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隙间乔语则看见一旁的凌川也,他不紧不慢,拿起玉米,仔细端详一番。
然后从旁边找来一根小木棍,把木棍的一端对准玉米粒根部,轻轻一撬,玉米粒便 “噼里啪啦” 地掉落下来。
乔语:“......”
似察觉到她的视线,凌川也扬起唇偏头,淡淡瞧她一眼视线又转向她拿着玉米的手上,眼尾微挑:“也就那样。”
乔语:“……”
紧紧攥着的玉米都快被扳成两截了,她最后还是忍了。
林依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剥着玉米,见大家都没带手套,她也干脆摘了。
纤细的手指坚硬的玉米粒间显得有些柔弱。每剥下一颗玉米,她都轻轻皱一下眉头,显然手被磨得有些疼。
目光时不时瞟一眼乔语那边,眼底隐藏着几分不屑。
时间到,众人停下,工作人员上前将几人剥好的玉米粒拿去称重。
第一是乔语,第二是凌川也,依次是江望,秦骁,林依,向南与。
乔语得到了优先选房的权利,接过导演手中的六张卡片,依次翻阅:“我选5号房。”
轮到接下来的几人选房,凌川也选了6号,江望2号,秦骁4号,林依1号,向南与3号。
导演:“123号房在二楼,456号房在三楼,现在请大家拿上你们剥的玉米粒,随工作人员去农户家,喂完鸡就可以回房休息,下午见。”
六人拿上属于自己的那份簸箕,跟着工作人员往门外走。
工作人员介绍:“村里家家户户都养鸡,我们选了三家农户去做饲料喂鸡,几位老师两两一组......额,我看几位老师很有默契,都分好了,那就按照这个组别跟我们走吧。”
乔语走在前面,听到这有些愣,都分好了?一扭头,才看到凌川也就跟在她后面。
冲她一个无辜的挑眉,似在说他也不知道这怎么回事。
一旁的江望秦骁一组,林依向南与一组。
几人对这样的临时分配都有些发懵,但也没说什么,毕竟不是什么大事。
只有林依,目光意味不明地在乔语凌川也之间停留几秒。
三组人在岔道口分开,跟着工作人员分别前往农户家。
乔语凌川也跟着工作人员踏进一户农家小院,接待的是一位大婶,脸上带着质朴的笑,热情地招呼几人进屋。
院子一角,几袋饲料摆放得整整齐齐,一旁还放着石磨。
大婶简单说了下流程,“先把这几样饲料在盆里混合后放到磨盘上碾碎,就可以喂鸡了。”
在大婶的指导下,凌川也将手中的簸箕递给乔语后面无表情地撸起袖子,露出白皙却不失肌肉线条的小臂。
铁盆看着沉重,他没有丝毫犹豫,双手稳稳扣住盆沿,将盆抬起,脚步沉稳地将大铁盆搬过来磨旁, “哐当”一声放在地上。
直起身后朝着乔语手中的簸箕扬了扬下巴,乔语才回神将两人簸箕里的玉米粒“哗啦”一声倒入大铁盆。
凌川也又拿起铁勺舀来豆粕、麦麸等饲料,一股脑倒进去。
看他做这些行云流水,旁人眼中都是惊讶。
乔语抿唇,拿起一旁的木铲,放进盆里,刚要搅动,另一只手出现在木铲顶端,耳边就传来凌川也低沉的声音:“我来。”
没等乔语拒绝,凌川也夺过木铲搅动起来。
乔语微窘,余光瞥见工作人员和大婶都投来惊喜的目光,她只好讪讪走开站到一侧。
饲料在木铲的搅拌下,渐渐松散开来,开始均匀混合。
几分钟后,在大婶的再次指导下,混合的饲料被铁勺舀起均匀铺洒在磨盘上。
紧接着,凌川也双手握住磨杆,手臂肌肉紧绷,发力推动磨杆。磨盘在他的带动下,流畅地转动起来。
随着磨盘转动,他的动作也越娴熟,节奏把握得恰到好处。每一次推动,饲料均匀地被碾碎,簌簌落下。
乔语看得很不是滋味,这活都他一个人干了,但是推动磨盘,她犹豫了,这可不是她能干得动的。
就听一旁工作人员提醒,打趣道:“乔老师要不也去试试。”
乔语:“......”
还是逃不过。
凌川也停下,投来几分挑衅的目光,微微偏着头:“来试试?”
