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标价是八百，还觉得不可思议，dior竟然有这么便宜的鞋子，后面反应过来，这是瑞士法郎。
不过，换算成人民币也不贵，七千多而已啦，很划算。
Sales本来还想给她推荐点舞会珠宝，看到她戴的手表后就放弃了。
两百多万的情人桥啊，这里遍地是顶级珠宝品牌，她肯定看不上迪奥的首饰。
如果是新品还好说，可惜最近不是上新时间，唯一的卖点“时尚潮流”也宣传不出去了，真是可惜。
话说，以这位顾客的消费水平，很难想到她竟然是迪奥的新注册会员。Sales接待过很多来自各个国家的vic，在格施塔德帮别人开新的会员账号，好像还是第一次呢。
柳玥在迪奥消费了四万多瑞士法郎，她刷卡结账，任务栏实时显示，已经花了386511.77元。
还有六十多万，当然是留给珠宝的。如同sales所料，她刚从迪奥出来，转身就去了卡地亚。
没别的理由，只是因为离得近。
柳玥的目标非常明确，她这次出门没少带手镯手链，因为这个位置的饰品，她随时都能自己欣赏，也是她平时佩戴最多的。
所以，她买条用来搭配裙子的项链就够了。
她和sales说了她的需求和预算，sales问她有没有喜欢的风格和款式。
柳玥思考片刻，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卡地亚买珠宝，哪里知道它们家的款式？至于风格嘛……
“我的礼服裙都是比较简单的款式，并没有太多花纹和特殊设计。所以我希望项链也能简约优雅一点，符合我整套look的风格。”
Sales听明白了，她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从柜台里取出一条钻石项链。
除了“钻石项链”，柳玥也想不到别的形容词。这上面没有吊坠，没有设计，就是一条镶嵌了钻石的素链。
柳玥沉默了，就算她说简单一点，也不至于这么简单吧？
但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刚才对这条项链的认知有所偏颇。
因为slaes把它拿起来后，项链的每颗钻石上瞬间照射出七彩光芒，不同角度的火彩赋予它独特的魅力，尽数展现什么是“less is more”的极简美学。
Sales介绍道：“这条项链上镶嵌了121颗钻石，用的都是圆形明亮式切割方法。”
“这款切工是钻石加工领域里最经典，最多人选择的，圆形钻石拥有完美的切面，能最大限度地反射光线，在视觉上呈现出最好的火彩和闪烁度。”
这条项链不需要靠繁琐的设计来规避缺点，它的存在就是品牌对自家切割工艺非常自信的证明，在同等级价位的珠宝里，这就是卡地亚的炫技之作。
柳玥试戴了项链，它的售价是70500chf，折合人民币是六十三万多。
这种价位的珠宝库存很少，而门店里正好有件白金色的现货，可以被她带走。如果这都不算什么缘分，那什么才是缘分？
区区六十多万，喜欢就拿下。
她很痛快地要求结账，让原本还想给她多推荐几个备选，担心她会再去其它品牌货比三家的sales非常惊喜。
嗯……她实在是高估了柳玥的耐心，她买东西速度很快的，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花钱是为了快乐，如果要犹豫，要做选择，要反复对比取舍，那样就不快乐了。
今天的钱先花出去获得今天的快乐，如果有更好的珠宝，那就明天再说呗。
刷完卡，系统自动结算631319.12元支出，今日任务完成！
搞身舞会行头，就花掉了一百万，她真是个平平无奇花钱小天才。
Sales在帮她包装项链，无聊的柳玥四处张望，和走进门店的男生对上视线。
有人来了，柳玥就转回去。
不过，她不认识进来的人，他对她的身份却有猜测。
虽然还没正式见过面，但格施塔德游客不多，柳玥的东方面孔在瑞士小镇上很显眼，两女一男的出行配置也和马车上的人对上了。
