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丛月郑重道：“知道了。”
她摸出稀释的灵露正要往眼睛上糊，耳边传来一道软糯糯的声音。
“主人，小十不是那个意思。”
她半眯着眼睛看向桌上的盆栽，反问道：“小九？”
“笨死了，我不是小九，你难道看不出来？”
盆栽的叶片抖了抖，似乎很愤怒的样子。
“是我，主人我在你的身体里，你不记得了吗？我就是那个分身。”
耳畔再次响起小九的声音。
沈丛月这才确定，她合成的灵植是个双重人格。
不，是双重灵格。
察觉到沈丛月的心声，小九浅浅一笑，“我暂时也没办法解释我和小十的关系，用蓝星上的知识来说，大概就是主人说的双重人格吧！”
“小十没有恶意，她想说的是，鬼气会侵蚀人类的身体，你现在的身体最多是比其他人强悍一点，贸然融合吞噬鬼怪还是有一定风险的。”
“主人，清洗完眼睛，你再用灵瞳，不这个世界它好像叫幻瞳，看看自己的身体。”
灵蝶作为沈丛月的契约兽，自然是能听见灵植的声音。
它整只蝴蝶都宕机了。
原来不是同一个人，它说怎么盆栽突然转了性子，变得恶劣。
沈丛月点头，很自然的按照小九说的做。
至于小十的村子，她就当自己多养了一只灵植了。
左边眼睛在灵露的清洗下，变得清明。
沈丛月把镜子对准自己，开启幻瞳。
跟她在面上上看到不太一样。
沈丛月第一次知道天赋异能还有等级。
将面前的信息浏览一遍后，她将目光投向最上面的类别上。
类别、年龄是未知？？？
这又是什么意思？！
沈丛月可不认为她过去十八年是幻觉。

她在现实蓝星中有父母家人，时常用到透视眼，不是吗？
这足以证明，过去的十八年沈丛月这个人确实存在。
幻瞳看到的信息，那要怎么解释？！
她的父母是人类，可普通人类又怎么生出一个天生拥有透视眼的孩子？！
不对，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她的父母……是谁？
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沈丛月瞳孔猛地瞪大，她倏地发现自己进入公路世界后，对现实世界的记忆大幅度减退，之前很清晰的记忆，现在一片模糊……她连爸妈的样子都想不起来。
“呼呼呼……”
沈丛月深呼吸，吐出以口语浊气。
事实上，她不是没怀疑过自己的身世，来到游戏世界以后，意外发现跟公路世界的契合度很高，处理怪物起来得心应手。
仿佛，她就该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不是错觉！！！
沈丛月越是往深度挖掘曾经在蓝星上的回忆，错乱的记忆就越多。
难不成是因为多目鬼入侵了她的精神世界导致的？
好像也不是，那枚眼球被融合后，为她所用。
越想沈丛月的头越痛，脑子一团乱麻。
小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紧张的思绪。
“主人，你怎么了？”
“没，没事，就是有点头痛，可能是融合鬼眼的后遗症，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沈丛月摆摆手，将脑中纷乱的思绪整理好。
她没想着现实的事，头果然就不痛了。
“主人，智能7号是否开启自动导航驾驶模式？”
智能7号插话道。
它的程序提示，今日的公里数还没完成。
主人没事，它就认真负责好自己该做的事，捡宝箱、开车。
“开启！”
“等等，方才公路上是不是有个大坑？车子还颠簸了一下？7号，监控有没有拍下来刚才发生的事。”
例如刚才她是怎么消失的？
还有，多目鬼要出来，路面上至少要有个口子。
沈丛月想起进入多重幻境之前发生的事，让智能7号调监控。
“有的有的，宝宝巴士全程录像。”
智能7号把1个小时内的监控全部调出来，让沈丛月挨个检查。
果不其然，监控显示沈丛月的确打开了光幕。
视频里，她好像在端详着什么，忽然车上一阵颠簸。
