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杜学铭站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像只被困的孤狼。
孙书楠感受到了恐怖的气息，“你，你怎么生气了？”
“我没有。”
“你这个样子好凶啊。”孙书楠弱弱道，“是不是我得罪你了？”
“没有，你不要胡思乱想，你把我忘了，不过这没什么，我现在重新向你自我介绍，我叫杜学铭，是你的男朋友。”
孙书楠嘴巴半张着，翕动了几下。
杜学铭觉得她这样子莫名的可爱。
要是换成平时，他一定会上手撸她的头发。
可是现在，他的手指动了动，就被他揣进裤兜里去了。
要慢慢来，不要吓坏她。
“你是我的……男朋友？”孙书楠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杜学铭点头。
“我妈也知道吗？”
杜学铭又点头。
孙书楠脸上表情全都皱在一起，就像吃了一枚苦苦的果子，“不是吧，我和你年纪差得也太大了……”
“爱情与年纪无关。”杜学铭幽幽道。
孙书楠愣住，眼底闪过一丝微光，但她很快低下头，杜学铭并没有注意到。
这时欧阳婉亭回来了，满脸带笑，“你们聊得怎么样？”
孙书楠支支吾吾。
杜学铭站起身，“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她就拜托你多费心了。”
“这还用你说，她是我女儿。”欧阳婉亭白了他一眼。
杜学铭离开了病房，他总觉得自己就跟逃跑似的，狼狈不堪。
他再也没敢来病房探望孙书楠，不过每天他都派人送来各种鲜花和甜点。
时不时还会送来些美食杂志供孙书楠解闷消遣。
等到孙书楠出院时，居然胖了不少。
出院后，她在欧阳婉亭的陪伴下回了一趟甜蜜时光甜品店。
白苏、海宁还有宋糖糖高兴极了，金正安和于海林还专门为她做了庆祝的蛋糕，还在店里拉了横幅。
店里的顾客得知孙书楠出院，也纷纷送上祝福。
不少人拿出手机拍摄店里的画面传到网上。
网友们议论纷纷。
“孙书楠终于出院了，这回杜学铭女朋友的身份，她是坐稳了。”
“看来在孙书楠和杨湛之间，杜学铭还是选择了年纪小的那一个。”
“这跟年纪没关系，杨湛实在是太缺德了，没想到她会和梅莉连手干出那么卑鄙的事来。”
“大家同是女孩子，为什么就不能和平共处呢？”
“钻石王老五只有一个，当然是因为不够分了。”
“梅莉都有未婚夫了，她还跟着掺和啥？”
“杜凯真可怜……他头上都绿了。”
“有了欧阳家族的支持，杜学铭继承权应该是稳了。”
“这可不一定，杜老爷子病重住院的传闻一直没断过，他也没有露面澄清，我猜呀，这回他可能是真的不行了。”
“杜家要乱了……”
晚上，孙书楠看到了网上的这些消息，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杜老爷子住院了？
他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如果他真的病了，自己应该去看看他。
杜老爷子会把继承权交给杜学铭吗？
夜深人静，无人知晓孙书楠心里的秘密。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失忆。
她全程都在装傻。
在昏迷时，她梦到了小时候的事。
很多很多，虽然都是片段，但是全都与梦里的那个少年有关。
她在梦里与那少年一起生活，一起玩耍，她就像个跟屁虫似的，天天缠着他。
直到某天夜里，火光燃起。
她看到数只野狗扑向她，而那个少年却站在火里，默默凝视着她，眼睛里盛满了她读不懂的光芒。
她觉得那个少年就是杜学铭。
可是她没有证据。
她不敢向他求证，也不敢向任何人询问这件事。
她一直都相信，杜学铭绝不会害她。
但是梦里的一切那么真实，让她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惧。
【作者有话说】
今天就更到这里，明天早上9点15分见。

第159章 医院探望杜老爷子，正面开怼
孙书楠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去医院探望杜老爷子，没想到第二天竟收到了杜老爷子让人送来的礼物。
礼物直接送来了欧阳家，装在精致的盒子里，看着挺贵重。
