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行了半天的路程,就远远的看到了营寨的地方。
胡国的营寨和现代的蒙古包有些相似,但是这里应该是主城,所以更多的是一些房屋,在外围的才是一些营寨,驻扎着士兵,随时随地的保卫着主城的安全。他们手里拿着长矛,拿着盾牌,而身上则是披着兽皮,大块大块的兽皮,既能御寒,也能保护自己。
马车的速度很快,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就到了城门口。
乌列尔在胡国应该是很受欢迎的,所以他们才一进城,就听到了大街上大把大把的打招呼的人。肖雨梦咂舌的看着他们打招呼的方式,默默的把窗帘放下了。乌列尔则是在另一个窗户口挥着手,跟打招呼的人表达友好。
过了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
那个女护卫打开车厢门,朝乌列尔行了一礼,又看了一眼肖雨梦,就说道:“王子殿下,到黑风楼了啊!…”
乌列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女护卫见肖雨梦没有动静,就说了一句:“请你下车。”
肖雨梦点了个头,就下了车。这才刚一下车,肖雨梦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原来是到了一家酒楼门前。但是这酒楼的装修明显比渊朝京城的任何一家酒楼的风格都要粗犷。
门口的匾额上是几个狂草一般的字迹,但是写着的是胡人的字,所以肖雨梦并不认识。走到了里面,才发现里面是更加有乾坤。
当中的门口放着一口大瓮,下面是个灶台,里面燃着熊熊烈火,但是并没有烟冒出来,所以一点儿都不用担心会有烟雾打扰大家的用餐。大瓮旁放着一架梯子,一个伙计正小心翼翼的拿着一个小瓮往里面放,然后用工具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瓮来,顿时香味就飘散开来了。
肖雨梦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后来上菜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小瓮里面还有小罐,每一个小罐里面放着食材,利用大瓮的温度烧煮成汤。每人可以自己想吃什么都可以往里面放,有点“私人订制”的意思。
肖雨梦眼前的一份是羊肉汤,味道十分的好,配上新做出来的煎饼,饱饱的一顿胡人食物让肖雨梦吃的能量十足了。但是一想到待会儿要去乌列尔的地方,心里就生出一丝不痛快出来。
女护卫见肖雨梦吃好了饭,就说道:“上车吧。不要让王子等着。”
肖雨梦侧过头看女护卫,嘟囔了一句:“女孩子这么凶,会嫁不出去的啊!…”
女护卫明显是愣了愣,随后一把刀架在了肖雨梦的脖子上,冷冷的声音:“不要乱说话。闭上你的嘴。”然后把刀一收,就往外面走去。肖雨梦无语的摇摇头,跟着走了出去。
肖雨梦走到月心的身前,看了看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就摊手给她,说道:“不是说进了胡人的国境,你就给我解药吗?现在,可以给了吗?”
月心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要和王子一起回府,所以你对王子还是有威胁。我不能给你,等你离开的时候,我会给你的啊!…”
肖雨梦叹了口气,说道:“果然是言而无信啊!…”然后一脚踏上了马车的前辕,直接开门进了车厢,对乌列尔瘪瘪嘴,说道:“王子殿下,你的护卫这么言而无信,留她在身边不安全啊!…”
乌列尔诧异了一下,他刚刚没有在听两人的对话,所以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就问道:“这是怎么了?”
