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不良从业者后我带全员从良by2川
2川  发于:2025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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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孙子。”李把头将人抱起来道。
陆辛夷喊月牙“拿个蒿子粑给小朋友。”有队李把头道“那行,您随便看看,我这就炒菜了了。”
火大,炒菜也快得很,很快就将准备好的菜都炒熟了。
就在空地里,摆着一张木桌,有三把凳子,还有一个是木桩。
有客人在,胡大牛跟黄满仓本来都不能上桌的,但陆辛夷要求他们坐下。
菜端上来后,陆辛夷教月牙下饺子,包了差不多有两百个饺子。
就是水烧开放进去,等饺子飘起来就能吃了,再把豌豆苗放进去烫熟,接着碗里放点盐,捞起来,加入鸡汤就行。
第一锅分了四碗,肯定是先给主子他们端过去的。
陆辛夷只要了十个,多了她吃不完。
下一锅的才是煮给月牙青树他们自己吃的,菜的话,陆辛夷都分了一份出来给他们仨。
桌上的菜丰盛,还有饺子吃,黄满仓跟大牛是真的觉得这日子比卖身前都要过的好。
李把头一边吃一边喂孙子,也感叹“陆东家是实在人。”
从这些细节都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心善但又有底线的东家。
是个好人。

一顿晚饭宾主尽欢,李把头更是直言,长这么大,从没吃过这么多好吃的。
尤其是那道鲜肉烧野笋,真的是又香又鲜。
陆辛夷道“春天的笋是非常鲜嫩的,你们村子附近要是多的话,可以多采摘,用水焯一遍,记得稍微放一点盐,然后晒干,等秋季的时候,我让人来收购。”
这笋掰断后就要赶紧处理,时间一长味道就不美好了。
刘家村那边到时候可以让人焯水后让贵叔带回去,烤笋就算了,可以做凉拌笋,又是一道清爽的小菜。
李把头点头“东家有心了。”
陆辛夷跟夏紫薇今晚是要借宿在李把头的家里的。
一连三天,房子上了梁,瓦片也盖了一大半,剩下的今天就差不多了。
陆辛夷采购欲又上来了,把这边的事交给胡大牛跟黄满仓,带着青树,夏紫薇,还有月牙一起去了县里。
一行人到了县城的木匠铺,现成的床铺买了四个。
一米三的两个,一米的两个,一米五的一个。
一米五的是放在她的卧室的,一米的两个放在月牙的房间,一张她睡,一张留着给紫微或者其他来这边的女眷睡。
一米三的两个放在黄满仓房间,胡大牛,青树他们都要住在这里。
至于她的房间,她在的时候她住,她不在的话,基本是上锁状态。
再就是饭桌,书桌,长板凳,大椅子,放衣服的大箱子。梳妆台就算了,她不常在不需要,月牙是奴仆,虽然她不是苛责的主子,但也不能把她当大小姐养着。
陆辛夷能想到的就这些了,然后问月牙“家里还缺什么?”
月牙想了想道“有些需要去杂货铺买。”
“掌柜的,这些麻烦送到宝塔村,一进村看到在做房子的那家。”
说着给了一半钱,剩下的得货送到了再给。
掌柜的立刻让人安排。
一行人去了杂货铺。
厨房在陆辛夷的指挥下,垒的是后来常见的柴火灶。
大胤现在的铁锅虽然还没有普及,但大部分中高档家庭都在用,京城地界常见,但偏远地区少见,毕竟大部分农民一来买不起铁锅,二来用不起素油。
既然是柴火灶,那油盐酱醋黄酒一个都不得少,黄酒可以代替料酒,晚上要用到。
每一样都买了一些,素油跟盐都买够他们吃个把月的份量。
又买了几个腌咸菜的缸子,几个大坛子,还有很小的长颈的坛子,可以做花瓶。
“月牙,买了缸我教你做酸笋。”到了秋季拿来当小菜。
酸笋她没亲手做过,只看过村里的大娘们在春笋上市的时候做过。
反正先照葫芦画瓢试一试,不行再说不行的话。
月牙点头,爹爹说了,她跟东家学的本事以后就都是她的。
杂货铺一共花了二两多钱,主要是盐跟油,她还买了一些干蘑菇,菜种子,还有一坛子蚕豆酱,类似于现在的酱油。
那块地一半都是没办法种植的,回头周边让他们挖了做菜地。
青瓜,豇豆这些现在发芽也都来得及,就是别人的下市了,他们的可能才能吃,这样也挺好的。
接着又去了粮食铺子。
粗粮家里还有不少,米、面倒是不多了。
米、面也就是陆辛夷在的时候吃,黄满仓他们是不敢动的。
陆辛夷各买了一斗,又买了二百斤的粗粮跟一坛子浊酒,十斤装的,一共花了五百六十文。
青树见东家这般手松,小声道“家里还有的。”
“晚上宴客就不够了,总不能让人饿肚子吧,剩余的就囤着。”被口罩折磨过的陆辛夷,是知道存粮的重要性的。
“青树,你去买二十斤肉,有棒骨买点棒骨,猪肝,猪蹄猪耳朵这些要是有也都买。”说着递给了青树一串铜钱,大概有四五百文。
武阳县的猪肉卖十六一斤,比城里要便宜些。
青树接过,又跟店小二打听了下猪肉铺的位置就跑走了。
她们仨在店里等着,看到有大娘提着筐子卖鸡蛋,一篮子都买了。
忽然陆辛夷想起什么问“有铺盖吗?”
