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猫咖生活by猪与龙猫
猪与龙猫  发于:2025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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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麻雀们一听是半夜扰民的当事猫,都不再害怕起来,反而饶有兴致地将它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打探起八卦来。
“你们半夜不睡觉,在我们窝下干啥呢?那小母猫叫得那么大声,你是在打它吗?可你们不是伴侣吗?如果你在打它,那你该不会有暴力倾向吧……”
元宝听得小脑袋都快冒烟了,眼看它们越说越离谱,连忙出声打断:“打住!打住!我现在只想找到三花,谁知道它被抓到哪里去了?告诉我,必有重谢!”
麻雀们闻言有好处,立马来了精神,嘀嘀咕咕了商量了一阵。
最后还是之前那只胆大的麻雀跳出来说:“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嘛……“
它故意拖长了声音,两只绿豆眼滴溜溜地转着,”你得答应我们两个条件才行。”
“可以,有什么条件你说。”元宝都没过多思考,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
麻雀得意地伸出一只爪子:“第一,我们知道你每天都要外出去一家店里工作,肯定是有人类嘴里说的工资,能购买很多好东西,所以你得给我们买一大包玉米!”
旁边一只瘦小的麻雀连忙补充:“要最好的有机玉米!我听人类说,有机的是最健康的!”
“没问题!”元宝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会用小红花跟老板兑换,你们放心。”
两只麻雀满意地对视一眼,接着继续说道:“第二个条件,就是老城区的猫群不能再抓我们鸟了!这几天,你们中有一只虎斑猫,不知道发什么疯,天天抓鸟吃,害的我们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快死绝了!”
元宝听到虎斑两个字,就知道是斑斑那小子干的好事。
虽然自己和它不对付,但现在救三花要紧,只好先答应下来:“行,我会劝它不要再捕捉你们!”
见两个条件都被满足,麻雀们高兴坏了。
“既然你这么好说话。”
“那我们也不是个啰嗦的性格。”
它们纷纷转头指向同一个方向:“昨晚半夜,我们看见三花和老奶奶被一群穿白衣服的人抓进一辆车里,那车顶上的灯一闪一闪的,可晃眼了!接着他们就开车出小区,最后往东边去了,再之后我们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们的活动范围只在老城区这一块。”
元宝得知了消息,气得差点跳起来,恨不得把这些麻雀的头都打烂。
说了半天,除了知道一辆车的外观,其他一概不知,简直是抓瞎,还不如去问老板呢!
在火急火燎地冲进店里,连找沈梦上班打卡都顾不上,就径直冲上楼找到了老板。
在听完元宝的描述,白瑶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想来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无聊的去绑架一只猫,至于那辆晃眼的车应该是救护车。
对于三花家里的情况,豆豆有和她说过,三花是一个独居老太太养大的,家境并不富裕。
在还没来店里打工的时候,三花吃的就是剩菜剩饭,好在老人家口味清淡,少油少盐,猫吃了倒也没出什么问题。
不过严重到大半夜来救护车,想必不可能是什么小毛病,白瑶眉宇间带着丝担忧,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刘芝问道:
“小芝,你帮我查下,附近最近的三甲医院在哪?”
“好的,”刘芝拿出手机在地图上滑动搜索一番后,回答道:“最近的离这有二十公里左右,打车的话要半小时,姐姐你是要去吗?”
“当然,三花是我的员工,再怎样也要去看看,”白瑶说着,开始简单地收拾下东西,“店里麻烦你先帮我看着……”
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衣袖处传来一阵轻微的拉扯感。她回过头,看见刘芝正一脸犹豫地拉着她。
“怎么了?”
刘芝轻轻咬着下唇,“如果那老人家真的有什么事,姐姐你…你会出手帮助的吗?”
