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满：“你怎么知道......”
岑橙扬了下眉毛：“别装了，你也没打算藏，不是么。”
话音落下的瞬间，城堡上的光线开始变化。
岑橙将照片放好，抬头。
这一刻，烟花绽放至天空。
原本只是小小的一簇，但就像是打了个头阵，牵引来之后真正的震撼。
整片整片金黄色的烟火在深蓝色夜幕中绽开，一瞬间让人忘了这到底是白昼还是黑夜。
热烈，疯狂，梦幻。
欢呼声和烟花声混杂在一起，像是千万人在同一时刻，聚集在同一地点，做了一场盛大的梦。
这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毫无疑问。
岑橙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跟着一起颤动。
很久以前种下的种子冲破土壤，根系蔓延。
连着脉搏和血肉一起，肆意疯长。
在一簇烟花冲向最高空的那一刻，她忽然有了点难以抑制的念头。
前所未有地想要干某件事。
岑橙的前十八年按部就班，乖巧，克制。
但是这一刻，她觉得自己需要一块石头，来打破这潭毫无波澜的死水。
这是一个实现梦想的地方，所以她的一切都能够被原谅。
包括一时冲动，包括不计后果。
下一簇烟花升起的瞬间，她闭了闭眼，拉过迟满，强迫他低头。
紧接着，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他的耳尖。
“砰！”
金粉色的烟花雨直冲天际，前所未有得盛大。
岑橙收回踮起的脚尖，身高落差渐渐加大，这一吻转瞬即逝。
虽然铁了心了要冲动，但她现在仍旧有点不敢去看迟满，转而抬着眼去看满天的烟花，没话找话：“今天这场真好看。”
实话说，她也不知道对比从何而来，上一次来迪士尼已经是很早以前，早就不记得这里的烟花秀是什么样子了。
但岑橙还是觉得很好看，比以往任何一次烟花都好看。
她忽然感受到手心里传来了一阵热意。
迟满手指向下，牵住了她。
同样没有低头，只是留了个侧脸给她，和她一起看着烟花。
他说：“是啊，真好看。”
带着暑气的夜晚，释放热意的烟火，还有喧闹拥挤的人群，岑橙已经分不清，此刻她和迟满的脸红，到底是源于温度还是源于心跳。
热闹和璀璨会将这一切混淆，然后掩饰掉。
而或许，也不会再有人纠结其中的区别。
隐秘在童话和无数人无数澎湃情绪背后，他们可以在现实里，偷偷做一个梦。
他们心知肚明，也心照不宣。
从哪里开始是这场烟花秀的结束，好像并没有人知道。
反正当回过神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恢复漆黑黑一片，让人一下子空落起来。
界线分明很清晰，但在这个瞬间又变得模糊。
园区的广播响起：“祝您度过神奇的一天。”
拥挤人群渐渐散去，夏季的风得以灌进来，将岑橙的刘海又吹乱了一些。
“这一天结束了，还不松手么？”岑橙面对城堡，开口问道。
迟满在她耳边笑了一声：“那你先松开？”
岑橙有意作对：“你先。”
没有人动。
现场人很多，江烟雨和周胜被挤到后面一些的位置，两人好不容易走来：“出园吧？”
岑橙手放在口袋里，若无其事：“好啊，走吧。”
“对了，”迟满端着手机跟来，边走边说，“中午那个小孩的哥哥给我回消息了。”
“东西找到了？”
“嗯，”迟满点头，“他说他在游客中心门口等我们。”
江烟雨也知道岑橙玩偶丢了的事，有些惊讶：“还真能找到啊？”
岑橙笑了声，目光落在迟满的左手边：“可能今天真的是神奇的一天吧。”
几个人如约在游客中心会面，岑橙拿到了失而复得的玩偶。
“谢谢你啊。”她笑了笑，对男生道。
“没事，”男生看起来也很惊讶，“没想到我还真能遇见它。”
“不过也多亏你男朋友，给我整理了一份你们行动的路线地图，正巧我带着我弟也要去逛，就顺便看了看。”
岑橙也懒得纠正称呼问题，只是又笑了声：“那还是要感谢你。”
说完歪了歪头：“也谢谢你啊，小满同学。”
