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他们目的会不会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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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收获了好多评论好快乐!你们都是天使!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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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浮空岛就要揭开最大的伏笔啦【兔子跳舞.gif
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大家都看向米拉,等待她的发言。
米拉满意地看了一圈,最后对着希欧多德露出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微笑,双手一摊:“我也不知道。”
众人:……
“不要这么紧张呀。”米拉用手腕甩着普利密斯,贱兮兮地笑,“只要我们能抓准细节,事实早晚会浮出水面。”
不再看希欧多德的臭脸,米拉一手拿着纸袋一手拽着库洛姆,飞快跑向莎碧娜女士的办公室。
莎碧娜搁下笔,从文件中抬头:“这就要走了?”
米拉将纸袋双手递还给她:“打扰了这么多天真是不好意思。塞维尔的伤已经好全了,我们这就准备去浮空岛。”
莎碧娜从纸袋里抽出画纸,眼神在触及到那个签名时柔软一瞬。
“那时候我还小,莎波琳一直很照顾我。”莎碧娜摘下眼镜,手指轻轻盖在签名上,声音却是越来越轻,“我一直不明白,温柔娴静的莎波琳,为什么会和暗塔的那个劣等生玩到一起……”
米拉隐隐听到了这位优雅女士咬牙的声音……
那句“大概是爱情吧”被她生咽回肚子,只能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莎碧娜戴上眼镜,轻笑了一声,看着对面两个年轻人,“你们去浮空岛,也带上奥罗拉那个孩子吧。她虽然年纪还小,但不会给你们拖后腿。”
米拉眨眨眼,像是想到了什么,嘴唇微张。
莎碧娜女士将画放入纸袋,搁到一边:“看来你已经猜到了。她是莎波琳的后代,是她外孙的外孙女。”
米拉的脑子瞬间被各种可怕的辈分称呼占据。
妈妈的爸爸的妈妈的妈妈,应该叫什么?
米拉:放弃思考.jpg
她从容点头:“只要奥罗拉想去,我们会带上她。”
两人从办公室退出来,与希欧多德几人打了个照面。
希欧多德对米拉那孩子气的行为没有介怀。依旧板着那张脸,带他们往黄金塔塔顶走。
奥罗拉快步跟上,有些局促地问道:“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
那可是有翼人的领地,她这样的年纪和资历是没有资格进入的。
“当然可以。”米拉笑着点点她的帽檐,“公费旅游,好好玩哦。”
奥罗拉的眼睛都在放光。
米拉甚至觉得她想蹦一下,不过碍于帽子上还有一只塞维尔,生生忍住了。
还吊着一只手臂的曼德尔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慌张指自己:“那、那我怎么办?”
希欧多德回头,嫌弃道:“你当然是留在这里养伤。”
他现在就是后悔。为什么当年一时心软,想着给奥罗拉找个玩伴,就顺手养了这么一个破孩子。
“不要啊,奥罗拉!”曼德尔熟练地倒在地上,抱住奥罗拉的小短腿,开始干嚎,“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希欧多德和奥罗拉都走了,他在这里就像一个异类,天天被那些若有若无的眼神嘲笑。
虽然附近已经没有旁人了,奥罗拉还是觉得臊得慌。
又不能像平时那样用法杖打他,只能一边尝试抽腿一边讲道理:“你这样的伤势不能乱跑……”
米拉看着觉得好玩,抱臂在一旁看得起劲。
突然,她想到一种可能性,意味深长地笑了。
“帮我拿着。”米拉将普利密斯递给库洛姆,大步走上前,拍拍曼德尔的肩膀,“别嚎了,我可能有办法治好你的伤。”
曼德尔没有放手,一脸警惕地看她。
米拉向他勾手指:“站起来。”
在奥罗拉和希欧多德的双重眼神威胁下,曼德尔不情不愿地站到米拉面前。
米拉闭上眼,右手轻轻放到他的上臂处,寻找到属于曼德尔的那条生命线,小声呢喃:
“「治愈」。 ”
她的掌间发出一道柔光,不过几秒就不见了。
曼德尔不可置信地抬起左手,又按按侧腹的伤口处,瞪大眼看向米拉:“这、这就好了?”
