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思考出什么结论？
他喉咙干得要命，吞咽口水发出的声音，在狭小的室内甚至显得有些刺耳， 他的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甚至成了此时的伴奏。
他张开嘴唇，干渴的喉咙沉寂半晌，竟然说出一句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开车的时候别总动手动脚。”
Damn it， 他脑子坏掉了吗，这种时候说这个？
他——他虽然依旧有点不想相信，杰西卡并非在耍他， 而是真在做与梦境之中有些不同，但确实是他期待之中的事情。
他们好像更近了一步，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不不不，有没有可能， 她依旧在耍他玩？
还有一种可能，她，她——她**的，现在他们依旧处于梦境之中，呃比如什么， X战警如同蝙蝠侠设想最坏结局之中，真的是超级无敌大坏蛋，X教授给他洗脑，让他神志不清之类的。
不是没可能的，不是吗？
杰森突然感觉脑袋有些疼，好吧，他应该不是在做梦，梦里所有事情都会发生，但他的感觉永远是那么的不真实。
他所能感受到的，大多数都是他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变为‘现实’，给他带来的情绪上的满足，但当梦境消失之后，他胸口留下的只有空虚感。
她拍打自己脑袋的动作是真实的，所以他会感觉到疼。
她为什么要打自己？
她果然是在耍他玩吗。
是，没错，她一定在耍自己玩。
她虽然是他的同位体，但在受欢迎的方面和自己截然不同。
她拥有这么多朋友，芭芭拉，斯蒂芬妮，卡珊德拉，她们都信任她！
他确信她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变种人，看，快银和X教授对她的信任也莫名其妙。
她其实没有理由........也不可能对他产生，和他对她产生的，一模一样的情绪。
哦天哪，他差点忘了，隔壁世界的德雷克好像对她也有点意思，在恋爱方面他虽然掌控欲过强，但指不定比他更合适呢。
反正，这个世界也有一个德雷克，不是吗？
杰森感到失落的同时，胸口又涌起一股无名火：“嗨，你**的到底想怎么样？”
杰西卡嘴角抽了抽，语气颇为无奈：“选择权在你手里，你问我想怎么样。”
杰森别开脸，闷闷不乐道：“我听不懂你在说点什么。”
杰西卡张大嘴，表情惊讶无比，但很快，她就想明白一些事情，以她对自己同位体的了解，她如果此时按照以往的性子行事。
她承认自己的缺点，她确实是一个在遇到感情问题的时候，害怕得到与期待相悖答案所以逃避的人，因为她从来都觉得自己不配被爱。
所以即便很多达成唯一答案的线索，已经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也会因为‘我不配’而觉得那都是他们的错觉。
他们同样会拔高音量，摆出一副恶狠狠表情，同时试图疯狂后退，逃避非常可耻并且没有任何用处。
她知道，这就像是她和布鲁茜的关系一样，他们的距离会越来越远，她游戏之中的happy ending，希望也越来越渺茫。
她已经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到平行世界的他们只要稍稍沟通，就可以轻松快乐的家庭关系，她也有必须想要得到的东西。
她在面对非感情问题的时候是怎么做的？
哈，勇往直前，不行就一枪崩了对方。
对，没错，就是这样。
况且，她其实没什么好逃避的，他是她的同位体，她自信自己对他内心的理解，没有半点问题。
他们不可避免被彼此吸引。
等等，难道他不这么想吗？
不，她说的不是，她觉得他不喜欢她。
她的意思是——
他不相信她也有同样的感受。
杰西卡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平时的杰森大概是会狠狠质问她‘到底想做什么’，或者像初见时一样，对着彼此疯狂动用武力。
而现在的杰森，罕见地陷入了沉默。