玩偶毕竟掉在地上，脸被蹭得有些脏兮兮。
岑橙回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它清理干净。
盥洗室水龙头开着，哗哗向外流着水。
岑橙正处理着玩偶绒毛上的泡沫，忽然透过镜子看见江烟雨就站在门口。
她笑了笑，打趣道：“你怎么像个背后灵一样盯着我？”
江烟雨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张塔罗牌，夹在两根手指中间：“看看我今天抽日运抽到了什么？”
岑橙在镜子里面看了看牌面：“审判？”
说完关了水龙头，将小挂件放在正巧能被空调风吹到的桌子角：“你要审判谁啊？”
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而江烟雨很快也帮她证实：“当然是你啊，难不成我还能过去审判迟满？”
“近水楼台先得月。”
岑橙没忍住笑了声：“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行了，别纠结这些有的没的扯开话题了，”江烟雨低头，点开手机照片，“这是怎么回事？”
岑橙望过去看了眼，照片是一张逆着光的剪影，背景是烟花和城堡，而故事的主人公是她和迟满。
女生的嘴唇触碰着男生的耳尖。
某个时刻转瞬即逝，又在此时被定格，成为永远。
岑橙没有避讳，往后倒在床上，摊了摊：“如你所见啊。”
江烟雨瞪大双眼：“在一起了？”
岑橙举着胳膊，掰手指玩：“没有啊。”
“那你们......”
“只是做了一场梦，时间到了，梦就该醒了。”
江烟雨竖了个大拇指：“可真牛。”
说完八卦兮兮地又问道：“亲起来感觉怎么样？”
“心动吧，”岑橙简短回忆了一下，“不过太快了，其它都不记得了。”
“等我亲到嘴了再跟你描述？”
江烟雨笑着推了她一下：“我真是受不了你。”
“还是怀念你没开窍时候单纯的样子。”
岑橙同样笑着，伸出食指晃了晃：“晚了。”
“不过你这张拍得挺好看的，发给我发给我。”
江烟雨扬了下眉毛：“不是梦醒了吗？”
岑橙大言不惭：“美梦醒了还不能回味了？”
“行，”江烟雨低头，把照片传过去，“那打算什么时候让梦想成真？”
岑橙思考了一下：“等我不觉得这一切都是梦的时候吧。”
爱情的产生总在某个心动的刹那。
但是这个瞬间又会持续多久呢？
因为太喜欢，所以不敢赌，所以小心翼翼。
她想起来之前江烟雨对她说“你会比我勇敢”。
但身处此时此刻，岑橙只想穿越回去对她们说，其实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勇敢。
从前只是认为喜欢了就在一起，现在却想期望更多。
甚至渴求永远。
岑橙低头，将照片保存，然后点开迟满的对话框，将它设置成聊天壁纸。
这一次并不需要犹豫。
“哦对，”江烟雨在一旁刷手机，“好像明天沪城有集市，完成挑战集章还能抽奖。”
“据说一等奖还是度假山庄门票呢，新开的，就在杭城城郊，还能四人组队。”
“简直就是为我们汤臣四品量身定做的。”
岑橙接过她的手机看帖子，是某个大型社交平台组织的官方活动，所以可信度很高。
她笑着打趣道：“要不是看到谁发的，还以为是针对我们的杀猪盘呢。”
江烟雨服了她：“杭城的反诈宣传大使真该你去当。”
“所以呢，要不要去？”
“我没意见啊，”岑橙打开矿泉水瓶，“那迟满和周胜呢，这几天不回去么？”
江烟雨往“汤臣四品”里面转链接：“你放心，咱俩不走，他们是不可能走的。”
说完志在必得地笑了笑：“别忘了他俩来沪城的目的是什么。”
岑橙“哦”了声：“那周胜来是为了追你？”
江烟雨盘着腿坐在她旁边：“他那天跟我说，想做原创歌手。”
“我想了一下，好像女演员也没什么恋爱禁忌。”
“这个行业细分下来种类很多，不过我们真正想做的都不是爱豆。”
岑橙看着她，总结道：“这是终于找到事业和爱情的平衡点了？”
江烟雨同样打开了一瓶水，晃了晃：“是啊，所以恭喜我吧。”
岑橙和她碰了碰杯：“Congratulation.”
