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点，她不由看了眼卫慕白，疑惑他为何不解释清楚呢？
解释了，她必然听从的嘛，她可擅长接纳意见了！
可随即，她又有点明白了，这毕竟是她自己的修仙路，无论是冒进剑走偏锋，还是稳打稳扎，都是她自己的想法。
而卫慕白能保证无论她怎么做，都可以兜底，让她的修仙路一帆风顺，所以才放任自流。
反正，她的想法也不算错，不是吗？
能脚踏实地，而不是被好处砸晕，有点成绩就飘了妄想一步登天，已经很不错了。
如此想着，她心里不由美滋滋，再看了卫慕白一眼，只觉他此刻格外英俊，格外完美，好到让人怦然心动。
那种无论你做什么，都有人为你兜底的感觉，实在太太太......好了！
这是许茴从未体验过的！
她从小失去爸爸，只有妈妈一个依靠，作为老师的妈妈，教给她的是自强不息，永远不要依靠别人，人能靠的只有自己。
这当然没错，是最最正确的道理。
可道理是对的，小孩子就一定能理解接受吗？
尤其在有方甜甜在一旁作对比的时候，她不会感到委屈吗？
方甜甜无论做什么，都有父母为她摆平一切，所以她大胆活泼，积极主动。
而许茴从小便被灌输自强的想法，潜意识里便开始思考，自己一些叛逆的行为究竟对不对。
她不应该任性，要听话，要努力，要为自己的未来奋斗。
因为，她的妈妈不似方甜甜父亲那般，不顾一切的包容维护她。
这当然不是真的，实际上，妈妈也会为了她不顾一切，深切的爱藏在一次次理智的教导中。
可小孩子哪能理解那背后的深意，所以她委屈过，甚至一度产生过怀疑。
是不是因为爸爸不在了，她们母女没有依靠，所以她才必须坚强，只能靠自己？
她与方甜甜最大的区别，是她没有爸爸！
这样错误的念头，在她心里藏了许久许久，以至于，她缺乏不顾一切的勇气，不敢任性，总会思考再三，再去做决定。
当然，她现在知道了，每个家庭的教育理念不一样。
她妈妈把认为最好的给了她，即便爸爸还活着，依旧会如此。
她的委屈，实在对不起妈妈的付出。
可理解归理解，长久以来形成的心态早已根深蒂固。
深思熟虑没什么不好，是对人生的负责！
她感谢妈妈教会了她这些，让她人生少走了无数弯路。
可当一个人，无形中给了你强大的依靠与底气，让你可以任性，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随心肆意，如何能不动容？
许茴怔怔看着卫慕白，心中激动，随即化为一阵阵酸软，彷佛整颗心都要化了。
但却不是难过，而是仿若一股暖流，流遍她全身，最终汇聚心脏，温暖着，那个深埋内心，小小的，彷佛不经意便不存在的小孩，抚平她的委屈，给她强有力的安全感。
许茴笑了，眼眶湿润，克制而情动。
与此同时，卫慕白彷佛感受到她情绪，微微睁开眼，黝黑的瞳孔中，满是温和与包容。
一眼，万年！
第88章 弄巧成拙？ 许茴张了张嘴，想说点……
许茴张了张嘴, 想说点什么，嗓子却彷佛被堵住了般，迟迟吐不出一个字。
卫慕白等她片刻，发现她只是盯着自己发呆, 顿了顿, 缓缓吐出两个字, “修炼！”
“......哦！”许茴垂头丧气，只觉得此刻的卫慕白好像也没那么耀眼了。
就知道修炼，哼, 木头！
