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所以,这道菜我早就被师父带着吃过了,甚至不只一家。”嵇玄然面无表情的说。
沈昭:……
沈昭朝嵇玄然竖起大拇指:“你才是真的勇士。”
“谢谢。”
盛冕:……嫂子身边经常跟着这两个活宝吗?看样子对方已经习惯了。
车子驶离杭城的市区,朝郊外的一处开发区驶去。
一个小时过后,车子停在了一处建筑工地外面,四周都用了钢板围上,看不清里面的样子,但是嵇玄然能感觉到地底下有一股阴气,现在正在被压制着。
压制对方的那股气息就十分熟悉了,是他们家祖师的!
负责人和盛冕都带上了安全帽,也给了祝芜他们三个。
嵇玄然:……这个就不需要带吧?
不过嵇玄然见到祖师都带了,自己也带上了,反正不耽误什么。
沈昭看两个人都带上了,也不嫌弃难看了,惜命的跟着带上。
负责人和盛冕小心的打开大铁门。
“吱呀——”
建筑工地的场景映入眼帘。
沙子砖头混凝土钢筋,一应俱全,不过摆放的很杂乱。
钢筋插在沙堆里面,混凝土和砖头混合在一起。
更有一处,看样子是吊起来的一捆钢筋,其中一个掉下来穿透了一个钢板。
“这是第一天发生的事情,钢筋从吊车上脱落,所幸那个工人带着安全帽,安全帽的质量很好,只是帽子碎裂了,人有轻微脑震荡,正在医院住院,我们也给了工伤赔偿。”负责人也是心有余悸的说。
本来以为就是一个意外,是因为天气太热了他们太累了,所以就给工人放了半天假,结果第二天一早,一根钢筋就在门边,要不是他们所有人穿好防护品……
意识到不对第一时间就关停了。
“不远处也有一处开发地点,听说对方前些日子还事故频发,而且……”负责人欲言又止。
盛冕不用顾及那么多,说道:“而且,发生了人命,但是现在却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工作正常进行下去。”
人命?!嵇玄然听到这个词眼眸微眯,事故频发却依旧让工人干活直到发生人命?现在又什么事情都不发生了?
要不就是找专业的看过了,要不就是……
“我也想过去找人问问,但是对方说不行,必须用他们的工程队,而且不能打探他们的施工情况才给干。”盛冕蹙眉说。
这个事情一听就不对。
嵇玄然听完就更确定了,对方用的手段,怕是不怎么合规,阳间不合规,阴间也不合规。
“嫂子,麻烦你看一下这是怎么回事?”盛冕也愁,这块地皮,他还要变现呢,拖的越久,投进去的钱就越多。
祝芜打量着动工的地方,嵇玄然把想抽上前的沈昭拉回来,让他在原地待着,自己跟着祝芜去建筑旁边查看。
沈昭:……好吧好吧,他就跟着盛叔他们两个在这待着吧。
“这里,是不是重新修了?”祝芜用脚点了点墙体靠近地面的地方。
“对,这部分的地基有些问题,我们又重新进行加固的。”
重新进行了加固?
祝芜看向一边的嵇玄然,朝他招了招手,然后盛冕就看到了对方十分开心的跑过来。
盛冕:……
“祖……祝姐,怎么了?”
嵇玄然,太高兴了,差点说错称呼了。
“看看底下的东西。”祝芜说。
祖师,我还没有学到开天眼那么神奇的技能。
嵇玄然眨了眨眼,看向祝芜,祖师,弟子做不到啊。
祝芜抬手在他额头上面敲了一下。
嵇玄然摸了摸额头,感觉到右眼微微发热,用力眨了眨眼,看到地下。
那里埋着一根骨头,看样子应该是尸体的肋骨,上面附身着魂魄,然后……
嵇玄然蹙眉,他似乎看到了那根骨头上有很多丝线,红的白的黑的,朝着远方蔓延。
嵇玄然忍不住想顺着那条丝线看过去,然后就感觉到好像有谁在他的脑袋上打了一下,耳边嗡鸣声阵阵,嵇玄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旁边有一道模糊的惊叫声。
下一秒,嵇玄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握住,原本摇摇欲坠的身体也渐渐站稳,眼前模糊的景象恢复过来。
一滴,两滴。
嵇玄然看着地上滴落的鲜血,感受到鼻子里有一股热流。
“我是让你看下面的东西,不是让你看其他的。”祝芜无奈的声音传入耳中。
“先把鼻血止住吧。”沈昭拿了纸递给嵇玄然。
嵇玄然面色涨红,太丢人了。
嵇玄然拿过纸止血。
“这是看到什么了?不能是很严重的问题吧?”负责人有些担心的问。
“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是他自己不自量力看多了东西。”祝芜说。
负责人松了口气。
盛冕好奇他看到了什么,但是也还是很识相的没说出口。
嵇玄然看向祝芜,有很多话想要问,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需要等到这件事情解决之后的。
不过……
嵇玄然心神震颤,他刚刚看到的,是那个魂魄身上的因果线吗?
