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闻不到那种味道，所以他也不知道洗没洗干净，就是多抹点沐浴露，然后冲洗干净。
沈昭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衣，下楼找到了在沙发上坐着的祝芜。
“祝女士，现在没有了吧？”沈昭凑上去问道。
“没了，就是不小心沾染上的，就算你不洗一会儿也就散干净了。”祝芜有些好笑的说道。
那股味道没了，就剩下沐浴露的青桔味了。
“那听你一说完，就感觉身上不对劲了。”沈昭听到祝芜说没了，整个人放松下来靠在沙发上。
“对了，祝女士，什么叫死人香啊？”沈昭问。
“顾名思义，就是用尸体做成的线香。”祝芜说起这个，神情冷淡。
死人香，在玄门里是大忌，完全不允许任何人制作的。
“你今天和谁走的近一点？”祝芜询问。
要是只是擦肩而过，死人香不会在沈昭身上停留这么长时间，到家之后还能让她闻道。
唯一的可能就是，今天和他走的近的人身上沾染着比较浓的死人香，然后在沾染到沈昭身上，时间比较长，所以才能持续到回家。
沈昭想了想，除了仇芥的话，今天和他走的近的也就是球场上其他人了。
一起打球难免会碰在一起。
“那就是和我们两个一起打球的其他人了，不过不认识，就是一起打过球的关系。”沈昭说。
“行，我知道了。”祝芜点点头。
死人香……
祝芜拿过手机给嵇玄然发消息。
青阳观。
嵇玄然又一张缩地成寸符成功把宣云道长送到了其他师弟打扫好的落叶堆里面。
嵇玄然：……
宣云道长：……师门不幸！！师门不幸啊！！！
“那个，我再练练。”嵇玄然尴尬的挠挠头说。
“练吧，下次你自己练好了之后再给我试！”宣云道长不雅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好，好的。”
嵇玄然感觉到兜里的手机振动，拿出来一看。
“死人香？”
“什么死人香？”
听到嵇玄然说的，宣云一脸严肃的凑上来。
“祖师说，她在回去的沈昭身上闻到了死人香。”嵇玄然蹙眉：“死人香不是玄门禁止制作吗？而且制作方法早就被祖师毁了吧？”
“是的，死人香只有古籍里记载，是一种迷惑人心智的香，而且不管是制作的人，还是用的人，都有损阴德。”宣云冷声说。
“制作的人就不用说了，都敢做了就不怕损阴德了，主要是用的人，很可能是不知情的。”
“既然祖师把这件事情告诉你，那就是交给你去做了，加油。”宣云道长拍了拍嵇玄然的肩膀，背着手慢悠悠的往回走。
嵇玄然：……
嵇玄然看了看手机，死人香不可能在玄门内部光明正大的售卖，那就只能是在灰色的地带——鬼市。
嵇玄然想得到鬼市，自然祝芜也能想到，毕竟没有什么地方比鬼市更方便买死人香了。
在阳间的玄门和佛门开始发展，阴间的制度也开始慢慢完善。
双方维持着各界的安稳，相辅相成，在发展的过程中，鬼市，应运而生。
在阳间和阴间之间的分界点，鬼市，在此建立。
原本的鬼市是为了方便阳间的玄门和佛门的人，和地府的鬼魂进行交易，获得双方需要的东西。
但是在发展的过程中，鬼市成为了阴阳交界处的灰色地带。
在鬼市里，没有谁知道你是人是鬼，也没有谁知道你买的是什么东西。
在这里，你可能会低价买到你想要的东西，但是也有可能被偷的只剩下底裤。
只要你东西够多，你可以买到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
也因此，不少禁忌的东西，也再次售卖，毕竟买卖的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没有比这个地方更方便交易死人香。
鬼市……
祝芜思索着，自己当年飞升的时候，鬼市还没有建立，如今倒是正好去看看。
晚饭的时候，祝芜跟沈卿宴说了一声要出门一趟。
“去哪？”
“鬼市。”
沈卿宴想起来祝芜给自己的那堆资料，里面有鬼市的记载，不过只是寥寥几句，只说是修行的人，与阴间进行交易的地方。