肖雨梦指指月心的背影,小声的说道:“她说了进城就给我解药的,但是现在说话不算话。”声音小小声,显得无比的委屈。其实肖雨梦从来没有向任何人示弱过,但是有些时候,装扮成弱者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毕竟这种方法最容易博取同情心,从而更加快速的完成一件事。
肖雨梦继续说道:“王子殿下,我是不太懂你们胡人的规矩,但是在我们那里有一句话叫做‘言而无信不立’,如果一个人做事不诚信的话,那么也就不会有人再相信她了。反正我们那里啊,有人做了这种不诚信的事情,那是要浸猪笼的啊!…”最后一声,拖长尾音,为的就是能让外面的那个女子听到。
果不其然,就在话音刚落的时候,外面的门被打开了。
女护卫没有看肖雨梦,而是直接给乌列尔跪下了,说道:“王子,你莫要听信小人谗言啊。属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此女子诡计多端,功夫也不弱,属下有保护你的职责。”
肖雨梦挑眉看向乌列尔,笑笑,不说话。
乌列尔也是看着肖雨梦,随后笑了笑,对月心说道:“起来吧。我相信这位姑娘,是因为她的眼睛不会说谎。但是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你的心思我怎么会不懂呢。姑娘的话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让我就这么撇下你啊!…”
月心听了这番话,心底一阵激动,原来王子并不会因为这个女子的三言两语而改变对自己的态度。
月心翻转手腕,扔给肖雨梦一颗黑色的药丸,说道:“解药。”
肖雨梦微微一笑,朝月心拱了拱手,说道:“谢了啊!…”
果然,激将法什么的还是最好用的。她明白的,月心的性子和原来自己的性子一样,是经不起激将法的。
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她只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完成自己的事情。忍,又何妨呢。
乌列尔见肖雨梦笑了,他也笑了。其实肖雨梦会来到这里,也是他的私心在作祟,原来他只是想要邀请她来胡国罢了,但是现在,他希望她能够留下了。
夕阳西下,马车的影子拉长在草原上。前方的路,还等着肖雨梦。
到了晚间,肖雨梦一行人也到了胡人王子的王府。
月心依旧是一副酷酷的样子,但是肖雨梦却在走过她身边的时候,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吓得她直接抽刀。
“哎哎,你真的就不能淑女一些吗?”肖雨梦抱着胳膊,用手轻轻的把她的刀推回了剑鞘,说道,“真的,不要这么警惕了。王府的守卫你比谁都清楚,对吧?”
月心回头看到是肖雨梦,怒瞪了她一眼,说道:“干嘛?不要想在这里做什么小动作。”不过她也诧异了一下,肖雨梦的功夫居然会是这么的好,真的是出乎她的意料了。之前她也是耳闻过肖雨梦的功夫,但是从来没有见到过。
肖雨梦“嘿嘿”笑了笑,指了指前面走着的乌列尔,问月心:“是不是很喜欢王子啊?”
月心看着乌列尔的背影,没有说话。
肖雨梦继续说道:“从小跟着他,没有一丝感情吗?”肖雨梦其实从慕容枫那里看到过关于这位胡人王子的卷集。乌列尔从小就是被呵护着长大,从小就惹人疼爱,没有什么心机,单纯的和个孩子一样。
月心淡淡的说道:“我只是有义务保护好王子殿下而已。”剩下的话语没有说,但是肖雨梦可以看得出来,月心对于乌列尔的关心绝对是超出了属下对主子的关心的那份关系。
“你们在聊什么呢?”乌列尔回头招呼,和月心说道,“去看看奶奶什么时候过来。”
月心领命而去,肖雨梦则是跟着乌列尔慢慢的走着。
乌列尔走的不快,另外看得出来他还有几分开心的样子:“姑娘,待会儿你可要见见我奶奶啊。奶奶她最喜欢女孩子了啊!…”
肖雨梦点点头,问乌列尔:“我想洗个澡,换身衣服。”
“哦。”乌列尔一拍脑袋,不好意思的唤来了丫鬟,让人带着肖雨梦去房间梳洗,过一会儿可以一起用宵夜。
肖雨梦点头答应下来,跟着丫鬟去梳洗。而乌列尔则是看着肖雨梦的背影发了一阵呆。她第一次来这里,自己居然没有好好照顾,哎,也不知道会不会惹人家不快呢?待会儿奶奶来,要怎么说呢?
乌列尔甩甩脑袋,觉得自己有几分痴心妄想了。再怎么说,她也是恭亲王的王妃啊。自己和她不过是有几面之缘罢了。而且这次让她来胡国,也是自己的计谋,不知道她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
“王子,老夫人说明天再来了。今天天色晚了,让您早点歇息。”月心一闪,就到了乌列尔的身边,低声回复。
乌列尔点点头,说道:“去给肖姑娘准备一套新的衣裳。”
“是。”月心虽然不是很愿意干这件事,但是这终究是乌列尔吩咐的,她也不得不答应下来。正好自己还有些话要与肖雨梦谈谈。
肖雨梦洗完澡,小丫鬟就告诉她天色晚了,王子殿下先休息了。问她有没有想吃的,可以让厨房准备一下。肖雨梦只穿了一件里衣,朝丫鬟摆摆手,告诉她可以下去了,这里不用伺候着了。
肖雨梦看着房间里别具特色的草原风格的装饰,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她觉得这里的一切都与渊朝不同,与现代的认知更加不一样了。只是肖雨梦刚刚想到渊朝的时候,脑袋里面就蹦出了一个人影,慕容枫的身影。
肖雨梦的思绪飘啊飘,想到了和慕容枫相处的日子里的种种过去,唉,现在的一切都被那么多的杂事给困扰着。肖雨梦越想越觉得心烦,抬头看墙上的装饰,是一支羽毛做成的箭,很是漂亮。
肖雨梦拿了下来,在手里细细的把玩着,也打算赶走头脑中不断出现的慕容枫,就晃了晃脑袋。
这时,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肖雨梦打开房门,不是很意外的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月心和她手里捧着的衣裳:“找我有事?”