心里不满哼哼几声，见到卫慕白重新闭上眼，也连忙老实的继续打坐吸收灵力。
她很快便沉浸其中，调动全部心神, 再次把奇筋八脉划分出56套小小周天, 想着尽可能多的吸收灵力。
没办法, 已经见识过了, 金丹期需要灵力的恐怖数量，不趁着此时灵力风暴在，多吸收一点，以后便没有这便利条件了。
设置阵法吸引周围灵力, 既耗时间，又耗灵石，哪里比得上这捡漏的机会。
所以她火力全开，无限制吸收起来。
然而不知是不是丹纹过于逆天, 无论她吸收多少，金丹都喂不饱似的，每次都只是闪几下便恢复原样, 只不过金光一次比一次亮罢了，丹纹也一次比一次清晰可见。
可一直如此，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许茴却不敢泄气，这问题早晚要面对解决，此时吸收越多，后面越省事。
所以，她都顾不得心生郁闷了，只一个劲儿催动小小周天，竭尽全力！
渐渐地，她竟感知到一种饥渴的情绪，想要吞噬！
吞什么？
茫然片刻，随即她便意识到，这是归墟草的情绪。
它本质便是吞噬且容纳万物，在许茴全身心吸收之下，逐渐与归墟草的本质产生共鸣，激发了它吞噬的本能！
可许茴吸收灵力的速度，远远满足不了它。
丹田内的种子好似感知到了，闪缩几下，突然把阵法内的灵力吸收一空，快得她都没有反应机会。
许茴只能无奈停下修炼，等待阵法内的灵力再次聚集。
可归墟草太鸡贼了，不等她摆开阵势，又再次吸光。
灵剑吸收转换灵力的速度，完全供应不上怎么办？
许茴无语的睁开眼，只觉得自己结婴之路遥遥无期。
她无奈托着腮，想了半天没想出办法，只好一声声叹气。
卫慕白睁开眼，看了她一眼，起身穿越风暴中心，一步步走到她身边。
那漩涡很好的护住了他，让他竟然在如此恐怖能量的对冲下，安然的走过来。
许茴惊讶抬头，只见那张清俊的脸上，带着丝丝无奈，“继续。”
许茴刚想说什么，却见卫慕白瞬间吸收了大量灵气与魔气，转化后统统灌入她的阵法内。
“那个，不用，我......”许茴想说，不用这样的。
能量如此浑厚，他甚至可以借此重回出窍期了！
那是多大的成就，二十几岁的出窍大能，比他大哥卫慕衡都厉害了，妥妥年轻一辈第一人，就连男主慕渊都比不上！
可卫慕白又一次放弃了，把全部灵力都给了她，这怎么好意思呢。
卫慕白平淡的声音传来，“先喂饱归墟草，免得它给你捣乱，拖延结婴进度。”
许茴一愣，“所以我金丹迟迟没有反应，是它把灵力都偷走了？”
“不算，你和归墟草种子已融为一体，在它要发芽前，你无法结婴，”卫慕白解释。
说到底，也只是前后顺序，她总归需要那么多灵力，既满足她金丹需要，又填饱归墟草的胃口。
许茴眼前一黑，那可是归墟草啊，容纳万物！
究竟要多庞大的能量，才能真正填饱它？
许茴不敢想，因为恐怖的还在后面，结婴后呢，归墟草发芽了，需要的灵力岂不更多？
她是不是在系统的忽悠下，给自己挖了个大坑？还是个天坑？无底洞般的坑？
......
“担心什么，”卫慕白的声音淡淡响起，“无论你需要多少灵力，卫家都供得起。”
许茴咽了咽口水，“可是......”她是卫家编外人缘啊！
“你为卫家做的贡献，足够了，”卫慕白没有提自己，便是知道，许茴不喜欢欠别人的，而她与卫家，是等价交换，所以不需要有负担。
许茴：......