微信群聊也在这时弹出消息。
【迟满】：好。
【周胜】：没问题。
江烟雨得意地笑了声：“看吧，我说什么。”
岑橙弹了个表情包进群聊：“预言家刀了。”
隔日，沪城晴空万里，阳光明媚。
岑橙换了件平时穿的裙子，抹了点防晒，举着伞，能挡住太阳，却还是被无处不在的高温热得够呛。
江烟雨在一旁同样用手给自己扇着风，燥热难耐。
正巧集市边上有一家连锁咖啡店，她看了眼，提议道：“要不咱们去买杯咖啡消消暑吧。”
岑橙像是找到了救星，连连点头，拉着江烟雨就往店里走。
两个男生紧随其后。
岑橙刚打算推门，伸出手的瞬间，一只环着黑色手表的胳膊横在她面前，紧接着，她感受到身后迟满的气息。
这个角度就像是男生从身后半拥住她，虽然隔着一小段距离，但正因为如此，让人忍不住去猜测他什么时候会真的靠近。
一颗心被提了起来，甚至忘了该怎么呼吸。
好在他只是将门推开，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岑橙一脚踏进去，空调的凉气扑面而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这家店她不常来，没办法判断哪种咖啡好喝，选择恐惧症发作。
直到迟满点了一杯抹茶星冰乐，她有样学样道：“我要杯一样的。”
对方视线看过来的瞬间，岑橙笑了下：“我相信你的品味。”
“而且不好喝也可以塞给你，不浪费食物。”
迟满被她的大言不惭整得有些没辙，手握成拳放在嘴边低笑一声：“行。”
今天店里人不少，岑橙等待的时候顺便翻了翻照片p图，迟满坐在她旁边，目光无意间瞟过来，看到她翻过的一张剪影。
他似乎看到两个人在亲吻。
“刚刚那张......”迟满下意识问。
岑橙暂时不想揭露他们昨天在烟花下的瞬间其实被记录的事实，面无表情地翻出另一张专心p图：“随手保存的照片吧，忘了。”
迟满还欲再问，就听见他们俩的咖啡做好，前台叫号。
岑橙闻言起身，看了眼他的表情，轻笑：“吃醋了？”
她盯着迟满的眼睛，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俯身低语道，“放心，反正不可能是我和别的男人接吻。”
第34章 第三十四根猫条
两杯一模一样的咖啡做好，被推上柜台，透明色的塑料杯里面盛着一抹淡绿，上面飘着奶油顶，深褐的摩卡从上至下淋着，增加了一分点缀。
岑橙拿过其中一杯，凉气透过指尖皮肤传遍全身，水珠顺着滚下。
冰块随着她的动作晃荡出声。
她尝了一口，余光瞥见了迟满的眼神，对方似乎正看着她，等待反馈。
岑橙察觉出来他的目的，故意装出面无表情的样子，盯着他的指节，开口道：“尝一下你的。”
迟满愣了一下：“我们的不是一样的吗......”
