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心虚的夏油杰在感受到我的抱怨之后,那种心虚感更重了,随后趁着武装侦探社的人的注意力转向其他地方之际,悄悄的用手碰了碰我的手。
讨好意味十足。
我哪有那么快消气,于是在那之后的挺长一段时间里,我完全没有理会夏油杰对我讨好的举动。
另一边。
毕竟都是成年人,成年人应有的默契大家有。
于是尴尬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随后在众人的默契配合下,我昨晚被夏油杰带走之后,第二天才回来的事就这样被忽略过去。
似乎是因为鹤の亭环境不错,武装侦探社的人打算在鹤の亭长住一段时间。
得知这一消息后,我动用了夏油氏劳务派遣公司的荣誉股东的权限,为武装侦探社的人免了他们入住期间产生的花费。
“???”
我满脸问号的看着江户川乱步, 随后看了看周围,确认只有我一个人在之后,我这才敢肯定江户川乱步方才说的话是对我说的。
正打算问一句“怎么会突然这么说?”这句话的时候, 江户川乱步像是知道我想做什么似的,还没等我开口询问就将答案摆在我面前。
“从见面那一刻起, 你就时不时会用想要对我说些什么的视线看着我, 虽然很快就移开视线, 但是……”
江户川乱步叹了口气, 一脸在看笨蛋的表情看着我。
“态度很明显欸,想装作看不到都很难。噢,这么说起来……太宰那家伙大概也是看不下去, 所以才会帮忙将那家伙引走吧。”
“不过看状况大概没过多久就会反应过来是中计了。”
“所以——”
“亚里亚最好趁现在将想要问的事说出来。”
我:“……”
虽然江户川乱步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是拥有着鬼神般的过人才智的存在, 但是能如此准确的知晓我确实有事想要借用他聪明的大脑帮忙想想。
说实在的, 有点被吓了一跳, 随后浮现于心头的想法是怀疑自己的表现是否真的有明显到会让人一眼察觉的程度。
——应该没有吧?
我越发的不确定起来。
就在这时, 江户川乱步的声音再度响起, 然而我这一回是真的什么都没有说,甚至看都没看一眼江户川乱步, 他竟然再一次看透我心中所想。
“放心啦,除了我和太宰, 其他人都没有察觉到亚里亚在想些什么。”
听到江户川乱步这么说,我瞬间放下心来。
毕竟——
以江户川乱步的性格, 他总不至于拿这些话来哄我,因此他说的话是可信的。
放松下来后, 我将我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思考的问题说给江户川乱步, 在说完后没多久,江户川乱步将他的答案说出。
“比恋人还要更亲密一层的关系不就只有那个了吗?”
江户川乱步一边说着, 一边将举起手,紧接着手指捏起,比了个手势。
“只不过……”
“亚里亚真的有理解你们此刻的关系是什么样的存在吗?我的意思是……关于「恋人」这个词汇,亚里亚是怎么想的呢?”
