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是真疯了??
这么不要命,敢去勾引狄骁这种男人。
狄骁轻哼了声。
看向陈友玄:“你老婆一条命,可不够抵我昨夜海岛的损失?还有费林要死不活一条命?”
其实这样的私人海岛。
狄骁在世界各地,众多资产中,还有很多。
只不过这座海岛,是离曼谷湄南河畔民宿最近的罢了。
陈友玄知道他意思:“普吉岛和芭堤雅两个黑帮账面的钱,明日会原封不动退回。”
狄骁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不会让自己吃半丁点儿的亏。
陈家人情已还。
陈友玄只想要安晴平安。
所以不想再掺和西娅夫人,和狄骁姐弟这些恩恩怨怨的事。
他带着安晴,起身就走。
卢卡斯医生看他走了,才从医护室走进来,恭恭敬敬站在沙发前。
“狄骁先生!”
狄骁抬眸,问他:“我好外甥这是怎么了?脑子哪里撞坏了?”
卢卡斯医生:“狄骁先生,帕努少爷的脑子,不是撞坏了,他是患了一种分离性身份障碍的心理疾病。”
狄骁皱眉:“分离性身份障碍?这什么玩意病症?”
卢卡斯医生:“通俗点说,就是人格分裂症。”
“患者主要由心理因素,或由某种刺激触发这种心理疾病。”
“发病时,患者会出现多重身份,交替控制自己的行为。”
“但他通常不知道,自己有这些身份,多重身份之间也互不相识。”
狄骁听完沉默。
他自己有尖锐恐惧症,就够遭人诟病了。
还有这种人格分裂症?!
跟个精神病一样,脑子不正常。
也就是说,第一人格是帕努?
第二人格出现,才是查玛的大马仔泰昆??
他眉眼寒冽,看向阿野:“你派人去查下,帕努每年暑假,都会做些什么?去哪儿?”
他要是查玛的大马仔泰昆,不可能一直待在泰国,没有其他行动。
有行动,就能顺藤摸瓜,查到查玛的老巢。
“我马上派人去查!”
阿野说完,抬脚想走。
狄骁突然又叫住他:“宁小暖在干什么?我在普吉塔拉国际私人医院,那么大动静,她居然没有过来,救她的情哥哥?”
阿野听的轻咳了一声。
根据收到的消息,回:“阿暖小姐一家人,早上办理了出院手续,回湄南河民宿去了。”
“听说这会儿,她一个人去了寺庙!”
“寺庙?”
狄骁皱眉,就有些不解:“她去寺庙做什么?”
宁小暖从普吉岛回来,扶着妈妈林香琴去楼上床上休息。
宁昊祥在楼下,咬着烟嘴,满意笑呵呵。
“家里民宿修复的,和原来一模一样!”
“好好好,暖暖这回立大功了。”
他赞不绝口:“改天我们得好好谢谢,出资帮我们修建民宿这位社会善心人士!!”
宁小暖在楼上,听到他这话。
心里就哆嗦。
别了吧!
爸爸,你知道会吓死的。
表姐林子妮附声:“卫生都帮我们搞好了,姨父,你直接重新开业都行了。”
宁昊祥点头:“你快看看,还有什么要添置,我们再出去买买。”
宁小暖蹬着小白鞋,从楼上跑下来:“爸爸,没沐浴用品,我出去外面买。”
宁昊祥看她跑那么急。
从普吉岛回来,就一直伤春悲秋、心不在焉的。
不知想什么?
他追着女儿:“唉,你身上有钱吗?家里之前不是什么都烧没了?”
“我私房钱一直带身上。”
“你那点不够塞牙缝的私房钱够吗?”
“够的,爸爸。”
狄骁临死前,给过她一串佛珠,一张黑卡,和一万美金。
黑卡她还没动。
这是他的遗产!
宁小暖还没想好,怎么帮他处理这笔遗产。
另外一万美金。
当是狄骁炸毁她家民宿,赔偿她家烧毁的所有物品的钱。
宁昊祥担心道:“你出去小心点啊,外面游客多,小偷也多!”
“知道。”
宁小暖说完,提着自己最喜欢的拉菲草编大象刺绣挎包。
一阵风似的,压着头顶遮阳帽跑出去。
她先去买了家里日用物品,又逛了卧佛寺周边,买了很多香烛鲜花、纸钱贡品。
去寺庙请高僧,给狄骁超度。
狄骁死的太惨!