杰西卡看着他愈发扣紧的手指，还有大腿上紧绷的肌肉，她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杰森搞不懂杰西卡到底想干什么，她到处调情他可以装作视而不见，但就不能看在他们互为同位体的份上，稍微放他一马吗？
**的。
他已经，他觉得再这样下去，即便她到时候主动将‘这就是个玩笑，你别当真啊’这种话说出口，他也绝对无法忍耐内心的欲望。
再者，她就算真的，真对他有那么一丁点旖旎的想法。
他们能有什么结果？
他放弃与她争吵，反正每次都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他目视着前方，决定无论接下来她说什么，他都当做没听到的话。
但是，他总低估自己的同位体，或者说在某些方面上头，他确实没她了解自己。
她确实希望故事和童话一样，他们会获得完美的happy ending，但她比谁都清楚，现实是不会在‘王子和公主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就戛然而止的，她免不了对思考，达西和伊丽莎白的婚后真的会幸福吗？
她知道自己不会有答案，所以在某种意义上，她更喜欢斯嘉丽的态度。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她需要更加注重过程。
“你觉得刚才那叫动手动脚？我觉得我有必要，纠正一下你错误的想法了。”
她突然抬起手，手指噼啪噼啪，一会对准他的手臂，一会对准他的腰，一会儿又下到大腿旁侧。
他身子愈发地僵硬，突然开始思考，变种人是不是掌握了什么类似亚魔卓的新技术。
他们让杰西卡能够使用快银的速度？要不然为什么，他压根都反应不过来她做了什么。
不，她的速度其实没
这么快，他能够清楚感受到她手指的每一次触碰。
他只是单纯地动不了，所以，是X教授的控制心灵？
他打了个激灵，一脚踩在油门上头半天没有松开。
杰西卡觉得殉情挺浪漫的，但也不该殉的这么随意，她掐着杰森手臂肌肉，咬牙道：“你认真地？想让我们两个上什么‘超英史上最逊死法名单榜’之类的东西吗？”
杰森连忙踩下刹车，车子摇摇晃晃差点就冲出隔离带。
杰西卡好不容易逃离‘死亡’，甩甩头发又开始说奇怪：“好吧，我们应该是做不了榜首的，在**的时候屁股被人坐烂，或者被人钻进屁股炸掉的家伙才应该首当其冲。”
杰森也觉得这样下去绝对不行，他确实不想上什么‘超英史上最逊死法名单榜’，他为了防止她的手继续乱动，落在奇怪的地方，他抓住她的手腕，他只能，也必须在此时把车停在路边。
“你——”
他咬着牙，话还没说完呢，，她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之上，他吃痛松手。
她双手便飞快动作，左手从他腿边抽出大种姓之刃，右手则是拔出自己的大种姓之刃。
她坏事做尽但表情依旧无辜：“我怎么了？”
双手举着发出金黄光芒的漂亮刀刃。
杰森觉得自己几乎被逼到‘绝路’，他已经无路可退，所以开始‘自暴自弃’，他必须‘进攻’。
他咔哒一声解开安全带，就在杰西卡以为他要下车的时候，他却突然锁上车门，身子前倾，成功将对他来说，多少算是‘纤细’的女人笼罩其中。
杰西卡其实是不大喜欢这种姿势的，局势完完全全被对方掌控，而她像是一个没有抵抗力的猎物。
可一想到她面对的人，与她拥有相似的面庞，是她的同位体。
她胸口又免不了因此扬起一股奇怪的，由‘我们是一个人’禁忌感带来的快感。
他低下头，她因为仰着头，所以白色刘海向着两边滑落，而他的白色刘海，则落在她露出的额头之上。
完全的互补。
她将刀刃尖端抵在杰森胸前，而他抓着她的双手手腕。
他们同时用力，他胸口位置被按压带来灼热的疼痛，而她的拇指也抵上刀刃尖端。
大种姓之刃锋利无比，轻易地在两人身上不同部位，留下由一把利器带来的伤口。
她感到血脉喷张，膝盖向上弯曲，抵在他的腹部之上，却完全不是因为想要将他推离。
碧绿的眼眸与蔚蓝色的眸子撞在一起。
杰森突然开始觉得，他之前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简直可笑无比。
他们互为同位体，他们如此相似，就连爱好也一模一样。
他当时到底在害怕点什么？
她不可能不喜欢自己。
即便他是如此的低劣，如此的肮脏，如此的——不值得旁人靠近。
她也必然会喜欢他。
