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70:老婆孩子热炕头by煮红尘
煮红尘  发于:2025年03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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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彩云双腿一软,一个趔趄好悬没摔倒,等她站稳抬起手捂住耳朵,颠颠跑了起来。
周勇哈哈大笑,心情十分愉悦:“你慢点跑,别摔倒了。”
他们到家时,张桂芳还没有睡觉呢,点着洋油灯在缝补衣裳。
“大队发生啥事了?”
李保田被人从家里喊走的,当时张桂芳在院中刷鞋。
李彩云把事情简单陈述一遍,张桂芳听得久久无法回过神。
这种事情任谁听了都气愤不已,但白洁风评不好,即便发生这种事情,一边倒的言论都是她自作自受。
要是她平常恪守本分,不占男人小便宜,韩二狗不会盯上她。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张桂芳十分感慨喃喃自语。
李彩云陪张桂芳说会话,随后她回了西屋。
她进西屋时,周勇洗过脚已经躺下了。
李彩云望着一盆干净的洗脚水,脱了鞋坐到凳子上洗脚。
周勇躺在被窝里拿着一本书在看,李彩云慢悠悠洗着脚,目光一直都在自己男人身上。
不等李彩云上炕,大门外传来周勇二弟周刚的吆喝声。
“周勇,是周刚的声音,你快起来看看,指定是家里出事了。”
出事儿?
曾经这一天周家没发生任何事情呀?
还是说自己记错了?
周勇捧着书回想曾经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李彩云推推他:“你快起来呀?”
“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李彩云急的跺跺脚,趿拉着鞋子迎了出去。
“大嫂,我大哥没在家吗?”
李彩云看向自己小叔子,没有回答周刚的话,而是岔开了话题:“是不是家里出事儿?”
周家要不是发生大事,周刚不会夜里九点多钟来找周勇。
周刚一脸焦急的模样:“大嫂,是我妈出事儿了,她睡睡觉说肚子疼,然后就没了知觉,村里的大夫给看过了,说是盲肠炎,让我们去县城医治…”
不等他话说完,张桂芳来到了跟前。
得知事情经过,张桂芳二话没说就进屋去给拿钱。
李彩云安慰着周刚:“你别着急,婶子不会有事…”
周刚往李家西屋看看:“大嫂,我来借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想让我大哥回去看看我妈…”
李彩云一听,露出了犯难神色。
“周刚,你大哥的脾气你清楚,我的话他根本不听。”
周刚脸上失落之色难以遮掩,他低下头:“这事儿不怪我大哥。”
李彩云欲言又止,张桂芳这时从屋里出来了。
她给周刚拿了三十块钱。
“这钱你先拿去用,不够我们大家再想办法。”
周刚露出感激之色,拿着钱急忙回了家。
张桂芳等周刚走远,她不是心思嘀咕:“有事就知找咱们家帮忙,整的像是周家只有咱们这一门亲戚似的…”
槐西村农耕面积有限,一年干到头,即便是壮劳力也赚不了多少工分,每家每户人口又多,能保证不被饿肚子就不错了,手头宽裕的人家没几个。
李彩云看眼自己母亲:“妈,你就少说几句吧!”
周家不是那种没皮没脸的人家,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跟李家开口。
问题是李家也要过日子,虽然李保田周勇有工资粮补跟着,但因财政吃紧,翁婿二人都不是月月发放工资。
在一个周勇的工资是他自己收着,家里开销都是李保田张桂芳支付,她家人口少能攒点钱,可是架不住穷亲戚多,你来借,他来讨,时间长了任谁都受不了。
并且借出去的钱都是有借无还,因此也不怪张桂芳唠叨。
张桂芳瞪了自己女儿一眼:“女生外向,我咋疼你都白扯。”
李彩云笑了笑,拉着自己母亲手臂撒娇,张桂芳笑着摇摇头,一脸拿你没办法的神色,母女二人说着话进了屋。
“周勇,婶子患上了盲肠炎,疼的都晕过去了,周刚他们准备去县城给婶子治病,你不去看看?”
盲肠炎?