“有的。”掌柜地道“客人要几床?”
“三床。”现在天气不冷不热,棉被价格正合适,这个时候买了,省得天冷的时候再买。
又去对面的布庄里买了一些老布,做床单被套的。
等青树买好肉,几人赶着驴车往回走。
到家后陆辛夷带着月牙做饭,青树等人开始收拾屋子。
三间房的屋顶瓦片都铺好了,屋子里也已经被打扫干净了。
就是地面还不平,要用沉重的木头沿着墙面一点点的往下砸,砸瓷实了才行。
陆辛夷带着月牙在厨房里做饭。
厨房就一个灶口外加一个罐子,做饭的时候罐子里加水,就能有热水用了。
厨房的表面,是陆辛夷带着他们仨这几天在附近河里找的较大的平板石头铺的,灵感来源于她每天睡觉前的荒野求生。
要不是这里山不高也不产石头,她都要让黄满仓把屋子里的地面都铺上。
厨房周边则镶嵌上了陆辛夷带着他们从小河沟里捡来的小石头,被河水常年冲刷的十分圆润,点缀成一些图案是再好不过的了。
中午吃的简单,手擀面,陆辛夷教月牙擀面,切成条状,然后用鸡蛋、萝卜干跟酱油炒了一大盘子。
主要是晚上,晚上要请干活的人以及村里的户主们吃一顿,屋子基本完工了,剩下的交给黄满仓他们自己收拾就行了。
未时左右,家具送来了。
众人赶紧抬下来,陆辛夷结了账,又按照陆辛夷的要求将家具抬到屋子里摆放好。
惹得还在铺瓦的村民们羡慕不已,这哪里是仆从啊,这日子过的比他们都好。
但也没人提要卖身为奴。
月牙跟青树、紫微,忙不迭的就将窝棚里的铺盖搬到自己房间铺好,铺上干净的床单,之前还显得没有人气的屋子里一下子就有了家的味道了。
陆辛夷开始打扮自己的房间,虽然只偶尔来住,但也是她睡觉的地方。
床铺好,又去外面摘了一些野花插在长颈瓦罐里放在床头的书桌上,有了几分乡野那味了。

第64章 宴请全村户主
晚上要宴请,差不多六桌,这六桌饭,陆辛夷不会亲自动手的,她教月牙做饭。
不过卤菜她自己来,就是洗好剁好放调料。
四只猪蹄,十二斤肉,一对猪耳朵,全部放进去了卤了。
调味料没有樊楼那边的多,就是野葱加上姜,还有八角桂皮。
骨头放在买来打算腌咸菜的瓦罐里,一个瓦罐里三四跟棒骨,半斤肉,放在搭建的简易小灶上开始熬汤,水开撇去浮沫后小火慢炖,熬出来的汤也是很香的了,再加上买的干蘑菇,泡发后放进去,出锅的时候撒上小野葱,就是一道靓汤。
申时三刻,月牙从村民家里买来了一篮子韭菜,大概六七斤去了壳跟内脏的螺蛳肉,这是陆辛夷提前跟村里孩子们说的,去壳的一斤给六文钱。
将韭菜收拾干净,等下一半的韭菜炒鸡蛋,一半跟螺蛳肉一起炒。
螺蛳肉又洗了两遍后,在陆辛夷的授意下,夜月小心的切着猪肝,然后清洗,接着用黄酒浸泡,里面又放了姜末跟野葱,都是去腥的,浸泡一刻钟就差不多了。
桌子不够,也是从村民家借的,村民们来吃饭还要自带板凳跟碗筷。
因为煮菜都是卤菜,炒菜就俩,也快得很。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后就开始蒸米饭,米饭蒸了好几次,不然不够吃,六桌呢,一人最少准备半斤米饭。
米饭熟了人也来的差不多了,陆辛夷就指挥月牙炒菜。
月牙身高不够,就站在小板凳上。
韭菜炒鸡蛋很简单。
韭菜炒螺蛳肉要麻烦点,热锅冷油后将切好的生姜丝跟野葱放进去,还有蚕豆酱一起,爆香。
差不多了再放韭菜,翻炒后放盐,再翻炒几下就能出锅。
一直忙到酉时,饭菜才全部准备好,村民们也都来了。
除了来吃饭的户主,还有人带着小孩,还好都是两三岁的,也吃不了多少。
要是带七八岁的,那肯定不够吃。
不过也没人会带七八岁的来,吃相太难看了。
陆辛夷让青树给众人倒酒。
一桌坐八个。