那因果线最后会汇聚到什么地方,在嵇玄然所能知道的知识体系中,因果会汇入生死簿,进行生前死后的裁决,还有呢?
嵇玄然看了看天空……
“不要再想了。”祝芜抬手遮住他的眼睛:“也不要再看了。”
“是。”嵇玄然呼出一口气,慢慢平复心情。
“看到了什么?”祝芜把话题拉回来。
“一截人的肋骨,上面有阴魂的气息。”
“不可能!”负责人的声音很大,带着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会有人骨在里面,他们动工之前都会检查好几遍的。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也说了,之前又重新进行了加固。”盛冕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看来是有人故意把东西放过来的。
听盛冕这么一说,负责人的脸色更难看了,是加固的时候被人放进去的?
“我这就去联系之前负责这块区域加固的人。”负责人说。
“嗯。”盛冕点点头看向祝芜:“嫂子,需要挖出来吗?”
“当然需要。”
盛冕:……
盛冕深呼吸一口气,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堂堂盛总,在之前困难的时候,都没有用铁锹铲过地。
但是现在……
他总不可能叫祝芜跟着一起干,别说他不敢了,而且要是他这么干,沈卿宴隔天就能从国外飞回来然后把他的公司干掉一半,然后把变现的钱给祝芜。
至于沈昭……他也不能让一个未成年干这个事情。
最后那个……不说对方的身份,就是人家现在流鼻血的样子,他也不是什么丧心病狂的资本家。
所幸负责人很快就找来了人,还把挖机开过来了,进行挖掘。
不过挖到下面,就不能用挖机了,必须人力来。
嵇玄然这时候也止住鼻血了,好家伙,差点给他流缺血了,下次祖师让看啥就看啥,千万不能随便移开目光,不然下次不知道怎么死的。
要不是祖师在最后给他体内打了一道灵力,现在流鼻血都是轻的,他的眼睛都可能废了。
众人围在坑边,一会儿的功夫就把白骨铲出来了。
一根惨白的肋骨落在众人眼中,就在白骨挖出来的一瞬间,只觉得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阴风阵阵,连头上的大太阳都不能带给他们丝毫温暖。
“这,我,我们当时埋的时候没有这个啊!”
“对啊对啊,这么大根肋骨,怎么可能一点也没有察觉。”
工人们连连解释,生怕怀疑他们是始作俑者,这可不是一根肋骨这么简单,这是人的肋骨,指不定,指不定他们里面还有一个杀人犯!