周勇合上书,心情没有太大起伏。
李彩云见此也不好在深说,她倒了洗脚水,进屋插门上炕。
周勇等李彩云躺下以后,熄灭了洋油灯,屋内静悄悄,两人谁也没说话。
李彩云知道他此刻心情不好,红着脸钻进了周勇怀里。
周勇低头看她一眼,搂住投怀送抱的小媳妇笑了笑。
“今晚怎么这么主动?”
他心情是不好,但不会牵连无辜之人,更不会借题发挥宣泄自己的情绪。
李彩云臊的脸红透,她脸埋在周勇胸膛前,没有接话,假装自己睡着了。
周勇轻笑,被李彩云幼稚举动可爱到了,操蛋的心情略微转好。
他望着窗帘缝隙外的夜空,一颗心仿佛被只大手攥住了似的!
周勇尝试过去理解自己母亲所作所为,可他终究无法原谅自己母亲。
要不是他母亲以死相逼,周勇怎么会在万念俱灰的情况下赌气娶了李彩云。
不娶李彩云,他就不会被人戳脊梁骨,更不会因为流言蜚语,自卑的总是觉得低人一等。
没有这些事情,就不会酿出那些悲剧,他也不会活在自责中一辈子。
往事不堪回首,周勇缓缓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糟心事。
这时李彩云在被窝里小心翼翼动了动,周勇勾着嘴角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别、别这样,我、我例假没走呢!”
周勇注视着扭着脸,小耳朵红透的李彩云,露出一个坏笑。
“还没有走?难道你想憋死我?”
李彩云脑子里轰的一声,羞的死死咬住唇,目光游离不定不知怎么接话。
周勇这货坏得很,在被窝里可劲欺负自己小媳妇,逗的李彩云招架不住连连求饶。
经过一番嬉闹,周勇的心情彻底转好,他大发慈悲放过了被调戏快要哭唧唧的李彩云。
“睡吧,不逗你了。”
李彩云撇撇嘴,周勇为她掖掖被子。
“你真坏,就知欺负我。”
周勇挑眉:“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去欺负别人好了。”
李彩云立马就急了:“你敢?”
周勇笑的好不开心,李彩云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他在逗自己,郁闷撅着小嘴翻个身不搭理他。
“生气了?”
他知道李彩云没有真生气,女人么,偶尔闹个小情绪很正常。
李彩云不语,周勇从后背搂住她,微微低下头,用额头蹭蹭她后脖颈。
“痒!!”
周勇眼前一亮,才知自己小媳妇脖颈居然有痒痒肉。
李彩云缩了缩脖,身体往下去。
周勇把她捞了上来,李彩云翻个身,如八爪鱼似的禁锢住他手脚。
“你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李彩云哼了哼:“你在胡来,我就哭给你看。”
周勇一听,哑然失笑。
墙上挂钟不知不觉敲响了十一下,李彩云早已进入了梦乡,周勇没有半点困意。
睡不着的周勇准备明天去趟公社,看看他师哥,问问申请副食商店被驳回一事…
数月前李保田递交了申请在村里设立副食商店一事,经过上头领导开会研究,审批没有通过。
说是槐西村离公社近,因此才没有通过审批。
路程看着是近,关键是路难行,村里要是有个副食商店,不仅可以方便槐村民,也能增加几个工作岗位。
想着这件事情,周勇稀里糊涂睡着了,不到四点钟他被敲门声惊醒。
“周勇,你醒了么?”
周勇应了一声:“爸,我醒了。”
李保田让他去东屋,周勇坐起来穿衣服。
李彩云睡眼惺忪跟着坐了起来,周勇:“你在睡一会,不到四点钟。”
她看眼墙上的挂钟,捞起被子裹在身上,如蝉蛹似的,蛄蛹蛄蛹躺了回去。
周勇望着自己小媳妇,无声笑了笑,他麻溜穿上衣服下了地。
“爸,找我有事?”
张桂芳没在屋,李保田叹口气。
“爸,你这是怎么了?”
李保田瞧了一眼周勇:“白洁咬死要告韩二狗,你说这事儿咋办?”
周勇以为什么事儿,打个哈欠望着李保田愁眉不展的神色:“爸,即便她告韩二狗,你也不用如此呀?”
