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酒后…”纪绾沅也不想纠缠什么酒啊茶的,反正都差不多。
“夫君清冷克制,我不得已用了点这个东西。”她晃了晃手里的药粉。
“我如今是嫁进来了,成为夫君的正妻,法子我已经说了,表妹仔细想想。”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哦。”
犹豫不决的曹欣,真的想了许久。
想到温祈砚的清俊迷人,他手上的权势富贵,以及她母亲出门的嘱托,还有纪绾沅道她过了今日会找别人的话,最终点头了。
咬牙道,“好,我听表嫂的。”
闻言,纪绾沅心中激动,安慰她,“表妹放心,事情必成。”
今日纪绾沅很是乖顺,没有再搞那些幺蛾子,带着曹欣往他面前凑了。
温祈砚认为应当是她被吓怕了。
她的乖觉令他省心的同时,又诡异莫名觉得空荡。
或许是因为纪绾沅不弄这些小把戏,他竟不能够趁势与她亲密拉近关系了。
晃神想到她坐在他怀中,双膝并拢动也不敢动,甚至有些颤抖的模样。
耳尖的红色小痣不易察觉,可他后面看,落到眼中,竟觉得如此清晰。
他有些走神,“……”
今日批阅了一整日的文书案呈有些疲累了。
几日没去御史台,大小事堆得像山。
便是有父亲帮忙,也帮不了多少。
他停下来捏了捏眉心,忽而听到书房有动静。
下意识抬头看去,在见到不是纪绾沅的那张脸,心里好似有期待落空了一般。
曹欣捕捉到了男人转瞬而逝的期待。
表兄对纪家大小姐真的上心了。
他期待看到的人是她。
想到昨日她送鱼汤来,方才踏进来,男人便冷冰冰看过来。
她甚至都没进来跟他说上一句话,就被他身边的随从青禾,以书房重地闲杂人等不得踏足几个字给赶走了。
毫无表兄表妹的情面,所以曹欣觉得无比难堪。
此刻,她看着托盘里的茶水。
想到男人适才一闪而过的情绪,临时改了纪绾沅让她假意来赔罪的借口,
道,“表兄,这是表嫂让我给你送来的茶水。”
“是她亲手做的。”
“她呢。”往日里冷若冰霜的男人,居然接她的话了。
“似乎是姨父派人来取什么东西,表嫂去看了。”
静默良久之后。
温祈砚也没有让她踏入书房,守门的青禾接过她手里的茶水端了进去。
曹欣忍不住紧张。
温祈砚看着青禾呈上来的茶水,打开的一瞬间,他便察觉到了异常。
纵然是药量下得幽微,但上次的教训实在“惨烈”。
故技重施?
温祈砚在心中冷笑,曹欣站在门口瞧着男人看了茶水许久。
在茶水凉下去之前,他端起来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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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来啦,本来要早点更的,但是又加更了一个剧情点。[彩虹屁]所以晚了。
见状,曹欣的心跳得很快。
下到茶水当中的药效还没有发作,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她就紧张得不行。
甚至有些失态了, 站在原地直勾勾看着温祈砚。
男人搁下茶盏,冷声问她, “…还有事?”
这是话都没有说上两句,要赶她走?曹欣不免黯然, 但一想到纪绾沅和母亲所说的,凡事不能够过于急切便按下心中情绪, 福身离开了。
听从纪绾沅的嘱咐,曹欣并没有走远,而是在外室坐着等,等着温祈砚的药效发作, 届时他出来……便能够生米煮成熟饭了。
周遭的小丫鬟和老妈妈们纪绾沅已经打点完毕, 今日的事情不会宣扬出去,曹欣也略略放心。
表兄一旦碰了她,母亲那边就会找姨母姨父变相施压, 按照纪绾沅所说, 她会推波助澜,瞒住纪家那边, 先让她进门,妾室的名分待过了风头就给她。
此举是委屈了她,让她自己想好了。
可曹欣不觉得委屈, 相比于下嫁到寒门,她愿意赌一把。
再者说了,温家和蒋家沾亲带故, 不比寻常的人户,曹欣自然不担心温家的人会耍赖。
且说句难听的私心话,当初表兄那么厌恶纪大小姐,这么多年没瞧过她一眼,正因为跟她有了肌肤之亲,现如今才对她那么上心。
她若是也跟表兄有了亲密,亦或者再怀上一男半女,将来……
曹欣兀自想着,越来越激奋,心里隐约沉不住气了,忍不住抬眼朝书房看去。
她还在等,等温祈砚出来。
可是等了许久,依然没有什么动静,别说大的动静了,细微的动静也没听到。
莫不是药量下得太轻了么?
