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婚三年,离婚后前夫他疯了by火锅丸子
火锅丸子  发于:2025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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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的私房菜馆,位置特殊,在水中央,不仅景色宜人,据说菜品味道绝佳。
上次桑宁和司俊啸来过,当时是为了剧本的事情,司俊啸说要感谢她,只不过,当时的菜,桑宁是一口没吃到,被司俊啸一通莫名其妙的表白给破坏了。
这次,倒是要好好尝尝。
“我先把东西放到家里。”
司俊啸说要陪着,跟着一起。
桑宁上电梯,回到家,将手中的档案袋放在抽屉里,又将离婚证从包里掏出来放在了档案袋上,准备关抽屉时,视线落在离婚证上,她呼吸一滞,动作也停顿下来。
三年婚姻,终究以离别收场。
一个结婚证,造就了她三年的孤苦。
一个离婚证,带给她自由的同时,又仿佛有种荒凉的挫败感。
短暂停留了几秒,桑宁深吸一口气,关上抽屉,也关上自己所有的过往。
换了件红色过膝长裙,桑宁出了门。
门一打开,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衬衣的男子,耳垂黑钻闪烁,双腿交迭,斜靠在门框上,听到她出来,媚眼一抬,从胸口的位置抽出一朵蓝色妖姬来,“离婚快乐。”
桑宁接过花,看着司俊啸的装扮,刚刚还很正常,这会又变成以往的风流模样,怎么看怎么不着调,也不太正经,倒是觉得很适合他,也自然了许多,“谢谢。”
桑宁拿着花,去开电梯,手还没按到,司俊啸抢先一步,“我来。”
司俊啸按下电梯,绅士的邀请桑宁进去后,站在她身边,欣赏着她的红裙,笑着赞赏,“好看,和我像情侣装。”
嘴又开始没把门了,桑宁穿红裙,是为了庆祝今天的日子。
她没理他,下了电梯,便准备开车。
司俊啸拉着她上了副驾,“我来开,哪有公主亲自开车的道理。”
说罢,发动车子,开车带桑宁去了空中花园。
两人到的时候,余桃和林雨航早已等候多时。
看到桑宁,尤其是看到她身上的红裙,余桃尖叫了好几声,抱着桑宁开心不已,“宁宁,以前你回来了,你以前就喜欢穿鲜亮的衣服。”
桑宁笑着,“嗯,做自己,从穿喜欢的衣服开始。”
她以前,就喜欢鲜亮的衣服,所有亮色系衣服,她都喜欢,包括红色,只是,嫁给墨北尘之后,她心情一再低落,没了穿亮色系衣服的心情,所以这几年,大多以黑白为主,穿的久了,连她自己也忘了自己喜欢什么。
林雨航看着桑宁的衣服,眼角的笑慢慢荡开,不着痕迹的帮桑宁拉开凳子,等着她坐下。
桑宁被余桃抱了好一会,没注意到林雨航的动作,只打了个招呼,便坐了下来。
空中花园菜品繁多,司俊啸将招牌菜点了个遍,并且要了珍藏多年的好酒。
“宁宁胃不舒服,不能喝酒。”余桃特意帮桑宁倒上可乐,其他几个人则喝了酒。
几个人一起碰了杯,吃过喝过,庆祝宴的氛围立马就热了起来。
余桃不停的给桑宁夹菜,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桑宁根本就吃不赢。
司俊啸喝了几杯,整个人亢奋不已,拍着桑宁的肩膀,放下豪言,“说好了,以后想谈恋爱了,我排第一个,优先考虑我,知道吗?”
