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自然是各种领导讲话，表示欢迎。
到了受聘书的时候。
两名穿着旗袍，身材高挑女生端着盘子从幕后走了出来，一个盘子中盛放的大红聘书，另一个盘子中则是绶带和红花。
长青注意到，台上，一直昏昏欲睡的顾城见到两名女生出来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系统，帮忙盯着点。”
长青提醒一句。
系统：“放心，本统子全角度无死角拍摄！”
苏黎有些紧张。
她手里端着的正是大红的聘书，而她的衣领上，却是别着一枚极小的针孔摄像机。
原本顾城只需要站起来，由校领导从托盘中取聘书给他就可完成受聘仪式，但，顾城显然是很大胆，他直接离开座位，来到苏黎旁边站定。
苏黎本能往旁边缩了一下。
这动作倒是让顾城笑了起来。
“苏同学，顾老师又不吃人，你不要如此紧张，放松点。”
他轻笑一声，还故意往旁边凑了凑，肩膀几乎是碰到苏黎的肩膀了。
苏黎皱起眉头，她有些着急，这么近的距离，摄像头好像也不好拍。
她旁边另一位礼仪女生听到顾城的话，则是有些怀疑地扫了一眼两人，站住没动，毕竟，顾城的话听起来好像两人很熟一样，甚至，还带着几分暗示，让人一时很难拿的准两人关系。
恰好这时，校长过来了。
他先是给顾城挂上绶带，然后，拿起苏黎端着的托盘中的聘手，双手呈给顾城。
“顾先生，欢迎加入一中。”
校长与其握手，又说了一番客气话。
一切都显得很正常。
沈黎松了一口气，这时候，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当即转身，就要往后台退去。
但就在这时，寒暄结束的顾城开口了。
“两位同学，一起合影吧，你们辛苦了。”
他笑的儒雅，一副尊重他人劳动的样子，两名礼仪女生脚步一顿，停在原地。
校长当即也反应过来，连忙招了招手。
“对对，两位同学，听顾校的，过来一起合影。”
台下人不多，此时却是响起一阵掌声。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苏黎恰好就被安排站在顾城旁边，几名学校领导反而站在远了一些。
咔咔咔！
无数闪光灯闪烁，苏黎几乎是一下子睁不开眼。
就在这时。
她突然感觉到一只手触摸到自己的臀部。
苏黎脸色一变。
她几乎当即就要喊出来，但忍住了，只是往旁边挪挪脚步，试图摆脱魔爪。
顾城露出得逞的笑容。
他喜欢这种当众做小动作的感觉，尤其看到单纯的女生脸色爆红，却什么都不敢做的时候，他更是心里获得满足。
而这只是第一步调教！
他相信这种场合下，一个没有社会经验的女生，根本不敢怎么样。
果然，女生什么都没做，只是往旁边挪了挪，但旁边有人，根本无法避开。
顾城心中暗笑，胆子也更大，手上动作也更加下流起来.....
但就在他想要更进一步时，忽然，一声尖叫从身边女生的嘴里发出。
“啊！”
苏黎突然冲了出去，一脸惊慌地指着顾城。
“他摸我！”

校长脸色大变，赶紧阻止。
顾城也是愣神一瞬，根本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生，竟然敢当着众人指证自己。
但，他反应很快，当即苦笑一声。
“抱歉，刚才我被挤了一下，可能不小心手碰到这位同学了，造成了误会！”
他左边，杨副校长也反应过来，也是立即上前。
“哎呀，刚才是我不小心挤到顾先生了，以顾先生的人品，怎么会做那种事，苏黎，你不要太过敏感了。”
杨副校长不仅替顾城遮掩，还对着苏黎一顿批评。
“我没有！他，他就是伸手了！”
苏黎争辩，大喊一声容易，这会儿，面对众人，她才感觉到压力很大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自证。
这种事，对于一个小女生来说，就算有所心理准备，真面对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为情的。
顾城已经渡过一开始的慌张。
他走了上前，和颜悦色地看向苏黎，“这位同学，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其实没有必要的，成绩不代表一切，踏入社会你就会明白，没必要太过于紧张啊。”
说罢，他又看向台下。
“各位，抱歉了，是我没有注意在公共场合保持距离.....”
