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最后只有摆放的课桌数量的人可以活下来，可以在教室内上课？
这般想着，林夕来到楼梯前，一个电梯，一个楼梯，修在一起。
仅仅三楼也要修个电梯？
就在林夕准备从楼梯走上去看看时，‘叮’的一声电梯响，正当门口的电梯门缓缓打开。
哟，这电梯还挺大。
林夕看着在自己面前打开的空无一人的电梯，挑了挑眉，想了想，伸手按住外面的电梯上下键，然后试探着靠近电梯，倾身进去粗略的扫视了一圈。
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刚一靠近电梯内，林夕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气味，很浓，像是在掩盖其他的味道。
比如……血腥味。
再看看电梯的按钮，除开电梯最上方多了个SOS的自救呼叫按钮外，没有什么特别的。
林夕试着按动一楼二楼三楼的电梯按钮，都是好的，全部能亮，看起来没有问题。
至于其他……除了这个电梯比普通教学楼电梯大一些，更像是用于医院可以推入病床的那种电梯外，没有什么特别。
一个书院，电梯里消毒水味浓厚，电梯内容量甚至可以放下一个病床，这组合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几大恐怖元素几乎都要聚齐了，所以说是四星半的诡异游戏副本，是不太一样。
没有选择乘坐电梯，她还没有那么莽，这种事情，还是留给那些恐怖电影的女主角干吧。
顺着楼梯走上二楼，和一楼不一样，这里是休息区，也就是宿舍区域，左边是男寝，右边是女寝。
居然在同一层楼？
林夕想了想，转身朝右边走去，出人意料的，这书院还挺贴心，每扇宿舍门上还贴着每个房间的入住名单。
一个房间两个人，而林夕没想到那么巧，自己居然和那位心善小姐姐分配到了一起、
打开宿舍门，心善看到是林夕一梦走了进来，差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她何德何能能够和林夕一梦大佬住在一起！这下子原本恐惧紧张的气氛也因为林夕的到来驱散了不少。
“一，一梦大佬，您好，我是人美心善。”
说到这里，心善小姐姐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心里不住的吐槽自己最初为什么要设置这样一个id，羞耻，太羞耻了，还当着偶像的面说出来，那就更羞耻了！
有那么一瞬间，心善小姐姐恨不得用脚趾抠一个三室一厅，把自己装进去。
“嗯，你好，我知道你。”
“刚点名的时候，见过了。”
心善闻言，愣愣的点了点头，随后瞧见林夕一边关上房门，一边询问道，“知道我们隔壁两间住的是谁吗？”
“不，不知道……”
“看过门后的书院守则了吗？”
“还，还没有。”
“那……”
算了，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这位小姑娘明显是被吓到了好没缓过神，与其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且先看看那个守则到底是些什么规矩。
旋即，林夕抬头朝门板后看去，目光接触到门板后的一瞬间，双眼微睁，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门后面……什么都没有！
干干净净，甚至连一路上来见到的落灰都没有，可以说是打扫的纤尘不染，唯一一块净土，哪里来的书院守则！

是那个代班老师说了谎，还是……
林夕猛地回头，黑色的影子从她脚下的地面开始发散，将地面墙壁都染上了一层漆黑，似乎是要将这里全部吞噬殆尽。
心善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只觉得冷风嗖嗖，突然间林夕一梦大佬似乎对她杀机满满？
“不……”
“嘘，别出声！”
快步来到心善身边，林夕抬手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在见到心善冷静下来并没有立马开口后，又伸手指了指门，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心善虽然是不太会，但不是纯傻子，看到林夕一梦的动作，立刻明白了什么。
