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陈和小陈也脸色一变。
“你也太自信了吧，二对一你觉得你能赢？”
“呵，”红头男人笑了，“试试？”
大陈看见他笑，顿时觉得不妙。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很危险。
他的直觉帮助他每天都能找到资源点，大陈很相信自己的感觉。
他拉着弟弟慢慢后退。
“咻——！”
折叠刀精准的插在大陈后退的脚边。
如果折叠刀的目标是他脑袋，此刻大陈已经是具尸体。
大陈的脸色很难看。
“我们就这么多东西，你还想要什么？！”
红头男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第二把折叠刀。
知道糊弄不过去，大陈只能妥协：“我们身上的东西可以都给你，再告诉你一个重要消息。”
“这是我最大的底线，你如果还不肯放我们走就别怪我们和你拼命。”
“我们毕竟有两个人，我想你也不希望受伤吧。”
红头男想了会儿，觉得这交易自己白赚，点头同意了。
大陈明显松了口气。
他带着弟弟一起把背包放下，走近红头男人轻声说：“玩家间可以进行交易。”
顾亭君侧过耳朵，屏息听着。
红头男显然不知道这个消息，有些震惊：“真的？”
大陈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向他示范：“你唤醒系统说交易积分。”
红头男照做，系统竟然真的划出去60积分。
大陈把水递给红头男说：“就这样交易。”
红头男笑了：“原来还有这功能。”
系统的积分除了能在系统商城兑换东西，居然能划给别人，积分还能购买别人手里的东西。
当然，红头男想到一个更有趣的可能。
交易还得自己付出，抢别人的积分不来的更快？
红头男看向大陈和小陈：“我还是不信，不如你们把所有积分划给我试试？”
大陈当然知道他这是在耍赖，他连忙喊：“你刚才说过这些吃的和一个消息就会放我们走！”
小陈也在一边愤恨道：“你不守信用！”
“切。”红头男翻了个白眼，“算了算了，放你们一马，滚吧！”
大陈和小陈听见这话连忙飞快跑走。
红头男背上两个大登山包，艰难的行走。
“靠，这两人到底从哪儿换的这么多东西，这么重。”
他正朝顾亭君所在的大树走去。
顾亭君矮下身子，准备随时出击。
这么多吃的，她也想要。她贴近树干，努力降低存在感，只等一击必杀。
听着脚步声，她估算距离。
顾亭君猛地爆发，削尖的树枝横出。
同一时间，一把折叠刀横在顾亭君脖子上，渗出滴滴鲜血。
两人的武器共同停在对方致命处，形成僵局。

第7章 人类农场6
两人对视一眼，无形的硝烟在对视中弥漫。大战一触即发，然而下一秒两人竟然十分有默契的同时收回武器。
顾亭君装作若无其事绕过他离开，走的时候顺便将男人之前飞在地上的折叠刀收了起来。
这利器可比树枝好用多了，不拿白不拿。
红头男人转身，就那样站立望着她离开没有动作，眼神深邃难辨。
顾亭君警觉性很高，只消一个正式照面就知道自己不是那男人对手。不过如果真打起来他也讨不到好就是了。
但没必要，摸了摸脖子上的划痕，她可不想受伤。
让她庆幸的是两个人像是心有灵犀一样，默契的没有任何交流就弥散了这场硝烟。
顾亭君将树枝收回空间，用折叠刀防身。她一边走一边思考接下来的安排。
通过昨天一天接连不断的挖矿，现在她的积分已经攒到7500分。顾亭君第一次看到这数字自己都吓了一跳，也就只是专心挖矿一天，积分竟然能攒那么多，可以完全覆盖日常需求。
但这么充足的积分可不是每天都能得。
联系刚才听到的“积分可交易”的消息以及人们争抢矿产点的激烈场景，不难想象存活时间越长人们争夺就会越激烈。