猜测归猜测，他也没上去搭话，有另一个sales接待了他。
只是吧……在他开口和sales说话时，柳玥又转过头看他了。
“是他吗？我听着声音好像有点耳熟。”柳玥和任真说，“早上那个，在初级雪道上摔跤的？”
任真点头：“是他。”
作为一个保镖，记忆不同人的声线也是基本功。
这里是瑞士，她俩用中文对话，也就没有刻意压低音量。
柳玥以为别人一定听不懂，但在她和任真说完话后，她感觉这个男生的身体好像都变得僵硬了。
……等一下，不会吧？
虽然她只是陈述事实，也不算是在背后说坏话，但被别人听到什么的……确实很尴尬。
柳玥很想装作无事发生，就当她什么都没发现，这男生却转过来看她了。
“我听得懂中文。”他用带点口音的汉语说，“一点点。”
柳玥：……
她的脚趾在飞快抠地，不过她很快发现了华点。
“所以你上午是故意和我说荷兰语吗？”
为了照顾外国人的中文水平，这句话她说得很慢，还特意用英文翻译了一遍。
很好，现在尴尬的人又变成他了，注意力转移法果然好用！
男生窘迫地偏过头去，又拜托她保密，不要告诉别人。
两人交换了姓名，柳玥知道了他叫库珀，是比利时人，而且还是位王子。
不过，此“王子”并非国王的儿子，他是比利时贵族，王子头衔是批发的。比起这个名头，他能继承到的家族财富更有含金量。
——以上是柳玥回到酒店后，任真讲给她的补充内容。在卡地亚门店里，她只知道他叫库珀。
库珀之所以去初级雪道，是因为在高级雪道滑得不太顺利，所以想回到新手村重建信心。本以为是轻松征服，没想到中途翻车。
“但我后面滑得很顺利。”库珀强调，“那只是一次意外，因为太久没滑了。找回手感后，我在高级道滑得也很轻松。”
柳玥不是很懂他在意的点，难道欧洲贵族还有滑雪技术kpi吗？
虽然她不理解，但尊重。
她和库珀聊了会滑雪的事，话题又扩展到她的马车。
库珀非常羡慕她的马车，尤其是她的马。那么漂亮的弗里斯兰马，从繁育到饲养，再到训练，每一项都是难上加难，要投入的成本可不是小数目。
“不愧是克洛啊。”库珀感慨道，“他对你可真好。”
毕竟是独生女，来自大家族的库珀狠狠羡慕了。
柳玥纠正他：“不对，马车是我妈妈送的。”
这可不敢让克洛抢了何夕的功劳，否则她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妈妈？”
提到这个话题，库珀显然很好奇，他追问柳玥的母亲是谁，竟然能拿下克洛。
柳玥刚想说出何夕的名字，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以前没人认识他们两个，她说出来好像没什么关系，毕竟那时她都不知道他们是真人；但现在，如果她说何夕是她妈妈，就不仅仅是她们两个人的事，而是大家都会知道，她和克洛有个孩子。
她能这么说吗，她要不要先问下他们的意见啊？
柳玥谨慎地说这是秘密，为了转移话题，她还像模像样地帮库珀挑选珠宝。
库珀笑了笑，顺着她往下说，没有再纠结她妈妈的事。
两人的话题又回到马车本身，库珀说她的马车在格施塔德独树一帜，柳玥还很奇怪，如果他们都想坐马车，为什么不自己弄一架呢？
何夕有本事把养在英国的马运到瑞士，其他老钱应该也有这个能力，说不定他们的马场还更近。
这个嘛，库珀摸了摸鼻子。
他总不能直接告诉柳玥，欧洲老钱非常重面子，爱攀比，如果你有了好东西，我就要拿出更好的东西，至少不能比你的差。
柳玥用来拉车的弗里斯兰马，基本是这个品种的天花板了。如果是马术比赛，他们确实有更好的马，但如果是仪仗专用马，还真找不到比她那两匹更优秀的。
既然如此，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用马车，上赶着衬托别人的马有多好看吗？
库珀买好了珠宝，两人都住在皇宫酒店，离这不远，就顺道一起步行回去。
库珀说：“我还以为你会让马车停在卡地亚外面。”