白瑶还以为什么事,当即就笑着点点头:“能帮就帮一点嘛。”
“姐!”刘芝语气严肃起来:
“你平日救猫救狗也损耗不了多少灵气,可人不一样,就连我的触须都不可能直接让一个快要濒死的人给救回来,你……”
“安啦安啦,我有分寸的,不会乱来。”
刘芝闻言却根本不信,但知道姐姐决定好的事,自己根本没法阻止。
她烦躁地直接伸手在头上扯了一缕头发,疼痛让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凶巴巴地递了过去:“拿去吧,就算不能续命,拖延拖延病症也是可以的。”
白瑶见状,没好气地抓住她的手,调动能量为她止疼,“疯了是吧,没我帮忙你就硬拔,是嫌太舒服了是吧?”
刘芝撇了撇嘴,”就是要你记得我的付出,提醒你做任何事都要三思!“
白瑶心中一暖,捏了捏那气鼓鼓的脸颊,开口保证:“放心,我绝对不会逞强,到时候回来让你检查。“
说完也不再耽搁时间,把手中已经变成触须的头发收好后,就背上包准备出发。
”老板,我也要去!“元宝焦急地抓着白瑶的裤腿,哀求道:“让我一起去吧,不然我实在不放心三花。”
看着元宝脸上的神色,知道如果不带它一起去,在店里估计也没什么心思上班,白瑶也就没拒绝,一把将它抱了起来。
一人一猫下楼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倒垃圾的松岛纪。
“白姐,我刚看一只肥猫急匆匆的跑了上去,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瑶想起刘芝说的夏元义的事情,停顿了一秒,说道:“跟我走,等会我有事要问你。”
松岛纪隐约猜到对方要问什么,很是乖顺的跟着走出了店门。

经过半小时的车程,白瑶两人终于到了最近的三甲医院。
大门处人来人往,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让初次来到这种嘈杂环境的元宝感到焦躁心烦。
突然,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灵敏的耳朵抖动了几下,毛茸茸的小脑袋探出白瑶的怀抱,朝着旁边的绿化带望去。
灌木丛中,一抹熟悉的身影在焦急地对着他们喵喵叫着——是三花!
一见到伴侣,元宝立刻跳了下去,飞速地往那边奔跑。
白瑶和松岛纪也连忙跟了上去,来到绿化带时,看到的就是两个小家伙正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亲昵地用头互相蹭着对方的脖颈。
“好了,好了,克制一点,这里可是医院门口,光天化日之下,注意影响啊!”白瑶忍不住笑着打趣。
缠绵中的三花见老板都过来了,忙推开身上的元宝,着急道:“老板,我主人昨晚自从进了那个大房子后就没再出来,你能不能帮我进去看看?”
白瑶蹲下身子安抚地摸了摸三花的背部:“你先别急,告诉一下我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才知道应该做才行。”
三花忙点点头,然后开始断断续续的讲述事情的经过。
昨天半夜,它的主人突然昏迷过去,家中又没有人,三花急得只能从窗户外逃出去拍打隔壁的房门求助。
幸运的是,隔壁的邻居还没睡觉,听见微弱的敲门声就开了门,看见的就是对面住户老奶奶家养的小猫。
邻居还来不及多加思考,那只猫就咬起他的裤腿往外面拉扯,他本能以为这猫发狂了,想动手驱赶。
还是家中四五岁的儿子说了一句:“猫咪那么着急,会不会是主人出事了呀~”
邻居闻言也觉得似乎有这个可能,于是顺着被扯的力道来到了对门,按了按门铃后,却发现没什么动静,这时也开始觉得不对劲起来。
想着平时邻里邻居的,都蛮熟的,邻居当下着急起来,在和妻子商量了一番后,直接就拨打了急救电话,同时联系了开锁公司。
夫妻俩想着要是没事的话最好,大不了赔些钱,但真要是出事了,也算救了一条命。
开锁的师傅来得很快,前脚刚到,救护车也紧随其后。