他们是一样的。
他们的血液，他们的灵魂，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模一样的。
至于结局，至于他们并非一个世界的人。
他之前好像就说过，去**的世界。
哈，去**的结果，他应该专注现在，得到他最想要得到的东西。
他胸口被划出细小伤口流出的鲜血，顺着她的手背，与她拇指流出的鲜血混到一起。
啪嗒，啪嗒，落在她胸口的红色蝙蝠之上。
但这样他感到自己活着，他无法不沉迷其中。
她笑吟吟看着他：“路过的人会觉得我们疯了吗？”
“你觉得，我们应该在乎吗？”
他跟着一起嘴角上扬。
她松开十指，大种姓之刃从她的身体两侧，掉进汽车两边缝隙之中。
她抬起左手，将鲜血在他已经被亲过的脸颊上晕染开来。
她笑着，
“我应该会说，去**的。”
他拎起她另一只手，双唇重重落在她伤口位置，铁锈味道充斥在口腔之中时，他并不想分清这到底是谁的血。
反正一模一样。
她的双手绕过他的腰腹。
他的脑袋不再抵抗重力，任由两人的额头紧紧贴在一起。
下一秒，现实将他梦境之中缺失的部分彻底补齐。
映入眼帘的漂亮绿色。
灼热的温度。
柔软的触感。
甜腻的口感。
急促的呼吸。
承认吧杰森陶德，你之所以会做那些梦境，是因为你早就对她心怀鬼胎。

第81章 第八十一个同位体 他了解她的全部……
杰西卡此刻的表情十分罕见， 她不再那么的——强势，虽然她依旧没有认输的打算。
在呼吸的间隙之中，他清楚看见她微张的双唇已经红肿， 绿眸之中染上一丝水雾。
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拇指轻轻抚着她的脖颈位置。
他贪恋着她的温度，并不想结束这个吻，他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刻。
至于车子罚单，布鲁斯会处理的。
但不是这个问题。
他其实很想.......他目光从她起伏的胸口之上挪开，身子跟着离开副驾驶的位置，重新扣上驾驶室里的安全带。
他坐回去的时候， 突然感觉车内的尴尬氛围又回来了。
杰西卡似乎也颇有同感， 两人同时别开脸，盯着自己这侧的窗户。
这次先打破沉寂的是杰森，随着窗外的绿植又开始后退， 他咳咳两声低声道：“陶德小姐， 我觉得........”
杰西卡单手托着下巴，视线盯着窗外，不悦道：“你要是想在这种时候， 对我说什么，刚才的事情都是一时冲动，我会直接给你两枪的。”
杰森也跟着有些不愉快：“你是我的同位体，我们的行为模式大差不差， 难道你在和人接吻之后，会说这种话吗？”
杰西卡哼哼两声：“虽然你是我的同位体，我们的行为模式大差不差，但你是个男人。”
杰森挤兑道：“我懂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杰西卡猛地扭过脑袋， 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却笑道：“这就恼羞成怒了？”
杰西卡觉得事情说开之后，杰森变得有那么点不一样了，与她相似的，性格里的恶劣部分，在此时显露无疑。
杰西卡非常不满，但能应对这种状况的办法并不多。
她双手环胸重重呼出一口气，哼哼道：“负责？别开玩笑了，我在我的世界里其实已经和八个帅哥结婚，每个身材都比你好，还比你听话，用不着你多此一举。”
杰森当然不可能因为这些胡说八道生气，他此时心情愉悦无比，挑挑眉毛，笑道：“是吗？他们会替你做家务，伺候你？”
杰西卡哼了一声：“当然。”
杰森又说道：“在我们这个世界，管他们叫奴隶。”
杰西卡面无表情道：“我还以为，在这个性转世界之中，你们会管她们叫妻子呢。”
杰森知道这问题要是回答不好，大概率会是个送命题，刚才的亲吻算什么？她指不定会直接拔枪。
他连忙道：“我可不赞同这些行为，你知道的，我，呃，至少我能生活自理，安全屋里完全不需要人伺候，我又不是布鲁斯，没了阿尔弗雷德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杰西卡对此不可置否，她不再回话依旧扭头看着窗外。
杰森不可能察觉不到，现在的她多少有点反常。
等等，她刚才的行为也十分不正常。