乔语讪笑着走向磨盘。
她双手握住磨杆,用力推动,可磨盘只是象征性地动了一下。
“......”
她又调整姿势,双脚稳稳站定,弓起身子,使出浑身解数,咬着牙再次发力,磨盘终于缓缓转动起来,可动了半圈,又停了下来。
是真重!
凌川也双手抱胸,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看她投来那可怜巴巴求助的目光,才抬脚走过去。
站定在她身侧,同她一起握上磨杆:“一起,别想偷懒。”
乔语腹诽。
有了凌川也的助力,磨盘再次转动起来。两人一圈又一圈地跟随着磨盘转动。
余光瞥向凌川也,他呼吸平稳,额头虽有汗珠,却不显得狼狈,反倒添了几分专注的魅力。
磨盘停下,一大桶饲料准备完毕。
在大婶的引导下,凌川也拎着木桶走向鸡舍,远远地,就能听到鸡群 “咯咯哒” 的叫声,一靠近鸡舍,鸡群都躁动起来,纷纷挤到围栏边。
他将桶在鸡舍前“哐当”一声放下,径直迈开步子走向不远处的小木轧坐下。
扬起下巴指挥着:“看你的了,乔老师。”
乔语扯了扯唇:“行,凌老师,您受累了,好好休息。”
她拿起桶里的木瓢,将饲料半勺半勺地舀进鸡舍里的食槽,均匀铺开,鸡群瞬间散开,低头啄食。
......
回到海东小院,只剩两个孤零零的大行李箱摆在楼梯口,乔语便猜其于两组都已经回房休息。
她没理身后跟着的凌川也,拎起行李箱就要上楼。
“哟,这会儿来劲了。”身后传来凌川也戏虐的声调。
乔语扭头瞪他:“你......不敢辛苦凌老师。”
“呵,不差这会儿。”
说罢凌川也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一手一个箱子往台阶上走。
乔语心里嘀咕他嘴欠,面上却是含笑感激:“太谢谢凌老师了......”
凌川也没理她,但她知道他肯定在心底嘲笑她。
凌川也将她的行李箱放在5号房门前,玩味地说了句:“不客气。”
转身推着自己行李箱回屋。
乔语后知后觉被他耍了似的,看着他的6号房门开了又关,心底憋着一股火。
......
乔语选的5号房是榻榻米,一进门黑色石纹的瓷砖铺地,一旁是干湿分离的洗漱间。
再往前下一个台阶都铺上了浅色的榻榻米,编织的草席上放着一米八的床垫。
往外是一扇宽大的玻璃门,阳光洒在床垫上,很是惬意。
玻璃门外是个小阳台,摆放着几盆绿植和一把躺椅。
乔语脱鞋踩上榻榻米,径直来到小阳台边,穿上提前备好的拖鞋。
后院别有一番风景,大片青绿的草地中有一座秋千,绳索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蜿蜒的石子路在草地间缠绕。
路的两侧还长满了各种叫不出名字的野花,红的、粉的、紫的,肆意绽放,微风拂过,花朵轻轻摇曳。
再往后是一方方小菜园,有嫩绿的青菜,豆角,红润的番茄......
远处是大片大片金黄的油菜花田,背靠群山延绵。
......
下午三点。
阳光斜斜照射在屋檐上,嘉宾们再次围坐在小院中,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油菜花香。
几捆处理好泛着淡淡竹子清香的竹蔑摆放在嘉宾和导演中间。
乔语第一反应就微微皱起眉,面对这些竹蔑,她可没什么好感,小时候看外婆编织竹篮很好玩,自己一上手却扎得满手刺。
看着那些竹蔑乔语下意识收起了手攥在身后。
凌川也瞥见她的小动作,唇角动了动。
导演:“大家下午好,上午大家都用过簸箕。簸箕,是用大家眼前这一根根竹蔑编织而成,竹编的技法丰富多样,包括挑、压、穿、插、编、织等。
竹编是中国传统的民间手工艺,具有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文化内涵,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一会儿,我们将体验非遗竹扇,体会纵横交错间的自然之美。
下面有请非遗竹扇的传承人王晴老师为大家演示。”
王晴四十来岁,着一身优雅的浅色旗袍朝大家走来,她笑着上前来和大家打完招呼便坐在对面开始讲解。
“大家注意看。首先,先将一段胶带固定在桌面上,用于排列竹蔑......”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着她手里的动作。
她将一根根竹蔑尾部依次排列在胶带上,每根之间留有些许缝隙,排列了二十根。
然后拿起一根竹蔑,挑二压二挑二压二直到穿过这一排,平铺好后往下拉到靠近胶带固定的位置。
又拿起一根竹蔑重复以上的动作,一直循环编织,直到中间出现一个紧密的四四方方的竹编才停下。
随后拿出带有扇子样式的图纸,用胶带将图纸粘贴在编织好的竹编上,接下来用剪刀顺着图纸的边缘开始剪,就得到一个和图纸形状一样的扇子雏形。
再用白色布条对扇子边缘进行包边,最后在包边的布条拼接处卡上扇柄。
一把非遗竹扇就制作完成。
众人:“......”
