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为什么过来了?”
萧建军不以为意地看了一眼,那些神色紧张的嫂子们,转回头温和地对阮初夏笑了笑。
“我在屋里听到外面很吵闹,就来看看怎么回事。”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冷哼了一声,手中的拐杖用力地在地上敲了敲,严厉地说:“幸好我出来看看,要不然我们萧家儿媳被欺负了我还不知道呢!”
尤其是那个质疑阮初夏的嫂子,更是吓坏了,差点儿站不稳身子。
阮初夏轻轻地拍了拍萧建军的背帮他顺气,并悄悄凑近他耳边甜甜地说了一句:“谢谢爷爷!”
即便尽力保持着庄重的表情,萧建军还是忍不住给了她一个调皮的眼神,并眨眼示意。
这个小动作让阮初夏忍不住笑了起来。
其实就算没有萧老爷子出面帮忙说话,事情也已经快要解决了。
但是看到这位老人如此维护自己,她的内心感到格外温暖。
低下头专注了一会儿帮齐云花把脉之后,她专业地说道:“这是因为您刚刚情绪过于激动导致气血暂时失衡,使得宝宝的位置略微偏移了一点。不过情况还好,通过按摩手法适当调整一下就可以了。”
齐云花终于松了一口气,满怀感激地看着阮初夏,泪眼婆娑地说:“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如果不是你及时相助的话……”
“没事的,”阮初夏轻柔地回答道,“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职所在。”
说罢,她便继续专心为齐云花做起了调整治疗。
幸运的是发现得及时,否则因为胎位不正引起的问题可能会导致难产。
那时母子安全都有危险。
医生们迅速采取了措施,调整了胎儿的位置。
不远处手术室的灯突然熄灭了。
一名满身血迹、神情疲惫不堪的医生从手术室中冲了出来。
他气喘吁吁地大喊:“谁是病人家属?我们需要立即与家属进行沟通!”
齐云花一惊,她立刻意识到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心急如焚之下,她急忙扶住自己
的腹部缓缓站了起来回应道:“我是!”
她试图稳住自己颤抖的声音。
但是一瞥见那位医生满身鲜红的血迹时,几乎再次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这些血都是她丈夫留下的!
她紧紧抓住那名医生的手臂,泣不成声地哭诉起来。
“大夫,请问我的爱人……他还活着吗?我爱人他还有机会生还吗?”
泪水不停地从她的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尽管这位医生已经感到身心俱疲,但他依然尽可能温和地说道:“情况非常不好,我们必须面对现实。您要知道,他的伤势真的非常严重,而且这里的医疗条件有限……”
得知真相后的齐云花瞬间瘫软下去。
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伤心欲绝地哭泣起来。
“成儿啊……成儿……”
她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爱人的名字。
“呜呜……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不要抛下我和孩子……”
就在这最艰难时刻,阮初夏走近了齐云花身边蹲了下来,并且轻轻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既然我能将萧老从生死边缘拉回来,那么我也相信能够挽回袁成的生命。请相信我。”
看到大家仍然满脸疑惑的表情,阮初夏继续说道:“如果你们愿意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想用自己学到的所有知识来救他。”
“那,你就试试看吧?”
毕竟他们医院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与其让袁成痛苦地慢慢逝去,不如放手让阮初夏试试看。
阮初夏微笑着向医生表示感谢,并穿上消毒过的手术服进入了急救室内。
她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只见袁成静静地躺在冰凉的床上,浑身缠绕着浸湿血液的绷带,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
阮初夏的心不由得一紧。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恐慌的时候,只有冷静才能救回袁成。
阮初夏皱眉深思后,迅速施针数次。
首先稳定了他的阳气循环,防止阴阳分离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她的额头上慢慢冒出一层细汗,好在医院的手术还算及时,血总算是止住了。
最关键的还是感染的问题,这是她最担心的一点。
这个地方偏僻,医疗条件有限。
在她前世的记忆里,袁成就是因为皮肤烧伤后的感染才丧命的!