祝芜没有理会他们的话,径直走到坑里面,嵇玄然见状也跟下去,顺便在一边拿了一副手套。
嵇玄然带上手套把肋骨抽出来,一入手,就感觉到刺骨的寒意要侵入身体内,嵇玄然手微微握紧,把对方的阴气逼退回去。
开玩笑,自己只是跟祖师比是一个弱鸡,但是这点阴气,他完全不放在眼里。
阴魂:瑟瑟发抖。
祝芜看着肋骨抽出来后留下来的坑,半蹲下来看着。
“祝女士,你也带个手套吧。”沈昭给祝芜拿了一副手套下来。
“好。”祝芜接过戴上。
沙土朝两边扒开,祝芜看到了混在混凝土里面的纸屑,混凝土很硬,即便被挖成了一块一块的,但是要再碎一些把这个纸张看完全还是不可能的事情。
祝芜摸了摸和混凝土混合在一起黄纸,把上面的灰擦拭掉一些,露出的一角看到了几个符文的一半。
嵇玄然和沈昭也凑上来,沈昭是完全看不懂,嵇玄然看到之后皱了皱眉:“五鬼运财术。”
“什么什么?用五个小鬼来运行财物买了?”沈昭就理解了一下字面的意思。
“你要这么说,也对。”嵇玄然说。
毕竟这种术法,大部分都用来运财的,不然也不会叫这个名字。
“看来是修行者,跟这些工人没有什么关系了。”嵇玄然说完看向祝芜。
祝芜点点头,挥了挥手。
嵇玄然会意,起身走出土坑,让负责人把工人们带走。
负责人松了口气,不是内部人员出问题就好。
“嫂子,这个东西是对方故意放我这里的?”盛冕磨了磨牙,他已经猜到了。
两个差不多同时动工的地皮,他那边状态百出的时候,他这边就什么事情都没有,那边好了之后他这边就状态百出,说没有鬼,谁信啊,更何况现在鬼就在眼前了。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祝芜插手,嵇玄然就可以解决了。
先把对方的魂魄抽离出来,问问怎么来这里的。
祝芜看着好几块的混凝土都带着黄纸的碎片,一边听着那边审讯。
混凝土,直接从头顶上灌入,活生生,闷死。
祝芜眸光一冷,看向正在被问讯的那只鬼。
那是一个男生,看样子十六七岁,脸色惨白,周身还带着怨气。
嵇玄然听完他说完就知道了,打生桩。
最开始这个做法是那些建桥的官员为了桥的质量有保证,请一个修者做法,要一对童男童女进行打桩,把男童活埋在桥头的桥墩内,把女童活埋在桥尾的桥墩内,成为这座桥的灵,生生世世被人踏在脚底,直到这座桥坍塌之后才能重见天日。
可是……
打生桩为的就是不让桥梁倒塌。
这等邪术,自然被玄门列为禁忌的术法,一旦发现,即刻捉拿。
“他要了我们四个人,两个男生,两个女生,那三个人自愿成为桩,我不愿意,之前都是在那边作乱,不知道为什么……”
男生也知道自己报仇找错了地方。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对方把他的魂魄封到肋骨里面扔到这边,肋骨也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这样对方就会以为他的身体被埋在了这里,从而换了一个地方作乱。
不过,剩下三个孩子竟然是自愿做桩的?
“打生桩可是真真正正的活埋,谁会愿意受这种折磨?”沈昭不明白,好好活着为什么要选择活埋?
“除非,他们活着,也是一种折磨。”嵇玄然说。
“盛总。”祝芜看向盛冕。
“嫂子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盛冕连忙说。
“你让人去找一下附近医院突然出院的患者,特别是那种几乎治不好的,要找十六七岁的孩子。”祝芜扔下混凝土说。
“找到之后呢?”
“报警。”祝芜说。
她记着,这片区域的主负责人,手下得力干将应该是温祈吧,他之前去京市解决了曹奕的事情后听说是回了族地一趟,现在应该回来了吧?还是熟悉的人好干活啊。
嵇玄然和祝芜对视一眼,也想到了温祈,在这一刻,嵇玄然和他祖师的脑回路同频了。
———————
温祈打了好大一个喷嚏,打完后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谁在背后想我了?”
