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璟没想到场景会这么血腥,他愣了一下,然后很快伸手捂住了许岁安的眼睛。
但还是晚了一步,该看到的她都已经看到了。
许岁安胃里一阵翻滚,她死死捂住嘴才没有让自己发出声音。
之前爆炸的时候,外面的人的惨状她也是见识过了,有些人脑瓜子被开了瓢,血也是这样在地上晕染开一大滩。
但那些人很快就被埋了,不像这里的几个,是生生受着非人的折磨。
她甚至亲眼看到了,有几个穿白大褂的人,从木台上躺着的人肚子里,掏出了血乎乎一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那些白大褂身上的红梅血迹,真是鲜红的刺眼啊。
这样的人也配当医生吗?
有些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感受着怀里的人轻轻的颤抖,谢时璟眸光暗了暗。
这些该死的家伙,吓到他家小姑娘了呢。
他打眼扫了下,这里的人不多。
他让许岁安先躲到空间里,准备先把几个杜爷身边的护卫解决掉,然后他直接过去擒贼先擒王。
只要把那个断腿的杜爷给抓住,之后再从别的地方赶过来一些护卫也不怕了。
手术室内一群人的注意力都在杜爷身上,完全没想到地下会闯进外人来。
猝不及防之下,谢时璟很快就射杀了几人。
对面反应过来,举枪对谢时璟就是一顿突突扫射。
谢时璟一边找着掩体躲避,一边不断接近手术台。
在不小心受了点儿子弹擦伤后,他把挡路的障碍都给扫除了。
会武的大多数已经倒下,剩下一些基本上是,被吓破胆鼠蹿到角落的医生,还有之前受了伤一起跟过来,反应速度不灵敏,没有最先进入谢时璟猎杀名单上的人。
谢时璟一个跳跃上前,来到手术台边,匕首一下子就抵住了杜爷的咽喉。
他将人抓起来挡在身前,那些还没有解决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动作太过迅速,周围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后,又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人手里有人质,万一伤到了杜爷,之后也没他们什么好果子吃。
“你是谁?快放了我!”
杜爷本来就因为腿疼人比较虚弱,这人还一点不顾他的伤势就把他提溜了起来,冷汗再次浸湿了衣服。
“嗤!”
想什么美梦呢?好不容易抓到的人,就这么放回去岂不是便宜了他?
到底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杜爷在最开始慌乱了一下之后,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他忍着身上的疼痛,试图和谢时璟谈判:“听到动静,我的人马上就要赶过来了。
你快点放了我,我可以不追究此事。”
见人不为所动,只是一个劲儿拖着他往门口走。
杜爷继续加码:“你想要什么?
我敬你是条汉子,我这个人最是惜才,你这样的人物要是愿意跟着我,想要什么待遇尽管提。”
都拿刀抵着他脖子了,谢时璟不相信这人还能放过威胁到他性命的人。
任由这人一直劝说,他只是拿刀抵着他喉咙一直不放,在用枪指着对面剩下那些人里头为首的人。
就这样一步一步的他退到了刚刚他和许岁安站的地儿。
对面的人紧跟着他们过来,结果瞳孔一缩。
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两个大活人居然凭空不见了!
紧接着还不等他们想要上前来查看,一颗已经快要引爆的手雷被丢了过来。
众人来不及逃离,直接被炸成了渣渣。
就连听到声音赶过来的那些离得较远一点的人,也被冲击波给掀翻了。
谢时璟出了空间,对地上还没有死全乎的人进行一一补刀。
在确定所有人都死得不能再死,不会突然诈尸伤人后,才让许岁安出来。
那个光杆杜爷也顺势被她丢到了地上。
这会儿曾经叱咤风云的杜爷,现在满脸都是惊惧。
“你你你……你们!是什么怪物!”
杜爷掌握着那么多灰色生意,手上自然是沾满了鲜血的,他一向不信鬼神。
但今天遭遇的一切,又让他不那么确定了。
他防备的看着二人,余光扫过地上的尸体碎肉,心中卷起惊涛骇浪。
即使腿已经残了,但他还是坚强的用双手支撑着往后爬,想要离这两个妖怪远点。
许岁安不高兴的冷哼:“你才是作恶多端的怪物!”