下一秒，她被一道黑红色的影子覆盖，堂而皇之消失在车上。
然后，监控就只能看到着急的乱飞的灵蝶。
也就是说，当时她根本没发信息。
群聊的消息同样是多目鬼的幻境，难怪鬼怪居然能把玩家猜得那般透彻……连国粹的口头禅都学得有模有样！！
车外的视频上也确实拍摄到公路上的裂隙下有无数双血色眼睛探出。
然后监控设备就一片雪花。
沈丛月揉了揉眉心，将视频剪辑发到世界频道。
“巴黎在逃圣母：裂隙视频jpg。”
“巴黎在逃圣母：大家注意一下，尽量避开公路上的裂隙，地下有东西。”
这两日玩家本就对公路上多出的裂缝十分忌惮。
沈丛月这个时候将视频发在群聊里，刚好证实了一部分人的猜想。
“扁桃体永不发炎：卧了大草！地底下还真有怪物！！”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监控里什么玩意？好恐怖的眼镜！！看一眼，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生了个叉烧包：应该是一种我们没见过的怪物，看上去要比宝箱里的厉害多了！！”
“怎么吃不饱：我滴老天奶，我就知道系统让我们收集碎片这件事有蹊跷，如果我们没能在10天内完成碎片收集，地底的怪物是不是会上来，杀死玩家？”
“不争口气争馒头：依我看来，用不了10天，藏身地底 的怪物就会爬上来，你们仔细看，大佬的公路上是不是损坏得很严重，单单是载具周边十几米的位置，就有几个不小的裂缝，按照这个速度，再过三四天，公路就会塌。”
“凭本事单身：bro，你们没发现我们的公路跟大佬的公路损坏不是一个档次的吗？我的公路一公里平均下来就两道裂缝，还是那种印子浅浅的，不认真就看不到的那种。”
“幼儿园抢饭第一名：我的公路也是，撑死三条裂缝。”
“用脚趾弹肖邦：我我我，我也是呢！路面上就三五条浅浅的印子，跟大佬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屎到淋头：有没有一种可能，公路崩塌的速度是按照玩家载具、实力排行的？给你们看看我的，公路jpg。”
“修勾看了都摇头：哇，公路跟巴黎圣母大佬大差不差，路面上到处都是坑洞。”
“……”
玩家们也反应过来，都在群聊晒了照片。
经证实，还真是载具等级越高的玩家，公路损毁越严重。
如果新地图碎片没凑齐，第一个倒霉的就会是排行第一的玩家。
江北雁将沈丛月发在世界频道的照片反复观看。
终于确认了藏在地底裂缝的那无数双眼睛的鬼怪是——多目鬼。
那可是至少ss+级以上的鬼物！！
即便它们的力量被勾魂链压制，人类要是想要从鬼怪手上脱身是有相当难度。
沈月是怎么全身而退？
就靠那点煤油灯的灯芯吗？
不对，上次在商场她用了不少灯油才对……
除非，沈月跟她一样，要么是外来者，要么是觉醒记忆了重生者。
江北雁一直对这个突然上榜的玩家很好奇。
她知道对方有奇遇，现在可以肯定沈月至少是知道地底鬼怪，提前做好防范的那类人。
“咚——”
车底传来咚的一声响，然后车轮‘砰’一声炸了。
车上的江北雁面色凝重的瞥向后视镜，在看见缝隙伸出的半截白骨，神色一凛，加快油门。
mmp，公路崩塌明明是公路世界第五年才发生的事。
怎么她穿进书里，灾难就提前了？！
地底下锁了一群鬼怪，没凑齐碎片，蓝星的全员玩家都会死，包括她。
还好裂隙不大。
只要不是影子鬼，玩家只要驱车离开就能摆脱。
江北雁开出一段路，见后面没鬼怪追来，决定停车换轮胎。
她的手刚触及车门，余光瞟见车灯后被拉得长长的黑影。
那是，影子鬼！！！

玩家众说纷纭，无疑都是对公路世界坍塌的恐惧。
“不想上早八：老天鹅，兄弟姐妹们，看到宝箱就开啊！公路底下还有不知名的怪物。”
“天上星：要你说，普通宝箱开到一片碎片都算运气好，我今天一共就找了三个宝箱，两片碎片，是我不想早点凑齐碎片吗？”