还没等他话音落下，岑橙就先一步俯下身，凑在他面前，嘴唇快速含住另一支并不属于她的吸管。
她的发丝垂下来，有意无意蹭着迟满的皮肤。
迟满像是被定住了，站在原地用目光捕捉她的全部动作。
岑橙将另一杯咖啡吸上来，眼睛圆溜溜地盯着他，看见对方的表情，忍不住想笑。
原来某个传说中高冷的校草，害羞起来是这个样子。
她喝了一大口，直起身，将嘴里的东西慢慢咽下。
“还是有区别的，”她笑嘻嘻道，“你的比较甜一些。”
迟满这才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无奈笑了声：“你真是。”
岑橙歪了下脑袋，今天扎起来的高马尾往旁边甩了两下：“实话实说嘛。”
她撩完就准备跑，却被迟满给拉住了。
“怎么了.......”话还没说完，嘴角处就传来一阵温热。
像是被触电，酥麻感在这里扩散，遍布全身。
“沾东西了。”迟满收回拇指，另一只手依旧捏着她的腕骨，垂了垂眼眸。
“哈哈，”岑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你好关心我哦。”
没等对方再回话，就看见江烟雨端着自己的咖啡走过来：“你们刚刚说什么甜啊，下次我一定点，这杯冰美式苦到没边了。”
岑橙背过身，晃了晃手中的咖啡：“这个，挺好喝的。”
说完，用四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道：“特别是迟满那杯，格外好喝。”
迟满没想到她能这么大大方方，反倒不自在地偏过头去咳嗽了一声。
岑橙虽然没转身，但也能感受到身后的动静，不自觉笑了一下。
“走吧。”她点到为止，没打算继续更多的行动，拉着江烟雨走出一段距离。
江烟雨自然能看出来她的心思，抱着胳膊道：“你可真行啊。”
岑橙明知故问：“我怎么了？”
“完全把男人玩弄于掌股之中，”江烟雨比了个手枪在她太阳穴，装作威胁道，“你什么时候背着我进化了。”
“没进化吧，”岑橙一本正经道，“可能是潜能被激发了。”
江烟雨呵呵笑了一下：“哦。”
岑橙扬了下眉毛：“还说我呢，你不也一样。”
江烟雨装傻：“有吗，没有吧？”
岑橙顺着她点头：“嗯，那我也没有。”
天气虽然炎热，但集市上的人依旧很多。
人群熙熙攘攘，特别是能够集章的摊位面前更甚。
这次活动的主题是夏日消暑，凡是和这个主题相关的东西都出现在摊位上，从食品饮料到手帐工艺品，应有尽有。
岑橙刚一踏进去，就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五彩斑斓之中。
还好今天带了相机，又可以扩充vlog的素材库了。
迟满看出来她的想法，在一旁说道：“这一趟没白来。”
“需要我帮忙拍第三人称么？”
岑橙惊讶于他的自觉，将相机递过去：“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为了适应天气，人性化设计，集市的一条街道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放置着一台巨大风扇，因为特殊工艺，能吹来阵阵凉风。
再加上手中的咖啡，岑橙惊讶发现温度似乎也没有那么令人崩溃了。
他们刚一进入就被工作人员塞了集章卡片。
岑橙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大致分为拍照打卡发布社交平台，集赞，知识问答，以及购物。
和她想得大差不差，都是这种活动的一般环节。
只是......这里每个集章的设置点人基本上都很多，有点难以抉择。
迟满看出来她的疑虑，扫了一眼卡面上的摊位，环视四周。
两秒后，他手指了个摊位：“那边拍照的地方人相对少一些，先去那？”
岑橙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排队人数在相比之下少了不少。
“可以啊迟满，”她拍了拍他，“这就是长得高的优势吗？”
迟满推着她的肩膀，帮人转了个弯：“我发现你是找个机会就要嘴贫。”
“不习惯还是不喜欢？”岑橙任由他推着，语气轻快，“不装了，我天性就这样，怕了？”
迟满笑了声：“之前在我面前怎么不释放天性？”
“因为之前没被你开发出来。”岑橙回答。
迟满有些惊讶：“因为我？”
“嗯哼，”岑橙尾音扬了扬，大言不惭，“跟小狐狸学的。”
迟满笑了声，带着她拐去了旁边的摊位。
“你是不是路痴啊，走错了，小满同学。”岑橙推了推迟满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摊位在那边。”