欧阳婉亭悄悄告诉她，“盒子里装的是杜家的家传玉镯。”
孙书楠一愣。
难怪她外公表现得挺满意。
杜家送来这个东西，是在向欧阳家证明孙书楠对他们杜家来说，很重要。
孙书楠垂下眼睛。
不过她都说了，自己失去了对杜学铭的记忆，杜家还会这么表态……
可见杜学铭对于杜老爷子来说，同样也很重要。
“打开看看吧。”欧阳婉亭碰了碰她。
孙书楠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打开盒子。
水绿的玉镯，手感温润。
欧阳婉亭笑盈盈的，“戴上吧。”
“这……太贵重了，要是被我碰坏了怎么办？”孙书楠有些不知所措。
“东西给你就是让你戴的，你怕什么。”欧阳婉亭拿起玉镯套在女儿手腕上。
“还是先摘下来吧，以后再说。”
欧阳婉亭按住她的手，向她使了个眼色，“乖，戴着。”
“那……我要不要去看望一下杜爷爷？”孙书楠问。
欧阳婉亭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你的确应该露面了，不然杜家那些人还以为他们真的能翻了天。”
这话让孙书楠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杜老爷子真的不行了？
第二天，欧阳婉亭陪着孙书楠去了医院。
来到私人病房的楼层，明显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太一样。
走廊上静悄悄的，但是却站了一堆的人。
电梯门打开时，孙书楠吓了一跳。
人数足有二十几个。
他们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或站在窗边低语交谈，或背靠墙壁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电梯门打开时，他们不约而同都朝这边看过来。
当他们认出孙书楠时，脸上表情各异。
有人惊讶。
有人愤怒。
有人妒嫉，也有人不屑。
欧阳婉亭才不管这些人怎么看呢，她带着四个保镖，霸气十足的带着孙书楠穿过走廊，走到病房前。
刚敲了一下门，门就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眼神不善地向外看了看，然后打开门。
欧阳婉亭很自觉地把她带来的保镖留在外面，她和孙书楠走了进去。
杜老爷子带着氧气管躺在床上，精神头看着还好。
他看见孙书楠进来，高兴地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欧阳婉亭推了一把孙书楠，她自己则站在原地没动，笑着把手里的花交给病房里杜家的保镖，然后先离开了病房。
临走时她还提醒孙书楠，“我就在外面等你。”
孙书楠这才安下心来，和杜老爷子说话。
杜老爷子和她简单聊了几句。
孙书楠发现他说话很艰难，于是安慰道，“杜爷爷你别说话了，下次我还会来看你，咱们可以慢慢说。”
“不用等下次……今天就好……”杜老爷子拉着她的手，“丫头……你和杜学铭什么时候订婚啊？”
孙书楠：“……”
她失忆的事杜老爷子应该知道才对，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还是……杜学铭担心杜老爷子着急上火，没敢告诉他？
她正想着，杜老爷子叹了口气：“最近我总是梦见你爷爷……记得有一次他弄到一罐好茶，他是个吝啬鬼，居然舍不得喝……也不肯给我喝……说是等他死了，才能把剩下的给我……丫头，你要是有空回乡下老屋，帮我找找那罐茶，把它给我带回来……”
孙书楠听了这话心里不是滋味。
老人年纪大了，说这种话的时候感觉跟交代后事差不多。
“杜爷爷，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孙书楠试图安慰对方。
杜老爷爷子摇了摇头，“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让你和杜学铭订婚，你住院期间他很忙，没经常去看你，你不会生气吧？”
杜老爷爷子盯着她的眼睛，期待着她的回答。
孙书楠抿着嘴唇。
她要怎么回答？
告诉杜老爷子她不记得杜学铭了？
如果刺激到对方怎么办？