他说的当然不是，呃，他确定他们对方才的吻乐在其中，如果不是时机不合适，他大抵会把车子开到一个安全的位置，或者干脆去附近的安全屋，继续这场少儿不宜观看的活动。
她也肯定知道现在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开启一些一时之间没法得出结论的感情话题。
他望着她的侧脸，顿时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
他也是这样的，当对一些事情恐惧的时候，总会找点别的来转移
注意力。
他笃定道：“你是不是害怕见到这个世界的旺达。”
她闭上眼睛哼哼两声：“我才没有害怕。”
很好，她就是在害怕。
是啊，他们要去见她好友的同位体，而这位好友，**的被关在阿卡姆疯人院里，很有可能灵魂还跑丢了，罪魁祸首是她的朋友。
他知道，她肯定不是在害怕自己的朋友，会因为情绪失控杀了她。
她害怕的是........她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而她压根无法拯救她。
他确信自己的结论是正确的，因为他也总会有这样的恐惧。
他突然将手掌盖在她的脑袋上撸了两下，手感极其不错，让他开始理解，她为什么总是喜欢对别人的头顶出手。
杰西卡鼓着腮帮子，虽然不满但也并未出言阻止，而是偏过身子，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杰森经过方才的吻，已经能够接受他们之间时不时的亲密接触，他甚至觉得他们直接在车上——
但这样的亲昵是完全不同的。
他手指越过方向盘的孔洞，轻轻在手心摩擦了两下。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紧张，也避免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来。
他总会被家人安慰，反过来的场景着实不太多见。
他放轻声音，尽可能让自己变得温柔一些：“是，你也没什么好怕的。”
杰西卡不再坚持自己不害怕的观点，闷闷不乐道：“你懂个屁。”
杰森难得语气理直气壮：“你们之间的事情，你才告诉我多少？我能懂什么。”
杰西卡用脑袋轻轻一撞他的肩膀，哼哼两声：“不懂就别指手画脚。”
他并没有生气，而是罕见地，耐心斟酌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
他很期待她将旺达的事情告诉自己，但他也很清楚，他被逼迫说出一些不想说的话的时候，总会起到反效果。
他应该耐心一点。
他转变策略，不说自己不知道的部分，而是多说一些他知道的部分。
“是，我确实不懂你和她的关系，也对你的好友了解不多，但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了解她，就像是她了解他一样。
他眉眼愈发柔和，杰西卡更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说的没错。
他又说道：“陶德小姐，我们是一样的，所以如果你想聊聊，路上有的是时间可以展开话题。”
杰西卡没有被戳破的恼羞成怒，她反而有点想笑，突然地，她不再觉得即将要面对的事情，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她笃定，他会陪她一起面对。
她的担忧消失殆尽，心情又变得愉快无比，眨眨眼，突然抬手撸了一把他的胸肌，而后表情严肃地说道：“瞎说，我们明明很不一样。”
杰森擅长以牙还牙，但也不是所有时候都能这么做。
他的身子又开始变得僵硬无比，拔高音量不满道：“陶、德、小、姐！”
杰西卡嗯了一声：“陶德先生？”
杰森觉得自己要气死了，但也真的只是气了一下。
他抓着她的手放回她的大腿之上，冷笑一声：“你要是想继续，也等处理完阿卡姆疯人院的事情，我们回家慢、慢、聊。”
杰西卡对此表示赞同。
她看着窗外，问道：“关于她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杰森说道：“不必X教授告诉你的多，但那些东西，说实话只要我们想，必然能够查得到，如果你想聊聊，你知道应该告诉我哪一部分。”
杰西卡手指卷着头发，突然脊背靠着座椅闭上眼睛，杰森本以为她可能不想再聊，也没打算非要问个结果。