米拉微抬下巴:“把衣服掀起来看看。”
曼德尔依言掀起上衣。果然,那道狰狞的伤口不见了,甚至连个疤都没留。
奥罗拉惊叹出声,希欧多德也赶忙上前查看。
米拉退到库洛姆身边,将普利密斯别回腰间。
现在虽然不能收集图鉴,但她的神术并没有失效。
这就有意思了。
曼德尔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模样,希欧多德也只能答应让他跟随。
不过他还是警告了一番:“到了浮空岛,不许随便跟人搭话,不许乱逛,只能在我和奥罗拉的视线范围内行动。”
塞维尔对谁都很礼貌,唯独跟曼德尔这样魔法零天赋的人合不来:“放心,他就是上去也什么都听不懂。”
曼德尔愤怒转头:“我听懂了!你在骂我!”
他最近也有好好学精灵语的!
塞维尔:“那太好了,请继续努力。”
米拉在后面看他们小学鸡吵架,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拽拽库洛姆的袖子,小声说道:“看看,高武力美貌天降,铁憨憨奶狗竹马,冰山脸傲娇导师,都集齐了!再加上不凡的身世,这才是标准的乙女配置!”
在她眼里,奥罗拉的周身仿佛亮起光环。
库洛姆:?
米拉忧伤。果然,吐槽役不在快乐会减半。
奥罗拉:“你们好吵……阿嚏!”
终于到了最顶层。
这里处在与暗塔禁地相对的位置,像是一间屋顶花房,米拉等人从露天平台进入。
“这里也不会向外人开放,但还不至于是禁地的程度。”
希欧多德打开门。
房间各处种满各种花卉,还有花盆吊在半空,藤萝层层垂下。最中间有一个白砖垒成的小水池,米拉往下看了一眼,没有花也没有鱼,水很清澈却看不到底。
塞维尔已经变回有翼人,将自己的羽毛分给众人:“一定要拿好,绝对不能放开它。否则我也不能保证你们会被送到哪里。”
他走到水池边,双手按在白砖上,一圈细密的法阵瞬间启动。
他朝众人点头:“跟我来。”
说罢,径直跳下水池。
希欧多德站在最后催促他们:“抓紧点,这个法阵不会延续很长时间。”
曼德尔和奥罗拉都跳了下去。
米拉退后一步。
她以为去浮空岛是要上天,没想到是要下水。
库洛姆见她没有上前,也停住脚步:“怎么了?”
米拉摇摇头,纠结道:“我不会游泳。”
身为一个合格的旱鸭子,她连狗刨都不会……
库洛姆恍然,身后又传来希欧多德催促的声音。
他没犹豫,上前将米拉打横抱起,快速说道:“闭上眼,捏住鼻子。”
米拉深吸口气,照做。
希欧多德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才捏着羽毛,跟着一起跳下水池。
水面荡了一下,又恢复平静,白砖上的法阵暗下去。
花房恢复宁静。
“哈……咳咳咳……”
米拉下落的时候没有感觉,但在出水的时候却呛到了。
她抓着库洛姆的衣襟,一阵猛烈的咳嗽。
库洛姆有点担心,却没有多余的手帮她顺气:“你没事吧?”