事情要是真这么简单,李保田自然不会愁眉不展。
问题是白洁说了,想她不告韩二狗可以,除非把返乡名额给她,若不然她就把事情闹大,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周勇眯了眯眼睛,他没想到,白洁这娘们会如此狠毒。
她被韩二狗强上,又不是受人指使,更与其他人无关。
李保田之所以想压下此事,考虑的事情很多。
他是不想被上头领导批评,在一个想的是,白洁失了清白,不嫁韩二狗她以后怎么办?
出于这两种心思,李保田与白洁私下谈了谈,结果事情不但没按照他所想的方向发展,反而惹了一身的骚。
周勇听的皱眉,总是觉得事情不对头。
“爸,就算如此,你不买账,她能奈你何?”
李保田欲言又止,他挠挠头,周勇有些看不懂自己老丈人了。
“爸,你是不是有事没说?”
李保田看眼周勇,他压低声音:“你知道白洁跟我说了什么吗?我要是不把返乡名额给她,她就对外说我欺负了她…”
周勇如遭雷击,觉得白洁这娘们疯了。
“爸,那你有没有欺负过她?”
李保田急了:“你在胡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周勇尴尬笑了笑,李保田的确不是那种人,可架不住美女投怀送抱呀?
再说李保田与白洁在大队屋里单独相处一个多小时,这期间若是真发生点事情,外人想知道很难。
正是因为如此,白洁才有恃无恐威胁上了李保田,气得他有苦无处说,只能与自己女婿商量解决事情的办法。
周勇沉思,李保田叹口气:“你妈不知此事,要是知道,非得拿刀劈了我不可。”
何止会劈了李保田,就张桂芳那性子,指定会跟他没完。
周勇理解自己老丈人的心情,问题是这事儿有些棘手。
显然白洁已经破罐子破摔了,这时与她正面对上,李保田指定讨不到任何好处,一个搞不好村长的职位都会保不住。
周勇想到这里有些自责,心说:要不是自己起了坏心思,想撮合白洁与韩二狗,自己老丈人也不会摊上这种事情…
自责归自责,问题还是要解决。
“周勇,现在咋办?”
把返乡名额给白洁倒是可以,问题那么做李保田又觉得对不起老高。
不给白洁返乡名额呢,李保田又怕她毁了自己一世清白。
周勇皱着眉头:“爸,你别着急,我们一起想办法。”
李保田叹口气:“我能不着急吗?白洁让我今天就把名额给她。”
“她这不是在难为人吗?填表送到公社审批最快都需要几天的时间,怎么可能今天就把名额给她?”
李保田吧嗒嘴,支支吾吾的开口:“其实返乡名额早就审批下来了,我只是压着此事没说,也不知白洁通过谁知晓的此事…”
周勇暗自挑眉,原来返乡名额早就审批下来了,难怪曾经自己能轻易拿到名额…
“爸,那为何你压着此事不说?”
李保田看向周勇:“那还不是因为你?不然我能压着此事吗?”
周勇脑子转悠的很快,前后一想就明白自己老丈人的良苦用心。
“爸,对不起。”
是他自以为是酿出的祸事,要是李保田早早宣布定下谁返乡,怎么会闹出这么多事情?
李保田摆摆手:“啥对不起?这事儿我也有责任,要是我们爷俩坐下好好谈谈,解开误会,也不至于我胡思乱想…”
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儿,周勇有错,李保田何尝没错?

但是李保田错的情有可原,他只是在为自己女儿着想。
当然了,于公而言李保田犯下的错很离谱,甚至可以用自私自利来形容。
周勇渐渐低下头,李保田语毕沉默了下来。
张桂芳扎着围裙进了屋:“你们爷俩怎么了?”
李保田挠挠头,心不在焉回了一句:“工作上的事情。”
张桂芳没有多想,拿起放在箱柜盖上的暖壶离开屋。
周勇抬起手摸摸鼻子,心中不住在想对策,李保田脑子也没闲着,可他越是着急,越是想不到好办法解决问题。
翁婿对视一眼,从都彼此眼中看出了难色。
李保田轻叹:“老高着实可怜,他要是回不去,家也就散烟了。”
周勇眯眼:“老高的遭遇是值得同情,问题是现在我们都自身难保了。”
“那你的意思是把名额给她?”