“谁闲的没事想你,是想你回去干活吧?”温祈的姐姐,温家的圣女温荇嘲讽的笑笑。
温祈:至于这么损他吗?不就是这次考核险而又险的擦边过的嘛,已经批评他好几次了。
“赶紧走吧,下次考核要是还这样?”温荇露出一抹笑容,抬手间一只蜈蚣站在她手指上,触角朝着温祈摆动。
温荇的笑容和善,语气温和:“姐姐就把你扔进圣地里面好好修行。”
温荇的语气在“圣地”两个字上加重。
温祈:……
温祈看着那只蜈蚣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干笑两声:“这次只是失误,失误,下次,下次一定不会的。”
“你最好是这样。”温荇冷哼。
然后温祈就被温荇从族地踹出来了。
温祈揉了揉屁股,这段时间回来族地弄了一下曹奕的身份信息,还有关于他记录族谱上面的事情。
经过蛊虫溯源,曹奕是温家旁支的一个族人的孩子,不过对方的身份,是叛逃的族人,已经被族谱除名了。
要不是族老说,他真不知道他们温家竟然还有这种恋爱脑,为了和对方双宿双飞选择叛族,之后被对方榨干了价值,怀着孕逃亡,应该是在最后的时间生下曹奕,然后把对方留在了孤儿院的门口,一起留下的,还有她留给曹奕的遗物,一只带有温家传承的感知蛊。
经过族老商议,祸不及子女,更何况对方不知道父母做的事情,而且身上还有着温家的修炼蛊虫的方法。
最后还是把曹奕记在了温家支脉的族谱上,不过对方被族谱除名了,所以曹奕记在了另一个人下面。
把他的名字记下,其一是承认对方温家的身份,同时也是对对方的一个更好的监控,防止对方利用温家的手段对无辜的人下手。
按照温家支脉的族谱起名方式,这一次轮到“之”字,族谱上记作:温之奕。
温之奕知道自己父母的事情后,沉默了很久,之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自己这段时间出任务赚的钱又送到了孤儿院。
他觉得,被送到孤儿院不失为一个好的生活,毕竟那样的父母……
恋爱脑的妈,诡计多端的爸,还有一个瘦弱的他,这简直是一个破碎的家。
还是在孤儿院好一点,起码他认识了更好的亲人和朋友。
有了一个很对口的工作,都不用担心就业问题了,钱可能不是特别多,但是够用,而且完成任务有奖金,包吃包住,还是铁饭碗,他也不挑。
温祈跋山涉水好不容易解决完这件事,又要跋山涉水回去,没错,他们温家主脉的孩子回族地也是这么困难,都要跋山涉水,一视同仁,连族老也不例外。
温祈时常觉得族老他们不乐意出族地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岁数大了,经不起跋山涉水的折腾,毕竟骨架子容易散。
温祈才回来没两天,处理完堆积的事务,还没歇歇,就得知离苏市不远的杭城,发生了一起打生桩的案件,牵连四个未成年孩子的活埋。
行为恶劣,危害社会,特派温祈带领团队成员前往调查。
温祈:……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干的?!!!!
说出来,他今晚就把对方的被窝里面放满了毒虫!!!
温祈按了按有些疼的头。
“队长?”队友看着温祈这副样子都有些同情了。
温祈长叹一口气:“让人准备一下,出发。”
“是。”
因为是两地距离不远,坐高铁也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温祈他们就到了。
嵇玄然去领温祈他们过去,看到温祈的时候有些意外。
嵇玄然:……
嵇玄然看着眼前的温祈轻啧了一声:“你看起来……有些暴躁。”
温祈面无表情的看向嵇玄然,阳光落在他的眼眸,都没能把他眼中的寒意化解半分。
阳光也让嵇玄然看到了温祈眼底的青黑色。
嵇玄然:……怪不得这么暴躁。
温祈:“你刚刚说什么?”
嵇玄然:“没,没事了。”
“哦。”温祈点点头,带着人去挖地基了。
嵇玄然看着温祈的背影,难得的有了一丝愧疚。
诶,不对,他愧疚什么?这本来就是他们的事务啊?
