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靠近厕所，味道不好闻，所以价钱要便宜些，其他的位置价格都差不多，这还是上面的领导看着现在经济放开，所以才陆续放出来这五个摊位来租给私人，现在只剩下这三个了。”
“徐干事，那这几个摊位分别是多少租金？”
“靠近厕所那个小，所以每个月十块，其他两个每个月三十块。”徐干事听她这么问，就知道这件事要成了。
“那平时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管理费，卫生费什么的？”李秀兰之前可是听市场里的老板们抱怨过关于收卫生费的事，但是徐干事却没提。
“呵呵，这管理费，卫生费是另外收的，按照摊位的性质，要是杀鱼，那就要多收点，鱼太腥了，其他的一个月管理费加卫生费是五块钱，你们放心这个价格还算合理，上面的领导说了，让我们不要为难群众，不过我也给你们提点一句，你们要是卖菜的话，最好要有点自己的关系或者人手，这市场里能做生意的人家，都不简单。”
徐干事给她提点了一句。
“那会不会有人另外来收卫生费，我们都是做小本生意的，也怕发生这种事。”
“这倒没有，之前才抓了一批这种人，要是有人来找你们麻烦，直接来办公室找我们就成。”
“那我们姐弟回去商量商量，下午再来给您答复，您下午在办公室吗？”
“在，你们直接来就是。”
等到两人离开了农贸市场，永贵这才和她说：“姐，那个徐干事竟然还隐瞒了另外的收费，要不是你问，咱们都不知道这事。”
“你以为做生意简单啊，能在这市场里的每一个人都不简单，永贵，你之前去省城，有没有见到省城的批发市场？”
李秀兰刚刚还对那个厕所的摊位不感兴趣，但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问道。
“我还真去过，我们当时还带着人去了那里，那个批发市场好大，而且里面好多东西，比这个农贸市场还要大。”
“你想不想在县里做生意？”李秀兰又问他。
“可是我没钱，之前去省城的路费都还没还给你，而且我觉得家里的生意，其实有大哥和二哥帮忙就已经够了，家里
的生意也就是那几个村里的人会买，每天走一趟都多了，大哥又还没结婚，我听妈说，自从咱家做了生意，也有媒人上门想要给大哥说亲了，以后我们几兄弟要是都靠着那个生意过，我担心会有矛盾。”
永贵内心还是想要到外面做生意的，但是他又没有启动资金。
“那你跟着我干好不好？我给你开工资，等你攒够了钱，你可以自己去租门面或者想想做点其他生意。”
“真的啊，不过你们不是已经请了人吗，而且都是自家亲戚，要是这时候拒绝也不好，再多我一个，那人又太多了，你们就亏本了。”
“你放心，不会亏，我打算连厕所那个位置也租下，你不是还有朋友留在省城吗，你去省城帮我进货，让他们帮你送到车站多给点运费，他们也能做起来，你去省城也不会担心有人打你的主意，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真的啊，那可太好了，厕所那个摊位一个人就行，不过那个位置味道不好闻，要是继续卖吃的，只怕人家不愿意在那吃。”
永贵听她这么说，心里很激动，又担心大姐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机会，她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自己也不能再任性了。
“放心吧，你不是知道省城的批发市场吗，那个位置我不打算卖吃的，准备卖些日用品，比如卫生纸、肥皂、香皂、洗衣粉，所以才需要你帮忙。”
“这个主意不错，那些人准备上厕所没带纸的，肯定会跑来找我们买纸，那咱们现在就回去租下摊位吧，别被人租了。”
姐弟俩商议定了这件事，带上钱就去找徐干事，徐干事听说他们要租两个摊位，也赶紧答应下来，让他们填了个表后，就去找领导签字了。
等到两人离开，手上就拿着租赁合同，这件事总算是办成了，接下来就是找房子了。

第53章 脚不疼了
摊位找好了，下一步就是租房了，房子的空间要大些才能容纳他们装东西和住人。