名额给白洁周勇不甘心,他可没忘记曾经白洁把他坑的有多惨。
曾经周勇为她争取到返乡名额,回乡无望的老高闹了起来,反手白洁出卖周勇博取大家同情。
周勇被人举报贪污受贿关进了小黑屋,一关就是一个多月,好在有曹彪几人在,他倒是没遭什么罪,最后蒙冤被发配去农场改造两年。
李保田因为此事受到波及,落了一个被罢免村长的下场…
幸亏曹彪几人为周勇奔波,他去农场半年被释放了回来…
想起往事,周勇摊开的双手握紧成拳,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恨不得把白洁千刀万剐一泄心头之恨。
他是这样想,但事情他不会这样做。
白洁给他带来的伤害,死对她而言过于便宜她了,周勇要让她痛不欲生的活着。
看着她一步步深陷泥潭无法自拔,看着她在地狱里苦苦挣扎。
周勇眯着眼睛抿了抿嘴,想着这些事情,他倒有了收拾白洁的主意。
她不仁不义在先,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周勇嘴角挂着邪里邪气的笑意,他慢慢抬头,恢复如常看向自己老丈人。
“爸,白洁之所以着急返乡,我猜测她是想趁家里不知这边事情之前,回去与她未婚夫完婚,如此一来即便家里那边事后知晓了此事,为了面子男方也不好把事情闹大…”
白洁有未婚夫一事,曾经是徐艳梅喝多无意之间说漏嘴周勇才知内幕。
但这件事情周勇没跟任何提过,到不是出自保护白洁的心理,只是觉得这是人家的私事,他一个大男人嚼舌根不好。
“白洁有未婚夫?”
周勇回想曾经徐艳梅所说的那些话,眼中浮现嘲弄之色。
“有,不过男方家里穷,她是个眼高于顶的人,怎么会看上对方?若不然她也不会下乡…”
下乡是有政策的,没有工作与未婚男女才可以。
白洁下乡时把事情想的很好,误以为下乡搞个一年半载建设就能返城。
不想政策变了,她又是个吃不了苦的主,渐渐生出了歪心思。
李保田听得是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
“即便如此,我们能把她如何?”
周勇低声笑了笑:“爸,你说要是断了她后路,她还有脸返乡吗?”
“这?”
白洁的事情一旦传回老家,她连家门都进不去,男方会迅速与她退婚。
到时候她怎么办?
一个去死,在一个就是苟且偷生活下去。
以周勇对白洁的了解来说,她不会去死,毕竟她是个有野心的女人…
李保田内心早已惊涛骇浪,他张了张嘴:“周勇,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阴损了?”
都到这一步了,李保田依旧于心不忍。
周勇高挑眉头:“爸,我知道你心地善良,问题善良要分人,她都往死里坑你了,你还顾及她的感受呢?”
李保田眨眨眼低下头不说话,周勇摇摇头:“爸,她只给你一天时间,余下的事情你看着办…”
“我?”
周勇憋着一泼尿呢,他留下这句话扭身离开了屋。
李保田垂着脑袋思考这些事情,渐渐他也想通了。
原本他没有加害白洁的心思,反而被拿捏被威胁,那他做出反击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李保田心情豁然开朗,他从炕沿边上起身:“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
早饭李保田都没吃,忙三火四去了大队。
周勇望着自己老丈人远去的背影,嘴角不由上扬。
张桂芳用围裙擦着手,望着自己老伴离去的背影嘀咕:“你爸这是怎么了?跟火烧屁股似的!”
周勇回了一句:“可能是大队有事吧!”
大队有事?
这才几点?
大队能有什么事儿?
张桂芳心中一阵纳闷,嘀嘀咕咕做着饭,快五点钟李彩云才从西屋出来。
一个回笼觉睡过头了。
“妈,你怎么不喊我起来?”
张桂芳瞅眼准备去洗脸的女儿:“你自己起不来,指望我喊你?”
李彩云笑了笑,张桂芳唠叨她越来越懒。
其实李彩云一点也不懒,甚至可以说她很能干。
“妈,一会我去公社,家里需不要买什么吗?”
张桂芳真有生活物品要买,家里咸盐没有多少了,酱油剩的也不多,又让周勇买些猪板油回来…
周勇把这些事情一一记在心里,张桂芳回屋给他拿钱拿采购票。
“妈,钱票我都有。”
张桂芳不由分说把钱票塞进周勇手中:“拿着得了,用谁的钱票不是一样用?”
