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你跟我结婚呢？”崩溃的情绪在心口蔓延，但越是这样，苏韵感觉自己的脑子越发的清醒。
“不可能的，我只会和沐沐结婚。”陆子航一口回绝，“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但是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沐沐她心思单纯，若是有什么利益冲突，她只会无条件地退让。”
提起云沐的时候，陆子航的声音里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
“所以你浪费了我这么多的时间，就是在耍我是吗？”
陆子航道：“我会补偿你的，这间屋子归你，明天过后我会申请其他的房子，然后带着沐沐离开。”
苏韵咬紧牙关，仿佛还能听见牙齿咯咯作响的声音，“你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吗？”
“这样不管是对你，对我，还是对沐沐都好，往后你若是还有什么要求，我会尽力满足你，抱歉，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清楚了，你想怎么对付我都没关系，但我的底线只有一个沐沐，之前的事情我可以当做不知道，但是之后你如果敢伤害她，我不会放过你的。”男人的话语冰冷之中带着威胁。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走，留在原地的苏韵忍不住笑了出来。
瞧瞧，这就是还不久之前还说爱她的男人。
怎么会这么恶心？
真以为她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人恩爱和谐吗？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人。

“什么，你要结婚了，不是吧，是不是我听错了？”老顾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满脸的惊讶，其他的兄弟也是不可置信。
他们老大不是喜欢云沐吗，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件事情怎么都不太可能啊，还有另外那个女人，他们觉得云沐跟了那个所谓的未婚夫肯定是不会幸福的。
但是这种话让他们怎么说。
云沐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浅浅的笑容，“末世条件不好，所以我就只是想要给你发点喜糖，希望你们别嫌弃。”
这么说着，云沐从自己背着的小包里拿了出来，用红色的盒子装起来了，看起来很精致，也很喜庆。
“我们怎么会嫌弃呢，只是仙女姐姐，你真的想好了吗？”
云沐发喜糖的手顿了顿，随后扬起笑容，“嗯，想好了，我和子航本来就要结婚的，这是我父母希望的。”
老顾皱着眉头，“仙女姐姐，不是我说，我觉得婚姻大事还是要认真考虑的。”
“嗯，谢谢你，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云沐把喜糖放到了他的手里。
“老大。”突然听到有人这么喊，云沐慢慢转过头，不是方霭还能是谁。
方霭看了一眼云沐手里的喜糖，眸中划过嘲讽，像是在嘲讽她的自甘堕落。
自己所有的狼狈都出现在过方霭面前，所以云沐可以的对所有人笑，唯独对着方霭做不到，甚至有些逃避。
方霭只是看了一眼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也是打听到的，来的时候正好老顾在下面，所以她才能上来。
云沐把多余的一袋喜糖放到老顾手上，“这是给方先生的，我就先离开了。”
其他人给了老顾一个眼色，老顾立马就明白了过来，把老大的那份喜糖放了回去，“仙女姐姐，喜糖还是当面送到比较好，你去送吧。”
“可是……”云沐表情十分抗拒。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们老大又不会吃了你。”
云沐没有办法了，直接被他们推到了门口，她刚打开门，就听到方霭要咖啡。
她知道方霭肯定不知道是她，她转头刚想喊人，但是刚才还在的人一转眼就没了踪迹，她有些发懵。
这么一来，她也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去了茶水间给他泡了一杯咖啡，重新回到了方霭的办公室。
方霭最先瞥到的是细白的手指，绝对不输于那些糙汉子。
“你的咖啡。”
方霭抬头看她，云沐解释道：“我正好听到，然后他们不在，所以我才擅作主张。”
“谢谢。”方霭对她的回答点了点头，云沐有些讶异。
这样的表情倒是少见，方霭问道：“怎么了？以为我不会说谢谢？”
云沐急忙摇头，“不，不是。”
方霭拿过她手里的咖啡，“你不会说谎。”
云沐更不好意思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要故意这么想你的，我只是……”
看她语无伦次的想要解释，方霭觉得她更蠢了。
但就是这样的蠢女人，竟然让他上了心。
【目标人物：方霭，好感度35。】
云沐不习惯和方霭待这么久，随后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喜糖递过去，“这是我的喜糖，你如果不喜欢，我就……”
话都还没说完，方霭就看到她的手慢慢缩回去了。
好不容易的好心情，看到她手里的喜糖，再次阴沉了起来。
方霭抬手，捏住了喜糖的一个角落，“真要结婚？”
云沐点了点头。
“真的愿意，还是为了完成父母的心愿？”方霭明明很忙，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花时间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云沐一愣，原来她刚才说的话他听到了。