大门在打开后,众人一拥而入,果然就见一满头白发的老人正躺在卫生间的门口,想来是半夜起来上厕所突然昏厥过去。
医护人员有条不紊地开始施救,将老人搬到担架上,准备回医院。
三花在人群外围打转,它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主人被抬上陌生的车辆。
在车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它瞅准时机,灵巧地钻进了车厢,蜷缩在角落里,陪伴着昏迷不醒的主人。
快到医院的时候,跟着来的热心邻居才发现了躲在担架下方的小猫。
医护人员本来以为是哪里的流浪猫,刚要停车驱赶,就听邻居先生解释说,能发现老人晕倒的事,都是面前这只三花的功劳。
这话一出,大家都觉得很神奇,一只猫居然能在主人出事的时候敲隔壁的门求救,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可惜的是,医院有规矩并不能让宠物进入,担心会引起其他病人的不适。
最后邻居先生只能让三花暂时在门口的草地里等待,自己进去帮忙缴费。
一通忙活后,老人住进了病房治疗,具体的检查还在进行,可他却得赶回去睡觉了,毕竟明天还要上班。
安顿好一切,邻居先生出来发现三花还乖乖地待在原地,内心对它的灵性赞叹不已。
可就在抱起三花准备回家时,却遭到了它的强烈反抗。
邻居先生无奈,只能花钱拜托前台的护士偶尔帮忙出来照看下,自己则先回家休息,打算明天下班后再来想办法。
就这样,三花独自在医院门口的草地上待了一夜。
直到现在遇见了白瑶她们。
“老板,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以后肯定会好好工作,赚很多很多的小红花……”三花可怜兮兮地恳求着。
白瑶闻言温柔地抚摸着它的脑袋,“放心,等我先进去查看下情况。”
她视线望向元宝:“你在这里陪着三花,别到处乱跑,知道吗?”
元宝乖巧地点了点头,“我会的!老板你放心。”
两只猫脖子上都有铃铛,白瑶也算放心,而且就在附近,要是有什么动静,也来得及处理。
走进医院,白瑶来到前台,礼貌地询问:“请问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一位老奶奶被送来。”
前台的护士查了一下记录:“是的,的确有一位老人,你们是她的什么人?”
“呃...我们...”白瑶尴尬地扭头看了松岛纪一眼,支支吾吾半天,也吐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难道说是她家猫的老板吗,那也太奇怪了吧。
“我们是她的远房亲戚,昨晚接到消息后就连夜赶过来了。”松岛纪面不改色地说道。
撒谎这种事,对她来说简直信手拈来。见护士有些怀疑,又补充了一句:“对了,缴费处在哪里?我们先把费用支付了吧,免得到时候出现卡里钱不够的情况。”
一听这话,护士顿时打消了疑虑。
都抢着付钱了,不是亲戚还能是什么?总不能是人傻钱多的冤大头吧?
“病人在西区住院部的十九楼。你们过去后在机器上缴费签到一下就行了。至于病人的检查结果,你们可以去问医生,”护士看了一眼电脑,“现在过去,应该刚好能碰到医生查房。”
问清楚房间号后,两人立刻赶往住院部,缴费后乘坐电梯来到十九楼。
电梯门刚一打开,就迎面撞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白瑶?你怎么会在这儿?”姜季潭手里拿着一份食盒,脸上写满了惊讶。
白瑶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他,解释说:“我有个朋友在这儿住院,所以过来看看。你呢?”
得知并非是自己受伤,姜季潭的神色明显放松下来,“陈宣受了点伤,目前也在这儿做康复训练。”
注意到对方身后的陌生女人,他目光变得锐利,“这位不是事务所开业那天来的客人吗?怎么会在这儿?”