桑宁笑着推开他的手,又开始胡说八道,“你喝醉了。”
“就是,没吃几个菜啊,就说胡话。”余桃将司俊啸推开,“宁宁是我的,以后我要宁宁一起过,我们是亲闺蜜,要一起到白头的那种。”
桑宁夹了口菜,和余桃碰了碰,“亲闺蜜。”
余桃开心的干了。
林雨航看到这一幕,唇角勾起,默默夹了口菜,吃了下去。

一顿饭吃的余桃和司俊啸都醉了。
司俊啸脚底发飘,“以后,在场的各位随便来这里吃饭,都记我的账。”
余桃开心不已,在司俊啸肩膀拍了一把,“好哥们,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你们是沾宁宁的光。”
话落,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吃过饭,桑宁扶着余桃,林雨航扶着司俊啸。
本打算回去,余桃指着泛着波浪的江面,“不回家,继续庆祝。”
司俊啸附和,“对,继续,今天开心。”
桑宁无奈的看着两人,到底是谁离婚,这俩人怎么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高兴。
听俩人这么说,林雨航看着桑宁,“他们清醒着呢,去酒吧,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去看看。”
桑宁以前忙忙碌碌的,不是忙着挣钱,就是忙着学习,后来嫁给墨北尘,规规矩矩的,从来没真正放松过自己。
她是说过想去酒吧,倒是没想到,林雨航还记得。
“好。”桑宁答应下来。
几个人很快转场,去了酒吧。
进门的时候,余桃和司俊啸还是被搀扶的。
震耳欲聋的音乐闹起的瞬间,两人的音乐细胞嗖的一下呗点燃,立刻清醒过来,眼睛变得锃亮。
余桃拉着桑宁找了个位置坐下,给她不停的说道着。
司俊啸开始忙活着点酒。
林雨航和桑宁只是坐着,看两人忙活。
本以为,这种震天响的音乐会吵得头疼,倒是没想到,来到一个和自己格格不入的环境中,从坐下来的那一刻,心里便出奇的平静。
周围的一切,仿佛变成了云雾,绕在身边,而自己仿佛不在其中,沉静的看着这一切,看着往昔,看着看着,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云烟,变得不那么重要。
端起面前的鸡尾酒,桑宁品了一口。
酸中带甜,略带果香,跳动在舌尖,充斥在味蕾之间,倒是让本就平静的心,变得更加平和。
原来,往前走的路,不但未知,而且更加美好。
就在桑宁品着鸡尾酒的时候,感觉到腰间一震,打开包包,手机亮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
桑宁疑惑,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了起来。
“太太,墨洲喝醉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你看,能不能来劝劝他。”于六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焦急而又无奈。
“我已经不是墨太太了,以后叫我桑宁就好。”桑宁说完,回复于六的请求,“我和他已经离婚了,他喝酒,我管不了。”
过去,他谈合作喝醉酒,是她彻夜不眠的照顾,而那时候的他,从未在意过。
如今,既已分开,更没了去照顾的理由,也没了这个必要。
桑宁说完,挂断电话。
电话那头,于六收起手机,看着墨北尘,欲言又止。
“她怎么说?”墨北尘沉着脸问。
“太太说,和您离婚了,她管不了。”
墨北尘握着酒瓶的手一紧,脸上的笑变得怆然。
以前应酬的时候,每次喝醉,隐隐约约之间,都会听到她劝,“少喝一点,你胃不好,伤了身怎么办?”
而他,似乎每一次听进去过。
现在,他想听,可那个在他耳边嘀咕的人,却离他远去。
原来,唾手可得的幸福,才是最值得珍惜的东西。
可惜,什么都没有了。
心底莫名感伤,墨北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冰凉的感触,却丝毫不能解除忧愁,反而越发沉闷苦涩。
桑宁并不知墨北尘的情况,几个人在酒吧玩了许久,才开心离开。
桑宁没有喝酒,当司机一个个送他们回家。
将余桃和林雨航分别送回去之后,桑宁带着司俊啸,准备回龙缘湾。
进了小区,还没下车,手机响了起来。
本以为是于六打来的,准备挂断,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冯君。
“姑姑。”桑宁接起来。
冯君虽是墨北尘的经纪人,也在他的公司工作,但桑宁对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她说话干脆,有什么便是什么,不藏着掖着,也很喜欢她,而且和奶奶感情极好,她看得出来,姑姑也是性情中人。
电话里,冯君的声音带着歉意,“宁宁,你能不能来佳苑一趟,墨北尘喝醉了,一直在喊你。”
话说到这儿,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不合适,冯君补充,“当然,你有自己的选择,只是墨北尘似乎还没将这件事放下,你看是不是要和他说清楚,免得他胡闹,惹的老太太也跟着担心。”
“好。”桑宁想了想,应了下来。
有的事情,是需要她去解决,该面对的,始终都逃不掉。
挂断电话,她推了推司俊啸的胳膊,“到家了,要不要我送你上楼?我需要去一趟佳苑。”
听到桑宁要去找墨北尘,司俊啸瞬间清醒了许多,“我没醉,我不回去,我跟你一起。”
“墨北尘喝醉了,你去干什么?”
