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意见那也是刚认识的时候,再说你只是嘴凶,该做的事情都办到了,我有什么理由对你有意见,把你供起来都不为过。”
“……”有这句话就让他放心了,确定是没被云喜雨讨厌的。
倒是云喜雨憋着嘴,幽怨地看着飞星,“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讨厌你!你怎么这样想,我都说了那么多遍我们是好友!”
被反过来质问,飞星心虚地转开视线,他岔开话题,“还是说回你心绞痛的事情,如果和我有关,我就少碰你。要是和花瓶待着舒服些,你就多亲近他。”
“可是我碰他,我就会黑化。”
“黑就黑,又不会把他吃了。”
“……”
云喜雨扶额,飞星只把她的情况放心上,完全不管青峦的死活,这么快就把她吊着人家的事情给抛去脑后了。
随璘本意是想让青峦回到天界受到更好的保护,要是知道她在这里欺负对方,估计肠子都要悔青了。
咦?自己欺负青峦,好像确实会让斩断联系的随璘再次出手。因为她喜欢青峦,是想对方过得好,而不是羊入虎口。
云喜雨混沌的脑子仿佛看到一条串联起来的线,将她、青峦、随璘给串起来,还要搭上一个飞星。
不行了,感觉接近真相,又缺了点什么,她有些累了。
“你去休息吧,不管是保护花瓶还是处理军务,我都能做好。”
她刚觉得有些累,飞星就体贴地说出这番话。
“你不累吗?”云喜雨问道。
“不会啊,我那么强。再说,神器天生就该护主,你休息了,保护你是本职。”
云喜雨理所当然道:“但是主人也该爱护神器,我们不是上下级。你如果累了,就不要逞强。”
“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管我,你省省心吧。要是你出问题了更麻烦。”
言辞之间都是不需要她操心的,云喜雨想想也觉得对,毕竟现在事情都出在自己身上。
她从窗户口又看了眼屋内的青峦,眼神里有着担忧,但却少了许多从前会有的眷恋。
夜深后——
早早歇息的云喜雨梦到了最初见到飞星的空间,她再一次走入了那个地方,隐约听到了书页翻动的声响。
有什么东西还在那个空间中,是当初她没有发现的?
哗哗的翻书声一直在耳边响起,她走在空间里,忽然景象改变,她手里拿着飞星,眼前是被自己折磨的青峦。
云喜雨将青峦关在了狭小阴暗的禁闭室内,她无动于衷地欺辱着他,直到听见怒吼。
随璘是来救青峦的,一个魔尊站在了正义的位置上,而作为天界的战神,云喜雨整张脸陷入阴影中,再无半分当初的开朗。
一场酣战,随璘的兵器被她打碎,可在最后关头,随璘却唤起了飞星。
拿在手中的银枪从掌心里挣脱,万相千重刃在瞬间易主,云喜雨终于众叛亲离。
“啊——”
满身冷汗地从床上坐起,云喜雨摸着自己的脑袋,她没被砍。一扭头,发现少年站在床边,神色专注地望着她。
她下意识地感到害怕,往床里面挪了一下,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颤抖喊着,“飞、飞星。”
感受到了她情绪上的变化,还有眼神里的恐惧,飞星往后退了一步,“做噩梦了吗。”
“啊、嗯。”云喜雨还有点回不过神,听到对方的声音了,那种身体里的战栗感才缓和。
“梦到什么了。”
“我把青峦带走,随璘来救他,然后你跟了随璘,把我砍了。”
飞星本来想训她胡思乱想,可意识到她这些反常后,又开始觉得,这种反常会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如果他也身不由己呢?
“那只是梦,小雨。”
“嗯,不过有点太真实了,哈哈哈,刚刚看到你,吓我一跳呢。”
飞星递过来布巾让她擦一擦脸上的汗水,云喜雨失落地擦着脸,发现两人之间的气氛比较沉闷。
“你,以前也说过更欣赏随璘吧。”捏着手里的布巾,云喜雨心里有些忐忑,她好像又开始胸口闷了。
“我以前说了那么多话,你也没往心里去,怎么这个就记得了,和我翻旧账?”
“那你确实是更欣赏她嘛,我又那么不争气。”
她干涩地说着,手里的布巾被飞星拿走,塞过来一杯水,她顺势就喝了润喉,有些委屈地看向对方。
“你很好,我不会易主的。”
“真的么?”