杜老爷子年纪这么大，现在又是这种状态，她实在不忍心。
还是……不说吧。
她只好勉强笑了笑，“没关系，我不在意。”
“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是个体贴的，懂得心疼人。”杜老爷子拍了拍她的手背，“我累了，你回去吧，下回来别忘记把那罐茶给我带来。”
孙书楠离开病房。
身后门刚刚关上，走廊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她身上。
孙书楠打量了一圈。
杜家重要人物都在。
杜学铭的大哥，二哥，还有杜凯，以及杜娜，就连杜娜的儿子大宝都在。
这阵势比过节还要隆重。
不过这里面偏偏缺了一个杜学铭。
如此重要的时候，杜学铭去哪了？
“呵，刚出院就跑来了，也不怕把病传染别人。”杜娜低低地嘀咕着。
孙书楠眉头一下子扬了起来。
她住院是因为被狗咬了。
杜娜在映射她传染狂犬病。
“我要是犯病第一个咬的就是你。”孙书楠也没客气，直接怼回去。
杜娜瞪着眼睛，“孙书楠你有病是吧，谁惹你了？”
“谁跟我说话就是谁惹得我。”
“你……”杜娜没想到当初那个萌软害羞的小丫头，现在变得这么能说会道。
她不知道，在孙书楠开店期间，因为长时间与顾客们接触，交往，她得到了历练。
“怎么回事，我刚不在你们杜家人就欺负起人来了？”欧阳婉亭踩着高跟鞋走过来，高傲地扬着头，“杜娜？你怎么还不长记性？……哦，对了，当初你能和梅莉这种不长脑子的小丫头连手，可见你本人脑子也不怎么样。”
杜娜的父亲，杜学铭的二哥就在边上，听了这话顿时怒了，“我女儿不管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嘲讽？”
欧阳婉亭白了杜家二爷一眼，“说这话之前，先把你自己的女儿管好，是她先来嘲讽我女儿的。”
杜家二爷被噎了一下。
仔细想想，确实。
是杜娜先挑衅孙书楠在先。
“都是有孩子的人了，还不知分寸，为了杜家的产业也真是拼了。”欧阳婉亭不屑地打量着杜娜，“杜学铭不在，什么妖魔鬼怪都跳出来想要分一杯羹。”
“你说什么？”杜娜没想到欧阳婉亭会当众羞辱她，气得就想冲上去。
欧阳婉亭身边的保镖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挡住杜娜，差点把她推倒。
其他杜家人一见顿时也都站了起来，“欧阳婉亭，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竟敢当着我们的面欺负我们家的人。”
“怎么，不服气，想打架？”欧阳婉亭高跟鞋在地上踩得咔咔响，她把目瞪口呆的孙书楠拉到自己身后，“不服就来打啊，打完后你们猜猜看看，杜老爷子会不会夸奖你们？他会把继承权给你们吗？”
杜家众人瞬间僵住。
欧阳家的大小姐，果然不好惹。
【作者有话说】
下一更，9点30分。

过了几天，孙书楠回了一趟乡下老屋。
杜学铭一直没有联系她，甚至就连欧阳婉亭也不在她面前提他的名字。
宋糖糖等人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私下找孙书楠聊过此事。
孙书楠只好说她失去了部分记忆，不记得杜学铭了。
宋糖糖惊得嘴巴里都塞进一个鸡蛋，“我的个乖乖，你忘谁不好，把他忘了。”
海宁和白苏也纷纷表示无语。
“还能想起他来吗？”
“我也不知道，医生说顺其自然就好。”孙书楠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找了别的理由搪塞过去了。
好在宋糖糖她们也没有追问。
她这次回老屋是一个人，欧阳婉亭担心她会出危险，派了五个保镖，两辆车跟着她。
孙书楠怎么拒绝都没有用。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直奔老屋。
搞得乡下的邻居们全都出来看热闹。
“是孙书楠回来了？”
“好家伙，还两辆车呢。”
“她回来做什么，面人孙都不在了。”
“谁知道呢，可能是为了显摆一下，人家现在可是杜家的红人呢。”
“谁？孙家的小傻子吗？”
“嘘，别叫人家傻子了，你还当是她小时候？”
“也就在她小的时候敢欺负欺负她，后来那个少年来了以后，村里就再也没人敢招惹她了。”
“对了，那个少年后来怎么样了，听说他失踪了？”