这个时候很少有房子出租，家家都有孩子，许多人家几口人还挤在一个屋子里住着。
李秀兰沿着农贸市场一边走，一边问，终于打听到了两处人家有出租的打算。
一个是一个老太太，她家以前的成分不太好，所以家里人逃的逃，走的走，如今老太太一个人住着重新还给她的房子，房子是一个四合院的格局，四合院的正屋老太太在住着，两边的厢房空出来可以租给人。
老太太如今在街上扫街，脾气不太好，也可以说是对陌生人都有些戒备，听说李秀兰是想要租房的，她看了看两人。
“你们是什么关系？”老太太斜着眼，也不搭理李秀兰的笑脸，直接问道。
“这是我的亲弟弟，家里没有什么门路，所以这才打算来城里做点小生意，还有两个人，加上要堆点货物，听说老太太您家的屋子有出租的打算，我们这才来问问。”
“做生意的，做的什么生意，我不喜欢有人把我家弄得乱七八糟，你们要是堆放东西，那也不能是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更不能做那种生意，还要保证将我的院子打扫干净，我见不得脏乱。”
老太太一辈子的傲骨，之前差点被折断，现在她能够光明正大抬头做人，她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那个房子都是自己和老头子还有孩子们的记忆，街道的人都说她一个人住不方便，要是租给别人，也有个人帮忙看着她，还能赚点租金生活。
“我们做的是饮食生意，第一注意的就是卫生，您放心，我们会把院子保护好的，不会让它看着脏乱。”李秀兰赶紧保证道。
“行吧，看你们也不像是不爱干净的人，那你们就搬进来吧，每个月八块钱的租金，少一分都不行，你们是乡下来的，那就先按月付钱吧。”
老太太听她这么说，也终于松口了。
李秀兰反而喜欢这种房东，有什么都说出来，而且看她说话也知道她不是一个乱插手的人，自己虽然是租客，但是也不喜欢房主天天盯着自己的生意。
李秀兰交了一个月的租金，老太太还带着他们去街道办登记，并且给她们写了租赁合同，老太太写的字很好看，一看就是以前接受过教育的人，说话做事也都有规章。
“两边的厢房我都腾出来了的，经常打扫，你们直接搬进来就是，那边原本是我种菜的地方，现在我年纪大了，也懒得种了，你们要是愿意，就自己种点菜。”
老太太想说种花，但是又改了口。
李秀兰打量着这个小院，老太太确实收拾得很干净，花盆里还种着小菜，不过这些看起来以前就是种花的地方。
她打算去省城的时候买点花种撒进去，每天收摊回来看着院子里满墙的花，也是一种享受。
而且院子里也不像村里一样，在后院种菜，顺便用自家的粪水浇菜，种花是一个好的选择。
摊位和房子都租好了，两人立刻起身回去张家湾，她打算和永贵一起去一趟省城，顺便打听打听省城的医疗条件，看看公公的腿还有没有治好的希望，这次她打算先带上公公来县城拍一个片子，带着片子去省城问问更好。
冯四喜听她说让他去县城拍片子，他忙拒绝。
“我这腿都多少年了，哪里还能医好，就别浪费那个钱了，秀兰，你们现在又租了摊子，放在那每天就是钱，这钱你们还是拿去进货，我都习惯了，现在也能走快了。”
“爸，钱是赚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再说了，咱们赚钱的初衷就是为了能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究竟能不能看好，但是总要去试试吧，您先不用去省城，我带着片子去省城请教医生，要是医生说有治好的可能，咱们就多赚点钱，把您的腿治好了，以后出行也方便。”
李秀兰知道他是想省钱，不过每次看到他拖着一条腿走着，也知道他的痛苦。
“四喜，你一个年轻人怎么还没有我一个老太太开明，让你去你就去，桂芬你明天陪着去，到时候秀兰她们直接去省城，你们两个弄完了再来帮忙干活，秀兰有这个心，那是她孝顺，你们做长辈的，也不能拂了小辈的好意。”
奶奶白了他一眼，自己这个儿子就是犟，她们都没想到的事，秀兰能想到，那肯定是之前就存了这个念想，有这样的小辈孝顺，他还要拒绝，真是不会享受。