听到这个关键词,我不由得顺着江户川乱步的疑问往下思考。
友人、恋人的区别我是清楚的。
友人一般是出于同一个理念或者是某些相似的习性,自然而然的聚在一起,恋人则是出于爱、出于独占欲才会想要获得一个区别于友人的更私密一些的关系。
最初会答应夏油杰的交往请求……啊,我感觉我好像意识到了江户川乱步提出那个问题的原因。
我想起来了。
虽然是出于爱,但是更多的还是出于来自本能的对于喜爱的事物的独占欲的驱使,这才会在夏油杰提出交往请求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同意。
本能一直在叫嚣着“答应他!独占他!”这样的话。
如果以常理意义上对于恋人的理解,我觉得像我这样的初衷在这份感情里绝对算不上是纯粹,距离真实的爱还差得远。
轻飘飘的一吹就散。
以这样的状态去想着更进一步,还是太过草率了,不管是对于我,还是对于感情的另一方来说都太过草率、不够谨慎。
只不过——
这一切都得是建立在我的想法一直停留在一开始的时候才能这么说。
说不上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总而言之等意识到、注意到的时候,我已经无需本能的催促,独占欲、爱以及某些不可言说的想法随时都想要让夏油杰知道。
想要让夏油杰彻底变成和我一样的存在,让他至此以后无法离开……像这样的想法,三年前到现在不知道想了多少次。
“看这样子是想明白了?”江户川乱步忽然开口说道。
我点点头,应了一声“是”。
“好——”
得到我的回应,江户川乱步倏地站起身。
“那么接下来的事就不是我可以参与的情况,亚里亚加油……欸,别露出那副表情……好吧,我唯一的建议就是亚里亚直接和那家伙摊牌。”
“只要亚里亚表现出讯号,剩下的一切,那家伙都会为亚里亚做好。”
说完后,江户川乱步快步离开房间。
没过多久,我还没思考清楚要怎么摊牌,障子门“唰——”的一下打开,我顺着声音回头看过去,是夏油杰面容急切的站在门口的画面。
“哈……”
视线停留在我身上后的下一秒,夏油杰非常明显的长舒一口气,随后一副没事人似的反应从房间外走了进来。
见我一直在看着他,夏油杰笑了笑,随后将他方才如此急切的原因解释给我听,说完后还一阵后怕不已似的再一次长舒一口气。
“辛苦你了。”听完夏油杰的解释,我同情地拍了拍他的手臂。
原以为话题会这样结束,结果令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是——夏油杰竟然在我话音落下后的同时,像是早早准备好想要说的话似的,忽然问了我一个问题。
“方才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特别的……听到这个词汇,我的脑海里忽然闪过江户川乱步离开房间的画面。
另一边。
我短暂的或许连一秒都没有的沉思被夏油杰精准无误地捕捉,眼底倏地闪过一丝暗色,然而在我看向他的刹那,表情恢复至以往那般模样。
——应该是错觉吧?
我有些不确定的想着方才有一瞬间感觉到的危险气息是否是我感觉错了。
“特别的事……嗯,应该没有吧?”我觉得和江户川乱步的谈话还挺日常的、挺普通的。
夏油杰听我这么说,点了一下头,随后笑着说:“是这样啊,那看来是我看错了。回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看到屋外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于是就……”
“变得有些在意。”
我:“……”
虽然夏油杰是在江户川乱步离开后不久回来,但是以房间的设计布局,再加上时间差,夏油杰应该是没有办法看到江户川乱步离开的画面才对。
【在撒谎。】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念头。
下一秒。
侧颈忽然传来一阵温热的感触,紧接着夏油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怎么了吗?看起来像是在想些什么一样。”
原本离我还有一段距离的夏油杰竟是不知什么时候凑上前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随时都能发生一些燃动体温的事。
“我……”
『……直接和那家伙摊牌。』
『只要亚里亚表现出讯号,剩下的一切,那家伙都会为亚里亚做好。』
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脑海里忽然回想起江户川乱步离开前最后说的话,于是在沉默了一会后,到嘴边的话换了个主题。
“杰。”
我表情认真的看着夏油杰,与此同时,夏油杰被我看得不自觉的也跟着变得认真起来。
“杰对于现在的关系是怎么想的呢?”我说话的同时有感觉到方才说的话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我不想止步于恋人这一层关系,杰会怎么做呢?”
既然江户川乱步说过我只需要摊牌,不需要思考太多,剩下的一切就会被夏油杰解决好,所以我觉得我还是不要突发奇想,老老实实地按照给的建议去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出于对江户川乱步的过人才智的认可。
只不过——
为什么夏油杰却在我说完话之后,会陷入沉默,仿佛被人按下时间停止的按钮一样毫无反应?
我困惑不已地上下打量夏油杰。
“杰?”