米拉见水面只到他的腰间,放心了。
她拍拍库洛姆的手臂:“咳咳……没事,你放我下来吧。”
库洛姆皱皱眉,没听她的,直到上岸才把她放下。
岸边,奥罗拉与曼德尔已经裹着长毛巾等着了。
奥罗拉比较惨。由于不能晒到太阳,笨重的帽子不停向下滴水也不能摘……
周围一圈的有翼人小哥哥正拿着长毛巾等着他们。
说是小哥哥,其实他们没有性别。都非常美貌,一个个雌雄莫辨的冰山美人。
就是脸长得太像了,像到米拉觉得他们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能靠发型和服装勉强区分。
而且穿着极其闪耀,从脖子到胳膊到脚腕,全是闪闪发亮的金属首饰。其中一个小哥哥的头上还带着骚包的孔雀羽,各色宝石点缀在发间熠熠生辉。
明明长相那么禁欲……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有翼人。
米拉正想问塞维尔到哪里去了,就见天边飞来了一道光,立刻抬手遮眼。
等光芒落地才看清,好家伙,塞维尔换了身骚压群芳的行头。
从上到下的配饰都在疯狂反光,以昭示着自己的存在,简直是行走的光污染。
“我先带你们去换身衣服,大祭司要见你们。”
塞维尔只是偏了下头,米拉就要被他的耳坠和头饰闪瞎了。
她现在严重怀疑,变成白鹰根本不是因为低调,而是他那一身行头全在公爵领搞得破破烂烂,自觉没法见人才不肯经常变回来……
希欧多德最后一个上岸,几人披着长毛巾,快速走到旁边的小屋换衣服。
有翼人的服饰类似于托加长袍,只是上面的金属佩饰更多些。
可能是不确定他们的身体尺寸,米拉得到的衣袍里并没有太多配套首饰,只有一个额饰和项链。
米拉松了一口气,变成首饰架子出门她是拒绝的。
众人换好衣服出来。
只有奥罗拉还带着她的宽檐尖帽子,衣服外面还罩了一层黑布,走起路来有种白日见鬼的味道。
塞维尔对此很是淡定。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湖面,说道:“这就是维塔湖,有翼人死后灵魂都会回到这里,变成一颗蛋,等待肉|体重塑。”
刚刚走得急,米拉没有仔细观察周围。
现在才发现,湖的周围立着好几尊姿态各异巨大的大理石雕像,每尊雕像下都有一个高大厚实的底座。
湖中心则是立着一座石碑。
塞维尔顺着她的眼神看去,了然点头:“那里是众神雕像,由世界意识塑造而成,是祂们成为世界规则的一部分的证明。”
“那座石碑又是什么?”米拉指向湖中心。
“那是神谕碑,记录了各个神明下达过的神谕。”塞维尔别有意味地看向她,“还有命运神法图姆的预言,也会被刻到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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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Q :妈妈的爸爸的妈妈的妈妈该叫什么?
A:外高外祖母
感谢度娘的清晰表格,我还从来没听过这种称呼……
我连曾外祖母和外曾祖母都会混到一起【捂脸
托加长袍:即罗马长袍
祭司担任人类与神明的沟通媒介,神官则是神的执事及家臣。
两方最高的职位便是大祭司和大神官。
这些都是米拉在马奇安森林里荒野生存的时候,塞维尔和普利密斯给她科普的。
不过这都是光明神、黑暗神这样的旧神神庙设立的职位,不知为何,新生的七位神明的神庙并没有大祭司和大神官。
天空神庙的大祭司身体非常不好,只能在他的卧室接见一行人。
他与外面的其他的有翼人有着相似的外貌,只是身体形销骨立,眼窝深陷,虚弱到只能靠着软垫坐起身。
不过天空神回归世界意志很久了,这里的神官被当成行政人员,管理浮空岛日常事务。祭司们就更没什么事儿了,平时顶多负责一下与其他神庙的外交,或者像塞维尔这样,被临时征调下凡灭火。
奥罗拉三人并不是大祭司的目标客人,寒暄了几句,就被塞维尔带走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距离上次阿诺德带你来时,居然已经过去二百多年了……”大祭司一眨不眨地看着库洛姆,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当时就说过,你终究不算是神明,不该背负那样的责任……”
库洛姆低垂下眼:“我该去做的,不管是不是神明我都会去做。”
大祭司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看向米拉时眼神变得柔和:“塞维尔跟我提到过你。真正的预言之子,你想要的答案都在维塔湖旁。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
米拉被他最后一句说得莫名其妙。
出于对长者的礼貌,还是乖巧点头:“我明白了。”
“那是普利密斯大人吧。”大祭司的目光落到米拉的腰间。
米拉抽出普利密斯,双手托住,展示给他看:“他已经沉睡四天了,您有办法唤醒他吗?”
