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将恋爱脑的对象变成大道,风舞媛渡劫跟喝水一样顺畅。
自她正式成为渡劫期修士,青冥也受益,又变大了不少。
等风舞媛收拾了万法宗剩下的那两个渡劫期,高价拍卖了。
又赚了一笔。
万法宗剩下的人也不多了,这些年,宗内普通外门弟子自行散去。
很多亲传想要反杀合欢宗,都被消灭了。
更多的是聪明人,比如长老等人,没参与 诛 杀 风 舞媛的,都可以交适量赎身灵石,自行离去。
凡是参与诛杀 风 舞媛的,灵石交再多也不好使!
等人 死了,灵石还是会留下!不亏!
这十年,是极不平凡的十年,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十年,是合欢宗雄起的十年。
合欢宗的剑峰异军突起,成了合欢宗最强之峰。人数最多,作战力最强。
虽然,剑修穷,但他们强!
合欢宗照旧有很多修习 双 修的修士,他们美美的,有很多护花使者,有很多资源,但最放心的,还是本宗的剑修!
风清逸顺利突破金丹期,近水楼台成了剑峰的长老,在向章宝琛取了生意经之后,成立了剑峰护卫队。
有些美丽却脆皮的弟子就会花灵石雇佣剑峰的小伙伴陪同出行。
业务包含:陪同出游、陪同历练、假扮追求者......
不过,有个原则,违背道心的事儿,不干!
接了任务的剑修,任务途中,遇到挑战道心的事,可以选择结束任务!
有风舞媛这个改修剑道,臻于大成的人在,无数剑修,痴迷剑道。
一般的事也确实动摇不到他们的道心。
曾有一位修习 双修 功法的 绝美弟子阿若看中了一位剑修弟子的童子之身,故意雇人家护送她去与情人相会,两人 双修 时,就叫 剑修弟子守在一边。
可剑修心如磐石,看双修的俩人和看路边的小动物 繁 衍 没什么两样。
绝美弟子阿若伤心不已,从此弃了 双 修 之 道,进了剑峰!
就算如此,她喜爱的那位弟子,人家心里也只有剑道!
也有别峰的男弟子勾引剑修女弟子,怎么说呢?
据说,勾 引 石头比 勾 引 她们 还容易。
撩急了,人家拔剑出来喊着说“乱我道心者死!”
二话不说就 斩 你!不少人被剑修追杀过。
要不是新的宗规严禁同门相残,就不是追着杀,而是一剑杀了!
这还怎么谈!
要是用点不光明的手段,那风清逸抱着重剑就来了!
执法堂也来了!
废修为、丢思过崖一条龙!
执法堂在章宝琛的 带领下,执法严明,令行禁止,能打能赢!
也有一些硬骨头,风清友情演奏一曲,就五体投地了!
柳入梅已经入了化神期,尝到金大腿的味道,坚定不移地拥护 风 舞媛。他确实将戒色进行到底,去练剑了!
在他的带领下,宗内高阶修士都规范了起来。
再也没有强抢弟子当 炉 鼎 的事了。
合欢宗的风评迅速好转,是青崖界风清气正的好宗门!
每年招新,要来的人挤破头!
整个合欢宗呈现团结友爱、生机勃勃的精神风貌!
宗门大比上,合欢宗的修士有的用彩绫、锦缎、扇子、铃铛之类的当武器。
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剑修。
这群剑修,打得剑宗的人怀疑人生!
也有人看不起,嘟嘟囔囔的:“什么时候合欢宗那群卖弄 皮相 的人 也能练剑了?”
关键是“他们真能打!”
百年时间转瞬即逝,恍若弹指一瞬间。合欢宗渐渐成了修界的剑道担当和颜值担当!
在一片欣欣向荣中,风舞媛知道了冥帝有许多可以看见人类前世今生的法器。
对于神魂的了解,没人能比得上冥帝。
伊蒙为何可以跟着她做任务,又为何这两个世界不见?
一直困扰她的事,有了答案。
冥帝给风舞媛几句话就把伊蒙的根脚说明白了。
“你说的伊蒙,本名孔蒙,是先天孔雀一族的神仙,渡上神劫,历练进入了你所在的星际世界,死后执念未消,渡劫失败。不顾重伤,自愿神魂切片去小世界历劫千世,换取返回星际世界的机会。”
风舞媛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哥哥,他都神魂切片了,那我返回星际世界的意义不大是吗?”