“就是，秀兰说得对，究竟能不能治好，那也要看了才知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犟，桃花之前那样，人家那个爱什么光都能照出来，你这个肯定也能照，再说了，省城什么样我们还没去过呢，你要是真有治好的希望，我们就多赚钱，给你治好了，你也能来帮我们做事。”
“爸，我们这些做姑娘的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想到这事，秀兰替我们想到了，你就去看看吧，那个又不害怕，就站在那里一会儿就好了，我都不怕。”
张桂芬和桃花都纷纷劝道。
“爷爷，爷爷，你去拍片子呗，要是医生伯伯能治好你，那你就能背我了。”家玉听着大人们劝，她也跟着劝。
“好，那我就去看看。”冯四喜听着大家伙说他，也总算是转变了想法，答应一起去。
翌日一早，几人就去赶车了，大队长家的牛现在正是忙的时候，要耕田耕地，好在他们赶上了最早的那一班车。
拍了片子，县医院的医生也说这样的情况在他们这，确实没有一个厉害的大夫能治好，不过建议他们去省城的中医院试试，中医院的骨科大夫有接骨的能耐，说不定还有希望。
听说还有希望，冯四喜心里也期待了起来。
“爸妈，那你们先回去，我和永贵去省城中医院问问，到了我给你们打电话报平安。”村里的大队有电话，只是接打电话都要钱，所以一般人很少通过电话沟通。
“你们去了省城小心点，注意安全，我们知道回去的路，就不用担心了。”两人叮嘱了几句，这才背着东西去了李秀兰租房的地方。
冯四喜依旧是瘸着一条腿，不过他感觉好像从医院出来，走路脚都没有那么疼了，他把这事和张桂芬说了。
“昨天让你来你还不想来，难不成这拍片子是什么灵丹妙药啊，刚拍了脚就不痛了，我看你还是希望
能看好的，就看省城的大夫有没有办法了。”
张桂芬白了他一眼，调侃地说着。
冯四喜只是呵呵地笑着。

第54章 晕车
李秀兰和永贵挤上了去省城的客车，从县里到省城，每天只有两班车，早上和下午各一班。
在车站等车的人还不少，两人这次带着不少钱出门，所以格外警惕，时刻注意着别被人摸了包。
好在两人排队的时间早，总算是挤到了最后一排的位置上。
“姐，你坐在靠窗这里，我看有些人晕车了就可以吐在外面。”永贵担心他姐没坐过这种客车，会晕车，上一次他们就见到不少人晕车。
“行，我们俩挨着坐。”李秀兰倒是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晕车。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坐在客车的最后一排，而且过道都站满了人，整个客车里都充斥着沉闷的味道，现在还没有高速，据永贵说，他上一次坐了五个小时才到省城，不过县城还没有火车，能有直达的客车已经很好了。
客车开得很慢，时不时还要停车上下车，李秀兰感觉还好，没有要晕车的感觉，不过没一会儿，坐在她们这一排的一个大姐突然捂住了嘴巴。
“姐，你是不是要吐了，师傅，快停车，我妈要吐了。”旁边的男孩子大声喊着。
“直接从窗子那吐出去，别吐脏了车，现在人这么多，停了也挤不过来。”师傅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那个小伙子见状，只能请周围的人帮忙，让她妈坐到窗边去。
李秀兰见那人难受的样子，让她们坐到了窗边，还没坐稳，那个大姐哇的一下全都吐了，还吐在座位上。
“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妹子，对不住啊，你们坐我那个位置吧，我来坐这里。”大姐吐了以后，很是难堪，自己要是再憋一会儿就好了。
“没关系，那我们坐过去了。”李秀兰不敢看呕吐物，但是已经闻到了那股鸡蛋味，差点也想呕了。
两人都把脸别到另一边去，不一会儿，前面座位上的一个年轻姑娘也吐了，不过吐了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她吐的东西因为风的缘故，吹到了后面一排的车窗上。
