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繁说着说着就自信起来了,微抬着下巴,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沈均看看明繁,看看对面的明父明母,不知道该不该把往上飘的明繁拽下来。
宝贝,你忘记我们是先斩后奏来挽救的?
沈均闭眼。
明远诚和君茜悬在半空中的心放了下来。
“当当当当!快看,这是什么?”明繁从背后抽出红本本,对着镜头摇晃几下。
明远诚和君茜都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了,就差没揉眼睛了,看看彼此,眼里如出一辙的惊讶地震,居然没看错!
“繁繁,这是结婚证?”君茜有点恍惚。
这也没有一点征兆啊,她们家繁繁果然是行动主义者,绝不拖沓,君茜乐观地想,她不反对沈均,但这是不是太快了点?
这么想着,君茜也就问出了口。
“不快啊,我们从认识到现在有一年半了吧,沈均这么爱我,我这么喜欢他,我们天生就是要在一起的呀。”
明繁嘴上超甜,把沈均哄得晕头转向的,明远诚看着沈均那副样子,瞬间就懂了。
君茜当然知道她们家繁繁嘴上说的有十分,心里有七分,做的有三五分就不错了。
但还是‘噌’一下火了,两个人一起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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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更新~(不建议大家一冲动去领证,结婚要慎重么么)
明天一章日更的,一章加更的,把这个小世界结束,欢迎大家支持下一个小世界,么么。
“我说的是这个吗?你俩怎么不把婚礼办了再来通知我和你爸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呢, 小沈你也是的,繁繁冲动你也跟着冲动?都没选个好日子……”
明远诚不敢说话。
对面沈均那小子把眼神一直放在他们家繁繁身上,温柔缱绻得能滴水。
他家繁繁这一通甜滋滋的解释也是把沈均套得牢牢的了, 明远诚感慨。
估计背地里这种事儿没少干,看碟下菜,嘴甜死人不要命。不愧是他女儿啊,明远诚骄傲。
对面的明繁和沈均在原地罚站。
等明妈妈出完气, 这件事儿就算翻篇了, 挂断电话,明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沈均悄悄放松,温润面色不变,甚至被骂得愉悦。他当然不是受虐体质。
但明妈妈骂他不就说明没拿他当外人么?
“沈均, 你赶紧请婚假,我们出去旅游度蜜月!”明繁疯狂摇着沈均的胳膊, 几乎要把沈均脑浆摇匀的架势。
能有假期出去放松,结婚真好。
她也可以顺势把诊所的锅先甩给老爷子, 对了, 好像没通知老爷子, 没事吧,她爸妈应该会通知的。
戴着老花镜的明老爷子打了个喷嚏:啊切!
“我已经请了。”大概是脑子真的被晃懵了,沈均说出来才发现暴露了什么。
温润的面庞僵住,然后慢慢皲裂。
明繁左看看他, 右看看他,狐疑, “沈均,你很不对劲,已经请了?你难不成是未卜先知不成。我一时上头过来怕不是被你诱导的吧?”
沈均:“………”
“或者我是考虑周全, 未雨绸缪呢?”
“我不信!”明繁扭头,沈均笑着哄。
明繁半侧着身,下巴微抬,漂亮的小脸上写满了冷漠无情。怎么哄都不松口,直到沈均愿意答应她一个要求。
沈均问的时候,明繁眼珠转了转,笑得眉眼弯弯,拖长腔:保密。
嘴角微微抽搐,沈均下意识心里一坠,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没注意到自己的眉宇舒展,眼角都带着笑。
领证这天阳光明媚不燥,冷风也少。
春意在积雪潜藏处蠢蠢欲动地萌发着,明繁拉着沈均的手。
跳着,小跑着,裙摆荡漾。
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习惯性低调的沈均此刻看着明繁笑,陪她跳舞。
踏着初春的阳光,踩着心动的节拍,沈均心脏被明繁的眼睛、明繁的笑融化得像一滩水。
刚领完证的小夫妻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女人漂亮得惊人,秾丽如人间富贵花,步伐随意慵懒,阳光点缀在发尾,开心洋溢在其间。
看着温润疏朗,性子沉稳的青年肢体生硬,但旁若无人,丝毫不尴尬,眼神只落在被微暖阳光眷顾的女人身上。
最后电力耗尽的明繁被沈均背着回家。
“沈均,突然有种好不真实的感觉。”明繁趴在沈均耳边说话。
“怎么?”