等每人碗里都有了酒后,陆辛夷道“这段时间一直麻烦大家,今天房子也盖起来了,我陆辛夷在这里多谢宝塔村的父老乡亲们的接纳。”
“乡亲们不拿我当外人,那我自然也会回报大家,你们也知道,我买地是种菜,不种粮食,只是目前技术还不稳定,等技术稳定了,你们要是愿意,只管跟着我一起种菜,种子我出,成熟后我全部收,保证让大家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村民们闻言立刻大声叫好,有的问是什么菜,难不难种,有的问多久能成熟,耽不耽误地里的庄稼。
“现在我说了你们也不理解,等我地里的麦子收了,到时候就来种,有兴趣的可以来观摩一二,现在,就吃饭,喝酒,来,干了。”
说着走到李把头跟前“谢谢您了。”
李把头起身,端着碗跟她碰了一下“陆东家能关照我们村,我自然是感激的,只是农民还是以种地为主。”
“是。”陆辛夷立刻道“粮食肯定是主要的,产量不高的地,可以拿来种菜。”
李把头点头,端着碗对村民们道“陆东家没把我们当外人,那我们也欢迎陆东家,来,干了。”
众人都站起身,端着碗“干了……”
桌子上一大盘卤肉,一大份的韭菜炒鸡蛋,一份韭菜炒螺蛳肉,一瓦罐的汤,一大盆米饭。
谁看了不吞口水。
喝完酒有人就开始后拿勺子盛饭了。
好在还想在外人面前给宝塔村留点面子,大家没有哄抢。
盛了米饭,舀一勺子汤汁,夹一块肥肉,夹一些韭菜炒鸡蛋或者韭菜炒螺蛳肉就开始扒饭,吃完了的来一碗肉汤,香,太香了。
带着孩子来的就要顾忌一些,肉差不多人均一块的,肉大人就不吃了,给孩子,自己舀点肉汤,也开始大口扒饭。
最后饭菜跟汤锅都被人用开水冲刷喝下去了。
后来据吃了回去的人形容,吃过陆东家宴请的那一顿饭后,回到家吃啥都没味道了,把那些没机会来的村民馋坏了。
几个尝到味道的小孩也天天哭着闹着要吃肉。
陆辛夷第二天就带着众人回到了刘家村。
胡大牛要赶在辣椒种植之前,将刘家村的房子也建好。
陆辛夷看了一圈种下去的辣椒跟那几种瓜。
辣大部分都发芽了,整体的发芽率还是蛮高的,大概是在地里播种的,比她家里的那些辣椒苗长的要粗一些。
陆辛夷心里高兴。
她看了一圈,村子里有人屋后种了竹子,就让王老头去买了三十根竹子来。
等竹子买来,用柴刀对半劈开后选择适合的长度,两头插在地垄的两边,形成的弧度不能太大,又能给辣椒苗提供往上生长的空间。
草帘子有一定的重量,嫩苗顶不动。
瓜秧那边看了下,南瓜跟冬瓜的基本都发了,西瓜只有两三个将外面的壳给顶了起来,能看到一点点的绿。
陆辛夷将剩下的竹子也插在地的两边形成一个弧度后对王婆子道“现在天气还不算热,半晌午的时候只需要将地打湿就行,天气好就掀开草帘子让它们晒晒太阳见见风。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气温下降,要记得盖上。”
王婆子连连点头。
陆辛夷又去看看地里重新烧的粪土,颜色黑多了,这次放的料不会少。
“花了多少钱?”她问王老头。
“各家买了一些,主要是羊粪,花了二百文。”
“等下去找胡管事结算。”陆辛夷道。
王老头点头。
“没事的话地里可以再翻一遍,草要连根除掉,估计再有几天差不多就能种植了。”
王老头点头,心里也有些激动起来。
确定没什么事了,陆辛夷喊来胡大牛“这次给你留十五两,这边的房子也要尽快盖起来,东西也尽量配齐,我就不过来了,下次过来就是来种植了。”
在宝塔村盖房子一共花了十三两,还不算陆辛夷花的。
果然一般人是不攒个十年二十年,是盖不起房子的。

路上,陆辛夷问“诸京暑那边怎么说?”