他一通解释，还真让很多人都相信了。
毕竟，顾城可是大名人，向来口碑很好，而，这又是公众场合，众目睽睽之下，想来也没人敢那么大胆啊。
而此时，苏黎已经被杨副校长拉到一边，这位副校长神色严厉至极。
“苏黎，你知道你这么做会对学校造成多坏的影响吗？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不知道羞耻？你这是害人害己，你知道吗？”
苏黎又气又急，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就是没人相信她呢，明明她没有说谎啊。
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难啊。
她的目光不由得投向台下，随即，神色一黯，王老师之前所坐的位置竟空空如也。
老师...走了？
苏黎心中的防线有些崩塌，身子也晃了晃。
杨副校长见状，便拉住了她的手，“来，给顾先生道个歉，给在场的老师长辈们道个歉，这事，还可以从轻处理。”
“我，我.....”
苏黎心中大乱，一时没了主意，眼泪也止不住流了下来。
这时，顾城已经安抚好在场的媒体和家长，他走了过来。
“算了算了，杨校，让孩子回去吧，都是误会.....”
他表现的很大度，这与他一贯的人设很符合，不跟一个孩子计较嘛。
“这不是误会！”
苏黎梗着脖子，大叫了一声。
这下，不仅杨副校长脸色沉了下去，其他领导连同顾城都有些脸色难看起来。
台下其他人也议论纷纷。
“这孩子也太敏感了吧，顾先生是什么人，他想要什么女人的不到？会看上一个小丫头片子？”
“就是，估计是想蹭顾先生热度，当网红呢，现在孩子心思可多了。”
“唉，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一点传统美德都没有了。”
台上，一众校领导都脸色不好看，好好的受聘仪式，本来还想报道出去，学校长长脸呢，结果，闹这么一出，消息传出去，学校反而要名声受损。
校长严正国脸色阴沉如水。
“杨校，你是怎么安排的？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是哪个班的，喊他们班主任来。”
他不会直接骂学生，但会骂负责具体工作的副校长。
杨副校长：......
她刚想说什么，礼堂大门口便传来一道声音。
“我是苏黎的班主任，我来了。”
众人看了过去，脸色瞬间一变，就连顾城也是心中一慌，因为，长青不仅自己来了，身后，还跟着好几位警察。
他，竟然报警了！
警察既然来了，自然是要接管现场的。
事情并不复杂，关键是，一方控诉，一方不承认，这就是僵局所在。
“礼堂有没有监控？”
年轻警察这么问道。
有，当然是有的，不过就在警察要调取监控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接了一个电话后，便改变了主意。
“我先将人先回所里，吴会，你来监控拷贝过来。”
随后他又看向众人。
“大家都散了吧，不是多大的事，我们肯定会调查清楚的。还有，没有定论之前，不许乱传，若是引发不好的舆论，可是要依法担责的！”
遣散众人后，当事双方就被带去了派出所。
长青露出了然的神色。
他注意到，在警察来了之后，顾城就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看来是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了。
这狗东西，认识的人还真不少。
他也跟着去了派出所，而且，还打电话联系了苏黎的父母，有些意外的是，她父母竟然都不愿意来，而且，两人还在电话里将苏黎骂了一顿，说她丢脸，让父母脸上无光。
“一个女孩子，因为这事进派出所，你还想不想好好读书了！”
“叫你不要参加那些鬼活动，你不听，还非要学什么播音主持，这不是自找的吗？”
“我没空，现在也赶不过来！你自己处理吧，记住，别闹大，给我们丢人！”
苏黎平静地挂掉电话，显然，对父母的反应有所预料。
“王老师....”她看向长青。
长青点头：“放心，老师会跟你一起处理的。”
到了派出所之后，又是一番问询，自然，又是各执一词，只不过在，这时候顾城已经很淡定了，他甚至脸上都有了笑容。
“都是误会，小姑娘就是太敏感了，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没有做那样的事，对了警察同志，你们可得为我澄清一下啊，毕竟，我多少也算是个公众人物。”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十分放松。