“呕。”李秀兰干呕了一声，坐在另一边的窗边的男人也赶紧关上了窗。
她只能朝着前方看，只听到接二连三的呕吐声，李秀兰憋了好久，终于憋到了师傅在半路停车让众人下车方便。
“姐，再忍忍，只有一半的路了。”永贵这会儿倒是显得成熟多了，两人怕被人抢了座位，轮流下去上厕所，李秀兰被呕吐声折磨得精神不济，他还能镇定自若。
终于，经历了几个小时的折腾，她们到省城的客车站了。
下了客车，永贵就看到了自己的朋友，只见他们蹲在客车站前，手上拿着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带路的字样。
“永贵，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决定和我们一起干？”他们看到永贵，赶紧跑过来。
“我是跟着我姐来的，你们怎么都蹲在这，我看有很多人下车啊？”永贵给他们介绍了李秀兰，几个小伙子也跟着喊姐。
“嗨，别提了，我们这生意才刚刚有点起色，就有人跟我们抢了，就是那帮人，他们算是这省城很厉害的帮派，见我们有钱赚，也跟着做起了这个生意，他们比我们还熟，而且之前还警告过我们不要抢生意，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几人有些垂头丧气，那些人在省城盘踞多年，都有自己的关系人脉，人手也比他们多，几人不敢强行去抢，只能这样守株待兔。
“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对了，你们现在还大马路吗？”永贵听他们这么说，也替他们着急。
“我们找到了城外一个地方，搭了个窝棚，反正也没有贵重的东西，我们去捡了人家不要的东西勉强搭了个住的地方，姐，你们这次是来做什么的，省城我们熟，我带你们去。”
“好啊，那就麻烦你们了，我想明天先去省中医院看看，现在天已经晚了，去了医生也不坐诊，我先去找个招待所住。”李秀兰见他们都还是半大的孩子，但是已经在为生活奔波了。
“那不远，咱们走路去，这附近就有一个招待所，我打听过，要便宜点，要是去远的地方，那就要坐公交了，不过我觉得咱们农村人有的是劲，省下来的钱还能吃饭呢。”带着李秀兰他们去医院的叫方大头，脑袋大，因此得名。
他带着两人拐了几个小路，很快就到了一个招待所，李秀兰拿出了自己新办的身份证，服务员一看，她拿着证件，多看了一眼，客气地说话。
“姐，我就不再开一间了，我和大头他们去住就好。”永贵想要省下住宿费。
“你要是不在这住，我一个人也担心，反正咱们也待不了多久，明天要是能弄完，下午就回去，让大头跟你在这住一间吧，明天咱们早点去医院。”
“那我跟他们说一声，等会儿我就回来。”大头还没有住过招待所，听说永贵的姐姐给他单独开了一间，自己住进去也不用多余的钱，他赶紧答应了。
天刚亮，永贵和大头就来敲门了，李秀兰也已经起了，三人到医院的时候，医院还没有开诊。
三人找到了大夫，将结果给他看后，大夫这才说：“这个病人的情况已经十几二十多年了，看片子应该是当时没有得到好的治疗，要是想恢复原样，以现在的技术还不现实，不过能够将他的骨头回正，至少不会有现在那么瘸，这需要做手术，最好是本人亲自过来，我们检查他的脚踝情况后再确定手术方案。”
“所以如果做手术，是能够有改善吗？”
“是能改善，但是最后手术做完能恢复多少要看病人的配合度和手术的完成度，我们会配合现在先进的手术仪器尽力给他治疗，保守估计，这个手术在五百块左右，而且每隔一个月，会有一个首都来的骨科专家坐镇，病人的情况已经这么久了，也不急在这几天，你们回去筹钱够了再来也是可以的。”
大夫听她们是从远地方来的，很贴心地给他们说了大致的几种治疗方案和价钱。
“谢谢大夫，等我们回去商量一下，谢谢您。”医者仁心，大夫没有因为她们可能拮据暂时拿不出钱就看不起，也没有赶走她们，而是耐心解答，要是在后世，一个大夫一天看几十个病人的情况下，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