倒也不必这么安慰，她又不傻。
哪就等价交换了，她确实提供了自己的价值，可这都有一个前提，那便是卫慕白给她的更多。
......算了，注定还不完，那多欠少欠都是欠，欠着呗！
哼，欠钱的才是大爷，她怕什么！
这么想着，她打定主意，之后再努力些，更努力些，为卫家提供更大的价值和利益。
至于卫慕白，被她潜意识排除了，好似两人的关系，已经不用再计较利益得失了。
听话的闭上眼，再次火力全开吸收灵力，有了卫慕白全力支持，她竟然也能在归墟草的吸收下，抢到一点点灵力。
这一次，没了归墟草捣乱，她体内金丹的变化就明显多了，肉眼可见的那种。
金丹越来越亮，丹纹也越来越清晰，甚至在第一层丹纹后，出现新的虚影。
豁，丹纹竟然还能增加，这是谁也没想到的。
许茴也懒得去忖度到底是怎么回事，继续点亮丹纹的过程。
金丹的光芒逐渐从柔和变得璀璨夺目，宛如初升之日，流光溢彩，在丹纹的映衬下，神秘高华，不可琢磨。
第二层虚影在她日夜不休的修炼下，逐渐变得清晰，宛如古老而神秘的图腾，悬浮在金丹之上，并绕着金丹缓缓旋转。
它竟不是贴服在表面，而是透体而出，两层丹纹包裹之下，散发出神秘的威压。
许茴疑惑，这还是丹纹吗？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丹纹！
但她却没有感到害怕，丹纹流转其中，更多的灵力被吸收，竟是帮她从归墟草那里，抢到了更多的灵力！
在丹纹转过一圈后，金丹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将整个修炼空间照得如同白昼。
神秘的丹纹，竟透体而出，悬浮在她头顶，缓缓流转，流光溢彩，玄奥异常。
大量的灵力涌入丹纹中，由头顶直接灌入金丹，伴随一阵轰鸣，金丹猛得缩小一圈，但这并非衰弱，反而是质的变化！
金丹中期了！
她有点意外，又好像没那么意外，睁开眼，对上卫慕白凝视的双眸，缓缓露出一个笑容，“中期了！”
“嗯，”卫慕白依旧看着她的头顶，手中掐诀，目光专注，似推衍着什么。
“还来吗？”她决定听卫慕白的话，所以先问上一问。
卫慕白又推衍了半响，看着她头顶尚未收回的丹纹，肯定道，“继续，应该还有一层丹纹，继续点亮它。”
“哦，”许茴听话的闭上眼，继续修炼。
谁知，卫慕白却道，“不要把灵力吸入金丹，先收到头顶丹纹处。”
许茴不明所以，但认认真真照做。
按照卫慕白教的方法，把先把灵力灌入头顶第二层丹纹，再由它传输给金丹表面的第一层。
一开始有点困难，灵力总是不自觉灌入金丹内，可她先前已经经历过一遍，与归墟草抢灵力，此时再次分一分心神，与金丹抢一抢，也很容易完成。
只不过，她不能完全做到一丝灵力都不流入金丹，其实，有一小部分都流进去了。
但是没关系，外界的灵力还很多，经过这几天的互相消耗，以及庞大到恐怖的程度。
啧啧啧，那极品灵石与魔晶堆的能量，真是惊人啊！
而这便宜了许茴，不需要太精心的操作，只管一个劲儿往丹纹里灌输灵力即可。
如此又过去三天，第三层丹纹迟迟不见踪影，甚至第一次第二次也没什么变化。
她都要怀疑，卫慕白的推衍是不是错了？
“静心，继续！”卫慕白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彷佛有一股魔力，瞬间抚平她的焦躁，继续修炼。
如此又过了两天，终于看到第三层丹纹的影子，这次不同于前两次，竟然是叠着第一层丹纹出现的。
要不是她观察仔细，估计还发现不了。
竟然真的有！
许茴当即越发用心，无数灵力灌入其中，且随着熟练，金丹分到的都少，丹纹得到的越来越多。
如此，不知不觉间，第三层丹纹完全显现，竟直接与第一层叠加在一起。
神秘的光纹一闪而逝，第一层与第三层彻底融合！
如此，她便知道怎么做了，数天过去，头顶的第二次丹纹也被拉回体内，逐渐与前面的融合，又变回了一层。
且样式没有改变，似乎与之前的一模一样，只是这次，再不是悬浮在金丹周围，而是彻底把金丹包围。
她险些看不清金丹摸样了。
这次，她知道怎么做了，继续吸收大量的灵力灌进去，又是好几天过去。
丹纹一闪一闪，竟一点点融入金丹中，当最后一缕丹纹彻底消失于金丹深处时，整个丹田仿佛都为之一震。
消......消失了？
许茴错愕不已，她的金丹竟丝毫没有改变，依旧是金丹中期，只灵力多了些许。
关键融入了丹纹的金丹，好似也没多少好处啊！
就彷佛，她把拥有丹纹的高级金丹，变成普通金丹。
所以，在她灌入大量灵力后，反而弄巧成拙？！
第89章 挡灾 许茴顿了顿，睁眼与卫慕白诉……
许茴顿了顿, 睁眼与卫慕白诉说这番变化，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卫慕白却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有丹纹说明凝结的金丹很完美，但不代表没有丹纹的金丹就不好, 那才是普遍的, 正常状态。”
许茴一愣, 若有所思。
卫慕白继续解惑，“丹纹是金丹的一部分，规则奥义具象化的表现, 自然是好事，可出现这种情况，其实也代表了，你没有完全掌握, 所以它才会脱离金丹显现出来。这原本无可厚非, 等到结婴, 金丹与丹纹会一起碎裂, 最终凝结成婴。”
“可你却是特殊的，竟产生第二层第三层丹纹，且一层比一层玄妙，届时, 你想要修炼到结婴，就需要同时满足金丹与三层丹纹的需求，消耗大量时间与灵力，之后碎丹, 也要耗费更多功夫。”
“所以你让我现在就把丹纹全部逼出来，融合到一起，再彻底融入金丹, 有没有好处不要紧，重要的是，节省修炼时间与所需的灵力？”许茴喃喃，“这都是你推衍出来的吗？好厉害！”
卫慕白却是摇头，“不，现在的情况是，带丹纹的金丹益处你得到了，修炼时间却与普通金丹无异，丹纹彻底融入其中，不会再占用你的精力了。”
许茴眼前一亮，太好了，之前想到可能遇到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至少，在元婴前，不用再担心了！
顿时，她笑靥如花，“谢谢！”
卫慕白微微一愣，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就在许茴疑惑时，突然移开视线，“如果累了，便休息吧，归墟草吸纳灵力，用不上你。”
许茴：......
