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贵妇bylucky积善/鸿飞踏雪
lucky积善/鸿飞踏雪  发于:2025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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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甩甩脑袋,只觉自己是疑心生暗鬼。不过也难怪,被伴侣背叛过的那一方会得疑心病。
即使后来破镜重圆、举案齐眉,那疑心病也会时不时发作一下。
阿伟问:“许小姐,要不要顺道去接永乐小姐?”
永乐有专门的司机保镖接送。
看一看时间,离她下课还有半个多钟头,从将军澳过去应该刚刚好。
“好,你打电话给老严,让他不用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100是个好数字~

第101章
袁之仪打开洗手间的门,冷笑一声,说:“出来吧!也亏你想得出躲在这里,她要是突然用洗手间,你怎么办?”
那人从洗手间出来,光脚披一件浴袍,已经稀疏的头发水湿后结成几绺。
样子有些狼狈。
袁之仪拿一条干净的白毛巾,帮他擦干湿发。
“我是见不得人的,是不是?”袁之仪把毛巾丢在地上,赌气似的笑嗔。
周先生微微一笑,潇洒气度不减。
“你若愿意,明天我便带你一起出街。只是怕你不肯,真舍得跟曾经的好姐妹对峙?”
袁之仪脸上浮现愧色与失落,“她在我最危难时仗义出手,我的确对不起她,也没有脸与她对峙。”
周先生故意搔搔头,“伤脑筋,我也没有脸与她对峙。还是这样好。有句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被她这样一搅,倒别有一番兴致!”
他探过头去拥吻袁之仪,不料她却别过头,躲开了。
“你以为她还被蒙在鼓里呢?”
“怎么?”
“她已起了疑心,”袁小姐往书桌方向一扬下巴,“她看到你的打火机,好死不死,留一个尾巴。若不是我反应快,敷衍过去,你还想歌舞升平?”
“多亏你是演员。”周先生又凑脸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就算发现也没什么,她既接受了章氏,也会跟你和平共处的!”
袁之仪忽然大笑,情态若癫狂,“你当我们是什么?周氏后宫?”
周先生后退一步,冷了脸。
“既然她已发现端倪,不如就此打住。多谢你,这两年我得到一切我想要的,是时候划一个句点。”
周先生笑笑,“不必客气,公平交换罢了。”
他转身进浴室,脱了浴袍,换上便服。头发不必吹,已经快干了。
下了楼,保镖围过来,表情隐隐藏了点心有余悸。
“周先生……我看到许小姐……”
周君一怔,似乎随意地问起:“她有没有看见你?”
“我想没有,我立刻躲开。”
保镖的膝盖和西服肘部还是脏的,可见躲得狼狈。
“那就好。”周君轻松地说。
华莱士把一卷封皮上标记“高尔夫”的卷宗收起,吁出一口气。
有时觉得自己似一个皮.条客,主家那些见不得人的会面都由他经手。
好在,这一个项目终于完结。
在将近两年的时间里,他负责安排周先生与袁之仪小姐的约会,袁小姐的账户上每月初会有一笔钱进账。
这笔开销经周先生的私人户头转出,但并不直接进入目标账户。中途会转两家离岸公司,再进到袁小姐口袋。
名义是片酬、广告费等,但大家都心照不宣。以袁之仪现在的名头,拿到这些数目是痴人说梦了。
说起来,在事业上,周先生对袁小姐的帮助是不遗余力的,袁小姐最近接洽的好莱坞项目也是周先生的功劳。
靠着这次的热度,袁小姐应有一个翻身仗可打。
之后能不能抓住这波热度,在圈内、甚至国际影坛站稳脚跟,在此一搏。
这个时候,周先生下令中断给袁之仪的“月供”。
华莱士揣测,这段地下恋应该已经和平结束。
许小姐、章小姐两边一点都不知道。
得亏是周先生,可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不过,他为周先生工作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处理这类地下约会。