说着还从空间里拿出了块板砖,不爽的往他身上砸。
“唔……”
杜爷腿脚不便,无法闪身躲开,硬生生挨了这一下,只觉得肋骨都要被她砸断了。
“饶……饶命,你们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们,求你们别杀我!”
杜爷虽然杀人不眨眼,但他自己还是非常惜命的,在最开始的害怕过去后,他又想要继续挣扎一下,只要保住他这条性命。
凭借着他的能耐,不愁不能东山再起。
并且他还要找厉害的降头师,把这两个妖物给收了。
以报今日之辱。
谢时璟并不和他废话,二话没说就上前一枪把人给崩了。
迟则生变,还是早点让他死一死比较好。
“嗬……嗬……”
杜爷还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他没想到谢时璟这样果断,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得这样轻易。
他抬起手指着谢时璟,然后整个人瘫软下去不再动弹,并且不甘的瞪大双眼。
死也不能瞑目。
等该死的人都死了,许岁安二人才开始仔细探查这个地下密室。
突然,许岁安被地上的金闪闪给晃了眼。
她甩开谢时璟牵着她的手,跑过去将地上碎裂开的砖头捡起来。
看见里面露出的东西,许岁安瞪大了眼睛:“天,这人居然把黄金糊到水泥砖里砌了墙!”
她扒拉着地上的一堆被手榴弹炸毁的砖块,每一块里面都是实心的黄金砖。
许岁安眼睛越来越亮。
之前损失的那个金蟾蜍,它又赚回来了呀!
谢时璟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有点儿委屈。
他难道还比不过那些死物吗?金子有什么好的,他又不是没有,哼。
不过他只在心里蛐蛐了几句,就上去帮着许岁安一起,把藏了黄金的砖头搬过来。
等散落到地上的都搬得差不多后,他就自动自觉的去捶墙了。
并不是所有墙都有金子,只有这间手术室和旁边应该是那个杜爷的休息室的墙,是用金子砌的。
两人把所有敲下来的砖块都装进空间里,继续探索。
许岁安愿称这个地下密室为黑老大的秘密仓库。
这里头的东西真的是应有尽有。
不仅储存有不少粮食,还有一批军用肉罐头。
还有比之前拍卖所里更加珍稀的玉石,和已经打磨成成品的玉石摆件。
还有成箱成箱的珍珠,金子做的器具,从华国流过来的古董瓷器……
还有杜爷收藏的许多冷兵器、热武器。
以及汽油、煤炭、储水箱、衣物棉被等。
还有大批大批的药品,医疗器材也比国内先进。
可以说靠着这些东西,在这里养一批人,生活个十年都不是问题。
谢时璟让许岁安把这些东西都收到空间里去。
“不用给裴硕他们留点儿吗?”
“留外头他们也不好运回国去,还不如我们收了。
再说了地上庄园,还有那么多的战利品等着他们去搜刮呢。”
谢时璟这会儿已经在想,在他家岁岁空间里建楼房的可能性了。
这东西越来越多,还是要向上开发,才不至于太过占地方。
许岁安听他这么说,麻利的就把东西都收了起来。
也是哈,那毒品卖得死贵死贵的,更别提还有赌场和拍卖所等许多暴利产业。
这个杜爷手上肯定不止地下这么点东西。
地上那些她不惦记了,地下这些她就不客气都笑纳了。
等将有用的东西都收走,两人又发现了关押那些被抓来嘎腰子的人的地方。
一个个牢笼里面充满了屎尿发酵的恶臭,被关在里面的人神情麻木。
有些是完好的,而有的人却已经被动了刀子。
有些人肚子上有长长的狰狞伤疤,被随意的缝合着,丑陋至极。
还有的被摘取了眼角膜,成了无法视物的瞎子。
或者是有的人被抽血抽得像个惨白的干尸,躺在地上虚弱得无法动弹。
当然这些都是缺了零部件死不了的,还有些命不好的,直接就没能从手术台上下来就一命呜呼了。
最后剩下的骨骼、皮肉组织都会被丢去给研究员们当样品研究。
反正就是惨无人道的榨干每个人所有的价值,连尸体都不会放过。
有人还抱有逃出去的希望,看到谢时璟和许岁安二人就疯狂的拍打着牢房门。
“放我们出去,求求你们,放我们出去!”