对面，负责问话的中年警察随即点了点头。
长青眉头皱起，他有不好的预感。
十几分钟后。
负责调监控的警察回来了，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监控坏了！
关键时候，监控总是会坏的！
苏黎脸色瞬间白了。

事情就无法确定了。
这时候，苏黎才意识到，自己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别在衣领上的针孔摄像头也根本拍不到背后的画面，即便拿出来也无济于事了。
自己还是太嫩了，没有经验。
她看向老师。
长青也摇了摇头。
很明显，看顾城的状态就知道，已经打点好了，即便是有证据提交，恐怕也没用。
既然没有证据，自然是调解一番走流程了。
苏黎虽然一再坚持骚扰确实发生，但也没用。
“不接受调解的话，你们可以直接走起诉流程.....”
公事公办地建议后，就没人管了。
反倒是顾城被邀请到二楼，与所里的某位领导寒暄。
苏黎与长青则是走出了派出所。
“老师，现在怎么办？”
沈黎没了主意。
她很担忧，发生这样的事情，又没有证据，学校可能会对她进行处罚。
长青也不瞒着她，直接就告诉她自己已经掌握了监控视频。
“你照常上学，顾城的好日子已经倒数了，先让他得意一阵子。”
他十分自信地说道。
苏黎忐忑的心莫名镇定下来。
老师果然是老师，就是厉害。
她当然想不到长青是通过系统这个大外挂拍摄了视频，只以为他在学校也有熟人，弄到了礼堂的监控。
一中发生的事情就传了出去。
甚至网上还出现了顾城进派出所的图片。
“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顾主持可是我的偶像，他这是被抓了？”
“从图片看，应该不是被抓了，就是配合调查而已，也许是顾主持报警呢。”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顾主持是受聘某中学名誉校长，在校聘仪式上，有一位礼仪女生指控他性骚扰....”有人爆出内幕。
不过，大部分人并不相信。
“这，不可能吧，顾主持可是名人，而且，是教育类节目主持，怎么会骚扰一个高中生。”
“我也觉得不可能，顾主持夫妻恩爱，还上过节目采访的。”
“就算是人家有那心思，但也不是傻子啊，那可是公共场合，谁会傻到在那种场合下手。”
“呵呵，以前也不是没有人控诉过顾主持，但结果怎么样？一点证据都没有，纯纯是想蹭热度！现在的人，良心都太坏了！”
虽然大部分人都是不信，但也有人持怀疑态度。
“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光鲜，内地阴暗的人多去了，这种事又不是没有先例，高校教授被女生举报最后证实的多去了，男人啊，有了点权利，就是想那些事。”
“一个高中女生，蹭什么热度，你们没读过高中吗？高中手机都不能用的，人家连网络账号都没有，还蹭上热度了？说话也不过过脑子。”
“没人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两拨人马自然就争论起来。
“高中生玩网络的多去了，还有高中生网红呢，没有账号，有热度了也随时建号的。”
“没人拿清白开玩笑，但会拿清白起号，哈哈哈哈哈。”
“楼上说得对，这样的例子还少吗？大清早亡了，还说什么不会拿清白开玩笑，搞笑呢。”
网上大有为此吵起来的架势，对此顾城也发微博，只有几个字。
“累了，等警方通报吧。”
字少，但显示出极度的自信，其粉丝瞬间就爆了。
“看到没，看到没！我顾哥就是这么自信！”
“估计又是想蹭顾哥热度的女人，现在的女人，年纪小心思可不少！”
“顾主持太可怜了，好好的受聘仪式遇到这种事！”
事情传播的很快，以至于学校不少老师学生也都知道此事了。
尤其杨副校长，因为这事本就被校长批评一顿，她很急于澄清此事，见到网上评论，于是便站了出来，本来不玩网络的她还特意注册了一个号。
“我是南陵一中的副校长杨燕，也是这次受聘仪式的负责人，发生这样的事情，校方真的很抱歉，好在顾先生大度，不计较，使得合作能够继续，当时事情是这样的，完成受聘之后大合照，顾先生体谅工作人员辛苦，就让两位礼仪女生也留下来一起，恰好那位女生站在顾先生旁边，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她就大叫起来，而且指控顾先生骚扰......”
