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闹出私制龙袍的事情出来,不也是你们这些人在背后嘀咕吗?
说什么肯定有大事?有人在谋划着什么?
现在好了,摆在大家眼面前的事情,就是吴王害死了上官大人。
结果你又来一句事情没那么简单,里面有你们不知道的事情。
你不知道你说个屁啊!
又想戏弄大家吗?
还是说又想把大家当傻子耍啊!”另一个举子立刻不客气的反驳了回去。
“就是,当我们睁眼瞎啊!”
“肯定是收了别人的银子才在这里胡说的,为的是把水搅浑,让我们少骂两句那个人。”
“就这样的人也配参加明年的科举吗?就这品性当官了也是祸害百姓吧!”
“事情没到他头上他肯定不知道疼啊!”
“无耻,真不想和他坐在一个地方!”
几个举子你一言我一语的立刻把那个月白长衫的举子的话给压了下去。
原本大家还在想是不是真的像那个举子说的背后有什么大事呢……
现在一想……
那个人不就是把大家当睁眼瞎吗?
大家看向那个月白长衫举子的眼神都充满了鄙视。
什么银子都敢拿,这种人也不怕阎王爷来找他们的麻烦啊!
之前说话的那个月白长衫的举子觉得有点惊讶,今天的情况很不对。
之前不管说什么,总有附和的人。
今天自己的人还没来得及附和,就被人给反驳了……
他还想反驳,却被他对面的一个举子轻轻踢了下脚。
那人立刻不说话了。
楼上的宋芷眠和永新郡主看着急匆匆离开的举子,互相看了一眼。
很快,两个人也跟了出去。
第168章 时机未到
在春不晚里想把水搅浑的那个举子先是在外面绕了一圈,随后又和之前在春不晚里面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人汇合后才去了一处幽静的院子。
他们三个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在院子里面等着。
一个时辰过后,一身素衣的阮行止从外面的马车上下来了。
他也是一大早就从阮家去了上官府吊唁上官老大人的。
虽然上官家的人对他的态度不是很好,但也没有因为他是吴王的表弟就把他立刻赶出去。
阮行止是非常恭敬的给上官老大人上了香的。
看着院子里的素手站立的三人,阮行止知道事情肯定没有那么顺利。
“不顺?先坐吧!”阮行止先是自己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然后示意那三人也坐。
那三人小心的都坐了下来。
“二公子……事情是有点不顺。
今日的形势和我们想的有点不一样。
我今日刚开口,话还没说两句,就被人给堵了回来。”月白长衫男子小声说道。
阮行止眉头一挑。
没成功?
“什么情况,好好说说!”
月白长衫男子忙把今天春不晚茶楼里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是在最热闹的时候把话说出去。
这样的话,不管附和的人有多少,肯定会在人心里扎下一根刺。
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不管我说的话可信度有多高,只要和那些人的观点相悖,肯定就会有人附和的。
因着这次的情况不同,还特意请了朱兄和李兄两位一起去。
只是……
我的话刚说完,朱兄和李兄还没来得及附和一下,就有人驳斥了我的话。
而且态度非常不好。”月白长衫男子说道。
阮行止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另外两个男子。
“二公子,立田贤弟说的没错。
今日春不晚的氛围很不对。
以前不管大家讨论什么,只要有不同的观点,大家都会讨论一下。
但今日春不晚的气氛却是只能有一种声音存在。
立田贤弟的话说完之后,我们俩原本想先附和一下的。
但驳斥立田贤弟观点的那个人态度非常强硬,而且附和他的人也很多。
我担心立田贤弟要是再多说两句的话,八成会落不了好,才示意立田贤弟不要再多说什么的。
二公子,今天肯定有人在和我们干一样的事情。”姓朱的举子小声说道。
阮行止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端起下人送上来的茶喝了两口。
好一会儿后才说道。
“你们是第一天知道吗?有人想让春不晚说什么,那春不晚里面就只能说什么。
今日在春不晚的人不少也是和你们一样的,都是有目的才去的。
京城所有的消息都是由春不晚传出去的。
确切的说,春不晚的人想让京城人听什么,那京城的百姓就要听什么。
今日你们没能成功不是你们的责任。”
那三个举子都松了一口气。
“二公子,那明日我们再去?”朱举子小声问道。
阮行止摇摇头。
“明日不可!