“没走错，”迟满没让她推动，带着人继续往前，“先不去了。”
两个人停在一处首饰摊位前，迟满伸手拿了一枚银质戒指，找摊主问价，二话不说成交。
岑橙这才看清，是一只竖着耳朵的小狐狸，尾巴被卷成了指环，在狐狸脸侧闭环。
她有些惊讶：“你不会要送我戒指吧？”
迟满“嗯”了一声。
“不......”岑橙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得心应手，但没想到此时却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你知道送戒指是什么意思么？”
迟满看了她一眼，找摊主又买了一条素链，将戒指穿起来。
他绕到岑橙身后，将链子环在她脖子上，仔仔细细扣好，又将摊位上的镜子调了个方向，供她观看。
迟满和她一同出现在镜子里，从她侧颈探出脑袋，虚心求教：“不知道啊，要不你来定义一下，是什么意思呢？”
他说完放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如果一个吻没有别的意思的话，这枚戒指应该也没有别的意思吧。”
岑橙感受到自己的脸“噌”地一下红了，说话有些结巴：“没、没别的意思。”
摊主看着他们，笑了笑，对岑橙说：“这条挺适合你的。”
“嗯。”她没再看迟满的眼睛，“我也觉得挺适合。”
两人结账完毕，离开摊位，准备去集章。
岑橙走了两步，想起来什么，又折返回去，在摊位上找到了一条黑色皮筋。
果然，和瞬间记忆中的一样，上面有一颗小小的橙子。
她二话不说将其买下，然后加快脚步跟上迟满。
在对方愣神间，岑橙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套上了什么东西。
迟满盯着自己的手腕，黑色手表下多出来一只细黑皮筋，有些隐蔽，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不过下方那颗橘色的小橙子又想要探出头。
“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岑橙微微喘着气，“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手链。”
迟满收了落在皮筋上的视线，看着她，笑了笑：“其实你不用解释也行。”
“我可以自行理解。”
岑橙嘀咕：“我怕你想歪。”
“是么，为什么这么说？”迟满依旧盯着她，追问道，“那你觉得我会怎么想？”
岑橙脑子转了一圈，将问题抛回去：“你送我戒指的时候觉得我会怎么想，我就觉得你会怎么想。”
迟满最终败下阵来，在这场战争中举手投降：“我认输。”
岑橙扬了下嘴角：“早该这样了。”
“走吧，排队去，一会儿好不容易找到的摊位该人多了。”
迟满点头，跟在她身后。
两人当时只顾着看哪里人少，根本没注意这个摊位的主题。
“双人解暑合照？！”岑橙和迟满看着摊位眉头上的标题，震惊得几乎是异口同声。
这个标题还是取得太保守了点，看指定的动作，简直有点太亲密。
怪不得这里人少呢。
“早知道拉江烟雨来了，”岑橙有些泄气，“完全没办法摆出来啊。”
看见两人犹豫，而摊位面前的人又实在不多，摊主作出让步：“要是实在不好意思的话，你们可以拍这个。”
她拿出手机，摆出来一张照片。
“今天也是我们甜品店的夏日活动，两位可以顺便帮我们宣传一下。”
和其它的互动动作相比，这个简直正常不少。
阈值被拉高，两人花了一秒时间就接受了这个提议：“可以！”
摊主看着两人又一次异口同声，笑了笑：“你们俩还真是有默契呢。”
说完，拿出两小块蛋糕：“两位可以先试吃一下，如果好吃可以选择购买我们的蛋糕成品拍摄哦。”
岑橙吃过的甜品不少，这一种确依旧能让她惊喜，两人当机立断买下。
摊主将蛋糕端上来，岑橙依照照片里的样子，叉起来一块，放在迟满嘴角边。
“咔嚓！”拍摄完成。
她松了口气，正准备收手，迟满却先一步俯身而来，吃掉了叉子上的那一小块甜品。
熟悉的温度再一次落在指尖。
男生直起身子，似乎在仔细感受味蕾传来的信号。
半晌，他看着岑橙，意有所指：“好像确实会甜一些。”
几人根据集章点，打卡了几个，就发现事情不对。
按照现在的效率，以及排队速度，估计等太阳落山都集不完章。
而在那之前，度假山庄的奖品应该早就被人抽走了。
怎么看都不太划算。
趁着排队的空隙，岑橙翻着集章卡背面，仔细阅读小字，忽然发现一个问题：“我们好像不用这样每个项目都轮一遍。”