第55章 批发城
等两人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大头已经带着兄弟们过来了，他们接下来要去批发城，李秀兰听说里面挺乱，而且还有人专门盯着进货人的钱包和东西，所以让他们都过来给自己帮忙。
省城最大的批发城果然大多了，而且所有的物品都按照区域摆放，她们要买的卫生纸不是现在小包装的，而是粉色的，白色的一摞一摞长方形的。
要买的话按斤批发，还有洗脸毛巾、手绢、肥皂香皂那些批发价都比在县城便宜很多。
李秀兰买了不少自己需要的东西，又看中了许多可以给家里人带的以及可以带回去做一次性生意的衣裳、布料等等。
要不是钱不够，她真想买下更多的东西。
大头几个在后面跟着她负责拉东西和看东西，有他们的帮忙，果然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也没有再产生什么麻烦。
时间还早，回县城的客车下午还有一班，李秀兰见大头几个一路上都没有怨言，帮忙扛着几大包东西也没说什么，可见都是些能吃苦又正直的孩子，她把搬货的钱给几人，几人还一直拒绝，说都是自家兄弟姐妹，哪里能收这个钱。
“大头，你们跟我过来，我有个建议，看看你们愿不愿意。”李秀兰让人先上车占着座位，她的东西不少，所以收票员直接给她绑在客车的上方，几个大包捆得扎扎实实，这样就算是行驶过程中也不用担心掉下来，而且外面还用一层油纸包裹，就算是遇到下雨也不用担心淋湿。
“秀兰姐，我们听永贵说了，你是个厉害的人，带着家里人赚钱，你说的话我们一定听。”大头几个在省城见识多了，知道李秀兰这样的女人可不简单，要是她能够给自己透露一星半点赚钱的方向，那他们就能发家了。
“你们与其在客车站蹲守客人，还要被人警告，我看还不如去批发城，你们今天跟着我去，也看到了，批发城以后肯定是全省进货人最多的地方，但是现在还是自己扛着大包小包的到处走。
所以你们
要是能够帮忙提供寄存的地方，顺便还能给他们拉货，也比给人带路赚钱，而且批发城也有不少便宜又实用的小东西，平时你们可以带着去周边的村镇卖，能赚一点是一点，不过现在人手还不够，你们可以多观察观察，看看哪一种方式最适合你们。
要是干得好了，你们还可以和批发城的商家以及那些来进货的人谈好合作，帮忙送货，这虽然赚钱，但是也要有更多本钱投入，以后你们就是批发城商家和周边县乡的中间联络人，她们省掉了来省城的时间，你们也能赚到来回的路费，要是能成，弄个运输公司干起来也不错。”
李秀兰也是见这几个孩子都是肯吃苦的，而且和永贵关系好，要是他们真的做起来了，以后她进货也方便了，直接一个电报或者电话打过来就能送货。
“我们怎么没想到这样的路子呢，亏我们在省城待了这么多天，都没有注意到这个赚钱的路子，秀兰姐你第一次来，就能想到这么多法子，我们回去商量商量，要是能成，以后秀兰姐你家的货我们都免费送。”
大头几个听得高兴，李秀兰的话一下子给他们打开了思路，想到了更多赚钱的方法，而不是整天在客车站守株待兔。
“永贵，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干？”他们知道秀兰姐指点他们还是看在永贵的面子上，所以也想拉他一起入伙。
“我现在给我姐看摊位，要是以后我姐另外找到人了，我就来跟你们一起干。”永贵也替他们高兴，不过他知道现在他姐还需要他，他还是想回去帮忙。
“那好，反正你们要是需要补货就联系我们，那个号码你都记得的，到时候你打电话通知一声，那个老板会给我们说的。”
“好，你们好好干，听我姐的准没错，我姐这人最有赚钱的眼光。”
“那倒是，当初我们也是跟着你才在省城落脚，要不然现在指不定已经灰溜溜地回去了。”
客车开走了，这次回去的人总算是没有那么挤了，两人坐在靠前的位置，现在身上的钱都被换成了车顶上的货物，两人也不用担心被人偷钱，一路颠簸着总算是回到了县城。
将东西全都运到租的房子里，昨天张桂芬来看了她们租的屋子后，就带着被褥过来给他们铺好了床，又添置了不少东西，所以两人可算是能安安心心歇息一晚上了。