“黑猫警长：地底的东西我怎么觉得跟上次公路商场的鬼怪很像啊？我的表姐是商场副本侥幸逃脱的玩家，大佬发的照片的血瞳，真的跟那个代号叫‘天女’的鬼物很像！！”
“上京绕：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地底的就是鬼怪。”
“拉粑粑小魔仙：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随着对照片上鬼物的深入观察，玩家越发觉得图片里的不是普通怪物。
或者说，之前他们在公路上遇见的怪物，跟裂缝下的没法比。
怪物他们勉强能用武器、道具击败，但鬼不行！！
能让榜一发出来警示玩家的，肯定不会是低级鬼怪。
沈丛月刚想关闭光幕，弹幕刷起来排行榜。
“天选牛马打工人：排行榜的榜三消失了。”
“咸蛋黄超人：突然落榜，应该是噶了。”
“吃个桃桃好凉凉：不是，榜三的位置突然空出来，排行第四的玩家没有顶替榜三的位置，这就很奇怪。”
“千禧辣妹：估计是系统卡bug，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用管，过一会它自己会复原。”
排行榜的话题在群聊一闪而逝。
沈丛月却觉得没那么简单，她立即翻看载具排行榜。
榜三‘屎到淋头’的位置空出来，排行第四的玩家的确没有顶替榜三的位置。
记得那个玩家叫，江北雁来着。
她思考着要不要浪费一点精神力开启幻瞳。
短短的三两秒，排行榜空白的位置重新恢复。
【玩家载具排行榜：（5分钟刷新）
1.巴黎在逃圣母（8级）
2.常腚山赵子龙（7级）
3.屎到淋头（7级）
…………
100.AAA鸡蛋批发771（5级）】
榜单复原了。
仿佛方才的情况只是错觉。
只是卡bug。
沈丛月打开江北雁的ID账号，上面并没有任何异常。
一般玩家死亡，ID号头像会变成灰色。
江北雁显然没死。
一道消息弹出，发消息的人是姜诺。
“鸡蛋批发：大佬，你……公路上遇见的是不是跟商场一样的鬼怪？”
姜诺刚开了几个箱子，就看到聊天频道的信息。
“巴黎在逃圣母：我说是，你打算怎么办？”
“鸡蛋批发：打不过，我会……认栽。大佬，你好像对地底的情况很清楚？”
“巴黎在逃圣母：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用道具占圤的，地底锁着上千上万的恶鬼，公路应该是封印，路面坍塌，代表封印被解开，我方才被一只多目鬼拉入幻境，差点没迟来，注意一下。”
姜诺反复将沈丛月发的消息读了三四遍。
她的天都快塌了。
鬼出现在公路地底。
沈丛月前不久只告诉她要囤物资、弄些帐篷在私人土地，再整些传送卡、定位卡。
可从来没说，公路裂缝下有鬼眼这样的东西。
姜诺捏了捏僵硬的脊背，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上次在商场遇上天女、被背刺的事，成了她心中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
要是可以，姜诺宁愿面对怪物。
至少那东西，她能应对。
“巴黎在逃圣母：记得多收点煤油灯灯芯。”
姜诺登时想起商场的情况，煤油灯能驱散黑雾，对天女还有制约作用。
只要手上煤油灯够多，至少不会死的太快。
刚结束和姜诺的会话，宋初那边也来了消息。
“常腚山赵子龙：沈丛月，你遇见鬼了？”
沈丛月回了个‘嗯’字。
宋初跟姜诺完全是两类人，她有主见，有胆识，许多事知道得比她多。
“常腚山赵子龙：能把当时发生的事告诉我吗？”
“巴黎在逃圣母：作为交易，可以，你打算用什么消息来换？或者道具也行，看在我们是老熟人的份上。”
“常腚山赵子龙：……交易，我说过的我的异能是预知对吧？公路世界入侵后，我就常梦见不同类型的公路，公路上会发生的事，还有一些副本内容。在我的预知梦中，第三个地图不是以拼图碎片的形式开启的，而是直接开启，公路的主题是——极地冰川。”