疑惑的上下打量卫慕白，总觉得他态度怪怪的，竟然还让她去休息。
她不是已经金丹期了嘛，不需要睡眠了。
这可是魔骨宗的传承之地，危险重重，护盾外还有灵气与魔气对冲，难道不是应该时刻保持警惕？
卫慕白被她看得，眼神一颤，开口，语气莫名急切，“不睡便继续修炼！”
“那我还是睡觉吧，”许茴倒头躺在灵剑上，虽然没觉得累，但人类睡觉，其实也是一种享受，并不完全为了恢复精力。
她虽然已经修炼到金丹期，身为凡人的习惯还没有被抛弃。
只是，闭上眼后，脑海中却清晰倒映着卫慕白的脸，以及他们相处的一幕幕画面。
似乎，从一开始，卫慕白对她就是那么温和，态度自然和煦。
换句话说，便是情绪稳定无波澜。
可刚刚，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呢？
许茴想破头，也没想出来，却又隐隐觉得，如果她明白，或许有什么东西就不一样了！
然而可惜的是，直到她睡着，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等到清醒，那种情绪早就过去了，她也忘了自己纠结的点。
在她凝练丹纹，休息期间，归墟草在卫慕白的帮助下，也吸收了大量灵力。
可那颗种子，似乎依旧没什么变化，反倒是外界的灵气与魔气，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
在两股气劲的对冲下，整个大殿彷佛被犁了一遍，什么都没剩下，就连石座都四分五裂。
唯独那六具骸骨，彷佛有什么阵法在保护，依旧光洁如新，晶莹剔透。
连那么庞大的力量都奈何不了，可见神奇。
随着气劲消散，大殿内逐渐恢复平静，只空气中仍残留着淡淡的能量波动。
两人撤掉防御站起来，走到那些骸骨面前，一道一道柔和的光芒自其掌心涌出，触碰在最近的一具骸骨之上。
光芒与骸骨接触的瞬间，并没有引发任何剧烈的反应，反而像是被骸骨表面一层无形薄膜所吸收，消散于无形。
“这是？”许茴觉得惊奇，骸骨表面很干净，没有阵纹，不是阵法。
卫慕白思索片刻，得出结论，“是用这墙壁上的石粉，以及几种矿石，淬炼而成。魔骨宗的功法本就把骸骨锻炼的坚不可摧，再加上那些特殊作用的矿石，才会形成这种效果。”
“那要怎么办？”魔骨宗的东西，肯定是要毁掉的，可法术对它没用，还刀枪不入。
卫慕白一挥手，放出琉璃净火，扔到骸骨之上。
那火焰纯净无瑕，一触及骸骨，便如贪婪的蛇信般迅速蔓延，整具骸骨瞬间被跳跃的火焰所吞噬，散发出幽幽蓝光。
“果然是这样，”卫慕白再次挥手，五道琉璃净火听从号令，飞至另外五具骸骨，持续不断净化煅。。
“琉璃净火乃天地间至阳至纯之火，焚尽一切阴邪之物。这骸骨经魔功淬炼，内蕴魔气与阴气，在琉璃净火之下，坚持不了多久。”
骸骨在火焰的炙烤下开始发出细微的噼啪声，随后声音越来越密集，直至最后，整具骸骨在火焰中剧烈颤抖，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
然而，在琉璃净火之下，骸骨表面的光泽逐渐暗淡，原本坚固无比的骨骼在火焰中逐渐软化，最终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而在这灰烬之中，三星石却安然无恙。
卫慕白随手一挥，一个古朴而精致的炼器炉便凭空出现在大殿中。
这炼器炉通体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炉身上雕刻着繁复的符文，透出一股岁月沉淀的韵味。
他从储物空间中挑选出数十种珍稀材料，一一投入炉中。
