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从头到尾，都被看个明明白白吧？
如果是这样，魔头为什么不揭穿她，他究竟想干什么？
一想到魔头或许什么都知道，许茴一阵头皮发麻，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地四处张望，仿佛每时每刻都处于被监视之中，心中充满了惊悚与担忧！

宫殿外, 众人汇聚一堂，面色凝重，气氛紧绷。
“不出意外的话，那个魔头已经察觉我们的到来, ”听完慕渊转述, 莲花尊者肯定道。
“而他故作不知, 一是他被灵河镇压，实力变弱，对上四个大乘期修士没有把握能赢。另外想算计我们, 作为祭品，帮钟菱悦契约幽冥寒焰。”
他自然不只是帮钟菱悦，而是打着等钟菱悦契约后，自己夺过来的主意。
“所以他定然在宫殿内留了后手, 一旦我们踏入, 便踏入了他的陷阱！”
“怕什么, ”玄剑尊者剑光一闪, 凌厉的剑气直冲云霄，仿佛要将海市蜃楼般直接洞穿，“任他阴谋诡计，一剑破之！”
在四位大乘期修士中, 他的战力无疑是最强的，剑气能完全无视虚实的界限，重伤所谓的残魂。
但莲花尊者却不会让他乱来，“魔头既然敢守株待兔, 便是做好了万全准备，莽撞行事，出事了怎么办？”
玄剑尊者待要反驳, 被她一句话压下，“这个秘境资源无数，之后慕家争夺资源不需要你了吗？”现在就让自己受重伤，那到了后期，争夺最珍贵资源时，他不参与了吗？
玄剑尊者闻言，顿时语塞，明白莲花尊者说的有道理。
待到秘境探索进入白热化，世家之间必有一场较量，一是为争夺那些珍贵至极、对大乘期修士渡劫至关重要的资源；二是为新秘境的后续开发，划分势力范围。
这两者皆是关乎自身与家族命运的大事，每一份战力，都意味着多一份把握与机缘。
经过初步勘探，这个秘境规模之宏大，基本达到一个小千世界的初步标准。
更令人惊叹的是，经过那位上古大神的精心改造，秘境之内蕴藏着无数珍稀资源，其中不乏早已失传的上古宝物，对修士们而言，是莫大的助力。
古神在秘境中还设置的各种秘法，学会后，更是不可多得的传承，是能传家的那种。
世家能有如此规模，靠得不就是人才与传承？
因此，在秘境中占据一块资源丰富的地盘，对各大世家而言，尤为关键。毫无疑问，凭借十大世家的强大实力，自然拥有优先选择权。
可选哪里不选哪里，这也是有讲究的，可以谈判，但最终还是靠武力值说话。
上古大神将洞府划分出不同的板块，资源分布各有差异，每一处都别具一格，虽然都有用，但开发利用难度不尽相同，所能带来的收益更是千差万别。
所以想得到心仪的适合自家的地盘，自然需要争一争，抢一抢。
此外，尽管十大世家实力超群，但其他大大小小的世家也并非毫无威胁。如果他们联合起来，对十大世家而言，无疑将构成不小的挑战。
所以，十大世家在相互竞争的同时，也必须留下一部分人马来压制其他家族或门派，以确保自身的利益不受侵犯。
当然，十大世家也并未丧心病狂到要将所有好处都据为己有，不让其他人分一杯羹。这种做法显然既不现实，也不明智，很容易翻车。
所以按照功劳，贡献，和家族实力分配，其中的度，便是竞争的关键。
最顶尖的资源，自然是不会轻易让出去的，即便这些资源点最初是由其他家族发现的。
如果这个家族拥有两三位大乘期修士能够护得住，那还勉强可以保住一部分利益。
可若缺乏这样的力量，那他们最好还是乖乖献上，换取一些自己能够稳稳把握的资源点，才更为实际和安全。
而能够让其他家族乖乖听话的秘诀，就在于十大世家那碾压一切的实力，因此每家都至少保留六位以上的大乘期修士镇守。
这个秘境的资源丰富到万年难遇，但与之相应的是，其中的危险系数也高到令人咋舌。
听说前不久，便有一位大乘期修士陨落了，这才刚入秘境不久，便损失了一名大将。
要是他们四人都折在这里，哪怕只是受重伤，对三家来说，都是不小的打击。
也会给后续十大世家争的夺战中，让他们处于劣势，只能无奈让出最诱人的那块“蛋糕”。
这怎么能行？
他们原本的策略是，由莲花尊者契约幽冥寒焰，其他人保存实力。
之后三家同气连枝，紧密合作，共同谋取最大的利益。
莲花尊者作为幽冥寒焰的拥有者，虽不能出手，但凭借幽冥寒焰的威力，足以威慑四方，震慑所有人！