月心也是朝她点了点头,并没有过多的招呼,就径自进了房间,看到放在了桌上的羽毛箭,说道:“我们胡国有个传说。”
肖雨梦接过衣裳放下,也不和月心客气,示意她坐下,给自己和她都到了一杯茶,看样子是打算好好的聊一聊了。月心道了声谢,见到肖雨梦挑了挑眉,就有些尴尬的喝了口茶,继续说道:“相传如果谁能够找到真正的羽毛箭就可以许一个愿望,而且愿望一定能够实现。”
肖雨梦眨眨眼,喝了一口茶,问道:“你要找到这个,然后许愿从此和王子殿下永远在一起吗?”
月心无语,这个女子还真的是有些无赖的腔调呢。
“唉,说正事哦。”肖雨梦拍拍月心的肩膀,说道,“你找我什么事情啊?”
其实月心也没有什么事情,原来就是想来看看肖雨梦,告诉她不要和王子走的太近之类的,但是现在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了。这个女人,似乎一直把王子殿下的话题朝自己身上带啊。月心只好说道:“找你是王子殿下的意思给你送套衣裳过来而已。至于,其它的事情,就不在不是你能左右的了的啊!…”
肖雨梦笑了:“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吗?”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当初我并不想要来胡国的,我只是要离开皇宫而已,是你给了毒药把我带过来的啊!…”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我对乌列尔一点儿情意都没有,顶多就是感谢他和你带我出皇宫的那份情而已。”接着伸出第三根手指,“第三嘛,放心,我绝对是不会说你喜欢上你的王子殿下的啊!…”
就在肖雨梦放下手指的时候,脚步一错,就避开了袭来的一掌,大惊失色:“哇,你要不要这样啊!”
月心一掌未击中,又击出一掌,说道:“要你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肖雨梦又避开一掌,和月心对起招来。其实这几天在马车上颠簸着,但是她的内力在逐渐的脱离散功散,如今已经是恢复了七八成了。
肖雨梦一个侧身翻,躲过一拳,自己也是朝着月心挥了一拳过去。
两人耐心地拆招,看起来是十分的激烈,但是两人其实也没有用什么内力,而是在真正地比招式。
肖雨梦一向不是以内力取胜,毕竟自己才练了一年左右的时间,但是在招式上取胜的把握明显是大的多的多。
一个回旋踢,把月心踢出了门外,趁着月心倒地的功夫,补上去一掌,右手捏住对方的左手,左手穿过肋下,直接一个侧滚,把月心压在了身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流畅无比。只可惜了,这么精彩的一幕,竟然没有人看到。
只是,在这转身的时候,月心本能地抓住了肖雨梦的衣裳,而在一冲撞下,果不其然地,肖雨梦肩头的衣裳被抓破了。
待到两人起身的时候,都有些气喘吁吁了。
肖雨梦和月心毫无顾忌地坐在地上,月光洒下,照在两个人的脸上,都可以看见两个人的脸色因为刚刚的打斗而变得潮红不已,给两个女强人添了几分小女人的感觉。
“喂,用不着这么狠吧?”肖雨梦捂着自己的肩膀,叹了一口气,那里正好是自己伤过的地方。
而因为这个伤,这个没有留下疤痕的伤口,将自己和慕容枫两个人从爱情变成了亲情,从陌生到熟悉再到陌生。
“你不也不要命了吗?”月心擦着嘴角的鲜血,看着一样显得狼狈的肖雨梦,认真的说道,“下回,咱再比过。”
“不了啊!…”肖雨梦聊聊摆手,“朋友之间不要讲输赢,嗯…”摸了摸下巴,对月心说道,“给我去件里衣来很重要。”
月心不想动,就唤来了一个丫鬟去拿衣裳。
小丫鬟想必是乌列尔的人,她才走出去没多久,乌列尔就来到了肖雨梦的房间外。乌列尔看到两个人衣衫不是很整的样子急忙转身,有些不好意思。
肖雨梦也意思到了自己的衣裳还被月心抓了个洞,肩膀还露着,就略显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了声“抱歉”。
丫鬟拿来了里衣给肖雨梦换,月心接了过去,说是帮忙换之类的。
月心要帮忙换是因为她看到了肖雨梦肩膀上面的胎记,觉得哪里见过一样,就决定再仔细看一眼什么的。只是这才刚刚开始换衣裳,就听到外面一阵骚动。
“参见老夫人。”
肖雨梦眨眨眼,看向月心,问道:“不是说今天老夫人累了,不来了吗?怎么?你的消息是假的?”