希望是最后一次。
下午,许小姐打电话来查问周先生行踪。
他瞬间打一个激灵,因为周先生正在袁氏香闺。
许小姐很少过问周先生行踪,实际上,当一个男人同时有两个公开的女友,a女友不知男友行踪时,会自然而然地假定他此时在b那里。
正因为如此,周先生的地下恋进行快两年,章小姐、许小姐居然都未发现问题。
所有与袁氏的约会,华莱士会在周先生的日程表上以“高尔夫”标记。
当初顺手就写了这么个名堂,因都会半数以上的有钱人都爱这项运动,而且需驾车赴郊区,来回耗时长。这段时间正适合地下幽会。
所以,当许小姐问起周先生行踪,他很自然地回答:周先生去打高尔夫了。
呵,最后的高尔夫。
事后,华莱士向周先生汇报:“许小姐似乎……有些疑心。”
周先生则让他断掉袁氏那边的月供。
两件事凑得这样巧,难道……
华莱士已脑补了一出捉奸大戏,看来结果是:周生浪子回头。
他唏嘘了一会,叹口气,打卡下班。
今天是女朋友的生日,他一早预定了餐厅,路上可以顺便去花店买束花。
一想到女友,华莱士心情好起来,在电梯里已忍不住哼起小调。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周氏大厦的入口处,赫然是许小姐。
看样子,许小姐已等候多时。
直觉告诉华莱士,今晚上的约会恐怕要延后。
在附近的咖啡厅,华莱士与许庭韵对面而坐。
服务生送上咖啡,两杯都是美式。
“许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华莱士语气里似乎有些微的心虚。
庭韵呷一口咖啡,微微皱眉。
“下周末我想办一个派对,想找你问一下周先生的行程安排。周先生有空吗?”
华莱士心底小小舒一口气,紧接着又疑惑起来。
单单问周先生的行程安排,拨一通电话即可,犯不着像这样面谈。
“这个……”
华莱士从怀中掏出一本窄长的黑色记事簿,上面详细记载老板的日程安排,这是他的职业习惯。
看过记事簿后,华莱士抬起头说:“没有,周先生下周没有别的安排。”
庭韵的目光落在记事簿上,“周先生最近很爱运动啊?尤其喜欢高尔夫是不是?”
华莱士一怔,微微牵动唇角,说:“是,是啊。运动对健康有益,大佬们现在也喜欢在运动场谈生意,一举两得。”
他收好记事簿。
庭韵“呵”一声轻笑。
“除了谈生意,还有其他活动吧?譬如,跟女明星约会。”
华莱士紧张起来,对现在的状况摸不着头脑。
许小姐对周生的外遇已经察觉,但尚未摊牌?可是,找他过来作什么,验证自己的猜想?还是,只是诈他?
天可怜见,他只是个秘书。需唯老板的命是从。
华莱士干笑一声,“许小姐说笑了。”
“我想看一下周先生最近的日程安排。”
华莱士下意识身体后倾,正色道:“许小姐抱歉,周先生的日程安排属公司的机密,没有他的命令,我不能给任何人看。”
“呵,当然。”
“没别的事的话,许小姐,我先告辞了。”华莱士想立刻撤退。
“不忙,”庭韵微笑着摇头,“十几年前的一天,周先生第一次约会我。那时他的秘书是凯瑟琳小姐,我约会当日的礼服鞋子都由她提前采购,还安排司机上门来接。”
庭韵目视远方,似在回味当年情景。半晌,慨叹一声:
“哦,凯瑟琳小姐,她有很好的眼光和品位。选的衣服和鞋子都很有品位,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她负责帮我采购。”
华莱士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轻举妄动。
别的用意他或许不知,但许小姐绝不至于无聊到要找他闲话往昔。
“当然了,我那时不会蠢到希望周先生只我一个女人。她也有被别的女人吸引的时候,我有时会生气,跟他生气。有时当作不知道,这种时候,他反而会悄悄补偿我,送很贵的钻石、手包等等。”
华莱士第一次听说豪门秘辛,深觉不妥,“许小姐……”
“听我说完。这么多年过去,他身边剩下的女人只剩我,我以为他会收敛,有时偶尔忍不住发梦,幻想嫁给他。当然,纯粹发梦而已。事实是,他跟章小姐公然约会,还开了订婚宴。”