“祝女士是打算去查死人香吗？”沈昭立马就想到了今天他带回来的那个味道。
“嗯。”祝芜点点头。
死人香？沈卿宴皱眉，这个名字一听就十分的晦气，但是沈卿宴也知道祝芜说了就一定要去的，所以只是嘱咐：“你注意安全。”
“放心，没事。”祝芜安抚道。
也对，都能跟武财神以兄妹相称，他夫人的能耐，比自己想的还要大，沈卿宴想到。

宣云：凭什么他就不能年轻个几十岁呢？他也想去（咬手绢JPG.）
嵇玄然拿过手机给陈玉萱发消息，哼，祖师当面跟你说新年快乐又能怎么样？他才是祖师最中意的小辈！
祝芜打算去在京市地界的鬼市，所以嵇玄然先从苏市飞到京市来找祝芜。
嵇玄然看着等在出站口的陈玉萱。
嵇玄然：……我什么也没看见。
陈玉萱：“师兄～”
嵇玄然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脚后跟蔓延到头发丝。
“你正常一点！”嵇玄然搓了搓胳膊忍不住吐槽，本来估算错了京市的天气，穿的有些少，听完陈玉萱的话，只感觉更冷了。
“嘿嘿。”陈玉萱很自然的拿过嵇玄然肩上的背包：“师兄这是什么话，咱们玄门不是一直这么情同手足的嘛！”
“少来！”嵇玄然抢过自己的背包重新背到背上，不让自己的背包成为对方手里的“人质”。
他们玄门是一致对外不错，但是内里的竞争也不小，毕竟灵气不够，资源有限，一些小打小闹的事情，长辈根本不会理会，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说，有竞争才有动力。
“你要说什么就赶紧说吧。”嵇玄然警惕的说。
“那个，先出去，出去再说。”
两人出了机场在路边站着。
陈玉萱看到周围没人了这才跟嵇玄然说：“那个，你和祖师去鬼市能不能带我一个啊？”
嵇玄然早就猜到她想跟着，不过……这件事他也决定不了。
“师兄～求求你了！”
见到嵇玄然半天没说话，陈玉萱蹲下来抱着他小腿，一副他不答应她就不起来的架势。
嵇玄然只感觉到背后一凉，然后裤脚一沉。
一股熟悉的拉扯感，让他的脑海里回荡起警铃声。
这熟悉的动作……
好像他的裤子又变成了短裤，并且下半部分变成了两个条条，在冷风中摇晃。
嵇玄然一个哆嗦回过神来，用力把陈玉萱拉起来，他不能再这么丢脸了。
嵇玄然一边拉起她一边说：“我先帮你问问祖师，这个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陈玉萱也知道，所以很配合的站起身。
嵇玄然感觉到自己裤子上的力道松开，内心只有一个念头，他这条裤子，保住了。
嵇玄然在陈玉萱期待的目光下给祝芜打电话。
“喂，祖师……”
“嗯？到京市了？我让司机去接你了，晚上跟我一起去。”祝芜一边叠着符纸一边说。
“好的祖师……那个，玉萱师妹知道了这件事，想跟祖师一起去，不知道……”嵇玄然一边抬手挠了挠鼻子，一边踌躇的说。
祝芜听出来他语气里的紧张有些失笑：“想跟着就一起，她在你身边是吧？”
“对……”
“祖师，我能一起跟着去吗？求求您了！我保证不会添乱的，时刻听从祖师安排！”陈玉萱凑到嵇玄然的手机前，恳求的说。
嵇玄然：……就是说做了师兄妹这么多年了，就从来没有听过陈玉萱这种语气。
“想去就跟着一起吧，你是跟嵇玄然一起过来还是……”
“我跟着师兄一起！”
听到陈玉萱语气的迫不及待，祝芜失笑：“好，那就一起过来吧。”
电话挂断。
呜呜呜，祖师真好！
陈玉萱内心为祝芜打call，整个人在原地激动的直跳脚。
嵇玄然看着陈玉萱这个样子也没说什么，毕竟他第一次跟祖师出去的时候，也没比她好到哪去。
不多时，一辆低调的劳斯莱斯停在了眼前。
“嵇小道长，夫人让我来接您。”司机下车，要给嵇玄然开门。
“那个我自己来就好。”嵇玄然有些不适应。
“没事，请上车吧。”司机笑笑，打开车门。
“上车。”嵇玄然出声让陈玉萱回神。
“哦，好。”陈玉萱回过神来上车。
嵇玄然坐在一边，他不是第一次坐了，所以还算自然，一边的陈玉萱就不行了。
谁都能看出来她眼底的激动。