“是啊，那晚面人孙有事去了应城，就一晚上没在，结果就出了事……”
孙书楠回到老屋，翻箱倒柜找到杜老爷子说的那罐茶叶。
擦掉上面的浮灰，她费力地打开盖子。
一股好闻的茶叶味扑面而来。
同时，她发现罐子的盖子上面好像塞着什么东西。
她把盖子里的东西掏出来，发现那是一张千纸鹤的折纸。
折纸里好像还写着字。
她把折纸拆开，把纸展平。
只见上面写着两个人名：孙书楠、杜学铭。
孙书楠心脏猛地一跳，只觉得脑袋里像是有什么炸开了。
她想起来了。
这罐茶叶根本不是爷爷搞到的，它是杜老爷子送给爷爷的。
那一天，除了茶叶，杜老爷子还带了不少好东西。
好玩的，好吃的。
很多都是她见都没见过的。
她开心得不行。
爷爷表情却很凝重。
因为杜老爷子还带来了一个小小的少年，并把他留了下来。
她从此多了一个玩伴。
她高兴极了，天天跟在少年身后，像条小尾巴。
少年有着一双野性的眸子，他不爱说话，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模样。
她不在意。
村里其他的孩子对她都不友好，不但骂她，还往她身上丢泥巴石子。
少年虽然看似冰冷，却不会欺负她。
直到有一回她被村里孩子欺负，少年看到，他狠狠教训了那帮人。
一大帮村里的孩子被他揍得哇哇大哭，跑到爷爷家里告状。
爷爷狠狠罚了少年，她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爷爷罚少年晚上不准吃饭，她就悄悄把自己珍藏的零食和糖果送给他吃。
她和少年一天天长大。
她对少年无比信任与依赖。
少年眼中的温暖越来越多，眸子越来越亮。
“咚咚咚。”身后的房门被人敲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孙书楠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泪流满面。
“小姐，你没事吧？”门外传来保镖的声音。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进了这个房间已经很久了，坐在这里一点声音都没有，门外的保镖自然会担心。
她擦了一把眼泪，“我没事，刚才在翻以前的相册。”她扯谎道。
保镖这才放下心来，不出声了。
她把写着两个人名的折纸再次按原样折好，犹豫了一下，没有放回到茶叶罐子的盖子里，而是单独放进了她的背包里。
她梦中的少年，果然就是杜学铭。
原来她和他竟然早就认识了。
不，应该说他们相伴长大，青梅竹马。
可是……她为什么会忘记这些？
如果真的是因为她当时年纪小，没有留下记性，也还能说得过去。
可她现在又想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小时候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它褪去了表面的那层薄雾，逐渐在她面前展现。
回去后，她把那半罐茶叶送到了医院。
杜老爷子还是躺在床上，看上去更虚弱了，脸色蜡黄。
看到茶叶他很高兴。
孙书楠生怕会影响他休息，也没敢多和他说话，坐了会就离开了。
她刚走杜老爷子蹭得从床上坐起来，动作灵敏地扯掉氧气管，“快，把那个罐子给我拿过来。”
病房里的保镖对老爷子的反常行为早就习以为常。
一个保镖把茶叶罐子拿了过来。
杜老爷子打开罐子，不去管里面装的茶叶，而是去看罐子的盖子，“没有，哈哈哈，我就知道，那丫头不可能忘了他，哈哈哈哈……”
他把罐子盖回去，乐呵呵地吩咐保镖，“给我弄点夜宵来，再来点酒。”
保镖一脸为难，“喝酒的话房间里会有味道。”
杜老爷子不以为意，“就说是你喝的就行了。”
保镖抽了抽嘴角，“如果是我喝的，杜家那些人会提议把我解雇。”
杜老爷子挥了挥手，“有我在，过几天我会再把你调回来。”
保镖：“……”
这个锅，看来他是背定了。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孙书楠睡不着。
她满脑子都是回忆。
她想起了自己与少年时杜学铭的一幕一幕。
他教自己爬树，带她下河捉鱼，上山捉虫。
她和他一起学习。
她做面塑，他做面点。
闯了祸，他们一起受罚，一起埃玛。
他们一起长大。
直到……梦中的那一幕出现。