“……”
可曹欣哪里知道,书房当中早就空无一人。
庭院另一边空出来的客厢房,气氛很是僵持。
纪绾沅没想到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曹欣没有拦住温祈砚,反而让他到这边来了?
今日翡翠被她派去庭院对付温家那些老妈妈们了,就害怕这些人坏了她和曹欣筹谋的事情。
守在外面的小丫鬟,今晚这样不中用?
悄无声息就把温祈砚给放进来了。
适才纪绾沅听到门扉被打开的声音,还以为是翡翠派人来传消息了呢。
可乍见到长身玉立,冷着一张俊脸的男人,她吓得骤然紧张,思绪都不转了,还以为自己看错,甚至揉了揉眼睛。
定神之后发觉,的确就是温祈砚。
而且是隐隐泄露着意动,情.欲.明显浮现上脸的温祈砚。
纪绾沅刚要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询问。
因为她不清楚状况,索性装聋作哑。
“夫、夫君,你…你怎么来了?”
即便是定了定神,心里有鬼的纪绾沅仍旧是避免不了磕磕绊绊,还被他看得噎了一口沫。
温祈砚看着她局促坐在圆桌边沿,眼神四处飘忽,两只手搁在双膝之上不停攒动。
原来,她还是怕。
但既然害怕,为何还要给他下药?
不是不想同他亲密,甚至还要将旁人推给他吗?
这两日她耍的小把戏,他全都看在眼里。
若还是为了试探看他有没有纳妾的心思,倒也情有可原。
如今竟然试探到要给他下药……
情.欲.起伏席卷而来,窜到他的骨.肉.缝里,引起无尽燥.热与难受挤压到肺腑,不断叫嚣占据他思绪的同时。
看到眼前这张恐惧且浮现出意外神色的漂亮脸蛋,温祈砚微微迷惑不解。
为了试探他在不在意她,纪绾沅真的可以佯装做到这一步吗?甚至下药逼迫他,看看他是否会跟曹欣有些什么?
可若真是这样,他扛住了药性,出现在这里了,他没有跟曹欣产生任何的交集,见到他来,纪绾沅怎么不高兴,反而惊恐得像是见了鬼,仿佛要逃离。
她的言行举止,令他一时之间难以辨明,她究竟是不是真的要试探他?
又或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她不是试探,而是真的要把他推给曹欣。
温祈砚的思绪出现了混乱,他有些辨不清楚了。
那日,她哭得那么伤心,可以说真情实意到了极点,揽着他的腰身让他不准再骗她,这都是做戏吗?
骨子里的酥麻又窜上来了,这药便是下得幽微,却也厉害无比。
此刻他用内力弹压,压是压下去了,不能涌上来,但依然往四处逃窜,尤其是聚集拱火至于危险之地。
温祈砚绝对是吃了茶水中药了,但是曹欣去哪里了?
纪绾沅暂时没有把这件事情怎么发展到现在的前因后果给捋清楚。
为今之计是先离开,绝不能够跟温祈砚同处一屋檐之下,否则那日的噩梦必定卷土重来。
但她情急之下不免露了怯,“……”
想做到完全“问心无愧”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被男人这么冷凝盯着。
纪绾沅慢吞吞挪了几步,“夫君……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叫——”
心一横用跑的。
可方才迈出腿,直接被男人捏着手腕给掐停住了。
他的大掌滚烫,纪绾沅因为内心的恐惧不免尖叫了一声,脸色都被吓得很白,饱受梦魇折磨的那些夜晚翻滚至于她的心头。
纪绾沅已经完全顾不上许多,只是道,“你…你做什么,快松开我。”
“我去给你叫人。”
温祈砚看着她装聋作哑,躲得瑟瑟缩缩,恨不得脚底抹油迅速开溜。
这一刻,在.欲.念翻腾之下,先前恍惚之间觉得纪绾沅似乎不爱他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不知怎的,思及此,他下意识将她的手腕捏得越发紧。
在纪绾沅的惊呼之下,看着她恐惧的神情,温祈砚方才恍恍惚惚回过神来。
“我很难受…你先别走。”
“你……你到底怎么了?”