大祭司缓缓伸出手,那手指就像竹节一般干瘪,轻轻拂过树枝上的叶片:“把他插到维塔湖边吧,湖水会帮他恢复力量。”
米拉收回手,向他行礼:“多谢您的指点。”
“能在临死前见到你们,是我最大的幸运。”大祭司看着自己的手,他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了,惨然一笑,“世界意志是绝对公平的,对谁都是一样……”
他剧烈咳嗽起来,向两人挥手:“去吧,去做你们想做的事。愿天空神与你们同在。”
米拉与库洛姆退出房间,在侍者的引领下走出神庙。
米拉茫然四顾:“塞维尔他们呢?”
侍者:“塞维尔祭司带希欧多德先生几人去了图书馆。”
看来是去参观学习了。
米拉请他留步,自己和库洛姆走去维塔湖。
侍者关心大祭司的身体,就没有推辞,急急忙忙地回去。
浮空岛是个很神奇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精神作用,米拉觉得这里的空气都比地上清新很多,天仿佛也更低些。
这种清澈而广阔的蓝,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大大小小的岛屿漂浮在空中,有比他们所在的主岛高的,也有比他们低的,隐约只能看到上面的植被覆盖非常可观。
米拉走到维塔湖畔,在浅滩处把普利密斯插下。双手交叠到脑后,躺在草坪上仰望天空。
“哎?”熟悉的声音在二人脑中响起,“怎么跑到浮空岛上了?”
米拉不禁在心中感慨,这里的环境真是好。
不过五分钟的时间,睡了四天的普利密斯就醒了。
她坐起身,朝普利密斯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语气异常温婉:“您终于醒啦。”
普利密斯久违的打了个寒噤,不妙的预感爬上枝头。
再查看了一遍周围。很好,神谕碑就在不远处……
他被米拉拿起,晃晃悠悠地被带到众神的雕像前。
“你、你想做什么?”他的声音透着明显的心虚,“不是要看预言吗?”
米拉还是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手指轻点他的小叶叶:“不急,这里的有翼人很好客,我们慢慢看。记得要讲解哦。”
普利密斯被她的语调恶心到了,却不敢反驳,闷闷应声。
这里一共有八座雕像,七个空着的长方体底座。米拉沿着湖边走,先走到最里面,处于中心的两座雕像。
库洛姆始终跟在她身后。
一个双手向上,横握权杖,面色庄严。
一个坐在石头上,一边惬意读书,一边执笔写作。
普利密斯:“这是创世神帕图姆和命运神法图姆,祂们是世界意志最初的孩子。帕图姆创造了我们现在生活的人间界,制定了法则后,回归了世界意志……”
米拉没太注意他说话,她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两座雕像的长方体底座上,上面刻着两位神明的名字。
【Partum】
【Fatum】
米拉的心里被几百条“卧|槽”的弹幕占领。
虽然这里的文字很像拉丁字母,甚至有几个字母一模一样,但不代表它们是一种语言。
拜自己那通晓六国语言的养母所赐,米拉从小就能接触到五花八门的语言书籍。
拉丁文,她是不会读的,但是超强的记忆力记住了这些单词。
Partum——意为创造。
Fatum——意为命运。
这绝对不是巧合。
她掏出一个小本子,飞快记下。快步走到下一座雕像前站定。
是一个长发披散的男人,左手持十字剑向上高举,右手持长|枪,枪头向下指地。
米拉看到祂的脸,就猜到了祂的身份。
毕竟,这座岛上的居民,差不多都是这个模子刻出来的……
果不其然,普利密斯介绍道:“这是天空神盖鲁斯,创世神帕图姆的第一个孩子。”
底座上的文字是【Cealus】
Cealus——意为天空。
这也对上了。
米拉继续往前走。
这是一个赤着双足,手持权杖的女人。
普利密斯:“这是大地神马鲁姆,创世神帕图姆的第二个孩子。”
米拉看向底座,这次不一样了。
上面的文字被一道裂缝切开,它的下方书写了新的单词。
被划掉的单词是【Terra】
写在下方的单词是【Malum】
米拉盯着那道裂痕,问道:“大地神改过名字?”
