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梦玉檀深by一枝嫩柳
一枝嫩柳  发于:2025年1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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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念曦心里一紧,她刚要追问,见到林父蹙紧了眉头,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再提。
转了话茬问,“那纪绾沅的孩子?”
“这件事情也不要放在明面上提,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嫁人的事情不能提,孩子的事情也不能说了?
她难不成,这辈子就要在纪绾沅之下,被她压一辈子了吗?
“好了,曦儿,你方才出去也累了,去歇歇吧,让你父亲静一静,娘在这边盯着就好。”
林念曦没有再多说,请安出来了。
回了自己的庭院,她便再也忍不住,砸了桌上的白玉杯盏。
旁边的小丫鬟们深知她的性子,不敢在明面上惹恼她,战战兢兢没敢吭声。
恼了好一会,林念曦才安静下来,叫人收拾地上的狼藉。
“父亲和母亲不帮我,就连哥哥也不站在我这边,看来,我只能自己为自己谋算了。”
贴身丫鬟听到她这么说,有些担心,“可纪绾沅的身份不低于小姐,况且您要是兀自动手打草惊蛇,被人知道了怎么办?”
“老爷和夫人不是说了先不要轻举妄动吗?”
“不要轻举妄动?”林念曦咬牙切齿,“等到什么时候?纪绾沅的身孕都那么大了?她可是冲着六个月去了!”
难不成真要让她生下来?
平日里看到纪绾沅的肚子,她已经非常恼怒了,再等着纪绾沅生下来,看着这个贱.种无比相似两人,让她怎么接受?
思及此,林念曦又忍不住哭了。
明明应该是她嫁入温家的,谁知道纪绾沅如此不要脸,居然给温祈砚下.药,捷足先登。
哭了一会停下来,她的脑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计划,招手叫来身边的小丫鬟低声吩咐着,“……”
入夜里,又开始下雨了。
幔帐之内方才开始,便已经无比闷热。
纪绾沅忍不住哭,哼哼唧唧往锦被里面钻去。
可身上的男人将被衾给扯开了,捏着她的手腕,控制着她的腰肢。
她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钻,便是钻也只能钻到他的怀里。
纪绾沅好烦,忍不住骂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自认为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实际上软趴趴的,毫无威慑力,惹得男人勾唇轻笑。
“纪大小姐着急了吗?”他在床榻之上也喜欢这样叫她。
纪绾沅心中的恼怒又被点起来一把,她抬着眼睛瞪向他,眉梢眼尾全是妩媚风情,看得人心中滚热。
温祈砚垂眸吻她愠怒的眉眼,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原本很清浅,但因为幔帐垂落,加之气氛烘热,所以浓郁了一些。
纪绾沅手脚无力,感觉她自己在对方的攻势之下,完完全全变成了一摊水。
更何况,温祈砚都还没有攻呢。
他只是在吻她,将他的吻落到了她的身上各处,她居然就这么受不住了。
而且,她发现,有了身孕之后身子骨比往日里还要更容易酥麻,明明心里不怎么喜欢温祈砚,她也很肯定自己没有对温祈砚动情,但并不排斥跟他的亲近了,甚至有些许渴望。
“我才没有着急,我讨厌你。”她抬手要打他。
温祈砚居然也没有躲避,纪绾沅没有多大的力气,猫抓人一般挠过他的臂膀和脖颈,留下了很明显的抓痕。
是痛的,却痛得令人愉悦,舒爽。
他凑近之后,一点点与她接触,又是那样的把戏。
纪绾沅太过于娇柔,软.嫩,加之她的身孕,温祈砚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打”她,只是一点点的.接触,继而磨人。
这样慢吞吞的磨蹭,并没有.磨.出什么什么火来,反而令霖.水落下。
纪绾沅感受到他每次结尾都有刻意的陷落,就像是在.满.足她,却又不是。
因为他很快就会.抽.身离开。
被他这么一来一去的.弄.人,她真的觉得十分难受。
“温祈砚,你究竟要做什么?”她的声音已经蕴含了哭腔。
“明日我就告诉我爹和我娘,你只会欺负我,我让我爹娘帮我休夫!”
“休夫?”男人的语气低沉危险。
娇娇气气的女郎不想听那种黏黏.腻腻的声音,她两只细嫩的手腕捏着软枕捂住她的耳朵,小脸也埋藏在其中,瓮声瓮气哭着说对。
“我要休了你!”她抽噎着。
“你要怎么休了我。”他没有恼怒,反而很有兴致,“说来听听。”
“我要给你写休书!”
