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错了？”
“不不不，是我错了，口误，都是口误！”元宝抬起爪子轻轻拍打着那双纤细的手，哀求道，“别扯了，脸都被你扯大了，以后怎么找媳妇儿？”
白瑶眼睛一眯，不怀好意道：“一岁都没满，还知道媳妇儿，想得倒是美！改天叫你主人送你去医院阉掉！让你和三花做姐妹！”
元宝被她这邪恶的想法吓得浑身一颤，双腿死死夹住，惊恐地大喊：“不行！谁都别想动我的蛋蛋，除非杀了我！”
白瑶被他这惊慌失措的模样逗得笑出声来，提溜着它来到楼梯口的一处狗窝旁，伸脚踢了踢那装睡的柯基。
彪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地说道：“老板，你回来啦？”
白瑶挑眉，“我出去这么久，你都在这乖乖地睡觉？”
“对啊，可舒服了。”彪哥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故作惊讶地说道：“呀！这么晚了，我该带小弟们出去巡逻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一只脚横在了面前。
“不错，智商见长，连阿拉伯数字都能认识了？你不会要成精了吧？”白瑶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彪哥：“......”
白瑶懒得再多费口舌，直接拖着两只肥猪丢到门口。
“在这给我当迎宾员。”她想了想，觉得这惩罚太轻，又加了一句，“互相给我对视，谁先把对方逗笑，谁就能休息！”
彪哥和元宝乖乖地坐在大门一左一右，大眼瞪小眼。
为了能早点休息，纷纷使出浑身解数，吐舌头，说笑话，挤眉弄眼。
看两个小家伙憋得浑身发抖，她也不去管了，来到厨房，撤去结界。
“吱呀——”
门猛然从里面推开，沈梦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白瑶眼疾手快地拉住才稳住身形。
“老板，你回来啦？刚怎么回事？门死活打不开。”
她环顾着空无一人的大厅，疑惑地问：“我还听见有小孩哭的，怎么现在没人了？”
“可能是豆豆它们不小心碰到了电脑，自动播放了什么电视剧吧。”白瑶随口敷衍了一句。
“啊？是这样吗？可那声音不像啊...”沈梦还是有些怀疑。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你帮我联系一下张知乐，让他有空的话，这两天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他。”
“知乐？老板你找他干嘛？”
“过几天不是要开新店吗？让他过来帮忙录个视频宣传一下。”
“哦哦，我知道了，那我这就去联系他！”沈梦说着就走向吧台去拿手机，路过电脑桌时，她特意看了一眼，低声嘀咕了一句，“明明电源都没开啊？那小孩哭声到底怎么来的？”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也就不再去想了，拿起手机就到后院打电话去了。
白瑶见沈梦走远了，才腾出手来处理最后一个麻烦。她径直走到角落，一把捞起那只还在发呆的吉娃娃，面无表情地上了楼。
可乐被拎着，四条小细腿不安地在空中划拉，几次想开口说点啥，缓解一下这诡异的气氛，结果愣是没找着合适的词儿。
到了寄存室，白瑶把它放在软垫上，自己也在一旁坐下。
“说吧，怎么回事？”她语气平静，但可乐却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压迫感。
它偷瞄了一眼漂亮老板，猜不出对方的情绪，只能老实交代：“这事儿吧，真不能怪我！我本来趴得好好的，那只橘猫上来就给我一脚，你也是知道的，我性格就这样，怎么能吃亏呢？然后就和它干起来了！”
“想过它为什么踢你吗？”白瑶淡淡地问。
可乐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和那只小橘猫有点关系，但你不是已经赔了它一个罐头吗？怎么还这么小气。”
“我赔不赔是我的事，人家接不接受是另一回事，而且你还没道歉呢！”
可乐一听就不乐意了，大声嚷嚷：“我怎么能道歉，我从来没道歉过！”
白瑶扶额，想着反正以后也要教，不如现在就先开始吧。
“做错事就要道歉，不道歉，就不能怪人家来找你麻烦。”
“当然，如果你有目中无人的资本，尽可以撒泼，但你有吗？。”
“今天我要是没回来，你想过后果吗？”
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可乐问懵了，它按照老板的话细想下去，随即趴在地上，失落地说道：“我会成为汪界笑柄，以后大家提起我，都会说‘啊，就是那个被大枣给砸死的狗啊！真是天妒英狗，红颜薄命...’之类的吧。”