无论矿产和积分都有被抢的风险，整个世界迟早乱套。
真到那时恐怕她就再没机会像昨天一样安稳的挖矿一整天。
趁现在还没完全陷入混乱，她必须赚取更多积分。
她在商城兑换了3个面包和2瓶水，积分变成7000，现在空间里兑换的商城物品共有3瓶水5个面包，能够回复90点体力值。
目前她的三项数值都稳定在80以上，整体状态良好。
路过好几个矿产点都人满为患，根本没法挖晶体。
于是顾亭君决定先去寻找“手电筒”等有用的物品，等深夜郊外人少点再挖矿。
相对于顾亭君的稳定，不少人在生死的边缘徘徊。
马成是个勤勤恳恳的社畜，每天上班下班努力工作就为给爸妈减轻压力。
可是游戏来了，他的爸妈也被绑定却没有相应的体力去挖矿。即使数值不低也挖不了足够的晶体。
于是一家子的日常消耗就落在了马成身上。
他每天体力值用到10左右才停下休息，冒着猝死的危险将将□□三个人的数值。
这才游戏的第三天，他就已经心累的不行。
今天他准备照常挖矿，却发现不知道怎么回事，矿产点的人突然多了很多。
他没有时间去争抢，只能被迫跑到更远的地方。
体力值和饱腹值每个小时都会自动-5，他今天什么都还没干，光找矿产点，这两数值就掉了10个点。
马成继续寻找无人的矿产点，擦去脸上的汗，眼中满是迷茫。
如果我有小说里的随身空间，能够藏东西也就不用怕晶体被抢而一直换地方了，至少不需要白白花费时间去寻找无人的矿场点。
苏紫右手有旧伤，根本挖不了多少晶体，三天来她的饱腹值和清洁值已经见底，而积分却才攒到70。换不了任何东西。
她随时都有发疯、瘫痪的风险，右手又因为强迫挖矿而疼得根本没法再动。
苏紫猛得抓挠头皮，这根本是个死局！怎么办，她还不想死！
她犹如游魂在路上晃荡，突然她看到一个带着猴哥面具，穿着奇怪衣服的人静坐在矿产点旁边。
那人身边还竖了块木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出售食物，每100g食物售35积分，可增加3饱腹值。”
卖食物？！骗，骗人的吧！不是说只能从系统商城兑换吃的吗？！
苏紫心里不信，脚却不由自主往那走去。
听到声音，售卖食物的人睁开面具下双眼。
那双眼睛透彻明亮，那个人正是顾亭君。
顾亭君看向来人。
她头发凌乱面容憔悴，右手掌不断颤动看起来有伤。虽然她满脸不信但眼睛里又带着期望。
苏紫靠近一看，那个奇怪的人除了块木牌子，周围根本没有背包之类装食物的东西。
果然是骗子！苏紫失望极了，也很生气。该死的骗子！耍我很好玩吗！
她满眼怒气，冲上去就要踹飞那骗人的木牌子。下一秒，地上突然出现的东西让苏紫愣在那。
那是…？巧克力？！连系统商城都没有的巧克力！
苏紫难以置信的趴下盯住在地上的巧克力，还是德芙，她最爱吃的牌子！
突然她鼻子一酸，右手颤抖着小心翼翼的探出去。
顾亭君冷漠的捡起巧克力，敲了敲木牌。
想要？拿积分来。

苏紫抬起头看向面具人，大吼一声：“我买！”
她仅有的70积分在商城什么都换不到，却可以在这里换到200g的食物，傻子才会错过这机会！
“我要买200g的巧克力！”
这是第一个顾客，顾亭君很大方的多给了些分量。
她拿出五块43g的巧克力，和她交换积分。
70积分到手，空间里的巧克力还有54块。
按照饱腹值换算，资源点的食物每100g只相当于20积分。但物以稀为贵，顾亭君觉得自己设定的35积分很合理。
至于顾亭君为什么突然这么大方，愿意把自己的物资分享出来，是因为……她找到了新的资源点。
物资太多，放在资源点不拿也是浪费，不如用来交换积分。
于是她决定在挖晶体的休息时间静坐回复体力值的同时摆个摊，做些交易。
这不，没多久第一个客人就上门了。
