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文说道：“哥，以后我就跟在少爷身边去了，你跟在老爷身边，要好好的。”
大文憨厚笑道：“二文，你放心去吧，我会好好照顾老爷的，你也要好好的伺候少爷。”
“嗯。”二文点头，却有些放心不下他哥哥。
不过，这家人，这父子两个，目前看着还不错。只要他们父子往后善待些他们兄弟二人，他定会忠心耿耿，愿意为他们赴汤蹈火。否则，他就是死，也会带着哥哥离开这里。
然后二文走了过去，到了惠黎跟前，站立在三步远的地方。他躬身行礼，言语沉着：“少爷，属下二文，以后听候差遣。”
惠黎看了眼黎怀谦，见他慈爱的神色，也笑了笑。然后看着前面躬身行礼的男子：“好，二文，你以后也跟着我，和昭昭一样，当个书童。”
“是，少爷。”二文坚定回道，然后起了身，站在了惠黎的身后。他站的笔直，垂目眼观鼻鼻观心，不看其它。
苏昭昭偏头瞪了一眼二文，这个臭男人，跟她抢少爷身边的位置。哼，等以后，她定会好好照顾少爷，把这个二文给比下去。
这些人，总共七人，惠黎已从人牙子手里买了来，也签订好了卖身契，都办理妥当了。
“爹，这两日先让他们收拾整理一番。等三日后，我们就搬进来住。”惠黎估算了一下，对着黎怀谦说道。
黎怀谦自然是答应，对此很是期待：“好好好，就按你说的来。”
他又接着说道：“清云[惠黎]，你忙你的去，这里有爹看着呢。”
惠黎笑了笑，给黎怀谦一个荷包，里面放着一些银票，还有碎银子：“爹，你拿着用，不够了再给我说。”
“爹手里还有呢，你之前给的还多着呢。”黎怀谦见状就要拒绝，女儿每次给他一个荷包，里面的银票都是几百两一千两的，黎怀谦用的地方不多，他手里还剩很多很多呢。
“爹，拿着吧。这宅子里需要什么了，你只管让他们买来。这处处都需要银两，你多拿些，有备无患。”
“那好。清云[惠黎]，苦了你了......”
惠黎无奈再次说道：“爹，你以后不准说这些话了，我们是一家人，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以后，我们俩还要在一块生活几十年呢。等我们搬进来了，我去读书，你想做什么了，也只管去做。”
黎怀谦看着这座宅子：“哎，爹知道了。只是爹总觉得如今的一切都不太真实。”
“爹爹，您别多想。只要和您在一块，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嗯，爹知道了。”
“你去吧，这里有爹看着呢。”
“好。晚点我来接你。”惠黎说完就离开了。
“二文，你这两日先在这边帮忙。”
“是，少爷。”二文留下了。
惠黎带着苏昭昭离开了。

第231章 不当大冤种的小青梅（49）
惠黎走在这明月府城的大街上，之后还是进了一家说书的茶肆。
和之前一样，她又卖掉了几本小说，拿着好多银票离开了。
惠黎带着苏昭昭又去了另一处的书肆，买了一些关于科考的书籍，然后就早早的回了客栈，一心扎了进去，潜心读书。
等到苏昭昭叫喊她的时候，已快到傍晚，俩人去接了黎怀谦。几个仆人，都在宅子里住了下来，惠黎和黎怀谦还有苏昭昭三人先继续住在客栈。
就这般，两日的时间，一晃而过。他们的宅子，一切也都在按照他们的意愿进行改变着。
到第三日，他们如约搬进了新家。
“恭迎老爷！”
“恭迎少爷！”
几个仆人齐声恭贺主人的到来和乔迁之喜。
“哈哈哈，好，都起来吧。”
“哈哈，今日开心，都有赏。”
“多谢老爷，多谢少爷。”
一连串的鞭炮声之后，府里现有的人，也一同过了一个团圆的夜宴。
次日开始，大家也都开始过上正常的生活。
黎怀谦就带着两个小厮，将府邸里继续装修设置着，慢慢的变成他和女儿的家，变成了他们喜欢的模样。
黎怀谦专门在他的院落里，将侧边的厢房改换成了佛堂，用于祭拜他的父母和妻子之用。
同时也装修出了一间书房，他到底是喜欢读书的。后续又往书房里，添置了一些书籍。后来随着时间的过去，他的书房里的书也是越来越多。