白瑶她算是服了，都这时候了这狗还能美化自己。

她捧起可乐，认真地盯着它说：
“你死在我店里，我最多赔你主人点钱，但你想过爱你的主人吗？她会哭，会难受，说不定还会一蹶不振，随你一起去了！”
“啊？我那么重要的吗？”可乐愣住了。
“非常重要，“白瑶语气肯定道：“你也说了，这世上再没有你这么极品的吉娃娃了，你的主人视你为家人，你的存在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可乐被白瑶的一番话疗下深深地触动了，第一次开始反思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那些无理取闹，那些乱吠乱叫。
要是今天自己被砸死了，主人说不定还真会像老板说的那样悲痛欲绝，搞不好还会学人家绝食。
它越想越愧疚，也越想越得意，担心主人的同时，又觉得自己果然是狗中龙凤！
那看来以后是得注意点了，万一真的挂了，可是妥妥的一尸两命啊。
见这货表情变来变去跟个调色盘似的，白瑶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她继续循循善诱：
“所以，以后你还到处骂人吗？还要继续做一只让主人烦恼的坏狗狗吗？”
“不了不了，可是你也知道的，我脾气一旦上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啊。”
一说到这个，可乐又蔫了，之前不想改是觉得没必要，现在想改，却发现根本做不到啊。
只要有不顺心的地方，自己就会像一颗定时炸弹，一点就爆，满脑子都是污言秽语，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白瑶摸了摸这可怜的小狗子，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本来不太想用这招的，但你这情况，试试这个办法也不是不行。”
可乐没发现她声音里的不对劲，只听见了有办法，立马来了精神，追问道：“什么法子？只要能帮我改掉，我都答应！”
“这是我自创的小法术，名为‘译制术’。“白瑶煞有介事地说道：“它可以将你想说的话转换成另一种表达方式，让你在不知不觉中改掉说脏话的坏习惯。”
”这么神奇？“可乐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译制术什么的它不懂，但表面意思还是知道的，抑制抑制，肯定是抑制脏话的意思。
“当然，你要试试吗？”
“要，我要！我们赶快开始吧。”
说完，它连忙趴在地上，有模有样地学着电视剧里被施法的场景。
白瑶见这笨狗终于掉进陷阱，嘴角勾起，眼里闪烁着恶作剧得逞般的光芒，她双手快速结印，嘴里念念有词。
可乐望着老板面色凝重，手势玄而又玄，仿佛下一秒就要天崩地裂，心里激动万分。
这肯定是什么厉害的招式！平时在家它没少陪主人看电视剧，什么仙剑、什么传，对这种场面熟得很。
等会儿会说不定还会出现百花齐放、鸡飞狗跳的盛况，在满心期待下，结果就看到老板手指点在它脑门上。
然后....没有然后了。
“....这就完了？不来点光啊火啊，或者噼里啪啦啥的吗？”
“你想多了，就是一个小法术而已。”
可乐感受了下，说：“可是啥变化都没有啊。”
白瑶托着下巴，看戏般地说：“已经好了，不信你骂我试试。”
可乐心想，这要求它还是头一回听说，随即也不客气，张嘴就来：“我的上帝啊，请停止你愚蠢的土拨鼠行为，这实在太不礼貌了！”
这话一出，可乐瞬间傻眼了，咋回事？它的嘴不受控制了！
它又试着骂了两句，结果说出来的话变成了：“天啊，我的老伙计，真是见鬼，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这下它不敢再说脏话了，缓了缓后小声询问：“咋回事啊，我明明想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你看吧，成功让你不再骂人了，不是很好吗？”白瑶快笑岔气了，你能想象一只吉娃娃用播音腔说话的样子吗？那画面，太违和了！
可乐快崩溃了，这不是搞笑吗？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在小区狗界混啊？
“老板，我不要这个了，你给我改回去吧，我发誓，以后会好好克制自己的。”它哭丧着脸，可怜巴巴地求饶。
白瑶却残忍的摇了摇头，忍住笑说：“不行哦，这玩意儿得持续一段时间才行！”
可乐这要是再看不出来是被耍了那就是真傻，它蹭地一下站起来，怒骂道：“上帝你看看这，哦不，我的天，这件事情简直糟糕透了......”