烈火中，她被狗群追逐撕咬，而杜学铭浑身火焰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后面的记忆她没有。
那究竟只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她必须查清楚。
杜学铭也睡不着。
他满脑子都是与她的曾经。
他想起了与她一起长大，直到那个噩梦般夜晚到来。
在医院的杜老爷子也没睡着。
他喝了酒，打开了私人病房里的电视机，看着戏曲节目，嘴里不知咕哝着什么。
保镖以为他是在哼着戏曲小调。
“他们都是好孩子，孙老头，你不在了，我这把老骨头会守护他们，守着咱们的传承……只认钱的那帮人不配得到盛世大酒店……”
【作者有话说】
今天更到这里，明天早上9点15分见。

孙书楠恢复了周六周日去店里打工的习惯。
不过与平时相比，她的店里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男客人。
他们全部都是身材魁梧，戴着墨镜，买了东西后并不离开，坐在露天的小花园或是店里的小餐桌边看着手机。
他们高大的身材与那小巧可爱的餐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甚至吸引了不少年轻女孩的目光。
孙书楠却一点也快乐不起来。
这些人都是欧阳婉亭塞给她的保镖。
虽然她进行了抗议，可惜，抗议无效果。
欧阳婉亭的理由很充分：“为了不让上次的悲剧重演。”
孙书楠只好无奈地接受了这些不和谐的家伙们。
白苏她们倒是挺高兴：“有他们在，再也没有讨厌的家伙来捣乱了。”
不知为什么，自从甜蜜时光甜品店火起来后，白苏她们几个也有了各自的追求者。
那些人天天来店里买蛋糕，只为了能接近白苏她们几个。
白苏她们又不好赶他们出去，每天应付这些人着实心累。
现在好了，有了这些店里的“神秘”保镖，那些追求者们也觉得气氛不对，知难而退，再也没有来店里纠缠白苏她们。
店里的客流终于恢复了正常。
不过孙书楠还没有恢复二楼的面塑课，二楼变成了她练习面塑的场所，常常在店打样之后，她还在二楼练习。
“她这就是怎么了，魔怔了？”宋糖糖唉声叹气。
“听她说是为了参加面塑比赛做准备。”白苏道。
“她上回不是说不会去参加秦氏集团举办的比赛吗？”海宁问，“难道我们应城还有别的面塑大赛？”
“好像没听说过，秦氏集团承办的面塑大赛最早就是面人孙发起的，可惜现在它已经变了味道，变得商业味十足。”白苏轻轻摇着头。
“那她还忙活个什么劲？”海宁和宋糖糖都不能理解孙书楠现在的举动。
她这么努力，到底为了什么？
“还有最重要的事，你们是不是忘了……”宋糖糖故意神秘，“有一个重要的人一直没出场。”
白苏白了她一眼，“还能是谁，当然是杜学铭了。”
“你们说，他不会因为书楠失去了他的记忆而跟她分手吧？”
“我觉得不会。”海宁摇头。
“我也觉得杜学铭不会做出这种幼稚的举动。”白苏道，“我能感觉得到，他喜欢孙书楠是打心眼里喜欢，就好像……一个男人追了许多年的女朋友，终有一天到手了，他珍惜得不得了。”
“哈哈哈，我也有这种感觉。”宋糖糖笑道，“所以我好嗑他们两个。”
“你什么都嗑。”海宁一脸无奈。
“他们这对不一样，如果他们能结婚，我可是见证者！”宋糖糖自豪道，“只要我往朋友圈里一发图，保准那些人嗷嗷叫着上来抱我大腿喊爸爸。”
白苏：“……”
海宁：“……”
宋糖糖这家伙，路子越来越野了。
本以为孙书楠练习面塑不会有什么结果，谁知第二天店里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
杨湛的姐姐。
宋糖糖和海宁挤在一块看热闹，白苏把她们赶开：“走走走，有什么可看的，都去干活！”
“杨影是杨湛的姐姐，她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吧？”宋糖糖担心地问。
“有欧阳家的保镖在，你们操得什么心。”白苏完全不担心在店里孙书楠会被人欺负。
杨影也一定看见了，从她刚进门开始，店里坐着的那些装模作样的男食客，一个个目光锐利，全都盯在杨影的身上。
杨影只要敢欺负孙书楠，这些人绝不会袖手旁观。
“我早就想来你的店里了。”杨影注视着货架上的甜品，时不时还凑上去闻一闻。
她的眼睛越来越亮，“我要这个，还有这个。”