冥帝点头:“不错。”
“为何我之前做任务能遇见他,这两个世界没有遇见呢?”风舞媛将自己的担心说出来,“是不是骷髅那个世界,他给世界意识挡劫雷伤了根本?他说要待在我空间里陪我的。”
冥帝用法器查看一番,笑说:“因祸得福,那个世界他专修神魂,劫雷淬炼时,引动整个星域的神魂切片都回归本体了。”
“他好了?”
“不是,是那一个星域的神魂切片回归,还有许多碎片流落不同的星域。不过,我找孔铭圣人问过了,孔蒙的情况好了很多,神魂碎片归位的速度也加快了!”
风舞媛轻吐一口气:“这就好!这个傻大个儿,净去做些危险的事,真实的。”
冥帝掌管无数小世界的冥界,看惯了悲欢离合,一颗心早就没有波澜了,但看见这对小儿女的故事,还是觉得两人不错。
这俩人,一个为了爱人,宁愿放弃仙途,神魂化为无数片,各界历劫;一个为了爱人,满宇宙的去做任务,攒积分。
属实双向奔赴了。
想到这里,不忍妹妹伤怀,安慰道:“你莫担心,普通神仙如此渡劫,早就灰飞烟灭了,孔蒙是先天孔雀一族的宝贝蛋,保命的手段不少,身体在孔雀一族的圣地温养,问题不大!”
风舞媛点头!
感谢妈妈是大佬,感谢自家家庭保姆机器人是主系统。
感谢舅舅是剑神,传授一身功法。
感谢哥哥是冥帝,同行护道解惑。
感谢伊蒙坚定爱,不放弃,还是先天孔雀族的宝贝蛋儿。
感谢大道,格外眷顾照护。
这一切让两人有了相聚的机会。
......
风舞媛陷入顿悟中——
等她从顿悟中出来,渡劫中期了。
冥帝很喜欢风舞媛这股子悟性,但是他们这样的家庭,苦修是好,但没必要玩命的苦修,想要走得更远,就需要多方面发展,遂温声说:“刻苦修炼是好事,不过凡事过犹不及,你出门历练去吧。”
风舞媛解了惑,明了路,心情超好,招财猫招手一样对着冥帝卖萌:“哥哥咱们心有灵犀,我也正有此意。”
从隐雾山回到白萂峰,这里灵气弥漫,花树灿烂,落英缤纷,路边奇花异草,绚丽开放,美不胜收。
章宝琛已经是化神修士了,见着师父回来,颠颠地迎出来:“师父,徒儿可想你了。”
这话说完,又是熟悉的动作,掏储物戒,给师父送礼物。
不拘是民间的小玩意儿,还是修界的奇珍,他觉得好的,都一股脑送给师父。
风舞媛太喜欢章宝琛这师宝的样子了,寻思着,等他修炼有成,请冥帝给三徒弟在冥界安排个事情做。
章宝琛此刻还不知道他这辈子稳稳的了。
围着师父转,笑眯了眼。
风清窈和风清逸结伴历练去了。
风舞媛就带着章宝琛出门。
两人刚到合欢宗山脚下的万宝阁,就见一紫衣女修,挥着鞭子打风舞媛的脸:“你这狐狸精,勾引我琛哥哥!”
第179章 容为师先渡个劫26
不等鞭子打到风舞媛的护体灵气,就见章宝琛跟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嗷”的一声就拔出本命灵剑冲上去!
木月儿像往常一样去霸凌出现在章宝琛身边的女人,没想到这次惹怒了他!
就章宝琛这不要命的打法。
木月儿虽然是化神修士,可还是本能的胆寒。
毕竟没有人比她更知道这一身的修为有多水。
几招过后,“嘭”一声,木月儿从空中击落,被打倒在地。
章宝琛手持木月儿方才的长鞭,模仿她刚才的动作,打向木月儿。
“啊——”
长鞭上涂了毒,木月儿的脸顷刻间就毁了容!
看到木月儿的脸,章宝琛怒气更甚,吩咐万宝阁的人说:“传本君令,切断与木家的贸易往来!”
“是!”
木月儿一听章宝琛的话,当机立断晕了过去。
跟从她的人,背着她回木家,一个个如丧考妣。
木家与章家世代交好,每隔几代就会有联姻。
章宝琛背靠风舞媛,章家的万宝阁成为青崖界最大的商行。
木家急欲加深两家的关系,举全族之力,供养出一个木月儿,期望她能和章宝琛结侣。
木月儿也以章宝琛的未婚妻自居,驱赶章宝琛身边的女子。
往常都没事。
谁料,百年不出合欢宗的风舞媛,今日出宗了呢?