阮初夏不敢再想下去,她必须立即采取行动。
阮初夏眼睛微微一动,立刻拿出了随身带着的小药包。
从里面找出了一颗百年的老山参。
她轻轻掰开袁成紧闭的嘴巴,让他咬住这珍贵的药材,先帮他提口气。
接着,在医生的协助下,重新给袁成换上绷带,神情认真地说:“我马上用针灸的方法帮他补充阳气,并用阳气保护心脏,他暂时应该是没有危险了。”
听到这里,周围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纷纷露出欣慰的表情。
然而还没等大家完全放下心来,阮初夏又补充道:“虽然现在看来他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各位一定要特别小心照顾,绝对不能让感染有机可乘。”
“我待会儿回家去,准备一种特制药膏给他敷上。这种药膏里的药材都经过特别处理,能够充分发挥它们的作用,具有很好的消炎和促进伤口愈合的效果。如果袁成能够持续贴着这种药膏,那么感染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减少。”
第22章 救人最重要
这些医生们一听有办法降低感染的几率,一个个都激动起来,满眼感激地看着阮初夏。
在这个时代,由于医学技术还不够发达,许多受伤的士兵最终都会因感染而死去。
像袁成这样的案例并不少见。
他们往往在战场上幸存下来,却倒在了病床前。
因此,在听到“降低感染概率”这几个字时,大家心中都非常清楚它的分量有多重。
看着已经稳定下来并且沉沉睡去的袁成,被医护人员小心地抬上担架,并被送往重症监护室后。
齐云花终于见到了丈夫的身影,她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
她一边轻轻地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小心翼翼地跟着过去的担架走去。
“医生,我的丈夫现在情况怎么样?”
阮初夏拦下了她,并且递给她另一根人参,耐心地解释道:“你放心吧,你丈夫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接下来只需要按照我教你的方法,按时使用这个药膏对他的伤口进行护理,我相信不出一个月,他就能重新站立,甚至走动了。”
“此外,这根人参你也收下吧。万一晚上他的情况有所不稳定的话,就让他咬着这个,它能够起到一定的镇定作用,帮助他平稳度过难关。”
“这……这不好吧?”
齐云花虽然心中非常感激阮初夏的好意,但同时也感到十分尴尬。
“我们家的经济条件并不好,这么珍贵的人参我真的买不起啊……”
“没事的,你不用给我钱,救人最重要。”
阮初夏毫不犹豫地把人参放在了她手上,轻轻帮她握紧,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恰好在这个时候,萧知禹收到了消息赶到了医院,刚刚好目睹了这一幕。
只见他停下脚步,脸上虽然依旧是那副冷峻的表情,但眼中却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温柔情感,静静地看着阮初夏,缓缓地走了过来。
“小夏。”
他沙哑的声音轻轻唤道。
阮初夏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萧知禹神情专注地盯着阮初夏看。
阮初夏愣了一会儿,心中一片茫然。
过了片刻才意识到是在叫自己。
她不禁有些惊讶,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萧知禹慢慢走到她面前停下,抬手抹去她脸颊上的血迹。
他的声音沙哑:“你辛苦了。”
阮初夏眨了眨眼睛。
“不辛苦。”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的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萧知禹低头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齐云花。
齐云花眼里含着泪水,神色疲惫。
她看向萧知禹的眼神带着些许畏惧。
萧知禹沉声说:“同志,队里同意,袁成这次的行为将会被授予勋章。”
“关于医疗费用的问题你也不用担心,”萧知禹接着说,“队里会全部承担,并且还会额外提供一笔慰问金。”
齐云花猛然睁大了眼睛,满是感激地看着萧知禹,几乎是泣不成声。
“萧、萧里长……太谢谢您了!”
她几乎要跪下来感谢他。
萧知禹快速扶住她,语气缓和了一些。
“这是我们理应做的。”
“袁成是个优秀的队友,在这次行动中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你放心让他在医院养伤,有什么需要尽管和队里提。”
齐云花的情绪非常激动。
她用手轻轻扶着自己的大肚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阮初夏见状,又安慰了齐云花几句,随后跟着萧知禹走出了医院。
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
在路上走了一会儿后,萧知禹忽然拉住了阮初夏的手。
“这次真的多亏有你。”
“要是没有你的话,袁成恐怕就……”
萧知禹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
阮初夏闻言微微一笑。
“这都是自家人的事情嘛,用不着客气。”
她轻轻地说道。
阮初夏帮萧知禹处理这件事情,其实也是在帮助自己。
而且作为一个医生,看到病患承受折磨,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她挥挥手表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萧知禹继续往前走着。
阮初夏一边走一边说:“我先回去给袁成准备些外用药膏,过一会儿再给他敷上,好让他能够早点康复。”
“他身上的外部创伤非常严重,用了我的特殊药膏以后,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时间才能慢慢恢复健康。但这么大范围的烧伤痕迹,想完全不留疤痕很难做到的,不过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阮初夏低下头小声计算着时间安排。