柳玥很惊讶：“这里是主干道啊，我怎么可能在公路上开马车。”
好吧，没想到她还挺守规矩的。
库珀敢打赌，如果是其他贵族拥有那两匹马，别说主干道了，整个格施塔德就没有他们不能驾驶马车到处炫耀的地方。
见他对马车真的很感兴趣，柳玥索性邀请他也坐一次马车，在上面体验一下。
当然，是明天。现在天已经黑了，不方便再用马车出行，也看不到什么好景色。
“真的吗？”库珀非常惊喜，“太感谢你了，crescent，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允许我摸一摸那两匹马。”
柳玥很大方地表示：“你想骑一圈都行。”
她今天已经体验过了，骑马拍照真的超级出片，怎么拍都好看。
库珀愉快地扬起嘴角，他问柳玥喜不喜欢吃巧克力。
比利时巧克力闻名全世界，他这次出来度假带了一些“贵族专供”，可以送给她作为允许他骑马的谢礼。
柳玥很好奇：“这批不对外出售的巧克力会更好吃吗？”
“不一定。”
库珀很坦诚地告诉她：“每个人的口味不同，工坊是按照我爷爷的喜好制作的，他最爱吃那种，但我觉得瑞士巧克力更好吃。”
说完这话，库珀还偷感很重地四处张望，似乎很怕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比利时人指责他。
柳玥被他的动作逗笑，她对这种根据私人口味定制的巧克力有点好奇。
原来有钱人连这个都能定制啊……想想也是，只要有钱，工坊当然愿意为你调整生产线，反复尝试各种配比，直到做出那块独一无二的，市面上没有的完美巧克力。
不过，比起长期吃某种口味的巧克力，她更愿意尝试各种各样的新品。
库珀的话倒是提醒她了，她离开瑞士的时候，可以多买点手工巧克力带回去。
回到酒店，柳玥抽了返现，六十万，好耶！
她原本的计划是明天上午去滑雪，回来之后坐马车观光，下午学跳舞。
计划很好，但她次日早上醒来后，就感觉浑身酸痛，哪里都不舒服。
虽然任真昨天提醒她了，也给她做了次按摩，放松了肌肉——如果没有这套流程，她应该会更难受。
其实她的酸痛情况并不严重，要起来也起得来。如果是上学，柳玥肯定就起来了。
但她这会是在度假啊！都度假了，肯定以自己舒服为主。
所以，柳玥没怎么犹豫，就选择了继续在床上躺着。
包括和库珀约好的马车观光，柳玥也不是很想出门了。她给库珀发了消息，表示马车可以直接借给他，他应该能找到车夫。
让柳玥没想到的是，库珀拒绝了。
他说，虽然他对这件事很期待，但他不能在朋友身体难受的时候，心安理得地独自出游玩耍。还是等柳玥好起来之后，他们再一起坐马车吧。
哇，这番话说得柳玥心里很舒服。
她当然知道这里面有客套和礼节成分，但作为被重视的对象，谁会不喜欢别人优先考虑自己的感受呢？
库珀还说要来探望她，但柳玥拒绝了。
毕竟她不是生病，只是懒……咳咳，而且让他进来的话，她还得换身衣服，总不能穿睡衣接待他吧，想想就挺麻烦的。
柳玥查看群聊的消息，看到了克洛和何夕的回复。
对于她能否和别人说出她父母是谁的事情，他俩都表示无所谓，可以说。
而且，何夕还告诉她，她的母亲，也就是柳玥名义上的外婆姓柳，如果有人问她的姓氏，她就用这个回答。
那真是很巧了！虽然柳玥对“柳”姓并没有什么执念，但她已经被叫了这么多年的柳玥，忽然改姓会很不习惯。
何夕是随父姓，柳玥作为她血缘上的独生女随外婆姓，也算是三代还宗了。
她在床上躺到中午，吃完午饭后，才慢悠悠地开始为舞会做准备。
裙子已经选好了，就穿那条蓝色的，柳玥想大胆尝试露背礼服；发型也设计好了，蔡阿姨用假发模特出了视频教程，任真边看边学边练。
柳玥也跟着视频，突击学习交谊舞的舞步和动作。
交谊舞分为很多种类，柳玥也不太知道自己该学哪种。任真让她不必紧张，让张诚陪她把几个基本动作练会就行。
前进步，后退步，左横步，右横步，转圈圈……
学会这些，她就能在舞会上行动自如，因为别人的水平也就那样。