“救救我们,救命!”
谢时璟拿出对讲机,让上面下来点儿人救人。
他不敢就这么把人放出来,怕就他自己和许岁安两人压制不住这些疯狂的人。
要是他们随意乱跑出去出了什么岔子就不好了。
在这种残酷血腥的条件下生存下来的人,很容易有心理障碍和变得偏激。
虽然会救他们出去,但后面的安置工作得做妥善才行。
当然这些事就要交给专业的人来。
等上头来人过来接手,谢时璟就带着许岁安离开了这个地下密室。
虽然又有了很多收获,让许岁安有些高兴,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心里又有些怅然。
曾经她觉得国内很多时候都不咋安全,原来对比起这儿,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看着在庄园里打扫战场的华国军人,许岁安内心感叹,原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还有这么多人为他们老百姓的生活安定,在负重前行。
第252章 回家
与杜园出事同步的,那些奴隶营里面的人也被救了出来,包括被拖到地下斗兽场的那些人。
这些曾经向往着在国外发财的人,这会儿见识了外面的人间炼狱只想快点回国去。
除了救人,杜爷的一些产业有一部分被他们接手,剩下的被其余势力给瓜分。
虽然杜爷已经死了,庄园这边也已经被裴硕带人占领。
但是杜爷的残余势力也不能小觑。
裴硕还需要做一些收尾工作,等让他在这边培养的势力站住脚跟,他才能完成任务回国去。
耽搁这么久,许岁安和谢时璟确是要回去了。
临行前谢时璟去和裴硕喝了几杯。
等回到酒店时,他手里捧着个沉甸甸的盒子。
“这是什么?”许岁安好奇的询问。
谢时璟声音有些嘶哑:“那些牺牲了的人的书信。”
有这次行动身亡的,还有之前潜伏时被发现杀害的。
他们全都是华国的部队精英,如今客死他乡,有些人连尸首都没能留下,只余这些轻飘飘的绝笔信。
有一些,或许还因为任务的保密性,连最后的信件也无法到达他们亲人手里。
许岁安瞬间沉默,感觉心里沉甸甸的,不大能喘得过气。
她默默的把箱子给收进了空间里。
倒是谢时璟调节的很快,没有让自己沉浸在悲伤的思绪里。
见小姑娘情绪不高的样子,很快转移了话题。
“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你还有没有什么东西想买的?我们出去逛逛吧。”
到底不是自己亲近的人,许岁安缅怀了一下,也很快从情绪里走出来。
两人又去做了最后的采买,把手上剩余的缅国货币统统用完之后才罢手。
当再次穿越国界,回到华国,许岁安第一次感觉国内的空气是这么的清新怡人。
就是这树上的虫鸣鸟叫都感觉亲切又熟悉。
谢时璟和边防部队交接了一下事情,就带着许岁安重新回到滇省之前他们赌石的那个小县城。
没想到二人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那个偷了他们东西逃跑的老马。
比起第一次见他,这人看起来更像个鬼了。
他脸上的黑眼圈都快耷得比眼睛还要大几倍,眼窝凹陷,面颊瘦削。
见他在那儿鬼鬼祟祟不知道干什么,谢时璟二话没说,上去直接把他还有他身边的人给擒住。
“哎哟,你谁?”
被狠狠掼在地上,老马吃痛又气恼。
结果他转头一看,是谢时璟那张笑得阴森森的脸。
整个人瞬间就老实了:“好……好汉饶命!”
老马哆哆嗦嗦求饶,感觉自己命要到头了。
但他也不想的啊,他被身边的朋友摆了一道,沾上了毒瘾。
一段时间不吸,他就难受。
而就他那点工资,根本就不够他塞牙缝的,可不就把主意打到偷盗上了吗?