贵叔道“估计得您回去亲自过去一趟了,桂姨过去后说了下,结果对方说要东家亲自过去。”
“有什么不同吗?不犯法吧?”陆辛夷不太懂这一块。
贵叔道“桂姨回来后跟我说,估摸着是想多要钱。”
贵叔“就打个比方,之前还是群芳阁的时候,我们每个月最少要交二十两的税,这是硬摊到我们头上的,不交不行。现在开食肆了,虽然税率少,但挣得多,要是还按照花楼的税率来收,那可就不得了了。”
之前挣不到钱都要交十两,现在挣了这么多,那不得一小半都得给他们啊。
夏紫薇也听明白了,骂道“真黑心。”
陆辛夷没说话了。
贵叔道“回去后我陪您过去探探口风,如果真是这样……那……那开封府不还欠着我们一个人情嘛。”
见陆辛夷看着自己,贵叔道“东家可别小看了这件事,如果解决不掉,我们每个月挣的一小半都要给他们诸京暑,要真是全交给诸京暑最后由诸京暑交给户部就算了,但这里面很大一笔,都是他们私下贪了的。”
上交的也就是该交的那一笔税,其他的这个税那个税,都归诸京暑所有,实打实的油水衙门。
陆辛夷对这些虽然不太懂,但也知道这里的情况。
现代也有,开个饭店不容易,除了水电煤外,这个来收治安管理费,那个来收市容市貌维护费,还有人来收占道费的。
人家管你愿不愿意,直接开单子,你要是敢不给,今天税务局来查你,明天消防来查你,后天工商管理局来查你,大后天再来个城管在你说你的门牌匾影响市容,简直就没个消停。
这些钱收去的难道真上交国库了?
还不都是他们自己发福利发掉了。
陆辛夷知道这里面的猫腻,但她也就是一个小小街道办的,管不了这些。
哪里都逃不开这些吸血鬼啊。
她想了又想问贵叔“撇开税率来说,那花楼是允许做饭菜的吧?”
贵叔点头“那是自然,不然那些客人总不能要吃饭了还去别的酒楼买吧。”
陆辛夷“不犯法就好,花点钱改一下就改一下吧。”
贵叔听她这么一说,也点头“不过还是回去问问桂姨,这事她比我懂。”
她点头“行,回去后先了解下,对方要是卡着不给办,不行就去开封府把这个人情用掉,对了,这段时间每天的下午茶还送吗?”
“应该送的吧,这要问二狗子。”
陆辛夷点点头,一行人回到樊楼正好赶上吃午饭。
吃饭的时候陆辛夷问桂姨“群芳阁是花楼,花楼本来就可以经营饭菜,我们这样也不算是违规经营吧。”
桂姨一想也是啊。
“小娘子说的有道理。”
她问桂姨“诸京暑那边你之前去问的时候对方是什么意思?”
桂姨“我那天去见的那位大人,塞了点钱问了下,他的意思就是罚一笔钱,然后将经营范围改一下就行。”
陆辛夷闻言又道“那我们这里还有芸娘唱曲弹奏什么的,或者到时候我请人表演什么的,不算超出经营范围吧?”
桂姨也没有认真研究过这些,一时也被她问的头大。
“要不我再去问问?”