“常腚山赵子龙：但现在，情况跟预知梦完全不同。第四条公路是沼泽大草原，细节我就不多说了，还有……实际上，我梦中预知的还不止是人类被拉入公路世界后的事，我的梦中，公路世界提前一天发生了。”
沈丛月望向聊天框，眉头紧蹙。
她不觉得宋初在说谎。
虽然她的异能不一定是预知。
但这笃定的语气，宋初一定是经历过。
如果说，公路求生游戏真的是提前一天入侵……
如果说，系统晚一天，她就不会加入游戏，而是在现实继续挣扎。
至于宋初提及的公路类型，在拿到红星矿场土地时，她就有了大概的了解。
极地冰川和草原公路确实存在！！
“巴黎在逃圣母：你说的这些，对于目前来说，都是没什么用的信息，但我愿意把多目鬼的情报给你。”
沈丛月将多目鬼的信息发了一份给宋初。
她关上光幕，开始合成智能7号捡回的宝箱、
【万物皆可合成提示：成功合成五级灰色宝箱*4、四级绿色宝箱*7、四级怪物宝箱*2。】
【五级灰色宝箱*4开启：
今日大吉大利，3倍彩蛋生效，你获得：载具储存卡*120、敛息诀*12、火龙珠*120、能量防护罩*12、公路违规卡*120、蟠桃*1200、彩色番茄*2400、无尽水壶*12、地图碎片*700.】
【四级绿色宝箱*7开启：
今日4倍彩蛋生效，你获得：高级灵兽蛋*56、灵感菇*280、牧草种子*1000、高级绿晶*560、地图碎片*720。】
沈丛月用幻瞳看过，除了怪物箱子，其他箱子只有物资。

【载具储存卡：
属于特殊道具，能储存载具，无限制等级、大小，只要是载具即可收进卡内，出行旅游，随身携带十分方便。
时效：1个月
等级：S级 】
【敛息诀：
高级功法，金色传说。
修炼此功法能收敛自己的气息。
需玩家自行探索，敛息的程度完全靠玩家自身，功法只提供文字服务。
修炼此功，一定程度能屏蔽人类气息。
等级：SS级】
沈丛月看到五级宝箱前两个道具，眼前一亮又一亮。
真是打瞌睡就来送枕头！！
多囤点宝箱合成，果然是一件正确的做法。
有了储存卡，这下不担心供他坍塌后，载具被影响了。
或许，她可以试试将载具储存卡合成。
说干就干，沈丛月摸出三张储存卡，心中默念着合成。
【万物皆可合成提示：是否消耗载具储存卡*3？】
【是——】
【成功合成初级载具储存卡*1.】
【初级载具储存卡：（特殊道具）
功能：1张储存卡仅能1件储存载具，无限制载具等级大小
时效：6个月
等级：SS级 】
果然可行！！
沈丛月摸着手上灰色的卡牌，脸上浮现一抹轻松。
【是否消耗初级载具储存卡*3？】
【合成中级载具储存卡——】
【是否消耗中级载具储存卡*3？】
【成功合成高级载具储存卡*1.】
【高级载具储存卡：（特殊道具）
功能：储存载具（最多可储存3件载具，别人的载具也可以呦）（可储存再聚内的任何物品，包括但不限于生命）
时效：永久
等级：SSS级
持卡人：沈丛月（私人物品，不可交易、不可掉落） 】
合成一张永久的储存卡后，沈丛月总算是满意了。
这张卡合成后，她立即滴血认主，卡牌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沈丛月眉心。
她在身体四处检查，发现脑海里多出一张灰色的卡牌。
“什么鬼设定？”
“稍微高级一点的道具都要滴血认主。”
沈丛月无声的的吐槽了两句，撑把伞走下车，尝试着把载具收进储存卡内。
下一秒，粉色的宝宝巴士连同车上的小八、小九消失在公路上。
沈丛月检查了脑中的那张卡牌。
灰色的卡牌上赫然多了一辆迷你的宝宝巴士，车上还印刻着一片绿色的小叶子、一只蓝色的蝴蝶。
“主人，你这异能还真是……牛掰！”
小九跟沈丛月时间不算短，随着小十的苏醒，她觉醒的记忆也不少。
虽是在高阶位面的灵植，但传承记忆里从没见过这样神奇的能力，修士、半仙能移山填海，但强行将同样的实物拼凑起来，还升级……闻所未闻。
如果把合成的对象换成……灵石、仙石。
小九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我也觉得！”
