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女主不是恋爱脑by尼小灰灰
尼小灰灰  发于:2025年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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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翠花心里一松又一紧,什么也不问,能去丈夫那边是好的,就点头:“知道了爹,你放心。那俺干活去了。”
“去吧。”
林正河回来一趟,除了林爹林娘和孟翠花,谁也不知道。林正河的媳妇江宝妮听说大丫去县城绣坊干活,抱紧怀里四岁的林招娣,心想:爹娘偏心,这么好的事,怎么不叫自家招娣去!
等招娣大一两岁就能去干活了啊。
林爹看了江宝妮一眼,知道她在想啥,什么也没说,一家人吃了饭,去地里干活了。
林咏梅这边,过了中午,两人才到了邻县,林正河与队伍的人汇合。
可惜,根本没有郑新国的消息,倒是敌人发布了消息,明日傍晚六点,在城门口处决刘乐德同志。
大家握紧了拳头,但是无能为力。他们不仅不能去救人,而且还要装作老百姓一样,因为他们不知道营救的兄弟们有什么计划,不添乱,做好自己的任务就是最重要的。
这座小小的县城,汇集了敌人精锐兵力,本国奸细队伍,我方暗地的人手。
四五也密切关注这里。
林正巍在任务间隙得了两天休息时间,找四五要来定位,改变形貌,也来了邻县。看大丫跟着林正河,有模有样的,给这孩子贴上两张防御符。
又来到刘乐德同志关押的地方,这里守卫森严,我方兄弟根本无法靠近。
这里关着十几位同志,每一个人都是受尽折磨的模样,但他们的眼中信仰的光芒没有熄灭。
林正巍没有贸然救他们,要不然他们说不清怎么逃出的,以后的职业生涯就毁了。给每个人贴两张好运符。
这才从刘同志的伤口上取了血,通过空间来到郊外无人处,摆上灵石,布了一个寻人阵法。

第163章 丈夫也怜子(六)
顺着阵法的指引,林正巍到了地方。这是一个娼妓暗门子的后院柴房,没看见郑新国,先看见猫猫祟祟扒拉手上麻绳的亲闺女林咏梅。
林正巍坐在空间里,神识帮着林咏梅将小手从麻绳结里拿开。
林咏梅活动着小手,松了一口气,出师不利啊出师不利,就是凑了个热闹,偏偏被人捂住嘴拐这里来了。
幸亏她机灵,到了这个地方,没哭没闹,没挨揍。
活动了一小会儿,手不麻了,月色下观察这个柴房,麦秸堆里有个血呼呼的小人儿,外面没有大人守着。
观察了一圈,林咏梅这才把腿上的麻绳解开。
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后,发现柴房的门从外面锁住了。
窗户上也有锁。
躲避着窗户照进来的月光,来到血呼呼的小人儿跟前,林咏梅吓了一跳,两条腿和一根胳膊都是扭曲的姿势,都折断了。
身上都是伤,往上看,月色下,林咏梅看见了一张雪白的脸,纵然脸上带着血迹,她也能看出来,这个孩子就是二叔要救的小孩!
林咏梅咬牙,顺着墙角一点一点地找,这种土墙,有时候会有缝隙或者猫狗刨的洞,她有劲儿,能顺着缝隙往外挖。
正找着呢。
听见一声痛苦地呻吟。
麦秸上的小孩醒了。林正巍戳了戳系统【你买个狗子或者啥的傀儡皮肤,帮孩子在外墙挖个洞行不?】
四五赶紧兑换了一个猪獾的傀儡皮肤,那小爪子像耙子似的,贴上静音符,找了个土质比较松,又有裂缝的墙根就挖起来。
柴房外,四五甩开腚在那里刨洞。
柴房里,林咏梅怕他出声引来坏人,蹑手蹑脚爬过来,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在小孩惊恐的目光中,林咏梅小声说:“俺也是被抓来的小孩,俺放开手,你可别出声。”
小孩眨了眨眼。
林咏梅收回小手,自我介绍:“俺叫林大丫,你叫啥名字?”
小孩低低的声音传来:“郑-新-国。”三个字,说了很久。
林咏梅点头,看来这就是二叔要找的小孩。于是小声道:“俺找找有没有狗洞啥的,你别出声啊。”
郑新国轻轻“嗯”了一声。虽然伤口疼痛,但一声不吭气。
这时,院子里传来声音:“老五,前面有闹事的,你带几个兄弟过去看看。”
“知道了,红姐!柴房那里?”