苏紫从来不知道积分还能交易，她有些懵，感觉好像知道了比巧克力还值钱很多的重要消息。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有了五块巧克力！！
接过巧克力的那一秒，苏紫就飞速拆开包装袋把巧克力塞进嘴巴。
熟悉的甜苦味在口腔蹦开，她激动的流下了泪。
一块，两块，三块！一直吃完第三块她才克制住继续吃的欲.望。
她看了眼属性，饱腹值真的加了3点，升到了31！
她终于没有瘫痪的风险了！她脸上布满泪水，激动的不停感谢顾亭君。
“谢谢你，谢谢你！”
顾亭君看了她两眼，继续闭上眼静坐恢复体力。
被忽视的苏紫也不生气，她擦干眼泪问：“我现在就去挖晶体换积分，你今天会一直在这的对吧？”她期待的望着顾亭君。
顾亭君想了想，点头。
“耶！又可以换巧克力咯！”苏紫欢呼一声，把剩下两块巧克力小心翼翼的放进口袋，随后才跑去寻找矿产点。即使手疼挖的慢，也有进账，她得赶紧在饱腹值没下降前多攒点积分才是！
苏紫发现当人的运气差到极点时，就会时来运转。她先是遇到奇怪的商人买了巧克力提高饱腹值让她脱离恶性循环，后又没走多久就找到了一个空的矿产点。
她兴奋的冲向矿产点，同时不远处有个人也发现了这里。
苏紫看见对方，眼睛一亮：“马成哥！”
马成没想到会在这碰到苏紫。两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游戏开始后苏紫家的门一直紧锁，他也就没见过她。
“苏紫！”马成兴奋的回应，“你也来挖矿？”
“对啊！来来来，这矿很大，够我们两个一起挖了，咱别浪费时间，边挖边聊把！”
“好！”
两人说着分别从口袋和背包里拿出挖矿工具，一边挖一边叙旧。
“马成哥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嗐别说了，每天最后数值都卡在30，悬得很，天天都担惊受怕。”
苏紫深有同感，连忙点头：“我也是！我每天都愁积分不够用。”
聊着聊着，马成干呕两声，他忍不住翻个白眼：“还有这个什么全球孕肚的状态，简直是搞笑，除了吐两口外根本没什么用。”
“哈哈，我觉得挺好，让你们男人也体验下孕妇的艰辛。”
“你没反应吗？”
“我没什么感觉，不过也是因为月份小，等月份大了才叫真的难受呢。”
马成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没见过猪跑难道还没吃过猪肉吗？
那些大月份的孕妇大概率会腰酸背疼，干不了任何重活。而挖矿，不就是重活吗？
一想到这，他顿感紧张：“苏紫你积分多不多？”
苏紫没好气的回答：“0，我没积分了。”
马成也只剩360积分，他告诉苏紫自己的猜想：到怀孕后期根本挖不了矿也就没了积分来源，现阶段一定要多囤积分和物资，不然后期肯定难熬。
苏紫很感动他的善意提醒：“那马成哥我也告诉你个我的发现。”“前面矿产点那有个人在摆摊卖食物，35积分100g，能加3饱腹值。”
“卖吃的？！”
“是啊，我觉得那个人很有可能是游戏里的商人NPC，随机出现的那种。”
“应该是NPC。”毕竟正常玩家他们的食物藏起来还来不及，更别说拿出来卖了。
“他还有空间，就小说里那种，我看到他的东西都是凭空出现的。”
“那肯定是NPC了。”玩家怎么会有空间？一开始的新手抽卡他抽到了三瓶水三块面包已经比一般人好，不可能会有空间这种逆天的卡牌存在。
“我一会儿还想去他那买。”苏紫满心期待，她想存更多巧克力。
“你别乱花积分！”马成连忙劝阻，“不划算，你还是攒积分换商城的东西吧。”
苏紫知道不划算但那可是商城没有的巧克力……马成见她犹豫连忙苦口婆心的劝阻。