松岛纪闻着男人身上那沾着丝丝缕缕功德气息的味道,捂嘴轻笑起来,柔柔地说:“人家现在是白姐店里的员工啦~”
白瑶扯扯嘴,纠正道:“是清洁工,季潭你也可以叫她保洁阿姨。”

姜季潭垂下眼,脑海中浮现出那天在事务所的景象。
当时面前这女人身边还伴着一个中年男人,两人举止亲密,关系非比寻常。
然后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后,这两人便诡异的突然消失,而白瑶的脸色也肉眼可见地苍白下来。
如今再见,竟然成了猫咖店里的员工。
“看来这几天发生了不少事啊。”姜季潭说着,将手中的食盒颠了颠:“我先去给陈宣送个饭,等会再来找你们。”
白瑶点了点头,并未察觉到对方的异样。
待他走远后,松岛纪凑上前好奇地问道:“白姐,这人是谁啊?看起来对你很特别嘛。”
空气中残留的气息让她不自主轻嗅着,恨不得将那香气尽数吸入肺腑。
“脑子里的歪心思给我打住,”白瑶冷冷地警告,“要是被我发现你胡来,别怪我不留情面。”
松岛纪闻言脖子一缩,讪讪笑道:“哪有,我只是好奇嘛。不过说真的,白姐,你难道没发现那男人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吗?“
从电梯口初见时的惊喜,再发现是在医院时的关切,分明就是暗恋的标准表现嘛。
白瑶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别乱说,我和季潭只是普通朋友。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干脆就去门口和元宝它们待一起好了。”
说完,她便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留下松岛纪在原地摇头叹气,暗道这女人明明法力高强,怎么在感情方面就迟钝得像只没开窍的小猫呢?
前方的白瑶见人待在原地不动,催促道:“还愣着干嘛?快跟上!”
“来啦来啦!”松岛纪收回八卦心思,连忙追了上去。
西区的住院部并不大,她们很快就找到了目标病房。
刚一踏进病房,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老人特有的暮气扑面而来,令人感到一丝沉闷。
除了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老人外,旁边还站着一位白大褂医生,正低声细语地和几位实习生模样的年轻人交代着什么。
见到她们进来,医生停下话语,询问:”你们是徐老太太的家属吗?“
白瑶的目光扫过那个枯瘦如柴的老人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是的,医生,请问她…徐奶奶怎么样了?“
医生示意实习生们先出去,然后才开口道:“病人是突发性脑淤血,不过好在送医及时,命暂时是保住了,本来我们这边该立即进行手术,但是由于老人年纪太大,目前只能进行保守治疗,所以......”
后面的话都不用说完,其中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虽然在进来时白瑶就已经用灵识探查过老人的情况,但此刻听到医生亲口确认,还是忍不住叹息。
八十多岁的高龄,在人类中也算是长寿的,没想到在生命的最后阶段还要遭受这样的病痛折磨。
病房内的气氛一时陷入沉默,医生拍了拍白瑶的肩膀,留下句“你们先在这陪陪老人吧”便离开了。
松岛纪倒没什么反应,见没了外人才开口:“白姐,你怎么了?这种小病你挥挥手不就能解决了吗?”
由于没了内丹,对很多事都看不太真切,在她认知里,脑淤血和癌症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之前赵老爷那么严重的病都能被压制住,脑淤血肯定也不在话下。
白瑶坐在床边,凝视着昏迷中的老人,语气平静却透着些许无奈:“没用的,大脑神经分布太多,就连我,也有些无能为力。”
和当初的赵老爷随意压制不同,一是那脑瘤已经是被唐钟控制住过,二是对待敌人,自然也不用担心粗暴操作会带来什么不好结果。
可眼前的老人却不同,常年的劳累生活早就让身体千疮百孔,又正值高龄,根本经受不住灵力的冲击,最多只能帮忙缓解缓解症状。
不过要说有多悲伤,白瑶其实也不然,毕竟她和这位老人素未谋面,谈不上什么深厚情感。
更多的是一种对生命的感慨,尤其是对外面苦等三花的怜悯。
明明才刚满一岁,刚刚找到可以相伴终生的伙伴,此刻可能面临生离死别的痛苦,这让她不禁有些于心不忍。
“你先去外面买份清淡点的饭菜吧,”白瑶转头吩咐道。
松岛纪没有多问,乖乖点头照做。
在去电梯口的路上,又碰了那个姓姜的男人,对方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仿佛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嗨!好巧啊,又遇到你了。“松岛纪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然而姜季潭只是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提着垃圾袋径直走了过去,跟没看到她一样。
松岛纪不满地翻了个白眼,暗自腹诽,有什么好装的,还不是单相思不敢说,活该!