明日京城的风向和今日相比,只会更甚!
要是在明日迎着风口上的话,只会事与愿违。
因为今日去上官府吊唁的人很多,京城的百姓都会盯着。
而明日,林相那边肯定会有一个说法出来。
比如说彻查一些事情,再或者说宫里再传出来一些消息,这些都会推波助澜。
后日的话,谈这件事的人就会少一点。
第四天才是你们再次入场的好时机。
京城的人听惯了一种声音了,难免会耳朵听出茧子来了。
这时候有不同的声音出来才会更加吸引大家的注意。
记住了,明日和后日你们只需要听大家说些什么。
第四日,你们再下场。
在第五日的时候将会有更多的消息出来,那些消息将会对你们说的那些话有个推波助澜的作用。
一直到第六日或者第七日,京城的风向就会完全不同。
那时候,这可就不是简单的一个案子了。
只要让大家认为这事情就是皇子间的争斗。
即使是林相,也无法将这案子断下去。
除了把折子送到北地交由陛下裁决,没有其他的办法。
王爷是陛下的儿子,即使是庶出那也是皇室血脉。
陛下不止会保住王爷的命,说不定为了平衡一下京里的势力,只会对王爷降爵。
只要王爷不被贬为庶民,这一局就是我们赢了。
王爷迟早有起来的一天。
而太子那边可是真的损失了一位可以一直护着他的老人了!”阮行止细细解释。
三个句子越听越觉得有道理。
他们都钦佩的看着阮行止。
这位阮家二公子不止是学识好,还心思缜密,难怪王爷那么信任他呢!
“二公子,那我们……这两天就安心等着!
万一陛下要是有旨意来呢?会不会打乱您的计划啊!”朱举子还有点不放心。
阮行止摇摇头。
“北地我去过,那里路不好走,京里的消息送到北地,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要三天的时间。
这一来一回至少是六天。
陛下的旨意没那么快下来。
只要七天的时间,我就能让京城换一个风向。”
朱举子三人立刻都对阮行止揖了一礼。
春不晚里,永新郡主派出去跟踪那三个举子的人已经回来了。
“那三人去了一处院子,小的躲在那里等了一个时辰后,看到了阮家的那位二公子也进了院子。
半个时辰后,那三个举子出来了,阮家二公子没有出来。”
永新郡主愣了下。
“阮行止?这事情居然和他有关系?”
宋芷眠也是一愣。
“就是大家都交口称赞,说在来年的科举中将有大作为的阮家二公子?”
永新郡主的脸色不好看。
宋芷眠的神色也变了变。
“郡主,你能弄到这个阮行止以前的一些文章吗?
他明年参加科举,肯定是县试和乡试都过了的,能弄到他在这两场考试中的文章吗?”宋芷眠问道。
永新郡主点点头。
“应该可以!”