“怎么写?”他还在问。
“你会写吗?”
这个狗男人居然在嘲讽她的学问,说她写不出来。
“我找我哥哥帮我写。”
“舅兄可不在京城。”他还在磨她。
纪绾沅已经很尽力在忍了,可是她怎么都忍不住,还是忍不住溢.出了声音。
断断续续的,咿咿与呀呀,啊.啊和嗯.嗯,纵然语不成调,依旧好听得要命。
而且她的语调是由着他的动作控制牵引的。
这种莫名其妙的联系,令他心中激.悦。
因为想听,所以温祈砚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纪绾沅便只听到她自己的了。
她觉得好羞耻,怎么会发出那么娇媚的声响,别说是温祈砚了。
就算是她自己听了,都忍不住面红耳赤,好想把她自己给.弄.死。
呜呜呜呜……
她忍不住哭出来,夹杂着污言秽语骂身上的俊逸郎君不是男人。
“我不是男人?”他又道。
“对,你、你就是个……王、王八蛋,我恨你温祈砚,你怎么不去死。”
在她骂人的期间,男人猝不及防地|陷|入.了。
纪绾沅娇声昂扬,攥着软枕的手指捏紧了,闷红的小脸露了出来,上面还有她的泪珠。
温祈砚捏着她的腮帮子吻入她的唇瓣,搅.弄着她的.软.舌。
不断吮.吸.着她,对她的唇舌进行“围剿”。
就算是亲的也不少了,可纪绾沅也还是受不了他这样的吻法。
她呜呜呜捶着他,细嫩的手腕抵挡着他。
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被他施以严严实实的欺负。
在这个绵长且密不透风的吻分开时,温祈砚陷落到了底。
纪绾沅又是呜咽了一声。
他看着她的脸蛋,眸色越发沉得厉害。
她怎么这样娇?
迷得他挪不开眼睛,恨不得死在她|身|上了。
他终于忍不住低低喘了起来。
男人性感磁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纪绾沅忍不住抿唇,她还在适应他,他也在等着她适应,没有直接动作。
“你不准这样叫!”她勉强喘过来气了之后,第一句话便对着他吼。
企图抬手捂住她的耳朵,但被男人捏着她手腕束缚到了头顶。
她不许,他偏要这样做,甚至还专门俯到了她的耳畔。
这下子,纪绾沅再想避,也避不开了。
她骂他是.骚.男人,在温家如此就算了,甚至还.骚.到了她们纪家来。
修长如玉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谁教你说这种话。”
“你都这样做了,还怕……啊……”又是猝不及防的动作。
“呜呜呜呜…”她哭,话都没说完。
泪珠子沾到她的睫毛之上,眼尾红得厉害不说,眼睫也黏成一簇一簇的。
“是谁?”男人又在问。
纪绾沅觉得她还没有适应,不得不低头服软,“是…卿如表姐说的。”她小小声。
“在哪里教你的?”
怎么还要接着问。
“在……”想到那个地方。
纪绾沅再不敢多说了,“没什么地方。”
他又继续了。
她捏着软枕,扶着他的臂膀也还是被抖落。
她看到她心口之上的地方,因为他的动作而散开又重聚,仿佛漾成了柔软的波痕。
不仅仅是她在看,温祈砚也在看。
在男人的威胁之下,纪绾沅还是乖乖说了实话。
“在…在又仙居。”
“你去过这个地方。”
纪绾沅虽然很想跟他闹,但也在知道此时绝对不能嘴硬.计较。
“去…没有!是卿如表姐去了跟我说的。”
“是吗?”他道居然没有去过,那他明日叫人去查查。
“既没有去过,想必我也查不出什么,娘子说是不是。”
这个小肚鸡肠,随时随地打翻醋坛子的男人!