“宿舍门外……有东西？”
心善张了张嘴，用唇语说道，并没有发声。
“不清楚是什么，但肯定有东西。”林夕同样用唇语回复道，“你在这里别动，别发出声音，我去看看。”
林夕说着就往门那边靠近，心善本来伸手拉住她，却跟不上林夕的反应，只能焦急的看着一梦大佬就这么上前，靠近宿舍门。
其实刚刚林夕啥都没听见，她又不是狗，耳朵没有那么灵，至于喜娘突然出现，全是喜娘自己的意思。
而且这个地方似乎对诡物的力量有所削弱，喜娘的范围力道缩小了大概三分之一。
耳朵小心翼翼的贴在门上，一道黑色的影子隔离在林夕的耳朵和门板之间，像是保护，又像是嫌弃门板太脏，就这样，林夕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咕噜声。
就像是病床轮子或者行李箱轮子推动在地上滚动的声音，从右边走廊的尽头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声音停在了他们宿舍门附近！
被发现了？
林夕眯了眯眼，正思考着要不先下手为强，开门看看外面是什么，将那东西弄进来盘问一番。
思索间右手已然搭上了门把手，一双血染指甲的苍白双手从黑影中出现，反手握住了林夕，缓缓将林夕的右手托举开来，离开门把手。
“别紧张，我的主人。”黑色的影子虚浮的飘在门板上，靠近林夕的有右耳，“不是来找您的。”
这句话刚说完，林夕确实就听见她左边的宿舍房门似乎被……打开了。
有什么东西进入了左边邻居舍友 的房间，两道卑微祈求的声音挣扎了几下，戛然而止，随后听见几声电流滋啦的声音和……两道陌生的，似乎在哪里听过的声音。
“确认编号，已经收容，准备修整治疗。”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门外一阵细微嘈杂，应该是有东西将隔壁舍友给搬上了病床，随后那咕噜轮子声再度响起，推着人走远了。
一分钟，两分钟……林夕保持着那个动作停留了将近十分钟，确认没有其他人在外走动后，这才缓缓松了口气，转身走到宿舍中间。
环顾一圈，这个宿舍是个双人间，下面是书桌上面床铺，很标准的学生宿舍用床，甚至还有个柜子，可以用来放衣物。
和外面灰尘满天飞不同，这宿舍里的东西倒是打扫的干净，林夕指腹随意拂过书桌面，柜子门，看起来旧，但都很干净。
跟那扇宿舍门一样干净。
似乎是刻意清扫过。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这宿舍里……居然没有灯！
没有灯光，只有一个用来摆设的空调，林夕查看了一下，那个插座都是假的，空调更是个塑料模型，像是专门给某些人参观用的。
房间内，唯一有一个窗户，可惜窗户全部用铁栅栏封死了，可以透风，可以透光，但是人无法透出去，有点像是铁窗泪。
而在下方书桌的墙面上，贴着早睡早起身体好的话语，似乎解释了为什么这个宿舍没有灯。
为的就是让住在这里的学生天黑之后就……好好睡觉？
“你进来多久了？”
“比一梦大佬您早一点点。”经历了好几次惊吓，心善小姐姐这时候才似乎缓过神来，头脑开始思考，想起林夕一梦最初进来的举动，十分肯定以及确定的抬手对天发誓道，“之前是我还没回神。”
“但是我敢保证，那扇门后面是空的，我进来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
这一点，心善可以十二分的保证！
因为在进门之后，看到是双人间的她很恐惧另一个即将和她成为室友的玩家，所以一直盯着宿舍门的方向，甚至到了闭着眼睛都能幻想出那道门的形状的程度，可以确定上面什么都没有！
她当时脑子都是蒙的，还管什么守则，只能说恐惧驱使下，反倒是记住了一些关键点。
林夕闻言并没有说什么，她并不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这位心善的状态……根本不像是骗子，而且刚刚喜娘也悄悄告诉了她，那扇门上，没有心善这女人动手的痕迹。
很好，如此只能说明两个可能。