这些华莱士都知道,当年的订婚宴由他一手操办。虽然,之后的婚宴遥遥无期。
“这些,我都忍下来了。”
庭韵的声音悲怆得有些哽咽。
华莱士不忍,别过脸去。
他很难想象自己脚踏多条船的样子,当然,很多人说男人在生理本能上希望造就更多的后代。现代人虽以一夫一妻重新定义婚姻,但条件合适,多偶制或许卷土重来。
半晌,他说:“许小姐,我知道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但或许,你应该问周先生。我只是打一份工,要忠于职守。”
庭韵摇头,“我只想知道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
华莱士沉默。
只是一个沉默,庭韵已读出太多。
袁之仪那里,她没看出任何破绽。
只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她知道其中可能有问题。
是,连阿伟都敏觉地开始替她担忧,她不能继续迟钝下去。
她不想找周先生对峙,厌倦了。
经历章小姐事件后,她厌倦了歇斯底里地声讨、哀求。而且,也似乎不再有当年那种精气神和斗志。
但是,她要弄清楚真相,就像看推理小说时,最后一定要知道凶手是谁,哪怕故事的讲述方式很无趣。
从华莱士的沉默中,她知道周先生在章小姐之外,另有新宠。
不过,她还抱有一丝期待,或许新宠并非袁小姐。
怎么会是袁小姐,她们几乎就是姐妹。
庭韵故作轻松地笑笑,“别紧张,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并非难相处的人,纵然是章小姐,这些年下来,还不是能跟她和平共处,何况袁小姐。”
她屏息,把华莱士一丝一毫的反应都收在眼底。
华莱士抬起头,目光暗含一丝悲悯,“许小姐,袁小姐再也不是问题,周先生已经决定跟她分手。”
嚯,她譬如一支绷到极点的弓,嚯地一下,松弛下来。
原来,真是袁小姐。

许太太睃眼看阿欢,又看向厨房里忙活的菊嫂。
庭韵知道许太太的意思,重要的事情不便有第三人在场。
她吩咐二人带永乐出去玩一会。
等她们走开,许太太才赶紧切入正题,“你三妹最近怪怪的,上次我去看她,觉得她气色差劲,跟她说什么,也不太有反应,精神一直在神游似的。”
庭韵有时觉得,许太太对除她之外的女儿都十分关切。
或许,她理所当然认为,住豪宅的二女一定事事顺心。失去丈夫,一个人带儿子过活,又新近失业的三女必然过得不顺心。
“我看你三妹的样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何况带一个小孩子。就提议康康跟我回家,我照顾他一阵子。谁知——”
许太太瞪大眼睛,对当时情景似乎仍然心有余悸,“她大喊大叫起来,说谁都别想带走康康,还说……”
说到这里,许太太缩起脖子,先下意识左右看了看。
“还说什么?”
“说她没杀人,郭世湛不是她杀的!再后来,抱着头在沙发上缩成一团,口口声声说:别过来,不是我不是我。可是又不像跟我说话,倒像看到鬼似的,你说怪不怪?”
许太太深深忧虑,忽然压低声音:“神神鬼鬼的事或许真有,会不会……郭女婿的鬼魂确实回来了?
“妈,那是无稽之谈。”庭韵忍不住皱眉。
“可是,郭女婿明明意外身亡,三妹为何说他是被杀的?谁杀了他?”
庭韵赶忙宽慰,“或许是三妹受打击太大,胡言乱语的。”
庭韵想,三妹一向坚强,想不到郭世湛的死对她打击如此大。只是,郭世湛明明是她误杀,三妹为何受如此大打击?
“我也这样想,”许太太说,“韵韵,你认识好的心理医生吧,不如找一个心理医生帮你三妹疏导疏导吧!”
庭韵答应下来。
叹一口气,多事之秋。
庭韵见到三妹时,发现她气色尚好,没有许太太形容得那般歇斯底里。
她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做父母的反而容易神经质,一点风吹草动就如临大敌似的。
“妈担心你,让我过来看看。”
房子里有些凌乱,庭韵摸一把几案,能感觉到薄薄一层灰尘,不禁微微皱眉。
“佣人越来越拿大了,卫生做成这副样子。”
“我辞掉了,她是奸细!”
庭韵狐疑,“谁是奸细?”