“假的,你别信。”
“我信!”
好像要得到搭档的保证,她才能感到安心。云喜雨又坐了一会儿,少年就守候在床边,她不睡,他也不走。
“也不知道青峦在这里睡得习不习惯。”
“他睡得可香了,不用担心。”
“哦,那就好。”
没话讲了,云喜雨现在没了睡意,她又发呆了,眼神瞄来瞄去,从飞星的背影掠过后,她想起了一件事。
她起身过去拽住搭档的腰带,“飞星,还有件事!”
“啊?”
“我梦里,梦到了我俩初见的地方。”
“你说云鼎阁的聚灵空间吗。”
“原来那个地方有名字哦,就是我把你拿下后,从黑漆漆变成鲜花满地的地方。”
“那就是了,梦到什么?”
“我听到了书页翻动的声音,就好像一直有人在翻书。”
“真莫名其妙的梦。”
“我也觉得,但总觉得不能忽视。”
云喜雨想不通,就把这件事告诉给飞星,没想到对方将她的衣服都丢了过来,笑道,“反正你也睡不着了,去瞧瞧。”
“啊?大半夜去不合适吧,毕竟也没和云鼎贤者打招呼。”
“那也算是我在天界的老家啊,带你回家有什么不行?干嘛和他禀报?”
“……”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她笑嘻嘻地拿起衣服就要换,没有一点避嫌的想法,飞星马上转过身不去看,这家伙在他面前是不是太随便了。
而且,他还想有点想看,真是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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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这种时候要说那句老土的话了。
飞星:我也是个男人
第40章
云喜雨和飞星都在云鼎阁住过一段时间, 后者甚至在聚灵空间里待了几百年,出入这里就和回家一样。
完全没有惊动任何仙侍,云鼎贤者算不得是这里的主人, 只能说是守护这里的仙官。
察觉到屋里进人后, 云鼎贤者熟悉这气息,他也不阻拦,继续在茶室里研磨自己的茶艺。
就这么来到了聚灵空间面前, 大门阻隔着, 飞星抬手一划,门朝着两边缓缓打开。
云喜雨看到里面依旧是鲜花铺满的样子,感觉装了一个春天在此处,还有点浪漫的, 她跟着飞星踏进去,门在身后又关上了。
“你在哪里听到翻书声的。”
“确切方位不知道, 好像四面八方都有。”
实在是感知不到什么, 毕竟那只是她的一个梦,两人这么在花香中走了一阵。
飞星后知后觉,什么都没发生, 而这个空间里景色宜人,只有他和云喜雨在这里像是散步似的,完全就是二人世界。
他忽然有些紧张,不自觉地拉开了和云喜雨的距离,偷偷瞥她。除了想看她之外,也是担忧会不会靠近了让她心绞痛。
完全不知道搭档在想什么, 云喜雨自顾自地走着,她到处打量,企图找出梦中有印象的地方。
“砰。”
她的脑袋在空气上撞了一下, 低呼一声捂着脑门后退半步,她伸手在面前摸索,摸到了屏障一样的物体。
“飞星,这里好像有一堵看不见的墙。”
说着,云喜雨尝试捶打,听到了闷响声,更加确定这里有屏障阻隔。
眼前光芒一闪,飞星化为剑被她握在手中,云喜雨提着剑开始贴着空气墙走动,左手一直在触碰屏障,是想丈量这阻挡有多大。
聚灵空间并不是没有边界的,而云喜雨走到顶了,发现这屏障就没有消失过,是切实地将一块地方给阻隔,这里面别有洞天。
趁着现在使用飞星还没有出现心绞痛的情况,云喜雨深吸一口气,全神贯注,举剑就刺。
透明的屏障被她一剑贯穿,却不是击碎冰块的效果,而是刺入什么软泥中的感觉。她翻转剑柄,将剑横拉,把刺出来的窟窿划开。
耳边传来血肉被划拉开的噗叽声响,她都有些不忍心用飞星继续划,感觉搭档会被弄脏一样。
“呃,还要继续么,总觉得会放出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在这几百年,从来没发现有这么一个地方,当然要切开看看。”
手上动作刚停,飞星自动引导着她的手继续划开,甚至对着切口斩出十字,这样更好地切割出入口。
“哗——”
破口的地方出现了蠕动的数十条腕足,像是海里章鱼的部分,又像是蜘蛛精的腿,伴随着浓黑的黏液一块流淌出来,还好不臭。
这些腕足上面忽然长出了一双双惨白的手,这些手和人一样,手里拿着毛笔在空中挥舞。毛笔捅进黑色的黏液中,饱吸一顿,然后在空中写下乱七八糟的字。
这些字无法组成句子,又消散在空中,这些手群魔乱舞,癫狂至极。
从未见过这么扭曲的生物,意识到这可能是阻拦自己的玩意,云喜雨再不敢松懈,握紧飞星,沉声问道:“上吗?还是要去禀报天帝天后?”