生日蛋糕吃完没两天,人就被人活活烧死了。
尸体变成焦炭。
他那么好看的男人,裸着一身焦黑皮肤,在下面出门多没面子??
宁小暖:“还要两件纸衣,就那两套西装白衬衫,190+身高可以穿的。”
“小姑娘有眼光,你看我们这手艺,做的跟真似的。”
“是做的好真呀!”
老板娘是华人,格外热情:“小姑娘,买这么多,看来这位故人对你很重要!”
宁小暖点头:“去年我家收养救助的大藏獒死了,我也是在你家买过宠物纸衣,逝者为重嘛!”
老板娘:“……”
只是逝者为重啊?
她还以为,是女孩心里什么重要情哥哥呢??
“总共一千四百泰铢,零头我就不跟你算了。”
“谢谢阿姨,钱您收好。”
宁小暖礼貌付了钱,提着香烛鲜花贡品纸衣,进了寺庙。
往年学校,都会组织义工服务。
到寺庙维持秩序,干些帮忙接待游客的活。
宁小暖勤快的小身影,当之无愧成为寺庙义工里的常青树。
每年都会来!
她和庙里的高僧认识,私下佛缘好。
直接走后门开小灶,来到寺庙塔林后面。
请高僧超度,省去中间很多麻烦。
“萨瓦迪卡!”
宁小暖把香烛贡品鲜花,整整齐齐摆放在寺庙专用的超度台。
双手合十,朝高僧鞠躬行合十礼。
高僧穿着三衣,说着标准泰语:“逝者姓名?”
宁小暖回:“狄骁,29岁!生前业重,死相凄惨,请您务必帮他多超度几遍。”
“请节哀,宽心!”
高僧口诵经文,引述佛法要义,给狄骁超度。
宁小暖虔诚跪在蒲团前,声音不受控制,有些哽咽,手上捻着狄骁生前给她的佛珠。
大藏獒死的那天。
她也是这样无差别对待,请高僧给她的狗超度。
法事做完。
高僧看向她手上的佛珠,眼神有些复杂:“这串沉香佛珠,是逝者生前的遗物吗?”
宁小暖莫名,点了点头:“是的,您认得这串佛珠吗?”
高僧回忆:“当年,有位善信来佛寺,我看他一身杀戮,佛渡不了他,就送了他这串佛珠。”
佛珠上刻有宁静的佛偈。
他一眼就认出这串佛珠,是当年所赠那串。
宁小暖扣着佛珠,有些惊讶:“这串佛珠,是您赠给狄骁的呀!”
高僧:“人无信仰约束,自会百无禁忌,恶念蒙蔽,必将生出许多杀孽肆意妄为。”
“世上千万种,情字最难懂!”
“所以我告诉他,戴上这串佛珠,他将遇到那个能渡他的女孩……”
高僧这是想引他向善,教他信仰,做一个有精神寄托的虔诚信徒。
宁小暖瞬间心头大恸。
“狄骁把这串佛珠给我?他这是以为,我就是那个能渡他的女孩吗?”
“他那么凶残,我又没有三头六臂,我哪里渡得了他?”
“只要你心怀赤诚与善意,众生皆可摆渡!”
高僧超度法事做完,摇摇头走了。
宁小暖垂眸,跪在蒲团前。
指腹扣着佛珠,温润的触感,却熨不平她内心翻涌的情绪。
她眼眶被泪水泡得亮晶晶,头一低,泪水就止不住砸在佛珠上,砸在她手上。
“天妒英才,狄骁先生!”
“你命这么短,走的这么早,肯定是弄错了。”
“我不可能是那个能渡你的女孩。”
“你在下面,记得要吃好喝好,与人和平相处,不要再打打杀杀了……”
“???”
狄骁长眉微挑,慵懒的身形,倚靠在佛殿朱漆廊柱边。
蓝眸里的视线,极其复杂,直直盯着女孩哭得两腮灼红的小脸。
“他”有幸被火烧死了,别人都在那里迫不及待开香槟庆祝。
举杯开怀。
他这个疯子!!暴徒!!终于死了!