“不用管了,那小子活不成!那丫头还能跑了?”
“行,红姐听你的!”
脚步声传来,林咏梅赶紧回到原来位置,用麦秸盖住腿和脚,双手背负的样子躺着。
有人在从窗户往里看了一眼,确认一切正常,这才招呼着守门的兄弟把后门关了,上前面场子里守着。
林咏梅听着后门上锁,听着脚步声去了前面,等了等,万籁俱寂,这才起来,再找能扒土的墙角。
苍天不负小孩子!
林咏梅真找到了一个土质松软的墙角,用手扒了扒,竟然扒通了。
从洞口望出来,林咏梅发现这是个狗洞,有个黑白的土狗抱着头在另一边睡觉。
拄着双手从狗洞爬出来,林咏梅舒了一口气,狗没醒!快跑!
郑新国听林大丫扒土,听到她爬出去。脚步声远了。

郑新国心口凉凉的:“妈妈我疼——”
林咏梅走出两步,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路,那找二叔来救郑新国明显不现实。
“那小子活不成!”这句话浮在心头。
林咏梅握拳:“爹保佑!”
轻轻拄着胳膊,越过熟睡的小土狗,又进了柴房。
轻手轻脚来到郑新国身边:“哎,走。”
郑新国睁开眼,一脸土泥的小丫头眼睛亮得如同火炬,不等他说话,小丫头小声说:“你别出声,咱们先逃出去再说。”
“嗯。”郑新国很听话。还能动弹的左手,紧紧攥住林咏梅的衣角。
这段时间,郑新国没什么吃的,又遭了大罪,六岁的小男孩很轻。林咏梅抱着他,尽量避免碰到他的胳膊腿。
到了狗洞,林咏梅尽力避开碰到外面睡觉的土狗,将郑新国往外送。
他们以为睡着的小土狗,正是换了黑白土狗傀儡皮肤的四五,四五假装睡梦中挪动身体,背着郑新国就往外驮。
两人一狗小心翼翼的,都怕吓着对方。
终于,郑新国彻底出了狗洞,林咏梅见睡觉的土狗醒来,只是在旁边好奇地看他们,并没有汪汪,也不想咬人,露出个笑脸。
抓了麦秸垛子在身后,从狗洞爬出来之后,又将洞口堵住。
这才背上郑新国,往哪里跑呢?
脚边的土狗往前跑去,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他们。
林咏梅咬牙,无声地快步跟上来。
走到一个街口。林咏梅一下子停下了脚步,她知道这个地方。
“汪汪,谢谢你,我知道路了。你跟着我。”土狗停下来,跟上林咏梅的脚步。
很快,两小孩一狗来到一个院子外面,林咏梅敲门,里面几乎顷刻就有了声音:“谁啊?”
林咏梅:“二叔我是大丫。”
门立刻开了,不是林正河,是他留下的一个人谢金宝。
“大丫?!”谢金宝赶紧把人拉过来,又关上门上了门栓,“大丫你可回来了,你叔要急死了!”
林咏梅脚步不停:“谢叔,俺叔呢?”土狗也进来院子里。
“出去找你了啊。你背着谁家的孩子?”谢金宝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没注意到黑不溜秋的狗。
“谢叔俺遇上拐子自个儿跑回来了,这个也是拐子拐的,俺俩都受伤了,你能找俺叔回来吗?”
谢金宝没看清林咏梅背上孩子的模样,只以为俩孩子都受了伤,背上那个一看就遭老罪了,胳膊腿的都折了,这得找大夫正骨啊。
“大丫你等等,我去找你叔。”
“好。”谢金宝急忙出了门。
到了屋里,林咏梅将郑新国放炕上,这才发现自己手抖脚抖。
忍着心里的恐慌,林咏梅招呼郑新国:“你先等等,俺叔快回来了,他是好人,你别怕,俺去找点吃的,给汪汪拿点吃的。”
郑新国靠在被褥上,咬牙忍痛:“嗯,谢谢大丫姐。”
林咏梅握住拳头,不叫手抖,这才点头往外走。
拿了吃的,喂了喂土狗,蹲在院子里等林正河回来。
四五牌土狗陪着林咏梅,心想:为了这个家,本统也是尽心竭力了。
林正河回来,带了一个信任的大夫,看林咏梅没事,放下心来:“大丫叫柳大夫给你看看,俺还得出去找人。”
林咏梅拉着林正河往屋子走,和他咬耳朵:“二叔,俺好像把郑新国救了。”
林正河瞪着个眼:“啥?”