这会儿被谢时璟掐住了命脉,他只恨自己识人不清,落到了如今这个境地。
“没想到你还挺会躲的,被公安和霄哥两方人马搜捕都没抓到你。”
老马内心泪流满面,何止啊,还有之前被他坑惨了的毒贩子们也在抓他呢。
之前他出主意让他们去打劫谢时璟二人,结果没想到没劫成,反而是惊动了公安,被抓了不少人进去。
本来那毒贩子老大确实想拿他开刀的,但是他老马机灵,提前就跑了。
只是这段时间东躲西藏,吃不好也睡不好。
而他的毒瘾又要犯了,不知道要去从哪里搞到毒来吸吸。
谢时璟没有管他复杂的内心活动。
既然好运的碰到了这家伙,那肯定是要送局里去,看能不能通过他,找到残余的毒贩子。
没想到这老马还是有些东西的,不仅描述了一些他见过的毒贩子的相貌,还说了几个毒贩子停留过的地方。
通过他给的信息,还真就抓到了几个漏网之鱼。
从而进一步找到了已经和缅国那边失联,并不知道老巢已经被端了的那个毒贩子头头。
很可惜当时老马偷的那些东西找不回来了,已经被毒贩子头头送去了缅国,现在不知道流落到谁手上了。
而许岁安他们的东西自然也就有找到。
两人对此早有预料,后来又收获了不少料子,用之前打劫的杜爷那里的解石工具,过了很多把开盲盒的瘾,所以现在也没了当时刚丢东西时的怅然。
现在能把罪魁祸首抓住,多少心里有所安慰。
两人满足的带着此行的收获,坐上了回家的火车。
不知道是不是归家心切,几天的路程好像比之前去时要短。
这次路上也没有遇上什么波折,就顺顺利利的回到了三河县。
二人先是回他们的小家洗漱了一番,然后就整理了一堆东西打包好,带去了许家。
他们一开始打算的是连带来回路程,在外头待个个把月的。
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一去就去了三个多月的时间。
所以两人都来不及在家里睡上一觉,就马不停蹄往许家赶。
家里许大海他们确实很担心,不懂为什么说好了一个月就回来的两人没回来。
还是亲家专门打电话来跟他们说会耽搁一些时间。
具体要耽搁多久也没说,而且也不是这两家伙自己打电话通知的他们。
许大海和方晴两人心里这段时间都是七上八下的,到底俩孩子卷进了什么事情,连电话都来不及打呢?
这会儿看到他俩平安回来,总算是把忐忑的心给放下了。
然后就忍不住的一顿唠叨。
“早就说了让你俩安分点,其他人都没说结个婚还要出去玩那么久的。”
“你俩非要搞特殊。
现在请那么长的假期,还不知道上头领导会不会对你们有意见呢。”
“出去了也不知道早点儿回来,是不知道家里人记挂你们吗吧啦吧啦……”
许岁安和谢时璟就乖乖坐着,认真听训,并且积极认错,然而下次也不改。
方晴和许大海两个一唱一和,念得嘴巴都干了。
看着面前两个看上去无比乖巧的人,心里叹气。
真是养儿一百,长忧九十九。
上辈子欠他们的,这辈子有操不完的心!
等听完训,又到了激动人心的分礼物环节。
家里紧张的氛围又变得欢快起来。
“哎,好嘞!”
没错,现在许倩倩已经是做衣服的一把熟手了。跟着她师傅,还私下里接了不少的订单,现在也是能赚外快的人了。
创造价值让人变得自信,许倩倩就像那蒙尘的珍珠,逐渐散发光芒。
许青州拿着憨态可掬的小金龟爱不释手:“小妹,你这哪里买的,这龟做的可真是别致啊!”
他之前那些金条,不知道能不能都找人打成金龟,他想要各种形态的。
而许青书则是摩挲着玉石的纹路,把谢时璟叫到了一边。
他有心想说别把他妹妹拐太远,但又觉得出去多见见世面才好。
沉默片刻,他才幽幽开口:“我不知道你们干什么去了,但是希望你一定要保护好安安的安全。不然可别怪我对你做些不大理智的事情。”
感受着肩膀上的大力,谢时璟面不改色:“大哥放心,就是我出事都不会让岁岁出事的!”
针对他们这次出行,许青书又打探了一些事情。谢时璟捡着能说的都说了。
这个家里果然还是大哥最聪明了,谢时璟觉得,要是许家家世再好些,或许大哥能有一番大作为。
这么想着,他开口道:“大哥,你想不想转去县政府工作?”