“郭家的奸细,她伺机想抢走康康。”
之前的佣人是庭韵让华莱士帮忙找的,跟郭家并没有丝毫关系。
但看三妹的神色,却似煞有介事。
“对了,康康呢?”
庭韵环顾四周,没发现小外甥的踪影。
许三妹不答。
庭韵径自去卧室找人。推了推门,发现其中一间卧室是锁着的。
她越来越不安起来。
“三妹,康康是不是在里面?”
许三妹突然起身,面目狰狞地冲过来,挡在门前。
“姓郭的,别想抢走我的孩子!”她嘶吼。
房间里这时传出男童虚弱的哭泣声。
“妈妈……妈妈……”
“三妹,是我,你二姐!你清醒一下。”
“二姐……”许三妹喃喃,半晌似忽然清醒过来,“二姐,救我!”她扑在庭韵怀里,瑟缩着身子。
“有我在,不怕不怕!”庭韵轻轻拍打三妹后背,扶她坐进沙发。
康康的哭声已经嘶哑,小手虚弱地拍打着门。
“三妹,钥匙在哪?你把康康锁在房间里,他会出危险的!”
“钥匙……”许三妹似终于恢复神智,找到钥匙,打开了房门。
小康康已经哭得快虚脱,看到母亲时眼神反而透着惧怕,他扑进姨妈怀里。
果如许太太所说,三妹现在不适合带小孩。
庭韵给阿欢拨了通电话,半小时后,阿欢到了,立刻着手照顾康康洗澡吃饭。许三妹也吃了一些。
吃完饭,庭韵吩咐阿欢带康康下楼玩一会。
房间里只剩许氏姐妹二人。
三妹的眼神透着种迷惘,似大梦初醒。
她视线的焦点定在虚空中某个点,突然表情大变。
“是你该死,你逼我的……”
“你在跟谁说话,三妹?”庭韵瞬间只觉毛骨悚然。
“郭世湛……他说要抢走康康,再不让我见他。”
“郭世湛已经死了,不会跟你抢康康,三妹,你清醒一下!”
“对,死了。”三妹眼神有种妖异的狂乱,“是我杀了他,我亲手杀了他!”然后她眼神躲闪地低下头,“不对,是二姐你杀了他,是你杀的!”
庭韵倒抽一口凉气,郭世湛的死显然另有蹊跷。
她走后,医院里还发生了什么。医生明明宣布手术成功,病人可随时醒来,怎么到第二天又会突然死亡?
三妹精神的错乱,语无伦次地自认又推翻,似乎说明了真相。
“所以,郭世湛醒来后,跟你争康康的抚养权,激怒了你,你就杀了他?”
“不是的,是二姐,是我二姐从背后打他,流了好多血,好多血……”许三妹瑟缩着退后,缩进沙发旁边的角落,“不是我,不是我……”
庭韵目瞪口呆,只觉后脊冷汗涔涔,手脚都是冰的。一切都对上了。
郭某出事后,三妹反常地镇定,又极力怂恿她想办法处理尸体……
怒极反笑,庭韵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许三妹,“所以,是你杀了你丈夫,反而推在我头上?”
“我没有。”
“别装疯卖傻了!!!”
三妹抬起头看庭韵,半晌,似终于恢复神智。
她跪着爬过去抱住庭韵的腿,抽泣起来。
“二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很怕。他死了,警察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我还有康康,康康不能没有妈妈对不对?”
庭韵冷笑,“我也有女儿。”
“你不一样的,就算真出了什么事,周先生一定可以保你的,他那样的大人物,什么事情摆不平……”
“若是摆不平呢?”
“不会的,不会摆不平的。郭的尸体已经处理了,郭家人就算有什么不满,也没有证据的啊……”
倒是好一副算盘。
庭韵挣开三妹的手,转过身去。
她笑起来,“我的好妹妹,原来你是这么算计我的。”
“人都是自私的……”许三妹喃喃说,“你可以生气,可以恨我,可是换做是你,也会这么做吧?”