萧知禹注视着她的神情越发柔和。
“袁成能够活下来就已经很好了。”
她轻轻地抿了抿嘴唇,试探性地问:“那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萧知禹的脸色显得十分平静。
“过段时间,我打算带人去彻底剿灭这些坏人。”
他稍微顿了一下,然后补充道。
“他们手头上的事情有点难搞,我已经向上面申请了专门的支援队伍,估计还得等一会儿。”
听到这里,阮初夏大大地松了口气。
她不自觉地伸手擦了擦额角冒出的一层薄汗,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
原来自己之前猜得果然没错。
只要袁成被救活了,萧知禹就会选择更安全的方式进行报复。
想到这里,阮初夏的笑容变得更为灿烂起来。
“队里还有点事没处理完,你先回去吧,记得注意安全。”
说完这句话后,萧知禹亲自送阮初夏到了医院门口。
当他确认她已经坐进了车里时,萧知禹一只手搭在半开的车门上,另一只手则轻轻按住车窗上方的位置。
此时此刻,他凝视着面前这个让他心动的女人。
被如此近距离地注视着,阮初夏感到几分尴尬。
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作祟。
最近与萧知禹对视时,她总能从对方眼中捕捉到别样的情绪。
阮初夏被他看得脸红心跳,随意应了一声就把车窗关上了。
尽管如此,她仍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速。
车子慢慢地开动。
萧知禹看着阮初夏离开的身影,一脸若有所思。
半晌之后才发出一声轻笑。
初一躲过了,十五还能躲过去?
夜幕渐渐降临。
现在每晚,阮初夏都会给萧知禹做按摩和针灸治疗。
阮初夏低垂着眼帘,温柔地在他的腰腹按摩。
她仔细地帮助他调和气血。
当她的手轻轻地向下摸到腿部的时候,突然身体僵住了。
眼前的一切让她惊愕不已。
萧知禹的脸上也闪过些许意外神色,但随即很快恢复过来,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握住阮初夏的手。
“怎么停下了?”
“继续吧。”
他补充道。
阮初夏咽了口口水,脸颊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哎呀妈呀!
他比她想象中的还厉害!
这样的反应超出了她的预期许多。
萧知禹只恢复了一点就吓人成这样。
如果完全康复,得多吓人!
她脑中浮现出各种夸张的画面,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一想到这,她忽然后悔帮萧知禹治病了!
萧知禹眼中闪过几分调侃。
这么久了,几乎每天他都能看到阮初夏低头为自己按摩、针灸。
这种近距离接触的感觉让他心里直痒痒。
只能看不能碰,谁知道他有多难受!
毕竟,萧知禹并不是什么圣人。
现在病情稍有好转,他的忍耐力就变得越来越差了,几乎是忍不住地想要靠近她。
于是,他俯下身去,让自己与阮初夏的距离更近了些。
“小夏。”
“今晚……可以吗?”
没想到萧知禹会如此直接地提出这样的要求。
阮初夏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轻轻闭上了眼睛,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看到阮初夏这样娇羞的模样,萧知禹的眼神不由得暗淡下来。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肉肉。
“小夏?”
感受到对方的动作后,阮初夏显得手忙脚乱,立刻把衣服往上一拉。
然后猛地站起身来,背对着萧知禹,装作很忙碌的样子开始摆弄桌上的各种药罐子,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她娇声说道:“这事儿咱们以后再说。”
“你刚开始好转,还得再休息一段时间,怎么说也得……再等三个月!”
这些话似乎是阮初夏随口编出来的借口。
但她还是坚持这么说下去。
此时,她不由自主地用手捂住了发热的脸庞。
回忆起前世,她对于蒋嘉述那种风流的性格充满了排斥感。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与其正式步入婚姻。
尽管如今阮初夏已经历经两世,在处理异性关系方面其实并没有太多实际经验。
所以,当面对萧知禹如此直接且大胆地提议时,她不由得慌了神。
她还没有完全准备好,要和萧知禹真正成为夫妻!
阮初夏那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正想要再解释一下。
但是她的腰,突然被强壮有力的手臂紧紧抱住,让她顿时说不出话来。
萧知禹缓缓弯下身子,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询问道。
“难道你不愿意吗?”
阮初夏用力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但却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看着眼前这张娇羞的小脸,萧知禹的眼里充满了爱意。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之后,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我等你。”
他松开了环住阮初夏细腰上的手。
阮初夏不由得缩了缩脖。
“谢谢你。”
听见了她的话,萧知禹微微眯起了眼睛,紧接着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慢慢地转过身来面对自己。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了阮初夏的脸颊。
“小夏,我会继续等待下去,直到你做好准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不过……”他重新开口,“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就是,不要让我等得太久好吗?”