在电梯下降的时候,她百无聊赖地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忽然记起病房的门好像没关紧,顿时一惊,不会出什么事吧?
但转念一想,病房位于走廊最里的拐角处,除了医生应该不会有人过去。
想到这里便放下心来,哼着歌走出了医院。
而在病房里的白瑶,从怀里拿出刘芝给的触须。
那触须在她指尖下似乎有了生命般,散发着盈盈微光,如梦似幻。接着抬手一抛,参须便违反重力地直接漂浮在半空中,屹立不下。
同时十指翻飞,复杂的结印一个个的出现,速度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
“化!”
随着口中的一声轻呵,参须瞬间化为点点碎光,融入在病床上老人的身体。
做完这一切后,白瑶缓缓吐出一口气,想着能让老人在余后的日子活得体面些,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心中稍感安慰。
正当起身想倒杯水时,门口突然传来咚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白瑶猛地一惊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像一座雕塑,目光死死地盯着她。
是姜季潭!
他脚边散落着一个垃圾袋,里面的果皮纸屑滚落一地。
而他本人,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此刻却写满了震惊,眼睛瞪得老大,像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诡异的寂静。
直到走廊外传来护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姜季潭才回过神来,推开虚掩的病房,闪身钻了进来,紧接着动作迅速地反锁,一气呵成。

白瑶的心跳得飞快,思绪如同一团乱麻。
原本以为炼化一根参须只是短短十几秒的时间,根本不需要布下结界。
却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被人当场撞见!
不过事已至此,慌乱也无济于事,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绝不能自乱阵脚。
姜季潭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逐渐被深思所取代,他并非那种容易被吓到的人,但刚才的场景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你......”姜季潭的声音有些干涩,他清了清嗓子,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你刚才做了什么?”
白瑶知道怕是瞒不住了,思绪翻涌间,她迅速组织好措辞,正要开口解释,敲门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白姐,你怎么把门锁了,”松岛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忘记把外卖的钱给我了!”
她来医院之前走得匆忙,手机和钱包都没带,身上自然不可能有现金。
房间内的姜季潭闻言,眉头不耐烦地蹙起,俯身将地上的瓜果碎屑收拾干净后,用力将房门打开。
松岛纪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差点直接撞了上去。
“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探头地向屋内张望一圈,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古怪,当即噤了声。
白瑶也感到十分头疼,眼角的余光瞥见病床上的老人手指微微一动,知道对方快要苏醒,连忙对松岛纪说道:“你先别去买饭了,留在这里照看一下,等徐奶奶醒了之后,你帮忙解释一下。”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姜季潭:“你跟我出来一下。”
姜季潭调整好情绪,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走出了病房。
待在原地的松岛纪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床上的动静,也顾不得多想,连忙上前照看老人。
看到老人的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她瞪大眼睛,猜测不会白姐施法救人的时候被发现了吧,难怪刚才两人都怪怪的……
松岛纪开始思考清除记忆的可能性。她知道,一个人的意志越坚定,清除记忆的可能性就越低。
想到男人那冷冰冰的样子,觉得成功的几率实在不高。
松岛纪的想的解决办法,白瑶自然也想过,可一来作为刑警的姜季潭本身就是个意志坚定的人,能不能清除另说。
就算能强硬的洗去这段记忆,对他的身体也是一种不小的危害。
身为朋友,她实在不想这样做。
两人一前一后,脚步匆匆地穿过走廊,来到了医院一处僻静的露台,这里鲜有人至,正好可以作为谈话的好地方。
“你想知道什么,现在可以问了。”白瑶转过身缓缓开口。
姜季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疑惑,更多的是一种终于要揭开真相的释然。
他克制住微微颤抖的手指,声音低沉地问道:“你...究竟是谁?”