“我们好像好轻易好顺利地就找到幸福了。”明繁连着用了很多‘好’。
沈均微侧头,亲了亲明繁滑落的手,“这样不好么?”宝贝你就应该顺风顺水地拥有一切,包括我。何况他从未觉得轻易,他只是觉得幸运。
学生生涯的最末期被明繁看上,即使她当时只是一时兴起,眼里清澈得没有他。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步步为营,抓住了这一丝幸运。所以,怎么算得上轻易。
他只是从不会放走人生中的每一次机会。
包括见她的第一面。
“但常规的真爱不应该是:你爱我时我意识不到,我爱你时却世事难料,等错过后痛彻心扉,历经很多狗血与坎坷后,
兜兜转转,才发现原来我们在最初的时候就该彼此相爱了,然后!完成大团圆结局。”
明繁把脑子里的小说杂糅总结,玩玩具似的咬着含着沈均的耳朵尖。
“我们的爱情,没有波澜,到时候怎么在年老的时候,坐在老树下,和叽叽喳喳的小孩子讲故事。”
沈均反手捂住明繁的嘴,听这些听得他眉头紧锁,琢磨了一下,沈均懂了,“所以,宝贝你想和我经历苏成誉和时暖那套?”
明繁咬一下沈均的手心,沈均的手‘嗖’一下就抽走了,琢磨了下,“唉,他们还真的是!”
眨了下眼,明繁反应过来。
横眉冷竖,手掐紧沈均的脖子,“你敢?沈均你要是敢来一套我说的,搞那种你爱我我不知道,我爱你你有苦衷,你就等着当狗吧,小四小五都排不上你。”
呼吸的空气骤然下降,嗓子被扼紧,沈均清俊疏朗的脸瞬间红了。
但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他突然笑着,有点涩气,低头吻在明繁的手上。
“不会,我们头脑清醒,不会错过彼此。”沈均笃定地仿佛在说事实,“上天厚待我的妻子,她该顺遂如意,也该拥有最纯粹的真爱。”
何况,沈均确定,即使在他最狼狈潦倒的时候,他也会紧紧抓住明繁。
他从不自卑,也足够信任自己。
晚风带着点凉意,沈均把外套盖在明繁身上,像以往很多次那样,背着他的妻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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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去后,明繁大告天下。
言楚楚的电话都没带卡顿地就打了过来,问完细节,祝福后羡慕嫉妒的口吻很是丑恶。
明繁表示她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宽宏大量地不计较了,毕竟言楚楚革命还停留在山脚下,眼看着征途漫漫啊。
不少认为明繁只是年轻不定性和沈均谈恋爱玩玩而已的人,瞬间破防了。
垂死床上惊坐起,不是他沈均凭什么啊?他不该自卑吗?他不觉得自己不配吗?
灵魂三问。
沈均如果知道,只会谦虚:百分之一的幸运+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罢了。
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不自卑。
我们很配,天生一对。
沈均早在准备求婚的阶段就把婚礼也顾及到了,提前和专业人士商议沟通好。
那么现在,婚礼的准备有专业人士包揽,明爸明妈负责细节以及呈现明繁的喜好。
请过了婚假。
明繁和沈均带着简单的行李往南飞,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上一次还是在学生时期。
酒店,床上。
“沈均,你记不记得之前答应我一件事,任何都可以。”明繁记性很好,旧事重提。
沈均:“……是。”
“那你穿上这件睡衣。”明繁从行李箱底下抽出一件‘睡衣’,等沈均兑现承诺。
沈均看着这件‘睡衣’,如果不说,他确实不知道这是睡衣,布料几乎没有,银制的金属链条在空中摇晃间触碰作响。
表情微微变形,斯文正经的沈均抿唇,商量,“宝贝,我们或许可以换成其他条件?”
“不行,我就要这个。”
明繁抬下巴,目光灼灼,然后看看手里的‘睡衣’,自言自语的声音刚好让沈均能听到,“不会穿么,要不然我帮忙?”