纪绾沅装傻充愣,仿佛没有感受到男人握着她手腕的大掌有多么滚.烫。
他看着她。
若是之前,温祈砚必定会冷声嗤嘲问她不清楚么?第一次他便是如此说的。
但眼下,为了大计,不能如此,更何况,这加了料的茶水还是他故意喝下去的。
纪绾沅一直不愿意同他更进一步亲密,上次她哭着吐露心声说是因为先前太用力了,回去之后一直做噩梦。
所以他一碰她,她便瑟缩,便害怕。
还是那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必要在这件事情上下手,彻底消除她对他的恐惧。
男人久久不说话,一直捏着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越来越烫。
即便是没有碰到他,纪绾沅都感受到了他传来的令人恐惧的灼热。
“不管怎么样……你不舒服,我去给你请郎中,你先松开我。”
曹欣呢?她去给他找曹欣来。
温祈砚看着她慌得一阵白一阵青的面庞,松开了她的手腕。
纪绾沅火速开溜,可是门居然被上了好几道闩?
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空隙去回想,门怎么会在里面上了那么多道闩?她慌不择路打开,与此同时她听到了后面男人靠近的脚步声,寒颤都起来了,手有些许抖。
终于在温祈砚快要靠近她的时候,门闩总算是被纪绾沅全都给取下来了,她心中一喜,用力拉门发现打不开。
纪绾沅,“?”
她用力拉了几下,发现门真的打不开了,再凑近门缝一看,“?!”
从外面被锁住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门不仅上了很多闩,还从外面锁住了,究竟是谁要害她?
纪绾沅当即拍着门大喊,“来人!来人呐!翡翠!快来救我!”
可是她歇斯底里叫了许多声,依旧是没有什么动静。
根本就没有人来救她。
“娘子这是要做什么?”
男人已经靠近了,纪绾沅听到声音转过去,看着男人浮上.潮.红的俊脸,他的声音无比暗哑。
“我……门怎么会?”
“是我让人锁上的。”他道。
“你…!”
纪绾沅第一反应便是温祈砚故意,可她不能跟他当面撕破对峙,就是问他,
“你让人锁门做什么?快些打开啊?不是说不舒服吗,我去给你找郎中来。”
男人俯身下来,他没有吻她亲她,只是笼罩着她,纪绾沅已经感受到他周身八道热得不成样子了,热气扑面而来,灼得她快要融化。
男人薄唇轻启,说话之间,暗哑加剧,
“曹表妹不安好心,在我的茶水当中下药,企图与我产生亲密,为了躲人,我才到这里来,却不想娘子也在此处。”
他是这样认为的?
“啊…?”纪绾沅慌怕之下,不忘记作出震惊无比的样子。
“曹、曹表妹居然是这样的人!”她故意愤愤道。
“我…我回头一定将这件事情告知婆母和姨母。”
她眼神飘忽,脚步开始往左边挪动,可方才挪了一小步,男人抬手按在了门扉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纪绾沅吓得顿住,还没等她往另外一边挪,温祈砚忽而俯身,将头埋搁在她的肩膀之上,颈窝之处。
又重又烫。
纪绾沅本就不平稳的呼吸,此刻可是起伏不断。
闻到她身上的清香,温祈砚只是好了那么一瞬,顷刻之间,压制下去的火又烧了上来。
纪绾沅只觉得肩膀之上搁置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烫手山芋”。
“我很难受…”他慢吞吞跟她说话,语调很慢很沉重。
纪绾沅六神无主,快吓哭了。
暂时想不到对策,她打算将自己给择出去,数不清第几次,将那个用烂的借口给抛出来。
“我有了身孕,不能跟你同房…”
“不是已经过三个月了么?”他问。
的确是过三个月了,纪绾沅还是昧着良心说没有。
“我问过母亲,她说你已经过三个月了。”
“你何时问的?”被戳破的纪绾沅有些尴尬,的确是已经到三个月了。
“前些时。”
男人.埋.首在她的颈窝,磁沉的语调因为缓慢而显得闷。
纪绾沅强词夺理,“婆母记错了,我昨儿才问了郎中,还不到三个月…”
“是吗?”