自打两人误打误撞摊牌以后,纪绾沅暂时不用像之前一样跟他套消息了。
原以为再也不必怂了,可谁知道,他还有这么多的法子叫她敢怒不敢言。
“怎么不说话了,心虚吗。”他还在问。
纪绾沅忍不住了,咬着男人的臂膀说他是混蛋,基本上咬不动。
男人轻笑,“往前便算了,日后不要叫我知道你去这个地方。”
娄卿如可是要回京了。
纪绾沅往日里同她无比交好,就算是对京城高门的贵女不怎么上心,温祈砚也被迫听过这个人的名号。
纪绾沅咬牙切齿,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不得不点头嗯嗯一声。
男人勾唇,动作缓了一些。
他把她给抱起来,纪绾沅的长发扫过腰侧,也滑过他的臂膀,带起一阵痒意。
温祈砚触碰她的长发,感受女郎发梢如水一般的顺滑。
他发觉他对纪绾沅的喜爱真的越来越深入了。
她的一切,他似乎都很心动,都觉得不太一样。
“……”
纪绾沅又被他给欺哭了。
不只是上哭,就连下也在哭。
可是,没多久,他又在继续。
她抱着男人的窄腰,环着他,脑袋瓜埋在他的胸膛处,很小声的呜呜咽咽。
平心而论,纪绾沅不是很喜欢这样失控的感觉。
因为太过于愉悦。
基于这种感受,她忍不住且十分合理的在怀疑,温祈砚必然是偷偷在私下里研学过了。
否则他怎么能够这样突飞猛进呢?
此刻,她还轮不上计较这些。
她想到非常要紧的一件事情。
今日跟着温祈砚出门,她已经完全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爹爹……”
“你叫我什么?”男人动作一顿,神色微抬。
纪绾沅,“……?”
两人视线对上,透过女郎春雾蒙蒙的眼睛,温祈砚明白,她并非突然失言,而是有话要说。
氛围窒默了一会,纪绾沅忍了下来,她道,“今日爹爹跟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给我透露消息,通过我告知他?”
“对于这件事情,我不是已经同你坦白过了么?”
纪绾沅在脑中回想。
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又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他提醒她是在什么时候,在她做了噩梦的雨夜。
纪绾沅总算是想起来了。
当时温祈砚跟她说的那句话,他说,纪绾沅我向你们纪家透露那么多朝廷的机密,你还不清楚我究竟是谁的人,站在哪一边的吗?
思及此,她忍不住抿了抿唇。
纵然眼下还不算是十分的确信温祈砚,对他始终存有怀疑,但好听话就算是虚伪的,谁不爱听呢?
她被他抱着挪了一下,纪绾沅打他,“能不能别乱动了。”
“怕你觉得累。”他倒是冠冕堂皇。
纪绾沅抿唇忍下咿呀声,她的唇瓣已经被她咬得留下不少的齿痕。
“你要同我说什么?”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温祈砚主动将话茬顺了回去。
“你这样给我透信,让我觉得你的心计过于深沉。”她的声音绵软,若非离得近,根本就听不清。
“此话怎讲。”
清冷的声音染上了情.欲,不喘的时候也非常的好听。
“你连男欢女爱都能收放自如,拿来利用,你不觉得你很可怕吗?”
反正绕弯子,她是绕不过温祈砚了,干脆就跟他摊牌,看看他要怎么回她。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会那样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怎么深沉,这样深沉吗?”
纪绾沅实在没有力气申诉,只能在心中不断的啊啊啊啊啊。
好半晌才默默冒出来一句,“温祈砚,你真无耻。”
被骂了一个晚上的男人忍不住轻笑。
“纪大小姐御夫有方,我不过实话实讲。”
到底是谁在御谁?
真的是好讨厌的男人。
“你滚开,我不要跟你睡了。”
“明日我就找人写休、休书。”
她居然还在提。
温祈砚噼里啪啦“陷”了好几下,又把她憋回去的眼泪给生生挤了出来。
“还休不休了。”
她哭着,好娇气的维持着那一句休……
“好,明日为夫亲自帮你写。”
纪绾沅啊呜,抓他的脸,幸而男人闪得很快,否则真要被她给抓破相了。
但也差不离了,因为并没有完全避开,纪绾沅的指尖挠破了他的侧颈和下巴。
感受到了辛辣,不曾得见,他却也清楚是破了。
不好再气她,温祈砚跟她讲道,“纪绾沅,对于你的怀疑,我必要跟你澄清一二。”
“什、什么?”她还是弱弱的没好气。
他拨弄开她的湿发,吻了一下她的鼻尖,
“我对你没有利用,只有心甘情愿的顺势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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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啦啦哩哩,俺来啦[彩虹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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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花言巧语!谁稀罕听。
纪绾沅抿紧唇,说不出一句话, 只发出断断续续的嘤咛, 她脸上的汗珠和泪水不断往下滚落,在宛若白玉的肌肤上汇集成为凝露, 整个人散发出诱人无比的香气。
男人话落的一瞬间又开始吻着她,绵绵密密, 纪绾沅觉得她要被男人给吻化了。
本来在他的攻势之下,她早就成为了一摊水, 此刻更是无法凝聚。
她说是热,难受。
“哪里热?”