这些材料有的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有的则散发着淡淡的灵气，随着材料的不断加入，炼器炉内的空间仿佛被激活了般，开始散发出阵阵热浪。
他双手迅速结印，指尖轻点，琉璃净火自掌心腾跃而出，化作一道火蛇，准确无误钻入炉口之中。
琉璃净火一入炉内，便立刻化作熊熊烈焰，将整个炉膛映照得通明。
在琉璃净火的持续煅烧下，炉内材料逐渐发生变化。
原本坚硬的矿石变得柔软，晶莹的宝石则化作流动液体，在炉内翻滚、沸腾，相互融合。
就在这时，卫慕白再次挥手，将三星石全部投入炉中。
三星石一入炉，便开始上下翻滚沸腾，外面一层被烧没了，如硬壳一样被剥离出来，随着卫慕白的手势，飞出炼器炉。
之后，它开始与那些融化的材料交织在一起，逐渐改变原本的形态，变成一块块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灵气的胚胎。
“这是？”把之前的功法去掉，重新煅烧了一遍吗？
“原先的手法太粗糙了，我重新淬炼过，只要用神识，便能把功法印在上面，还能根据需求，刻画接受传承的条件，”卫慕白淡淡道。
那可就更值钱了，何况卫慕白在煅烧过程中，还把三星石一分为二，六块变十二块，这可是妥妥的一百二十块极品灵石了。
许茴羡慕的直流口水，“你还会炼器啊！”
“一通百通，何况这只是基础的锻造之法，”卫慕白一挥手，六块三星石飞到她面前，“给你。”
许茴双眼发亮，毫不犹豫收入空间手镯，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这次出来，她的手镯里变得空空荡荡，就连种植空间都快薅秃了，虽极品魔晶价值更高，可那么大块空着，不填满好意思吗？
许茴笑眯眯收下，看了眼彻底一干二净的大殿，“现在怎么办？”
整个传承之地，只有这一个大殿，伊清雪与焚天肯定来过，不然也不会留下如此多分身。
可现在一切都烧没了，也没发现他们。
“破阵时，我发现那阵法叠加了传送阵，”卫慕白拿出一堆上品魔晶，一边布阵，一边解释，“我把阵法的样子记下来了。”
许茴心里一紧，“他们莫不是已经传送出去了？”
卫慕白摇摇头，“没那么简单，饕魂心思诡谲，哪里会轻易让人得逞，我猜他们必定是被传送到另外一处空间。”
这里的三星石上虽然有功法，但也只有功法，而没有配套的修炼资源。
像《魔骨锻体决》这种魔功，修炼时必须配合特殊的药浴，前期打熬筋骨，后期一遍遍断骨再生，是非常需要资源的。
三星石上只有功法，没有药浴相关的法子，只靠功法，必然走入歧途。
所以这不是真正的传承之地，只是一个诱饵，用来制作分身的诱饵。
许茴听完解释，只觉奇怪，“分身是用来对付谁的？”
制作分身是自动触发的，只要妄想接受三星石上的传承，走到合适位置，阵法便会启动。
“分身阵法与传送阵法是一体的，你说呢？”卫慕白反问。
许茴恍然大悟，“是用来对付接受传承的人，所以，我们这是帮伊清雪和焚天挡灾了啊！”
他们大概是发现了这里不是真正的传承之地，破解了其中的传送阵离开。
只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进入传送阵的那一刻，也启动了分身阵法。
这阵法会源源不断制作分身，并传送过去对付他们。
可偏偏，许茴和卫慕白来了，非常‘好心’地，帮他们解决了所有麻烦！
啊呔！这都什么事啊！
许茴很郁闷，“邪了门了，这伊清雪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卫慕白布阵的动作一顿, “你说什么？”
“嗯？我说伊清雪的运气好，怎么了？”许茴反问，女主嘛，运气好是正常的, 遇到任何危险, 就是会有炮灰帮忙挡灾。
可怜哦, 她一个炮灰，卫慕白一个男配，就是那挡灾的最佳人选。