听到这声呼唤,夏油杰有一瞬间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然而心脏的跳动和咒力的感知清楚无误地表明从他进来这房间起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现实。
绝非是自己幻想过无数次的虚构的事。
——是现实啊现实……
“啊,抱歉……突然走神了。”
“是这样啊。”
——好想要……
“杰是怎么想的呢?”
“怎么想……嗯,比起这个,亚里亚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不要着急,还差一点。
“啊这个……欸,嗯……因为想要变得再亲密一些。”
“不可以吗?”
随着川上亚里亚的话音落下,脑海里的声音连带着现实的声音一并被按下静音,夏油杰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唯一存在的只有川上亚里亚脸颊泛着微红的看着自己的画面。
心脏的跳动快得像是想要冲破束缚,有一种仿佛浑身的血液、骨肉、甚至是灵魂都在燃烧一样散发着滚烫的热潮在身体里流动不止。
“可以啊……”
即便是努力地控制内心翻涌不止的情绪,可说出口的话语仍旧是带着颤音,夏油杰只觉得喉咙哑得厉害,特别想喝点什么润润嗓子。
“所以要怎么做?”川上亚里亚一边说,一边向着夏油杰的方向移动。
与此同时,夏油杰紧绷着身体,不是很确定川上亚里亚是否有察觉到自己的变化,是否有注意到自己的欲望快要到达临界点。
“只要成为……”家人就可以了。
话说到一半,夏油杰忽然止住话茬,心里想着现在并不是适合说出约定终生的话语的时机,如果就这样轻率的说出来,就算是自己也是无法原谅。
——亚里亚值得更好的。
夏油杰在心里想着。
另一边。
夏油杰话说到一半就突然停下,川上亚里亚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还是安静地等待,没有催促夏油杰。
第186章
“更亲密一些……”思考许久, 夏油杰最终决定委婉的将约定终生的话语说出,“意思是亚里亚想要永远在一起……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川上亚里亚毫无犹豫地点了点头。
见此情形, 夏油杰只觉得心脏像是被子弹击中,那一瞬间感觉到的情绪实在是无法用言语形容。
“……我。”
夏油杰感觉自己的嗓子哑得厉害, 平日里信手拈来的蛊惑人的话语在此刻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怎么了吗?表情看起来……”川上亚里亚一边说, 一边用手指像是画笔在描摹一般轻轻抚摸夏油杰的脸, “看起来像是在想些很恐怖的事, 这里都皱起来了。”
指尖最终停留在眉心。
与此同时,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因为川上亚里亚的动作变得更加的贴近,夏油杰感觉自己甚至能从肌肤贴合之处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跳动。
——靠得太近了。
夏油杰在心里想着, 然而身体却很诚实地拉近自己与川上亚里亚之间的距离, 没一会儿, 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亚里亚……”
近乎是叹着气, 夏油杰默默在心里说了句抱歉, 随后将自己一直想说的事情说了出来。
“方法很简单……”
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紧张, 喉咙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只要成为家人就可以了。”
终于将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但是夏油杰却没有因此感觉到轻松自在, 反而是心情变得更加的沉重。
——会答应吗?
夏油杰无法确定问题的答案。
“只要成为家人就可以了。”
夏油杰说完之后,表情变幻得十分厉害, 然而在这之后却是突然陷入沉默,一副等待判决的囚徒模样, 这让我感觉到困惑极了。
「只要成为家人就可以了。」这句话是有哪里说得不好的地方吗?
不管怎么想,我都觉得这句话非常的普通, 于是我顺从心意的将我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同时也没忘了询问夏油杰要如何成为家人。
由于某些原因,我其实听到「成为家人」类似于这样的话的时候, 我会下意识地产生拒绝的反应。
我觉得我会有像这样近乎是应激反应一样的行为,不管怎么想都觉得这绝对是胀相的错,一直“我们可是家人欸!”的说话。
可恶啊——!
我可没有年龄大我这么多的孩子!