而且黎怀谦的院落，也很是不错，处处被他自己给装修的很是风雅脱俗。
惠黎的院落在靠东边的一处，同样加了条水路，引了水流经过，处处更是风雅不俗。
惠黎的院落里，有着一棵高大的灌木树，四季常青，又种植了一些花木。另外还有一处紫竹林，林子旁就是惠黎的书房。
对于她自己的院落，惠黎是怎么看怎么满意，感觉在自己家里睡觉都会格外的香甜。虽然惠黎不怎么睡觉，一般晚上都是进了随身空间继续读书。
搬进新家后，惠黎本准备等过两日就去书院拜读。结果搬进新家后的某日，她出府看商铺，想着给家里置办些产业，就碰到了一人。
“公子，请留步。”
惠黎带着苏昭昭和二文本来在走着，她还在思索着最终的产业时，好像听到有人叫喊，她本来没理会，结果听着还是在叫喊，这才回头去看。
“黎公子，真的是你啊。”一嬷嬷惊喜出声。
惠黎也认出了她。“王嬷嬷？原来是你啊。”
“哎，是我，黎公子请上前几步说话，我家夫人有请。”
惠黎看了一眼，前面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随后点点头，说道：“好。”
然后惠黎几人跟着到了马车边，待那王嬷嬷回话之后，有人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惠黎抬眸看过去，就认出了，原来是她。
没错，就是当初的那位夫人。
当初惠黎他们几人来这明月府城时，路上所遇的生产的白夫人，也就是这明月府城的城主夫人。
惠黎他们当初遇到，无论出于什么心理，反正也算是帮了忙，不过也拿了对方给的报酬和玉牌。
也是到了这里之后，惠黎才了解到，那位白夫人，是这里的城主夫人。这明月城里，众人对城主夫妇倒是说的很多。一打听，轻松便得知他们的故事。
据说这城主夫妇，他们二人年少就相识，婚后夫妻恩爱。只是不知为何，他们夫妻成婚了已有好些年，却一直没有孩子。
而如今，那城主夫人总算是怀孕了，城里的众人也都替城主夫妇开心。可见，这城主夫妇平日里应当是待众人都不错，体察民情，为民伸冤，以民为先，不然也不会众人谈起都是好言好语。
怎么说呢，也是双方的好运吧。白夫人虽然生产出了意外，好在遇到惠黎相助，也是成功生下孩子。而惠黎呢，得了他们得回报，得到了钱财。
此时，掀开马车帘子的是白夫人旁边的一威严男子，男子的身旁坐着那位白夫人。看他们的姿态，毫无疑问，这位男子应当就是这里的城主了。
“草民见过城主，见过夫人。”
“哦？你认得我们？”男子威严道。
惠黎如实说：“草民和夫人有过一面之缘，曾被告知夫人夫家在何处，也是来了这明月城里，才得知的这些。”
“哈哈，你倒是个诚实的。”
“夫君，你莫要吓到恩人了。”白夫人笑看了一眼故作威严的夫君如此说道。
然后她才看向马车外那个熟悉的少年：“黎公子，那日的事情，我还没多谢你。你今日是否有空，不如去我府上坐坐，喝杯清茶？”
惠黎闻言关怀道：“白夫人，你身子恢复的可好？”
“草民今日也是出来逛逛，的确有空。”
白夫人笑道：“嗯，承你的恩情，我如今一切安好。”
“那好，夫君？”
白城主宠溺道：“夫人~，你就少操点心，为夫会照顾好恩人的。”
“嗯”。
俩人自然而然就在那里撒狗粮。
惠黎几人撇过头，不去看。
“来人，请黎公子上车。”
“是，主子。”
惠黎被请上了后面的一辆马车，跟着一同到了城主府里。
到了城主府，在前面的会客厅里，惠黎再一次见到了那天出生的那个小公子。惠黎也没别的东西，就拿了一块小木牌给他当见面礼。
那是她在空间书房里找到的，给了她爹黎怀谦一块贴身戴着，还给了忘忧一块，如今还剩最小的一块就给这个小孩吧。
别看只有小小的一块，那可是空间出品的，富含灵气滋养的东西，比之常饮灵泉水也差不了多少的好东西。
“夫人，城主，这是我‘偶然’得来的木牌，曾被高僧祈福过的，若是不嫌弃，就赠予小公子贴身佩戴，定会保佑小公子平安顺遂。”
白城主愣了愣，倒是白夫人一喜：“那我替锦儿多谢黎公子了。”