她一下场，自然是引得很多人评论。
有人就问：“你们那么多人，有人看到什么异常吗？”
她回复，“没有，当时十几个人在主席台上，台下还有不少观众，没人发现什么异常。”
有人又问，“那位女生之前见过顾主持吗？两人是否认识？”
她犹豫了一下，回复，“前段时间运动会上，顾先生来过，两人算是有一面之缘吧。”
有人就问，“那，学校对于这名女生会怎么处理？”
杨副校长回复，“根据校规严肃处理！”
她的话很明显是给沈黎定罪，这让支持顾城的网友狂欢起来。
到了半夜。
警方也发了公告，只不过，警方的公告就有些语焉不详了，只说暂时没有证据证明顾城有骚扰行为。
这下网上就更加炸了。
原本还有些怀疑的人大多也转变态度，变成支持顾城了。
鼎盛华府的豪华包间内。
顾城放下手机，淡然一笑。
事情已成定局。
他举起酒杯，里面猩红的酒液荡漾，“张局，这次麻烦你了。”
一旁身形微胖的男子也同样举杯，大笑，“老顾，你太客气了，也就是你，不然，这种小事，哪值得我们发一个公告啊。”
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顾城确实放下了心。
他没想到，那高中丫头竟然那么胆大，当场喊了出来，而那位班主任更是不通人情，还报了警。
呵呵，以为这样就能对他产生影响？
没用的。
在本市，他不说人脉通天，各行各业也都认识人，朋友多得很，一点小事都处理不了，还混这么多年？
不过，既然很难得手，他也不打算继续了，死磕没有意义，反而容易翻车，大不了换个目标。
顾城心中盘算。
嗯，受聘仪式上另一位礼仪女生好像也不错？

长青被喊到校长办公室。
杨副校长神色严肃，“王老师，学校经决定对你们班的学生苏黎给予记大过处分，希望你能够理解配合。”
她没有提长青报警的事，显然，学校对于这位骨干教师还是有些忌惮。
长青直言：“我不同意。我的学生没有做错？为何却要受到处分？”
杨副校长脸色沉了下去。
“警方都已经出公告了，没有证据的事，就是诬陷！这是损害学校名声，道德地下的行为，学校作为教书育人的场所，自然应该给予惩处。”
这就是理由？
长青笑了，“暂时没有证据而已，万一，礼堂的监控恢复了呢？”
他这话意有所指，杨副校长脸色一僵。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礼堂的监控本就模糊不清，而且，她还亲手删掉了，怎么可能恢复？
当即她也笑了。
“王老师，这是学校的决定，若是有证据证明你的学生没有说谎，那，学校自然会撤销处罚，并且，本人愿意亲自给她道歉！”
长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杨校长心中莫名一紧，她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突然，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顾城！
她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也不管长青，接通电话，往外走去。
话筒里，顾城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杨校！你不是告诉我监控视频没有拍到什么东西，而且都已经删了吗？网上流出的视频是哪里来的？”
杨校长都懵了。
网上的视频？
她不知道啊。
“顾，顾校，你是不是看错了？学校很重视与您的合作，怎么会.....”