阮初夏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终于鼓足勇气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开始收拾床上用品去了。
当他抱着枕头和被子准备离开房间时,回头看见还愣在原地没动的阮初夏。
萧知禹的眼神闪过一丝宠溺。
再次靠近几步,俯下了身子,在她的额头留下了一个吻。
这种速度让阮初夏一时没反应过来。
阮初夏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早点休息吧。”
萧知禹轻声说道。
“晚安。”
阮初夏轻声回应,声音中带着些许羞涩。
说完便直接转身朝书房方向走去。
第二天清晨。
阮初夏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她伸了个懒腰,露出满足的笑容。
萧知禹每天出门的时间都非常早,所以早晨醒来时见到他的机会少之又少。
这让她心中略微有些失落。
慢慢伸了个懒腰,阮初夏拿了个旧脸盆洗了把脸。
然后把给袁成准备好的药膏小心地放进怀里,就向着医院的方向赶去。
到了医院的走廊里,阮初夏发现袁成的病房前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士。
这人穿着干干净净的白大褂,看上去十分专业。
谢河川手握袁成的医疗记录,低下头看了一会儿。
然后抬起头来,微笑着对齐云花说:“您别担心,袁成的身体情况挺好的。你之前提到的那个中医真是高手。”
“这么神奇的效果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方便的话,希望下次能介绍我和那位医生认识一下,我想学习学习。”
谢河川的话语让齐云花听得一头雾水。
不过知道丈夫没事后,还是露出了笑容。
“谢大夫,真是太感谢您了!今天我们麻烦您不少了。”
齐云花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说着说着,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远处,突然看到了正缓缓走过来的阮初夏。
看到阮初夏的那一刻,赶紧挥手大声叫了起来:“嘿……阮小妹!”
“阮大夫,快点过来,这位是从上面专门调派下来的专家,姓谢的大夫!”
她一边喊着,一边向阮初夏招手。
阮初夏听到了呼唤声,先是下意识地看向了手中的药瓶子思考了一会,然后才慢慢地走上前。
“您好,谢大夫。”
当谢河川瞧见眼前这位如此年轻小姑娘时,眼里不禁流露出一丝惊叹。
“请问,是不是就是您治好了袁成?”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谢河川的情绪明显变得更加激动起来。
“能够认识您我感到十分荣幸,我
是谢河川,这次被特意派来这里参与协助治疗工作。对于您所采用的中医疗法,我一直都十分感兴趣,可惜在以前学习的过程中,这方面了解得太少。”
注意到对方的眼神、语气都非常真诚后,阮初夏便渐渐放松了心情。
“如果您真的对这个领域感兴趣的话,以后有空闲时间可以找我聊聊。”
“一般来说,我会定期来给一楼的老病人萧建军做针灸治疗,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可以来找我。”
见阮初夏如此坦诚又开朗,谢河川回应道:“那到时候还请您多多指教。”
说罢,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接着说道:“不过我现在还要去查房,我们改天再聊。”
由于太过急切的缘故,萧知微一不留神就直接撞到了正在准备离开的谢河川身上。
“呀!”
她猛地捂住了鼻子发出了一声痛呼。
然而当她抬起头正打算道歉之际,却意外地认出了面前这个人。
“学长!居然是你!”
“你为什么会在这!”
谢河川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那个留着干练短发、身穿军装的萧知微,目光中充满了困惑。
他仔细打量着她,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思考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
他微微一笑,温和地说道:“小萧?”
“对,是我!”
萧知微显得有些激动。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羞涩地低下头,不敢直视谢河川的眼神。
好几年过去了,眼前这个男人还是跟上学时一样。
谢河川也想多聊聊。
毕竟能在这么偏远的地方,遇到老同学实在是难得。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眉头轻轻皱了皱,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小萧,今天时间不凑巧,我还要去看病人。”
“要不这样吧,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再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好好聊聊?”