它说不下去了，耷拉着脑袋，心情是真的糟糕透了。
潘竹茹来接狗的时候，就发现可乐蔫了吧唧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她心疼地问道：“宝贝怎么了？身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可乐有气无力地抬头瞅了主人一眼，默默地叼起牵引绳走到门口蹲好，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白瑶见状赶紧笑着解释：“小家伙下午在店里和大家玩得太疯了，这会儿估计是累坏了，想睡觉了吧。”
可乐鼻子上的伤口早就已经被她恢复如初，所以潘竹茹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还很开心晚上可以省去遛狗的麻烦。
两人闲聊几句后，潘竹茹就牵起可乐准备回家，走到店门口时，她看到一只橘猫和一只柯基在那儿瘫着，便乐呵呵地让可乐跟人家说再见。
元宝凶狠地盯着那狗崽子，心里那叫一个气啊，自己罐头没了不说，还被罚站了一下午，现在腿都酸了。
它阴阳怪气地嘲讽道：“回去多吃点狗粮吧，不，吃猪食吧！长得快点，不然你这小身板，都不够老子下次一爪子挠的！”
可乐能忍气吞声？当场火气涌上，回嘴道：“老伙计，我发誓，你简直像个愚蠢的土拨鼠一样，说实话，你再不停下，我会用靴子狠狠踢你的屁股......”
元宝当场呆住了，这货咋回事啊，吃错药了？
它往后退了退，一脸懵逼地问对面的彪哥：“它是不是吃坏东西了？说的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彪哥也纳闷儿，茫然地摇了摇头。
可乐彻底红温了，它才没有乱吃东西，都是那个黑心老板，欺骗了单纯诚实的它！不然它会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吗？
越想越气，当即大吼道：“这该死又愚蠢的幽默，糟糕透了！噢！瞧瞧，我这是怎么了！”
元宝和彪哥吓坏了，也顾不上老板的命令了，撒丫子就往店里跑。
这症状跟街上那些疯狗一模一样啊，听人类说是狂犬病，治不好的那种。
潘竹茹很开心，还以为可乐是交到了很好的朋友，心想着来这里果然没错呢，她开开心心地牵着可乐回家。
一路上，其他的猫猫狗狗都听见这只吉娃娃在那儿疯疯癫癫地喊着”噢！上帝啊！“之类的怪话，吓得都躲得远远的。
短短几天，猫狗之间都传开了，老城区来了一只疯吉娃娃，见着了一定要躲远点，小心被传染！
可乐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最后居然是以这种方式混出了名。
它苦中作乐地想，或许也还不错？

‘狗狗事务所’开业前夕，段毅带着两名伙伴驱车来到商业街。
刚停稳，年轻些的邱宁便忍不住吐槽：“这白老板怎么想的？这地段也太偏了吧！不怕没生意？”
“酒香不怕巷子深嘛。”短发的中年女人齐姐笑着接话，”你瞧瞧网上，这店不就火了吗！“
“邱宁，等会见到白老板可收敛点，别吊儿郎当的。”段毅板着脸叮嘱了一句，接着恭敬地对着那中年女人说：“齐姐，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齐姐闻言，颇有侠客风范地拍拍段毅的肩膀：“说什么呢，我也早就不想在那儿待了，你这不是给了我们个好去处，还能拿分红，技术入股，这么好的事上哪儿找去。”
邱宁也嬉皮笑脸地说道：“可不是嘛，自从基地老板那堆亲戚来了之后，乌烟瘴气的，每天除了训狗还得教他们基本常识，烦都烦死了。”
话虽这么说，但段毅心知肚明，齐姐在基地待了五六年，就算老板亲戚来了也动摇不了她，每月拿着稳定的工资，混到退休绰绰有余。
至于邱宁，算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学员，悟性好，对宠物天生亲和力就高，哪儿都能混出名堂。
只是在自己和基地上头出现分歧的时候，他们毅然决然地选择跟随自己跳槽，这份情谊，他一直记在心里。
“具体的情况我已经在微信上和白老板说过了，她说只要我们好好干，钱肯定少不了。”
齐姐和邱宁相视一笑，彼此眼中都闪烁着雄心壮志，既然选择离开基地单干，那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三人来到商业街深处，一眼就看到三间相邻的店铺。中间的‘猫的港湾’自然不用说，在网上已经火得一塌糊涂，吸引他们目光的是两旁的店铺。