沈丛月一点都不谦虚，大大方方接受赞赏。
她把宝宝巴士放出储存卡，又合成了两张储存卡，剩下的普通卡她决定上架卖给玩家收割一波。
把十二本敛息诀收进空间。
她继续查看宝箱道具。
【火龙珠：（特殊道具）
高级火种材料，单独使用可提供火系异能玩家提供异能续航。】
【能量防护罩：
一个普普通通的能量罩，绑定使用后可自动开启防御，可用在人/载具上
时效：3分钟（被攻击后）
等级：S级 】
【公路违规卡：（特殊道具）
使用此卡，能规避违规惩罚1次
温馨提示：每个玩家仅可使用违规卡3次，超过四次，卡牌时效 】
【无尽水壶：能装下9999999单位的液体，一个水壶只能装同一种。】
【灵感菇：（特殊饲料）
食用后，灵兽身上长出各种蘑菇，期间增加1——10点战力、防御。
请注意：没只灵宠仅限食用10只灵感菇，多了无效。】
灵感菇小摸样长得挺别致。
菇伞呈现深紫色，上面还遍布绿色的霉点，杆式白色，看上去整的一个毒蘑菇。
不过这东西能增加属性，就算难吃也无所谓。
沈丛月随手摸出一朵灵感菇塞进嘴里嚼嚼嚼，皱眉叹道：“生吃，有点辣，下次炖汤好了。”
【玩家沈丛月力量属性增加3点。】
吃完灵感菇后，她嘴里老有股洗衣粉的味道。
随后，沈丛月身上长了几朵颜色鲜艳的毒蘑菇，她把蘑菇打包好送进空间。
在公路上，物资最大。
毒蘑菇要留着提取毒素。
她还给小八投喂了几朵灵感菇，不知是不是灵兽跟人类的味蕾不同，小八倒是很喜欢灵感菇，一连吃十几朵，直到肚子撑得再也吃不下。
“主人我能感觉到力量正在变强。”
小八一脸欣喜求表扬。
沈丛月打开属性界面。
灵蝶的防御至少增加15点，力量多了10点，施展幻境的时长增加到1小时，范围也变大了。
“真好！！下次多目鬼出现，我就不会那么被动。”
正在小八欣喜之余，它的身躯开始长各种毒蘑菇，菌丝，最后还是靠着沈丛月把它身上菌子取下。
“啧，蠢货！”
角落里，小十低低的骂了一声，声音颇有嘲笑意味。
小八又是羞又是怒，但它不敢反驳。
毕竟，它的能力由来有一半是来自对方身上的灵露。
“小十，你要来点灵感菇吗？”
沈丛月抓着几个灵感菇徐徐走来，她想着人、灵兽能吃，那么灵感菇至少也能提升一下灵植的属性。
“不要，拿走！！”
“我才不会接受这种毒蘑菇，把东西拿远点！”
小十的声音有点惊恐，作为高贵的神木灵植，她坚决不能接受灵感菇这种游戏拼凑的低级植物。
“主人，这种食物道具对我的本体没什么用，聊胜于无。”
小九在一旁提示。
沈丛月这才作罢。
她一连吃了好几个灵感菇，身上的蘑菇落了长，长了落，除了普通的毒蘑菇，还长些能吃的蘑菇，如牛肝菌、金针菇、白玉菇。
把宝箱回收，她将目光转向车上最后两个白色宝箱。
一个白箱子装着人腿鱼怪，另一个是木乃伊，等级都比较高。

但人腿鱼怪貌似更加危险一点。光凭能替换玩家身份这一点就足以看出。
只要对视，她的身份就会被怪物剥夺。
沈丛月倒是对这只怪物起了兴趣，她想知道鱼怪要怎么剥夺玩家身份。
“主人，要不我替你打这只怪物？”
小八虽然不知道宝箱里装的什么品种的怪物，但能让它主人露出感兴趣的神情，肯定不是一般的怪物。
它刚提升了属性，正缺一个实验对象。
“这只怪物归我，等我杀死怪物后，那个箱子的怪物给你练练手。”
沈丛月指着另一个白箱子，里面装的正是木乃伊。
“好，我知道了。”小八乖乖缩回小窝。
沈丛月把箱子拎出去，打开。
箱子才露出一丝缝隙，就有股淡淡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哐当——”
箱子的鱼怪顶开宝箱盖，窜了出去。
沈丛月是在身后七八米的位置捕捉到怪物的身影。
跟幻瞳上介绍的一样，灰黑色的腐烂鱼身，身躯被大片大片的青色鱼鳞覆盖，鱼鳞上还可以清晰看见透明粘液，一双灰白的死鱼眼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
鱼怪身下长了一双修长的腿。