简单的几个字,旁人也许会觉得莫名其妙,但白瑶却听懂了他话的真正含义。
“人类称呼我们为妖怪,不过,我觉得精怪或者精灵的形容更加贴切一些。”
姜季潭只觉脑海中嗡的一声,拳头猛地攥紧。
一时间所有的事情都串联起来,那些看似毫无关联的细节,此刻却清晰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最开始的绑架案,摄像头为何拍不到白瑶的影子?刘芝的失踪为何对方能轻易找到?事务所那天,为何自己又会失去十来分钟的记忆?
这所有的一切,其实早有预兆,只是他一直不愿相信,试图用科学的方式去解释,去逃避。
直到现在,真相赤裸裸地摆在面前,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白瑶察觉到那擂鼓般的心跳声,知道他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这就是事实。”
怕被误会,也似乎为了缓解气氛,她半开玩笑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吃人,电视剧和现实还是有区别的。”
姜季潭听到这句带着调侃的话,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是不能接受,只是...太突然了,我一直以为...我们......”
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妖吗?一瞬间,他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那些耳熟能详的神话传说,白蛇传、牛郎织女、聊斋志异......这些故事中的主角,无一不是跨越种族,相恋相守。
这些故事的结局看似美好,但现实真的会那样圆满吗?
人类的生命如此短暂,在拥有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寿命的妖怪眼中,或许如同蜉蝣一般朝生暮死。
姜季潭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带来一阵阵窒息般的疼痛。
别说白瑶对他无意,就算是真的在一起了,几十年后,自己垂垂老矣,对方依旧容颜如昔,那他会多么难过,而白瑶又如何自处?
生离死别,阴阳相隔,这两个词实在是太重了。
不过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姜季潭用力压抑着心中的酸涩,眼神逐渐坚定起来,他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道:“就算你是妖,也一定是个好妖,对吧?”
白瑶见他神色如常,还以为他是想通接受了,不禁惊讶:“果然是警察啊,见过大世面,心理素质就是强!看来还是我小瞧你了啊。”
姜季潭闻言面色从容,状似好奇道:“刚在病房,你对那老人是在做什么?”
“说起这个我就头痛......”白瑶唉声叹气地撑着栏杆,望着下方的绿化,絮絮叨叨地诉说着发生的事。
全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男人正凝望着她,眸中情绪翻腾,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却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最终,他只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便是平静地别开视线,仿若陌路。
“你说我该怎么和三花说才好呢?嗯?”白瑶说完转头看去,就见男人此时嘴角叼着根烟,烟雾缭绕,看不清那眉眼。
白瑶感觉有些微妙,明明季潭没有什么表情,可他好像很...难过?
而在这时,松岛纪来了,“白姐,徐奶奶说有事要和你聊聊,问你方便吗?”
“啊?行吧,那我这就来。”白瑶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解脱的轻快,“那我先走了哦,你抽完烟记得散散味,不然太熏了。”
姜季潭听到身后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握着烟蒂的手背青筋暴起,叼着烟的嘴角也用力到近乎泛白。
可直到不再有动静,他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飘渺的烟雾中,姜季潭深吸一口气后,用手指掐灭了未燃尽的烟头。
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喃道:
“愿你以后开心。”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帘,将病房染上一层淡淡的橘红。
白瑶推门而入时,正好看见身形瘦削的老人吃力地撑着床板,试图从床上坐起来。见状她急忙上前搀扶,顺手将靠枕放在其身后垫着。
老人在帮助下,缓缓地调整好坐姿,浑浊的双眼里透出一丝感激:“小…瑶,谢谢…你。”
虽然参须的药效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但脑淤血的后遗症依然存在,老人的言语开始含糊不清,简单的行动都变得迟缓艰难。
好在幸运的是,意识和理解能力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不用谢,”白瑶笑着为她掖了掖被子,安慰道:“你好好养病就好,费用的事情不用担心。小纪刚才应该和你解释了,三花一直在我店里工作,这些可是员工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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