左侧那间装修风格粗犷，暗土色的墙壁，三四个小窗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的景象。只有窗台上摆放的几盆绿植，为其增添了几分生机。
最显眼的是中央那块黑白卡通风格的门牌，上面用稚嫩的字体写着‘训狗处’三个大字。
右侧那间店铺规模更大，装修风格则简洁明快，暖黄色的瓷砖整齐地铺设在墙面上，营造出一种农家小院的温馨氛围。门牌也走简约路线，便是网上热议的‘狗狗事务所’。
三人站在门口的景象太过引人注目，不少猫咪都透过玻璃窗偷偷打量着他们。
沈梦也发现了这三个陌生人，好奇地走出店外准备询问，却发现为首的男人竟然是老板参加综艺节目时的那张熟面孔。
她热情地迎上前去，招呼道：“段哥是吧？我们老板等你好久了，快请进！”
段毅三人瞧着面前女人身上的马甲，猜想应该是员工之类的，也没多问，老实地跟在后面。
一进店门，他们就忍不住四处打量起来。结果，越看越让他们心惊。
那猫爬架和桌椅的材质，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国外知名宠物设计师打造的，更别说路过货架时，上面那一排排的猫粮罐头，价格更是高得离谱。
自家原来基地的喂食和这儿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寒酸得让人不忍直视。
邱宁直接被这豪气给吓到了，他忍不住悄悄地和齐姐说：“看来网上传说的都是真的，这白老板果然不差钱，妥妥的白富美啊！”
齐姐倒是还沉得住气，并没有接他的话，只是认真地观察着店里的一切，她年纪摆在那，阅历自然也比他们丰富些。
知道看表面这些东西没用，很多东西都是为了打造人设故意装出来的，私底下谁知道背地里对这些毛孩子做过什么呢。
她的目光落在猫爬架上的猫身上，这些猫懒洋洋的，丝毫没有因为他们三人进来就显得慌张，这证明猫咪在这里生活得很安心，很有安全感。
而且这些猫毛色亮滑，四肢有力，到现在看了差不多五六只猫，并未发现任何一只有皮肤病或者猫癣之类的疾病。
店里还配备了好几台饮水机，再加上空气中那淡淡的猫砂清香味。
齐姐才差不多已经可以确定，这位白老板的确是表里如一，是一位真正对猫好的人。
想到这里，心也放松很多，毕竟跟一个有爱心的老板打工，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
几人跟着沈梦来到二楼，沈梦轻轻地敲了敲房间的门，听到里面传来清冷的女声：”请进。“
他们互相看了看，纷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争取拿出最好的精神面貌。
白瑶正戴着耳机，听平板里面的录音，播放的正是黄大宝兄弟俩的检讨。
她看黄大宝总是对着一个小本子比比划划，觉得麻烦，干脆买了两台iPad给它们，上面也下载了很多识字软件，让它们自己学习。
听着敲门声响起，她大概猜到应该是段毅一行人到了，便示意一旁站着像两根玉米秆一样的黄大宝兄弟俩自己出去玩。
段毅他们刚进门，就看见两只黄鼠狼像闪电一样从脚边窜了出去。
“妈呀，大耗子。”邱宁惊呼出声，“快拿扫帚，拍死它们！怎么北方也有这么大的耗子，不会是基因突变了吧？”
黄小宝被触发关键词，一个急刹车，转头叉腰就要张嘴开骂，还好黄大宝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弟弟的嘴，连拖带拽地拉走了。
段毅倒是知道这两只小家伙，哭笑不得地解释道：“什么耗子，那是店里擦地的黄鼠狼兄弟，网上粉丝比我们基地加起来都多。”
邱宁定睛一看，的确，一般的耗子哪有这么大个头，而且还穿着衣服，人模人样的。
他尴尬地对着白瑶笑了笑。
齐姐倒是对这两只小家伙很感兴趣，她训犬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通人性的小动物。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了解的好时机，等以后工作了，有的是机会和它们亲近亲近。
“段哥，你们快请坐。”白瑶招呼着众人落座，一边拿出茶杯，一边问道：“喝点什么？茶还是饮料？”
“我们都行，不挑。”段毅客气道。
齐姐倒是开口说：“我喝白水就行，年纪大了，喝茶晚上容易失眠。”
“这倒是。”白瑶点点头，笑着附和：“那给你...”