他可以留一点时间让她思考一下。
然而车内安静没到一分钟，她便开了口，
“你知道我的家人到底是什么德性，可能她们会比你家那些坦诚一点，但在某些方面就是一模一样的。”
杰森表示了解，稍稍思考便知道她的烦恼是从哪来的：“你说的应该是她们对女巫的态度，我猜她们会说‘那是个女巫，你不能和他们走得太近，所有魔法都是有代价的’。”
杰西卡拧着眉头哼哼两声：“我看起来像是那种，见到一个女巫就贴上去，对她说‘女巫女巫，快点达成我三个愿望’的傻子吗？”
杰森哈哈笑了两声：“你当然不是。”
杰西卡翻了个白眼：“我和旺达在成为超级英雄之前就认识彼此，而且，我们重逢之后........我复活之后，我们都对那些事情闭口不谈。”
杰森表示理解：“我也不太喜欢和他们谈论那些痛苦。”
他又问道：“不过，你记得你好像说过，是她把你从地狱里带回来的。”
杰西卡嗯了一声，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声音愈发柔和：“布鲁茜不知道，也没可能用魔法复活我，旺达深知这一点，于是她背着所有人，独自把我从棺材里带走，她的魔法并不能够复活我，但她知道哪里可以。”
杰森说道：“拉撒路之池，说起来塔利亚会帮她吗，她答应了她什么条件？”
杰西卡耸耸肩膀：“其实没有。”
杰森有些疑惑：“塔利亚会有这么好心？”
杰西卡摸摸鼻子，哈哈笑道：“当然没有，但旺达，你见过她的能力，她情绪激动的时候整个刺客联盟一起上，都未必拦得住她，再加上塔利亚本来就想给布鲁茜找点麻烦，发现阻止不了之后便顺其自然了。”
杰森并不奇怪塔利亚顺其自然，这个世界没有旺达的干预，她依旧复活了他，至于旺达有能力对付整个刺客联盟，杰森觉得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她都能引起如此之大的时空乱流。
杰森说道：“你在拉撒路之池被她复活，又受到刺客联盟和无名的教导。”
杰西卡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杰森想起他们在逆序世界最后的对话，还有杰西卡透露出来的一些信息。
旺达是因为没法拯救平行世界的黑寡妇，所以才崩溃的。
他皱眉问道：“她不能在一次使用拉撒路之池，让黑寡妇复活吗？”
杰西卡沉默片刻，摇头发出一声苦笑：“很遗憾，她献祭了自己的灵魂，所以无论用什么办法的，都无法将她再次带回到大家的身边。”
杰森知道亲眼看着重要之人离去，但却无能为力的痛苦，他轻轻拍了拍杰西卡的肩膀。
她牢牢抓着杰森的手，垂下眼眸，低声道，
“我其实是从旺达口中才知道娜塔莎死因的，我都没能......没能参加她的葬礼，不，她压根就没有葬礼。”
他呼出一口气，再次将车停在路边，这次并不急着要做点什么，或是离开目的地。
他忘了解开安全带，但却成功抵抗它束缚的力量，将同位体牢牢抱在怀中。
他的手在她后脑勺轻轻抚摸，将她按在自己胸前，轻声道：“杰西，你不应该为此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杰西卡额头抵在他的胸口，喃喃道：“杰森，我想为她们做点什么，但我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我甚至不确定是否能够拯救旺达。”
杰森温柔地将吻落在她的额前，
“我了解你的全部，我知道你可以，所以你一定可以。”

第82章 第八十二个同位体 疯人院的杰西卡……
杰西卡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不少时日， 这还是她第一次踏足阿卡姆疯人院。
她看着阴森森铁门，啧啧两声摇头道：“我果然讨厌这里。”
杰森挑挑眉毛，笑道：“黑门会让你感到亲切吗？”
杰西卡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明明是GCPD会让我更加亲切。”
杰森对此倒是没什么好反驳的， 他摊摊双手：“蒙托亚这家伙的脾气可算不上好， 更别提凯特了，我是真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天，你竟然和她们都交上朋友了。”