高大的男人压着她的肩膀,用滚烫的额去蹭她的细.颈。
纪绾沅身上真的很香,吻起来也是甜甜的。
他想亲她,却又不敢贸动,因为她还没有同意。
若是直接亲了,必定又要闹,也不利于他的计谋。
这药着实厉害,温祈砚觉得他仅存的理智正在被消烧,过不了多久,或许就会殆尽,此时此刻,他的额头之上已经冒出来不少冷汗珠子。
纪绾沅边跟他说着话,手也边去推开他的头颅。
使了一会,实在是推不开,她偏头,却也无济于事,因为温祈砚人高马大,实在是太重了。
她索性又开始挪脚,往另外一边跑。
可他就像是长了眼睛,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另外一只手也抬起来,按在门框上,她的耳畔处。
纪绾沅这是实打实被困在了他的怀中。
能不能有个人来救救她?
她在心中期盼着。
可是等了一会,还是没有人来,纪绾沅意识到她真的只能自救。
眼下只有一个法子了,她装作被温祈砚压得有些站不住脚,整个人往下滑去,打定主意要从他的手臂之下逃走。
可是这一次她还没动了,方才展露了自己的意图。
他抬头了,掐着她的腰身,将她抱起来,带着她往床榻走。
纪绾沅一看到床榻便害怕,忍不住蹬腿呜咽叫喊,“温、温祈砚,你放开我,放我下来,我不能跟你睡的!”
是不能,还是不想?
他没有听她说话,大踏步走得很快,
纪绾沅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放到了床榻当中,触及柔软的被褥,纪绾沅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
这大概是第一次温祈砚抱她上.床.榻,放得十分轻柔,没有摔她。
饶是如此,纪绾沅还是害怕。
她立马爬起来,可幔帐被他给放下来了,温祈砚就站在床榻边沿。
不等纪绾沅想着要从哪边跑出去的时候,高大如山的男人俯压过来。
她本来就对他就畏惧,一时之间抵挡不住他的动作,整个人被压.入.了柔软的床榻当中。
他困住了她。
纪绾沅看着水妍色的幔帐,纤细的手腕隔绝在两人的中间,掐扶着他的肩膀,“温、温……温祈砚,你起来好不好,我去给你找人。”
“找谁?”他问。
男人的薄唇压在她的耳畔,说话的时候吻上她的耳尖。
真的太.炙.热了。
她没有中药,此时此刻整个人被他烘得热了起来,加上紧张,开始呼吸不畅。
“我…给你找郎中!”
原本想说曹欣,她可不敢。
纪绾沅没有说,男人却已经开口,“不是去给我找别的女人吗?”
温热磁沉的气息和声音滚入她的耳朵里,纪绾沅只觉得酥痒得难受。
她又变成了砧板上的小羔羊,接下来是不是要任人宰割?
“你…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去给你找别的女人?”
他在试探吗?这句话是不是意味着温祈砚起疑了?
纪绾沅也知道她这些时日操之过急,很有可能会引起温祈砚的怀疑,可眼下…就只有七个月了。
她的身孕只有七个月,性命也只有七个月,她若是真的无可挽救死了,除此之外的很多事情却不是只剩下七个月。
按照话本子里的进程而言,那时候纪家已经开始被查了。
不,是眼下,温家的人已经在暗地里查纪家了。
纪绾沅忽而想到,这些时日温父没有归家,是不是从侧面找人对付她父亲了?
思及此,她忍不住一慌。
人都有些许失神,是男人起身之后,落到她唇瓣之上的亲吻将她给拉回了现实。
纪绾沅,“……”
她偏头要躲避,可又被他追着亲,他看出她的逃避,吻不到她的唇瓣,便落在她的唇角。
温祈砚看着她颤抖脆弱的睫毛。
内室的烛火不曾灭,幔帐隔绝了一大部分,此刻笼罩过来,朦朦胧胧之间将她的面颊照得莹润剔透,美好惑人。
“纪绾沅,你真的还喜悦我吗?”男人的鼻尖蹭过她的侧脸,吻落到她耳尖的红色小痣上。
“我……”犹豫不过一瞬,她立马就回答,“我自然是喜爱你的!”