月心也是纳闷,但是很快就给肖雨梦换上了衣裳,披了一件外衫,就出去给老夫人行礼。
乌列尔见到自家奶奶居然这个时候来府里,也是纳闷不已,上前行了一礼,就说道:“奶奶,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啊?是不是孙儿没有去给您请安啊,您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啊?”
老夫人一身华贵的打扮,头发虽然花白,但是依旧是打理的清清爽爽,在灯光下看起来分外的有活力。这位老夫人是胡国皇帝的生母,在胡国不称为太后,而是直接称呼“老夫人”。老夫人明显是宠着乌列尔的,就笑眯眯的摸摸乌列尔的头,又捏捏乌列尔的臂膀,让乌列尔也有些无语,他奶奶每次都这样,见到自己就像是“检查牲口结不结实”一样的,但是他知道这是在宠着他,是怕他饿了,怕他瘦了。
“怎么,奶奶我这么晚来看看你,你还不欢迎了?”老夫人拄着拐杖,看着站在门口的肖雨梦,一挑眉,问乌列尔,“她就是你带回来的妃子?”
乌列尔闹了个大红脸,急忙摆手:“奶奶,您胡说什么呢。不是的,她是只是孙儿的一个朋友而已。”
“朋友啊!…”
老夫人点点头,走近肖雨梦,拉了她进屋,对乌列尔摆摆手:“天色晚了,你去睡觉吧。我和肖姑娘聊会儿。”
乌列尔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被老夫人关门在外面了,只好回去了。
其实老夫人是得到了月心的消息,说是肖雨梦的肩膀上有胎记,很是熟悉的感觉。而老夫人也想到了一个人,就赶来看看。
“听说你肩膀上有胎记。”
老夫人单刀直入,直接说道。
肖雨梦愣了愣,看向月心,后者果不其然的挪开了视线。肖雨梦腹诽了一句,就说道:“老夫人是要看我的胎记?”
“恩。”老夫人点点头。
肖雨梦也是无语,但是这位老夫人别看一副弱不禁风,走路用拐杖的样子,奈何她的气场是无比的强大啊。
看完了胎记,老夫人说道:“你是我胡国的公主。”
“什么?”肖雨梦掏掏耳朵,不敢相信。
但是明显的,老夫人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继续说道:“我那孙儿没有什么野心,人也好,看得出来他对你也很好。如果你愿意留下来,以你的身份再加上我孙儿的地位,将来你要当上王后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肖雨梦无语的看着老夫人说完这些话就走了的背影,心里越想越烦躁,直到三更的时候才微微的有了睡意。第二天醒来,脑子里一片混沌,全是凌乱的画面。
肖雨梦走不了,就只好待在乌列尔的王府里面过日子。
乌列尔不知道那天奶奶对肖雨梦说了什么,但是看得出来奶奶很宠爱肖雨梦。而且自己对肖雨梦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不久后便对肖雨梦展开追求。
今日再次拉着肖雨梦一同去看摔跤。肖雨梦是一点儿也不想过去却还是抵不过他的盛情,看着肖雨梦了无生趣的样子,乌列尔却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肖姑娘,你可就不懂了,这里的摔跤和中原的可不一样,很是有趣,你也别绷着脸。”
肖雨梦虽是露出了苦涩的笑意,心里却不屈地叫嚷着:“哪里的摔跤是不一样的?不都是两大老爷们儿在那耍弄吗?到底是有什么乐趣可言?使得乌列尔看着那么乐不思蜀、连连喝彩。我倒是看不出丝毫的所以然。就当是消磨下时间吧!…”
今日的阳光并不猛烈,清爽的秋风带来了几分凉意。肖雨梦嗑瓜子正意兴阑珊无事可做时,却突然间猛吐了一地,整个人也变得非常不好。原本蜡黄的面容上又多了几分浅青,看起来像是大病到来毫无还手之力的弱者一般。
“肖姑娘,你怎么啦?怎么突然间吐了?要不请巫医看看可好?”本来乌列尔还在前头看着摔跤,却丢下了精彩的比试来扶肖雨梦。出现这样的状况,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感觉发生了什么不能告诉乌列尔的事情,半刻都愣在那里不言不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从神游中缓过来。肖雨梦只是用手帕拭去嘴角的银丝,淡然地对着乌列尔微微笑着:“我无事,或是水土不服,才致如此失态,给王子看笑话了,现在摔跤比试该渐入尾声吧?肖姑娘今日身子不爽,先行告退。今日之事,麻烦王子了啊!…”