只有她,在这里哭的天昏地暗。
为他伤心难过。
他大老远从安达曼海私人海岛,专门开直升机跑过来。
心里就挺复杂,挺高兴的。
不枉此行。
他长腿一迈,正想跨步走过去。
女孩抽抽噎噎,糯糯叽叽害怕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我香烛贡品都给你买了,纸衣也给你烧了。”
“狄骁先生,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做个好人吧,不要再入我梦里,来吓我了。”
狄骁身形一顿。
冷酷的眉锋,转瞬拧成凌厉的弧度,蓝眸里暗藏着撕碎一切的锋芒。
眼底零散的笑意,瞬间冻结成霜。
搞了半天。
他还以为,她有多担心他?
结果只是害怕,他晚上入梦来吓她??
狄骁眉尾一压,目光幽怨看着女孩。
宁小暖说完,双手合十,单薄身影跪在蒲团前,虔诚叩了三个响头。
早上她坐车回湄南河民宿。
她打瞌睡都是狄骁烧成焦炭的样子,一跳一跳的,举着双手要来掐她脖子。
怪她没有给他,好好收尸。
她吸着鼻子,“狄骁先生,我知道你死的很惨,比我家收养救助的大藏獒还惨。”
“但我没有办法,你的尸体被人抢去换美金,请原谅我没法替你收尸。”
大藏獒?
大藏獒怎么能跟他比?
她把他当什么了?
狄骁再也绷不住,脸垮成冰块。
“宁小暖!”
宁小暖后背一凉。
身后压抑的呼喊声,听的她整个人,瘫软如泥滑坐在蒲团上。
冷到手上汗毛根根直竖,捻着佛珠的手剧烈颤抖。
“狄骁先生,你不要来找我,不是我害死你的!”
“我死的好惨啊,宝宝!你下来陪我吧!”
“不不!”
“我还要陪爸爸妈妈,不能去陪你的。”
女孩缩成一团,呆坐在蒲团,头都不敢回看他一下。
头顶防晒大檐帽,遮住了她大半个身影。
小小身躯在佛塔前抖成筛槺。
“你不来陪我,我就来找你。”
“日日夜夜,阴魂不散缠着你!”
男人幽怨的声线,冷凄凄说完。
还没靠近,蒲团上那道纤瘦的小身影。
突然“砰”地一声。
直挺挺歪倒在地上。
“怎么了?这就吓倒了?”
这点胆子,怎么敢来寺庙给他超度??
万一他真的死了,化作厉诡都会来缠着她,同她日夜纠缠。
何况还青天白日,寺庙里人这么多?
狄骁还是高估了她的胆量,一个箭步过去,俯身扣住她软腰。
在她脑袋,还没着地前。
他率先一步,把她稳稳当当接在手里。
女孩软趴趴的脑袋,搁在他臂弯里,双眸紧闭,脸上血色退了个全无。
晕的毫无悬念。
怎么跟他这么久,胆子还是这么小?
死人有什么可怕的?
活人才可怕!
人心险恶,最难测。
狄骁给她按了一会儿人中:“宁小暖,你睁眼看看,我是谁?”
女孩乌黑漂亮的浓睫,轻轻翕动几下。
好半晌,才艰难掀开半片眼帘,露出沾满惊惧的瞳色。
男人近在咫尺的混血妖孽俊脸,眉峰如刀,蓝眸浸着幽怨冰渣,在眼前无限放大。
怨气很重。
“啊!!你你??”
“活的,还是死的?”
宁小暖几乎出于本能,扔下佛珠,双手去捂回自己的双眼。
不敢多看他一眼。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狄骁烧成焦炭,尸体千变万化,来找她的幽怨画面。
西娅夫人说了,他都烧成焦炭死了,绝无生还的可能。
超度法事刚给他做了。
他就来找自己。
她脑子就吓成一团浆糊,乱的无法作出正常人的思考。
狄骁的脸色,变得更黑了。
“嗯?我是死的?”
他眉梢压的紧紧,低头带着撕碎一切的压迫感,俯身精准无误吻上她颤抖的软唇。
滚烫的呼吸,灼着她脸颊。
吻如飓风过境,横扫过她口中每一寸香甜。
分不清是惩罚,还是索取。
宁小暖睁圆了眼,看着他侵略的表情。
呆呆的,等到反应过来。
她才感受到,他充满野性的吻。
有多炽烈动情,有多真实。
她根本无法呼吸。
她开始变的慌乱,在他怀里作着徒劳的挣扎,扑腾成一只溺水的旱鸭子。
狄骁这才大发善心松开她。
他大掌捧着她巴掌大的小脸,抵着她额头。
嗓音带着欲望撩动的暗哑:“宝宝,感受到了吗?现在你告诉我,我是活的,还是死的?”