要么，那个代班老师纯纯骗子，根本没有守则，或者守则的位置他并没有说实话，要么，守则被人藏了起来。
被这间宿舍的前主人们，藏了起来。
“找一找。”
林夕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心善，心善也点头表示赞同，随后两人开始在宿舍里尽量轻的翻找起来。
林夕分配到的床铺没有东西，干干净净，好像什么都有。
不太对，这也太干净了。
林夕开始伸手触碰，没有灯，凭借着安装了铁栏杆的窗户外透进来的一点点光摸黑寻找，意料之外的在衣柜内侧左下角的位置，摸到了一些划痕。
划痕很浅，不仔细点根本察觉不出来，可惜没有灯，而且就算开灯估计也看不见，林夕不得不低声吩咐喜娘。
“那些划痕，写的什么？”
得到林夕的吩咐，喜娘兴奋的照办，黑影所过之处，将那些划痕看了个清楚，随后黑影幻化成一双苍白的染着血红指甲的纤细柔夷，在林夕的掌间来回滑动，似是把那些划痕刻下的字样复刻在林夕的手里。
这是……
看着喜娘在自己掌心勾勒的字样，林夕微微一愣。
是一串又一串的数字，准确点说，应该是一串又一串的编号，大概率是这间宿舍之前住过的前任，前前任舍友！

第159章 自相矛盾
都是数字，和他们的格式差不多，有些看起来……像是生日，有些则是各种读起来富含特殊意义的数字谐音。
本以为他们玩家是特例，没想到进入书院的人都这样。
“是有什么发现吗？”注意到林夕一梦的神色，心善小姐姐有些犹豫的上前礼貌的询问道。
“一些数字编号，应该是之前这个宿舍住着的学生。”林夕简单的回答道，随后给心善指了指发现数字编号的位置，旋即反问道，“你呢，有什么发现？”
“我这里……发现了这个。”
新心善说着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张，“不知道是谁，把这东西揉成一团，藏在了床板和棕垫的中间。”
林夕接过这张纸，朝靠近窗户的位置走了几步，借着窗外的透进来的光芒看清了上面的字。
书院守则。
是那个代班老师所说的守则？
既然是守则，为什么又被藏了起来，是之前那些宿舍学生藏起来的？
回头示意心善也跟上来一起看看，这东西，或许在后面七天中，十分重要。
书院守则。
书院宿舍每晚九点落锁，请各位书院院生每晚九点之前，回到宿舍。（千万不要试图在九点之后游荡在书院外，危险，很危险！）
书院每天早七点，中午十二点，晚上十八点提供吃食，地点三楼食堂，请每位学生认真用餐，本院的宗旨是吃好喝好才能学好。（千万不要吃食堂……（划掉），食堂的东西真好吃，我很喜欢。）
（记住，一定要吃东西，一定要被看到吃了东西，否则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本院提倡沉浸式教学，入院必穿书院学服，老师讲课也许穿着此服装，如有破损损坏，请向老师提出，会有专人更换。（千万不要相信穿着书院学服的人！）（这里的老师很好，沉浸式氛围有助于提高我的成绩）。
本书院乃是小班教学，一对一，或者一对三服务，并且定制专属每位院生的不同学习计划，致力于教导一个完美无瑕的别人家的孩子。（完美无瑕？呵呵。）（我就是要成为别人家的孩子！）
因书院提倡早睡早起，如夜晚听见走廊有声响，或许是宿舍老师在巡查，请继续睡觉，不要探查，切记不要主动开门！
（他，他们……不，我不要，我要离开这里！）
提示：因年久失修，书院电梯专供老师使用，如果有特殊情况，若被困电梯，请忽略SOS键，站在原地，等待救援。（别按，千万别按，好奇心害死猫！）（别听他的，可以按，我试过，很安全。）
本栋楼只有三层，请勿独自去往第四层天台。（他们在说谎！他们在说谎！）
本院致力于快速提升打造完美乖宝宝，七天快速出效，见效收费，可提供继续包月，包年套餐。
到此，全部结束。
林夕和心善翻看了几遍，只有这么多，没有其他的多余的守则，就这些，但是几乎每句话后面，都有人用类似墙壁石灰又或者手指鲜血遗留下来的文字。
字体各不相同，应该是出自好几个人之手，有些甚至前后矛盾，前言不搭后语，有种强烈的割裂感。
一通通读下来，林夕却是对这个学院有了个初步了解。
合着……这里是一所改造学院。
大概率是将一些不听话的学生等到这里，然后改造成一个父母眼中别人家的孩子，还是七天速成班，难怪这个副本的时间是七天。