说起谎来肖雨梦也是脸不改色心不慌,乌列尔根本看不出她有何破绽。既然她走了,乌列尔也不觉得摔跤有什么好看的,自己也默默地离开了。
不过今日情况却使他十分担心肖雨梦的健康,也就派了自己身边的巫医月灵去为她看看。
而肖雨梦也已经知道大概是怎么一回事,毕竟这月事也已经有些日子迟迟未到。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她却开始陷入了沉思:“我应该如何是好?这个孩儿是慕容枫的,可是我和慕容枫现在是天涯各一方了,倒是苦了这孩儿要同我四处漂泊了。或许,这便是我欠慕容枫的啊!…”
想到此处,肖雨梦的眼泪不禁滑落。
此时,月灵却走进房中,看见泪如雨下的肖雨梦,多了几分费解,不过此行只为完成乌列尔王子交代之事,月灵也不敢多言相问:“肖姑娘,我是王子身边的巫医月灵。”
肖雨梦眨眨眼,说道:“我没事,不用麻烦了啊!…”
月灵也是笑笑:“可是王子关心姑娘,我这做属下的也没有办法啊。还望姑娘能体谅一下王子的好意。”虽然言语温柔,但是肖雨梦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月灵过来的用意,即使婉拒好意,有些事情亦是避无可避的。
肖雨梦想到了走为上策,微微一笑回应月灵的温柔:“月灵姑娘,今日有劳您来一趟,不过肖姑娘实在无病无痛,如此小题大做怕是会给人添笑话,而我近日也有离开的意思。”
不过说时迟那时快,月灵抓住了肖雨梦的脉探了一探,已然得知肖雨梦并不是水土不服,而是身怀有孕。对于她要离开的意思,心中也松了口气。毕竟月薪之前和自己说过这个女子的“可疑之处”,奈何王子还是不知道。
月灵想到这里,就微微一笑:“那肖姑娘早早收拾吧,月灵先行告退。王子那边,月灵必然护着肖姑娘周全,肖姑娘还是早早离开的好,毕竟这不是中原,除了王子,没人会护着您。”
月灵说这话可不是嬉戏之言,而是真真切切地在暗示肖雨梦。而肖雨梦也已然准备好一切可以离开了。当日能够找到这样乌列尔帮忙离开皇宫,已经算得上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了。
她拿着包袱就去给乌列尔告别离开了。
而月灵已然先行一步回到乌列尔身旁回报:“王子,肖姑娘姑娘并无大碍,只不过此处的环境实在不适宜肖姑娘这种体质的人长久生活,所以为了肖姑娘姑娘,还请王子将肖姑娘送走。毕竟看着肖姑娘如此王子也不会好受。”
听到这话,乌列尔的明眸中逐渐黯淡无光,心中不禁暗自想道:“为何如此天意弄人?肖姑娘明明一直无事,现在却突然间水土不服,难道是肖姑娘对我并无感觉,只是不好意思当着我的面上拒绝,才想到了用此计暗示我,若是如此,我也不强留便是了啊!…”
虽然已经清楚肖雨梦所思所想,可是乌列尔却没想到肖雨梦会这么早离开。
月灵前脚回报刚走,肖雨梦后脚就来告别:“王子,我想月灵姑娘已与你说明一切,请原谅我不能久留。有缘必然再次与王子重逢。多谢王子当日的搭救之恩了。来日我有机会我一定相报。”
乌列尔走近,摸了摸肖雨梦的双鬓垂落的青丝,然后便背着她做了一个请离开的手势,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片萧条,:“肖姑娘还是要离开,或许真的是缘浅情深吧。不知道何时我还能重遇肖姑娘,只愿那时的她已然幸福安康,不似现在愁眉苦脸。”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肖雨梦想着自己要离开,而乌列尔却还为她准备好了马车离开,想起在此处的日子,有些不舍涌上心头,可是如今除了绝情离开以外已然别无他法了。
这孩儿总是要抚养的,若是还在胡人的地盘呆着,怕是迟早小命不保。