之所以选择莲花尊者，是因为静远尊者身为雷灵根修士，与幽冥之力天生相克，从未听说鬼神使用的法力带雷电的吧？
何况雷系本就克幽冥，他入灵界，不是去当冥界之主的，而是奔着灭族去的吧？
所以他不可能，一起来也不过是因为他是雷灵根，是幽冥寒焰的克星之一，能很好的帮助莲花尊者降服幽冥寒焰。
而沧澜尊者，心如止水，超脱世俗，对幽冥寒焰这类阴邪之物毫无兴趣，即便是秘境中其他独一无二的珍稀资源，在他眼中也不过尔尔，可有可无。
他此行完全是出于家族任务，遵从卫家长辈的安排。
当然，若真遇到有价值的宝物也不会客气，尽数带回卫家，毕竟他修炼至今，享受了家族无数资源，理应有所回馈。
加之他一直在研究回溯时空的法则，对于与时间、空间相关资源，尤其是涉及时空法则的，都是极为稀少且珍贵的资源。
卫家把能收集到的，都给了他，沧澜尊者用自己的实力，回馈家族是应该的。
因此他是这次秘境之行的战力之一，颇有种随叫随到的架势。
但卫家可没打算牺牲他，让他放弃仙途，去当什么鬼神之类的。
卫家的野心在仙界，而不是什么虚无界域，鬼神的特殊性，对他本人限制极大，也不可能给卫家带来任何好处。
莲花尊者如此做，是自己想做，雷家没有要求，且她对雷家的贡献极大，雷家也没想让她继续以家族为主。
那自然是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因此才默认由莲花尊者契约幽冥寒焰，其他人辅助。
可目前探查到的消息不容乐观，幽冥寒焰本就威胁巨大，还有一个活了上万年的魔头，对付起来定然十分艰难。
况且这个魔头被困在这里许多年，不说完全摸透，至少设计他们轻而易举。
四人不能折在这里，所以莲花尊者要求慎重。
“先破了五阴七星阵再说，”莲花尊者略微沉吟，下定决心。
这个阵法过于阴毒，一旦被它困住，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卫慕白点头表示赞同，“只要能迫使钟菱悦连续三天进出这个阵法，画出完整的三条生路，我便能复刻整个阵法布局。”
对于七星阵，他了如指掌，甚至无需思考，便能凭空画出来。
而五阴阵，更不在话下，那不过是个相对简单的阵法。
然而，这两个阵法分属于截然不同的体系。
七星阵借助星辰之力，遵循自然规则之道；而五阴阵则更侧重于谋算人心，能够封闭人的意识与精神世界。
尽管它们都被称为阵法，但两者之间的差异犹如天堑。
这就像道士所掌握的两门技艺，一门是看风水，另一门是测命运，看似相似，实则遵循的是完全不同的法门和原理。
在此之前，从未有修士将两者结合起来，共同组成一个坚不可摧的阵法。
或许有人曾这样想过，但始终没做到。
也因此，卫慕白需要看到具体的生路线，以此反推五阴七星阵与五阴阵，七星阵的差别到底在哪儿。
有差异，便能推测出关键的链接点。
“还要探查清楚，那个大殿为何能压制修为，”卫慕白补充。
“这件事交给我和海棠，”慕渊主动请缨，他与海棠之间心意相通，不仅能在心中进行无声的交流，更能在海棠暂时失去自主意识后，通过他的操控，继续探查，而他则能透过海棠的双眼，亲眼目睹她所探查的一切。
毕竟，海棠如今是他的本命灵剑，这份特殊的联系让他们无需多言便能理解彼此。
慕渊并未因海棠身份的转变而有所顾虑，既然人剑合一，那自然要物尽其用，何必拘泥于形式？
海棠也同样坦然接受这一转变，她并不因前世为人而今生成剑而感到排斥。
作为慕渊的本命灵剑，她有自己的价值所在，该用就用，无需矫情。
两人之间不需多言，便已默契十足，毫无芥蒂地接受身份的转变。
他们心灵相通，想法一致，宛如一体，从某种程度上说，简直是天作之合，是永远不会有分歧的完美伴侣。
有了这样的默契，海棠在探查时便无需担心阵法和境界压制对她产生的影响，可以毫无顾忌地勇往直前。
她所看到的一切，都会通过他们之间的心灵感应，实时传达给慕渊。
要是承受不住，慕渊也会及时把她召回，不让她受伤。
更何况，作为剑灵之身，她能够无视一切物理障碍，探查得更为深入和全面。
下定决心，众人便各自行动起来。

第169章 冥铁 “我这里有天缺石，可用来吸……
“我这里有天缺石, 可用来吸附玄冥之气，淬炼成冥铁，”莲花尊者一挥手，犹如小山般黑色的石山出现。
天缺石生长在极为特殊的环境, 天生带有一道缺陷, 仿佛是大自然在创造时的一丝疏忽, 使得它们成为了不完整的存在。