普利密斯语气惊讶一瞬,随后肯定道:“是的。原本是叫泰拉,后来改了名字。只是这是玛尔忒姆大人出生前的事,祂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玛尔忒姆大人用'泰拉'来命名自己的眷属族,也有纪念大地神的意思。”
Terra——意为大地。
Malum——意为错误。
大地神究竟做了什么,名字居然会被换成这个意思……
米拉在本子上着重画了两条下划线。
下一座雕像,是个长相与天空神相似的男人,只是五官更阴柔些,身后有四条触手样的东西垂落。
普利密斯言简意赅:“……这是海神克拉德。”
底座上的名字是【Clade】
米拉看到,笑出了声。
Clade——意为灾祸。
她将这个名字也着重记下。
继续走,下一座雕像是一个持剑的男人,短卷发遮住了右眼。
普利密斯:“这是光明神路克斯,他是天空神盖鲁斯的第一个孩子。”
底座上的名字是【Lux】
Lux——意为光明。
离这座很近,与路克斯雕像背对背的,是一个手持长枪的长发男人,头发遮住了左眼。
普利密斯:“这是黑暗神奥布斯库勒姆,他是天空神盖鲁斯的第二个孩子。”
底座上的名字是【Obscurum】
Obscurum——意为黑暗。
米拉深深看了一眼这两个背对背的雕像,确定这就是她曾在梦境里看到的互殴兄弟组。
下一座,或者说也是两座紧贴着彼此的雕像。
左边是一棵树。
右边是一个拿着法杖的女人。她向旁边走出一步,杖头点地,右手轻抚左边树的树干。
普利密斯沉默许久,最后叹了口气。
“这是圣树达勒·阿尼玛和生命神玛尔忒姆·阿尼玛。祂们是天空神、大地神和海神共同的孩子。”
米拉瞟了一眼底座上的文字,目光又转回雕像的脸上。
虽然只在梦里见过祂的眼睛,但米拉能感觉到,那双眼睛与这座雕像展现的是同一个人。
哦,应该说是神。
米拉在这里站了很久,冷不丁开口问道:“你们觉得,生命是什么?”
普利密斯和库洛姆都很懵,库洛姆目光疑惑地看向她。
米拉还看着雕像:“如果一种东西,会蹦会跳却永恒不变,它能算是生命吗?”
普利密斯:“你在说什么呢?”
“如果有个东西,会一直活着,不会变老也不会死,那它的命还能算是命吗?”米拉终于不再看雕像,垂眼看向手中的树枝。
普利密斯:“我不懂你的意思。”
“生命是给予和收回,是注定会失去的东西,所以它才会被珍惜。”米拉没有理会普利密斯的态度,平静的叙述道,“生命,是得到,到失去的过程。”
“不是单纯的'生',而是'生'和'死'的结合。”
她再次抬眼看向两台底座上的文字。
左边的是【Dare·Anima】
右边是【Mortem·Anima】
Anima——意为灵魂。
Dare——意为给予。
Mortem——意为死亡。
米拉看向库洛姆,视线下移到他的左胸处。
“玛尔忒姆·阿尼玛。祂的名号,叫死亡女神才更贴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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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所有拉丁文、释义、读音皆来自谷歌娘。
我尽量多方面对比释义了,但有可能依旧不准确。要是有错误还请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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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要连续走剧情,普利密斯的底裤要被扒干净了2333333
名字很多不用都记住啦,只要记住关键信息就能看懂!
这一点米拉很早就察觉到了,尤其是在巨树林里验证过之后。
她能感受到四周浮动的生命线,能操控它们,却不能弄断它们。
直到库洛姆握住她的手,将普利密斯变成一把大镰刀后。
那时,清晰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可以斩断。
“一千多年前,玛尔忒姆即将回归世界意志,最终却被自己的七个仆人害死。”米拉将普利密斯竖放到台座上,与他平视,“祂的神格特性被瓜分,但有一个特性被留下来,与祂的心脏一起被圣树藏到地下。”
她指向库洛姆:“就是【死亡】。”
所以玛尔忒姆没有【创造】的特性,祂必须依赖于圣树的枝干,以祂的法杖普利密斯为桥梁共享特性,才创造出六大种族。
“你说我是玛尔忒姆的继承者,继承了祂的神格。”米拉嗤笑一声,将图鉴拿出,晃了晃,“继承【死亡】的是库洛姆。你用这个本子打掩护,究竟想隐瞒什么?”