温祈带着队员包围了那个建筑工地,然后开始挖地基,随着地基的挖开,渐渐的,混凝土的颜色开始发生变化,变成了暗黑的红色,细碎的沙土落在两边,浓郁的血腥气在四周蔓延开。
“呕~”
“我的天……呕~”
血腥气刺激到温祈手里的蛊虫,竹筒里的蛊虫暴躁起来。
温祈一边要压制着蛊虫,一边还要指挥人挖开地基,把里面的尸骸露出来。
在人活着的时候封入水泥,活生生的闷死,因为时间短,水泥里的尸体还没有完全白骨化,皮肤组织随着水泥脱落,露出里面猩红色的血肉,血液从水泥缝隙中流出来。
“呕~”
“我,我不行了。”
此起彼伏的呕吐声传入温祈的耳中,即便他没有那么严重,被他们传染的也有点想吐了。
这些队员一直稳扎稳打的修行,还有几个新人,都还年轻,没怎么见过这种场面,不像温祈这种走偏门修炼的人心理承受能力大。
温祈闭了闭眼,让队员先去外面守着,然后报警,让更专业的法医过来看。
嵇玄然看着这副场景,虽然见过不少邪修折磨人的手段,但是看到这个场景,加上旁边那些人的呕吐声,嵇玄然还是有些反胃。
嵇玄然背过身闭了闭眼,轻声念了一句:“福生无量天尊。”
然后抬步离开了这个地方他该回去找自家祖师汇报了。
祝芜没有过去看,依旧在盛冕这边的建筑工地里,主要是盛冕求着祝芜给他看看还有什么问题。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选址也不错,你要是担心的话,我再给你布置一个阵法。”
“那就麻烦嫂子了,需要什么法器我让人买来。”盛冕当然是毫不犹豫的应下来。
他可不想之后的动工还有什么问题,他经不起这么折腾。
祝芜让人把法器送过来,让盛冕去外面等着。
然后盛冕就看到了一个小道长开着一个面包车,然后从面包车上面拎下来一个麻袋。
“货到付款。”小道长拿出POS机。
盛冕:……好,好先进。
【已到账。】
“欢迎下次惠顾。”小道长微笑的收起来POS机。
虽然这些钱盛冕不放在眼里,但是看到对方眼睛亮闪闪跟看到冤大头的样子,盛冕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花多了。
正巧这个时候嵇玄然回来了,跟那个小道长打了一个照面。
“嵇师兄。”小道长朝嵇玄然挥挥手打招呼。
嵇玄然朝他微微颔首。
小道长打完招呼就开着面包车离开了。
盛冕:……尽管对方开着面包车,但是刚刚他从他手里划走了一百万。
盛冕看着那一麻袋的东西,不由得看向了嵇玄然。
嵇玄然:……
嵇玄然:“盛总有事情吗?”
“嵇小道长,这个袋子里面的东西,值一百万吗?”
嵇玄然:……
嵇玄然:?一百万?这些?
嵇玄然看了看麻袋里面的东西,咳了咳:“盛总别看里面就几张纸还有木雕,但是这作用可不普通,盛总花钱买的是里面的东西。”
盛冕听完嵇玄然说的话,觉得很有道理,是啊,他花钱买的属于……非物质文化?
嵇玄然深藏功与名转身进到建筑工地,最近协会运转缺钱,咳咳,他当然不能拖后腿了。
有钱人就多要点,贫困的人就少要点,这才是长久发展之路啊。
“祝姐,温祈已经到了。”嵇玄然说。
“好。”祝芜看着嵇玄然面色有些难看,就知道那边的场景应该是挺不好的。
活着被水泥灌溉,皮肤和水泥粘在一起,或许还在水泥的压力下断掉几根骨头,然后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失去生机……
沈昭看着嵇玄然的面色询问:“那边挖开了,是什么样子?”
“你不会想知道的。”嵇玄然呼出一口浊气说。
“别啊别啊,说说。”
嵇玄然这么说的后果就是沈昭听完之后有点想吐。
“哥,咱其实,不用说的这么详细的。”沈昭面如菜色,压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概括的说一下就行了,真的不用这么详细的。
沈昭欲哭无泪,他不是很想知道眼球碎掉糊在脸上的场景。
本来等温祈来的时候去吃的午饭,现在都在胃里面翻江倒海。
嵇玄然:“还继续听吗?”