可也正是这种不完整，赋予了天缺石独特而神奇的特性，能够根据灌入的物质而改变自身属性。
天缺石之所以被称为“天缺”, 是因为它们在形成的过程中，天然缺少一种至关重要的物质。
这种缺失，使得天缺石的内部形成独特的空洞或缺陷，宛如一个等待填充的容器。
而正是这个空洞, 成为了天缺石变化无穷的关键所在。
当修仙者向天缺石中灌入不同物质时, 这些物质会与天缺石内部空洞发生奇妙反应, 从而改变天缺石的属性。
比如, 向天缺石中灌入玄冥之气，便会使其转化为冥铁。
冥铁是独属于虚无界域冥山上的矿石，只有自带血煞之气的灵族或鬼族可入山采集，是布置大型献祭阵法的绝佳材料。
且冥铁这东西, 无法放入储物空间，进去便会破坏空间的稳定性，让空间崩坏，所以它不能随身携带。
或许世家中用特殊手法存了一些, 但也绝不可能带来秘境。
所以莲花尊者用天缺石制作冥铁的方法，十足十败家子，但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四位大乘期修士共同出手, 收集空气中的玄冥之气，灌入天缺石当中。
原本灰扑扑的石头，慢慢发生变化。
天缺石表面泛起幽幽的暗光，仿佛被一层神秘的力量所包裹。暗光中透出一股深沉而压抑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悸。
石头的质地也悄然变化，原本粗糙的表面逐渐变得光滑宛如镜子，触感冰寒彻骨。
与此同时，天缺石内部的空洞仿佛被玄冥之气填满，发出低沉的嗡鸣声，宛如地狱的呼唤。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缺石彻底完成蜕变，不再是块灰扑扑的石山，而是散发着浓郁冥界气息的冥铁。
冥铁表面布满复杂纹路，近看宛如一个个恐怖的骷髅头睁开了双眼。
那些骷髅充满了恶意，突破的扑上来，想要啃咬修士的灵魂。
这也是为什么，除了自带血煞之气的灵族鬼族，无人能靠近冥山。
因为这些骷髅，会吸食他们的魂魄，避无可避，而血煞之气能阻挡它们靠近。
玄剑尊者出手，磅礴的剑意携带煞气，直接碾碎它们。
骷髅们化作一阵青烟，重新回到冥铁上，静待片刻，彷佛补足能量，再次扑了过来。
有玄剑尊者在，这些自然不在话下，可问题是，他尝试了一下，自己竟然无法把冥铁带走。
它仿佛与周围的环境产生了某种神秘的联系，竟然无法轻易移动。
“现在要怎么办？”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制作出冥铁后，就带去宫殿附近，让钟菱悦发现它。
冥铁无法放入储物空间，且非常重，钟菱悦定然一下子拖不走，便会想办法切割它，然后带进宫殿内。
如此，便有了她进进出出的基础，莲花尊者完全可以通过感应吞天剑的运行轨迹，把生路线笼统地画出来。
可现在连他们都拖不走，钟菱悦又要如何对它下手？
“离得远点，也好给海棠机会探查宫殿，正好我们也看一看那魔头的手段，一举两得，”莲花尊者道。
有冥铁在，献祭的阵法便成功了一半，魔头不可能放弃，哪怕知道这是个陷阱。
果然，第二天钟菱悦就在魔头的催促下，磨磨蹭蹭来到附近。
她眉宇凝重，看向四周的眼神带着小心翼翼，“师傅，您确定这不是个陷阱？为何之前我们没感觉到有冥铁，偏偏这个时候？”
偏偏在抓到许茴和雷霄之后，她怀疑这里是别人布置好的陷阱，冰川上不只有他们几人。
“慌什么，有我在，谁能奈何得了你，尽管去挖冥铁便是，”魔头当然知道，这事不简单，可他迫不及待想要得到冥铁，如果真出事，大不了把钟菱悦扔在这里，他再找其他人好了。
那个许茴小丫头就不错，修为还比钟菱悦高。
钟菱悦不知道魔头的小心思，还以为他会护着自己，当即安心了些，至少在取得幽冥寒焰前，他不会让自己出事！
于是根据指示，来到冥铁处，看到那犹如小山般大小的冥铁大喜，随即便惊得连连后退。
空气中弥漫的诡异氛围，冥铁表面腾起无数漆黑雾气，仿佛拥有生命般，敏锐地捕捉到生人气息，瞬间沸腾起来，如同潮水般从冥铁上汹涌而出，迅速向钟菱悦逼近。
待到眼前，钟菱悦惊恐发现，那其中竟隐藏着无数狰狞可怖的骷髅头，它们张着黑洞洞的大嘴，眼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恨不得将她整个吞噬。