一想起这件事,吐槽的欲望就无法克制的在心里蔓延开来。
另一边。
大概是我的表情变幻得过于明显,夏油杰在听到我说的话之后,很快反应过来我的表情变化是出于什么原因,悬着的心一下落了地。
整个人很明显的放松下来。
“我想要成为的是像这样的家人关系。”夏油杰一边说着,一边轻轻触碰我侧颈处的皮肤,“是可以无所顾忌的做这些事的关系……”
侧颈传来浅浅的刺痛感令得我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像这样触碰这里也不会被阻止……不过亚里亚如果不愿意的时候,该说停下还是得说的,我……会尽力克制自己,嗯,会尽力的。”
也就洗澡和更换贴身衣物时会触碰到的地方被轻轻地揉捏着变化成各种形状,明明触碰到的地方只有这里,但是身体却感觉到难耐的反应。
很是焦急。
想要被触碰到的地方不止局限于一处。
“是像这样可以毫无阻隔的贴在一起,两人之间的距离为零……虽然像这样的事,恋人也是可以做,但是我想要成为亚里亚最亲密的存在。”
“可以允许我以爱人的身份待在亚里亚身边吗?”
夏油杰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我一口气被卡着不上不下的,缓了好一会才适应了不断传来的酥酥麻麻的刺激。
作为始作俑者的夏油杰却还一副不知情的模样,用着无辜至极的语气询问我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我觉得夏油杰是故意的。
虽然完全没有证据支持我这么想,但是我还是觉得夏油杰是故意让我处于不上不下的状态来询问我问题的答案。
分明已经知道了我的回答会是什么,但还是想要让我亲口说出来。
——真的是……
——十分的恶趣味啊。
我在心里想着。
下一秒。
形式逆转。
我强忍着刺激,用力的往里收了收力气,紧接着倏地放松抓紧的力道,随后趁着夏油杰还在平缓呼吸,毫无征兆的再次收紧力道。
“呃……!”
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响起,夏油杰不再维持方才像是无辜者似的态度,表情管理完全失控,大喘着气,一手撑在我的耳朵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
“亚里亚啊……”
近乎是叹着气的说出我的名字。
“恶作剧可是不好的。虽然一开始恶作剧的人是我就是了,但是……这稍微有点刺激,我……哈,真不想在这时候说这句话……”
“我再怎么说也是男人欸。”
说完后,夏油杰动了动,随后脸上浮现出不自在的神色。
换作以往,我会吐槽夏油杰在这种时候玩「男人都是大野狼」的梗,但是现在的状况让我有些无法说出口。
明明因为玩了梗而感觉到了不自在,但是身体却还是很诚实地动个不停,完全没有考虑过被动的人是否能在这频率之下开口说些什么。
——想要让我回答的话,那你倒是别动,让我可以喘口气的说出来啊!
我在心里大声吐槽着夏油杰仿佛置身事外的表现。
过了好一会,我逐渐沉溺,不再有余力思考其他事情,然而在这时候,夏油杰却是突然用着一本正经的语气询问我关于成为家人这件事是怎么想的。
我不记得我都回答了什么,总而言之在我胡乱点着头,说了些自己都记不住的话之后,夏油杰笑得十分的开心,与此同时身体的动作也变得越发的激烈。
第二天。
我板着脸接受夏油杰讨好的举动,虽然以我的特殊体质可以很快将身上的痕迹消退,但是我不打算这么做。
这些可都是罪证!