她可是知道这个黎公子的身上定是有着秘密的，他手中漏出的东西，绝无凡物。

第232章 不当大冤种的小青梅（50）
“夫人您喜欢就好。”惠黎笑了笑，看了眼白夫人的孩子，这个孩子倒也是个有福气的。
“夫人，这里有我呢，你就快回去好好休息。”
白城主心疼他的夫人如此劳累，催促了一声。
白夫人笑了笑：“夫君，那你可要替我好好招待黎公子，千万不可怠慢了。”
“是是是，为夫知道的，你放心去休息吧。”
“来人，好好送夫人回房休息，有何事立刻来回我。”
“是，奴婢知晓。”
几个丫鬟婆子陪着白夫人走了。
客厅只剩下了白城主和惠黎，还有他们各自身后的人。白城主看了眼惠黎身后的人，吩咐出声：“你们几个，都出去吧。”
他身后的人躬身后，都退了出去。
惠黎看明白了他的意思，让苏昭昭和二文也都出去了。
此刻，会客厅内只剩下了惠黎和那白城主俩人。
白城主看着惠黎，仔细打量了一番，目露赞赏之意，然后又收敛起来，这才说道：“黎公子？”
惠黎见他的神色，就接着回道：“城主，草民名唤黎清云。”
白城主点头，这名字不错。“嗯，清云，我听我夫人说了，当初也是遇到了你，她才得以平安生产。这事，是本城主欠你一个恩情。”
惠黎垂目回道：“城主客气，那天夫人已命人给了报酬。”
白城主摆手阻止：“哎，你不用推脱。”
“本城主说欠你恩情，那就是欠了。你做了有恩于我们的事情，这也是你应得的。”
“而且我听我家夫人说了，你后来还赠送了一些极为不错的水果，加上前面的那些恩情，给你的那点报酬都不够还你恩情百分之一的。”
惠黎心想，这倒也是，这城主倒也是个拎得清的。故而他笑了笑：“是，草民多谢城主。”
白城主端起茶杯喝了口清茶，再次看向惠黎。这个少年，虽不是绝色到仙姿玉貌，倒也是难得的风姿清俊，清逸出尘，也是符合他的名字，清云二字。
不过，白城主想到黎清云[惠黎]他一个男子，却看了自己夫人生产，心里还是有点点膈应。就算那王嬷嬷和丫鬟都说了，这位公子没看到什么。夫人是他心中的不可侵犯的地方，谁都不能。
可偏偏这黎清云[惠黎]对他们有恩，他又不是那种以权压人之辈，所以心里有点不舒服，也无法发泄而出。
看着惠黎言行举止，白城主既是满意。可又因为这个原因，他心底又是不舒服。两厢之下，反而很是矛盾。
“清云啊，不知你可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对我和夫人有恩，有什么要求，你只管提出。只要不是触及到我底线的，本城主都会满足你。”
惠黎想到什么，看了一眼这位城主，他刚刚的那眼神，她也能看得出一点，不过惠黎真想说：城主大人，你属实想多了。不过惠黎想到她的事，还是问道：“城主，您此话当真？”
“自然，本城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白城主肯定道。
惠黎站起，躬身行礼：“城主，草民确实有句话想说。”
城主看着惠黎的样子，就知道是有求于他，不过想到他刚刚说的，还是出声道：“清云，起吧，有什么话，你坐下再说。”
惠黎闻言起身，“草民多谢城主。”
“你说说看。”城主端起茶杯，再次慢慢品茶。
惠黎看了眼城主的惬意样子，张口说道：“请城主帮草民修改户籍文书。”
“噗——”
“你说什么？”
“就这点小事？”
“是，就这一件事。”惠黎点头确认肯定道。
“哦？需要本城主为你修改什么？”
“是将你从原住地改到这明月府城？”
惠黎再次肯定道：“是，城主英明。草民确实是此想法。”
“为何？你说一个缘由。”白城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般简单。
惠黎抬眸，盯着白城主，直言道：“不瞒城主大人，我和家父俩人。来自西北的寒山府城下的清溪村。”
惠黎搓搓手指，还是接着说道：“我是女儿身，想求城主将我户籍改为男子，将我和我父亲落在这明月府城，并抹去曾经的关于我女子身份的户籍证明和一切。”