钟菱悦立刻挥动手中骨剑，却发现剑身穿过，一点作用都没有。
她惊得飞速后退，可骷髅们速度更快，眨眼便到了眼前。
钟菱悦大惊，失声道，“师傅救我！”
随即，她感觉身体不受控制，体内本就不多的魔力被迫全部汹涌而出，与那铺天盖地、疯狂肆虐的黑雾正面相撞。
两股力量在空中激烈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紧接着，一阵前所未有的、撕心裂肺的嚎叫穿透云霄，尖锐而凄厉，如同万千亡魂在绝望深渊中共同哀嚎，直击灵魂深处，令人毛骨悚然。
这哭声不仅仅是声音，更像是从深渊中爬出的恶魔，带着地狱的烈焰与极寒的冰霜，无情地撕扯着钟菱悦的精神。
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将她淹没。
这股恐惧仿佛有实体，紧紧缠绕着她的脖颈，让她几乎无法呼吸；钻进她的耳朵，让她的耳膜剧痛难忍；渗入她的骨髓，让她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仿佛置身于万劫不复的恐怖深渊。
“啊——！”钟菱悦的尖叫声几乎要撕裂自己的喉咙，双手疯狂地抓着头发，双眼圆睁，瞳孔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她的脸因恐惧而扭曲变形，泪水与汗水交织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在这一刻，她仿佛被整个世界背弃，孤独、无助、恐惧，所有的负面情绪如同洪水般将她淹没，让她几乎失去了所有意志。
她恨不得，手里有一把利刃，狠狠捅进自己的心脏，这样就不会再痛苦了。
而她手里，确实有一把强悍的骨剑，正按照她的想法，剑尖对准心脏，猛地戳下。
可刺入心脏的最后一秒，她的手臂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脑海里响起冷漠的嘲讽，“出息！这点程度的精神污染都受不了，还不醒来！”
钟菱悦一醒神，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只差一点，她就死在自己手里。
再看眼前勉强被魔气拦住的黑雾，吓地连连后退，惊悚道，“它，它太恐怖了。”
“呵，若不是如此，为何冥铁如此稀少？”魔头嘲讽道。
其实在虚无界域，冥山一点都不小，而是绵延了数万里的庞大山脉，里面除了冥铁，就是冥铁。
所以这玩意儿一点都不稀罕，可真正能进入冥山采集的灵族和鬼族少之又少，且每去一次，它们身上的血煞之气都会消耗得差不多，采到的冥铁也不会太大，自然就珍贵了。
而眼前这些，呵，他当然知道，是有人故意用天缺石制作的，为的不过是把他引出来。
没关系，钟菱悦那些小把戏，本也困不住那几人。
正好，就让他们以为自己的计谋成功了，老老实实给我走进大殿，成为我的祭品好了！
魔头眼底闪现红光，丝毫不把那四个大乘期修士放在眼里，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钟菱悦知道不应该，却依然不由自主地退了好几步，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我……该怎么办？”
她体内那本就稀缺的魔力，此刻更是显得力不从心，如同秋风中的残烛，逐渐熄灭。
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团黑雾便如同贪婪的巨兽，一点一点地向她逼近，恐惧如同无形的枷锁，紧紧缠绕着她的心房，让她感到窒息般的绝望。
“哼！”魔头冷哼一声，伴随着这一声冷笑，一股更加邪恶、阴冷的气息猛然席卷而来，让钟菱悦瞬间如坠冰窖，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的双腿几乎失去全部力量，差点瘫软在地。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涌出的寒意与恐惧，让她无法自持。