想到这里,我没忍住恶狠狠地瞪了眼夏油杰,然而被我瞪了一眼,夏油杰反而心情极好地凑上前来,讨好的轻轻吻了吻嘴角。
我:“……”
这态度……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一种即便是我现在给夏油杰来一刀子,他说不定也会爽到的既视感在脑海里转来转去。
出于对直觉的信任,我默默按下了想要对夏油杰做些什么来为昨晚做得太过分的事发泄心中的怒火的念头。
——还是之后在做吧。
我在心里想着。
只不过——
夏油杰却露出一副十分遗憾的表情,仿佛在可惜我怎么没继续。
我:“……”
好不容易压下的念头再一次浮现于心头。
——有的人是真的记“吃”不记打。
看着夏油杰脸上仍未退去的遗憾,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在鹤の亭住了有一周左右,武装侦探社的人似乎对鹤の亭的风景失去兴趣了,纷纷表示要离开的想法。
我原本以为是一起行动,结果武装侦探社的人却表示他们有些事需要回横滨一趟,过几天再来东京找我叙旧。
听到武装侦探社的人这么说,我也就顺势放弃邀请他们一起回东京的事。
在离开之前,让我感觉困惑的事又来了。
武装侦探社的靠谱的大人福泽谕吉竟然用着嫌恶的目光看着站在我身侧的夏油杰,接着恶狠狠地说了句“稍后还请你洗干净脖子给我等着!”像这样客气又不客气的话。
过了一会,武装侦探社的人离开,我随即看向夏油杰:“杰,你们是闹了什么矛盾吗?”
在我的印象里,福泽谕吉少有会对某一个人表现出如此嫌恶的负面情绪,因此我十分好奇夏油杰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导致福泽谕吉这副表现。
说不定会是误会。
夏油杰摇了摇头,一副不愿多说的表情,给了我一句“什么事也没有噢。”之后,很快说了些别的事情,将话题带过。
我虽然好奇福泽谕吉和夏油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夏油杰的口才是天才级别的,我很快就在他刻意转移话题的操作下,将注意力转向其他地方。
直到回到东京,躺在床上准备休息的时候,我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被夏油杰转移话题的事。
想起来自己一开始在好奇什么之后,趁着夏油杰还在浴室里洗澡,我拿起手机找场外求助寻求答案。
很快的,江户川乱步发来他的回复简讯。
看到简讯上的内容,再联系武装侦探社的人对我如同家人般看待的事,我觉得夏油杰没有被打真的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我不是来拆散这个家庭的!」
「我是来加入这个家庭的!」
说这样的话,夏油杰当时真的没想过自己很有可能会被武装侦探社的人联合起来打一顿吗?我越想越是沉默,到最后我决定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毕竟有的事就算是想到答案也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不想。
“亚里亚……”
我有些沉默,总感觉似乎从鹤の亭回来后,夏油杰特别喜欢呼唤我的名字,有事没事都要叫一声。
腹部搭上一只温热的大手的瞬间,我回过神来,随后默默抬手将那只大手扒开。
“欸……?”
我:“……”
总感觉下一秒就要说“今天不行吗?”这句话了。
“今天不行吗?”
我:“……”
——你还真说啊!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为自己的预见性极强感到震撼,还是该为夏油杰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的事感到震撼。
夏油杰才是那个本质是由欲望构成的人吧?!
最近做得实在是太多了。
就算是我的特殊体质可以让我随时恢复成完美的、健康的身体, 但是总这么做下去,说实在的对我的精神上造成的压力还挺大的。
夏油杰也太能做了。
我叹了口气,随后扒开又在那里吃着自助餐的夏油杰, 语重心长地说:“杰,适可而止啊适可而止, 有的事还是要看着点身体……”
夏油杰“欸?”了一声, 也没管沾在嘴角的可疑液体, 满脸的困惑。
“我觉得我的身体还挺好的欸?一直做下去也没关……!欸?亚里亚?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夏油杰一脸困惑地看着我, 手里还抓着我踹向他的脚踝。
原本是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在开口之前,我忽然意识到我此刻的状况有些不太妙, 代入夏油杰的视角去看, 被衣服遮蔽的地方简直可以说是一览无遗。
或许是意识到这一点之后, 注意力有不自觉地放在同样的地方, 没过多久, 我就感觉到某个部位像是被什么盯上了一样。
虽然不具有思考的能力, 但是那种被盯上了的感觉明显到那个部位不自觉地缩了缩。
“——!”