“我帮他醒酒。”
司俊啸坚持,桑宁没办法,只好带上他一起。
半个多小时后,桑宁到达佳苑别墅。
下了车,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冯君,“你可算来了,正在屋里闹呢,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样。”
桑宁侧身走过去,到了客厅,便看到墨北尘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瘫靠在上面,有气无力的样子。
于六在一旁劝着,“墨总,回房间休息吧,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身体受不住的。”
“让开,她不在意了,有什么用?”墨北尘声音浑厚,端起酒杯继续。
“让他喝吧。”桑宁走过来。
听到桑宁的声音,于六惊讶的站起来,“太太,你可算来了,墨洲他不能喝太多酒,一旦喝多,胃就会绞痛,之前每次……”
“我知道。”桑宁打断他。
以前他醉过几次,都是她在照顾,自然知道他不能多喝,喝多了,胃会绞痛,甚至会有危险。
她都知道。
以前,有她照顾他。
而现在,能照顾他的只有他自己,若是一味的用折磨自己来挽留他人,留下的,将是虚无,和别人的烦躁。
似是听到了桑宁的声音,原本昏沉沉的墨北尘抬起了头,看到桑宁后,他忽然站起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于六扶了一把。
墨北尘推开于六,朝着桑宁走过来,腿脚有些软,走到她面前的时候,直接扑了上来。
就在他整个人即将靠在桑宁身上的时候,司俊啸从后面小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墨北尘整个人靠在了司俊啸肩膀上。
“让开,宁宁,你留下来,你不要走,好不好?”墨北尘伸手去推司俊啸。
司俊啸抱着他不撒手,“宁宁在你身边三年,不知道珍惜,现在离婚了,让她留下来,墨北尘,你的酒量有多少,我比你有数,别装醉,装醉也留不住宁宁的心。”

第147章 爱而不知
司俊啸话落,原本迷茫的墨北尘眼神闪过失落,他用尽力气推开司俊啸,自己一个人站定,强撑着自己虚浮的步伐,一步步走到桑宁面前。
司俊啸想去阻拦,桑宁开了口,“让他说。”
她要听听,墨北尘喝成这个样子,把她叫回来,到底要说什么。
墨北尘在桑宁一尺远的距离站定,脸上已经没了往日的风光,只余下疲惫和不舍,“宁宁,如果我在意你,改变自己,你会不会回头?”
这个问题,从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他就在想,想着想着,便觉得沉闷,喝了几口,没想到,越喝越痛。
所以,他想听到她亲口回答。
桑宁无奈的笑了笑,“墨北尘,到现在为止,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离婚。”
既然如此,其他的话也没必要多言。
她只告诉他,“曾经我爱上你,是因为你是墨北尘,与众不同的那一个,谁都无法替代,曾经的墨北尘,不管遇到什么问题,不会自负,更不会自暴自弃,这些都是他鄙视的,更不是他解决问题的方法。”
话说到这儿,墨北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桑宁是告诉他,通过喝酒伤身的方式逼她回来,不会换来她的关心,反而会让她感到不喜。
是啊,曾经的他,做事果敢,行事干练,何时会为这些儿女情长如此费过心神。
墨北尘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改变的。
他也不喜现在的自己。
“你走吧。”墨北尘开口,“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桑宁默了默,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司俊啸盯了墨北尘一会,也立刻跟上。
冯君送桑宁上了车,告辞的时候,告诉她,“其实,让你来,就是想让你点醒他,省的他忘了前行,一直停在原地。”
“我明白。”桑宁理解冯君的苦心,她这是在帮墨北尘断舍离,“奶奶那里,姑姑先别告诉她,我会抽时间去找她,亲口告诉她这件事。”
“嗯。”
目送桑宁离开后,冯君回到屋内。
此时的墨北尘已经散去醉意,整个人颓废不堪,只剩下疲惫。