有孕之人容易疲乏,肖雨梦也不例外,马车开出胡人的地盘没多久,自己便忍不住开始呼呼大睡了,毕竟在那里处处慎防疲惫多时,现在若再不好睡,怕是之后回去又会有更多的烦扰之事使得杂乱的心更多一分喧嚣。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肖雨梦只听到一阵争斗声,睁开了疲惫的双眼,马车也在此时停下来了:“这是到了何处?竟会如此的喧哗。”
她提起裙子火大地走出马车,却看见马夫正倒在马车旁,而一群黑衣人也在此时将肖雨梦团团围住。
随着领头大喝一声“杀”,十个将肖雨梦团团围住的人急促向前,闪着寒光的刀尖向她刺去,双拳难敌四手,她也不打算自己能够活着回去了,也就开始与黑衣人拼杀起来。此时却有一抹蓝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将她身旁的黑衣人打退。
看到那一张熟悉的脸庞,肖雨梦知道来的是江湖大盗季风平,曾经自己与他合作过,也算是生死之交。只可惜,为何是他,而不是他呢?
虽然不知为何在此时此地会看见他,不过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帮助肖雨梦铲除身边的黑衣人,不过黑衣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出手狠辣!
“你怎么在此处?别说是喝醉才晃悠过来的啊!…”肖雨梦是有理由相信季风平是有计划出现在此处,只是想打探一下到底是谁卖了一个这么大的人情给自己,以后也好知道向谁报恩,死于非命于她来说并不可怕,可是糊里糊涂被救却怎么也是不愿意的。
“你明知我是好酒之人,又何必多问什么?你我生死之交,又何必计较这些小恩小惠?”
小恩小惠?这可是救命之恩,在季风平嘴里道出却如此轻描淡写。
可是这却被肖雨梦看出他是有事隐瞒的,可是这若是他不回答又可以如何?
不过未打先输可不是肖雨梦的本性,她还是对这个问题穷追不舍:“季风平,我知道你贪杯多年,可是若无高人指点以你潇洒的态度,难道还会在这荒山野岭对酒当歌?倒不如老实说出真相的好。不然休要怪我翻脸无情了啊!…”这句话像是说给季风平听的,也像是说给黑衣人听的。这其中的欲盖弥彰在这刀光剑影下显得分外诡谲。不过既然已是拼命之时,季风平也就不多回答些什么了,毕竟现在保命要紧,若是说出了什么事情惹怒了这些黑衣人,或许情况会变得更坏。
“喂i,你这个死女人,不要太多事!有恩必还,有仇必报那是快意江湖的侠客,你这女人家家的更应该相夫教子!有很多事情还是难得糊涂的好啊!…”
这像是对肖雨梦的劝告,却更像是给黑衣人的挑衅。不过,这种话季风平早已说得她会倒背如流,她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季风平一如既往的态度倒是让肖雨梦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黑衣人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豁上性命也要杀了肖雨梦。不过季风平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对着十来个黑衣人并没有显出十分吃力的样子,还是像之前一般挂着那桀骜不驯的笑容,在那高傲地炫耀着自己的漫不经心。
不过肖雨梦看起来,却更像是有些后劲不足。
“小心!”季风平将一个偷袭肖雨梦的人杀了一个措手不及,直接撂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而黑衣人也已经被他和肖雨梦杀死了一大半,有一两个趁乱的时候已然不知逃窜到了何处,不过这些黑衣人行径奇怪,季风平也很想问个清楚。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还没等季风平说出口肖雨梦已然抢先一步脱口而出,“你不要以为我到了胡人的地盘就已然将此处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你最好从实招来,不然我绝对不会让你好好活下去,我会使你尝到得罪女人的下场。自古最毒妇人心,你倒是大可不与我合作,不过你先想想自己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