宋芷眠却觉得正常。
当初在听萧软软说到阮家的那个大少爷是个猪脑子,二少爷却是人人称赞的如玉君子的时候,宋芷眠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歹竹是有可能出好笋。
但是一家兄弟两个口碑差的这么多那可就有点问题了。
果然……
宋芷眠能想到,在背后给吴王出谋划策的应该就是这个阮行止了。
“咬人的狗不叫!”宋芷眠只对永新郡主说了这么一句。
永新郡主哦了一声,随后就说道,“阮行止县试和乡试的卷子现在应该都在礼部。
我去找人把他的卷子悄悄拿出来应该问题不大。”
很快,永新郡主就把阮行止乡试和县试的卷子弄出来了。
宋芷眠很快就看了起来。
两份卷子看完,又看完了阮行止平日做的一些文章,宋芷眠的脑子里很快就对阮行止有了大概的印象。
看着是谦谦君子,其实心思深,擅长隐忍。
“阮家看着是娇惯那位大少爷,其实这个二少爷才是他们真的看重的人。
而吴王和这个阮家二少爷私交也应该很好。
要不然,这个阮行止不会这么快得到消息,而且还这么快做出反应。”宋芷眠将阮行止的卷子放到了一边。
永新郡主也察觉出来了。
外面对阮家的感觉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
要不是家里出了个贵嫔,那个贵嫔还生了个皇子出来,阮家怎么可能在京城站稳脚跟呢!
偏偏阮家又出了个阮行止。
好像是从阮行止第一次露面开始,大家就把他和阮家大少爷作比较了。
更多的人看到的阮家大少爷的庸碌,还有阮行止的惊才绝艳……
但越是这样,阮行止越是表现的对阮家大少爷恭敬……
阮行止……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
看着宋芷眠开始发呆,永新郡主也愣了好一会儿。
“芷眠,那三个人今天去见了阮行止了,肯定是去问应对的办法了。
阮行止聪明,应该会告诉他们该怎么做的。
这也就是说明天他们会有别的手段对不对?
那我们今天是不是也要准备起来了。
我这就去安排人!”永新郡主说着就要去叫手下的人进来。
宋芷眠赶紧拉住她。
“明天不会有大的问题。
阮行止应该知道明天大家议论这事情更多,今天京城的人几乎都去了上官府吊唁了。
明天的时候京郊一带和天津卫一带的人肯定就进京了。
阮行止要是让那些人在明天捣乱,那只会比今天更糟糕。
他不会那么傻。
现在的他走的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要不然只会把吴王推到更惨的地步。
所以,明天他们不敢有动作。
至于后日……他们也不敢有动作。
不对,应该是不敢在公开的场合有什么动作,私下的小动作还是会有的。
比如说弄出一些事情来,然后顺带着将之前没干成的活干一遍,这样才能达到他的目的。
所以,他们会在第四天做出应对。”宋芷眠给永新郡主分析。
永新郡主顺着宋芷眠的话想了下,要是他是阮行止的话……
的确,明天不是个好时机!
后天还要观察一下,然后再弄出点事情出来,最后再顺理成章的把之前说的那些话再说一遍。
但现在不知道的是,阮行止会弄出什么样的事情出来。
“芷眠,你说……阮行止会弄出什么样的事情出来呢?”永新郡主有点疑惑。
“什么样的事情?
肯定就是丧心病狂的事情了。
现在外面的风向已经是这样了,阮行止现在想的应该是两件事。
郡主,你说,要是在第三天的时候突然有个在刑部大牢当值的狱卒或者是其他的官差突然暴毙会怎么样?”宋芷眠看着永新郡主。
“杀人灭口!”永新郡主立刻说道。
“对!就是杀人灭口!
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很多人就会想,怎么这个时候死人了?
大家已经认定是吴王杀了上官老大人了,吴王这边已经不需要做什么事情。
偏偏这个时候死人了。
别人想的就是这人肯定是被杀人灭口了。
而且很大肯能是太子这边杀人灭口。
这样一来,加上之前他们说的那些话,大家是不是又会想的更多一点了。
这时候只有有人在里面稍加引导,吴王那边就会死灰复燃。
而这事情立刻就又转回到皇子争斗的范围里。
吴王和阮行止的目的就达到了!”宋芷眠细细分析。
永新郡主听的心都跳的厉害。
皇子之间的争斗果然比自己想的要可怕!
怪不得外祖母说自己没经历过的事情多呢,为了那个位置,皇子们敢做的事情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那……我这就回去和外祖母说。
外祖母可以把这些话递到林相那边。”永新郡主立刻就要出去。
宋芷眠还是拉着永新郡主不让她走。
“我话还没说完呢!