磁沉的嗓音落下,清冽的气息将她包围,便是有着身孕依然显得娇小的女郎, 被男人高大伟岸的身躯, 严严实实围困到了怀中。
她就算是有力气,也根本没有办法逃出他的掌控,在此期间, 他听着她细细碎碎的哭声。
看着她因为反复抽噎而越发红润的眼睫和鼻尖, 又忍不住啄了一下。
纪绾沅这一次表述得更为准确,“你不要亲我了。”
“我想亲你。”他直接回应了她的话。
纪绾沅伸手抵触着男人的下巴, “你、你已经亲了我很多下,而且.....”
而且他还没有离开,甚至还在继续, 仿佛不知餍足为何物。
纪绾沅又想骂人了。
她总算是知道了自己以前对男人的纠缠究竟有多烦。
尤其是在对方不喜欢自己的情况之下。
“你还有...”她说一句话就要抽噎一下。
“你还有多久、久方才结束啊?”她怎么察觉那么久了,温祈砚还没有结束,都已经把她给弄脏了。
不仅仅是她被弄脏了, 就连锦衾都给脏掉了。
就算是不低头,不点燃烛火,她都可以清楚看到自己被温祈砚给弄脏了。
她周身八道全都是温祈砚留下的气息,还有黏糊糊的,乱七八糟的。
呜呜呜......
好生气,他只会将她翻来覆去的欺负!
她已经在心中想好了,若是父亲谋反成功,她第一个要收拾的人就是温祈砚。
让这个可恶的男人跪在地上,让他根本没有办法触摸她的裙摆,别说欺负她了,她要让温祈砚做她的奴隶……
她在心中恶狠狠想着,要怎么报复温祈砚,才能勉强消融此刻她对男人的埋怨与憎恨。
她要把温祈砚送到又仙院做.头牌,或者给温祈砚换上女子的裙裳,抹上胭脂,把他给送到窑.子里面去,让他去接客,用银钱砸他,把他砸得鼻青眼肿,狠狠羞辱他。
让他哭,让他悔过,让他跪在地上跟她痛哭流涕,说他错了,再也不敢这么欺负她了。
想着想着,纪绾沅都没有察觉她的脸色都舒缓了,就差笑出声音来。
还是男人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晃了晃,问她,“想什么呢?”
他不仅发觉了她的走神,仿佛还察觉到了她在打坏主意。
纪绾沅耸吸着鼻尖,立马说她没有在想什么。
“若是没有想些什么,娘子会笑得那么奸诈?”
他居然说她奸诈?
纪绾沅立马收敛神色,又有些许恼羞成怒,觉得简直不能够忍受,“你才奸诈,你是全京城最奸诈的老狐狸转世,你不仅奸诈,你还阴险!”
“既还有力气骂人,喊的什么累?”
纪绾沅感觉又被他给绕弯子套住了,“我没有!”
她娇气哼了一声,“你少管我!反正温祈砚讨人厌!”
“嗯,我讨人厌。”俊逸的郎君嘴角噙着不置可否的笑意,附和着她的话。
哼完没多久,她的声音立马就软了下来,还带上了一些哭腔,软趴趴叫着郎君的名字,
“温祈砚…我真的累了...”
“纪绾沅,你愉悦了,便不管我了,是么?”
“我哪有这样?”她哭着呜呜,扯着嗓子可怜兮兮说他分明也愉悦了,只是不承认。
纪绾沅在春风霖雨当中被迫飘扬动荡。
她的长发被两人弄出来的汗珠还有泪水给打湿了,黏糊糊黏在她的脖颈处,有一些跟男人的发丝交缠到了一处。
当真是被逼得低头,她抽噎着问他能不能休息了。
“祈、祈砚哥哥,绾沅好累哦...”她开始正儿八经的撒娇了,揽抱着他的腰肢晃动,呜呜呜掉着眼泪,好不可怜。
闻言,男人忍不住勾唇,“这么累了?”