一进屋,看见歪在被褥上对着他微笑的小屁孩:“俺滴娘来,大丫你可真是能啊——”

第165章 丈夫也怜子(八)
仔细一看郑新国身上的伤,林正河拉着柳大夫过来看:“他娘的,谁打的,老子拧断他娘的脖子!”
柳大夫是认识郑新国的,来不及说什么,就叫林正河烧水,林咏梅煎药,他得清理伤口,还得正骨。
出去找人的兄弟们得到消息陆陆续续回来了,守在小院里。
趁着开关院门的空隙,四五牌土狗悄悄溜走了。
跑到无人处,这才进了长冥空间。
林正巍在打坐,四五就去仓库看能给大闺女贴些什么样的符篆。
这孩子多好啊,还知道喂它吃东西,是个好孩子。
院子里,郑新国接了骨,伤口敷了药。睡下了。
柳大夫这才给林咏梅检查,除了一些淤青和擦伤外,林咏梅没啥事儿。
一行人去到另一间屋子商量事情,因为林咏梅的出色表现,她可以一起参加。
大家刚坐定,柳大夫说了句:“孩子找到了真是万幸了,小林同志功不可没。这孩子要晚来半天,神仙难救。”
林咏梅淡定摆手:“也是巧了,俺看热闹被拐去了,正好和小郑关在一起,柴房墙角有个狗洞,俺扒开土,爬出来,这不就背着他逃出来了。”
大家看林咏梅的眼光都十分热切,这是怎样的一员福将啊。
众人规划了撤离路线。柳大夫会跟着他们到林正河老家,等郑新国脱离危险,他就会回来,继续潜伏。
事情商量完,晨光照亮大地。
这时,有一位兄弟说了句:“刘同志是今天傍晚。”
大家都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刘乐德同志的营救很不顺利,她将于今日傍晚在城外枪决。
这话一出,找到郑新国的兴奋,一下子冲淡了。
林咏梅问:“二叔,什么意思?”
因为出色的行动能力,林正河对林咏梅刮目相看,也不把她当小孩哄,低声说:“弟弟的妈妈是刘同志,和你爸爸是战友,她被敌人抓住了,今天下午六点在城外枪决。”
什么刘同志对林咏梅来说,就是陌生人,但“爸爸的战友”这几个字,叫林咏梅心底生出了热血:“咱们不能救她吗?”
林正河摇头:“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今天就要撤离,有别的人去救她。”
但是,大家都知道,营救很不顺利。
怀着心事,大家补了一会儿觉。
本打算一早出城,可是城门戒严,还贴了郑新国的画像。
一行人只能又回来。
中午又试图出城,但还是不行。
再次回到小院。
林正河决定傍晚出城,从东门走。
县城北门和东门离得不是很远。北门不远的地方正是处决场,等傍晚,敌人的兵力都集中在处决场,北门有很多被迫去观看的老百姓。北门走不开的话,东门的人流量也会变大,到时候他们从东门走。
郑新国醒来听说了傍晚的安排,很听话,也没说去救刘同志的话,林正河嘱咐道:“你要把刘同志当作陌生人,如果情况有变,敌人驱赶我们去处决场围观,你一定要忍住。”
郑新国点头。
下午,老百姓们被驱赶着去城外看处决犯人。像是驱赶鸡鸭,拳打脚踢还是好的,那刺刀想杀谁就杀谁。
林咏梅看着这一切,突然有些理解自己爸爸做的事了。
北门挤不开,东门也开放给出去围观的老百姓。
林正河推着独轮木车,上面坐着扮作女孩的郑新国,另一边摞着麻袋,林咏梅跟在一边,他们以一家三口的样子出城。三人灰头土脸,衣衫破烂。
出了城,林正河拐上小路,和兄弟们汇合。
傍晚六点,他们站在山头,远远地听见枪声响起。
郑新国咬紧嘴唇,他没有妈妈了。
林咏梅看着郑新国这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一行人沉默地离县城越来越远。
没过一刻钟,黑夜中,他们与另一支队伍相遇。林正巍完成一天的工作,也回了自己的窑洞,关上门躺下的那一刻就来到空间,循着定位符来到了林正河和林咏梅身边。
与林正河队伍相遇的,正是营救刘同志的兄弟们。
对方带头人方同志认出了郑新国和柳大夫。
原地休整片刻,方同志与林正河商量:“林同志,能不能请小林同志跟我们回去一趟?”