“我叫齐招娣，白老板叫我齐婶，或者齐姐都行。”
听到这个名字，白瑶没有表示任何反应，顺应说道：“那叫齐姐好了，婶显得年纪太大，和你不太匹配。”
齐招娣听罢，豪爽地笑出声来，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笑声中充满了江湖儿女的豪迈之气。

沈梦见把人都带到，自觉下楼忙活去了。
现在房间内只剩下他们几人，互相寒暄几句后，段毅率先放下茶杯开口道：
”白老板，实在不好意思，基地那边出了点状况，最后只有我们三个能来。”
虽然在微信上已经解释过，但当面致歉总是显得更加礼貌周到。
“没事，情况我差不多都了解了，很开心三位能来我店工作，”白瑶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
“或许说，是来为你们自己打工。”
她弯下腰，从茶几下方拿出几份合同，轻轻地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你们先看看，如果没问题，就签了吧。”
白瑶对这份合同信心十足，她待人一向大方，更何况这三位是出于对她的信任，放弃了原有的工作而来。
这份诚意，她自然要加倍回报。
正如她所料，三人快速浏览完合同后，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就连见多识广的齐招娣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年轻的邱宁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双手紧张地攥在一起。
“白老板，这工资是不是太高了？不仅有提成，年底还有分红？”段毅直言不讳，“说实话，我不认为我们的工作能值这么多钱。”
齐招娣也附和道：“我们训狗只是帮忙纠正一些小毛病，或者教导一些技能，你给的工资太高了，我们拿着心里不安。”
邱宁急得快哭了，他很想说他心里很安稳，但看到两位前辈都这么说，也只能苦着脸，说自己不配。
白瑶瞧着三人的反应，笑意更浓了几分，她解释道：“你们也知道我这边有个寻宠服务，以后开店不可能只做老城区附近的生意，其他城市也会有。”
“当然，偏远地区目前还没有这个打算，但周边开车就能到的城市，都会接单。”
“所以到时候你们自己协调人员，看谁在店里训狗，谁带着狗狗出差。我开这份工资，不光看中你们的经验和技术，也算是有几分体力劳动在里面。”
听了这番话，段毅三人才放下心来。
如果只是每天在店里指导指导，就能拿这么高的工资，那的确让人感觉不太真实，但如果还包括开车出差服务，那的确是蛮费事儿的。
他们也不再推辞，再推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在签下名字那一刻，他们心中都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工作，不光为了自己，也为了不辜负白老板的信任。
开业当天，门口摆满了花篮，有刘芝母亲刘琳送的，也有牧舒亦等人送的。
为了热闹，白瑶还特意在小区群里通知了一声。
街坊邻居都喜欢凑个热闹，听说新店开张，便纷纷提着鸡蛋、红薯等小吃食前来道贺。
虽然收到的都是些简单的礼物，白瑶心里也十分高兴。
姜季潭也来了，他因为工作原因，已经许久没有见到白瑶，再次见面，两人之间竟然生出几分陌生感。
“姜队，去哪里出任务了，怎么晒得那么黑？”白瑶打趣道。
前段时间对方的确说过要出差，具体去哪里她也没过问，后来事情一多，也就把这事抛到脑后了。
两天前群发消息的时候，她以为姜季潭还在忙，没想到已经回来了。
只是这肤色也太黑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去非洲挖煤了呢！
姜季潭笑着把手上的果篮递了过去，嘴里问道：“那我样貌可有变化？”
白瑶落落大方地叉着腰，绕着他看了一圈后，肯定道：“更有男人味了感觉！”
原先她觉得这朋友样子好看是好看，不过缺少了些人气。
现在晒黑后，虽然周身还是冷淡的气质，却更加内敛了几分。
姜季潭听见这话，目光灼灼盯着白瑶，想从对方脸上捕捉到一丝害羞或者异样的情绪，却失望地发现，什么都没有。
沈梦倒是在一旁看着，叹了口气，她也算是明白了，老板估计就是传说中的尼姑圣体，任何暧昧的话对她来说，不直说都是白费功夫。