钟菱悦瞳孔猛地一缩，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幽……幽冥寒焰！”
“没错，有了它，那些骷髅不过是蝼蚁。你直接上去，将冥铁切割下来。”魔头的语气中充满了傲慢与不屑。
钟菱悦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充满了疑惑：不是说需要她去契约幽冥寒焰吗？为何这魔物已经能够自如地使用它了？
别说她了，就连远处小心观察这里的四位大乘期修士，也不免露出震惊之色。
如果从一开始，魔头就能使用幽冥寒焰，那么他们也就不难理解，为何这魔物会如此肆无忌惮、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因为没必要！
这玩意儿就是大杀器，四位大乘期修士为了安全，根本不敢与他硬碰硬！
可既然他能操控，说明他已经契约了，又为何要忽悠钟菱悦再契约一次？
想到可能的后果，所有人都面露凝重之色！

第170章 痛苦 “什么？”听完海棠回馈的消……
“什么？”听完海棠回馈的消息, 许茴三人皆震惊不已。
“假设魔头从一开始忽悠钟菱悦，就不是为了契约幽冥寒焰，那他整出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许茴陷入沉思。
“还有那个灵河, 既然是为了镇压邪祟, 那这个邪祟, 究竟指的是幽冥寒焰，还是那个魔头？”万莫晓也道。
“如果是魔头的话，他的残魂附身在钟菱悦意识海, 本体与其他魂魄应该还在灵河的镇压之下，”雷霄附和。
“那此举，是为了利用献祭的阵法，打破那灵河的封印？”许茴不确定道。
海棠睁开眼, “卫道友说, 确实有一种偏门的阵法, 叫南斗七阴阵, 专门用来破阵和破解禁锢的。”
众人齐齐看向她，等待她的解说。
南斗七阴阵，是一种汇聚天地间阴属性能量的强大阵法，通过将阴属性能量高度凝聚, 形成一股具有极强侵蚀性的力量。
所谓七阴，是把世界上存在的其中阴属性能量都包括在内，比如阴气，怨气, 祟气等等。
而玄冥之气自然也在其中，且是至阴的属性，汇聚到一起, 将是一股恐怖到能毁天灭地的能量！
这股力量在特定引导下，会集中攻击阵法的某一脆弱点。
无论目标阵法多么坚固，只要被这股集中的阴属性能量所攻击，都会产生难以修复的裂痕，进而使得整个阵法土崩瓦解。
届时，灵河封印无论多厉害，都敌不过这阵法的威力。
且更糟糕的是，这种阵法带来的后遗症及其严重！
那些汇聚而来的玄冥之气，不会消散，反而形成恐怖的漩涡，吸引周围所有阴属性，且逐渐壮大，肆虐整个秘境。
区区一个海市蜃楼，是关不住它的，很可能，就连秘境也会毁了。
除非他们及时关闭秘境入口，把整个秘境沉入无尽虚渊，否则，就连他们所在的世界，也会被这股力量席卷，最终沦为炼狱！
“不行！无论如何都要阻止魔头，”雷霄目光一凛，下定决心，“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先做好准备，等卫二那边推测出正确路线图，便先找到祭台。”
只有先找到魔头打算在何处设阵法，才能破坏它。
海棠闭眼半响，睁开眼道，“静远尊者和沧澜尊者已经去灵河处探查，顺便加固封印。”
“加固封印？”万莫晓惊喜问，“是不是有办法阻止魔头？”
海棠面无表情摇摇头，“不，这个封印是时间封印，暂时把冰川内的世界与外面秘境错峰开来，如果事情不可为，便能为外面的人争取三天时间。”
争取三天逃命并封印整个秘境的时间，避免玄冥之气漩涡爆发开来，直接炸开上古大神在冰川上设的结界，殃及整个秘境，最后全军覆没！
三天时间，足够外面的人做出应对，关闭秘境。
但也就意味着，冰川内所有人，无一能生还！
一时间，众人安静下来。
沉默片刻，许茴询问，“那么，我们接下来的安排是？”
不管怎么说，这是最后无可奈何的选择，在这之前，他们还是要努力扭转局势。
“先破掉五阴七星阵，免得在宫殿内处处受限，其次找到宫殿压制修为的原因，”海棠感应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几人对视一眼，当即行动起来，准备足以打破链接点的法器。
