欺负我皇朝的人。真是该修理一下了。”
公子琸并没有他那样气愤只是略微抽动了一下嘴角,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诡异,“王爷,此事还有其它办法。回去告诉伊娜让她不用担心,保全自己见机行事,我自会用医书换她回来。”
此语一出。柯璟相当震惊那可是祁夏的国宝。
“我这里有伊布罗族的一副粗略地图,希望帮上你们!”龙天硕警觉的朝四下看看,“我先走一步!”
公子琸点头应允。
柯璟狐疑的看着手上的草图,“他可相信?”
“不可全信不可不信,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寂寥的原野此时又只剩他二人,琸刚欲转身,柯璟问道:“为什么?”
琸对他的质问有些不耐烦,“我们的先祖有些渊源而且这也是我能找着解决祁夏问题的唯一方法。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都是男人,何必伪装?”柯璟坦然的望着他。
和风掠过吹起他如墨的长发似跳动的黑色火焰,他眸色迷离,轻咧开嘴不觉生出几声嘲笑,“若是我真的喜欢,你又会怎样?”
一个是皇朝的王爷,一个是祁夏的国公子,地位身份都不相上下。但是公子琸似乎占据了劣势。
柯璟扬眉轻叹,“呵!不管是开始还是现在我都赢在先机!”
公子琸说完悠然离去,“我看不见得!”
柯璟定在原地,为什么刚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是怕他把那个女人抢了去吗?这个女人说过自己只想拥有一份感情。而祁夏的人以感情专一为教条,现在公子琸又以国宝换她性命难保她不会喜欢上他。
伊娜在地牢无聊看着房顶回想最近所发生的一切。自己被捡来将军府,后来出现了莫名奇妙的师傅。可是师傅为什么不告诉自己的身世呢?莫不成家里遭了什么灾难或是有什么厉害的仇家追杀?还是他就根本不知道呢?伊娜胡思乱想一通。
忽然牢房的门开了,龙天硕押着白东月走进来,并把她关到了自己对面的牢房里。
伊娜一个咕噜起身朝他喊道:“喂,我要喝水!若是把我渴死了,看你怎么交代。”
龙天硕朝她瞪了一眼,走过去踹了一脚房门,“老实点!”随后一个小纸团落在了地上。
伊娜在牢房抓狂的叫喊如同一个小泼妇,“龙天硕,你给我站住。回来,我要喝水...”
她看着对面痴傻的白东月,“东月姐姐,东月姐姐?你怎么进来了?”伊娜朝她喊了几声,白东月呆呆的蹲在地上根本不理会她。
傻了啊,伊娜一脸心疼,为什么只有东月姐姐成了这样而龙天硕却丝毫没有影响?她捡起地上的纸条:见机行事!
白东月瘫坐在地上,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
吱呀一声,乌亚特迈着沉重的步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手臂左右挥得极其僵硬,满脸的愤怒嘴角还有一道霞红的余痕。他先是看了看牢里满脸无邪的伊娜,她蹲在草堆上把纸条压缩成了一个球漏进了草堆。白东月依然蹲在地上直直的看着地面发呆。
“白东月?”乌亚特沉沉的叫了一声,她立刻抬起头利索的站定,满眼放着异彩,像个等待喂食的小兽。他从怀里掏出一小颗白色的小药丸,“给~”
只是一扔,并没有扔到她的牢中,她像个饿疯了的小狗疯狂的向外伸着手,嘴里呜呜的委屈甚是可怜。“给我,给我...”还差一寸,可就是够不着,急得她把自己的脸都抓了几道红印。“给我,给我,我告诉你,我告诉你!”
乌亚特侧身低下捡起落在地上的那颗小药丸,狐疑的看向伊娜,“你要告诉我什么?说了就给你!”
白东月急匆匆的抢了几把没有抓住,孩子一般失望的噙着泪,“你不会骗我?”
“不会,说吧!”乌亚特和善的笑道。
“她~”白东月指着伊娜,阴险的笑道,“纸条~”说完还邪邪的笑了笑以为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乌亚特起身将药丸踩在脚下,白东月的脸都被气歪了,抓狂的把牢里的稻草土块一起扔向他。“你混蛋,混蛋~”
乌亚特厌恶的起身躲开,手里拿出一个魔哨,抽搐着脸庞,呜呜咽咽的吹了起来,白东月忽然抱着脑袋在地上打起滚来,似乎有很多虫子在啃食她的脑子一般。“我不敢了,不敢了~”。
转身他看向伊娜停止了吹奏,伊娜咽了一口唾沫,这次他要来折磨自己了吗?
“纸条?谁给你的!”乌亚特凶狠的问道。眼里满是杀气,看向白东月意思是她就是下一个!
“什么纸条?她是疯子胡说的!”伊娜无辜的看着白东月。
她已经被折磨得筋疲力尽了!呼呼的躺在地上喘气!
乌亚特冷笑一声,“介于我们的关系我就不惩罚你了。我会把你交给首长,她很乐意见你呢!来人!”龙天硕跟一个侍卫木讷的从牢房外走了进来。定定的站着等待发号施令。
“把她带给首长。”乌亚特命令。“天硕你留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是!”
伊娜挣扎着被强制带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