说到底，老钱们办舞会的主要目的还是社交，又不是真的追求舞蹈艺术。老一辈的贵族舞步可能会标准一些，至于现在的年轻人么，基本都在混。
这样柳玥就放心了，因为她也打算当舞池混子。
她的舞伴是库珀——其实有不少人都向她发出邀请，由酒店管家转达，但柳玥还是倾向于选择熟人，哪怕他们只认识一天。
到了舞会现场，柳玥发现这里和她想象得不太一样。
她以为场馆里会播放悠扬的音乐，然后大家翩然起舞，没想到现场的bgm节奏很快，听起来非常的热情奔放。
柳玥是现场唯一的东方面孔，她不用做自我介绍，大家都知道她是谁。
这样也好，虽然柳玥编好了话术，但如果没人问，就省去了她自圆其说的麻烦。
不过，她的记忆力没那么好。她本来就有点脸盲，又有“西方人都长得一样”的debuff在。
她和很多人都打了招呼，能记住名字的不超过五个，能和长相对应起来的，基本没有。
好在，库珀会在旁边提醒她，顺便分享些他们的糗事，来帮助柳玥记忆。
这办法确实好用，虽然当事人可能不会很开心……柳玥想到某个人高马大的帅哥，小时候会被毛毛虫吓到尿裤子，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
被库珀爆料的人很不爽：“我那时只有两岁！”
“你二十岁的时候还是很怕毛毛虫。”
库珀丢下这句话，在对方作势要揍他之前，赶紧拉着柳玥跑了。
正好，舞会也快要开始了，库珀就带着她跑进了舞池里。
柳玥完全没想到，在这里跳舞竟然要用跑的！
库珀揽着她的腰，带她跟着音乐舞动前进。柳玥已经忘了什么舞步，只记得向前走，向后走，慌乱之中果然踩到了库珀的脚，还是好几次。
音乐的节奏却更快了，手忙脚乱的柳玥发现自己跟不上。她斜眼瞥了旁边几对舞伴，见他们的动作也不怎么好看，顿时放下心来。
果然，大家都是混子，谁也别笑谁。
“要不要来点好玩的？”库珀一边揽着她转圈，一边笑着说：“比如，我把你抱起来？”
柳玥问他：“你抱得动吗？要是你等会表现出吃力的样子，我今晚会把你的脚踩到没有知觉。”
库珀挑眉，让柳玥搂住他的脖子。
柳玥犹豫片刻，选择相信他一次，但她刚才说出的话是真的会做到的！
下一秒，她双脚离地，库珀抱着她跟随音乐的节拍转圈，在赢得全场的关注和掌声后，又从容地将她放了下来。
他在她耳边小声说：“我表现还不赖吧？”
“还可以。”柳玥给予他肯定，“没想到你力气挺大的啊，平时健身吗？”
库珀笑道：“当然，有机会的话，给你看看我的肌肉。”
一曲舞毕，其实可以交换舞伴了。
库珀站在原地，仍然向柳玥伸出手。柳玥这会头还有点晕，但她忽然注意到，原来库珀的眼睛是蓝色的。
她的手心轻触他的手掌，肌肤相贴的暖意让某种暧昧气氛在空气中发酵。
一曲，又一曲。柳玥今晚和不少人都跳了舞，但她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库珀那双漂亮的蓝眼睛。
之后的几天，柳玥都和库珀待在一起。
她带他坐马车观光，库珀带她去体验了另一项活动，狗拉雪橇。
柳玥本来还担心两个成年人太重，狗狗能拉动吗？但看到十二只狗的车队，她就知道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原来这才是狗拉雪橇的正确打开方式，不是一两只狗，是一个车队。
库珀和她说：“本来六只狗就够用了，十二只是换班用的，但它们每天太活跃了，如果不运动就会到处拆家，落选的狗狗还会很伤心。”
所以，车队规模就扩展到了全员上阵。
车队里不止有大众熟悉的雪橇三兄弟，还有很多她认不出品种的狗，但该说不说，二哈在哪里都特别显眼，拉车时还会抢着跑到最前面。
因为有二哈在，雪橇的方向还有点难以控制。库珀在后面用荷兰语教训二哈，但从狗的反应来看，它听懂了，也认错了，但不改。
库珀气到无语了，柳玥在旁边哈哈大笑，还拿出手机拍下他无能狂怒的样子。库珀不让她拍，两人在雪橇上嬉戏，结果不慎翻车了。
柳玥倒是没感觉到疼，因为库珀又给她当了肉垫，这次是他主动把柳玥护在怀里。