车子在庄园别墅的门口停下，嵇玄然下车，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形成白雾。
京市的天气要比苏市冷了不少。
“玄然哥，来啦，快进来。”沈昭在门口朝嵇玄然他们两个招招手。
“麻烦你还在门口等我。”嵇玄然上前。
“嗐，我就是听到车的声音才出来了。”沈昭不在意的摆摆手。
“这位是我师妹，陈玉萱，这次跟祝姐一起去鬼市。”嵇玄然介绍跟在他身后陈玉萱。
“我们见过，在元一观。”沈昭说，不过今天才知道对方叫什么。
“一起进来吧，外面冷。”
陈玉萱倒是不冷，毕竟她就在京市，知道这里的气候，嵇玄然倒是有点冷，不过进来之后，屋子里的热气就将身上的寒意驱散了。
“这两天京市降温，玄然哥你穿的有些少了，晚上更冷，等我一会儿给你拿一件厚点的外套。”沈昭一边说一边让他们随便坐。
张管家给他们倒上热茶。
“祝女士在书房，你们等一会儿，不用客气，随便一点就行。”沈昭说。
“谢了。”嵇玄然将一杯热茶放到有些局促的陈玉萱面前。
陈玉萱听着两人熟稔的语气，有点小羡慕嫉妒，唉，她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先遇到祖师呢。
不过还有一点，嵇师兄确实是他们玄门这一代天赋和心性最好的人选了。
“我带了点苏市特产，你上次喜欢吃的甜点也有。”嵇玄然将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
嵇玄然一边嘱咐：“这个青团记得热了再吃。”
“知道啦。”沈昭让张管家收起来。
陈玉萱：呜呜呜！更羡慕了！这么熟悉，一看师兄就常来。
“到了？”
祝芜从楼上下来就看到沈昭听着嵇玄然和陈玉萱讲着他们处理过的事情。
“祝姐！”嵇玄然一边站起来打招呼，一边轻轻踢了一下陈玉萱，让她把马上脱口而出的“祖师”咽了下去，换成“祝姐。”

“不用这么拘束。”祝芜朝两人抬抬手让他们两个坐下。
祝芜坐在他们对面：“吃完晚饭再去，你们两个去过鬼市吗？”
“师父带着去过一次。”陈玉萱说。
嵇玄然也点点头，表示他们两个都去过。
“说说你们了解的鬼市。”
“我也可以听吗？”沈昭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一脸好奇。
祝芜看了他一眼，故意逗他：“不行。”
“啊～”沈昭失望，不甘心的凑到祝芜身边拉着她胳膊：“祝女士，我不说出去，你就让我听听吧～”
“听听听，老实在一边坐着。”祝芜无奈的笑。
“嘿嘿。”沈昭让张管家端来了瓜子，然后就让他和佣人撤退了。
看着沈昭听故事的样子，嵇玄然也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还是正了正神色开口。
一般的情况下，他们玄门子弟需要什么东西的时候，都去各地的古玩街结界里面去买，但是也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是没有的，这里的其他东西特指地府里的东西。
所以知道鬼市，并且做过交易几乎是每个玄门子弟的必修课。
鬼市通常在每个月的中旬开放，会开放七天，今天正好是鬼市开放的最后一天，要是过了今天，就要再等一个月了。
进到鬼市要在门口的小鬼那里交进去的费用，交的自然是在地府通用的金元宝。
小鬼会给你一个黑色的斗篷，一个面具，还有一个号码牌，进去后就可以进行买卖了，出来之后将号码牌和斗篷，面具还给小鬼，这就是鬼市的一套流程。
“鬼市一开始是方便阴阳两界进行交易，这个你们都知道对吧？”
嵇玄然点头：“对！”
“那这个鬼市一开始是谁建立的你们知道吗？”祝芜接着问。
嵇玄然和陈玉萱相视一眼。
陈玉萱摇摇头：“这个不太清楚。”
“我听清虚师叔祖说过，是一个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年的鬼王，但是没有人见过，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实力很强大，不然也不会在阴阳交界处开办鬼市。