我:“……”
有的时候真的会为自己过分敏锐的感知力感觉到有些多余且没意义,此刻的我完全不想要察觉到夏油杰是看到了什么才会脸色一变。
——所以说啊——!
——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的夏油杰才是那个本质是由欲望构成的人才对吧!
我一边想着, 一边强行收回腿。
好在夏油杰很是顺从,没有紧抓着不放。
被抓着的腿重获自由后, 我动作极快地换了个保险一点的姿势,盘腿坐在床上, 腿上还搭着一个抱枕。
“才不是身体好不好的原因!”
我故意板着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严肃一点。
“是精神啊!”
“精神上的压力很大啊!”
“我觉得偶尔还是需要休息一下, 不能总是沉浸在忄……咳!不能总是沉浸在那种事情上!杰难道没有觉得每天每时每刻都在……”
我话还没有说完, 夏油杰截过话茬,语气肯定地说:“没有觉得欸, 实话说我就算是在梦里也想着进……!”
我都不知道我哪来的速度,总之等我反应过来之后,我双手死死地捂着夏油杰的嘴巴,阻止他把即将说出口的话说出来。
“……”
“……”
对上视线的刹那,我和夏油杰都有些沉默。
在那之后过了好一会,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夏油杰,他先是眨了眨眼,接着眉目含笑地看着我,最后我感觉到手心传来一阵阵温热的感触。
我:“!!!”
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我倏地松开捂着夏油杰的手,随后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没敢与夏油杰对上视线。
“亚里亚……”
呼唤名字之后,紧随而来的是夏油杰的轻笑声在耳边响起。
直到感觉到温热的呼吸拂过颈部带起的阵阵颤栗感,我这才回过神,注意到夏油杰不知何时凑上前来,将我与他之间的距离缩减至只隔着薄薄衣物。
“亚里亚是觉得累了吗?我是说……精神上的。”
莫名有一种夏油杰真正想问的、想说的并不是这句话的既视感,但我还是顺着这个问题,回应了一句“是的。”给夏油杰。
“这样啊……”
夏油杰的尾音拖得很长、很慢,像是在思考一般,过了好一会,我才听到后续的内容。
“我知道了!”
“既然是这样,那么以后我会努力地克制自己。只有在亚里亚说「可以」的时候,我才会做那些事……如果是这样,亚里亚觉得可以吗?”
我:“……”
虽然总感觉话语里似乎带着陷阱,但是由于一时半会想不明白陷阱藏在何处,再加上夏油杰如此难得的敢夸下海口对自己进行放置处理。
我觉得这个机会必不能错过,有没有危险的,总而言之等试了再说。
我是这么想的。
“当然可以啊。”我笑着说。
第二天。
夏油杰似乎真的换了个性子,没再像以前那样总是这里做一下、那里做一下,只不过……这之后看向我的目光里永远是带着烫人的渴求,但好在只是在看着,并没有出手。
我难得的轻松了一天,精神上的压力因此减轻了许多。
在那之后的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夏油杰和他一开始承诺的一样在我说「可以」之前,绝对不会像之前那样对我做那些事。
只不过——
夏油杰看向我的目光里带着的渴求一日比一日浓烈,接触到的一瞬间会被视线里带着的情绪的温度烫到。
“怎么了吗?”夏油杰扶着差点摔倒的我,在确认我站稳之后,手十分规矩的没有多做停留。
我摇摇头,下意识地逃避与夏油杰对上视线。
此刻的夏油杰看起来一副处于临界点的模样,像是随时都会挣开枷锁,放弃自己不久前承诺的事情,眼里的渴求烫得让人害怕。
“那就好。”
说完后,夏油杰的视线仍旧是不加掩饰地紧紧跟随着我。
我:“……”
——压力好大。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一周后。
漫长的假期生活结束,我和夏油杰重返校园开始新一轮的学习生活。
夏油杰因为需要兼顾夏油氏劳务派遣公司以及盘星教的工作,开学后变得非常的忙碌,经常出现大半夜才回来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