柳玥在瑞士玩得很愉快，但她和库珀都是要回国的。
她返程也是坐直升机去机场，库珀特意来送她。
他们交换了礼物，和这几天用手机拍摄的照片。库珀说会帮她搜集比利时好吃的巧克力，柳玥也答应给他寄牛油火锅底料。
无论是现在，还是之前，他们都没有讨论以后。度假时的美好回忆，会留在这片冰天雪地中，在春暖花开时消融。
直升机快起飞时，库珀拥抱了柳玥。
“我爱你。”他用中文说。
柳玥揉乱了他的头发，这是她这几天最喜欢做的事。
“你的表达不对。”她笑嘻嘻地说，“用中文的时候，说‘我喜欢你’就行了。”
库珀从善如流地改正：“我喜欢你。”
“嗯，我也喜欢你。”
柳玥说的是真心话。她喜欢库珀的蓝眼睛，也喜欢这些天和他相处的时光。
因为有他在，她拥有了完美的度假体验。她享受其中，库珀应该也是。
库珀祝福她以后过得幸福，柳玥也对他许下同样的祝愿。
直升机盘悬着离开了这座小镇，柳玥看着库珀的身影越来越小，心中还有点怅然。
但这种情绪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她今天的花钱任务有点重。
她前几天想要的一个亿，就在她需要坐长途飞机的这天抽中了。
没时间想别的了，先把一个亿花完才是头等大事。

这一个亿, 柳玥优先用来锁定高珠的尾款。
她在梵克雅宝买的项链是2300万，她已经付了345万的定金，还剩1955万的尾款。
这笔开销只占任务金额的1/5, 柳玥不禁后悔，早知道当天多买几件珠宝了。
唉，不过世上没有那么多早知道。那时她也不确定, 也不能赌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抽到一亿。
柳玥坐直升机离开时，是当地下午四点。
她的航班是当地晚上10：40, 预计明天的北京时间下午4：40到达香港。
虽然有时差，但柳玥已经算明白了。她现在用的是次日签到金额，明天回国后, 在北京时间晚上十点之前把钱花完就行。
当然了, 考虑到航班未必能这么准时到达, 她最好还是在起飞前, 或者飞行途中把钱花完, 落地后再消费变数太多，只能作为不得已的退路。
柳玥在格施塔德消费时，系统已经提醒过她可以申请退税，退税金额不影响任务完成情况。同时，她带奢侈品回国也可以走正常申报流程，进口税依旧由系统承担。
感谢系统，要是让柳玥把这两部分税也算上, 她估计会算晕过去。
还剩下八千万，这时候就体现出提前规划的好处了。
柳玥打电话给桑羽，问她直升机的价格谈得怎样。她愿意买贝尔429，什么时候能定下来？
虽然现在是北京时间的晚上，但经销商所在的时区还是白天。
桑羽收到消息的时候, 还倒回去确认了日期。
……她不是说要“收敛”一段时间吗，原来这段时间就是指三天啊？柳玥的父母真是太宠她了。
桑羽只是感慨了下，就快速和经销商那边取得联系。
她之前已经和对方谈过一轮，从报价的五千万砍到四千八百万，这会她表达出了更明确的购买意愿，并告诉经销商，如果是四千五百万，这笔交易可以立刻达成。
柳玥等了半小时，收到桑羽的回复，经销商希望她用美元支付，六百万美元可以成交。如果她确实想买，今天要支付20%的定金，经销商再去报关审批。
桑羽特别提醒柳玥，这架直升机需要从国外进口，她要留出一部分预算支付关税和增值税，还有海关手续费，进口环节附加费等费用。
柳玥看了眼清单，发现这些附加开销里，各种税是大头，这个可以由系统出。其它的开销么，走小荷包的账户就行了。
至于经销商要求用美元支付，这个就更没问题了，系统储备了不少外汇呢。
但她有一个问题：“今天签合同，交定金，如果交尾款时汇率变动怎么办？”
毕竟，她的任务是以人民币为货币单位统计进度的。
系统过了一会才回答：“以合同签署时的汇率为准，美元涨跌不影响宿主任务完成情况。”
很好，这样柳玥就放心了。
她回复桑羽说没问题，桑羽很快给她发来一版电子合同。
柳玥表示自己先看看，没有问题就签字。