她眼角瞟到发辫里的藤蔓,终于忍不住心头的怒气,将图鉴狠狠摔到地上,低吼出声:“普利密斯!你到底想把我改造成什么?!”
不远处的侍卫看到她这样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向神庙跑去。
“你冷静点!”普利密斯面对她的质问,也起了火气,“别说的那么难听,我从来没有改造过你!”
米拉扯着自己的发辫向后一扬,呵呵冷笑道:“那这又是什么?普利密斯,我不是傻子,每次用过神术,它们都会生长。”
米拉:“你根本不是想让我创造出圣树,你就是想把我变成第二棵圣树吧!”
普利密斯:“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你本来就是圣树的子嗣!”
话音刚落,普利密斯就后悔了。
他看到米拉明显踉跄了一下,脸色发白。
事到如今,他只能坦白:“没错,那个图鉴确实是个幌子,我是在帮助你重新建立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圣树达勒与玛尔忒姆同时降生,守护大地也是祂的职责之一。所以直到死,也只能是树的形态。”他的语气带着苍凉,“我的封印是达勒做的,是为了保护我……祂的陨落让我暂时冲破了封印,看到祂被活活烧死。”
“至于你,我们都知道你。达勒的继承人,被祂细心照料了那么多年的小树苗,就算你把自己变成人类的形态,我还是能一眼认出你……”
“等等。”米拉捂着额头打断他的话,“什么叫变成人类的形态?”
普利密斯看着她这副三观破碎的样子,怜悯道:“你还没发觉吗?你的身体之所以是人类的身体,是因为你的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是人类。”
“你继承的特性让你可以做出一切的拟态。你说你长得像你的养母,因为你想要和她相像。”
她们根本没有血缘,长得本就不该相像。
“你知道人受伤会流血,身体就会主动模拟出那个样子。”
所以她在被狮虎兽抓出三道狰狞的伤口后,不到半天就痊愈了。
“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察觉吗?还是你在自欺欺人?”
真的没有察觉到异常吗?
其实是有的。
米拉目光空洞的看着台座下的几株干枯玫瑰梗。
那几个梦里,她低头看不到自己的身体,只能看到周围盛开的几朵玫瑰。
看不到自己的身体。
是真的看不到自己的身体吗?
记忆逐渐清晰,那些被她下意识忽视的细节被补齐。
梦里,她一直身处在森林,树是最不值得注意的东西。
当她向下看时,被玫瑰环绕的,是一节插在土里,不足三指宽,看不到顶的小树枝……
脑中突然“嗡”地一声响,米拉觉得头有点晕,库洛姆从后面扶住她。
可是普利密斯还在喋喋不休:“你的经历我都听阿诺德说了,他是唯一一个能在封印的情况下与我对话的人。因为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里的法则无法制约他。”
“我本来不想这么早告诉你,是你非要……”他的声音逐渐变小,直至消失。
因为,米拉那不善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不想这么早告诉我?”米拉推开库洛姆,淡淡道,“你想等到什么时候?是让我彻底变成一棵树之后,还是等到事情没有挽回余地的那一刻,就半推半就的逼我上阵?”
普利密斯焦急道:“你究竟有没有听明白?你本来就是树!你生来就是为了继承达勒,成为下一代圣树的!”
“没有什么责任,是生来就该背负的。”
米拉丢下一句话,转头就走。空留下普利密斯在台座上干瞪眼。
塞维尔带着人急匆匆赶来,就看到米拉那渣男般头也不回的背影,以及普利密斯如同深闺怨妇的“你回来你回来”的呼喊声在空中回荡……
塞维尔:这时机好像不太对?
正在他怀疑是不是走错片场的时候,就看见库洛姆也跟着跑进小树林。
任凭孤寡老人普利密斯怎么呼喊,两个不孝子都不打算回头,把空巢进行到底。
塞维尔叹口气,上前站到普利密斯旁边。
毕竟是生命女神的神器,还是要好好看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