白瑶和姜季潭又东拉西扯聊了一会，眼见着人越来越多，便招呼他进去自己找位置坐。
紧接着一抬眼，居然看到那个叫唐钟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年轻女人走了过来。
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虽然自己是在群里发过消息，但一般不熟的邻居都不会来，何况还带着其他人。
不过人既然来了，白瑶也不会拒之门外，浅笑着迎上前去。
“唐先生，你来了，这位是...？”她视线落到唐钟身边容颜姣好的女人身上，礼貌地询问。
“这是我朋友的女儿，叫松岛纪，她最近刚好有空，来京省玩几天。”
“白小姐，你好。”松岛纪轻抚着耳边的发丝，语气温婉，眉宇间散发着一种温柔的独特魅力。
白瑶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罕见的姓氏，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试探地问道：“松岛小姐是日本人？”
松岛纪轻笑着颌首：”是的，不过我从小在海市长大，应该也算是地道的华国人。“
白瑶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一颗人形炮弹猛地直冲过来，撞得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姐姐！我放假啦！还专门为庆祝你开店，烫了个头发，你快看看，是不是贼漂亮？”刘芝兴奋地转着圈，原本直顺的长发烫成了大波浪，前额还颇有心机地留了一缕绿色挑染。
白瑶看得直皱眉，这跟非主流有什么区别，而且也太成熟了吧，不是才上初中吗？
“你妈同意你这样搞？不怕人设崩塌？”
刘芝无所谓地摆摆手：“哎呀，我总不能一辈子那个样子嘛，刚好青春期，性格大变很正常。”
她话说完，目光不经意地扫到了旁边站着的两人，当和那中年男人对视的时候，不知为何，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下意识地往白瑶身后躲去。
“怎么了这是？太没礼貌了。”白瑶不知道这丫头又抽什么疯，对着唐钟两人歉意道：“这丫头脑子有问题，别介意，你们先进去坐着吧，等会有节目看。”
唐钟好脾气地笑了笑，没有在意刘芝的失态，和身边的松岛纪一起进了店。
直到那两人的身影消失，刘芝才敢探出头来，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着问道：“姐，那个人……是谁啊？”
白瑶也察觉到了刘芝的异样，凝眉沉思：“就前不久搬我家楼下的一房屋中介，你认识？”
刘芝摇了摇头：“不认识，可是……可是我一看到他就感觉浑身不舒服，就像……就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一样……”
白瑶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植物成精得天所钟爱，自身带着趋利避害的本能，对危险的感知连她也不能比。
可是，这怎么可能？她分明从那个男人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特殊的气息，就是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
但刘芝的样子也不似作假，她眯起眼睛，要么就是对方修为深厚，在她之上，要么就是身上有什么屏蔽气息的法宝。

第116章 山雨欲来
推开事务所的玻璃门，白瑶把刘芝安排在了牧舒亦身旁的座位坐下，拜托父子俩帮忙照看一二。
“芝芝姐，你不舒服吗？”牧舒亦挪了挪屁股，仰着小脑袋，满是关切地问道。
刘芝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现在她已经缓和很多了，最初那阵揪心的感觉也渐渐消散。
“我没事，舒亦今天不上学吗？”她记得最近应该是小学生期末考试才对。
“不用啊，我们学校不考试哒。”牧舒亦掰着小指头数了数：“我这学期老师给了我三个A，两个B耶！”
刘芝这才想起，牧家家境优渥，上的都是私立学校，和公立学校的考试时间不同步也是正常。
唉，想到这里，她不知为何心情又难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