林正河问:“回去一趟是什么意思?”
方同志沉声道:“我们想带回刘同志的遗体,如果不行,我们就撤退。”刘同志的贡献毋庸置疑,他们不想叫她曝尸荒野,当然,如果不能成功,他们也不能拿着兄弟们的命去强求。
“我跟你们去。”林正河掷地有声,他不能叫林咏梅回去冒险。
方同志央求:“你放心,如果不行,我们不强求,就是扮作老百姓去看看情况,小孩子的目标较小。如果敌人动手,我们暗处的同志会闹出动静,吸引敌人的火力。”
林正河不答应,但林咏梅起身:“二叔,俺去!”她想去看看,一张小脸上竟显露坚毅之色。

碉堡里全副武装的士兵严阵以待。对面山坡下江水静静流淌。
一个瘦小的女孩,背着捆柴,走过来。光着脚走在土石铺就的路上,天气已经寒凉,女孩穿着一条破烂的裤子,腰间一条麻绳扎着裤腰,上半身一块坟场哭丧的破布条围在胸前,头发像乱草一样窝在脑后。
守着刘同志遗体的俩士兵正在打盹。
“大哥,这个犯人的衣裳能给俺吗?”
“衣裳?你要吗?”
士兵会一些我们的语言。
“对,俺今天捡柴捡得太少,俺奶打死俺,捡衣裳回去,俺奶就不打俺了。”
这句话有些复杂。士兵又叫她说了一遍,听懂了。
士兵说道:“你等等。”
一名士兵小跑着去后面碉堡里的人请示。
很快,走出一个军官,倨傲的脸上带着假面:“小姑娘,你要衣裳滴做什么?”
“大哥你好,俺家穷,没衣服穿,你能把这个死人的衣服赏给俺吗?”
军官笑笑:“可以,你把衣服扒下来吧!”
女孩赶紧放下柴火,柴火上面一块破烂的白布,一看就是乱葬岗上扒出来的。女孩跪下给人磕头道谢,说些歌功颂德的话。
军官高兴极了。他要给上面打电话,这个重要人物处决后,被他们保卫的国民扒了衣裳!明天挂起来,叫进城的百姓看!
女孩的手刚碰到尸体,心一颤,稳稳地将死人的褂子裤子脱下来,露出里面的小衣。
这女孩就是林咏梅,将裤子横着围在腰间,又穿上褂子,将自己身上的破布裹在尸体的胸前,遮住染血的内衣。
摸了摸女人盘在脑后的乌发,抬头期待地问:“大哥,俺可以把她头发剪了吗?”
怕对方不同意,赶紧解释:“能卖钱!”
军官大声笑了:“可以,你们两个帮她剪头发!”说完就往碉堡走,他要打电话,花党的人一定很乐意听到他们的首长夫人被花国人扒了衣服,剪了头发!
想到长官的赞赏,军官心里火热,大步往回走。
碉堡里的人,都看向他们的长官。
林咏梅老实巴交地背上柴火,抱起地上的女人,女人身体很重,但并没有僵硬,她假作支撑不住,往后趔趄了几步,摔倒了两步。好不容易抱稳了,人已经离着陡坡很近了。
将女人的头发解开,感恩戴德地求着士兵拿刺刀将女人的头发剪掉。
士兵看着瘦弱的女孩抱着一个成年人的尸体,求着他们剪头发,心里的骄傲得到了极大满足,一个士兵拿下刺刀,粗暴地削头发。女孩似是不舒服,将背上的柴火又放下来。
另一个士兵端着枪,左右警戒。
女孩小手一绺一绺拿着头发,另一只手将柴火上的破布巾子拿下来,在士兵剪下最后一绺,两人相离很近时,一把将破布捂住士兵的口鼻。
士兵动作慢了下来。
林咏梅拿住士兵手中的刺刀,用自己的脑袋托着士兵低下去的头颅。在警戒士兵往后看时,从自己破烂裤子里掏出一个榴弹,放在士兵手里,拉开线。
与警戒士兵对视,笑了一下,在对方移开视线,往城门方向看时。
稳稳地抱着女人,倒地咕噜几下,警戒士兵拉开机枪的保险。
两人滚到陡坡,在警戒士兵的扫射中,快速滚下山坡。
伴随着巨大的榴弹爆炸轰隆声,两人掉入幽深的,慈母般的江水中。

林咏梅一手抱着女人,一手使劲往上扑腾。
一只大手拎着林咏梅的头发,猛地往另一侧江边游去。
林咏梅一惊,刚要挣扎,余光看见二叔那张黢黑严肃的脸,立刻不挣扎了,示意林正河放手,将女人递给他,自己很快地划水跟在他身后。
划不动了就借一下林正河的力。
在身后火光冲天的混乱中,到了对岸。
顺利与队员汇合,夜色寒凉中,一行人匆匆赶路。林咏梅在林正河背上,小声说:“二叔,俺觉得刘姨好像没死。”
林正河脚步停了一瞬,想到敌人一定确认过刘同志的死亡,就不再抱有希望。继续赶路,但林咏梅戳他的肩膀,他不得不回应,问道:“你为什么觉得她没死?”