看来七天之后，这里绝大部分人都会接受造成，成为一个乖乖宝……
乖乖宝？
通关条件：始终如一。
林夕莞尔，心说她大概知道这个通关条件是什么意思了。
始终如一，言下之意，改造失败，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出去的时候还是什么样，不过想要达成这个条件，似乎有点难。
毕竟这学院信誓旦旦，自然是有招的，多半就和那所谓的一对一，或者一对三课程有关。
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心善，林夕并没有隐瞒的打算。毕竟如果真的如她所想，那这条件说不说都一样，抗不抗的过去，全靠玩家自己，外人又无法帮忙。
如果说之前的一星，二星副本是肉体的折磨，那这四星半的副本更像是灵魂的折磨。
走廊里的声响，刚刚已经体验过了，不让开门，估计是害怕有其他玩家看到意料之外的东西，或许是诡物，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
至于那个像是病床滑动轮转动的声音，估计也和不开门有关。
还有那个电梯，书院老师专用，明明标注了SOS的按键却又不能用，而在那条信息后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话语，难道说之前真有书院学生好奇之下按下了那个SOS键？
不管怎么说，这个点……
“睡觉。”
“睡觉？！”心善小姐姐惊讶的看向林夕一梦，心说这会不会太松弛了，直接睡觉？这……她之前想都不敢想。
“不然呢。”林夕摊了摊手，“它那儿自己都写着早睡早起身体好，再加上宿舍也没灯，哪怕要查，也等明天。”
说着林夕抬手一挥，一片黑色的影子像是墨染一样晕开，以宿舍门板处为起点开始沿着墙面笼罩了整个宿舍。
“安心吧，睡觉。”
反正有喜娘守着，除非来一个超级满级的大boss，否则哪怕是削弱的喜娘，守门还是可以的。
随后林夕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绵软的毛毯，还有被子，没有用那床，直接铺在地上打了个地铺。
末了，看着自己大概有一米五宽的地铺询问心善，“要不要一起？”
一分钟后。
躺在地铺上的心善盖着被子，直有种做梦的感觉。
这……也太梦幻了。
原本你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副本抽中了一梦大佬，甚至还幸运的和一梦大佬成为了舍友，现在还和一梦大佬睡在同一张床，不是，同一地铺上，身下是一梦大佬的毛毯，盖着一梦大佬拿出来的棉被，这……
这要是说出去，都没人信！
但凡有人三个小时前给她说这些，她绝对要把人打一顿再赶出去，完了还骂一声骗子。
想到这里，心善微微转头，仔细的注视着已经睡着了的林夕一梦。
可惜，一梦大佬睡着了都戴着蝴蝶眼眶面具，看不到她的真面目，不过就她露出来的那部分侧脸，绝对是堪称完美的存在。
想来一梦大佬的颜值应该不低，也是靠近， 越能感受如此。
那些黑色的影子应该是一梦大佬的诡物，好强大的压迫感，这就是S级稀有度诡物的力量吗？
心善这样想着想着，竟也进入了梦乡……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该开始起床学习了！】
林夕是被一阵熟悉又陌生的歌声给吵醒的，不得不说，这一觉睡得还不错，如果忽略这吵人的广播，林夕都有一种回到了入侵前的错觉。
心善也在广播音乐的音波攻击下打着哈欠坐起身，一抬头，正对上刚放亮的天空。
这是……大清早就上课？还真是早睡早起。
晚上八九点就让你睡，早上五六点就让你醒，谁受得了？
‘咚咚咚’。
门房突然被猛烈敲击，似乎是有人拿着塑料瓶使劲敲打，挨个敲打，从第一个宿舍开始一直敲到最后一个。
这熟悉的景象，让林夕和心善都有些……怀念？
宿舍内没有挂钟，只能依靠游戏上的倒计时来推测时间，两人快速起身，林夕顺手将毛毯被褥收入背包，准备去三楼吃早餐。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哪怕是在副本里也不能亏待了自己。