而后想起一阵掌声。
林依倒是看得入神,期间就迫不及待拿起竹条把玩。
王晴拿起竹扇给大家展示:“非遗竹编,方寸间显自然之美,大家动手试试,这边有提前上漆的竹蔑,渐变色的竹扇也别有一番雅致。”
众人开始动手。
凌川也突地来一句:“有手套吗?”
工作人员疑惑地看了他两眼将一双手套送上。
“每人一双。”
“......”
他掩饰性地“咳”了声,解释:“竹签容易弄伤手。”
江望笑着圆场:“是是是,还是凌老师想的周到。”
工作人员只好每人递上一双白色手套。
开始选竹蔑,林依选了粉白色,乔语秦骁江望选原色,向南与选了黄白色,最后凌川也选白绿色竹蔑。
众人围坐在两张圆桌前开始动手,王晴来回走动,观察大家做的是否对。
林依是女孩,上手就要快些,乔语有些畏惧竹蔑上的刺,下手很慢很小心。
其余几位男士就没那么顺利,笨手笨脚,竹条总是交叉得歪歪扭扭,向南与抱怨:“这也太难了。”
秦骁应和:“这...好像不太适合我们男士来做吧。”
导演:“......”
王晴笑着走向秦骁向南与那边:“在夏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如果给友人送上一把竹扇,就像是把清凉和祝福一起传递。”
秦骁向南与乐呵呵对视一眼。
王晴给他俩指导,一旁的江望看着林依熟练的手法,主动凑过去:“林依,你好厉害。”
林依抿唇笑:“江老师过奖。”
她偏头看江望的有根竹蔑歪了,停下手中的活去帮江望调整。
“谢谢你,林依。”
“江老师太客气了。”
乔语这边依旧小心翼翼,目光专注,一根一根地拿起,一点点放进去,下拉。
凌川也皱着眉头瞧她紧抿粉唇的模样,有些想笑,又忍了忍,凑过去道:“要帮忙吗?”
“不用。”
乔语没看他,干脆利落的两字堵回去。
凌川也又懒懒靠回椅背上,眯起眼瞧着她一根根艰难地往下拉。
等到王晴转一圈过来,才惊呼:“两位老师做得很快呀。”
说得是凌川也和林依,她拿来扇子样式给两人选。
林依选了八瓣海棠型,凌川也纠结一番选了宋氏团扇。
待乔语竹编编织好,凌川也已经在包边,包边似是不在他的拿手范围,很粗糙歪歪扭扭的,乔语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凌川也偏头睨她一眼,又看向桌面:“我帮你剪,你帮我包边。”
乔语犹豫两秒,点头,她选好葵花形样式,两人交换竹编继续制作。
整个过程一个多小时,大家也陆续制作完成。
导演请王晴和大家一同拿起竹扇合影。
七人站在一排,三位女士站中间,王晴让出C位给林依,四位男士分别站两边,各自拿着制作好的竹扇。
林依做的最精美,秦骁和向南与就要粗糙很多。
众人一齐望向摄影师。
此时林依突然惊呼:“等会等会,我的手套忘摘了。”
她说着将手中的扇子直接塞到乔语手里,自顾自地摘手套。
乔语一个愣神间,手中强行塞进一把竹扇,细小的竹签瞬间扎进手中。
“嘶~”,她下意识轻呼,声音细若游丝,只有自己能听到。
一旁的凌川也却听到了,他眉头微动,沉沉的目光落在乔语手上。
合影结束。
导演:“今天的晚餐将由大家一起制作,两人一组,每组做一道菜,剩余四道菜由节目中提供。但这做什么菜我们就要玩个游戏了,优胜组先选。
运气球,两人背靠背,将一个气球夹在中间,从起点运到终点,过程中不能用手碰球,球若是掉落需回到起点重新开始,用时最短的取胜,这分组就按照上午的组别来吧。”
听到组别划分,大家都没意见,只有乔语闷闷瞥了几眼凌川也。
乔语:“......”