“卡上面说，只要有五种不同种类的章即可，没说一定要在同一张卡上啊。”
迟满目光从那些规则中抬起来：“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分开行动？”
“对，”岑橙点头，“我们拿着自己的卡去排不同项目，这样效率会高很多。”
说完，在“汤臣四品”的群聊里面又一次复述了这个想法，通知江烟雨和周胜。
【江烟雨】：有道理啊，还是小橙子你观察仔细。
【周胜】：好办法！
优化了行动方略之后，速度果然快了不少。
一个小时之后，四人集合，四张卡加在一起完全可以抽奖两次。
岑橙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山庄度假的奖品还在，祈祷他们能中大奖。
而真正到了抽奖处，几个人又犯了难。
岑橙率先举手：“别看我，我手气很差的。”
以她抽盲盒永远抽不到自己想要那款的运气，现在让她去抽奖完全等同于浪费机会。
江烟雨有些怜爱地看了她一眼，点头：“这个我作证，不过我手气也好不到哪去，抽到山庄的可能性不太大。”
话音落下，她和迟满的眼神同时看向了周胜。
迟满推了推兄弟的肩膀：“你的活。”
江烟雨在一旁疯狂点头，一边点头还一边向岑橙科普：“你是刚认识他不知道，这小子可是当之无愧的欧皇。”
周胜显然自己对这个称号也有些毋庸置疑的意思，活动了下手腕，看着抽奖箱：“我来。”
岑橙把自己手上的卡递过去，比了个手势：“加油，靠你了。”
话还没落，就被迟满看了一眼。
岑橙被看得莫名其妙，好半天反应过来，无语地笑了下，轻声道：“你不会连这个也要醋吧？”
迟满漫不经心开口：“不行么？”
“行，”岑橙拖着尾音点头，“从西湖捞一条鱼蘸你就能成一道名菜。”
迟满眼神看过来：“那很难吃了。”
岑橙没绷住，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拨弄了一下他皮筋上的那颗小橙子：“好了，别醋了，小醋坛子。”
迟满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回过神，偏头笑了声，又有点不情不愿：“哦。”
那边周胜核销完一次奖章，开始抽奖，捞出一颗小球。
江烟雨站在他旁边，催促道：“快快快，快开。”
“完了，我有点紧张。”就算是一向被称为欧皇，周胜现在手还是有点抖。
“没事的，重在参与，”江烟雨安慰道，“你要是实在不敢，我帮你开？”
周胜一点没思考，把球递过去。
江烟雨抬起胳膊，快要触碰到小球的塑料壳，然后想起什么，触电一般收回了手。
周胜有些疑惑：“怎么不开了？”
江烟雨尴尬地捏了捏拳：“我手气不行，怕玷污了这颗球。”
周胜笑了声：“玷污这两个字谁敢按在你头上。”
江烟雨拍了他一下：“装什么霸总，你别废话了。”
周胜被骂舒服了，点头“开球”。
他翻了下手，把里面的纸倒在另一只手手心。
岑橙和迟满的目光也看过来。
“二、二等奖。”他看着上面打印的字迹，有些无措地开口，“让你们失望了。”
“没有的事，”江烟雨推着他的肩膀，“反正还有一次机会，实在不行，山庄我们想去不也能自己去。”
“本就是图个乐，别本末倒置。”
周胜被安慰得信心回来不少，重新站回抽奖箱，跃跃欲试。
为了不让他又太大压力，几个人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甚至连目光都控制着不往那个方向看。
周胜一个人沉默地把小球里的字条倒出来，做了个深呼吸，打开。
岑橙等了好半天，没等到任何声音，准备开口问一下，想了想，还是戳了一下江烟雨。
做了这么多年闺蜜，对方当然知道她什么意思，转身向那边道：“怎么样啊？”
“要是没抽中也没关系，你别压力这么大......”
周胜目光看过来，下一刻，他往江烟雨的身边走，将她拉进怀中，抱住了她。
江烟雨被突如其来这一出整得有些懵，愣了愣，拍着他的背：“你怎么了，没事的没事的，二等奖也很好了。”
周胜将额头抵在江烟雨的肩膀上埋了埋，半晌，放开她，转而拉住了她的手腕，手心向上。
一张字条被放在江烟雨的手心，周胜盯着她的眼睛：“运气分你一半。”
江烟雨愣了一下，没明白什么意思，周胜扬了扬下巴，示意她拆开看。
折叠着的纸条一点点被拆开的瞬间，其中的字迹重见天日。
“一等奖？！”江烟雨有些惊讶，看着上面的字迹有些难以置信，“我没看错吧！”
周胜笑着看她：“自信点，没看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