“杀。”
搭档都这么说了,云喜雨也就迎合了,如果不砍了这些怪异的东西,万一从聚灵空间跑出去也很麻烦。
或者说,她是释放出了什么鬼怪?这比妖魔界的看起来要恶心得多。
在鲜花铺满的空间里打出了另一个神秘的空间,无数的腕足从里面延伸出来,上面还长满了拿着毛笔的人手,这怪物居然很难对付。
如果只凭云喜雨是没法压制的,她感觉到灵力开始亏空,就像那时和随璘对峙一样,她已经力不从心了,再僵持下去就会输掉。
“我来。”
她听到手里的剑轻声说,云喜雨点点头,将身体的控制权让了出去。
瞬息的转换,她的进攻方式完全改变,从进退有度变成了只攻不防,招式狠辣凌厉,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和仁慈。
剑光暴涨,铺就整个空间,数不清的人手被斩断,与破口中流淌的黑色黏液融为一体,腕足被大切八块,重生的速度赶不上剑光的劈砍。
“哗啦啦——”
云喜雨站在最粗壮的腕足上,限制了这一条的行动,顷刻间,她耳边听到了熟悉的书页翻动声。
声音来自身后划出的入口,里面的腕足怪物好似被她斩完了,再没有跑出来新的。
“嘶——”
突兀的心绞痛袭来,那一刻她都以为自己的心脏被剖出去了。她脚下不稳,从顶端栽倒坠落。
手里的剑化为人形将她接住,从陡峭的腕足上落地,顺着入口钻入了这个新空间内。
“怎么样?”飞星不敢抱她太久,将人放下后,退到了安全距离。
云喜雨坐在地上喘气,她努力地摇摇头,然后打量身处的地方。
外面是春天的景色,这里是阴冷的黑色空间,那些腕足聚拢从入口流动了进来,然后向着一处蛇形聚集。
云喜雨忍着疼爬起来,她招呼飞星一起跟过去,仿佛是有什么命令,那些怪物不对两人出手了。
在这黑暗的空间里不知跟了多久,耳边翻书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云喜雨看到了一本和她人一样大小的书本。
这本书的封面写着《天魔恋》,因为云喜雨的到来,书面渗透出了黑色的墨汁,像是融化一样滴落,在少女的脚下汇聚。
她诧异地看着这异样的画面,对身侧的搭档说道:“好大的一本书。”
“和你梦里一样吗。”
“我只听到翻书的声音,没有见过实物。”
“这书就像流血了一样。”
太恶心了,飞星拉着云喜雨稍微后退一步,嫌弃地离开那滩黑粘液。
“飞星,天魔恋是什么啊。”
“可能是这本书的名字,翻开看看。”
两人刚做出这个决定,没想到书本自动翻开了,并且从第一页开始呈现内容,上面扭曲爬虫的字一个个变幻整齐。
云喜雨竟是看到了随璘的名字,并且她的名字出现率很高,这本书就像在写随璘的生平,从她的诞生开始,再到遇见冰妖,和对方相濡以沫。
“这难道是记录妖魔界事情的法宝?”云喜雨纳闷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在天界?
“继续看,还有你的名字。”
“啊?”