腿上没有鳞片，看上去就是人类的腿。
或者说，这只怪物是由人类和鱼怪拼接而成。
隔着几米远，那股腐烂的鱼腥味还是钻进她的鼻子，熏得人脑袋嗡嗡疼。
沈丛月不动声色给自己加了层口罩。
遗憾的是，口罩隔绝不了那股臭味。
“咕噜咕噜……”
那只鱼怪嘴里不断冒出泡泡，空气的鱼腥味越发浓重。
沈丛月转过身，目光与那双灰白色的死鱼眼对视。
霎时间，嘴里吐着泡泡的人腿鱼顿了一下，面颊上浮现一抹扭曲的喜悦、
“咕嘟咕嘟……”
它嘴里继续吐着泡泡，沈丛月却能听出怪物的话，它在说‘快过来’。
沈丛月眯着眼，将人腿鱼拉入第一重幻境。
融合多目鬼后，她第一次使用幻瞳的幻境，不知为何，竟有些意外的得心应手。
就好像……曾经无数次使用过一般。
沈丛月甩甩脑袋，把杂念抛出脑后，专心对付起第一重幻境的人腿鱼怪。
幻境中，沈丛月失了魂一样走进人腿鱼。
一人一怪接触后，‘沈丛月’眼睛在一瞬没了眼黑。
“咕嘟咕嘟……我终于自由了！！”
“咕嘟咕嘟……这个玩家身上居然有这么多道具，这以后都是我的。”
鱼怪露出一丝恶笑。
它把面前呆立在原地的‘鱼怪’拎起丢进宝箱里，再把宝箱的锁合上。
“原来是要接触剥夺者的身体才能夺取身份！”
沈丛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鱼怪吃了一惊，转身后却看见完好无缺的沈丛月。
“咕嘟……怎么可能？你不是被我替换了？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鱼怪看着不远处的人影，看向自己的身体。
在看见手上的鱼鳞时，人腿鱼目光瞪大了。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你不是应该在宝箱里吗？”
“我在宝箱里啊！不信你打开箱子看看。”沈丛月充满恶意的眼神盯着人腿鱼怪。
“刚才你是用了什么致幻的道具吧？”
人腿鱼缓和了几秒，想着已经和对方的眼睛对视上，心中的忧虑逐渐消退。
沈丛月再一次被替换了身体。
人腿鱼怪看着自己白皙纤细的手指，心下长舒出一口气。
幸好跟那个女人对视上了，不然……
“你在想什么？我猜猜，是不是在想，幸好我足够蠢，毫无防备的跟你对视？”
如同鬼魅的女声又一次在身后响起。
人腿鱼脑袋宕机了，扭头，不可置信的盯着几米外的人影。
那人正是——沈丛月本尊。
“你，我，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替换身体，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
沈丛月不咸不淡的嘲讽了一句，还不忘给自己喂了颗灵果。
鱼怪面部抽搐，低头看向身子。
跟它想的一样，它的身体再一次变回鱼怪。
…………
而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鱼怪都试图夺取沈丛月的身份。
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你究竟是什么怪物？为什么我夺取你的身份后，又换回去了？”
“我吗？一个普普通通的玩家罢了。”
鱼怪：“…………”这人真能装。
它大概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能力在沈丛月面前完全失灵。
“这样，我不杀你，也不剥夺你的身份，你赶紧离开。”
人腿鱼怪还想着离开这条公路对其他公路的玩家下手，这个叫沈丛月的家伙对面不是有条并列的公路吗？
它就不信，对付不了沈丛月，还换不了其他人。
“我有说过要放你走吗？”
沈丛月笑眯眯的看向人腿鱼。
如果幻瞳没升级，她还真拿这只鱼没办法，毕竟对视、触碰就能提换玩家身份和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