“别了。”陆辛夷道“再去问万一对方咬死了不许唱曲那我们更难做。”
“回头还是找个懂大胤律法的人问问吧。”她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就想起了那位开封府的大人。
当初鞭笞她的时候,张嘴闭嘴大胤律,那他应该是懂的,就算不懂,也可以问问。
做生意的就没有想得罪诸京暑的。
更何况民不与官斗。
最好还是要问一问,省的改回来后,回头她要请人来唱歌表演啥的,又说超出经营范围。
不过现在的规定应该不会这么严格,应该是大差不差就差不多了。
下午熟睡起来后,众人都已经在忙了,陆辛夷去了后厨,拿了一些做好的鸡蛋糕,又让大力烤一些串儿,喊上二狗子,去开封府慰问去了。
二狗子赶着驴车,熟门熟路的来到开封府的侧门口,一般小吏们上衙的时候都走这边,门口也有人把守。
开封府也有后衙,是给官员住宿的地方,按照规定,只有开封府尹以及其家属可以住在这里的。
至于幕僚守卫等人,都住在前衙。
整个开封府,占地面积不小的。
但秦砚不是府尹,没资格住,那位真正的府尹敬王,有自己的王府,但人不惜得住。
所以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门口的守卫已经把二狗子那张脸认的清清楚楚了。
虽然辣眼睛,但人家带来的吃的暖胃啊。
但他没见过陆辛夷。
二狗子立刻道“这位是我们陆东家。”
那衙役嘴里客气了一句“陆东家好”的同时手就要来拿篮子,结果陆辛夷没松手。
衙役尴尬了下,怎么个意思?
陆辛夷主动将篮子递上去“麻烦这位大人帮我跟秦通判通传一声,就说樊楼的陆辛夷有事求见。”
差役很想说你谁啊你要见我们大人我们大人就见?尤其你还是个女的。
但又想到人家连续半个月的美食投喂,多少给点面子。
他道“我可以帮你说一声,但大人要不要见你有没有空见你,我可就不保证了。”
“只要您通传一声,秦大人肯定见我。”
见陆辛夷说的这般笃定,那衙役开始脑筋急转弯起来。
莫不是秦大人在外面的相好的?不然她怎么敢如此肯定?
衙役就觉得脑子里叮的一声,找到缘由了。
兄弟们私底下都在猜测,这樊楼到底是为啥天天送吃的过来。
大部分人都认识为讨好。
他今天可算是找到原因了,人家哪里是讨好他们啊,人家是怕秦大人饿着了。
这么一想,衙役瞬间就露出职业微笑“好的,陆东家稍等,小的这就去通传。”

进来的莫少棠。
他手里拿着好几个串儿,另一只手的盘子里还放着不少,放在秦砚跟前“吃吧,中午你也没怎么吃。”
秦砚捏了捏鼻梁,拿起一个蛋糕吃了起来。
莫少棠将手里的串儿都消灭了,才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刚才送吃的差役说,那位陆东家求见,见吗?”
“她?”秦砚惊讶了下。
在知道每天送来的哪些美食都是樊楼送来的后,秦砚就知道那位精明的陆东家这是想拉关系。
再加上她救了贺辞年,开封府欠她一个人情。
他以为她很快就会找上门来,没想到这都过去十来天了才上门。
算久的了。
秦砚将半个蛋糕都塞进嘴里了,吞下后才道“见一下吧。吃人嘴短嘛,这些你拿走吧。”
陆辛夷等半天都没见到人来传话,心里是有些失望的。
正准备走呢,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青年走了过来。
是那天晚上跟秦大人一起吃饭的小哥。
莫少棠一拱手“陆东家,秦大人有请。”
“多谢。”陆辛夷见礼后让二狗子在外面等着,跟着莫少棠进去了。
秦砚的办公房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所以秦砚是在会客的地方见的陆辛夷。
见到陆辛夷,秦砚第一反应就是黑了,还黑了不少,看起来倒是更加硬朗了。
陆辛夷要是知道他用硬朗来形容自己,一定把那些吃的都塞进他嘴里堵住他的嘴。
不会形容就别形容。
陆辛夷见礼:“秦大人,冒昧打扰了。”
“陆东家请坐。”秦砚十分客气。
陆辛夷刚坐下,就有人端来了两杯茶。
陆辛夷道谢后直接道“今天来是想问秦大人关于大胤律法的事。”
秦砚十分意外“陆东家是遇到什么事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陆辛夷说完就把诸京暑的事说了。
秦砚听完后皱了皱眉“我只是懂大胤的律法,你说的这块我还真没有了解过。”
闻言陆辛夷有些失望,还以为秦大人多少能了解一二呢。
秦砚见状又道“不过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花楼确实是允许经营饭食的。如果你后期还想经营花楼,倒是不必改,如果不想经营,只想做食肆,那最好还是改一下,毕竟税率不一样,每个月交的税就差不少钱呢。”
说了等于没说,不过有秦大人这句话,陆辛夷心里也有了点底。
“民女知道了,多谢秦大人,民女告退。”说着陆辛夷就站了起来,见礼后转身就走了。
秦砚“……”
真就是来问这么个微不足道的问题的?