她都没注意到,从第三章 开始,故事里面有了她的名字。随着认识的人名越来越多,云喜雨已经不能单纯地把这本书当做普通法宝了。
里面的人名和故事走向和她的经历很像,随着故事深入,这本书翻到一半,但从后面开始,字一个个凌乱了,内容也开始模糊。
这些字漂浮起来,不知道如何组合成故事,后半部出现了混乱。
但不管再怎么乱,始终有几个简短的字钉在空白处。比如黑化、心绞痛、魔尊仙尊再相见、新战神坏掉、神器易主、魔尊新战神大战、新战神湮灭、原战神归位、魔尊仙尊大婚。
她和飞星本来不太明白这些是什么意思,可看到了黑化和心绞痛,结合上文和下文提示,两个人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就像是姜星辰说的那样,她们都是书里面的人物,在上演既定的故事。
“后面虽然没写详细的情节,但这些字是在说走向么。”云喜雨呢喃着,心里已经开始相信这本书,她惊叫道:“这是预言书吗!我会变成大坏蛋!天啊!”
“……”
“飞星,我好像真的是这书里的女配角,这和星辰说的好像啊!她难道看过这本书吗?可是她完全不知道云鼎阁的事情啊。”
“……”
“喂,飞星?”
发现搭档根本没听她说话,云喜雨拉拉他的护腕,她才注意到这人一脸阴冷,眼神看着要吃人了。
“你怎么了?”
书里面并没有提到太多飞星,这和现实是有不同的,因为在书里他还叫万相千重刃,并没有被取名,仿佛他只是一个最好的道具。
万相千重刃在书中有着至关重要的位置,因为最后,他会是斩杀黑化云喜雨的关键,否则是没法打赢的。
飞星看向小心翼翼戳着自己的人,这个傻瓜会变成六亲不认的样子,从战神堕化成魔?就因为爱而不得?他还送她上路?
将云喜雨拉到自己身后,飞星看着这本书,那些腕足就在书的周围游动,像是在保护它。
“飞星?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没什么,这个地方先封住,不要禀报。”
“可是……”
她还想说什么,但是被飞星打断,对方开始布阵封印,用剑阵束缚住这些腕足。
云喜雨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飞星拉着她从聚灵空间离开。出来外面时,天早已大亮,云鼎贤者拿着拂尘过来行礼。
“战神和前辈深夜来访,是有何事。”
“回家看看而已,走了。”
飞星这么答着,牵着云喜雨快步走开。
一路上观察着飞星的脸色,看着很不好,而且他想了什么,似乎是不打算和自己说的,云喜雨顺从地跟着他回了万相宫。
“你怎么了,看完那本书就很生气的样子。”
“没有。”
她才不信,平常嚣张跋扈的时候看着还好相处一点,现在这样更吓人了。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别乱跑。”
“哎?你去哪里啊,不带我吗!”
“你拖累我。”
云喜雨被这么一讲,都没信心去跟了,对方冷着脸消失在屋内。
本来发现这么大的事情,她是想和飞星好好聊一聊的,如果两个人想不出来,还可以去找姜星辰问问,毕竟她是异世之人,总觉得能懂一些?
可现在搭档阴着脸跑了,云喜雨拦也拦不住。
她坐在板凳上托腮思考,不过眼下她自己也是心里乱糟糟的,不如趁着这点时间梳理一下?
如果那真的是预言书,发生的事情都会按照文字提示来进行,等待她的命运就是死。
不过有一点好处就是,莫名其妙的黑化和心绞痛,都不是自己有问题才产生的,明显和那本书有关系。
她是无辜的!
妖魔界——
随璘一脸倦怠地趴在栏杆上望天,屋内一个男宠也没有,少有的消沉也是因为青峦的事情,不知道对方被自己送回天上去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已经和战神在一起了。
她叹息一声,本想倒酒痛饮,“轰隆”一声响,屋顶被贯穿砸破,阻挡的魔兵散落一地,痛呼不已。
随璘眉眼一厉,起身拿剑,看向烟尘中站起来的身影。
朝思暮想的那张脸出现在眼前,但没有半分情意,而是冷酷的杀气。有那么一瞬间,她将来人当作了青峦。
飞星毫不留情地一剑劈来,随璘猛然惊醒,后掠躲开,从楼台飞身而出。
“万相千重刃你做什么!你家主子呢?”
“杀你,不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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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云喜雨:飞星干嘛去了,真好奇。[问号]
作者:速通结局去了。[小丑]
第41章
刺骨的杀意铺天盖地, 杀招已至,随璘仓皇格挡,她完全不懂怎么就忽然要杀她。这根本不可能是天帝天后的意思, 难道是云喜雨的意图?