明繁想到了沈均整齐衣物下和脸画风完全不符的肉.体,肩宽腰细腿长,胸膛宽阔。
肌肉线条自然流畅,情.动时的轻颤和突然绷紧,炙热,带着冷冽如寒月霜雪的气质,偏偏底下涌动着翻滚不息的岩浆。
“不用,我自己来。”沈均声音绷得有点紧,但拿着‘睡衣’的脚步快得有点急促了。
沈均出来的时候,明繁的眼睛突然一亮,黏在沈均身上的每一处。
本来还有些不自在的沈均看到明繁的眼神,不经意走动间,暴露出这件衣服的妙处,果不其然,明繁的眼睛更加专注炙热了。
沈均上床,把明繁抱进怀里,边想这件‘睡衣’看起来也不错,或许可以多尝试。
明繁坐进沈均怀里,就把人推倒,手臂往上压,双腿钳制着他的下半身。
沈均被彻底控制住,明繁的手游走在银制细链条间,轻触着敏感地带,带动沈均身上的一阵阵颤栗。
她玩得有点开心了,趴在沈均身上,往上,嘴唇碰碰沈均的喉结,腿在下面也不老实。
“宝贝。”沈均的声音沙哑动听。
仿佛压抑着涌动的欲.望和即将冲溃的堤坝。
明繁不经意地‘嗯’了一声就含住了沈均的喉结,身体相贴,沈均的僵硬,绷紧和溃败边缘她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沈均叫着她‘宝贝’,声音里的情.欲浓稠得骇人,被明繁反复磨着敏感点,沈均闷哼一声。
像是玩到正尽兴,明繁抬头看沈均。
沈均的脸侧着,清俊温润,五官优越的脸上此时染上情.潮。
额头上的汗打湿黑发顺着脸颊往下滑,眼里的蚀骨欲念仿佛能将她吞噬。
侵略性强得明繁动作一顿。
下一秒,沈均抱着明繁翻了个身,手撑着床,把明繁压在身下,银制的细链在光线下突然闪光,然后往下垂在明繁身上。
冰凉的细链早就被沈均的身体烤热,贴在明繁的胸腹处,激起细细密密的颤栗。
沈均反手解下腰间的按扣,微抬着明繁的腰,把两人绑在一起,松松垮垮的,但无法挣脱。
“宝贝,你不是喜欢么?”沈均温柔又带着强势的侵略感,就像他这个人,包裹在温柔皮囊下是炙热的骨血。
“我哪……”
明繁没说完,声音就被沈均吞下。
沈均今晚有点疯,像是挣脱了皮囊的禁锢,强迫她接受骨子里的他。
明繁爽得头皮发麻,这样的沈均也让她有点激动,但体力渐渐不支,最后,被喘着粗气的沈均禁锢在怀里睡觉。
大概像是巨龙盘绕在它最珍贵的公主边。半睡半醒间,明繁这么想着。
两人稀里糊涂地居然在酒店就这么待了三天没出去,明繁意识到的时候把沈均骂得狗血淋头。
这当然是沈均的责任。
他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哄着她,几乎要把明繁哄到天上去,飘飘欲仙了,于是,两人就在房间里黏黏糊糊没出去。
明繁可没忘记他们是出来度假的,怎么能一直待在酒店,那和没出来有什么区别?
洗完澡让沈均涂防晒霜,然后去海滩。
“沈均,你好好涂,贼心不死啊你。”明繁反手就精准地拍在沈均的手背上。
越来越慢,炙热的手在她的背上摩挲着,微微粗糙的大掌在细腻润滑的背上或轻或重地、有意无意地撩拨着,明繁差点没忍住喘出来。
“斯文败类!衣冠禽兽!”感受到抹得差不多,明繁一个转身把沈均推开。
沈均手指摩挲着,仿佛触感还停留在指尖,“宝贝,你前面还没涂。”
意思太明显,过于直白了。
明繁白了他一眼,“我自己来。”
“你去把我泳衣拿过来,黄色的那件。”
“好。”沈均起身,仿佛一个温润端方的正人君子,但答应得好好的,拿过来的却是黑色连体泳衣。
明繁:“我怎么记得我没有这么丑的?”