这不是为难她么。
江望秦骁个头差不多,就连林依向南与身高也没差太多,林依高挑显瘦,向南与又是一众男士中个头最矮的。
又看看自己和凌川也,个子才到人嘴角处。
似是看出她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凌川也偏着头,懒洋洋地勾起唇角回应她:“跟我一组,输了也不丢脸。”
乔语:“......”
为什么要和他一组!!!
游戏开始,两两一组背靠背,中间夹着气鼓鼓的气球。
导演正准备说开始,“砰”一声,打破这一阵蓄势待发的局面。
是乔语凌川也之间的气球炸了,乔语被吓得浑身一震捂着耳朵。
但还是听到头顶上传来凌川也戏虐的调侃声:“都被你挤炸了,悠着点。”
众人都听到,一阵嬉笑。
乔语脸一红,紧抿着唇真想给他翻个白眼,他什么意思,这意思就是说她一直紧紧挤着他呗。
分明就是气球自己炸的,还赖她......
感觉要被凌川也气炸了。
工作人员再次拿来气球,紧接着导演喊下“3,2,1,开始。”
凌川也在前,乔语在后,后背挤着气球,乔语想到凌川也适才的调侃,没挨太近,由于两人靠的不够紧密,气球掉落,一阵风吹来,吹出老远。
凌川也睨她一眼,大步跑去将气球拾回,“让你悠着点,没让你离那么远。”
乔语:“......”
她气鼓鼓地瞪回去,“这次我在前。”
两人重新就位,这一次,凌川也在后紧紧靠着乔语,两人小心翼翼地迈出每一步。
返程时就看到江望秦骁已经到达终点颇有趣味地看着他们。
林依向南与也在前面即将到达终点。
短短二十米的距离硬是被乔语凌川也走出100米的感觉。
中间又掉落一次,最后才稳稳当当地将气球运到了终点。
两人自然也成最后一名。
轮到选菜环节,江望秦骁不太会做饭,选了最简单的番茄炒鸡蛋。
林依向南与组选了小炒肉,乔语凌川也只能选最难的红烧肉。
导演:“好了,大家可以去厨房做菜了,今晚就是给大家试试手,明天的午餐将由大家亲自去摘洗做,期待大家的表现。”
向南与:“明天还得做?还要摘?”
林依:“对呀,去哪摘?”
导演:“先透露一下明天上午的环节之一,各自组去菜地除草浇水,摘菜洗菜做饭。”
众人:“......”
秦骁:“妥妥的农活呀。”
江望:“体验体验挺好。”
林依:“还要进菜地呀,乔乔我怕虫。”
乔语笑笑:“没事,现在天没那么热,还没虫。”
导演:“一看乔老师就是有经验的,大家可以向乔老师取取经。”
凌川也抓到关键点:“这些只是明天上午的环节之一,还有呢?”
此刻众人才反应过来,导演乐呵呵笑:“天机不可泄露,今晚大家都好好休息,明天可是有场硬战呀。”
向南与:“硬战?导演别下手太狠呀......”