“你踏马自己上网看看！”顾城忍不住爆了粗口。
挂掉电话后。
顾城气的一脚踢飞脚边的小狗，踢得家中一向受宠爱的小狗呜咽直叫。
本以为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自从警方公告以来，网上舆论也倒向自己这边，一切都往着好的方向发展。
没想到，才过两三天，竟然还曝出了监控视频。
更关键的是，那视频的视角从正上方，恰好将他的一切小动作都拍的清清楚楚，这还怎么辩解？
原本这几天闹心，单位给自己放假几天，他都打算带上小情人去外面散散心的，等热度过了，该干嘛干嘛。
刚收拾好行李呢，反而接到朋友电话，让他上网看看。
这一看，就差点将他惊的跳起来。
深吸一口气之后，他再仔细看了看网上的东西，那视频，已经被转发无数次，都不知道源头是哪了，但视频清晰的很，他的脸根本无法藏。
怎么办？
怎么办？
这影响无疑太大了。
他看了看评论，很不友好，除了少数死忠粉坚称视频也可能是合成的之外，其他网友基本上都是一片骂声了。
恰好这时，电话又响了，他掏出来一看，脸色一喜。
他赶紧按了接听键，对面却只说了四个字。
“好自为之。”
然后，就挂了电话。
顾城有些慌了。
他赶紧打电话四处找人。
第一步，当然是要下架那些视频，但，作为一个地级市电视台主持人，他显然能力还不足以到网络上封杀视频。
忙活半天，自己焦急的要死，却是效果甚微。
这时，门打开了。
一位卷头发，身形瘦弱，脸有病容的女人走了进来，此人，便是顾城妻子，钟燕。
她显得有些焦急，刚进门，就捂着胸口喘气。
“你怎么回来了？”顾城皱起眉头，他正烦着呢。
钟燕自己坐了下来，看着顾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回来吗？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她语气平静，竟似乎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顾城抓了一把头发，“能怎么办？”
钟燕一愣，随即露出几分讥讽的笑容，“也对，不就是摸了一下吗，最多就拘留几天，想来对顾大主持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你！”
顾城似乎想发火，但，看了一眼钟燕病恹恹的样子，又忍了下去。
“还不是都怪你身体不好，不能满足我！”
他站了起来，转身回了房间。
沙发上，钟燕脸色一白，低下了头。
.....
铺天盖地的舆论袭来。
根本不需要长青在做什么了，他甚至都没有带着苏黎再去报案，顾城就已经被拘留了。
与其一同被拘的，还有学校的杨副校长。
因为，警方“查出”，是她删了监控，使得警方之前缺乏关键证据。
至于网上的视频，倒是没有查出是谁放出来的，据猜测可能是有人在监控删除之前拷贝了其中内容。
警方这次很到位。
为了回应舆论，那位张副局长还主持了一场通报会，义正言辞地表示，对于这种骚扰女性的行为零容忍。
长青对此倒也不意外。
顾城是有些人脉，但，背景并不算硬，事情一闹大，他那些所谓的人脉也不敢保他。
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在顾城被拘留期间，竟然又发生一件大事。
五六名受害者站了出来，联合对其进行起诉。
她们大多没有什么证据，但也有一两位，保留了一些有用的东西，趁着这个机会拿了出来。
借着这波网络关注。
起诉也异常的顺利。
不到半年，顾城直接被判了刑，十年！
当维持的人设与平衡被打破，等待的就是一场多米诺骨牌的坍塌了。
至于顾城的妻子钟燕，在顾城被抓那一天，就从学校辞职了。
长青对这个结果表示满意。

学校对苏黎的处分自然是没有发出来就撤销了。
网上的视频传开后，倒是对她有些影响，但，不是坏的影响，而是好的影响，很多人佩服她的勇气，面对骚扰者，敢于站出来指证。
“真的很佩服小妹妹，那种场合，面对上位者，还能有勇气站出来，若不是他，顾城那个渣滓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呢。”
“顾城隐藏的真好啊，谁能想到，这样衣冠楚楚的精英人士，背后竟然如此不堪！”
“女孩子就是要团结起来！面对骚扰，若是第一个人就敢站出来，顾城也不至于祸害那么多人！”
无数人佩服她的勇气，甚至，有人呼吁她建号开播，讲述一下维权的经验。
但她却很低调。
长青甚至都问她，“你现在有流量，若是直播，说不定还能挣钱呢？”
苏黎摇头，“我现在主要任务是学习！”
长青笑了。
苏黎叹了一口气，道，“老师，我又不傻，若不是你出手，我根本没办法对付顾城那种狡猾的人，我的想法太简单了，所以，我根本没什么经验可讲的，不如好好学习，我已经决定了，到大学我要换专业，去学法学，专门与这种坏人做斗争！”
长青点头。
“随你，反正，我只管到你们高中毕业。”
苏黎：.....