推开门，走廊上依稀可以见到一些被吵起来的玩家，一个个要么双眼乌黑，大概率一晚没睡，要么精神恍惚，估计半梦半醒，哪儿像林夕，活蹦乱跳的，不说还以为是来度假来了。
看着林夕离开，心善紧跟其后，路过他们左边宿舍的时候，林夕特意朝那扇门看了看，房门紧闭，似乎还在睡，又或者……昨晚被拉走之后，根本没有被送回来。
不经意的看了眼自己的影子，黑色的影子轻微晃动了一下，随后归于平静。
两人一前一后，其他玩家在看到林夕的ID后，都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傻到来找一个顶尖战力玩家的麻烦，这样或许都不用副本出手，直接就被林夕一梦给扬了。
从楼梯走上三楼，一股饭菜的香味隐隐传来，难以想象这副本里的东西闻起来还不错，甚至堪比一些餐馆的手艺。
心善也有些惊讶，本以为会看到类似于屠宰场的食堂，结果出人意料。
只是当这些东西被端上来的时候，林夕用筷子一挑，看着米线里的碎肉圆子眯了眯眼，随后不动声色的按住了心善。
“这东西太油了，我不喜欢，我去换一份。”林夕说着自然而然的将心善的那一份米线也推了开去，神色如常的劝解道，“你也别吃，太过油腻，影响记忆。”
说着林夕点了点心善的手背，示意她跟着来，“走，跟我去看看有什么不算油腻的，再选一份。”
在听见林夕的第一句话时，心善有些不解，但并没有立马反驳，只以为一梦大佬是不喜欢这东西，可等到一梦大佬将话头引到她身上甚至还推开了那碗米线后，心中警铃大作，顿时反应过来。
这哪儿是不喜欢，大概率是这米线有问题！
想着自己刚刚差点就吃了，心善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可就在两人即将起身之际，一只手突然拍动了她们所做的餐桌，旋即，一个看起来眼窝深邃，双目涣散，脑子看起来就有问题的一人死死的盯着两人推开放在餐桌边缘的米线，口水直流。
“你，你们确定不吃了吗？”
“可以给我吃吗？”
林夕顺着这人看过去，这人她记得，是昨天刚进入的玩家之一，就是排在第一位的那位。
不过一晚上的功夫，感觉就像是换了个人，若非他身上的蓝白条纹衣服上写着他的编码，林夕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而离她们不远的餐桌上，一碗又一碗的米线汤碗重叠着摆放在那里，应该都是这个人吃的。
“你喜欢，就拿走。”
林夕摆摆手，故作厌恶的表情，似乎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油腻的早餐食物，随后带着心善朝着食堂窗口走去，看起来是要重新选择。
跟在林夕身后的心善没忍住回头看了眼那个玩家的方向，只见他像是没有自主意识的进食机器，重复着用餐吃饭的动作，甚至连筷子都抛弃了，直接用手抓！
那米线可是刚从锅里出来的，油汤温度可不低，而那人就像是感觉不到一般，三下五除二搞定。
动作间，心善隐约看到那蓝白条纹衣服下，那个玩家的手腕上似乎有些淤青。
挑挑拣拣，林夕只是选了个白面馒头，其余所有带着荤腥的都不要。随后拿了个口袋，装作回宿舍用餐的模样，带着心善准备离开，但却在食堂门口被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的胖阿姨给拦了下来。
“食堂的东西只能在这里吃，不能带走！”
林夕闻言，眯了眯眼，并没有和这位阿姨对抗，暂且收敛锋芒，表示自己不知道，然后带着心善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一梦大佬，我们现在怎么办？”
“没关系，先吃。”
实在不行，就去背包找一些解毒丹吃吃，哪怕不能完美的避免也可以削弱效果。
很快，两人快速的将东西吃完，随后离开了食堂。
刚回到宿舍，心善就迫不及待的跑去卫生间，试图将刚刚吃的吐出来。
“试试这个。”
林夕将一枚解毒丹递给心善，“这书院的食物里应该添加了一些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
“不仅如此，那些肉……”