章宝琛快气死了,吩咐了事情,就低着头来到风舞媛身边认错:“师父我错了。”
风舞媛没打算在外面给章宝琛没脸。带着他进入万宝阁内。
早就有机灵的管事引着他们进了最好的雅间。
坐在主座上,风舞媛淡淡地问:“哪儿错了?”
“徒儿不该叫木月儿蛮横到师父面前。”
“还有吗?”
“徒儿不该放纵木月儿给徒儿解决那些缠人的女修。”
“还有呢?”
“徒儿不该放纵木家。”
风舞媛脸色不好,木月儿动作这样的熟练,有恃无恐的,她不相信一个小小的木家就能叫她如此嚣张。
除非是有章宝琛的纵容。
不过是走在一起就被毁容,何其歹毒!
看风舞媛脸色不好,章宝琛心下惴惴。
自从师父成为渡劫修士,他在外接受了无数的追捧,每个人看他都喜笑颜开的。
早就忘记了当初的日子。
“师父您别生气,徒儿哪儿都错了!”
风舞媛端详着自己这位三徒弟, 褪去了初见时的单纯清澈,此刻的他脸色极好,带着倨傲和锐气,更有一丝油腻气。
被师父这样盯着,章宝琛害怕了,跪在风舞媛身前,哀求道:“师父您说什么,徒儿都听,您别生气。”
“是本尊的错!”风舞媛叹了一句。她能看到三徒弟是真的爱重师父,也能看到他德不配位了。
品性跟不上地位,跟不上修为,灾殃无穷!
章宝琛脊梁一下子弯了,求饶道:“师父,是徒儿的错,您打我骂我,不要气坏了自己。”
风舞媛和缓了脸色:“宝琛你可还记得为师元婴之前,白萂峰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从久远的记忆中找到相应的记忆片段,章宝琛一下子明白了——他丢了初心。
忘记了势单力薄时的遭遇,沉浸在权利和修为中。
“是为师忙着闭关,才疏忽了你的成长,为师陪你一起改正。”风舞媛摸了摸他的狗头,安慰道。
“师父徒儿这次真的知错了,徒儿这就去统计这些年因为徒儿和木月儿那个疯子无辜受到伤害的女修,徒儿双倍赔偿。”
见风舞媛点头,章宝琛仰着头说:“徒儿也叫人查万宝阁和章家,但凡欺压和哄骗的事,徒儿都双倍赔偿出去。”
“师父您不要生气了,不要憋气气坏了自己,要是还不解气,您就打徒儿出气!”
风舞媛见他机灵又改错,笑说:“为师一掌能把你打到天边去!”
“嘿嘿,那徒儿也愿意。”
风舞媛没用灵气,重重拍了一下章宝琛的头:“还不快去!”
章宝琛赶紧起来,给风舞媛添上茶,殷勤又讨好地说:“师父您说好带徒儿出去历练的,您等等徒儿,徒儿还没学好,得您带在身边教导。”
“知道了,滚去做事吧。”
说是双倍赔偿,但具体操作起来,比较复杂,商业上的事比较好说。情债不好办,受害轻的更容易达成共识。
但是,被木月儿毁掉人生的女修不下三十人,怎么赔偿她们,着实下了一番工夫。
想要转世重修的,就转世重修。
想要拿极品丹药修复根骨的,就足足给出丹药和修炼资源。
想要将所受伤害加于木月儿和章宝琛的,也得偿所愿。
等师徒二人达成最后一个受害者的心愿,半年过去了。
风舞媛在这半年中,手把手地教章宝琛,手把手地带着他。
师徒二人补偿受害者的事一出,两人虽然失了颜面,但得了人心。章宝琛经过这些事,明显变得成熟,心性增长,配得上他一身修为和如今的尊位了。
令章宝琛满意的点在于,虽然他叫师父失望,但师父没有放弃自己,而是放下顶级修士的颜面与他一起被人追责。
这是两位师姐都享受不到的殊荣!他不以为耻!
风舞媛:你师父我当过多少世凡人,高阶修士的颜面算什么?为师还曾当过骷髅呢!