冯君走过去,吩咐于六,“把那些好酒都拿来,北尘一个人喝多没意思,我陪着,再去点几个菜,光喝不吃,醉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于六听后,尴尬的站着,知道冯君是气话,不知道该不该行动。
墨北尘抬眸,眼神疲乏的看了冯君一眼,“不喝了。”
随后吩咐于六,“都收起来,扔了。”
于六立马去办。
冯君见他如此,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北尘,你还记得,当初你娶宁宁的时候,那时候你死活不肯,老太太为了这事,可是没少被气你着。”
如今倒好,离婚了,桑宁潇洒离开,反而是墨北尘,无法放手。
墨北尘自嘲的笑了笑,看了看空荡荡的家,“桑宁很好,这些年,我习惯了她,如今她一走,我只是觉得空洞。”
“习惯?”冯君听后,便问了他一个问题,“在老宅照顾你的保姆怎么没见你习惯,宁宁只是照顾了你三年,你就因为习惯放不下?墨北尘,爱一个人不丢人,爱而不知才可怜,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这些,冯君离开。
墨北尘坐在沙发上,看着冯君一点点远去,眼神慢慢便虚,直到什么都看不到。
他仔细琢磨着冯君说过的话,想着自己这段时间的改变,想着和桑宁闹离婚后的点点滴滴。
想着想着,混沌的大脑,像是忽然亮起一束光。
光束闪过,墨北尘看到了心底,看到了桑宁。
这一刻,墨北尘忽然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爱上了桑宁,也早已离不开她了。
从佳苑离开后,桑宁便回到龙缘湾。
回去的路上,司俊啸不停的说着废话,哄桑宁开心。
到了家门口,司俊啸怕桑宁不开心,还在逗她。
桑宁无奈的看着他,“我不是小孩子。”
离婚而已,况且,心早就死了,虽然难过,但也不至于崩溃。
司俊啸耸耸肩膀,“说的对,你是我的公主。”
桑宁不和他贫嘴,打开门进了屋。
这一天她累的不轻,好在办了一件大事。
早早洗漱躺在床上,找了个热闹的综艺看了一会,心情彻底放松下来。
这一夜,桑宁睡的很安稳。
睡到自然醒,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早餐,吃过中药,准备去老宅,接到了警方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警方告诉桑宁,墨天悦抓到了,具体的量刑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确定。
墨天悦这么快就被抓到了。
这样一来,在监狱里,怕是没办法继续作恶了。
洗过碗,桑宁开车,去了老宅。
昨天,她对冯君说过,要亲自告诉奶奶她和墨北尘离婚的事情,免得奶奶担心。
本想过几天再说,但想到墨北尘的情绪,担心奶奶会担心,还是觉得要提前说清楚比较妥当。
孙妈看到桑宁回来,欢喜的迎上去,压低声音提醒她,“老太太不太舒服。”
“奶奶怎么了?”
“是周丽和墨天悦,老太太是被她们气的。”
桑宁明白了。
她进了老太太的房间。
刚要敲门,老太太便透过虚掩的房门看到了她,声音轻快,“宁宁,怎么一大早来了,知道奶奶想你了,专门来看我对不对?”
桑宁走过去,在老太太身边坐下。
“奶奶,这几天你身体怎么样?”
“好着呢,只要那个周丽和墨天悦不回来,我能活到八十八。”老太太欢喜的说。
桑宁跟着笑了,“奶奶能活到一百岁。”
老太太跟着笑了,“活的久了,不是福气,人啊,活着自在,死了没痛苦,那才是福气。”
桑宁不喜欢奶奶提到关于死的话题。
她绕开这个话题,“奶奶,你吃早饭了吗?”
“吃了,你是不是没吃饭,奶奶让厨房去准备。”老太太说着,就要喊孙妈。
“我吃过了。”桑宁说完,欲言又止。
老太太看在眼里,笑着问,“是不是有事要告诉奶奶呀?”
桑宁点点头。
她和墨北尘的事情,她不想瞒着奶奶,既然已经分开,想将这个结果告诉奶奶一声。
只是,看到奶奶脸上的笑脸,又有些不忍心。

她拉着桑宁的手,“说吧,什么事,和奶奶还藏着。”
“奶奶,我和墨北尘,办手续了。”桑宁声音低沉,不敢去看奶奶的眼睛。
怕看到她眼中的失落。
然而,让桑宁意外的是,老太太听到后,情绪并无低落,只是轻轻一笑,“我知道。”
“奶奶,你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姑姑说的?