“是吗?”男人又来了这么一句。
身体里的燥热已经在四处飞窜,他觉得很难受,之所以还没有被药效催起的.情.欲控制,是因为身下之人的面庞透露着视死如归的抗拒。
她是真的害怕跟他行房,担心他过于用力?
还是已经不喜爱他,厌恶他了?
“我…你在瞎想什么,我自然是喜爱你的!”她又重复说一遍。
这句话既是说给温祈砚听,也是说给她自己听,警醒她自己,很多时候不能够意气用事。
“既然喜爱我,为何要撮合我与曹家女?”
“你把我推给旁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撑手起身,直直看着她。
纪绾沅猝不及防与他的视线对上。
男人的眸真的很深邃,倒映着她的脸,纪绾沅呼吸起伏。
“不…我没有。”她否认。
打死都不能够承认。
“没有?”
他把她企图偏移的脸给掰回来,又俯身下去,鼻尖只差一点点就触碰到她的了。
“你让曹家女给我夹菜,又带她往我眼前凑,不经意问起从前的事情,聊及我与她可能会产生的交集,还命她送鱼汤去我的书房……”
温祈砚一点点细数,一点点观察她的神色。
声音无比暗哑,浑身的气息滚烫,他已经忍到开始疼痛了。
纪绾沅神色飘忽,整个人都慌了,她要怎么说?怎么辩解?
温祈砚真的开始怀疑了,甚至开始逼问她。
她此刻的脑子仿佛糊了浆,真的想不出什么,还是用老借口,说她就是要试探他吃不吃味,在不在意她?
“真的如此吗?”温祈砚巡视着她的面颊,看穿她的慌乱。
纪绾沅或许真的是知道了什么,否则她不会如此反常。
她推曹.女靠近他的目的绝不只试探那么简单。
但曹欣的来历很简单,曹家跟温家算是亲戚,很小的可能会跟纪家搭上线。
“是真的,你不信我吗?”纪绾沅鼓了一口气,迎上男人的目光。
被她这么娇嗔质问着,体内又有药在翻滚,温祈砚的思绪开始放慢了。
他看着她的面颊,因为不满而翘起来的唇瓣。
瞧着瞧着,鬼使神差,他低头去亲,可是还没有碰上,纪绾沅又躲了。
这一次,温祈砚捏住她的下巴。
力道不重,但轻而易举制住了她。
“你若真的喜爱我,为何总躲避与我的亲密?先前你分明很喜欢做这件事情。”
说到底,他还是要跟她睡嘛。
纪绾沅心里已经在想,不然就忍一忍,先顺了他的心意,否则这个茬,真是要蒙混不下去了。
温祈砚不是急色吗?曹欣也算个清丽的美人,他怎么就不喜欢?
“我……我都说了是你上次太用力,我害怕!而且……而且你一点都不会,我总是很疼…”
磕磕巴巴说完这句,又把胎象不稳的缘故给补上了,说也因为这个。
听到她的前半句,男人眼睫微动,怔顿沉默了一会,须臾之后只回了她的后半句,
“郎中说你胎象过三个月稳了便可以行房事,除此之外我也答应你会轻一些,不会再如同之前那般对待你。”
他盯着她说话,一点点戳破她,可纪绾沅说他不会的事情,的确无从辩驳。
他对男女房事,知之甚少,没有实战的经验,谈何提升?
“……”
见他避重就轻怼她,纪绾沅已经找不到什么可以填补的话了。
思来想去,她也不知怎么的,丢出来一句,“那…温祈砚,我问你。”
“你喜爱我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
欲动翻腾到极致,脊骨都收紧到打冷颤的男人,闻言再是一怔。
身下人抬眼抿唇看着他,脸上的害怕不曾退却。
他有些分不清楚,纪绾沅脸上的害怕是因为恐惧他的亲近,还是忧心从他的嘴里听到不喜欢的答案。
“你不喜爱我。”在他怔顿的时候,她替他回答了。
“所以,我不想跟你行房了。”
这个借口不错吧?