苏紫终于放弃再去顾亭君那买巧克力的想法，马成哥说的对，有那积分去买巧克力，不如多攒点兑换商城的面包。
然而现在觉得在顾亭君那买食物不划算的马成和紫苏，根本没想到七天后再次遇到她的时候，她那里的食物被炒上了天价。
顾亭君没有等来第二位顾客。
她也没觉得失望，吃掉两块巧克力喝掉一瓶水，顾亭君继续挖矿。每一凿她都在心里默念：1分，1分，1分！动力十足。
就这样又忙碌了两天，游戏时间第五天清晨六点，顾亭君正在用晶体换积分时矿产点和资源点更新。
令她感到欣喜的是，她所在的地方依旧是矿产点。
不用再去别的地方寻找，省了她不少事。
顾亭君挑挑眉，开挖。
挖第一下她就觉得不对，这晶体的构造和一级晶体不同！
难道是高级晶体？
顾亭君兴奋的加快速度。
第一块晶体凿出，居然是三级晶体！一个就能兑换5积分的三级晶体！
五天来第一次遇到高级晶体！没空多想，顾亭君铆足了劲要在最短时间内挖最多的晶体出来。
整个小树林全是“哐当”“哐当”的开凿声。
今天顾亭君仿佛幸运神附体，独享整座三级晶体矿没人打扰。
一直到体力值消耗殆尽，顾亭君才停下。看着红到发紫的体力值一栏，顾亭君才惊觉危险，她赶忙爬上不远的大树，准备补觉。
让13号系统三小时后喊醒她。
三个小时后，体力值恢复到90，顾亭君醒来。她心有余悸的想以后不能再让体力值低过30。刚才体力值归0时，她整个人头晕目眩，即使没猝死也离猝死不远了。
那样的感觉她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她睡了很久，三级晶体的矿产点果然已经被别人占领。
她老远就闻到了血腥味。
满地尸骸，还有六个人在那死斗。
顾亭君很不解，挖矿是为了积分为了活下去，为什么要拼命？一个两个可以说是因为好斗，可那么多人……
一直到打开系统地图，顾亭君才恍然大悟。
矿产点骤然减少大半，原本约有千余个，现在最多百八十个。
整座城市超千万人，平均下来十万人抢夺一个矿产点。
十万人……雍朝所有军队人数的总和，共享一个小小的矿产点，怎么可能分的过来？
她看向倒在地上的人，不争就只有死，争还有一线可能。
她藏匿身形，绕过还在争抢的众人准备回城。矿产点的骤减让整座城市矛盾爆发。以后恐怕没机会再挖矿了。
不过幸好之前运气佳，凿了大半块三级晶体。
她现在的积分已经上五位，足足有87608，完全够支撑她到第一个游戏结束。
她去河里洗了个澡，将清洁值维持在80点后，开始沿着城市主干道搜索可用的物品。
她还心心念念着之前看到的“手电筒”。
可走着走着，她突然觉得有些恶心，整个胃泛着酸气，想吐又吐不出格外难受。
她连忙从空间拿出瓶纯净水，一口饮尽压下反胃的感觉。
同一时间，所有玩家惊悚的发现，他们的肚子开始变大。
那道系统音在每个玩家耳边响起：【叮叮咚咚！】一阵欢快却夹杂诡异的音乐。
【欢迎农场主来到人类农场！】
下一秒，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顿时暗下。
人们一齐抬头望天。
不是天黑！而是太阳被遮住了！
一个看不到边的庞然大物挡住了所有太阳光线，它矗立在那，审视着所有玩家。
顾亭君看着那巨大的身影，本能的藏进隐蔽的拐角，只露出双眼睛眨也不眨的观察它。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大到整个世界都在它脚下。农场主又是什么意思？是来抓他们的吗？
系统为玩家解惑：【今天，农场主会抓取三项数值均大于80的人类，抓捕开始】
不好！顾亭君猛得一惊，她的三项数值都高过80！

第9章 人类农场8
下一秒，一只巨大的臂膀揪住个玩家。那是一个身形肥壮的男人，一看就知道在游戏里过得不错。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男玩家疯狂尖叫着。