许青书愣了下:“转工作?”
他不明白好端端的,说着他和小妹的事,怎么话锋突然转到他身上了。
谢时璟点点头:“对,我觉得大哥你挺适合政府工作的。”
做事沉稳细致,有脑子也善于处理对上对下的人际关系。年纪轻轻已经靠着自己的努力,升职加薪当上了粮站质量管理的负责人。
虽然说现在县政府里面还有点儿混乱,但也正是这种时候,容易崭露头角。
有谢家帮他保驾护航,想必以后大哥也能走得更远。
等他成长起来,到时候小叔他们也能多个帮手。
谢时璟把这其中的利弊跟许青书分析了一通,希望他好好考虑。
许青书是聪明人,他最擅长把握机会,所以听谢时璟说完,他思索片刻也就决定好了。
“那就麻烦你了,多谢。”
这事他确实是沾了妹夫的光,但是嘴上说谢谢太苍白。
他心里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干,不枉费这一场举荐,也能站得更高,或许也有能帮衬谢家一二的那天。
谢时璟满意点头,他自然是希望岁岁家里人都能好的,这样岁岁背后也能有更多支撑。
“那你先去挂个职,然后我再想办法让你去工农兵大学深造一下。有好的履历才能走得更长远。”
他得给大哥选个好点儿的去处,得是那种真正能学到东西的大学才行。不然就为着一张文凭,就有点儿浪费时间了。
许青书听到大学,心里跳了一下。
他曾经也是想要去读大学的,只可惜……
没想到妹夫为他考虑得这么周全,心里不禁十分感动。
“你俩在外头嘀嘀咕咕什么呢?要开饭了,还不快点儿的?”
许大海拿着闺女送的鲜花酒,就等着恰饭的时候好好尝尝,结果这两个家伙一点都不积极。
所以他直接跑过来催人了。
饭桌上,许青书把谢时璟想帮他转单位、弄工农兵大学名额的事情说了下。
家里人沸腾起来。
方晴激动的碗筷都掉了:“乖乖嘞,大海啊,咱儿子真有可能当大学生了呢!”
她狠狠摇晃了下许大海的胳膊,说完又转头看向谢时璟:“小璟啊,快,快多吃点儿菜!以后你就是娘的亲儿子,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你都尽管跟娘说哈!”
她看向谢时璟的目光笑眯眯的,分外慈祥。果然这女婿选得好啊,有好处他是真想着自己家。
许大海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胳膊,这婆娘,一激动就掐人,还每次都要掐他,真是的,肯定又要青了。
不过儿子以后可能前程更加光明的事,还是让他压下了这些疼痛。
“小璟啊,这不麻烦吧?会不会对你有啥影响?”
虽然儿子是亲的,但闺女也是亲的,他可不想因为儿子的事,到时候闺女和女婿之间有矛盾。
当然如果不麻烦的话,女婿能拉拔一把自家儿子,他也是高兴感激的。
“不麻烦!”
谢时璟双手接过老丈人倒的酒,赶紧表态。
不容易啊,这还是老丈人对他态度最好的一次。
之前因为他拐了他闺女,老丈人对他总是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不过他也没说谎,不是特别麻烦,因为大哥本身是有职位的,现在那边刚好也有职位空缺,转调过去只要让县政府那边接收一下就行。
正好之后大哥进去了以后,还能帮他盯着点有些人的情况。
许岁安听到这个消息眼睛也亮了亮。
现在距离高考恢复还有得等,这之前能有机会先学点东西是好的。
至于以后工农兵大学生的身份会变得不值钱,但是比起资历和能力来说,这点短板也可以不计较。
更何况不是还可以往上考,去考研吗?