谢河川微笑着提议。
“不用了!”萧知微连忙摆手。
“你忙你的,别管我了。”
说完,她低着头,脸颊更加红了,急匆匆地跑开了。
谢河川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摇头。
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做事总是那么匆忙。
他不禁笑了笑。
站在不远处的阮初夏目睹了这一切,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思考。
原来,萧知微这种爽朗的性格,竟然会喜欢上谢河川这般温和儒雅的男人。
不过这些事情毕竟与她没有什么关系,于是她只是默默地继续着手中的工作。
阮初夏正低头认真给袁成换药,小心翼翼地戴好手套,手中沾满了药膏,准备涂抹到伤口上时,胳膊突然被人轻轻地拉住了。
阮初夏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身旁,发现拉住她的正是萧知微。
“别多心,爸妈叫我来的。”
萧知微生怕阮初夏误会自己是来找茬,秀眉微微皱起。
“爷爷好转的事情已经传回家了,萧家最近会有亲戚专门来看望老人家。”
萧知微解释道。
“爸妈让我告诉你,今晚亲戚就会到。他们打算在镇上的饭馆为亲戚接风洗尘,也希望你能一起去。”
听罢,阮初夏的眼睛微微闪烁了一下,然后淡淡地点点头,“知道了。”
她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波澜。
见阮初夏没什么反应,萧知微仍有些担心。
她咬了咬嘴唇,又严肃道:“她们都很有见识,你晚上吃饭少说些话,跟在我的后面,省得丢脸。”
萧知微的脸上写满了不信任。
阮初夏懒懒抬眼看她,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不明白大姑姐为什么一直对自己冷言冷语。
反正她也没招惹过对方,自然也不会去上赶着讨好。
阮初夏点点头,有些应付,“嗯。”
萧知微突然火气上来了。
她不满地瞪着阮初夏,不明白爸妈为啥非要带上她去参加宴会。
阮初夏什么都不懂,一在饭桌上出丑,那可真成了笑话。
萧知微心想,不如让阮初夏装病留在家里算了,免得跟着添乱。
但她又想到,爷爷确实被阮初夏治好了,这让她有些纠结。
萧知微纠结了半天,最后扫了阮初夏一眼,警告道:“到了晚上,你要是出了什么洋相让知禹难堪,我不会轻饶你!”
阮初夏轻轻抬眼,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丝笑意。
她上辈子见过的大场面数不胜数。
到最后,谁丢脸还不一定!
她心里暗自冷笑,觉得这场宴会可能会成为某些人的滑铁卢。
晚上七点……
小镇上的康源饭店。
饭店里灯火通明,装饰典雅,阮初夏穿了件素雅的白色长裙。
她刚从医院下班回来,没来得及整理自己,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中药香。
按照之前萧知微的指示,阮初夏径直走到包间的门前,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包间里传来一阵阵欢快的笑声。
听到门外的敲门声后,里面传来了声音。
“进来!”
阮初夏小心翼翼地转动了门把手,慢慢地推开了门,缓缓步入。
她一出现,包间内立刻安静了下来。
里面的几个人纷纷转过头来望向她。
郭华琴此刻正与一位远房亲戚聊得十分投入,看到阮初夏孤身一人进来时显得有些惊讶。
她迅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阮初夏身边,牵着她的手问道:“小阮,你怎么自己来的?知禹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他还在忙。”阮初夏微笑着解释道。
“他让我先过来,说等到那边的事处理完了就会自己赶过来。”
说到这里,她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妈,知禹还特意交代我们不用等他,可以先吃。”
听到这样的解释后,郭华琴点了点头。
“哦,是这样啊。”
她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再次拉住阮初夏的手,把她领到了包间中央的位置。
“这是我们家知禹的妻子,她叫阮初夏,是一名很有能力的中医大夫。爸的病就是由她治好的!”
这时,在场的一位穿着红色裙子的中年妇女发出了赞叹。
“哎呀,这就是咱们知禹刚娶进门的新媳妇儿!长得真标致,身材也不错,一看就适合生养小孩!”
另一位女人紧随其后,附和道:“看人家小姑娘多漂亮,皮肤白皙又细腻,难怪老爷会执意要知禹娶个乡下的媳妇儿回家!”
第25章 天赋异禀
郭华琴脸色一变,哼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不满地说道:“乡下媳妇怎么了?我们小阮也不比其他女孩差。她勤劳善良,孝顺懂事,这些品质难得可贵!城里姑娘也未必能比得上。”
“那可未必。”
另一位中年妇女不屑地反驳道。
“就说丽娟吧,她的爸妈都是干部,从小念书写字,精通琴棋书画,还上过大学,会说外语!这些本事,你们村里的孩子能学到多少?”
坐在旁边,穿着红裙子的妇女。
也就是萧知禹的远房姨母郭成英边嗑瓜子,边捂着嘴与身边的人调侃。
“小阮,你知道什么是外语吗?”
她看着阮初夏时,眼里充满了轻视。
就在气氛越来越紧张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郭姨母,您别这样,初夏姐没受过什么高级教育,可能认字都不多,更不要说外语了。您别为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