就在桑宁疑惑的时候,老太太开了口,“从你一进门看我的表情,好像做错什么事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和北尘啊,分开了。”
“奶奶……”桑宁觉得抱歉。
老太太摸着桑宁的手,声音柔和,“你不用觉得抱歉,宁宁,生活是自己的,我虽然疼北尘,但也不能看着你难过,你和他在一起,幸福自然最好,如果不开心,分开对彼此都好。”
奶奶的话,听的桑宁心里暖暖的。
奶奶如此通情达理,让桑宁觉得幸福无比。
她将头靠在奶奶肩头,笑着说,“奶奶,你真好,以后,我会常来老宅看你的。”
“你要是不来啊,我就去找你去。”老太太笑着说。
“好。”
墨洲从外面进来,就听到屋内轻快的笑声。
一进门,看到桑宁也在里面,笑着打招呼,“宁宁来了。”
“爸。”桑宁站起来打招呼。
墨洲黑眸深沉,看了桑宁一眼,“来看奶奶,比北尘强多了,这小子,一个月都不来老宅一趟,老太太是白疼他了。”
老太太听后,收起脸上的笑,白了儿子一眼,“说这个干什么,宁宁和北尘一样懂事。”
墨洲不反驳。
老太太说什么便是什么。
见两人聊的不错,墨洲对桑宁说,“一会来我书房一趟。”
桑宁陪奶奶聊了一会,离开之后,去了墨洲的书房。
桑宁敲了敲门,里面低沉的声音响起,“进。”
桑宁走进去。
和墨北尘书房内摆件众多不同,墨洲的书房内,密密麻麻全是书籍。
u字形的书架,将墨洲整个围绕在里面,颇有一种艺术气息的大家之范。
“爸。”桑宁喊了一声。
墨洲从书本中抬起头来,摘掉眼镜后,看着桑宁,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
桑宁坐的笔直,眼睛也直视前方,没敢乱看。
不知为何,面对公公的时候,她总有一种面对教导主任的既视感,他身上的威严和墨北尘不同,经过岁月的沉淀,更加多了一些从容不迫以及家长的压迫感。
墨洲没察觉到桑宁的状态,拿起桌边一个档袋推到桑宁面前,“鉴定结果出来了。”
“这么快。”
桑宁打开袋子,里面是三份鉴定证书。
分别是吴妈和孟姝婉的,墨天悦和梁丰的,以及孟姝婉和梁丰的。
桑宁先看了第一份。
看到吴妈和孟姝婉鉴定结果就是亲母女后,桑宁倒是没什么意外,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她猜对了。
孟姝婉就是吴妈的女儿,如此看来,当年孟姝婉成为孟家女儿,以及她被丢在孤儿院门口,都和她脱不了干系。
这个吴妈,还真是不简单。
桑宁继续看第二份。
墨天悦和梁丰之间,符合遗传学规律,存在明确亲子关系。
她抬头看了一眼墨洲。
她发给墨洲的照片,当时只是揣测周丽出轨,如今,有了这份证明,周丽出轨,并给墨洲戴了绿帽子,便是铁一般的事实。
墨洲脸色淡然,似乎并不在意。
“婚已经离了,墨天悦和我之间,本就没什么关系了,这份鉴定,只是更加明确而已。”
桑宁点点头。
公公不在意就好。
继续看下一份。
然而,看到最后一行,看到‘违反遗传学规律’几个字时,她惊的抬起头,看着墨洲,“孟姝婉和梁丰之间,竟毫无关系?”