五阴七星阵的连接点虽然是薄弱点，可设计出这一复合阵法的古神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必然在链接点上加设了多重保护。
想要攻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甚至它可能比其他地方更难打破。
因此，他们需要准备攻击力相当强的法器，并积蓄足够的灵力，争取一击即中。
另一边，钟菱悦在幽冥寒焰的庇护下，靠近冥铁如同漫步于空旷无垠之地，畅通无阻。
那些原本嚣张的黑雾骷髅，嗅到幽冥寒焰的气息，顿时发出尖锐而惊恐的嚎叫，四散奔逃，远远躲藏，雾气因恐惧而不稳消散。
近处的更是直接气化消散，化为虚无。
那凄厉的鬼叫虽依旧是精神攻击，但好似没有那般威力强大了，只让她心生烦躁罢了。
钟菱悦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拿起手中骨剑，走到冥铁面前，用力挥动骨剑，伴随着清脆的声响，火花四溅。
冥铁上的骷髅再未出现过，好似这就是普通的铁块，可那股难以言喻的烦躁与郁气一直在心中蔓延，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心头爬行，让她难以忍受。
强忍着继续手上动作，终于成功地从冥铁上切割下一大块，便再也无法坚持，迅速远离冥铁，走到一个空旷的地方，疯狂的挥舞手中骨剑，肆意发泄着心中这股子躁郁。
“啊啊啊！”她怒吼着，那股子恨不得毁天灭地的情绪，终于在几乎要叫破喉咙时，稍稍减退。
慢慢冷静下来，钟菱悦想起之前自己疯子一般的行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看着远处的冥铁山，忌惮不已。
魔头见她迟迟不肯上前，不满催促，“还不快点，只要有了足够的冥铁，我们便可以开始布阵了。”
钟菱悦心烦意乱，“不行，它太影响我情绪了，有没有办法......”
“没有，”魔头不耐烦道，“你到底能不能干，不能让别人来，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徒弟。”
钟菱悦心中一凛，明白魔头要是真放弃她了，绝不会让她活着。
现在宫殿里还有许茴三人，她不是唯一的选择。
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强忍心中烦躁，再次靠近冥铁，继续切割。
这一次，她仅仅坚持到半途，内心的燥怒便如火山般爆发，再也无法遏制。
她尖叫着逃离，声音充满了无处发泄的绝望与愤怒，即便是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也无法抚平内心的波澜。
她想杀人！想泄愤！想不管不顾，毁天灭地！
可周围没有人，她忍不住撕扯自己的手臂，弄出极致疼痛来，好对抗那股子极度憋屈的苦闷。
堕魔后，指甲变得异常尖锐锋利，她毫不留情地在自己手臂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衣袖。
那极致的疼痛带来了一丝短暂的畅快，仿佛能暂时驱散内心的痛苦与憋屈。
于是，她愈发失控，不断在手臂上增添着触目惊心的伤痕，一道又一道，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愤怒都刻印在肌肤之上。
她一边痛苦嚎叫，一边疯狂地抓挠，脸上的表情在痛苦与放松之间变幻莫测，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扭曲与挣扎。
“真是无用！”魔头目睹这一幕，忍不住发出冷冽的嘲讽，“连这点小事都无法承受，还想契约幽冥寒焰？真是异想天开！”
然而，此时的钟菱悦已经陷入极度的痛苦之中，她仿佛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啃噬着身体，每一寸肌肤都在燃烧，每一寸神经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