她选了几样甜品，也没让孙书楠打折，直接到收银台付了款，然后去了露天的小园里享用美食。
“你店里的面点师傅真厉害。”杨影很快被美食俘虏，两眼直冒星星。
“我店里的两位师傅的确都是高手，这要多亏了……”孙书楠突然住了口。
她原本想说多亏了杜学铭帮忙，但她突然记起自己现在是失忆状态，她不应该提到杜学铭。
杨影吃了一口甜品，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她刚才在说什么。
孙书楠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杨影不在意，不然差点穿帮了。
“听说你还会面塑？”吃完了甜品，杨影又问起面塑的事。
孙书楠有些警惕，“你问这个做什么？”
杨影苦笑，“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宋糖糖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丢下一句，“你妹妹杨湛也说她没什么别的意思，结果呢？”
杨影脸色变了变，“对不起。”
“又不是你做的事，你不需要道歉。”孙书楠道。
杨影眼睛亮了，“你果然跟杜学铭说的一样，是个真性情的女孩子，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宋糖糖翻白眼：“你是不是忘了杨湛才是你妹妹？”
“我虽然心疼杨湛，但她的确是做错了事，好在她诚心悔过，杜家和欧阳家族都给了她机会。”
杨湛最后公开在报上刊登了致歉信，向孙书楠承认自己的错误，并表示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至于杨湛后来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不过从杜家和欧阳家族的态度上看，他们两家应该是知情的，或者说是他们安排了杨湛的去处。
杨影对孙书楠道，“我现在要和你说的事与杨湛无关，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参加我筹办的面塑比赛？”
“你？”孙书楠有些意外。
要知道秦氏集团承办的面塑比赛的前身正是由她爷爷创办的，除了他们以外，应城没有第二家敢挑这个头。
再说面塑艺术本来就很小众，举办这么一届大赛，很可能血本无归。
杨影就算有这个魄力，但是却不一定有这个财力。
杨影似乎看出孙书楠的疑惑，“其实我心里也没底，但是我相信只要有你参加，我们的面塑比赛一定很有看头。”
“你不担心赔钱吗？”孙书楠问。
杨影笑了，“谢谢你担心我，放心好了，我身后有一位有钱的大佬，他愿意支持我筹办面塑大赛，赔钱算他的。”
“看来这位大佬是钱多了花不出去。”宋糖糖打趣道。
杨影笑而不语。
背后支持她的人正是杜学铭。
其实她也有点想不明白，杜学铭为什么会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
最让人不能理解的是，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孙书楠，但他却不肯让她知道。
【作者有话说】
亲们，本陌家里有点事，近期先不定时更新，望大家谅解，感谢感谢~

对于杨影的邀请，孙书楠大感意外。
杨影虽说是留学归来，又在国外得了不少大奖，可她终归没什么根基。
和她一样，就算她们的爷爷是很有名的面点大师，可传到她们这一代，也只剩下了一个响亮的名头。
与商人不同，她们拥有的只有手艺。
没有背后资本的支持，她们手艺再好，也无处施展。
杨影敢承办面塑比赛这种出力不讨好的活动，背后一定有资本的支持。
“我要考虑一下。”孙书楠并没有马上答应。
因为她不希望自己成为对方宣传利用的工具。
杨影笑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承办的比赛绝没有假赛，也不会有人依靠关系走门路来获奖，一切全凭本事。”
“你背后的投资方能同意？”孙书楠试探道。
“当然。”杨影自信地微笑，“因为投资方也非常讨厌依靠关系和门路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