回想起自己看到的米线里的碎肉园子，那气味，和上一世的闻过的，见过的两脚羊的肉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林夕嘱咐了心善一句，“尽量少吃肉，其余，只能靠这个解毒丹。”
不管心善愿不愿意吃，林夕抬手自己先吃了一枚，随后点开自己的背包，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能用得上的丹药……
“嗯？”
就在林夕搜索自家背包之际，那张被背包自动放在第一位的，从转盘里抽到的黑色卡片不经意的闪耀了一下，顿时吸引了林夕的注意力。
这东西……
点击将那张黑色卡片展开，一串黑金色的字样出现在游戏提示框里。
【检测到地点正确，可以激活解锁，是否激活？】

点击激活。
黑色的卡片上开始出现暗金色的图腾花纹，随后三折叠在林夕面前打开，看清里面写着的字和使用用法之后，林夕睁大双眼，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后不经意的笑出声。
这东西……居然是个提示牌。
【恭喜玩家‘林夕一梦’激活尊贵黑金卡，活动副本放大镜，自行调控器，随心所欲榜，三个超稀有道具。（使用说明点击道具可见）】
看完使用说明，简单点总结下，就是一个副本提示器，一个开挂模拟器，外加一个召唤定制榜单道具。
虽然没有抽到UR的诡物，这个奖励也还行，勉强凑合。可惜就是使用次数有限制，否则还真不错。
谁能想到这游戏自己也给玩家开挂呢？！
原本的林夕还想着可以穿六星神装刷刷好感度，结果人统一着装，倒是让林夕这个计划无法施展，如今有了这个黑色卡片，算是有了最佳保底手段。
甚至还可以引爆那个所谓的契机，提前结束这次的副本。
听到卫生间里的动静，林夕抬手将这张黑色的卡片收了起来，抬头便看到憔悴了一番的心善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太可怕了。
她可不想要成为像是970311般的存在，整个人像是个无底洞，那一碗又一碗的米线和园子，这是正常人能吃的？
等等，正常人？
回想起林夕昨晚给她说过的话，心善只觉得后背发凉。
难道说……他们最后都要变成那副模样？如果没有熬过七天，岂不是完了？
这才经过了一晚上，吃了个早餐，还有那么多顿，那么多个日夜，该如何是好？
注意到心善的目光，林夕眼皮微垂，并没有立刻发话，直到一串黑色的样子从门缝下快速窜入，钻入林夕的影子，和她融为一体。
空气中，温度骤降，寒气逼人，黑影骤现，一双看似苍白无力，血染指甲的双手从林夕身后缓缓伸出，似搂似抱般虚浮的搭在林夕身上。
“回来了。”
“只是……脑子不太好使。”
喜娘说着，双手抚上了林夕的额头，“就是您刚刚在食堂遇见过的那一位。”
喜娘这般说，还能是哪位？自然是那位向他们讨要肉圆子米线的玩家，那位第一个被叫到的970311号。
看来，那位970311号变成那副模样，果然和昨晚的遭遇有关系。
“只有一位？”
“嗯，只有一位。”
五十个玩家，两两分组，不可能多出一个单独的房间，那只有一个可能，昨晚被带走的两位玩家，一个疯了，一个……多半已经嘎了。
“另外，我还找到了这个！”
说话间，阴影中，一个类似诊断书的东西掉落出来，正好落在林夕的手上。
缓缓打开这份诊断书，名字那一栏写的不是别人，正是970311。
书院里有了诊断书，看来不该叫什么好好书院，改叫好好医院还差不多。
患者：970311。
性别：男。
特征：不爱吃饭，喜欢吃零食，不喜欢喝水，只爱喝饮料（备注：只爱喝碳酸饮料，一天打底两瓶。）
希望治愈效果：好好吃饭。
治疗进度：百分百，可通知家长，可接出院。
林夕：……
这，确实治疗的不错，不仅吃了，就这速度，就这饭量，怕是得把家都吃垮了。
将这份诊断单随后扔在桌面上，林夕算是弄明白了。
看来被送入这里的玩家，大多数都是父母亲戚朋友送来的，在这些人看来，都觉得这娃有病，然后送来改造。
想来，这里应该有一份属于她的诊断书。
合着……是这么个故事背景。
治疗好了的，活了下来，没有治疗改造好的……大概率根本活不下来，换句话说，这游戏的通关条件就是个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