他也开始从对师父无瑕绝美颜值、超强修为的迷恋,转向对师父这个人全方位的迷恋,“德高为师,身正为范”,师父的品格光辉也照亮他的眼。
赎了情债,又带着历练几年,这才回宗。
等两人从外面回来时,章宝琛的风貌焕然一新。
风清窈也想被师父带在身边出去几年,咬牙捏着腰间的唢呐,心想:要不,俺也犯点事儿?
这家伙不会破戒了吧?看这俩大黑眼圈!
柳入梅何等人精,能看不到风舞媛的脸色嘛,赶紧解释道:“师祖,我今天不是为自己来的,是为了全宗上下几万口的人 命 来的。”
风舞媛挑眉:事情挺大......
“师祖,您表个态嘛?”风舞媛对自己人向来温和,柳入梅也敢在她面前说话的。
风舞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咋个表态?
只能和稀泥:“入梅啊,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师祖,您管管风清窈吧!求求您了!”
“这——”风舞媛沉吟。
她其实刚从空间出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不会承认的,假装为难。
柳入梅看她脸色尚可,赶紧顺杆爬,自顾诉苦:“师祖求您可怜可怜弟子吧,清窈昨晚吹了一晚上唢呐,全宗上下,今早上能爬起来的,都上 主峰找我告状。按理说,清窈和我都是化神修士,可我也根本只能扛住她唢呐一曲。”
说到这里,柳入梅脸上都是崩溃:“可她昨晚吹了一宿!一宿啊,一开始还能当作磨炼心境的,后来真是扛不住了,弟子是掌门也无法丢下宗门往外面逃,实在扛不住只能是活生生把自己打晕了才睡了半个时辰。”
风舞媛接话:“半个时辰后呢?”
“半个时辰又被唢呐声催起来了,就再把自己打晕!”
可真是惨啊!你个柳入梅遇到风清窈,算是遇到对手了!
风舞媛还未说什么,就见安桐带着她的红衣男修一起来了,一坐下就闷了一口灵茶,擦擦嘴,指着她那俩黑眼圈:“师祖,求您叫清窈收了神通吧!”
风清逸和章宝琛站在殿外,不知该进去给大师姐求情,还是进去告大师姐的状。
索性站在殿外,沐浴阳光。
昨晚凄厉的唢呐下,他们俩一度以为见不到明天的阳光了。
现在感受到阳光照耀在身上的暖,真好!
活着真好!
风舞媛听着安桐和柳入梅的话,神识扫过风清窈的洞府,就见她安然地躺卧在山坡的草地上入睡。
也是,有什么情绪在昨晚都发泄出去了,可不就睡得好吗?
在保证了绝对会约束风清窈不把音波攻击对准同门之后,这才送走安桐和柳入梅。
风清窈的事情很好解决,送她去冥帝那里实习去了,挣得工资,风舞媛一半,风清窈留一半。
将爱好变成工作,看她可能否吹一宿?
后来,风清窈学会了克制。
风舞媛看着弟子们越来越好,宗门越来越好。
风清逸没和董大朗结侣,但她生了个女孩,起名叫风筠。
风清窈和章宝琛也以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人生。
就心无旁骛地飞升了。
毕竟她还有那么一大个青崖界需要契约的呀。
第181章 和离女享富贵又寿延1
这个世界,冥帝一直护着风舞媛,直到她契约了青崖界,脱离这个世界之后,这才离去。
风舞媛抽离这个世界,在空间里养鲲,种地,磨剑,逗统。
休息够了,这才进入新的世界。
原主汤媛,是南蜀一个从五品翰林侍读家的长女。
汤父,名汤誉,字退之,科举进士出身。
汤母,姓赵,是绵州一个落魄宗室之女,没有封号。
汤媛底下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
汤信、汤佺、汤化,汤婵。
汤媛十六岁那年嫁给了从五品谏议大夫伍宗成的长子伍葎。
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更重要的是,伍母姓汤,是汤誉的亲妹妹。汤父、汤母将女儿嫁到伍家,就是有叫伍母汤氏多照看女儿的意思。