“活的!活的!”
宁小暖唇舌都被他搅麻了,大口大口呼吸。
嗓音像蜜糖的绵软,尾音却渗出一丝委屈的惊慌。
“狄骁先生,你比我家收养救助的大藏獒运气好,还能活着回来。”
她心里说不上来的复杂。
他没死,她替他高兴。
但他没死,又会威胁到她的人身安全,对她做一些不理智的事。
比如总是这样吻她?
这对吗??
她就希望自己能原地遁走,远离他危险的视线。
“大藏獒是吧?”
狄骁掐着她软腰,看着她带来给自己超度的香烛贡品鲜花。
还有两套烧成灰的纸衣。
想了想,他突然笑着说:“你给你的大藏獒,也是这么超度的吧?”
他的笑,让人毛骨悚然。
宁小暖不敢骗他,还是点了点头:“有问题吗?狄骁先生?”
“没问题,你说?”他摇头,轻笑。
看着又正常了。
她才敢真的说:“其实不止我家大藏獒,还有很多流浪猫、流浪狗死了。”
“我都是这么给它们超度的,生命应该受到平等对待。”
“不应该以物种、种族,贫富来划分高低贵贱。”
狄骁闭眼,点头赞同。
但睁眼时。
他蓝眸眼底,压着火气:“宝宝,舅舅知道,你善良,一视同仁。”
“我和这些阿猫阿狗,其实都是一样的,对吗??”
“对,但又有些不对,你是人,它们是……”
话还没说完。
宁小暖视线撞进他逐渐阴暗冷冻化的眼底,男人彻底不装了。
好吓人!!
她适才反应过来。
他直接把她带进阴沟里去了。
因为他这人生气,不一定会说些大吼大叫骂她的话。
反而经常是一些听着摸不着头脑,但习以为常,却似是而非的话。
她经常防不胜防,一不小心,就掉进他挖好的陷阱里。
她急忙解释:“不是的,狄骁先生,您在我眼里,是超越一切平凡无比尊贵的存在,绝不是这些阿猫阿狗可以比的。”
在她心里,他不就和这些阿猫阿狗没有区别。
猫狗死了。
她也会无差别对待,给它们一样的待遇。
甚至还可能伤心难过几个月,再哭几天?
狄骁心头窝火,蓝眸冷视她:“编,你继续编?我看你还能编多少?”
宁小暖是有些编不下去了。
也知道他平静的语气,往往是他最生气的时候。
她垂首,拿出诚恳的态度认错:“我不编了,狄骁先生,我不该拿你和阿猫阿狗比,你别生气了好吗?”
“我才“活”过来一天,你就想气死我?我能不生气吗?”
男人冷脸说完,捡起地上的佛珠,还有她的随身物品,把她抄腿抱起。
宁小暖吓的攀住他肩,惊慌瞬间涌上心头:“你想带我去干嘛?”
又想抓走她吗?
狄骁拢紧她细腰,冷肆勾唇,“带你去干大藏獒干不了,但我干得了的事!!”
男人说完,垂眸看她。
眼底翻涌的暗流,裹着滚烫的暗火,目光侵犯的扫过她每一寸甜腻的肌肤。
带着一股惩罚。
还有二十四个小时,不见的渴望。
宁小暖心更慌了,去推他想下来:“狄骁先生,我再也不拿你和大藏獒比了!”
“你是人,大藏獒是狗,比不了可以了吗?”
狗死了,她给超度!
他“死”了,她也好心给超度。
但不知他有什么好计较的,非要和狗比个高低,这么生气。
“不够,远远不够!”
狄骁就是容忍不了在她眼中,他和狗是一视同仁的地位。
她眼里只能有他,心里只能是他。
别说一条狗。
一阵空气,他都要嫉妒。
他猛地扣紧她软腰。
将她小胳膊细腿上所有徒劳的挣扎,化作更强势的禁锢,把她圈紧在怀。
他大步往寺庙偏门走。
眼底那团暗火越烧越旺,将占有的欲望都赤果果暴露出来。
“宝宝,你该看清楚?我是你什么人?”