而且还让地府那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祝芜闻言来了几分兴趣，听他们把关于鬼市的事情说完之后，就让他们随便玩，不用拘束。
自己上楼发消息。
被当做小孩让去随便玩的嵇玄然和陈玉萱：……
好吧，在祖师眼里，他们也的确算是小孩。
祝芜上楼之后拿过手机点到一个空白头像的聊天框里。
祝芜：【在，问你点事。】
谢必安：【？】
祝芜：【鬼市背后是谁的知道不？】
谢必安：【知道，你也认识。】
祝芜：？
她也认识？
那这个鬼的岁数，可不是一般的大了。
而且实力应该跟谢必安他们可能有个六四分，差的那一分还是因为谢必安他们是阴神，手上还有勾魂锁和哭丧棒这种武器。
不过……
祝芜蹙眉，她记忆里好像也没有哪个鬼能干出这么大的事业来啊？
祝芜这么想着，也就问了一下谢必安。
谢必安：【唉，说起这个，说来话长。】
谢必安：【讲真的，我之前也没有想过对方能干出来这么大的事业。】
谢必安：【但是偏偏就干出来了，还给地府交了不少税，地府GDP都上涨了不少。】
谢必安：【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祝芜：【……】
整这么神秘？
祝芜放下手机，行吧，不管是谁，今晚上就能知道了。
—————
陈玉萱：祖师家里不是谁都可以十分淡定的待着的，只能说她师兄还是太有实力了。
陈玉萱和嵇玄然朝回来的沈卿宴打了声招呼：“沈总。”
“嗯，坐吧。”沈卿宴微微颔首说。
陈玉萱坐下后就有些不安，往嵇玄然那边靠近一些。
嵇玄然看着陈玉萱的样子，眼神示意：【……你多动症犯了？】
陈玉萱：【……】
陈玉萱朝嵇玄然翻了个白眼。
之前在道观，这位沈总一直和祖师待在一起，所以对对方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等到单独面对这位沈总的时候，就有些不太自在了。
这位沈总身上的气势，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再加上他周身的气运……
嵇玄然用气声在陈玉萱耳边安抚道：“你不用紧张，一会儿祖师下来就好了。”
陈玉萱：……这倒是实话。
沈卿宴回来后就上楼了，等到下来的时候是跟祝芜一起下来的。
看着沈卿宴黏在自家祖师身边的样子，陈玉萱悟了，果然，最权威的还是他们家祖师。
吃完饭，他们也该出发了。
沈昭好奇是好奇，但是也知道祝是去办正事，所以没有要跟着一起，而是和沈卿宴一起去送她出门。
“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在家等你回来。”沈卿宴叮嘱。
“嗯，知道了沈先生。”祝芜眼神无奈，真是不管多少次了解到她的实力，每次出去沈卿宴也依旧是叮嘱她注意安全。
祝芜开车带着嵇玄然和陈玉萱离开。
京市的城隍庙在郊区，不过香火也不错，这里不远处就是鬼市的入口，从这点也能看出来这个鬼王的实力，竟然堂而皇之的在城隍的眼皮底下。
“走吧。”
祝芜带着嵇玄然和陈玉萱往里走。
在某一步之后，眼前的场景变换，一栋古朴的城墙在眼前出现。
城墙上的灯笼散发着幽幽光芒，城门下面有人，或者鬼在排队进入。
城门上面的牌匾上写着两个字——鬼市。
不过，这个字，十分的潦草，要不仔细看，谁知道那个字念“鬼”啊。
这个字潦草的风格倒是让祝芜想起来了一个鬼，不过……
先进去要紧。
祝芜他们三个在小鬼那里领了东西之后，把斗篷和面具带上，往鬼市里走。
一进去，祝芜就很有目的的带他们来到了一个摊位前，摊位上摆着的，是一根根线香，很普通。
不过祝芜知道，这个就是死人香，嵇玄然他们没闻过，自然也就不知道。
“老板，这个怎么卖的？”沙哑的男声从祝芜的嘴里说出来，把后面的嵇玄然和陈玉萱都惊愣住了。