杰西卡对此不可置否，她拉开车门双腿回到地面的同时，双手也放在腿侧双枪之上， 两人默契带上同款红色头罩， 再根据神谕给出的信息，用对于超级英雄来说比较常规的方式，直接翻窗来到旺达的病房之中。
即便是小丑， 对他们的到来多少也会给出一些反应， 但旺达只是坐在床边，呆呆的望着他们身后的月亮，就连眼珠子都没挪动一下。
杰西卡双唇愈发紧抿， 向前迈了一步正想说点什么，杰森却突然拉住她的手。
她知道杰森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而她方才也确实因为好友分了心，再者， 她也确实没想到牢房里居然会有别人。
她稍稍将视线上移，便对上角落里漂亮的眼睛，她有着一头算得上耀眼的红发，一身黑色紧身衣，将她她完美的身材展露无余。
杰西卡认得另一个她， 十分清楚她漂亮的皮囊，都是用来让人放松警惕，从而掩盖她会带来的危险。
娜塔莎罗曼诺夫，AKA黑寡妇。
她总能成功控制自己的表情，比如这时候，她不会明显地让人感到她在戒备，哪怕她确实应该这么做。
她更喜欢装出一副柔弱无害的模样，根据对象来挑选之后的行动，对上杰西卡的时候，她选择用柔和的语调拉近距离，
“哇哦真假红头罩，不过我猜我会更喜欢你。”
她朝着杰西卡伸出手。
杰西卡并不着急握住她的手，而是直接摘掉红色脑壳，双手环胸，不急不缓说道，
“如果你愿意不对我使用巴西柔术，并且关掉手腕上的电击装置，我想我还是愿意和你握手的。”
娜塔莎被戳穿也不感到懊恼，摊着双手表情十分无辜：“你们有两个人呢，我想要自保也没什么问题，不是吗。”
杰西卡眯起一只眼睛，语气更为无辜：“所以，病房外头拿枪对准门的那些神盾局特工，其实不是跟你一起来的吗？”
娜塔莎又哇哦一声，拍拍手掌，又向着杰西卡走了一步：“实不相瞒，我觉得他们对你出手的概率微乎其微，但在防止蝙蝠侠打扰我们谈话上头，他们能派上更大的用场。”
杰森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杰西卡并不奇怪娜塔莎回在这里等他们，也一点都不觉得她真会对自己出手。
即便，她们并非一个世界的人，黑寡妇没有不杀原则，死在她手下的人比她多上数十倍，她也觉得她不会伤害她。
她吹下一眼眸，在娜塔莎几乎打算要停止玩笑，或是无止境试探，所以打算放下手的时候，她却主动上前握住她的手，然后用力一拽。
娜塔莎虽觉得猝不及防，可以她的反应能力是绝对能成功躲过，但她脑内却突然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明明没有发生过，却好像实际发生过的景象。
她们好像真的是很好的朋友。
她有一瞬间的失神，也差点就因为这段可能是，真正发生过的友情心软，可对于一个特工来说，她的理性总会压过感性。
要不然——她大概已经死在加入神盾局之前。
当杰西卡双手穿过她的身侧，牢牢在她后背握紧，并把额头抵着她肩膀的时候，她的手枪离杰西卡背后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娜塔莎确信她知道她随时准备开枪，因为她的同位体，也就是眼前这位虽然被戏称为‘假的’，但实际上是真正红头罩的男人，不仅面具之下鹰隼一般的目光牢牢锁死在她身上，他手里上膛的手枪也正正好对准她的额头。
然而，她还是紧紧抱着她，热气呼在她的耳廓之上，语调是不加掩饰的痛苦与怀念：“我想，自我介绍就免了吧，硬要说些重逢的话你大概也没法懂，但我很想再说一句........很高兴见到你。”
娜塔莎微微张大嘴，脑内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景象因为她的话语，变得愈发清晰。
她，另一个她眼里的杰西卡，其实并不那么喜欢拥抱人，反倒是她总会主动拥抱她或是旺达。
杰西卡会用略带嫌弃的口气对她说，
“你就那么喜欢抱抱吗？”
杰西卡嘴硬，实际上从不拒绝她的拥抱，娜塔莎肯定平行世界的自己知道，也清楚她其实希望她拥抱她，所以从来不戳破。
她卷曲的睫毛因为眨眼快速闪动两下，此时除却愈发清晰的记忆碎片之外，胸口还突然涌起一股莫名地，不该属于她的酸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