云沐踌躇着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不像他的其他兄弟一样好忽悠。
在她还在考虑的怎么说的时候，一阵阴影伴随着压迫感朝她袭来。
云沐下意识地往后退，方霭先她一步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肢，那阵馨香再次钻入他的鼻腔，真好闻。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到底是因为什么？”
方霭靠得很近，云沐想要挣脱他，但是这人的手臂就像是焊死在她的身上了一样。
“回答我。”
云沐挣扎不开有些恼羞成怒，“这不关你的事，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看云沐要发怒之前，他松开了她，云沐急忙退到了安全之外，随后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就往外跑，跑了两步又折了回来，把喜糖放到他的桌上。
方霭看着桌上的喜糖，低声笑了笑。
“老大，你居然笑了，果然，你就是喜欢云沐对吧？”门外的人惊呼道，看着方霭的目光都是揶揄。
方霭的脸色立马就冷了下来，“滚出去！”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老大，怕什么啊，那种男人怎么配得上仙女姐姐，只有老大你这样的男人才行，直接抢亲啊，现在可是末世，没有什么民政局，也没有什么婚姻受法律保护，但是有形式也不好是吧？”
其他人赞成地点了点头，方霭冷眼一扫，“都闲，要不要给你几个任务？”
“不不不，一点都不闲，我们这就出去。”
等他们离开之后，方霭打开了桌上的喜糖，里面是用彩色糖纸包起来的，五颜六色，他剥开一个喂进嘴里，发腻的甜味在舌尖蔓延开来，他皱起了眉头，看样子是很不喜欢，但是他也没有吐出去。
过了一会，他把手里的喜糖放进了抽屉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咖啡的苦味这才盖住了嘴里那发腻的甜味。
因为一间房子陆子航打算给苏韵，所以也不用装饰些什么。
忙了一天的云沐，脸上都挂上了汗水，陆子航心疼得给她擦了擦，“歇一会儿，别太累了。”
云沐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累的。”
“但是我会心疼的，休息会好吗？”
云沐这才点了点头，陆子航给她倒了一杯水，他们今天晚上结婚，一想到晚上，陆子航整颗心都控制不住跳动的频率。
突然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陆子航道：“沐沐，我去看看都发生了什么，你乖乖在房间里注意。”
云沐点了点头，看来方霭是忍不住出手了。

陆子航很快就回来了，但是他的脸上同样带着愧疚的神色。
云沐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看着她，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陆子航慢慢上前，单膝跪在云沐的面前，柔声说道：“沐沐，基地临时有一个任务，只要能够成功，我们就可以拥有一套房子，这样一来，我们接下来的生活就有了保障。”
“所以你要离开去做任务吗？”云沐声音浅淡，但若是细细听来，仍旧可以听出她话里的惊慌和害怕。
陆子航心疼的把人抱进怀里，“我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这是我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沐沐，再给我一段时间好不好？”
“那你带我一起去好吗？我身上有异能可以帮助你的，你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云沐的呼吸有些急促，她紧紧地抓着陆子航的衣角，仿佛全身心地信赖着这个男人。
在那么一瞬间里，陆子航几乎都快妥协，但是他想起了自己答应苏韵的，她要求自己在最后和她出一个任务，最后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不能带上沐沐。
就只是这么简单，所以陆子航才没有办法拒绝。
“最多给我两天的时间，沐沐，你相信我，两天之后我一定会来娶你，你在这里乖乖布置新房，再等等我好不好？”
云沐抓着陆子航的衣袖慢慢松开，声音仿佛有些空灵，“又要等啊。”
这样的云沐不自觉的让陆子航感到恐慌，但是他没有办法，等到这件事情过后，他再也不会离开沐沐的身边了，最后一次真的，这是最后一次。
“就只再等我两天，我发誓。”
“好，我等你回来。”云沐的话中带着浓浓的哭腔，但又被她生生的压制住，只留下些许的哽咽。
因为任务来的突然，所以陆子航只能向云沐交代一声，便和苏韵离开，云沐站在门口，看着陆子航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云沐轻“啧”一声，脸上哪还有半点的悲痛之色，她转身关上了门，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上天会给每个人很多机会，但是机会能不能抓住，都是自己的选择。
很明显，她现在仍旧遇不到能够改过自新的人。
所以这样的人，怎么让她手下留情？
这间房子里有不少吃的，而且老顾他们那一伙人还时常送些过来，就是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她时常摇头叹息。
云沐便假装看不到，两天过后，她等到的不是陆子航来娶她，而是苏韵为了救陆子航重伤入院的消息。
这样的结果云沐并不意外，在陆子航眼里，责任超过一切，所以他会做出这样的抉择，云沐心里早就有了想法。
不过，该做的还是要做。