幸好眉眼掩盖在斗篷的下面，对方看不见，嵇玄然他们两个的惊讶。
买东西的人也是一身斗篷和一个面具，看着问话的祝芜比了一个三：“三个金元宝，一根香。”
祝芜很爽快的付了三个金元宝，买来了一根香，带着嵇玄然和陈玉萱到一处安静的小巷里。
“这就是死人香？”陈玉萱好奇。
“嗯，看样子那个人不知道自己卖的是什么。”祝芜说。
那个人好像就是得到一个指令，在这卖死人香，有人买就卖。
嵇玄然和陈玉萱刚想惊讶祝芜怎么知道对方是人不是鬼，毕竟面具上面有阻止窥探的法术。
不过嵇玄然和陈玉萱马上就想到了，祖师什么不知道？
祝芜还不知道自己在两个小辈心里的分量无限增加，给他们两个讲解着。
“死人香是我明令禁止使用的，之后这种制作方法也就失传了，你们不认识很正常。”祝芜拿着这根线香递到他们眼前：“闻闻。”
嵇玄然和陈玉萱都凑上来闻了闻，正常的线香都是那种中药的苦涩味带着一丝淡香，但是这个线香是一股腐尸的腥臭腐朽的味道，如果不是靠近一点闻根本闻不到。
“有点恶心。”陈玉萱抿了抿唇，嫌恶的说。
“一股腐尸的味道。”嵇玄然说。
“死人香，就是用死人做的。”祝芜挥了挥手里的线香，然后它就自己燃烧起来了，一缕缕烟飘起。
“再闻闻。”祝芜让他们两个接着闻。
陈玉萱：“那股腐尸的味道更重了。”
“腐尸，里面还有一股血腥味，可能还夹杂一些地府的阴草。”嵇玄然一边闻一边说。
“不错。”祝芜看向嵇玄然的目光带着赞赏。
听到祝芜的夸奖，嵇玄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阴草是地府随处可见的杂草，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它的阴气很重，也很纯粹，是邪修经常用来炼制阴邪的东西，燃烧后的味道带着阴冷感。
陈玉萱：她还是出任务太少了，知识方面也比不上嵇师兄，回去她就加练。
“不过，既然祖师您都说了这个制作的方法已经失传，那怎么有人做出来的？”嵇玄然不解。
“当然是某个藏头露尾的东西干的。”祝芜冷笑一声，将手里死人香毁掉。
嵇玄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跟着祝芜行动的次数最多，有些事情只查到了浅显的尾巴，更深层的东西还没有浮出水面。
不过嵇玄然也知道，对方恐怕不是自己这个实力能对付的，所以知道归知道，也没有不自量力的继续追问下去。
“他这样售卖的方法好处就是，分不清哪个人是真正需要死人香的，再加上鬼市特殊的交易方式，除了您之外，根本分不清谁是人是鬼。”嵇玄然一边思索一边说。
平常的玄门人士没有见过死人香，可能会买回去，虽说点燃之后就能发现不对，不过除了销毁也找不到什么其他的法子，毕竟鬼市买线香的这么多，你上哪找卖家去。
祝芜点点头，玄门上关于这部分的记载有些缺失，需要进行补全，不然连禁忌的东西都不认识，还怎么办事。
“我回头把死人香，还有跟这类东西差不多的禁忌物品的特征整理一下，你带回去更新一下玄门的资料库，不过能看的弟子也要筛选一下。”祝芜说。
嵇玄然明白祝芜的意思，点头应下。
“虽然分不清到底是谁买的，但是死人香的味道独特，经常买的人身上也会带着这股味道，你们闻得少，所以也就发现不了。”
说着，祝芜带他们往原本那个摊子的地方走，但是那个地方已经没人了，但是祝芜轻车熟路的又把他们带到了那个摊子所在的新地方。
“闻到了？”祝芜看着探头闻的嵇玄然，眼底浮现笑意。
“把灵力加持在嗅觉上，可以闻到一点点。”嵇玄然说。
陈玉萱：……
陈玉萱有些幽怨的看着嵇玄然的背影，不是师兄，你要不要这么天赋异禀啊？！！！
陈玉萱有些抓狂，不过下一秒祝芜的手落在她头顶，陈玉萱腾一下子脖子都红了。
“你还要继续努力。”祝芜说。
“嗯嗯。”陈玉萱使劲点点头。
呜呜呜，祖师在鼓励我！我回去就努力！！每天缠着师父学习。
正在看电视剧的云峰道长：阿欠！