面上做出黯然的神情,纪绾沅的心里说不上来的忐忑。
她不仅是感受到了温祈砚滚烫的呼吸,甚至还察觉到了危险的抵触。
就是这柄“兵刃”,在上次把她“打”得溃不成军,痛哭流涕,连连求饶。
“谁说我不喜爱你。”
他低头,吻着她的唇瓣低低说了一句喜爱。
原以为说出这句话会很难,可真的到了张口的时候,似乎也没有那么难。
哄她而已,却不知道,他自己怎么也莫名舒松起来…
好像是吐露了心声给想听的人听到了?
但事实上,他不排斥跟纪绾沅行房,也的确不如同之前那么排斥她的愚蠢轻浮,或许真的是容忍习惯了吧。
如此,怎么不算是吐露心声?
“是喜爱我,还是喜爱跟我行房?”她还在问。
“都喜爱…”
真的太难受了,他已经隐忍到了极点。
声音暗哑到了微颤的程度。
密密麻麻的滚热亲吻,落到纪绾沅的嫩白.颈.上。
很想用力亲她,却不能够。
因为她在抖,他也说了会轻柔。
不断安抚着她的抗拒,她那些抵触的情绪。
还没开始呢,纪绾沅便已经抽抽噎噎哭上了。
她烦躁且不安,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
按照计划,原本该跟温祈砚亲热的人是曹家表妹啊。
怎么变成她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竹篮打水一场空,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甚至还引起了温祈砚的怀疑,此刻要是不陪着他做下去,叫他难受得不上不下,明日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就当是被狗啃了吧……
她闭上眼睛,颤抖着眼睫,娇气揽着他哼唧,抽噎的断断续续声音钻到男人的耳朵里。
他抬首,知道她默许了,便吻入她的唇。
大掌往下,碰上小女郎心口之上的.馥.柔。
分明已经很轻柔了。
可她还是说不行,可不可以别那么用.力,甚至皱着眉头问他是不是骗她?又要开始如同之前那样欺负她了?
温祈砚停下,耐着性子放轻力道,他吻她的唇瓣,没一会便红肿起来,怕她又哼疼喊重了。
于是他的吻落到了她的眉眼之上,鼻梁鼻尖,侧脸各处…
纪绾沅身上的味道都被他清冽的气息给笼罩盖住了。
没一会,又开始往下了。
纪绾沅听着男人吻她心口之上的地方而发出的声音,心中极力忍耐着。
温祈砚似乎很喜欢她的柔.软。
反复流连,左左右右的,都不曾冷落。
纪绾沅垂眸看去,只见到男人俊逸的面庞,压入心口之上的位置,“……”
不仅如此,他是为了讨好她吗?
还低头顺着往下亲了。
上一次,他可是亲都不亲她的嘴,这次还亲她的腰腹。
为了颠覆她们纪家,完成诏令加官晋爵,他真是低的下头。
纪绾沅的足.趾忍不住蜷缩了起来,她发出娇娇气气的哭声,听得人耳.热心热。
温祈砚没有像两人之间的初.次那样,他很有耐心。
因为深知纪绾沅有多娇,有多小。
吻着她“哄”了许久。
且先用修长如玉的手指先去渡了渡河。
休整了一下许久不曾被踏足的地方,待溪.流.冲了.春.景院子。
他方才撑着雨幕,踏着泥泞的路进入春色明媚的院子。
饶是如此,因为许久没有外人到来,春景园中的花叶蝴蝶被吓得不轻,四处逃窜瑟缩不提,还对他发动了攻击,企图将这外来人给驱赶出去。
“放.松.些,别紧张,好么……”
即便是早有预料,但在这场不能动武的对决里,他头一次略是狼狈。
被排挤驱赶得脸色难看,额头满是冷汗,青筋暴起。
却不能过多动作对付,真是被弄得有些难言。
纪绾沅觉得难受,她的小脸埋在软枕当中哭得厉害,长发拢黏到脖颈处,根本就不想听他说话,一副十分抵触的样子。
完全是任由他来,早些时完成,早些时休息。
温祈砚真觉得他要死在这里。
纪绾沅是上天派来收他的吧?
自从认识她以后,没有一天不在饱受折磨,偏偏对她打不得骂不得,先前没有联系好歹还能够斥责冷呵,驱赶她滚远一些。
现如今一句话都不能说了,还得哄着她,甚至要低声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