即使有防范了,阮行止肯定也把失败的可能算进去了。
即使林相那边做好防备了,阮行止的人接触不到那些在刑部大牢的人,他肯定还有后招。
这个时候,吴王基本上就是在泥潭里暂时爬不出来。
阮行止肯定会想着拉更多的人下水。
而那个被拉下水的人肯定就是赵王的人。
别人眼里,赵王和吴王是一起的,要是有人在外面散布出一些话说吴王干的这些事情其实是赵王授意的。
这时候才是最乱的时候!”宋芷眠认真说道。
永新郡主……
“宋芷眠,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你怎么能想到这么多的!”永新郡主感叹。
“我只是在想,我要是阮行止,在这样的情况下,我需要做什么!”宋芷眠叹了口气。
永新郡主……
“你就是把我和阮行止换个魂,我也想不出来这么多!”永新郡主叹道。
宋芷眠这才松开拉着永新郡主的手,示意她出去。
“好了,现在你可以回韩国公府找老夫人了,让她把话递到林相面前。”
第三日的晚上,阮行止有点惊讶的看着回来的人。
“人都在林相手里?接触不到?”
“是!我们按照您的吩咐去找了您说的那几个狱卒……
但是他们都被林相派人看了起来,很突然的,就在今日,那些狱卒和那天在的其他官差突然就被林相派来的人带走了。
那晚当值的狱卒都被暂押大理寺,看守的人都不是刑部的,而是禁军直接看守。
大理寺现在被保护的就像是铁桶一样。
我们……接触不到!”阮行止手下的人小声说道。
阮行止的心沉了下来。
动作这么快?
不应该啊!
按照自己的推断,那些狱卒即使要关押受审,那也会关押在刑部的,怎么会关在大理寺呢?
大家关注的重点是吴王这边,不是那些小喽喽。
现在偏偏反过来了!
吴王在王府里没人搭理,那些狱卒倒是被看的密不透风。
还动用了禁军……
现在能调动禁军的人只有手拿龙佩的太子,也就是说太子那边肯定有人推断出吴王这边要找替罪羊了吗?
阮行止不说话,他手下的人更不敢说话。
看着阮行止端起茶杯小口喝着,手下的人心里更加紧张了。
“他们的运气还真不错呢,居然被这么保护起来了啊!
这样一看,反倒是王爷的运气不是很好了!”阮行止幽幽说道。
他手下的人不敢说话,只是低头站着。
阮行止喝了半杯茶后才摆摆手。
“罢了,这条路走不通就算了,那就换一条路走了。
你们先下去吧!下面的事情和你们无关。
去把朱举子那几人给我叫来!”
阮行止手下的人松了口气,赶紧退了出去。
等之前的朱举子几人见到阮行止之后,阮行止脸上的阴沉之色已经不见了。
他又是那个让人尊敬的谦谦君子了。
“明日的情况有变,你们的人不要再替吴王说话了。”阮行止笑道。
朱举子几人都是一愣。
不替吴王说话,那明日说什么?
“明日你们就说……吴王都是在替赵王做事。
京城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是赵王的人在背后谋划的。
还有,之前盯着私制龙袍的那些人表面上不都是见过赵王的吗?
把他们推出去好了!”阮行止慢慢说道。
朱举子都有点傻眼。
之前借着私制龙袍的事情说的最多的几人表面上都是赵王的人,但实际上……
“二公子,这样是不是不妥?”朱举子有点不忍心。
都是明年要参加科举的举子,到了京城,好不容易攀上了王府,现在……
“你放心,这都是计划中的一环。
他们当初跳的有点高了,只要林相那边开始查,肯定会查到他们身上。
与其等着他们把你们供出来,不如现在就把他们推出去的好。
我这是为你们考虑。
一来他们和你们私交甚好,要是这时候不割袍的话,你们还等着林相的人把你们都抓起来吗?