云峰道长手指开始掐算：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被祝芜肯定的嵇玄然没有表现出陈玉萱那么激动，他作为师兄，还是祖师最看重的小辈，当然要稳重一点。
“这个人身上的死人香最浓，所以是他吗？”嵇玄然指了指在摊位上买了大量死人香的黑袍人。
对方身上的味道只比卖的人浅一点点，很明显就是祖师刚刚说的那个经常买的人了。
“跟着”祝芜让嵇玄然和陈玉萱跟上去，自己留在这个摊位。
嵇玄然两人小心跟在那个人的后面，时不时还在其他摊位停留，防止被对方发现。
黑袍人没有发现，而且他的步伐匆匆，似乎是想要早点离开这里。
嵇玄然和陈玉萱相视一眼，加快脚步冲上去制住对方。
这边祝芜又站在了那个摊位前面，在那个人抬头看过来的时候，眸光一闪。
对方双眼无神的开始收拾东西，跟着祝芜离开。
祝芜余光看着角落一个小鬼消失，收回目光，不甚在意的继续上前。
小巷子里。
卖家和买家都在这里。
买家也是人，而且让祝芜有些意外的是，这买家和卖家都不是修行的人士，身上除了抵抗阴气的符纸外，什么都没有，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买的是什么？
刚刚问完卖家，结果如祝芜所料，他什么都不知道，被人洗脑了，只知道在这里卖香，希望另一个能得到一些消息。
“说说，谁让你买这个东西的？”祝芜拿着死人香晃了晃。
这个买家倒是有自我意识，还在抗拒着：“你，你们要干什么？这里是鬼市，鬼市是不允许发生暴力事件的！”
“是吗？”祝芜还是第一次听说，都干灰色地带了，还不允许发生暴力事件。

第199章 婴灵
“放心，我们也不会采取暴力手段的，只要告诉我你买这个香干什么？”祝芜蹲在他面前看着他。
对方还想抵抗，不过对上祝芜的眼睛之后嘴就不受控制的说出来了。
“卖给信徒。”
“信徒？”
“对，法明教的信徒们……”
祝芜听到这个熟悉的邪教名字，心里也有了大概。
把这两个人都给打晕，祝芜站起身拿出纸巾擦了擦手。
“把人扔到灵异部门那边吧，关于死人香，他们应该也不知道，你去告诉一下。”祝芜朝嵇玄然说。
“好的祖师。”
“看了这么久了，出来见见吧。”祝芜转身看着空无一人的巷口。
嵇玄然和陈玉萱相视一眼，内心警铃大作，是谁？！
眼前的空气波动，红色袍子的女孩出现在眼前，她的脸上戴着半张面具，一双漆黑的瞳孔盯着这边。
准确来说，是盯着嵇玄然。
嵇玄然感觉背后冷汗直冒，眼前这个鬼的实力很强，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自己好像有一种莫名的敌意，是那种……嫉妒的意思？
嵇玄然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神不好看错了。
女孩七八岁的样子面朝祝芜抬手，恭敬行了一礼。
“婴宁，见过大人。”
“没想到鬼市还真是你创办的。”祝芜看着她，一点也不意外。
“也是您怜惜，让我存活下来，后土娘娘怜悯，给我一个活下去的动力。”婴宁说。
“这两个是……”婴宁的目光落在那两个人身上。
“售卖禁忌物品，我来也是为此。”
禁忌物品？
婴宁闻言神色一寒，看着那两个人的目光也泛起杀意。
“这人就交给人间的部门处置，不过小婴宁，你这个鬼市的制度要接着完善了。”祝芜笑着说。
婴宁愣了愣，周身的气场都缓和下来：“好的大人。”
嵇玄然：……
陈玉萱：……
两人对视一眼，对祖师的认知有多了一些。
婴宁将祝芜他们送到出口，小小的一个人跟在祝芜身边，亦步亦趋的，看神情，似乎在怀念着什么。
“就送到这里吧。”祝芜看了一眼城门上的鬼市，低头看向婴宁。
婴宁停下脚步，仰着头看祝芜，然后点点头：“好。”
“大人，我做的好吗？”婴宁拉了拉祝芜的裤子，寻求肯定。
“很好，你做的很好，比我想到好。”祝芜俯身拍了拍她头。
“不过有一点你没有听话。”祝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