几人说笑着往厨房去。
乔语组用时最久,就说先开始做,其他两组都觉得能很快做完,说着等他们快做好了再来准备,就回房去。
一字排开的料理台上,摆满了新鲜食材,需要用到的蔬菜、色泽诱人的牛五花和里脊肉,以及各式各样的调料瓶罐。
空旷的厨房中只剩下乔语和凌川也。
两人对视一眼,乔语率先挪开视线,迷茫地扫视一圈料理台上的食材。
“我来切肉。”凌川也在她身后说着走上前,开始洗手洗肉。
他接着安排:“你帮我准备葱、姜、八角。”
乔语挺喜欢吃红烧肉,可就是没做过,只好听凌川也的安排。
站在一旁洗净葱姜,时不时碰到手指上的刺,她“嘶”一声,又皱起了眉头。
最后还是咬咬牙完成,葱姜切段,又将八角整齐摆放在碟中。
凌川也没看她也知道怎么回事,“帮我穿下围裙。”
他抬着双手,手里油滋滋的。
乔语目光落向一旁挂着的围裙,有黑白条纹的,碎花的和蓝白扎染的,最后她唇角微动拿过那条蓝白扎染的给凌川也。
他有一瞬的愣怔,似也无所谓,微微俯下身子凑近她。
乔语踮起脚帮他套过头顶,淡淡的冷木香再次萦绕在两人中间,无意识地顿了一秒,她又转身在他身后系带。
腰间被轻轻触碰着,凌川也喉结动了动,侧过身目光沉沉地切肉。
刀起刀落间,五花肉被切成大小均匀的方块,过肥的地方还被他剔除,每一块肥瘦都恰到好处。
紧接着,他将切好的五花肉冷水下锅,随着炉灶火力渐旺,锅中水温升高,血沫不断漂起。他熟练地拿起勺子,将血沫撇净,最后捞出肉块沥干水分。
炉灶上的锅烧热后,他又倒入少许的食用油,放入冰糖,冰糖在温热的油中慢慢融化,泛起金黄色的泡泡,他又将沥干的五花肉倒入锅中。
刹那间,“噼里啪啦” 的声响传来,五花肉在糖色的包裹下,渐渐变成诱人的焦糖色。
凌川也拿过适才乔语备好的料,一起放入锅中,炒出香味,随后加入适量的生抽、老抽。锅中瞬间升腾起浓郁的香气,接着倒入足量开水,盖上锅盖,将火调小,开始慢炖。
“看着锅,我出去一下。”
“哦。”
凌川也刚走,其他两组人下来了,闻到厨房内香味弥漫,林依凑上前:“乔乔你做的好香呀,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乔语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我打下手,凌老师做的。”
几人大吃一惊,眼睛骨碌碌转想去揭锅盖,向南与:“没想到凌老师居然会做饭,太帅了。”
江望:“哇,闻着就这么香,一定很好吃,太期待凌老师的厨艺。”
秦骁扯唇笑笑,冲着乔语比了个大拇指。
几人边感叹着,手中也开始干自己的活。
江望洗切西红柿,秦骁打鸡蛋。
林依将里脊肉切片,向南与备料。
几分钟后,凌川也走进厨房,手里拿着什么,看到厨房里都是人,眉头没来由一皱。
正巧乔语回头看他时随手将东西塞进裤兜里,鼓鼓的。
他几步走来掀开锅盖,查看肉块的状态,并用铲子轻轻翻动。
向南与凑过来发出一阵惊叹:“哇,凌老师的红烧肉真香。”
凌川也面无表情:“承让。”
20分钟后,其他两组的菜品也纷纷出锅。
凌川也再次打开锅盖,转大火收汁,汤汁变得浓稠红亮,匀地裹在每一块红烧肉上。
最后盛出摆盘,撒上一层白芝麻。
众人围拢在餐桌前,六菜一汤,属凌川也的手艺最佳,色香味俱全,成了众人争抢的 “香饽饽”。
江望秦骁的番茄炒蛋咸了,大家吃一口一个劲的喝水。
林依向南与的小炒肉,就是炒老了,味道还凑合。
饭桌上一阵欢声笑语,从日暮到华灯初上。
房间内,昏黄的灯光下,乔语将受伤的手指举到眼前,仔细查看竹刺的位置。
想去拔,可手一松就根本拿不到,太小太细了。
阳台上传来一阵声响,乔语回神走过去看。
凌川也闲闲靠着阳台边,看她探出头,挑挑下巴:“手受伤了?”
乔语没好气道:“嗯。”
凌川也冷哼:“麻烦。”
说完人走了。
乔语:“......”
这什么人呀!
乔语嘟囔着,狠狠关上阳台的门。
转身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门打开,凌川也一身银灰色休闲家居服站在门外,手中拿着医疗包。
暗示性地抬起手,“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知道他的用意,乔语脸微红。
站门外挑刺好像太惹眼,指甲抠着门想了好几秒,她才挪开一条道,让凌川也进门。
凌川也进门扫视一圈,跟着乔语脱下拖鞋,踩上榻榻米。
乔语回头略显无辜问:“哪儿挑?”