二来明年的科举……
他们中有几人的才学也是在你们之上的。
他们要是不能参加科举了,你们的机会不是也更大一些?
十年寒窗苦,你们也不想运气总是差上那么一点吧!”阮行止慢慢说道。
朱举子三人听了沉默了好一会儿。
阮行止也不说话,还是慢慢喝着茶等着他们自己想清楚。
终于,朱举子躬身冲着阮行止行了一礼。
“多谢二公子为我们考虑!
我们一定会把这事情办妥的!”
阮行止点点头,不再说话。
看着朱举子几人都走了,阮行止才回了书房。
他的脸色还是有点不好看。
想弄个杀人灭口的事情出来的计划还没进行就搁浅了,这让他很不爽。
按理说,太子那边的人应该想不到自己要对那些狱卒下手吧!
怎么就这么巧呢!
阮行止心里有点烦躁,他一点都不喜欢自己的计划被人打乱的感觉。
就像是他只出去了两天,吴王没有和他商量就把上官老大人弄到刑部大牢里的事情一样,也是把他的计划给打乱了。
要不是吴王过于莽撞了,现在也不至于是这副境地。
阮行止有点看不上吴王。
行事莽撞,心思歹毒,一点为君者的样子都没有。
但阮行止又不得不绑在吴王这条大船上,谁让他是阮家人呢!
阮行止不止一次的想,要是能换个皇子,他能做的事情都比现在的事情要少的多!
也不用这么操心。
独自枯坐了一会儿,阮行止拨了一下窗户边挂着的一串铃铛。
一阵响声之后,两个黑衣人出现在窗外。
这两人是吴王安排给阮行止的,一来是保护他,二来是帮着阮行止干一些事情。
“朱举子那三个人……
明日他们完成自己的事情之后,就送他们三个归西吧!
做的干净点,别让人发现什么纰漏了。”阮行止轻声说道。
“是!”
黑衣人领命去了。
阮行止在书房里又想了一会儿,随后才轻轻摸了下多宝架旁边的一个暗格。
多宝架挪开了,一条地道出现在阮行止面前。
吴王一个人在院子里自斟自饮。
吴王妃和那些侍妾们都被吴王打发到另外的院子了,这个院子里除了两个贴身的长随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吴王这两日也听了不少外面的一些话,在听到外面那些人变着花样的来骂自己的时候,他心里反倒平静了。
骂就骂吧,那些人除了骂自己几句之外还能干什么?
自己要是站在他们面前,他们敢说话吗?
一群吃饱了撑的家伙!
“表哥!”阮行止出现在吴王身后。
吴王见阮行止来了,笑了笑,随手一摆,长随立刻恭敬的送上酒杯。
“正好陪我喝几杯!”
阮行止嗯了一声,随后就拿起刚斟了满杯的酒杯一仰而尽。
“明日,外面的风向会变。
那些事情会是赵王指示你做的!”阮行止轻声说道。
吴王一愣……
“这时候把他拉下水合适吗?”
“合适!骂他的人多了,骂您的人不就少了!
还有就是,骂他的人多了,朝堂上的那些才会投鼠忌器啊!”阮行止笑道。
总之这个骂名我是背定了。
行止,你聪明,你给我分析分析,上官家的那个老东西到底是谁弄死的?
我只离开了那么一会儿,他就死了?