沈均面不改色,丝毫不羞愧,“对,我买的,黑色更好看,更配宝贝你的气质。”
“呵。”明繁嘲讽。
如沈均的意,明繁穿上了。
黑色包裹着曼妙白皙的身体,粉白与黑的对比,更是惊心动魄的美,明繁挑眉,夸奖沈均,“品味还不错。”
沈均:“………”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沈均大步流星赶上,揽住明繁的腰,朝着阳光灿烂处走去。
这是他的妻子。
是他苦心孤诣追求的理想。
他们初见那天,阳光也是这样好。
(正文完)
———番外————
明繁总爱说如果他们在高中就相遇那就更好了,也遗憾错过了彼此最好的年华。
越爱对方,越是想和对方一起度过人生中的每一时刻。
但沈均总是笑笑不说话。
毕竟他的高中时期没办法游刃有余,甚至算得上落魄潦倒,担不上最好的年华。
只是偶尔念头在心底疯长。
高中时期他如果遇上明繁,他不会放过,哪怕被人说癞蛤蟆吃天鹅肉,他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想法。
他没和明繁说过,不想让明繁知道他曾经的落魄,明繁只要拥有现在最好的他就好。
沈均这么想着。
在一次被灌醉后。
明繁听到了这些话,但明繁不确定这是醉话还是沈均的真心话,毕竟沈均酒量算不得浅。
“沈均。”
房间内一阵沉默。
明繁低头吻了下去。
她撬开沈均的唇瓣,勾缠着,半秒后,沈均疯了似的托住她的后脑勺吻她。
“宝贝,你不会喜欢高中时期的我,但没关系,如果真的相遇在高中,我会勉强。”
只是闲聊而已,明繁没想到一觉醒来周围环境都变了,她坐在一张床上。
她是被拐卖了吗?
但转念一想,明繁排除了这个可能,沈均搂她搂得那么紧,怎么可能?
她看着自己的手,有点嫩了。
指甲是干净的粉,虽然也漂亮,但和她的手还是有区别的。
她看向左面墙面上挂着的镜子,瞳孔微缩,这是十七八岁的她,穿着校服,有点陌生,她记忆还不至于这么差,她的高中校服没有这么丑。
明繁猛地站起来,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周围环境即使打扫得很干净也看得出来破败不堪,地面斑驳处也被清理得失去颜色。
墙面被整齐的报纸覆盖,吊扇老旧,但被擦得干净,吱吱呀呀地转着。
旁边的书桌上的东西被摆得整整齐齐的,周围的一切也是。
房间的主人大概是有洁癖和强迫症吗?明繁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很快就无影无踪。
门在这时被‘吱呀’一声打开。
明繁下意识转身,瞳孔震惊,“沈均!你怎么在这里?”
穿着和她同款校服的沈均瞬间把她制服在墙上,本来还有点警惕的明繁看见沈均就忘记了防范,沈均警惕冰冷地盯着她。
或者说,是高中时期的沈均。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有什么目的?”沈均逼问着她,这样的眼神出现在沈均脸上让一向被沈均哄着的明繁有点不适应,甚至有点委屈。
你不是说即使在高中时期,也会爱我的吗?
但伤春悲秋不适合明繁,明繁眼珠子一转,蹙眉,“沈均,我疼,你放松点。”
沈均紧盯着这个女生,她很漂亮,但这和他没关系,看着明繁皱起的眉,他烦躁地放松了些。
“快说。”沈均拧眉。
此时的沈均温润的脸上还带着尖锐的气质,很矛盾,看似和以后的沈均截然不同。
但本质一样的,在和时间的磨合中,沈均把尖锐内化藏进骨子里,温润浸入皮囊。
“我是……”
明繁边说边往前倾,亲在沈均的唇上。
她看着沈均瞳孔微缩,神色恍惚,不可置信得看着她,“你做什么?!”
他按住明繁。
不能让这个女生有机会乱动了。
沈均伸手擦了下唇,但温热的灼烧感仿佛还留在表面,不断往里深入。
“沈均,我是明繁,你未来的妻子。我亲你当然是我喜欢你啊。至于其他的,我忘了,我一醒来就坐在你的床上。”
明繁实话实说。
“我没同意。”沈均压着她的脖子,眼里的怒火冲向她,“我不管你说的真的假的,出去,离开我的房子!”
沈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他平时不会被别人轻易挑动情绪。
但明繁轻飘飘的话,眼里好奇,像是隔着他在看谁,他控制不住地生气,她这么轻易地随口就开玩笑,她把他当成什么了?
明繁眼皮有点酸,她也不是好脾气的,一把推开沈均就要出去。
“别出去。”沈均怒火下去,叫住明繁。
明繁才不听他的,现在他这种态度,她凭什么要吊死在沈均这一棵歪脖子树上?