老顾把她接到医院，苏韵已经抢救过来了，陆子航一直坐在旁边陪着她，听到动静之后，这才转过头来。
现如今看到云沐，眼里最先出现的不是惊喜，而是痛苦和挣扎。
因为苏韵为了救他，不知道为什么身上的异能全都消失了，所以现在的苏韵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陆子航太清楚苏韵是一个怎样强势的人了，如果醒过来之后知道自己没有异能，她根本就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而且现在可是末世，一个普通的人生活起来会有多困难。
“沐沐，我……”陆子航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他压根就不敢对着云沐说出那些残忍的话来。
所以他不敢见她，就是害怕这一天的到来。
他真的快疯了，他到底应该怎么做？
“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云沐把自己在家里煲的汤拿了出来放在床头柜上，明明自己的眼里已经积聚了泪水，但仍旧不让它掉落。
“苏小姐为了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你照顾她是应该的，不用考虑我，我没关系的。”
陆子航对着他，但是随着她说话，陆子航能够看到她肩膀在抖动。
他双目发红，低下头，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陷入了无止境痛苦。
一方面是他爱的人，另一个是责任，他到底应该怎么做？
“汤我放在这里了，我走了。”
听云沐这么一说，陆子航整个人都慌了起来，急忙握住她的手腕，“不要，沐沐，别走，我爱你。”
云沐停在原地，哪怕双眸发红，但仍旧透着敞亮，她就这样盯着陆子航，声音温柔，“让我留下来能怎么办呢？我们还可以继续结婚吗？”
陆子航心里是想要和云沐结婚的，他的脑子里如今又是苏韵那张带血的脸，他怎么都说不出一个字。
“沐沐，你要相信，我真的是爱你。”
云沐却溢出了一声低笑，反手握住了陆子航的手，身子微微前倾，把两个人的距离拉近，“所以我们还是可以结婚的是吗？我们今天晚上就在一起好不好？不要管其他的事情。”
陆子航沉默着不说话，时间一秒、两秒就这样慢慢的滑过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云沐也渐渐松开了陆子航的手，苦笑一声，“你的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或许你爱的根本就不是我，对我只是负责任罢了。”
“不，不是……”他爱的，他真的爱。
“既然这样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和我结婚？因为你喜欢上了其他的女人，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时间，陆子航，我从来都没有逼过你，但是为什么你要一直逼我呢？我只是想要一个安稳的生活，如果你不能给我，为什么要一再给我承诺？给了我希望，又无数次让我失望，你知道这样对待我有多残忍吗？”
明明是声嘶力竭地话语，但是云沐的声音一直都很平淡，陆子航感觉到有一双无形的手揪住了他的心脏，甚至呼吸都有些急促。
说完这些话，云沐抬手擦了擦已经干涸的眼泪，“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我太了解你了，所以这一次我真的要离开了。”
看着陆子航颓废的脸，云沐慢慢蹲下身子，抬手捧着他的下颌，两人四目相对。

云沐的眼里还是有一丝的期待，“但是如果你还愿意娶我，我可以当做之前的事情都没发生过，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
“沐沐，我……”陆子航的脸色都有些扭曲，看着这样的他，云沐缓缓松开了手。
“我走了，再见！”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吗？
离开病房的云沐，还能听到病房里传来压抑的哭声，她心里不由得笑出了声，哭什么？
哭得不到两个女人是吗？
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大人，这种渣男就是不能要，真的是太过分了。”他就是这样看着都气得不行，真想从空间里跑出来，把人揍个半死。
这可是他的大人呀，一而再再而三要的他给他机会，居然还敢这样。
简直是气死人了。
“放心吧，这种男人不扔掉留着过清明吗？”
小八一时间有些语塞，知道该怎么回大人这话，好在大人并不是在询问他。
离开医院之后，云沐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就当在基地里，云沐是因为之间坐着方霭他们的车子进了基地，所以基地里的人都不认识她。
云沐长的本就极美，末世并没有掩盖她身上的锋芒，所以这样的一个美人游荡在这基地里，多少人都看直了眼。
但是现在能够在基地里随意走动的恐怕都是些异能者，一些人保持着观望的态度，而有些人自以为异能强大根本就忍不住。
他们打算直接就上手了。
云沐转过一个弯子的时候，迎面撞上了几个壮汉，两三个人用一切的目光上下扫视着她。
云沐注意到了，有些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她本来想要转身离开，但是后面也堵住了两个人。
“你们要干什么？”才刚刚哭过，云沐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是美人配上这嗓音，更是勾人的厉害。
他们一个个都快忍不住了，使劲的搓了搓手臂。
“小美人，怎么哭成这个样子，难不成是你的金主不要你了，别哭啊，不如你就跟了我吧，爷保证让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云沐的脸色白了白，她意识到了这些人对他的不怀好意，苍白的脸色能看出来她从没听过这么多的污言秽语。