林咏梅迟疑地声音响起:“因为她身上软软的,心口有点热。”
“和太奶死的时候不一样。”林咏梅口里的太奶是林正巍和林正河他们的奶奶,一年前去世的,当时的情况,林咏梅记得很清楚。
林正河来到柳大夫身边,将林咏梅的话说了一遍,柳大夫不信,但还是来到背刘同志尸体的兄弟身边。
队伍暂时停下,众人没抱希望。
但柳大夫一番检查给刘同志喂了一颗药,在众人不可置信又欣喜的目光中,小声说:“咱们尽快去到安全的地方,刘同志还有一口气。”
一路急行军,到了安全地点,柳大夫马不停蹄抢救刘同志,林咏梅在旁边给他搭把手。
天光大亮时,柳大夫说:“敌人的两颗子弹从不同方向贴着心脏打偏进来的,如果三天内刘同志能醒来,就能活。”
大家松了一口气又紧了一口气。
吃了干粮,等到半上午,方同志等人与一些陌生人一起,背着十几位重伤的同志回来。原来林咏梅这边的动静很大,敌人很愤怒,大部分兵力过来抓人,他们见林咏梅完成任务和林正河等人汇合,就临时改变计划,帮助营救同志们了。
当然,他们这么顺利,离不开林正巍暗地里的帮忙。林正巍一开始只是想帮林正河,见女儿也加入进来,就是想帮助女儿。
后来见刘同志这个模样,他又帮了一把。
刘同志都帮了,关在那里的那些人,他又顺手帮了一把。
都帮到这儿了,营救队伍来时,他能怎么办,又自然又非自然地帮了一把。
都费了这么些功夫了,林正巍怕这几波人出事,一晚上没睡,护着他们。
原来的历史中,郑首长和刘同志伉俪情深,在刘同志去世后没有再娶,现在林咏梅他们救了刘同志,以后林家啊,也是起来了。
此刻,天光大亮,叫四五盯着林正河那边的情况。他从窑洞里出来,没走几步,就见郑首长正带着警卫员匆匆外出,见他这个模样,还粗声粗气说了句:“你脸色咋这么样!昨晚做贼去了?!”
林正巍只能扯了个谎,心道:有你老小子感谢老子的时候!可惜老子只能当个无名英雄了!
鲁省这边,林正河决定立刻就回老家,带着大嫂他们赶紧走。要不然在这里,万一被敌人一锅端了,那真是死不瞑目。
方同志他们很赞成林正河的决定,刘同志竟然是假死,他们的营救计划太有意义了!这次行动超额完成目标!就像是老天站在他们一边一样。
虽然如此,但是敌人很多,赶紧离开才是正确的。
可重伤的同志也需要大夫,最后,林正河他们小队带着药,带着刘同志先走。他们约定根据地再见面。
谢金宝背着喂了安眠药物的郑新国,其余队员轮流背着刘同志,林咏梅跟着跑,只有跑不动的时候才会叫大人背一背。
恢复了体力就下来,自己跑。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村子外面。不敢进村,躲在河沟里,等夜深人静时候,队员们原地待命,高大黝黑的林正河背着纤弱白净的刘同志,瘦小的八岁林咏梅背着包扎了胳膊和腿的六岁郑新国,四人静静回了林家。
这几天,林爹等大家都睡了就会来门后打地铺,他怕儿子和孙女回来没人开门,又怕他们带回什么要命的人物。
姜还是老的辣,林爹听到动静,打开门,迎了他们进来,关上门。安排他们叔侄俩将昏迷不醒的刘同志和吃了柳大夫开的安眠药物的郑新国放在炕上。
听林正河说了这俩人的身份,林爹一个趔趄。
坐地上一拍大腿,无声呐喊:
俺滴娘来——
这个家没法待了!