莫少棠从后面走出来,奇怪道“还真是来问问题的啊。”
秦砚摇摇头,他不太懂,不过回去后到时候可以问问户部的同窗,他们应该比自己懂一些,不仅诸京暑也归户部管辖。
有了秦砚的那番话,陆辛夷决定还是去改一下吧,犯不犯法先不说,不改的话,下个月按照花楼的税率来收,那她的就是给国家打工了。
回到樊楼她带上桂姨跟贵叔,就去了诸京暑。
已经是申时了,诸京暑里一个负责的官员都没看到,只有门口的小吏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又等了一刻钟,一个穿着绿色官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看到陆辛夷他们两个眼神都没给。
两人也不敢上去拦。
但等了半天,也不见那天跟桂姨说话的官员。
又花钱给了门口的小吏,这才得知刚才进屋的那位,就是诸京暑最大的官儿诸京令,从六品,他在这里说话是最好使的。
“麻烦代为通传一声。”桂姨又给了一串铜钱,大概一百文。
小吏这才满脸笑意“等着吧。”
说完进去了。
半天后道“徐大人让你们进去。”
两人赶紧跟在小吏身后进去了。
诸京暑就是唐朝的诸市暑,简单来说就是管理市场的衙门。
在唐朝,诸市暑每天早上击鼓三百,代表开市,大家可以出来摆摊做生意了;晚上击钲三百,就是闭市,大家就要赶紧收摊回家了。
不仅如此,市中百货的价格,也有朝廷委任的市令来决定的。
如今的大胤没有宵禁,诸市暑改为诸京暑,东西两市各设一个,部分商品的价格也由诸京暑最高官市令决定,比如盐,糖,茶,部分丝绸,部分陶瓷等。
除此之外,诸京暑每三年会重选皇商,皇商需要向朝廷进贡指定商品的多少,进贡的时候若是出了什么纰漏,轻则能让皇商倾家荡产,重则全家砍头。
但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人想当这个皇商。
每年的皇商争夺,也能让天下商贾“互相残杀”,诸京暑还要从中得利。
综上所述,诸京暑的职能就类似于现在的城管+工商+税务+商务部的综合体。
别看人家最高的就只是个从六品的官,但真正的是富得流油,每天经手的钱那是挣不老少,算是大胤最富有的衙门了。
能来诸京暑的,那都是有靠山的。
进门后陆辛夷不想下跪,所以按照桂姨交的行礼,而后道“徐大人,我是樊楼的东家,是来商量税的问题的。”
“你就是樊楼的东家?”那人明知故问。
陆辛夷“小女子正是,关于樊楼……”
“来人啊……”那人不等陆辛夷说完,就喊人了。
立刻有两个差役跑了过来。
那位徐大人指着陆辛夷“将这个小女子给我抓起来。”
那两个差役立刻上前去抓陆辛夷。
桂姨跟贵叔惊慌失措上前阻拦,“大人,大人,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陆辛夷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见面就让人抓自己,但肯定是不安好心的。
“大人,我所犯何事?”她大声问出口。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不清楚吗?”徐大人大声道“擅改经营事项,你连个招呼都不打,你狂得很啊,来人,给我将她押进大牢。”
诸京暑也有大牢,专门关那些卖假货的,缺斤少两的,不交税的,但其实都是给点钱就放了的。
陆辛夷大惊,见有人上来拖拽,不由的就开始反抗,桂姨跟贵叔上去阻拦,但也就是阻拦,不敢真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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