——虽然她并不会真的看，都是系统帮她过目把关，但她在别人面前还是要走一下流程。
她真正在看的是苏黎世机场购物指南，这会离登机时间还早，她要看看等会去买什么。
对了，她之前打算在深湾天城买一个小户型公寓的！
虽然她不能通过买房来获得房产收益，但新房子可以作为她的员工宿舍。
柳玥想起这件事了，赶紧给小李发消息。这个idea是从云南回来之后就有了，但她后面又忘记了。
此时已经是北京时间的深夜，不过小李还是很快回复她，不愧是销冠啊。
但很可惜，她手头并没有合适的出售房源，就连出租的都少。而且柳玥的需求有点突然，就算她找到了合适的房源，明天也未必能约房东出来。
好吧……果然想在24小时内买房很困难，不是每次都能捡漏的。
柳玥让小李先给她找房源，有合适的就推给她。优先深湾天城，实在不行周边社区也可以，但环境要好，最重要的是能保障独居女性的安全。
聊了会房子的事，时间也差不多了。
柳玥和桑羽说她看完合同了，没什么问题，她等会就在线上签好传过去。
合同签完，她今天的花钱任务又锁定了4306.26万元的支出，120万美元的定金也打到了对方账户。
数字转账真的会降低人类的对金钱的敏感度，柳玥看着过半的进度条还没什么感觉，满脑子都是已经花了六千多万，还剩三千多万。
等她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六千多万是很大一笔钱了。
柳玥在休息室喝了口冰水，努力平复反射弧过长带来的兴奋感。
冷静！她都是花十亿买过豪宅的人了！区区一个亿，洒洒水啦。
话虽如此，柳玥还是暗爽了一会，才继续拿起手机查资料。
三千多万可以买什么呢……虽然机场有奢侈品店，但以它们几万块的单价，她要带多少东西回去啊？最好还是买点能在国内收货的大件，再把零头花在这。
如果要买大件……游艇算吗？
柳玥又发消息给桑羽，买条游艇需要用多长时间，如果她想要现货，明天能签合同付款吗？
桑羽看着手机里的新消息，一时有些迷茫。
她给柳玥回的是“我需要先查下资料”，随后她打开和任真的聊天窗口，委婉地打听柳玥在瑞士的旅游经历。
要买直升机她理解，毕竟这事柳玥之前就说过了，但她怎么忽然就对游艇感兴趣了，还要求是能尽快付款的现货。
桑羽有点担心，柳玥是不是在格施塔德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这么疯狂地想要花钱。如果是，那她得考虑给她请个心理医生了。
任真给她的回答是没事，柳玥在瑞士玩得很好。
她不仅没有透露任何具体信息，还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告诉桑羽，助理不应该试图窥探雇主的私人生活，她越界了。
桑羽先是愣住，又感觉后背发凉。
是的，她确实越界了……她差点就犯了这种低级错误。
她不用解释自己初心是为了柳玥好——柳玥好不好，任真和张诚就在她身边，难道他们会一无所知吗？
是因为自己这几天不在柳玥身边，所以有些心急，想要弥补上信息缺失带来的不安感，还是柳玥对她太好，什么事都和她分享，让她逐渐模糊了友情和工作的界限呢？
无论哪一种，这都是不应该的。
桑羽做了几个深呼吸，随后向任真道谢。
柳玥想要游艇，不管是什么理由，她都想办法帮她去买就是了。
桑羽及时扳回心态，柳玥让她做什么，她就去做什么，不用问理由。
而且，她很了解柳玥的性格，她就是个遵纪守法，老实本分（？）的清澈大学生，就算让她去做坏事，她都做不出来。
桑羽一边和直升机经销商沟通细节，一边思考该找谁买游艇。
游艇这玩意吧，全新的现货不太好找，它是富豪的大玩具，基本以定制为主，二手的倒是很多。
毕竟很多人冲动消费后，就会发现自己用不了几次，但这玩意的养护成本非常高，买回来时付的全款，只是它漫长吞金路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