许岁安替她哥给小谢同志又是夹菜又是斟酒的,那殷勤小意的样子,让小谢同志美得冒泡儿。
柳依依最是直接,她拿出了她爷爷秘制的珍藏版人参养荣丸,让谢时璟带回去给谢老爷子和谢老夫人吃。
“这个药丸老人家吃了保养身体很好,多谢你帮着费心了。”
谢时璟不客气的接下,柳老的好药,他可不能错过。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确实需要这种货真价实的保养品。
许倩倩和许青州也很为自家大哥高兴。
在他们心里,大哥心眼子多,做什么事都能做好。
现在有了机会,以后一定会更好的。虽然他俩觉得粮站的领导就已经很牛逼了,但既然大家都说县政府更好,那肯定就是更好的。
于是因着这个事,一家子都高兴的多喝了几杯。
许岁安和谢时璟顺势就在许家睡下了。
反正许岁安的房间一直留在那儿的,方晴也有时常去打扫卫生,一点都不脏。
方晴被许大海拖回了房间,许倩倩也被许青州背了回去。
柳依依酒量还不错,而且自制力好,那酒好喝也没有贪杯,这会儿人还很清醒。
和他们打了招呼也回房了。
而喝醉后的许岁安,看上去更加乖巧。
她反应变得迟钝,听到谢时璟叫她去房间休息,很久也反应不过来。
看着她缓慢眨巴的大眼睛,红扑扑的小脸蛋,谢时璟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他捧起小姑娘的脸,在那张诱人的红唇上轻轻啄了一口。
“我抱你回房去休息好不好?”
“唔……酒好喝……还想喝……”
许岁安举着杯子,眼巴巴的望着面前的人。
“乖,今天先不喝了,我们下次再喝。”
谢时璟拿走她手上的杯子,轻轻地哄。
许岁安撇了撇嘴:“哦……”
没有好喝的酒了,她有点儿小委屈,眼睛变得更加雾蒙蒙。
但还是没有闹腾,任由谢时璟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房间走去。
她双手勾住男人的肩膀,把脸埋在人颈窝里蹭了蹭,皱了皱小眉毛。
“脑袋有点儿晕……”
谢时璟呼吸粗重,一把按住她作乱的小脑袋:“脑袋晕之前还想继续喝酒?”
他加快步子回到房间,将人小心放在炕上。
去打了热水给她冲了一杯蜂蜜水,哄着人喝下。
“乖,喝掉头就不晕了。”
许岁安听话的让他喂水,但喝完还是晕晕乎乎的。
“你骗人!
别晃,晃得我更晕了!”
许岁安两只手按住了谢时璟的脑袋。
“咦,还是有一个、两个、三个……”
她眼睛努力睁大,但时不时就半合不合的。
谢时璟觉得喝醉的小姑娘更加诱人了,忍不住将人搂进怀里。
嗯,身上的香味混杂了酒香,好像也有点儿醉人。
他感觉明明还有点儿清醒的脑子,现在也要成浆糊了。
谢时璟忍不住黏黏糊糊的亲上去,想要好好欺负怀里这个乖得不行的糯米团子。
最后的理智让他不忘从抽屉里翻出小孩儿嗝屁带用上。
别问许岁安闺房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问就是之前谢时璟悄悄放的。
不止是这里,家里房间的抽屉里,他也塞满了这个东西。
因为喝了点儿小酒,今天的小姑娘格外的配合。
尤其是那要哭不哭的可怜样子,让人恨不得一直狠狠欺负她。
谢时璟趁着这个机会,哄着小姑娘展开了集中高难度姿势的学习。
然后第二天,累惨了的二人华丽丽的起不来了。
好在昨天大家都喝了点儿小酒,今早都赖了床,没人发现他俩胡闹了大半个晚上。
只是酒醒后的许岁安很是气愤。
她属于喝酒不断片儿那种,对于昨晚的种种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会儿醒来后,看到枕头边儿上,躺着的大骗子,她气得牙痒痒。
怎么会有人可恶成这个样子呢?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此崩塌了。
身上酸酸痛痛的,还没几块好肉了,一看看旁边这人睡梦中都还挂着满足的笑。
许岁安心里瞬间不平衡,她伸出小jiojio,一脚踹在了谢时璟身上。
没想到一下居然把人给踹床下去了。
好在被被子裹着,然后失重感让谢时璟很快醒来,手脚撑了一下地,这一下并没有摔倒哪里。
“怎么了?”
谢时璟从地上爬起来,不明所以的问道。
许岁安有些心虚,她也没用多大劲儿啊,都怪他自己睡到炕边边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