“嗯,好累,我们可不可以歇息了。”她再一次表示受不住了。
软磨硬泡都上.了,男人低头吻她的眉眼,纪绾沅颤栗。
他应了一声好,还表示,“很快。”
话是这么说,纪绾沅却没有感受到很快。
但因为男人的动作十分的温柔,而她原本是做戏,可做着做着……居然这么昏睡过去了,真的是被伺候得太舒服。
倒叫温祈砚不上不下,他呼出一口灼热的气息,捏了捏她的面颊,“......”
纪绾沅翌日起迟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了。
她想到昨日夜里的事情,咬牙切齿恨不得吃温祈砚的肉,喝温祈砚的血。
但别说是吃肉喝血,她连温祈砚的面都没有见到。
听翡翠说,知道她昨日累了,下人们根本不敢打搅,而温祈砚用过早膳之后便跟着纪丞相出去了。
“他跟着爹爹出去了?”纪绾沅奇怪,“去哪了?”
两家人便是成为了亲家,实际的明面上也很少有往来,父亲怎么会带着温祈砚出去呢?这不是招摇过市么?
“听说是去舅老爷家了。”
“舅舅家?”纪绾沅疑惑。
正当她不解的时候,翡翠对着她说,“是啊,小姐您还不知道,卿如小姐回京了。”
“卿如表姐回来了?!”纪绾沅震惊,水润润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是啊,已经到京城了,所以老爷才带着姑爷去了舅老爷的家中,多是因为卿如小姐返京的事情呢。”
“卿如表姐回来,你怎么不提前告知我?”已经差不离一年多不曾见到卿如表姐了,怎么叫她的心中不激动呢?她要给她接风洗尘!
提到这个,翡翠的脸蛋都忍不住红了,“小姐您昨日...昨日夜里不是没有休息好么?”
“而且姑爷嘱咐了不要打搅您,让您歇息。”闻言纪绾沅又是一句没好气的冷哼。
她捏紧了玉勺,“温祈砚这个混账王八蛋自然是没有脸让我早起了!”
两人最近虽然总是吵吵闹闹,但比起之前要恩爱许多,翡翠听到纪绾沅这么说,并不真的担心,而是跟旁边的小丫鬟对视一眼,忍不住偷偷笑。
又在纪绾沅发觉之前,立马正色将笑容给憋了回去。
“卿如表姐为何突然回京啊?”昔年为了嫁这个男人,她宁愿离开京城,现如今怎么就回来了?
翡翠将得知的消息告知了纪绾沅,听到娄卿如的男人因病逝世,纪绾沅也忍不住唏嘘起来。
“世事无常啊。”她感叹了一句。“卿如表姐一定很难过,我要去探望她。”
“待您身子骨好些再去吧?”翡翠又讲,“原本夫人也是要跟着去的,但因为小姐您在家中,夫人实在是放心不下,便没有去了,留在这里陪您呢。”
正说着纪夫人,她便过来了。
纪绾沅很饿,嘴里塞着一个肉丸子在听翡翠讲话,听到外面请安的声音,这才循声看去,见到纪夫人含糊其辞叫了一声娘。
她正要起身,纪夫人连忙摆手叫她不要起来。
“为娘的小祖宗,饿坏了吧?”
见她吃得狼吞虎咽,整个人的腮帮子都是鼓鼓的,纪夫人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
“嗯,好饿。”纪绾沅重重点头。
她忙着告状,急急塞下肉丸子的,刚要说都怪温祈砚不知节制,可一句话方才飙出去,呛到喉管,整个人急急咳嗽起来。
“哎哟,这是有什么话不能慢慢说,非得急成这样啊?”
纪夫人给她顺着后背,让下人们快些端茶水来。
纪绾沅吃了一口茶,方才好了一些,就是脸色咳得特别红润。
待定了神之后,她还是讲了都怪温祈砚。
纪夫人轻咳,不等纪绾沅说出来,她便已经清楚她究竟要说些什么了。
捏了捏她的鼻尖,“娘让你有些遮拦,你就是这么跟娘遮拦的?”
纪绾沅,“可是他欺负人。”
“娘你怎么站他那边去了?”