周勇笑了笑,见此他把钱与花花绿绿的采购票收了起来。
李彩云拿着毛巾在擦脸,张桂芳问自己女儿:“彩云,你没啥要买的吗?”
去趟公社不容易,能捎带的物品就一起买回来。
李彩云看眼周勇:“妈,我没有什么要买的。”
张桂芳没再说什么,周勇瞅了一眼自己小媳妇笑了笑。
早饭小米粥杂面馒头,咸菜依旧是那两样。
吃过饭周勇没有急着出门,李彩云收拾碗筷有些纳闷开口询问:“周勇,你怎么还不走?”
从他们村到公社虽然只有二十多里地的路程,由于有段盘山路难行,因此需要走三个多小时才能到地方。
周勇笑着说:“我等你呢!”
李彩云一愣:“等我?”
周勇点头:“我们一起去公社。”
李彩云开心坏了,激动的小脸红扑扑,点着小脑袋:“那你等我一下…”

张桂芳把他们互动看在眼里,越看周勇这个女婿越是满意的不得了。
“妈来收拾,你们抓紧出门吧!”
李彩云高兴应了一声,颠颠回西屋换了一身出门才会穿的衣服。
“我这样穿可以吗?”
李彩云身高可不矮,少说有一米六八的样子。
她上身穿了一件蓝底白色小碎花宽松上衣,下身一条黑色宽松裤,火辣身材被宽松衣裤遮挡的严严实实,脚上是一双黑色布鞋。
她皮肤不白,甚至还有点黑,与她常年在庄稼地劳作有关。
李彩云拥有一双丹凤眼,眼神清澈干净,小嘴小鼻子,笑起来特别的可爱。
周勇端量着自己小媳妇,他抬起手为她整理整理鬓角垂下来的碎发。
李彩云打扮很朴素,后脑勺上盘着的疙瘩揪把她衬托的有些成熟。
周勇话到嘴边咽了回去,因为这年代大姑娘小媳妇发型是有区别的。
未婚女子梳垂直的麻花辫,嫁了人就要把头发盘起来,省得出门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周勇笑眯眯放下手,李彩云扬起脸看向他,莫名红了脸。
“很好看,我们出门吧!”
李彩云点点头,拿上军用水壶,周勇推着自行车带着两只野兔一只野鸡,两口子一前一后离开了家。
今天早上的槐西村很是热闹,隔个三五家就会有一堆人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嘻嘻哈哈。
不用听周勇都清楚他们正在八卦什么,毕竟没有娱乐的年代,白洁韩二狗的事情足够成为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哟,彩云你们两口子这是要去公社呀?”
李彩云笑着应了一声,顺嘴问了一句:“二娘,你没有物品要捎带?”
槐西村居住了五百多户人家,年纪轻的只要出门,不是称呼这位大爷,就是称呼那位叔叔婶子大娘…
其实真的论起来,很多人家都没有亲戚关系,只是住在一个村里,从这家论关系从那家论关系得来的称呼。
就像李彩云称呼对方二娘这位,其实她们什么亲属关系都没有。
“二娘没有物品要捎带。”
李彩云笑吟吟点点头,跟着推着自行车走在前面的周勇继续朝前走。
“周勇,你这是要干嘛去?”
“我去公社。”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走走停停十多分钟,他们才踏上通往公社的路。
今天去公社的人不少,主要如今是农闲,家里缺少的物品都会趁此采购。
“要是没有这座山,我们去公社能节省不少时间…”
踏上盘山路,有人抱怨了起来。
“是呀,就这是因为这座山,搞得我们去趟公社贼拉费劲…”
山不是多高,可在山上绕一圈很浪费时间。
假设这座山被夷为平地,槐西村去公社路程会缩短一个多小时。
“大家也别这样说,当初要不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我们这地方能平平安安度过战乱么…”
几十年前各个地方动荡不安,槐西村因为地理位置偏僻的关系,战火不曾蔓延过来。
正是因为如此,在那时有不少人拖家带口来此定居,从一个小村庄慢慢发展成五百多户的大村庄。
周勇听着大家讨论的事,不言不语推着自行车往前走,跟在他身后能有一米远的李彩云停下了脚步。
“累了?”