一瞬间肢干所有的力气似被抽干,庭韵瘫坐在沙发上。
她想到袁之仪,最危难时她帮她一把,一度以好姐妹相称。转眼,她的好姐妹就跟周先生搞在一块。
亲姐妹尚且能如此算计她,何况她人。她对袁之仪的愤恨,她所有的不甘、不值,似乎一瞬间释然了。
“是,三妹,你说得对!”庭韵转身,把三妹搀起来,对着她的脸和颜悦色地说。
“二姐,你原谅我了?”三妹眼睛里放出惊喜的光。
“不过,我从此没有你这个妹妹。这里也不再欢迎你,请你尽快搬出去。”
许三妹的肩膀垮下来,神情重新灰败。
“爸妈那里我会替你遮掩,明面上,我们还是相亲相爱的好姐妹。”
庭韵拎起手袋,作势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停下步子,“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康康确实不适合再继续跟你生活,放心,我会替你联络郭家人,让他们照顾亲孙。”
“不,不……”许三妹绝望地哭喊。
哭喊声在身后,渐渐远了。
三妹或许逃脱法律的惩罚,但她自己已画地为牢。
之后的事,各自逃出生天罢了。
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许小姐,你脸色很不好,发生了什么事?”阿伟关切询问。
“没什么,去中环吧。”半晌,她低声说,“阿伟,郭世湛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阿伟一怔,“当然,本来就没有丝毫关系。”
这倒也好,真相终究水落石出。心底深处,一颗大石终于落下。
她去中环的精品店扫货,琳琅满目的漂亮东西,真让人心旷神怡。
在P牌的旗舰店,她看中一款白色的袖珍小包,边沿镶一圈珍珠,十分精美。
或许不久之后的一天,永乐会说:“妈咪,我想要一个包包。”
那时,她可以把这款手袋送给她。
几乎同时,另一名女客也把手伸向小包。
庭韵转头去看。巧了,熟人。
章小姐已拿到那款小包,边拿在手里把玩,边说:“许小姐,好久不见。”
她们二人的品位在很多方面的确出奇地一致。
P牌旗舰店里的店员也惊了,半张着口,钉在地上,不知作何反应。
——周氏的两位公开女友齐聚一堂,而且看中同一款包。
“要不要找个地方喝点东西?”章小姐说。
她说这话时,语气竟是心平气和的。
“好。”为什么不呢。
两人在附近的咖啡厅对面坐下。随行的保镖助理都等在门口。
“好吗,许小姐?”
倒是章小姐先问候她。
奇怪,章小姐神色中并不见失意,眉眼间反而有几分意气风发。不像因钻石事件被周氏暂时打入冷宫该有的反应。
“还过得去。”
是,起码还活着,比缺衣少食的非洲难民强太多。
章小姐一笑,“现在想来,当初我们争来争去,顶没意思的。”
庭韵大大吃惊,这话从章小姐口中说出来,有点洗尽铅华,自此不问江湖的意思。
“别表现得太惊讶,”章小姐忽然压低声音,“我跟周先生分手了,是我离开他。”

说这话时,章小姐自始至终面带微笑,有点春风满面的意思。
周围人声嘈杂,有几束好奇的目光投过来。看来,已经有人认出她们。
周氏两女友对桌聊天喝下午茶,一张照片贴出去,又是篇好文章。
“章小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不在乎。”章小姐潇洒地说。
也是,这阵子经历这么多事,还在乎别人一束两束目光?
“许小姐,听到这消息,你开不开心?”章小姐探身,唇边一抹浅笑。
所以,章小姐搬出石澳大屋是与周先生决裂?
这消息若在袁之仪事件之前放出,她一定开心,但是现在,心潮没有丝毫波动。
“是因为章氏注资的事?”
章小姐失笑,“看来,他还没把真相告诉你。注资只是一个微小的由头,真正的原因……”
说到这里,章小姐打住话头,好奇地盯住庭韵。
“许小姐,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她话里明显有话。
轰雷电掣一般,许庭韵明白了。
章小姐在她之前已知晓周先生有个秘密情人,并因此决定分手。
“算了,不管怎样,我已经离开周先生。耗了这几年光阴,想来很是无趣。许小姐,以前得罪的地方,我说一声抱歉。”
“章小姐,你也知道了……”
章若云扬眉,“也?看来你也知道了。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算是知道了。以前自以为会成为他最后一个女人,呵,女人常有这种幻想。”
章若云无奈似的摇摇头,“当初是我介入你跟周,到现在只能轻飘飘说一声道歉,不过我得到了我的报应,我也尝到这滋味……”
庭韵张张口,不过没有说出什么。
“不过想来,你的心情应该比我更糟。毕竟你跟那个过气女明星关系挺不错的。”
从声音里可以听出章小姐对袁之仪的不屑。
“无所谓了,我听说她已不是问题。我也退出,剩下一局,你是庄家。he`s all yours!”