“不知城主大人可能为草民办到？”
惠黎说完就等着白城主的回复。
白城主还以为他幻听了，但是他肯定他没有。眼前的这位风姿清俊的公子，说他是女儿身，这怎么可能呢？
无论白城主他怎么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这明明是男儿啊。可看黎清云的样子，也知他说的不是玩笑话。
他是女儿身？
所以夫人被他看了？白城主心里的那点点疙瘩瞬间没有了。不过，他还不需要确认一下。
“清云，这事我得肯定之后，才会帮你。”
“你放心，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本城主定会为你办妥此事。”
惠黎一喜，这就好。“是，草民是城主的。”
白城主让他信得过的一侍女，随同惠黎进了厢房查看，得到了肯定的回复。他真没想到，这位风姿绰约的公子哥，居然变成了娇娘子。
“城主，您之前所言？”
“哈哈哈，放心，本城主说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本城主自会为你办妥。”
惠黎再次躬身感谢：“多谢城主大人。”
“哎，你说你，总是这般客气，我也是回报你的恩情而已。”
“清云，你和我家夫人和锦儿也是有缘，以后定要常来。”
惠黎笑道：“是，草民若是得空了，定会常来看望。”
“嗯，如此甚好啊，哈哈哈。”
“你给我说说具体的，我这就命人给你去办。”
“是，城主。”
......
巴拉巴拉的，惠黎将她的一些情况说了，需要城主为她和黎怀谦重新拟定并改写户籍，并将以往所有的都给抹除。无人可查出，她和黎怀谦是曾经寒山府城白茂县春风镇清溪村的人。
从此，他们就是这明月府城之人。

第233章 不当大冤种的小青梅（51）
惠黎一番讲述完，等白城主了解清楚之后，倒觉得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大事，他就答应了此事。
“好，本城主答应你。”
同时，白城主当即就吩咐了信得过的手下去办理这件事，让惠黎只管回去等着他的消息即可。
“草民多谢城主大人。”
“那草民就先回去了，敬候大人的佳音。”
“嗯。”城主没有起身，只是喊了人来：“来人，送客。”
惠黎起身后，行了一礼，就离开了。带着苏昭昭和二文一同离开，回到了家。
近日没事，等惠黎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之后，她每日除了读书就是劳逸结合的休息，到处吃吃喝喝逛逛的。
几日后，惠黎就去了明月书院。
她参加了书院对外的考核，成功通过了几轮的笔试和面试，于她十五岁这年，正式进入了明月书院读书。
又是几日后，她下了学，乘坐着马车刚刚回到家门小院口，就和白城主派来的人碰到了一起。
原来是白城主已经她和黎怀谦这边的身份户籍已弄好，其它过往的那些由于路途遥远，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彻底的办理好。今日派了人来，除了给她新的户籍文书这些东西，就是告诉她再多等待一段时日。
惠黎觉得白城主这人，只要答应的事都会做到，觉得他们夫妇二人还不错。
正好，惠黎她今日也心情不错，就让来人等着，她回了院落一趟，又拾取了一些瓜果，还有一瓶灵泉水让一同都带给城主。
人情往来，往来，才会有人情嘛。
半年后，惠黎成功从白城主那里得知了，户籍的这事已经办理妥当的事情。两家说不清为何，反倒是也有了一定的往来。
就这般，惠黎几乎开始了两点一线的生活。白日里去书院读书，晚上了回到家里，然后进随身空间继续读书。
日子过的虽然有些枯燥，但是这样的生活也过不了几年的。
除此之外，惠黎就是和她老爹种菜养花喂鱼，再到处看看明月府城的风景吃吃美食。
至于种的菜嘛，自然就是惠黎偷偷从空间里弄出来的，长的不仅喜人，吃起来还格外的不错，连带着众人的身子都是日益见好。