“你先别出去。”沈均大步流星,一把抓住明繁的手腕。
明繁火气也烧得正旺,她能理解沈均警惕,但她是他喜欢的人,态度还这么差,明繁甩了一下没甩开。
干脆另一只手抡圆了,‘啪’地一巴掌直直打在沈均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为什么不躲?”明繁也有点愣住了。
沈均烦躁:“没来得及。”
他也正恼,放学回来锁好的家里进了个莫名其妙的人,还强吻他,沈均还带着青涩的脸不自在地热,脾气差,说走就走(他忘了自己说让人家走的)。
但他也不可能让她真这个时候走,外面环境脏乱恶心,不少男人盯着落单的女人。
尤其是,像她这么漂亮的。
他不知道明繁怎么来的,但就这么让她走,沈均心里慌乱得发疼。
然后就被甩了一巴掌,趁这时候,他腿一伸关住门,手像触电似的松开她。
“是你先拽着我不放的。”明繁解释着,觉得自己也委屈,“而且,我打得手心疼。”
沈均原本软着的心硬了,他被气笑了,“你打我你还有理了。”
“当然啊。”明繁看着青涩的沈均,微抬下巴,露出脖子。
“你干什么?”
沈均像是被吓到似的躲开,脑海里还残留着那截比茭白还白嫩的脖颈。
“你干什么呀?”明繁也正莫名其妙呢,但看见了沈均发红的耳尖,“沈均你要不要这么思想龌龊!我让你看你刚才掐我留的痕迹!”
“还有手。”明繁摊开掌心,一脸委屈。
沈均无奈,“这也不能都怪我吧,你突然出现,我还以为是小偷,而且,我不让你出去是因为外面不安全,你一个女生容易出事。”
“你看我像小偷吗?”意识到年轻的沈均也喜欢她,至少对她有好感,明繁就放肆了,用对沈均说话的语气撒娇抱怨。
“咳咳。”耳朵像是被刺激到了,沈均闪躲着,不敢看明繁,“抱歉。”
“沈均,你不敢看我,我就知道你喜欢我。”明繁一句话惊得沈均猛地扭过来。
“你……”沈均真不知道该拿明繁怎么样了。
“你可以否认。”
明繁看着他,目光灼灼,“你否认的话,之后我不可能答应和你在一起了,我才不要不坚定喜欢我的人,哪怕是言不由衷都不可以。”
沈均刚想说的话噎在嗓子里。
“好吧,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妖精?”沈均感觉自己的唯物主义思想受到了动摇,他家的锁是特制的,不可能有人撬锁进来。
明繁不满,“就不能是仙女吗?那种田螺姑娘!”
好吧,看来是人。
沈均没纠正,田螺姑娘不是仙女,你确定你是勤劳温柔的田螺姑娘?
在明繁的逼视下,沈均:“好,是仙女。”
明繁满意了。她就知道不管什么时候的沈均都会爱上她的嘛。
但眼珠子转了转,明繁又开始抓这个青涩的沈均的错处,“沈均,要是换个人,你也这么关心她的安危?”
怎么可能?他可不是个慈善家。
“不会。”沈均到底还是说了实话。
于是,拿捏住青涩沈均的明繁开始频繁使唤沈均,看着他气得不行,还是没办法拒绝她,毕竟他连否认都不敢。
明繁坐在沈均的床上,翘着脚尖,看着周围,原来这就是沈均之前住的地方啊。
片刻后。
“沈均,你喜欢我吗?”明繁突然有种预感,她要回去了。
沈均拧着眉,“你要我做什么?”
明繁气笑了,我说这个不是用来威胁使唤人的!她猛拍了下桌面。
嘶——疼,明繁揉揉手心。
沈均下意识往前一步,反应过来又停留在原地。
“我没骗你,之前说的都没骗你,我可能很快就要走了。”明繁下来,和年轻的沈均面对面。
“你不是仙女。”
沈均笃定,但心脏却像是被什么抓紧,酸涩,有点疼,有点麻。
“对啊,我不是。我是你未来的妻子,你千方百计求来的妻子。”
“年龄不对。”
沈均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对哦。”明繁眨眼,“我今年二十七,你已经是个三十岁的老头子了。”
“所以,你喜欢我吗?未来的你说你会喜欢的,不管怎样都会把我强留在身边的。”明繁添油加醋。
“你很喜欢他?”