老太太听说两人这是从省城回来，也没吵他们休息，两人醒来都是第二天早上了。
东西大包小包的还真不少，李秀兰将留在县里卖的货物锁好，其他的东西都打包好，带着永贵回了张家湾。
两人刚到家，就见到家玉坐在门槛前，端着一碗饭边吃边朝着路口看。
见到妈妈和舅舅回来，她端着饭跑过去，嘴里还一直喊着妈妈。
“家玉，乖，我们回来啦，你在家有没有听话？”李秀兰抱着她，摸了摸她的小脸。
“我听话的，奶奶说你们可能今天回来，我就在门口看，果然看到妈妈回来了，妈妈，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我们这次暂时不走了，不过我和你舅舅要去县里做生意，家玉想跟着我们去县里还是陪着爷爷奶奶在这？”
“我听奶奶说你们在县城好忙好忙，我还是先在家陪着爷爷奶奶和老祖，等你不忙了就接我去县城。”家玉想了一会儿说着。
“好，等到我们忙完了这一阵，下半年带你去县城上学好不好？”李秀兰想把她送去县城读育红班，在县里读书，走路也不算远，师资力量也要好一些。
“好，我要去上学。”听说下半年就能天天跟着妈妈，家玉高兴地答应着。
今天冯四喜带着家玉在家，家里的地也需要人忙活，待会儿他就要带着家玉下地了，听到儿媳回来，他又去伙房做饭。
“爸，我们已经去省城的中医院问了，医生说有治好的可能，只是不能恢复如初，要本人亲自去了才能定下治疗方案，治疗费用大概在五百块左右。”
李秀兰知道他最关心什么问题，也把去咨询医生的结果给他说了。
“好好好，那等赚了钱再去，反正我这已经瘸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了，要是能医好些，家里的地我一个人就能种了。”
冯四喜听到这个好消息，脸上露出了笑容，有希望就好啊，五百块，要是在以前，可能这是他们一家都拿不出来的，但是现在，做了生意以后，他也知道五百块不算难事，只不过她们现在都有要花钱的地方，他也不着急。
吃过了饭，几人就跟着一块去地里干活了，永贵也帮忙干。

张桂芬她们下午回来，就见到李秀兰已经到家了。
“妈，这是我在省城批发的布料，你看看这些料子村里人喜不喜欢？”李秀兰把之前买的布料拿出来。
“哟，这么多花色啊，这也太好看了，村里人保证喜欢，之前全都是些黑的，蓝的，难得有其他颜色的，大姑娘小媳妇喜欢这种，像我们这个年纪的就喜欢这一种。”
张桂芬见她拿出来的布料，喜欢得不行，这可是好料子啊，在镇上都没见过这样的款式。
“这些料子还不贵，你们喜欢就留下一些，剩下的我想着回馈村里人，一个村住着，生意的事还要大伙配合，就不收高价了，这一批除了把运费除了，就低价卖给村里的。”
大队长已经给村里人说了李秀兰要采购辣椒的事，今年村里格外忙，好些人家还特意多留了几块地来种辣椒，李秀兰想和大伙维系关系，所以这样的收买人心的方法她也愿意做。
“这是好事啊，就这点，只怕还不够她们抢呢，现在是新社会了，我之前还看镇上有人穿得五颜六色的，还有人去烫了头发，人家都说这叫时髦，听说县里就有专门烫发的，等哪天咱们也去烫一个。”
“那这事就交给奶奶和妈帮忙去通知了，大姐，你也快点选一选，把你们自己家的留下，妈你也把二姐和梨花的留下，多的再给村里人。”
“行，我们这就挑。”女人果然都躲不过漂亮的布料，三人挑得火热，没一会儿就选好了。
剩下的还不少，张桂芬和奶奶两人这才出门去一会儿，后面就跟着一帮人进来了，都是来看料子的。
“天哪，我们乡下还没有这样好看的颜色，我要，桂芬，快去给我剪，我要一匹，不，两匹，还是你说的那个价哈？”
“都是一样的价，秀兰这次去省城，想着大伙应该喜欢，就去带了些回来，收的都是本钱，都是一个村的，哪里会要你们贵价，不过一个人只能先买一匹，要不然待会儿其他人该买不了了。”
张桂芬熟练地拿着剪刀开始剪，她的手很巧，剪下来的刚刚好是那个尺寸。
“哎呦，她们还没来，要不要还是一回事，我先要的，看在咱俩的关系上，你先给我们。”有人说完，门口又冲过来一批，见到料子，二话没说就要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