不可能, 云喜雨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性子。
思索片刻,随璘认定这是神器自己的意识,将想要来支援的魔将遣开, 这群手下没有一个是神器的对手, 来就是送死。
两道身影在上空交错,伴随着剧烈的打斗声。几十招后,随璘状态、心绪都不佳,腹部被踹, 她有意用手掌挡了一下,但这强劲的冲击还是让她整个倒飞出去。
身形如一条直线飞射, 撞破一栋楼, 她仰着身体摔在断壁残垣中,一口血从嘴里喷出。
刚一眨眼,漫天剑光如流星坠落, 随璘撑着剑咳出淤血,眼看是不能全身而退了,一道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来了啊,但现在的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她看着护法,无力地笑了。
擦拭着嘴角的血,随璘想着云喜雨的存在还真的牵制了万相千重刃, 神器单独行动,战力更强。没有主人约束着,一旦随心所欲起来, 就是个灾难。
天上的剑阵被打碎,赶来的观沧海还是那副苍白的皮肤,他拿着长刀,向着飞星直冲而去。
这里有一战之力的也只剩下他了。
“魔尊大人你没事吧!”
随璘被火急火燎赶来的姜星辰扶住,她干脆往女人身上一靠,说道,“小星星别凑热闹了,神器要杀我,沧海挡不住的。”
“啊?原来是前辈踢馆吗?怎么没见小雨啊!”姜星辰惊愣,她抬头看着上空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
“不是战神的意思,是神器想杀。”
“为什么啊!”
“本尊怎么知道,仙丹给本尊吃几颗。”
“你还要再战吗?你快跑啊,护法就是来拖延时间的,要是来杀你,你赶紧跑!”
“被万相千重刃盯上,跑不掉的。”
姜星辰还想问什么,她是一头雾水,虽然说美少年打架什么的真好看,但要命可是不行的啊!
只听轰隆几声,建筑物又塌了一堆,观沧海被痛殴,从天上重重砸地,石台都碎掉了,他的骨头还没碎,挺硬的。
飞星面无表情地落地,抹掉右脸上的血迹,站在吐血的观沧海面前,“你还是厉害的,能伤到我。”
观沧海咬着牙想要站起,余光一瞥,发现魔尊没有跑路,再一抬头,已是剑指眉心。
“别动,你再拦着我,我先宰了你。”
警告地说完,飞星转身要走,但他的裤脚被拽住,观沧海一边吐血一边抓住他,铁了心不让他过去。
“休想。”
飞星想到书里面的内容,随璘仿佛受到万人喜爱那般,明明观沧海是天界的战神,转世后就甘愿做魔尊的护法。青峦也喜欢她,甚至到最后自己也会倒戈。
怎么会呢?
既然想不通,那就把障碍除掉,至于云喜雨会不会伤心,这实在没法保证了,他首先要让她活着才行。
飞星一脚踹开观沧海,但这人还是不放弃,挡在了随璘面前。冷酷的神器如杀神似的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剑锋扬起,然后突兀停住。
“不要啊前辈!我的大房子!”
扑过来的姜星辰抱住了观沧海,十分凄惨地喊叫着。
飞星停手只是因为姜星辰和云喜雨关系不错,而且书中没有她的名字,也没说她会倒戈。
“到底发生什么了,前辈你怎么忽然大开杀戒!而且小雨怎么不过来!就算要追杀,也得说个清楚明白呀!”
“说不清,杀了最简单。你让开。”
“不让!”她的房子啊!她的友情攻略才有一些进度,怎么能让项目没了!
飞星翻了个白眼,正要用法术圈开姜星辰,他听到了又一道焦急的声音,这一次,他愣住了,回头看着气喘吁吁赶来的云喜雨。
“飞星!快住手!你在做什么啊!”