“不对！”卫慕白敛眉, 迅速动手掐诀。
许茴不明白，“哪里不对，她运气一向很好吧，”要不然也不会是她遇到新秘境出世, 更不会在他们解决魔海之渊的大魔头后, 立刻跑来捡漏。
她觉得理所当然, 但见卫慕白神色如此凝重, 也没有打扰，跑到外面，解开层层防御，把了尘带过来。
‘许施主, 你忘了我们刚刚灭了饕魂，正是气运最旺的时候，’了尘听完她的疑惑，一思量立刻明白不对劲在哪儿。
饕魂和魔骨宗, 这千年来可是干了不少坏事，罄竹难书。
何况饕魂那个家伙，竟妄图欺瞒天道, 罪加一等！
而他们灭了饕魂和魔骨宗，天道自然不会没奖励，气运之说虽然摸不清说不透，却是真实存在的。
而此时，正是他们气运最强的时候，要不然为何他的重生，卫慕白用小型引气阵便护住魔骨宗地界，让人进不来？
还不都是气运强劲造成的，随着时间推移，这气运会慢慢淡化，融入他们的命运线中，影响不会那么大，只会潜移默化的对未来命运产生正面反馈。
可是现在，气运还悬浮着呢，他们几乎可以做到心想事成，至少在灭掉魔骨宗传承这件事上。
因着饕魂，天道必然厌恶了魔骨宗，他们的想法是水到渠成。
可偏偏，被伊清雪捷足先登。
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做了好事，获得气运，难道还不允许伊清雪也如此吗？
兴许，在来这里之前，她便干了大好事，积攒了功德，这都是说不准的事。
所以之前卫慕白和了尘都没怀疑！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伊清雪和焚天不仅先他们一步找到传承之地，还祸水东引，让他们帮着解决了大麻烦。
这就不对了，几乎让了尘死而复生的气运，卫慕白和许茴又怎么可能沦为炮灰？
所以一定有猫腻，其中的问题还不小！
“原来是这样，”许茴恍然大悟。
她因为伊清雪是女主的原因，从未深思过她气运强的缘由，都是女主了，定然是天选之女，气运强不是应该的嘛。
可或许，是伊清雪做了什么，获得越来越多的气运，才晋升成女主的。
这中间的因果关系，或许是颠倒的。
“如何？”见卫慕白睁开眼，手指尖的银光淡去，许茴连忙追问。
“伊清雪与焚天，短时间内气运陡然增强，且一直持续着交好运，”卫慕白眼中闪过一抹凝重。
“什么意思？”许茴不理解，气运增强了，会交好运不是正常的吗？
“功德气运会融入灵魂，细水长流，而不是短时间内持续好运，把气运消耗一空，”卫慕白简单解释。
这么说吧，做好人好事获得功德是正常的，但不会每做一件好事，便让你好运一次，那样的话，天道就失衡了。
所以真正的功德，都是融入灵魂，细水长流的改造着你，并不会一时一刻就兑现。
而伊清雪与焚天显然不是这样，气运浮于表面，以各种形式的好处兑换给他们，就像即时兑奖一样。
这只能说明，气运原本就不属于他们，是被掠夺来的。
因为不是他们真正的功德，所以不能融入灵魂。
而气运又确确实实存在，所以他们好运连连，把那些气运都抵销了。
“也就是说，他们用了什么方法，掠夺他人气运！”许茴总结，同时心里一惊，“这不就和赵洪泽一样？”
“不一样，”卫慕白摇头，“赵洪泽是运用禁术，掠夺他人气运，会害得人家破人亡，气运中夹杂罪孽与血腥。而伊清雪和焚天身上并无此孽债，气运虽然悬浮，却也真真实实存在，即便以后出事，也不会受到反噬。”
可以说，他们用的办法比赵洪泽高明多了，看起来也要干净的多，至少天道是认可的。
“那是什么办法？”许茴询问。
卫慕白略一思考，“我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一门替人积攒功德的功法，据说早已失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