沈昭:“不听了。”
祝芜:……
祝芜看着他们两个,原本是一个人面如菜色,现在是两个,哦不四个了。
听到嵇玄然描述的负责人和盛冕的面色也不好看。
盛冕看着面色如常的祝芜:嫂子不愧是嫂子,这种场景都能面不改色。
这边解决完,祝芜带着沈昭和嵇玄然去吃晚饭,不过两个人的食欲有些不振就是了。
祝芜带着他们到烧烤摊,直到炭火的香味传来,两人的面色这才好一些,饥饿感也上来了。
沈昭没有真的见过那一幕,所以很快就大快朵颐了,至于嵇玄然,他见得也不少,只不过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现在倒也能吃进去了。
烧烤还是太香了。
这边在吃烧烤,另一边的建筑工地上,温祈脸上都是灰留下的痕迹,大灯把工地照的亮如白昼,法医已经把尸体带走了,剩下的是那三个孩子的魂魄,哦,是四个,还有一个嵇玄然送过来的。
现在,就要问问他们是怎么回事了。
至于这个建筑工地的负责的老板……
第274章 送进去
这个建筑工地负责的老板李远,现在跟仇父一起吃饭,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
“仇总您放心,那小孩能有什么人脉,到最后肯定还是来找我。”李远拍着胸脯说。
“嗯。”
仇芥没什么要好的朋友,能帮忙的也不多,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林家,齐家还有沈家,他们可能帮着仇芥搭线。
但是不是随便找一个建筑公司他们就会同意动工的,只要大部分人不认可这个公司,仇芥还是要乖乖回来请李远。
仇芥这个时候在会所包厢里面等着这次来谈合作的人。
桌面上是服务员沏好的碧螺春,茶香在空气中弥漫着。
仇芥深呼吸好几次,放松身体。
“咔。”
“先生,您请进。”服务员带着对方上来了。
仇芥站起身看到来人的时候还有些惊讶。
“周总。”仇芥回过神来连忙打招呼。
“小仇总青出于蓝啊,不用拘束,坐下谈吧。”周建国爽朗的笑笑。
周建国在十多年前抓住建筑的风口在京市站稳脚跟,虽然现在的建筑行业不景气,但是对方的口碑良好,又出口国外,所以也依旧在京市的豪门圈里占据一定的地位。
仇父不是没想过跟对方合作,不过没成功过,也不能怪仇芥这么紧张,对方在建筑行业也算是龙头之一了。
“您请坐。”仇芥难能敢先坐,连忙招呼周建国坐下。
仇芥:白姐也没跟我说过找的人是对方啊。
白柒:喂?找到人了?谁?周建国?哦,那就约一个时间吧。
至于周建国具体是谁……
沉浸在实验室的白柒:这不关她的事情。
“我来的时候夜总还特意说明了你不能喝酒。”周建国有些促狭的说笑道。
仇芥有些局促,不好意思的笑笑:“让您见笑了,我是有心脏病,正在治疗中,所以不能喝酒。”
“诶,我就是开个玩笑,我家夫人也不喜欢我喝酒,现在这样正好,吃吃菜喝喝茶,省的我回去抱女儿还招到我闺女嫌弃。”周建国说笑着。
仇芥也慢慢放松下来,一边吃着一边聊合作的事情。
但是吃也就是叼几口,心不在焉的吃着,主要的心思还是落在谈合作上面。
合作很快就敲定下来。
仇芥看到最后的合同的时候还很惊讶,对方可谓是对他相当帮扶了,这个合同,哪怕是那些人,也不能说出什么不好来。
“多谢。”仇芥神情认真,朝周建国道谢。
“不用这么客气,作为沈总和祝小姐看好的小辈,我觉得,我这次算是提前投资,等小仇总发达之后别忘了我啊哈哈哈哈。”周建国当然是善意的玩笑。
仇芥朝他不好意思的笑笑,眼尾微微泛红。
仇芥看着手上的合同,眼底又浮现一股热意,仇芥闭了闭眼,把眼中的热意压下来,离开会所。
仇芥出来后,回到的还是祝家,白柒姐说了,这几天都要回来在她眼皮子底下,要是不在就打断他的腿。
白柒看到完好回来,身上没有酒气的仇芥满意的点点头。
仇芥松了口气,不过松到一半就听白柒说:“明天接着种地。”
仇芥:“……好。”
白柒:种地多好,还能强身健体,还能有蔬菜吃。
第二天仇父本来带着其他的股东要讨伐仇芥没有谈下合作,拉慢了公司的进度,结果却发现仇芥谈下来了合作,不仅如此,对方还是他苦谈了许久都没有谈下来的周总的时候,仇父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
“怎么可能?!”仇父夺过合同,瞪大双眼看着合同上的内容。
“你,你找了沈家帮你是不是?”仇父看向仇芥。
仇芥神情淡然看着他,扯了扯唇角:“您说过,坐在这个位置上不能没有人脉,不知道我现在的人脉够不够?”
仇父咬紧后槽牙,他仇芥到底有什么地方入了沈家那位的眼,难道就是因为跟他儿子交好?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