宁小暖记得晕倒前。
寺庙里的游客,还络绎不绝,人来人往。
但这会儿,寺庙里空荡荡的,人都不知被赶到哪去了?
她着急道:“你是帕努哥哥的舅舅,我一直都看的很清楚,没有认错人!”
她这是表明态度。
不想和他这样,一错再错下去。
但换来的是,男人行动上更强势猛烈的报复,“所以我是我?你是你?情哥哥是情哥哥对吧?”
宁小暖圆眸水晶晶的,吓出一汪泪水。
但想到自己和帕努的关系,是在父母亲朋好友见证下,交往了两年的正式男女朋友。
目前还没分手。
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反骨。
她就是倔强地点头:“那我本来就是帕努哥哥的女朋友,是你一味占据,我们这种关系,本来就是不对的……”
狄骁嗤声。
还没把她抱上外面,那辆静静泊在寺庙偏门的绝版私人订制防弹劳斯莱斯。
宁小暖吧唧吧唧没完的柔软唇瓣,就叫男人汹涌吻住。
他的吻强烈又霸道,舌尖扫过她口中每个角落,与她纠缠厮磨。
她没几下就晕头转向,近乎要窒息。
“骁哥?”
阿野见状,都纳闷死了。
他刚行使钞能力,私人包场,清空寺庙所有游客。
骁哥这么快就出来了?
还没上车。
他大老远就感受到,狄骁身上那股狠戾的气息,想将女孩拆吃入腹。
阿暖小姐不是在寺庙,给骁哥超度???
她这是没把骁哥的“凶魂”超度走,把他的怨气都招来了?
能把骁哥气成这样,还没被拧断脖子的。
阿暖小姐是第一人!!
阿野同情看眼男人怀里被亲哭的女孩,低头打开车门。
他把狄骁和女孩,一起迎进车里,自己绕到主驾驱车就走。
曼谷市中心,顶级豪华公寓。
公寓大楼内设有螺旋形汽车坡道,是亚洲唯一一座可以把跑车开上家门的公寓。
顶层四层复式,空中大花园。
总价13+亿泰铢,是曼谷最贵的公寓。
狄骁的资产遍布全球,就像之前塔纳猜和林子妮住的婚房巴塔纳干豪宅区。
也是他名下投资的产业。
但他金山银山多的花不过来,根本记不住这些产业。
这套顶级豪华公寓。
他好几年没来住过,但一直有佣人负责打扫,专人看管。
公寓大门刚打开。
男女衣服就零零散散,从客厅到阳台,掉了一地。
“狄骁先生来了!”
“还带了一个精致漂亮的小女孩回来!”
“我就知道,狄骁先生还活着,他早晚会回来公寓住几晚……”
佣人们好几年没见他来了。
又听说昨夜海岛的事。
他没被烧死。
还安然无恙活着回来,佣人都有些激动,交头接耳,识趣退出去。
阿野打完一个电话,收起彩屏手机。
他冷面无情,守在门外,“你们都离远点,去准备衣服夜宵,女孩子的衣服,多备几套。”
房间里传来的声音,隔着门板他都能感觉到空气都是黏乎乎的。
阿暖小姐的衣服,肯定又支离破碎不保了。
但支离破碎的,又不止是衣服。
女孩雪瓷般细白的手,被扣紧在微凉的玻璃窗上,指腹抓出浅浅的雾痕。
“太高了,我怕!”
宁小暖看着就腿脚发软,全身止不住的战栗。
眼前俯冲式超大视角的空中花园阳台观景窗。
可无死角,俯瞰高楼底下,曼谷市中心繁华夜色。
四面佛,暹罗百丽宫,大皇宫,远眺湄南河……
这种摇摇欲坠,要掉不掉的危机感,更加刺激感官世界。
体验感成倍翻长。
堪比坐过山车惊魂,一波又一波要人命,就是不给停。
“怕什么?不就多看了个景色?”
“我不想看了,不想……”
“嗯?”
“那你说,我是你什么人?”
男人掌心带着薄茧,粗粝的指腹,从背后绝对掌控地掐着她细腰。
细密的吻,如同二月春雨。
动情的沿着她敏感的后颈,雪色柔滑的脊背、蝴蝶骨,一连串落下。
带起一片电流般的酥意,直达四肢百骸。
宁小暖腿脚软的几乎支撑不住身躯,眼看就要滑倒下去。
又叫男人掌心托起,圈回怀里。
绯色攀上迷离的眼尾。
她眼睫轻颤,抖落泪花,急喘着哭咽:“你是坏人,不是……是我心里只能想的男人!”