仓促赶来的云喜雨看着末日降临一般的院子,这里完全被摧毁了,不过她当战神时得了不少钱,应该是有钱赔偿的。
不对,现在不是想赔偿的事情,而是她的神器都要把妖魔界老大给宰了,这会影响三界的布局,一个没搞好就会大乱的。
要不是她在家里的时候觉得心慌不已,眼前突然出现一行文字,说着飞星去了妖魔界,她根本不知道会这样。
提醒自己的字是漆黑的,就和那本怪异的书里面的字一样。
拉住飞星的手,云喜雨将人给拽开,但也没有当众数落他,而是走到一旁压着声音问,“你疯啦,在这里刺杀魔尊。”
看到云喜雨把这杀气腾腾的家伙牵走了,另外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如果那是预言书,把这些障碍都清除,你才会安全。”飞星简单说道。
云喜雨猜测了一下,他这么做是不是为了自己,现在得到回答,一时间情绪复杂。
“先不要乱来,我这不是还没出事吗。”
“真到了那时候就来不及了。”
“没事的,你先别乱来啊,我去道个歉。”
云喜雨让飞星在这,她硬着头皮过去道歉,随璘拍着身上的灰尘站起来,只问了一句,“青峦还好吗。”
“呃、好、挺好的。对不起,我的人伤了你,这些我都会赔偿的!”尴尬的云喜雨诚恳地拱手致歉。
“行啊,到时候修缮的账本会送去你的府上。”
就因为不是飞星的对手,随璘也没法追究太多,还好没出大事,只是建筑物塌了一些。
云喜雨的目光转到了姜星辰身上,她又请求道,“我能不能带星辰离开几天,有些事想请教她。”
“不。”
这是观沧海拒绝的,但是姜星辰马上将人给拖走,积极举手,“好啊好啊,战神有什么想问我的,我一定知无不言。护法,我去去就回,别担心!”
观沧海噎了一下,他本想拦住她,结果这人泥鳅一样滑开了,扑到了云喜雨那边,看起来很高兴似的。
在新旧战神之间,这朵小牡丹选择了新战神。
随璘并非那样不记仇的性子,也是有仇必报的,但实在打不过飞星,也怕这家伙犯病去找青峦的麻烦,这被刺杀的事情也就算了,顶多索要赔偿。就算她跑去天界告状,也还是拿对方没办法的。
云喜雨看着阴晴不定的飞星,实在不敢激怒对方,只拉着他的手,“有话好好说,我们把事情查清楚,你不要一上来就这么凶残嘛,回去商量一下。”
“这次不能听你的。”
她从这句平稳的话里听出了决绝,对方挣脱了她的手,又朝着随璘的方向过去。
云喜雨急得团团转,还是旁边的姜星辰推了她一把,笃定道:“抱他!”
“啊?”
“上就是了!”
脑子里也想不到更好的对策,她听信了好友的话,冲过去从背后抱住了飞星的腰,大喊道:“不可以杀随璘!”
按照常理来讲,云喜雨可能都碰不到飞星,但她从背后偷袭还抱了个结实,对方还真就停住不动了,甚至身体僵硬住。
“松手。”
“不!我们回去好好谈,一起拿主意,你这样做不行的!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行!虽然我很感激!”
少年去扒拉腰间的手,对方死死地扣住,怎么也不放。在这拉扯的时候,随璘和观沧海早就跑路了。
飞星看着这片废墟,以他的能力,能杀第一次,就能杀第二次。云喜雨会找过来实在是出乎意料,下次他要准备得更充分一些。
眼看着这回是杀不成了,飞星总算收了手里的剑,恢复了平日里傲气的样子,拍着腰上的手。
“你要抱我到什么时候。”
“你说不杀了,我就松手。”
“不杀了。”
云喜雨察觉不到杀意,她又等了一会儿,这才放下双臂,“我们回去聊吧,我觉得星辰也许会知道些什么。”
“对啊对啊,打打杀杀多不好,让我来参谋一下,毕竟我可是异世之人!”
姜星辰为了自己的大房子,务必要将这件事给处理好。
回天界的路上,云喜雨就把情况给姜星辰讲了一遍,三人再一次来到了云鼎阁的聚灵空间。
因为小牡丹是在场里面最弱的,所以云喜雨和飞星让她走在中间,还给她施加了护身法。
云喜雨指着被剑阵围住的腕足和那本巨大的书,“你看,就是那本书,里面预言了现在发生的一切。”
姜星辰看着封面,“天魔恋,怎么讲,有一种妈妈辈的怀旧感。像是我妈读中学的时候会买的厕所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