看来还 是自己成绩进步太慢了，入不了老师的眼，所以老师才这么冷漠呢。
于是，进入高三，她便更加努力的学习了。
新学期。
魏腾返校了，不过，他的一条腿完全废了，走路需要拐杖。
原本沈黎还担心他闹什么幺蛾子。
没想到，那家伙见到沈黎远远的就跑了，根本不敢与其打照面，这倒是让她放下了心。
也许是经历了大事，沈黎发现自己反而更加能静下心来学习了。
她成绩提升很快。
到高考之前，已经在班上算是中游水平了，于是，她又到办公室找到长青。
“王老师，我决定放弃走艺考的路，直接参加高考，报考政法大学。”
女生拿着的是月考成绩单，眼睛亮亮的，以宣告的语气喊道。
长青点头，“随你。”
“那我就当你支持我了。”
女生头发一甩跑了出去。
长青：.....
一旁其他老师倒是笑了起来。
“王老师，你们班苏黎同学确实进步很大，若是下个学期再加把劲，说不定都能考上北京的政法大学呢，你也该多鼓励鼓励啊。”
长青低头改作业，头都没抬，“随他们了，现在，我已经半躺平了。”
“那倒也是。”另一位任课老师有些羡慕地道，“三零一班已经养成了学习的好习惯，现在，都不需要王老师天天强调学习了。”
到了高三下学期，基本就是考考考了，长青已经很少强调学习，但班上的学习氛围反而是蒸蒸日上，每次月考，成绩让其他班羡慕。
几个月后。
高考来临，他更是直接甩手，也不参加什么谢师宴，监考一结束，就去旅游了。
直到成绩出来，他才再次出现。
苏黎考的还不错，报考了政法大学。
“考得不错！”
长青难得鼓励了一句。
苏黎笑靥如花，她举起手机，人靠了过来，咔嚓一声，拍下一张合照。
“王老师，谢谢你。”
说完，她又有些害羞地跑了。
长青：.....
这次考试，他所带的班级重本率达到90%，这让他的名气也更大了，学校甚至提出要给他成立名师工作室。
不过，他拒绝了。
“我不想干了。”
他这么说道。
虽然学校极尽挽留，甚至，还惊动了教育局，但，长青还是离职了。
教书育人也没什么不好。
但，其他领域更加海阔天空嘛。
他去了经济更发达，风气也更开放的南方，做起了女性反暴力反骚扰自媒体。
几年下来。
帮助了不少人，也小有名气。
后来，很多受帮助的人也加入进来，事业做的更大，自媒体也变成了公益媒体，还建立了网站，报纸等各个渠道。
事业大了，也需要更大的场所，招更多的人。
见到苏黎的那一刻，长青都有些恍惚。
“怎么？老师，我是法律专业，来应聘法律援助岗位很合理吧？”
一身小西装，看着精明干练的苏黎，笑着道。
长青也笑了，“这，自然是欢迎的，不过，先说好，我们的待遇可不能跟那些头部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