走在前面的周勇时刻留意着身后。
李彩云用手当扇子对着脸扇扇风,她看眼前面的路:“今天好热。”
周勇抿嘴:“赶路赶的,要不你坐上来,我推着你走?”
李彩云摇摇头,人多她抹不开脸是一个,在一个部分盘山路地面都坑坑洼洼,走路都硌脚底板,自行车推着走稍不留神车胎都会被硌爆胎,她要是坐上去,她家自行车指定要补胎。
周勇看出了自己小媳妇的心思:“那我们就慢慢走。”
李彩云看眼手腕上手表的时间,见快六点钟了,她说:“我们抓紧赶路吧,下午你还要去大队。”
周勇抿嘴,良心话,他早已厌烦记工员的工作。
曾经他之所以坚持做这份工作,完全是为了证明他自己的能力。
如今继续干,周勇图得是人脉与将来的发展,若不然他早就撂挑子了。
与李彩云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俩人不紧不慢赶着路,倒没有感到辛苦。
只是六月的天,骄阳似火,走在山里还好一些,下了山没走多远,渐渐热气迎面而来。
周勇骑着凤凰牌二八杠自行车,载着李彩云朝公社而去,路上行人三五成群交谈着朝前走。
“有自行车就是好,看见没有?人家一溜烟没影了。”
“瞧你那酸不拉几的语气?可惜你不是周勇,也没有人家那个命…”
“一个倒插门女婿有什么值得你们羡慕的?我要是他,宁愿一头撞死,也不成为上门女婿…”
哄笑声响起,有人附和了起来,有人不赞成他们的话。
“你们够了,周勇也不容易,你们何必这样在后背说人家?”
“哟,你这样维护他,难道他能多给你记几个工分?”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不可理喻…”
几人吵吵闹闹朝公社而去,如这样的言论,每天都会在槐西村村民当中不知上演多少次…
红旗公社。
八点十分周勇与李彩云抵达了目的地,他没有着急去见自己师哥,而是带着自己小媳妇去了老百姓自发组建的兑换大集。
“今天集市好热闹。”
李彩云望着乌泱泱的人群,踮着脚一番东张西望,自言自语感慨一句。
周勇推着自行车看向前方:“人多,跟紧了,丢了别哭鼻子。”
李彩云撇撇嘴没有反驳周勇的话,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大集。
道路两旁有不少人在摆摊,兑换的物品有粮食,山货,草药,野兔野鸡野猪肉,鸡蛋鸭蛋…
来到粮食摊位前,周勇停下自行车,他笑着问:“大叔,野兔野鸡换吗?”
大叔瞅了一眼周勇自行车大梁上悬挂的野兔野鸡摇摇头,他笑了笑,推着自行车去下一家询问。
一连问了七八个摊位,人家都不用粮食兑换野鸡野兔。
周勇倒是理解,毕竟野兔野鸡只能打打牙祭解解馋,一般人家根本就吃不起。
李彩云见此来到周勇身旁:“不行我们换别的物品吧!”
大集上兑换物品种类繁多,除了食品类,其他都是二手商品。

“也只能兑换其他物品了。”
一般情况下,极少能用野兔野鸡兑换到粮食,周勇就是想碰碰运气。
两口子在人群中穿梭,走走停停被一位摆摊大娘喊住了。
大娘身上的衣服补丁摞补丁,头发雪白,精气神看着倒是不错。
“同志,我想用这个首饰盒换你手中的野鸡。”
周勇看向大娘手中捧着的深紫色首饰盒,眼前渐渐一亮。
李彩云蹙眉,嘀咕一句:“我们换首饰盒没用。”
大娘一听,尴尬的笑了笑:“小媳妇,实不相瞒,我家老头子病了,我想给他整只野鸡补补身体…”
李彩云理解大娘的难处,可他们要首饰盒真没用。
她唯一的首饰是一块手表,再就是系头发的头绳,要这首饰盒回家也是个摆设。
就在李彩云犯难心软之际,周勇开口了。
“大娘,我能看看你手中的首饰盒吗?“
大娘一听急忙点头,把首饰盒送到了周勇面前。
他停好自行车,接过首饰盒看了起来。
首饰盒不大,高约二十五厘米,长三十厘米,宽二十厘米,做工精细考究,外面雕刻梅花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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