伍葎一表人才,不仅文采风流,还有一身不输武将的好武艺,是个文武双全的好男儿。只待科举高中就可以一展抱负。
更重要的是,伍葎和汤媛青梅竹马。
加上,汤媛容颜绝美,身形纤弱,诗词文章无一不精,琴棋书画中,书与画堪称双绝。
两人成亲后,琴瑟和鸣。
可惜,伍母很不满汤媛霸占着儿子,不叫他努力科举,又嫌弃汤媛进门一年肚子没个动静。
以死相逼,叫伍葎休妻。
伍葎不肯,可也不敢叫母亲真的因他而死。汤媛心善,主动求去。拿了休书,就离开伍家,住在了伍葎在城外的庄子上。
伍母发现了两人暗度陈仓,怒极,极快地给伍葎重新说了一个妻子,七品小官家的庶女陶氏。
休妻一月后,伍葎又当了新郎官。
伍葎自是瞒着汤媛,可当陶氏挺着实际三个月,看起来五个月的肚子跪着求她离开,放过伍葎时,汤媛的心都碎了。
不得已归家,好在汤父虽是读书人,却是个豁达的性子,并不礼教,接纳了女儿,弟弟妹妹们都很贴心。
汤媛慢慢走出了失婚 的痛苦,两年后,经汤母的表姐做媒,嫁给了一个闲散宗室赵庆。
两人过了一段琴瑟和鸣的日子,汤媛生下赵庆的嫡长子,两人从没红过脸。毫无疑问,赵庆是个适合汤媛的人。
一个夏日,赵庆携汤媛去城外梅园避暑,正好遇见伍葎与友人宴饮,赵庆征得汤媛同意后,夫妻俩去给伍葎敬酒。
伍葎看着在赵庆身边笑颜如花的前妻,已经想不到家中生了两个嫡子,正在怀第三胎的陶氏。
伍葎心中苦涩,在梅园的墙上写了一首诗:
红酥香手映春光,黄縢酒暖情意长。
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起梦难藏。
世情薄似云间月,欢情短若镜中霜。
错错错杜鹃啼血,莫莫莫弦断神伤。
汤媛第二日看见这首诗,引动旧情,回了一首诗:
世情淡薄梅娘怨,人情险恶情难返。
晓风如昨泪痕残,梦啼妆泪红阑干。
雨送黄昏花易落,病魂常似秋千索。
瞒瞒瞒锦瑟如雪,难难难咽泪装欢。
应和了这首诗后,汤媛回到赵家就缠绵病榻,半年后就撒手人寰。
伍葎和陶氏生了六个儿子,他活到九十岁,在子孙环绕中闭上眼睛。
后世,常以伍葎和汤媛的事,来形容一对有情人被迫分离。
原主的心愿:我想潇洒地过,做我自己,活到九十以上!
进入这个世界,汤媛睁开眼睛,就听见丫鬟晓风说:“太太,您快醒醒,老爷新娶的太太找来了——”
当初原主就是这样问的。
晓风回答说:“太太,太太,您快出去看看吧,老爷新娶的太太找来了,挺着个肚子要跟您拼命呢。”
汤媛惊呼:“你说什么?!谁娶了太太?!”
晓风脸上全是着急,细看却带着几分轻视:“我的好太太您可快出去看看吧,就算您不为老爷考虑,也得顾忌汤家的名声!”
照原主温柔体贴识大体的性子,这时不论心里如何震惊,都会派人好声好气地叫陶氏进来。
知道伍葎后娶,她也只会把泪往肚子里咽。
自己单方面终结与伍葎的情意。
现在任务者汤媛来了,情况当然不一样了。
也不说请人进来,丢脸就丢脸,陶氏来闹就已经做好丢脸的准备了,谁不怕丢脸谁就赢了!
汤媛着急地带着晓风往门外去。
一路遇见的仆妇、丫鬟都着急地看向汤媛,她面色苍白地招呼众人往门外去。
有伍家的仆妇拦住汤媛,劝道:“太太还是请那陶氏进来庄子里说话吧,没得叫人看了笑话。”
汤媛伤心欲绝,一副“不听不听”,随时要晕倒的样子。
陶氏早就知道伍葎在此处藏着汤氏,不过是没有发作,此时怀孕三个月,肚子里有了护身符,胎一坐稳就来这里了。
原主被休不过四个月。
陶氏挺着根本没有凸起的肚子,声泪俱下地指责原主,最后破口大骂,在伍葎来时,又装出一副惊了胎气的模样。
裙子都红了。
伍葎抱着她回府就医,只留原主伤心落泪。
【小熊,给我买一颗四个半月份的 假 孕 丹,能设置性别吗?设置成男胎。】
【小媛,买来了。】
汤媛以袖遮挡,将丹药吞下。
庄子不大,很快就到了门前。四个门房在拉拉扯扯,彼此不让,马车也无法进入庄子。
三辆马车停在门前,马车外面有二十名护卫。
出行的配置很高啊,看来陶氏在伍家很得脸。当然,看得出来,伍母也很想叫前儿媳出丑!