府邸的几个仆从小厮，都以为是这里的风水不错，主子们不错，连带着他们的日子都好过了不知道多少。
“少爷，有您的信。”
“知道了。”
当初惠黎与黎怀谦和忘忧分别之后，时间已过去了一年之久。
一年后的某日，惠黎收到了一封信，一封来自不知何处的信。等打开看了之后才知晓，原来是忘忧寄来的。
他大概说了他的近况，又表达了对黎怀谦和惠黎的想念，同时还聊表歉意说了他的不便，只说等他忙完之后，就会来找他们。
黎怀谦父女二人和忘忧相处的那半年里，也大概了解到了一点点的忘忧的情况，也知道了他的本名是酉淮川，来自京都长安。
而这在明月府城的一年时间里，惠黎不止在书院听到过这个名字，也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和处境。
凤麟国，丞相府，嫡长子，酉淮川，去年的新科状元郎。因他家通敌叛国之罪，于年初被满门抄家流放。
流放之地，就是距离寒山府城不远的凤麟国北地。而酉淮川化名忘忧，却出现在寒山府城的山上，被惠黎父女所救，甚至还一路同行来到了明月府。
当初他每日出去的忙碌，包括他后来的离开，一切所为何事，不言而喻。他身份造假，意外平反，甚至是报仇。
不过这些，其实和惠黎父女的关系不大，不过是相处了半年的陌生人而已。
只是......
算了，多想无益。
“信是哪里来的？”惠黎询问二文，这信就是二文交予她的。
“少爷，是看门的王叔收到的，说是一个年轻公子给他，让交予少爷您的。”
“对了，王叔还说那年轻公子还说了，若是少爷回信的话，可去福来酒楼。”
惠黎重复：“福来酒楼？！”
“是的，少爷，王叔就是说的福来酒楼。”二文回话。
“嗯，还有其它话吗？”
“没了，就这些。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惠黎思索了下，还是执笔写了一封信。然后次日去了那福来酒楼，将信寄了出去。
远在长安府的忘忧收到回信之后，脑海里浮现那个女扮男装俊逸非凡的小村姑，他脸上带着笑意打开了信封，然后笑意就凝固在了脸上。
“呵。”
忘忧失笑一声，有些咬牙。暗道：这个小村姑，她还是那般的会气人。不过忘忧他还是将书信妥善放起来。
“主子，发现新的线索。”一黑衣男子悄然出现在忘忧的身前，低声回禀着。
忘忧收起心神，黑眸看向黑衣人：“说。”
忘忧忙碌于为家族平反和找出当初陷害他们的敌人的事宜中，还有派人前往北地照顾他的他人。只是偶尔空闲来了，就总是不免的想起那个小村姑。
他也说不清是为何，就是总会想起她来，想知道她最近如何，在做什么，过的好不好的。
而从那以后的时间里，惠黎除去读书，考试，陪伴黎怀谦，就是偶尔和忘忧书信往来。
俩人在不同的地方，忙碌着各自的事情。惠黎不知道的是，忘忧曾暗中来过明月府城好几次，也曾偷偷看过她。
当然，后来的每年新年春节，忘忧总会如期出现，陪着黎怀谦和惠黎过个新年，然后再离开。
时光匆匆如流水，一去不复返。
春去秋来，冬来夏往。
四年后。
“恭喜恭喜了。”
“恭喜黎老爷，恭喜黎公子。”
“恭喜黎秀才。”
“......”
一大波恭喜的人离开了，然后就是府邸里的人对着惠黎不断的恭喜。
“今日开心，每人这个月的月钱翻倍。”惠黎也开心啊。
“谢谢少爷。”
“恭喜少爷成为秀才郎。”
“少爷，这是福来酒楼送来的恭喜贺礼。”

第234章 不当大冤种的小青梅（52）
惠黎看着王叔手中的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不用猜也知道，定又是那忘忧遣人送来的。
他这几年来，人虽然不在，但是却总出现在每个场景下。就比如，此刻。
是的，今日是惠黎参考秀才的考试，出成绩之日，上门恭喜的人刚走，忘忧的礼物就送上门了。看来他的人也在暗中关注着，而且他是知道自己要去考试，也是料定了自己能考中而提前就备好了礼物。
这人，还真是......