“对不起，麻烦让一让，我要回家了。”云沐握紧了拳头，她不想在基地里打架。
“回什么家呀，跟大爷回去，那里才是你的家。”
云沐默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些人，她并不打算再做些什么了，因为方霭已经过来了。
“哦？大爷？不然我跟你们回去。”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后面响起，那些男人满脸杀意的转过头去，正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但是他们的在看到方霭之后，全都蔫巴了下去，其他人不知道基地的首领长什么模样，他们还能不知道吗？
“首领，我们不是……”
他们磕磕碰碰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不是说首领大人每天都很忙吗？怎么会有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呢？
“不是什么？”方霭凉凉的目光扫过他们，“看来基地的任务还是太少了，居然让你们闲到连我的女人都敢碰。”
听到首领这样的话，他们感觉自己的脑子轰隆了一声，瞬间感觉失聪了，他们听到了什么？他们刚才想要调戏的居然是首领的女人。
那他们现在还能活命吗？
众人一个个地脚软跪了下去，开始磕头求饶，反而没有搭理他们，直接走到了云沐的面前。
眼前的女人脸色白得像一张纸一样，但偏偏这双眼睛红肿的厉害，恐怕比那放的多久的铁核桃肿得都要大。
“怎么？收拾起丧尸来不是很厉害吗？被这几个蠢货吓软了腿？”
云沐还是不说话，就只是这样呆呆的看着他，方霭看着这样的云沐有些心烦意乱的摆了摆手。
老顾那一伙人接到命令之后急忙跑了出来，把这些跪在地上痛哭求饶的大汉如数带走。
虽然这个时候他们也很想安慰仙女姐姐什么，但眼下的情况很明显不合时宜。
仙女姐姐还是留给他们老大来安慰吧。
等到原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云沐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变。
方霭颇有些不耐烦的开口，“被男人甩了而已，有什么好哭的？”
这话一出，原本都已经不再流泪了云沐，眼眶倏地又落下泪来，整个人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开始大哭起来，这一哭声音越来越大，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方霭表情瞬间变得不自然起来，他和女人从来都没有过什么接触，唯一的几次也都是和云沐。
但是像这样她主动抱他还是头一次。
“别哭了。”方霭从来都没有安慰过别人，所以说出来的话有些生硬。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云沐就哭得更厉害。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才没有被甩，我只是想离开了。”
“为什么你要那么坏？我已经这么难过了，还要说这些话来伤害我。”
云沐抽抽搭搭的说出这些话，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见惯了这个女人历来乖软的模样，如今这样撒泼，却有种很新奇的感受。
就像是自己的女人在闹脾气一样。
【目标人物：方霭，好感度40。】
不知道云沐哭了多久，声音才渐渐消失，方霭发觉怀里没了动静，低头一看才看到这人已经沉沉睡去。
看着云沐布满泪痕的小脸，他没忍住，薄唇溢出一丝清浅的低笑。
随后伸手把人横抱了起来，这个女人这么愚蠢，怎么可能玩得过那些男人，想到了陆子航，方霭又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云沐。
想到他之前处理的事情，还有他和陆子航之间的恩怨，看着幽默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心里也生出了些其他的想法。
但这样的想法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儿女私情对他来说不重要，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样一想，方霭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直接把人抱回了自己的别墅，对于云沐的到来，其他的佣人像是早有预料一样，做事仍旧有条不紊。

云沐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她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头顶上的水晶吊灯刺得她有些头晕。
她盯着黑色的床单不知道在想什么，时间久了，若不是能看到她睁着的眼睛，方霭都快以为这人又睡着了。
“怎么，就变傻了？”男人的嗓音在她的头顶炸开，云沐明显被吓了一跳，身子抖了抖。
她抬头，迷茫的看着方霭，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看着云沐这样呆滞的目光，方霭更嫌弃了，坐到了床边抬手递给她了一杯牛奶，“喝了再睡。”
云沐说了声谢谢，但是没有接过牛奶。
“怎么？这是害怕我给你下毒吗？”
听到这样的话，云沐摇头，“不是方先生，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不太想喝。”
“不想喝也得喝，对身体好。”想到之后他要做的事情，方霭尽量把自己的语气放得平缓。