“那是你。”明繁纠正。
还很青涩的沈均突然像发了疯似的紧紧抱住她,吻了上来,强行撬开她的唇齿,动作却生疏青涩,“我不是他,他不是我。”
“你能不能留下?”他问。
“再见,我们未来见,亲爱的丈夫。”明繁发现如果在高中时期,她好像也挺喜欢沈均的。
年轻的沈均抱了个空,低着头,仿佛时间被停滞了许久。
“我喜欢你,明繁。”
她清澈透亮的眼睛在脑海里停留,沈均摸了摸脸,又碰了碰唇,“你说的,未来见。”
声音晦暗,带着翻滚的情绪。
明繁醒来的时候,动了动,沈均还抱着她,“怎么了,宝贝。”
“没什么,梦到高中时期的你了,还挺可爱的,你说错了,我当然会喜欢了。”
沈均吻住他,“别喜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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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好家伙,差点写得没刹住车,本来想分开两章的,但好像有什么夏日活动,可以用券,那就二合一吧[害羞]
下一个世界见![让我康康]
顺便推一下我的下本《甜文结束后[快穿]》,欢迎收藏支持[亲亲]
夜晚的圣罗兰医院内亮如白昼, 匆忙的白大褂医疗师脸上是无机质的冷漠,这里送走死亡,这里迎来新生。
明繁的母亲塞西莉亚·洛朗就在这里工作。
治疗室内, 医疗器械泛着冰冷的气息,明繁腰背挺得笔直优雅,翻看着洛朗女士的治疗手册,仔细看的话, 眼底空洞, 思维正在放空。
一道飞快的影子潜进来,关上门,葡萄甜腻的信息素,卷着凛冽的风, 铺天盖地朝她涌来。
“别动,塞西莉亚女士是么?”后面的omega声音很年轻, 到了崩溃边缘依旧很有底气。
明繁刚想动就被制服在原地,明明是omega的信息素, 侵略性却强势地让人心悸。
她在这个时候居然走神。想到一个不该想到的人, 薄荷烈酒的气息肆意攻掠, 仿佛依旧滞留在腺体表面。
明繁柔软清丽如茉莉的面孔闪过落寞,他不肯深入一点,哪怕她并不介意。
“抱歉,塞西莉亚不在。”明繁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片刻, 她轻软的声音仿佛是天籁,“伊蒂丝, 或许你需要我的帮忙?”
但伊蒂丝心下微凛,更加戒备,她知道我?
下颚被捏紧, 明繁被抬起下巴,眉头微皱,有点疼,她看见了这个omega,果然是伊蒂丝。
明繁皱着眉,笑了。
“我猜对了,伊蒂丝·沃斯。”
声音柔柔的,是一个标准的受贵族欢迎的omega。但伊蒂丝冰蓝色的眼睛闪过警惕。
“我在帝国军校学习,我们是同学。或许,可能有听过我的名字,明繁。”明繁笑得温柔无害。
明繁的态度好到伊蒂丝有点不可置信。
这么一说,伊蒂丝紧绷的大脑咔嗒咔嗒重新运转,明繁,a级精神力,精神医疗系的优秀omega。
漂亮柔软,性格温和善良。也擅长插花、礼仪等这些伊蒂丝从穿越过来就头疼的omega必修科目。
可以说,是这个星际世界omega受欢迎的标准模版。
伊蒂丝当然知道她,只是没见过。
明繁活跃在战斗系学生的嘴里,谁不喜欢这样的omega呢?
但她不愿意过成一个利他的附庸,想到这里,伊蒂丝·沃斯坚定了逃走的决心。
反手从上衣夹层抽出抑制剂,明繁趁伊蒂丝不注意,干脆利落地刺进腺体。
“嘶——”抑制剂注射进了腺体,伊蒂丝压抑着的混沌头脑瞬间清明。
葡萄甜腻凛冽的信息素慢慢弥散。
发情期的痛苦消失,伊蒂丝眼神复杂地看着明繁,抵着她脖颈的手松开,“你为什么帮我?不怕我连累你么?”
“你做什么了?”明繁把试剂推到垃圾桶里。
伊蒂丝挑了挑眉,一副无所谓的姿态,“逃婚,和大殿下的婚约,我不想任由人摆布。”
“哦。”明繁点头,“那你要早点离开了,圣罗兰的医护安保效率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