“给我吧。”
惠黎接过了王叔递来的精美的木盒子。等回到了她的书房，这才打开一看，里面放置着的是一支精致清冷的发簪，男子式样的发簪。
惠黎回到寝室内，到了摆放着铜镜的地方，拿着发簪在发髻上比划了几下，目中露出喜欢之意，让她的那张脸更添了几分清冷的气息，与她如今的气质倒是极为相配。
“目光倒是不错。”
远在长安的一府邸内。
忘忧：“东西可送到了？”
“主子放心，定会第一时间送到黎公子手中。”
“嗯，下去吧。”
忘忧转过身来，依旧是曾经惠黎教他的那种遮掩容貌的手艺，依旧是熟悉的那张脸。只是他浑身的气质，却和四年前有着明显的不同。
而且四年过去，如今二十有四的忘忧，精壮挺拔的身子，宽肩窄腰的，极具男子的气概，有着不同于以往的那种带着少年意意味的气息。
“再等等，就快了。”
忘忧轻声说了句，看向了北地的方向，又看向了明月府的方向。再等等他的，除了他的家人，还有惠黎。
明月府城黎府。
“清云[惠黎]，你果然是好样的，果然不出爹的意料。”黎怀谦看着女儿英姿勃发的样子，笑的见牙不见眼。
以他女儿的天赋，要不是当初是困于女儿身，加上家境的贫困，本该早就考中秀才，何至于到现在十八岁了才考上。
“爹爹，孩儿也是遗传了您的好天赋。”
“哈哈哈，好，真好啊。”
“爹啊，今日开心，要不将柳姨请来，我们一同吃个饭吧？！”
惠黎口中的柳姨，是离他们家不远的一户人家的姑娘。
那柳姑娘，她年轻时订了婚约，听说他们两家是世交，因此本想着结为儿女亲家。可惜柳姑娘的未婚夫是个不幸的，出去游学时没了音信，等找到的时候已成了枯骨。
这柳姑娘的亲事，因而是耽搁了多年，成了老姑娘。再说媒的，不是给人当继室填房，就是年龄大的......如此，反倒是一直耽搁到了现在。
那柳姑娘，比惠黎的父亲黎怀谦小上几岁，如今也就三十过点。他们家原就是做生意的，生意不好不坏的，不会出挑优秀到被人嫉妒，却也不是差的活不下去。
本来那柳姑娘本就不准备嫁人了，为了不和已婚的哥嫂发生龃龉，让爹娘夹在中间难做人，所以她在外购置了一座小一些的二进院落一人住着。
她的爹娘和哥嫂，也是疼爱她的，将当初给她备的那些嫁妆都给了她自己经营着。她如今的宅子，就在离惠黎家不远的地方。
两家住的近了，偶尔就总会见面。碰见的次数多了，慢慢的就有交集。有了交集，慢慢的就熟悉了起来。
久而久之的，黎怀谦和那柳姑娘不知怎么的，就看对了眼。
这事，也是惠黎遇见了几次，才看出了端倪来。实在是她爹那个榆木脑袋，难道是真不晓得那柳姑娘的心意吗？
斯人已逝，人在壮年再遇心悦之人，也是难得的缘分。
黎怀谦对于发妻，也就是黎清云的母亲，也算是有情有义了。而且当初惠黎问了原主怎么看待这事，她是尊重她爹的意愿的。
所以黎怀谦只需要尊重他内心的想法就够了，不必因为惠黎夹在中间而觉得为难还是旁的什么。
惠黎本不准备多插手这些事，实在是她看着黎怀谦和柳姨俩人，她就看得难受。总觉得，是因为她......所以俩人因此没捅破最后的那层窗户纸。
既然如此，她不妨就推他们一把，再多的惠黎她也不会去多加插手。
黎怀谦听见惠黎所说，开怀的神色冷静了下来，他有些不敢和惠黎对视，总觉得他对不起黎清云和她娘亲一般。
因为他管不住他的心，居然对她人产生了感情。
黎怀谦觉得都这么久了，他也不该总躲避着女儿，躲避着柳姑娘的心意。他鼓起勇气，看向惠黎说道：“清云[惠黎]，这，你...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惠黎疑惑的看着黎怀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