可据林雨航调查,吴红只有过一次婚姻,便是和梁丰。
而且,她怀孕生子,也是和梁丰婚姻维系期间。
本以为,孟姝婉是吴红的女儿,梁丰也定然是她的父亲。
可让桑宁万万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
简直惊呆了她的下巴。
如此说来,吴红在婚姻维系期间,和他人有染。
可上次,梁丰对桑宁出手,便是在吴红唆使之下,也为了帮孟姝婉报复她。
这么一想,梁丰本人,怕是不知道自己头顶,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吧。
墨洲的目光从鉴定书上收回,“我看到这份鉴定,也很意外,不过,有吴红和孟姝婉的鉴定书,便可以证明,当初你被调换,和她有关。”
桑宁点点头,“是的。”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墨洲问。
这是桑宁的私事,墨洲不便插手。
看到鉴定书的那一刻,桑宁当时便想送到警局,让吴红伏法。
可现在,仔细琢磨了一番,她反而不这么认为了。
孟家一直以来,都对孟姝婉疼到了心尖上,对吴红这个保姆更是当做亲人一般,若是就这样将吴红送到监狱,将孟姝婉身份公布。
以她对孟家人的了解,孟家所有人不但不会感谢,反而会怪她,觉得她自私,小题大做。
桑宁将鉴定书装进档案袋,“送她去坐牢,太便宜她了。”
折磨,要慢慢来。
墨洲眼眸微沉,“需要帮忙的时候,可以来找我。”
说罢,他一个电话将曹清叫了过来。
他指着桑宁,对曹清吩咐,“这段时间,你就留在桑宁身边,她需要什么说明,你尽管去做,不需要向我请示。”
“是。”曹清应下来。
桑宁连忙道谢。
说完正事,墨洲问了桑宁一个问题,“昨晚上,听说北尘喝醉了?”
“对不起。”桑宁道歉,“我们昨天,办了离婚手续。”
墨洲明白了,他脸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听到这话,桑宁差异的抬起头,看着墨洲。
换成其他婆家人,听到媳妇主动离婚,怕是会责备上几句。
可无论是奶奶还是公公,他们都没有。
反而关心她,像父亲一样,将自己的助理交给她,帮助她渡过难关。
桑宁觉得暖心。
她甚至在想,如果不是和墨北尘无法继续,她愿意选择这样的家人,一起生活一辈子。

收好亲子鉴定,桑宁刚从书房出来,便听到客厅里有人吵闹。
“凭什么不管,墨洲,你给我出来,天悦也是你的女儿,她喊你爸爸,如今她出了事,你不能不管,你要救她,你救她好不好?”
是周丽。
听到她的声音,桑宁的心情莫名变得烦躁。
她站在二楼,看着周丽在客厅胡闹。
孙妈和其他两个下人根本拦不住她。
“闹什么!”
冷厉震怒的声音响起,让原本胡闹的周丽忽然停了下来。
知道是墨洲的声音,周丽顺利愣住,随后一把推开束缚,朝着他冲了过去。
她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二楼,抓着墨洲的胳膊,就开始祈求,“墨洲,你不能这么狠心啊,天悦她喊了你二十多年的爸爸啊,你要是不管,她可是要坐牢的啊。”
从知道女儿要面临牢狱之灾后,周丽能想到的,便只有墨家。
墨洲冷眼微沉,目光如刀,扫过周丽满是凄楚的脸上,随后一把推开了她抓着自己的手,“她坐牢,与我何干?”
听到这样的回答,周丽眼中全是失望,趔趄几步后,撞在了后面的栏杆上,后腰被碰的生疼。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但眼下,想到女儿的危险,她根本顾不上上自己,继续挣扎起来,去求墨洲,“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帮她,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就算我以前做错了,可我们毕竟做过夫妻啊,我还给你生了个儿子。”
墨洲扭头,斜倪着周丽,听着她口中理所应当的话,冷笑一声。
他忽然有些后悔,当初该早早和周丽离婚。
当初,他就是因为她生下北尘,才忍了她所有的过错,这些年,她带给墨家唯一的宝贝,便是北尘。
若非如此,此刻她怕是连站在墨家的资格都没有。
墨洲一刻也不想再看到周丽,不再理会她的胡搅蛮缠,冷声命令,“把人丢出去。”
话落,下人们立刻上前,拉着周丽就往外走。
周丽死活不肯,一边挣扎一边抓着栏杆,说什么都不肯松手,她声音凄厉,开始哀求。
墨洲视而不见。
眼看着墨洲毫无反应,周丽开始怒骂,什么难听骂什么,连带着墨家祖宗也一并带上。
下人们见状,堵住周丽的嘴,正准备将她带走,却看她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像是发了疯一样,忽然跳起来。
“是你,是你害我女儿,你竟然敢告她,你怎么不被撞死,你这样的贱货,根本就配不上我儿子,你去死,我现在就让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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