林爹是个有决断的人。更重要的是,林爹是个花国人。
当初能够同意林正巍上战场,能叫林正河跟着走,都离不开他的这份决断和家国意识。无国哪有家?!
现在,林正河和林咏梅叔侄俩背着花党重要人物和她的孩子来,林爹第一反应是“遭祸了!别被人举报了!”
从没有想过将人撵走!
林爹叫醒睡眼朦胧的林娘:“老婆子,你起来做饭吧,炖上老母鸡,给老二和大丫补一补。”
林娘一个激灵醒过来,看见这一屋子的人,心怦怦地跳:总有一天叫这一家子吓死!
她啥也没问,骂骂咧咧地起来,穿戴好,从柜子里拿出两条被子,给大丫盖,嘱咐孙女在炕上睡觉歇歇。
就拿着粮食出去,还把主屋的门锁住了!
至于二儿子,林娘看一眼都嫌烦!一句话没搭理。
林正河摸着脑袋嘿嘿笑,也不在意。
爹娘没把自己赶出去都是大恩大德了,还要啥?!
林娘进了鸡圈,稳准狠地抓住一只下蛋最少的母鸡,一刀就狠狠抹了鸡脖子。
鸡:就很突然!
连叫都没叫,鸡就没命了。
林爹背着个破篓子,装着点晒干的药草,在月色下,溜溜达达却悄无声息地出门了。
大房屋子里,孟翠花听见外面的动静,收拾自己起身来到厨房:“娘,你吩咐就行,俺来!”
林娘看儿媳妇来了,就手中的刀放下,把事情吩咐一通,嘱咐道:“行,你做饭吧,看着点,少放盐。”
“行,俺知道了,娘放心。娘,你上俺那屋再睡会儿。”
“俺上你那屋睡会儿,翠花你一会儿收拾好,炖上了也回屋睡觉,天亮了事情多。”
林娘去了大房屋子里睡觉去了,睡着睡着,一只小脚丫就踢她脑袋上,给她气得,把梦中揍她的小人搂过来,接着睡。
孟翠花在厨房忙完,把汤放锅里,关上厨房的门,这才轻手轻脚回了屋。
天蒙蒙亮,林家老三林正川就起来,挑水捡柴,又去地里看了一圈,这又回到院子里编筐子。
林正河的媳妇江宝妮听见外面的动静,蒙着头又睡了,四岁的林招娣想出去尿尿,自己穿上衣服,出了房门。
林正川看了林招娣一眼,自顾在编筐。
大房屋子里,林娘醒来,起身从窗户里往外看,怔怔地坐了会儿。
孟翠花醒来,小声道:“娘,你想啥呢?”
林娘看她一眼:“今天多蒸干粮,俺估摸着老二快回来了,到时候你们一起去找老大。”
孟翠花看婆婆一眼,保守而真诚地说:“要不叫大丫跟着老二去吧,俺舍不得爹娘,在家伺候你。”
林娘哼了一声,没言语,起身出门去了。
孟翠花看着婆婆的背影,这又咋了!谁惹她了?
林娘去了厨房,把鸡汤盛出来,又用这个锅煮了浓浓的红薯粥。
锅边贴几个玉米面饼子。
主屋里,郑新国已经醒了,一动弹,林咏梅就醒了:“新国你醒了,想上厕所不?”
郑新国红着脸点头:“大丫我想上厕所。”
林咏梅下来推门,发现门锁了,淡定地找了屋里的尿罐子,递给郑新国。
郑新国在林咏梅的帮助下,解决了个人问题。
又红着脸说:“大丫我今天好多了,不疼。”
林咏梅点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要干啥和俺说,俺帮你。”
“嗯,我都和你说。”
说着话,林咏梅探头在窗户这里,看外面的情况。
不一会儿,林爹喜滋滋地背着背篓回来了,指挥着林正川去后院喂驴:“你老姑那里办喜事,下午咱家人都去帮忙。”

刘同志没有醒来,但情况也没有恶化。
多亏了四五时时注意着刘同志的情况。必要时给出一些帮助,救就救了,得救活吧。
林正河出来和大家一起吃饭,林咏梅在主屋喂郑新国吃饭,又给刘同志喂了鸡汤和药。
江宝妮看见林正河,非常惊喜。她一直想要个男娃,谁知道生了个赔钱货,现在男人回来了,她得抓紧生个男娃,也就在林家立住脚了。
林正河没接收到江宝妮眼中的信号,他满心是怎么安全回到根据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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