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吴王依旧在纠结这个问题。
阮行止给吴王斟了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后他举起酒杯冲着吴王敬了一下。
吴王也端起酒杯来。
俩人都饮下了酒杯里的酒后,阮行止才把自己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应该是上官老大人自己自杀的。”
吴王……
“他自杀的?怎么可能?他活着的作用可比死了的作用更大的。
就为了诬陷本王他就不要这条命了?”吴王不相信。
阮行止叹了口气。
开始的时候他也不相信,但是后来想了三天,要是他是上官老大人的话,会怎么做……
“表哥,我这几天也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
想到最后,才想到这么一个所有人都不会相信的原因才是真相。
从那个杨政通的小舅子说出杨政通,杨政通说出上官老大人的时候,你就进了别人的圈套!”阮行止认真说道。
吴王手上拿着酒杯不说话。
阮行止继续开口。
“那两日我不在,不知道杨政通说出了上官老大人。
要是我在,这事情到了杨政通那里就会结束了,我不会让你去找上官老大人的麻烦的。
太子那边抛出了上官老大人这步棋,其实就是在赌,赌表哥你想的更多。
他们选的人选很好,上官老大人是永远都会站在太子那边。
他不止是是太子妃的娘家人,还是御史台的主心骨。
阮家被御史台参了才成了现在这样的。
所以,他们赌你肯定会入套。
现在就是这样,你入套了。
但上官老大人用自己的命来把你彻底拉下水,应该也是太子没想到的。
表哥,我估计是上官老大人感觉自己的身子骨不行了,这才想着用自己的命赌一把,来把你彻底拉下来。
哎,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这都是我的猜测而已,即使知道是这么回事了,上官老大人这步棋,我们还是做错了。”阮行止叹道。
吴王有点不甘。
他现在也反应过来了。
那日上官老大人说的那些话应该就是在激怒自己,让自己动手……
“老东西果然狠毒!”吴王恨恨的说道。
阮行止摆手。
“表哥,不要这么说上官老大人。
不是所有人都能拿自己的命给别人铺路的。
要是上官老大人支持表哥的话,那上官老大人可就是心中有大义了!”阮行止笑道。
吴王无话可说。
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宁愿自己的命不要就是要支持太子。
太子那个废物真的就那么好吗?
“行止,你有没有后悔过,像我这样的一个皇子……不值得你追随啊!”吴王突然说道。
阮行止愣了下,看着吴王盯着自己看,突然就笑了一下。
“表哥,我们是一家人!我不帮着你,还能帮着谁?”
吴王心里舒坦了。
不错,至少也是有人会一直支持自己的。
“那现在把赵王拉下水,你到底是怎么盘算啊?”吴王继续问道。
“把赵王拉下水了,陛下那边才会让林相尽快审结此案。
陛下不会让赵王在这个时候牵扯到这个案子里的。
不管是为太子好,还是为了赵王,都会尽快结束这个案子。
所以,陛下应该会把表哥贬为庶民。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陛下心里才会对表哥有愧疚。
表哥,你记住了,林相主审这个案子的话,肯定会传您去过堂的。
您只要如实说就行,不管有多少的证据摆在你面前,你都不要认罪。
最后怎么裁决那是陛下的事情。
不管外面怎么传这事情和赵王有关系,你这里不要攀扯赵王。
只要这样就可以了!”阮行止继续交代。
吴王点点头。
父皇的愧疚……
希望父皇能对自己有点愧疚吧!
“你确定外面那些人传赵王的那些话不会牵扯到我吗?”吴王还是有点不放心。
阮行止有点无奈,这个时候有点害怕了?当初抓上官老大人的时候的那个胆子去哪里了?
“表哥,外面的人说什么和你无关,该处理的我都会给你处理干净的。
你就当不知道这些事情就行。
你听我的,不要去想其他的事情,先把眼面前的事情解决了再做打算。
从现在起,你就当自己是个没有任何助力的皇子就行。
对了,你没有其他的事情瞒着我了吧!”阮行止看着吴王。
“其他的事情……你是指京城这边的事情吗?
我想想……
有一件事你应该不知道,那时候你还在梧桐书院求学呢!”吴王突然说道。
“什么事情?”阮行止立刻警惕了起来。
“兵部的军需药材的事情。
之前不是一直都是江南的惠民堂负责的吗?
后来……惠民堂出事,民济堂接手了兵部的军需药材。
这事情是我和死了的蔡伯驹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