“谢谢。”云沐现在也没有时间去考虑这样的方霭有什么不同，但是说的话是真的感激。
云沐接过牛奶也没有喝，只是捧在手里，目光又变得呆滞起来，方霭眉头皱了皱，强制性地掰过她的脸，逼迫她看着自己。
“为了一个男人，非要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
“我……我没有，我只是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云沐抓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我才来到这里，本来是想着能够和子航一直在一起的，但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才知道自己压根就没有离开过他，所以现在离开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她说的也是实话，所以说着说着声音又带了些哭腔。
“有我在，怕什么。”方霭拿过牛奶杯，再这么下去，恐怕牛奶要被她给泼在床上。
“方……方……”
蠢女人。
虽然方霭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个女人蠢，到现在还是还忍不住说了出来。
云沐却当了真，一本正经地反驳，“我才不蠢。”
“你还不蠢，这么明显的都看不出来？”
云沐表情迷茫起来，“什么意思？”
方霭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看上你了，做我的女人。”
云沐短暂的愣神之后猛地推开方霭，匆匆就掀开被子，看她想要离开，方霭冷着脸翻过去抓住人。
“被我喜欢有这么可怕吗？”方霭的脸色很臭，哪怕知道自己只是在做戏，但是看到云沐对自己这么抗拒，他还是心塞了一瞬间。
比起陆子航，自己有这么差劲吗？
“对……对不起，我，我不能接受你，且不说我喜欢的人不是你，现在我刚分手，心情不好，很容易冲动，这对你来说也不公平。”
这个时候了还在考虑其他人，怎么会蠢得这么厉害。
看她还要说什么，方霭直接松开了她，“既然这样，那就等你想清楚再说。”
“在此期间，你哪里都不用去，什么也不用考虑，就在这里待着，我会派人盯着你。”
听到前半句，云沐还以为这人是单纯的关心她，但是听到后半句，她知道了这是威胁。
“你要关着我吗？”云沐急忙问道。
方霭停下脚步，随后转头看着她，“看来你也不是那么蠢，等到你什么时候同意答应当我的女人，我就可以放你离开。”
至于在一起之后，就更不用离开了。
“你这是囚禁，犯法的。”云沐看他不像说假话，急忙说道。
方霭勾唇，“看来你还是没有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时代。”
末世，力量当道，而在这个基地，他就是王，他说的话就是法。
“不行，你不能这样，我不喜欢你。”
方霭脸色又沉了几分，“既然这样，那就等你慢慢喜欢再说。”
说完之后，方霭转身离开，云沐还能听到他吩咐外面的人好好看着她，门被关上之后，怎么敲打都开不了。
云沐因为哭得太久了，所以喊了一会就头晕脑胀的，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很快就有佣人进来把她扶起来，一个个苦口婆心地劝她，但是云沐的态度就是很坚定。
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么做只会让她越来越反感，这些话如数传到了方霭的耳朵里，佣人们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没人的时候，云沐就会好好休息，接下来方霭肯定会想办法打破这个僵局，陆子航可真是可怜，又要被拉出来当工具人了。
云沐摇头叹息。
这日，云沐还是想要离开，打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口没有人守着，她急忙就要走，等到路过门口的时候，仿佛听到了他们在讨论陆子航。
她的脚步就这样停顿了下来。
等到房门被打开的时候，老顾他们出来看到云沐都有些惊讶，随后又转头看了看里面的老大，暗中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你是不是要动陆子航？”云沐的话中带着些颤抖，紧紧地盯着方霭。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有关他们老大要动陆子航，他们也是知道的。
不过这又怎么样，像陆子航这样的人，压根就算不上一个男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还对仙女姐姐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像仙女姐姐这么好的女人去哪找，他倒好，错把鱼目当珍珠。
所以对付那个人，老大吩咐，他们当然不会手软。
“都出去。”方霭出声，其他人只是看了一眼，老顾还想和云沐说什么，但是被其他人带走了。
“想好了？”方霭压根就没把刚才云沐的话听进去，他在乎的只是一个结果。
“你别动他，求你。”云沐上前，卑微的哀求，“他没有做错什么，你不能这么对他。”
方霭抬眸看她，黝黑的眸子不知氤氲着什么情绪，“我是基地的首领，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云沐张了张嘴巴，苍白的小脸都是决绝，“是不是只要我答应你，你就不动他？”
利用那个陆子航，方霭本来也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但是现在听到云沐这么说，心里无端生出戾气。
为了那样一个男人，居然真的心甘情愿做到这个地步，可真是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