纪夫人笑着说没有,转而引走了话茬,“你卿如表姐带着孩子回京的事情,舅舅家那边闹得不太愉快,你父亲过去给她撑场子。”
“什么?”纪绾沅当时就怒了,“卿如表姐不会被欺负吧?”
“你父亲去了自然不会,只是……”
“只是什么?”纪绾沅蹙眉。
“眼下有得闹呢,那边人多太乱了,你先不要去。”
纪绾沅担心,“我想去。”
娄卿如不只是她的表姐,还是她关系最好的手帕交。
“你的肚子越来越大,去什么去?待那边不吵了,你再去吧啊。”
纪绾沅依旧不情愿,“那温祈砚都能去……”
纪夫人无奈,“他眼下是你郎君啊!自然要代表你去,更何况,娘虽然也不喜欢他,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如今可是御前的红人,官位也不低,他跟着你父亲去撑场子,胜算要大些,你舅舅家那些人难缠,你不是见识过了吗?”
噢,她都快要忘记了,温祈砚是个有脸面的狗男人。
纪绾沅让步了,但脸色依然不怎么好看,纪夫人又劝了好一会,她才肯罢休。
“对了,险些忘记了正事,温家来了人传信,是你那个婆母,她讲你既然回娘家住了,也要当心身子,多注意休息。”
纪绾沅哼了一声,“她还真是会做好人。”
“这是怎么了?”纪绾沅回来的时候,纪夫人都没来得及问她是怎么了。
如今听着她的口吻不免担心起来
纪绾沅把在温家发生的事情提了一遍,重点提了林念曦多次上门,温夫人又把她禁足的事情,唯独省略了温祈砚和温云钦动手的事情。
纪夫人听罢,脸色很不好看,当下就骂了温夫人好几句,“你就在家住着,她蒋利云喜欢谁,就让她去喜欢好了!”
“嗯嗯!”有人给她出头了,纪绾沅自然是开心得不行,放下玉勺立马就窝在纪夫人的怀中撒娇。
原以为这件事情这么结束了,可没有想到,纪夫人居然提到了温云钦和温祈砚为她动手的事情。
“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今日为娘不问,你就不打算讲了?”
纪绾沅鼓了鼓腮帮子,耍赖说她要用膳,好饿哦。
纪夫人很有耐心,等着她吃饱喝足,方才接着问。
没有办法,纪绾沅解释了一遍,“不是我的错!”
“的确不是沅儿的错,娘何曾说是你的错了?”
“真的吗?”她有些许意外。
“嗯。”纪夫人揽着她,说都是因为她太好的缘故,所以才叫旁的郎君忍不住被吸引。
“但…为娘还是要说一句,你——”
纪夫人还没有说完,纪绾沅叹气打断,说她知道了,一定会跟温云钦保持距离的!毕竟叔嫂有别。
“对。”纪夫人笑着捏了捏她的面颊。
入夜里,温祈砚跟着纪丞相返家,净手预备用晚膳了。
察觉到男人目光投过来,纪绾沅别脸躲开,哼了一声。
纪夫人看到两人之间的“吵闹”,倒是没有说什么,只问纪丞相今日出去,娘舅家是怎么说的?
“还能说什么?卿如那孩子也是个任性的主,闹得不太愉快。”
提到娄卿如的事情,纪绾沅当下就竖起了耳朵。
听到娄卿如被家中人嫌弃说晦气的时候,她气鼓鼓问纪丞相有没有帮娄卿如说话了?
纪丞相坐下,“若是没有,今日何必上这趟门?”
纪绾沅这才安心,“若是舅舅家容不下卿如表姐,不如让她来我们家吧。”
“岳父大人今日也这般说了,但卿如表姐没有同意。”
纪绾沅啊一声,反问娄卿如为何不愿意。心里却又在嘀咕,温祈砚跟着她叫的那门子卿如表姐?
“你表姐历来是个有主意的,你就别担心了。”
纪丞相说这件事情算是暂告一段落,总之他今日过去已经撂下了话,料想那边的人也不敢轻易欺负娄卿如。
“那就好。”纪绾沅勉强放心。
可饭菜没吃两口,纪丞相又道,他想了想,趁着眼下京城的时局还能够稳住,要叫她跟着温祈砚秘密出京。
“离京?”
温祈砚要离开就算了,怎么她也得走?
还是秘密离京?
“父亲,女儿为何要走啊?”卿如表姐方才回来,她还没有见到她,甚至都没有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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