一行人出现在门口,第二辆马车的帘子掀开,一位面色严肃的嬷嬷轻飘飘看汤媛一眼,连马车也没下来,就探出半个脸,倨傲地说:“来者是客,为了家里的脸面,还请姑娘叫我等进去再说。”
幸亏门房里有两个人是汤家人,要不然,人家伍家的太太就直接进庄子了。
汤媛不理会,只怔怔地看向第二辆马车,也是最华丽的一辆,咬着牙说:“来者是何人?”
“姑娘不如让开路,叫我们主仆进去再说。”又是那嬷嬷的话。
怎么,汤媛不配和她主子说话是吧?
汤媛也不是听劝的主儿,你说进去就进去,那你脸咋这大呢!
“藏头露尾的,关门!”汤媛咬着牙,颤抖地说。
晓风的脸上显出快意来,她想到自己一颗心都落在姑爷身上,可偏偏姑娘霸着男人,不肯分给她一丝!
贴身丫鬟本来就是可以伺候姑爷的,都怪 姑娘 善妒!
她期待看到汤媛脸上的幸福碎掉。
帘子被人打开,露出一张端庄的美人面,正是陶氏。
汤媛在心里哼了一声,这陶氏早在肚子里用鱼鳔藏了鸡血。
陶氏虽然嫁进伍家,但伍葎对她并不热乎,等知道她怀了孕,就不再进她的房,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关心。陶氏并不认命。
她知道汤氏美丽但实在善良脆弱,被伍葎养在庄子上,就等着胎气稳了,杀汤氏一个措手不及,只要肚子里这胎和汤氏扯上关系,一定能得到伍葎的关心。
这不,就等着进庄子去好叫汤媛激动,惊动胎气呢。
汤媛定定看着她,目光在她头上的妇人发髻上盘旋了一下,落在马车上刻着“伍”字的地方,问说:“不知夫人为何非要进我的庄子?”
陶氏抿唇,在嬷嬷和丫鬟的搀扶下,托着肚子下了马车,走近了说:“姑娘说话好生奇怪,这明明是我伍家的庄子。”
又盯着汤媛的妇人发髻说:“姑娘梳着妇人头,倒是叫妾身十分诧异。”
汤媛嗤笑一声:“看来夫人有备而来,不知你是谁家的家眷,如此失礼!”
陶氏笑着低头抚摸肚子,慈爱地说:“妾身夫家姓伍,郎君名唤葎。三月前与郎君成婚,如今已经身怀六甲!”
看着她仿佛五六个月一般大的肚子,汤媛颤颤地指着她肚子问说:“你肚子几个月了?”
陶氏自得一笑:“姑娘看不出吗?”
汤媛捂着胸口后退一步,踉跄地靠在晓风身上。
急促的马蹄声,“哒哒”响起,伍葎来了。
陶氏看准汤媛失态,凑近她,低声说:“求姐姐成全我吧。”
话音一落,就拉着汤媛的手,准备倒地,可汤媛的手像钳子一样,紧紧拉着她,想倒也倒不了。
陶氏的脸色一变,这汤氏如此大力?正见到伍葎从马上下来,当机立断,用另一只手去挤压鱼鳔。
汤媛将她另一只手也拉住,在陶氏目瞪口呆中,含泪望着伍葎,大哭地说:“葎哥哥,这人是你新婚妻子?”
伍葎从未见汤媛如此心碎模样,踟蹰而痛苦,辩解道:“阿媛,你听我解释,我都是被逼的。”
“可你们的孩子已经五六个月了!”
“不可能,只有——”伍葎下意识解释。
“不要说了,你看看她的肚子,这是几个月?你骗的我好苦,你背信弃义,真叫我恶心!”汤媛大声斥道。
伍葎看向陶氏的孕肚,眉心一凝,想到她怀了孕,发狠回去一定要禁足陶氏!
可随着汤媛的话音一落,她的裙子顷刻间被血染红了!
汤媛松开陶氏的手,慢慢地捂住肚子:“我的孩子...”
对汤家的家仆说:“收拾东西,我们走!”
伍葎心里一喜,又是一悲。
试图去扶汤媛。
却被汤媛拂开,她指着伍葎怒极而笑:“伍葎你背弃了我们的感情,我们的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孩子一个多月时, 我就知道了,本来要派人告诉你这个消息的,晓风说叫我满了三个月再告诉你,满了三个月,我本想等你来时给你惊喜,这就是你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