大抵是怕极了。
她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头脑昏胀,只能按他教的说。
狄骁倾身,臂弯收紧她腰腹,把她按紧在自己的胸膛前。
呼吸灼在她颈侧,嗓音恶魔般沙哑:“那你说,我喜欢狄骁,狄骁是我的男人?”
可她明明不喜欢他,为什么要撒这种谎?
但若想结束这场单方面,绝对实力碾压的较量。
她只能配合他的疯癫,违背良心地取悦他。
宁小暖红着鼻尖儿,含泪点头:“我喜欢狄骁,狄骁是我的男人,可以了吗?狄骁先生?”
“态度不认真,重来!”
狄骁眉锋狠狠蹙起,蓝眸眼底带着无尽的掠夺,强势想要将她揉进骨血。
这只爱哭的猫儿,她现在敷衍都不带演的。
他鼻尖擦过她敏感的耳后肌肤,掌心掰过她惊慌的小脸,和她接吻。
绷紧的下颌线,暴露出又一次失控的边缘。
他都能想到,去做一遍。
暮色漫过曼谷市中心高楼大厦,熄灭了大片灯火,壁钟敲响了凌晨三点的钟声。
狄骁才肯放过她。
他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永远不知道累的。
身上腹部,明明有小刀伤没好,手臂上的斧头伤,还缝了七针。
用力过度,还是会渗出血珠。
但他就是不知道疼的,不逼她亲口说出满意的答案。
他就不死不休。
这种她没带防身小刀,他也没带丝绸发带遮眼睛的感觉。
他每次都很疯狂。
宁小暖裹着薄毯,坐在陌生的大床上,把头埋在膝盖不停的抽噎。
这是她不知第几次醒来了。
狄骁在外面空中花园,抽完一支烟回来。
眉心舒爽,心情也跟着好转。
但看到她又在床上哭。
哭了一夜了。
亲她,她哭。
做她,她也哭。
就是爱哭。
上次在他海岛,哭了三天三夜,能把他整崩溃。
他抬手将半干的亚麻色短发往后撩,露出极其锋利的鬓角线。
蓝眸深深睇她一眼。
那张眉眼深邃的脸廓,仿佛把东西方最完美的骨相都糅合在了一起。
冷峻与野性,交织出令人窒息的魅力。
腰际只随意搭着条松松垮垮的白浴巾,随便往那一坐。
就是让人挪不开眼,惊心动魄的存在。
宁小暖却不敢多看他一眼。
戾气太重。
那双深海色漂亮的蓝眸,眼神总是杀人于无形,冷人骨髓。
她把头又埋下,啜泣声不断。
狄骁接过女佣备好,送进来的夜宵捞汁小海鲜,金耳菌鸡汤饭。
他坐到床边,看她一眼。
从寺庙带她回来,就一直在做。
晚饭都没吃。
他扶起她闹脾气的小脑袋,一勺一勺舀着鸡汤,喂进她嘴里。
“乖,我们不哭了,吃完夜宵,我们睡觉。”
宁小暖除了吞咽,再无其他。
因为体力耗光了,肚子确实也饿。
但更急着想回家。
她囫囤吞枣吃完,看眼时间:“凌晨三点多了,我出来这么久没回去,爸爸妈妈和表姐会担心我的,我不要在你这里睡,我要回家。”
狄骁拿餐巾,给她擦掉嘴角的汤汁。
蓝眸睇她,声音冷漠:“怎么?怕和我偷情?被你爸爸妈妈表姐,和情哥哥知道?”
偷情是两个人心甘情愿,偷偷摸摸干的事。
他是单方面宣布制裁好吗?!
那么强势!!那么凶残!!
她根本毫无招架之力,想躲都躲不了。
宁小暖垂下眸子,哽咽出声:“狄骁先生,我再不回去,爸爸妈妈真的会担心的。”
“你的遗产,黑卡和佛珠,我都还给你。”
“一万美金,算是赔我家民宿炸毁的损失,我是要收的。”
说着,她滑稽裹着他的深灰色条纹薄毯,把自己严严实实包成一颗粽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