章若云自嘲似的撇撇嘴,“许小姐,以后再遇到,不必太尴尬,可以打招呼的吧?”她把刚在P牌旗舰店买的小包往庭韵面前一推,“这个送你,就当致歉咯。”
庭韵只得收下。
“章小姐……”想不到真相是这样,庭韵一时有些怔忪。
“放心!”章小姐倒似安慰起她来,笑说,“你知道的,周先生一向豪爽的,他给我足够安家费,永璋也交给我来带。我有钱有体面,又年轻貌美,全城的优质男人等着我挑!!”
章小姐走后,庭韵又坐了一会。
跟章若云持续几年的僵持,终于划上句点。
袁之仪得到自己想要的,也退出去。
名义上,周君现在只她一个女人。
可是,无论如何是高兴不起来的。
一转眼看到对面的电视上播放财经新闻,内地黄氏企业资不抵债,终于宣告破产。
画面上是黄氏夫妇垂头丧气的嘴脸。还有高举“还钱”牌子群情汹涌的债权人。
新闻说两年前黄氏投资一宗地产失利,又遇融资失败,渐渐步步维艰,债台高筑。
黄氏在内地也算有名头的企业,想不到不到两年就垮掉。
她想到两年多前,黄太太在袁之仪面前尚且耀武扬威,不可一世。果然世事难料。
现在袁之仪去好莱坞拍片,黄氏却落得灰头土脸,再无东山再起之日。
就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黄氏这垮塌的速度也太快了。
庭韵拨一支电话给美珠,拜托她查一下黄氏的事。
不出两个钟头,美珠复电给她。
不出所料,黄氏垮台的背后另有蹊跷。
“对外说是投资失利,实际上业内人都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大约两年前,黄氏迷上赌博,渐渐越玩越大,最后把公司股权放上赌台,一局输掉半壁江山。”
十赌九输,可黄氏迷上赌博的时间点太凑巧。
“才两年就输掉一家公司,这不寻常吧?”
“也不稀奇,入了这个坑,有人连裤衩都能输掉。”
庭韵收了线,琢磨了一会,还是想不明白。不过,有一点她是清楚的,就算周先生插手,也一定做得不着痕迹。
隔天,美珠打电话过来,兴奋地说,“我查到了,果然是有人做局,引君入瓮,姓黄的也真是蠢,摆明了的局自己还是闭着眼睛跳。猜猜看,背后谁在操盘?”
庭韵不用猜就知道那人是谁。
这时,美珠疑惑地说,“可是这对夫妇又怎么得罪了周先生,周君的手段也真够雷霆……”
呵,复出的袁之仪化身复仇天使,借助周先生的力量不仅在事业上快速蹿升,还顺便报复了黄氏夫妇。
真厉害!
“我记得袁之仪之前跟的男人是内地一名黄姓富商,别告诉我,此黄即彼黄。”美珠吸一口气。
如果是,袁跟周的关系不言而喻。
庭韵的沉默已回答了她。
美珠大骂,“姓袁的良心被狗吃了吧,枉你当初那么帮她,简直是……南郭先生与狼,农夫与蛇!”
比起厌恶痛恨,许庭韵心里失望的情绪更多些。不过,她忽然好奇一件事,为什么一听说周先生跟袁之仪有问题,美珠首先谴责的是袁?
或许可以解释为,围绕周先生的这盘游戏,他始终是庄家,游戏规则由庄家制定,玩家入局出局,都要遵守周先生制定的规则。
自始至终,周先生是那个永不疲倦的人。
“你打算怎么办,打上门?我陪你一道!”美珠兴冲冲提议,颇有江湖草莽的气势。
实际跟袁之仪的见面并没有那么戏剧化,气氛很平静、和缓。
从袁之仪开门,看到庭韵第一眼,她就知道她为何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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