凌川也下巴指着床垫:“坐下,手机灯光打开照着。”
乔语乖乖照做。
凌川也单膝跪在榻榻米上,将医疗包打开,翻出针和酒精,将针仔细消毒一番,才抬头说:“忍着点。”
乔乔讷讷点头。
他左手紧握着她的食指,将有刺的那面暴露在灯光下。
他微微眯起眼睛,将针尖对准木刺,小心翼翼地靠近。
可刚一靠近,钻心的疼痛袭来,乔语手猛地一颤,“疼。”
手机灯光也歪了,照上凌川也的侧脸。
他目光沉静,笑着无奈安抚:“忍忍,挑出来就好了。”
他声音温和了许多,尤其是那笑,似一颗定心丸让原本还有些烦躁的她安静下来。
乔语再次举起手机照亮,她紧抿着唇不去看指尖,视线渐渐被凌川也全神贯注的神情吸引。
灯光半影半暗地照着他的脸,黝黑的眸子深邃,高挺的鼻梁......
回味着刚才那笑,是属于曾今陆豫和乔语的笑。
阳台外一片黑幕笼罩,隐约能听到秋千架那传来林依几人的谈笑声。
屋内寂静的落针可闻,乔语似是听到自己一阵快过一阵的心跳声,耳根子都快红透了。
“克制一下你炽热的目光,嗯?”
他尾音上挑,带着似有似无的诱惑。
乔语被凌川也突如其来的话一噎,掩着羞涩哼一声扭过头去。
还真是不能说!
感受到指尖轻微的疼痛,竹刺被挑出来了。
凌川也又拿过酒精棉球,反复帮她擦拭伤口。
“没事了。”
“嗯。”
凌川也收拾好医疗包,抬眸看向乔语,黑眸中映着细碎的光。
侧脸退去了五年前的婴儿肥,现在多了几分成熟女性的魅力。
他无奈勾唇,抬手捏起乔语的下颌,强行将她转过头来。
乔语一愣,感受到下颌温热的触感,先前还未消散的耳后再次泛起潮红。
她抬手拍去凌川也的手,嘟囔:“你干嘛?”
“我帮你挑刺,你就...嗯?”
乔语理亏,咬着字一个一个吐:“行,谢、谢、您、了,凌、老、师。”
凌川也:“阴阳怪气。”
“到底是谁阴阳怪气?”
“行,是我,走了。”
凌川也拿着医疗包起身,踏上台阶,套上拖鞋,头也不回地去开门。
临了还是转身看乔语一眼,就见她气鼓鼓地再次扭过头不看他。
房门开了又关上,乔语憋着一股气,眼尾都气红了。
沉默半晌,她吸着鼻子一扭头,却发现人没走,浑身僵硬了一瞬。
凌川也脱了鞋坐在那台阶上一本正经看着她。
乔语一囧,“呜”地一声将头埋进臂弯,瓮声瓮气地开口:“你怎么还没走呀?”
“累了,坐会。”
“......”
隔天,清晨伴随着几声鸡鸣,嘉宾们陆陆续续起床,收拾好装备。
知道要去除草浇水摘菜,大家都不约而同穿了长衣长裤,带上防晒帽。
早餐后,清凉的小院中,导演下达今天的任务:“赶鹅去河边吃饭喝水遛弯,顺道给河边的菜地除草浇水,摘上中午各自组别要准备的两道菜,再赶着鹅回来。”
没睡醒的众人:“......”
赶鹅?遛弯?
瞬间都清醒了。
向南与一头雾水地问:“还要赶鹅?”
林依:“遛弯?”
导演一脸笑却郑重地点点头。
秦骁:“它们会不会跑丢了?”
导演:“放心,你们丢了,它们都丢不了。”
众人一阵嬉笑。
导演又说:“每组赶鹅三只,中午你们要做什么菜提前商量好,别重复了,各位出发吧。”
每组跟着工作人员去鹅圈领鹅,每只鹅脖子上还绑着带有颜色的丝带。
工作人员温馨提示着:“赶鹅别着急,缓慢的靠近鹅群,避免突然的动作或大声喧哗,以免惊吓到它们。要站在鹅群后方,轻轻晃动竹竿,促使它们向前移动。走的时候控制好速度,与鹅群保持 2 - 3 米的距离,防止过于靠近导致鹅群惊慌。“
众人还是一脸懵。
江望秦骁别扭地赶着鹅先走了。
乔语凌川也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竹竿,看着站在他们不远处东张西望,脖子上拴着红丝带的三只鹅,时不时还发出‘嘎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