那庞然大物轻轻一捏，男人瞬间肢体迸裂而死。
“赫赫赫赫！”庞然大物见此发出愉悦的笑声。
那笑声让所有玩家不寒而栗。
顾亭君再也无法等待，猛地跳起飞奔而逃。
庞然大物在南边，她必须拼命往北边跑同时不能引起它的注意！
三项数值高过八十的玩家在农场主眼中每一个都是发个光的金饽饽。
移动的金饽饽更显眼。
但幸好符合抓捕要求的玩家不少，农场主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顾亭君。
这就给了顾亭君逃生的时间。她跑得飞快，可再快也比不过农场主的一步，农场主开始移动。
小胖自从游戏开始就没吃过饱饭，三项数值也最多维持在60，不上不下。
刚看见农场主的时候他吓得瘫在地上，但听到只抓数值大于80的玩家时他松了口气。
“吓死了，哈哈哈把那些高玩全抓光！让他们过得那么好！”
他不仅不再害怕，甚至很期待农场主把所有符合要求的玩家抓走。
小胖好整以暇的坐在原地准备看戏。
谁知没等他庆幸几分钟，一只大脚踩向他所在的区域。
小胖呆愣的抬头看着笼盖整片区域的大脚，喃喃出声：“不是说不抓其他玩家吗……”说完
他恍然大悟，是啊确实不抓他们，他只是倒霉的马上要被踩死而已。
“嘭！”
他的身影消失在农场主脚下。
农场主身形巨大，移动过程中无数高楼大厦倒塌，玩家死伤无数。
一时间，不知道是被选中的玩家倒霉，还是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却意外死亡的玩家更倒霉。
顾亭君没跑多久就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跑过农场主。
这是场胜负已定的追逐赛。
她立马停下躲起来，观察农场主。
农场主好像非常享受追逐玩家，不停的往前逼近。
或许它身后已经走过的区域会更安全？
还没等顾亭君实践，有些玩家早就想到了这点真就躲在农场主已经经过的路上。
农场主却突然杀个回马枪转头捏住两个玩家：“赫赫赫赫赫赫！”
又是那令人胆寒的笑声。
农场主拎起那两个玩家，下一秒张开大口。根本来不及反应，两个玩家的血肉在它齿间爆开。
农场主愉悦的嚼动两下。
这一系列举动震惊了顾亭君。
在农场主眼中，他们人类也只不过是美味的食物。就和我们吃面包巧克力一样，农场主也在品尝人类。
顾亭君从心底泛起寒意，她终于明白这个副本为什么叫“人类农场”了。他们就像圈养的鸡鸭，被围在农场里，等发育成熟农场主就会出现来收割他们。鸡鸭农场，人类农场，又有什么不同？
看着同类被吃，她反胃的感觉再次上涌。
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她尽快擦去嘴角秽物，强撑精神朝农场主跑去。
倩倩拉着她的拖油瓶老公努力往前跑，看到往农场主方向跑的顾亭君连忙提醒：“你跑错方向了！”
顾亭君注意到她，是第一天碰见过的人。
但她没停下，继续逆着人流跑。
“诶！”倩倩见她不停，觉得很奇怪，“难不成是去找死？”
“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功夫关心别人！”她的老公面目狰狞的拽着倩倩，“赶紧跑！”
她老公孕吐反应极大，尤其今天肚子变大后他觉得全身都疼，逃跑也只能靠倩倩拖着。
见倩倩还有功夫关心别人，她老公不爽极了。
自从进入游戏后他的地位一落千丈，现在还要靠着女人逃跑，这让她老公心里的自卑和不爽达到顶峰。
“跑快点！”他毫不怜惜的踹倩倩一脚，催促她。
倩倩被踢得小脚一疼，差点摔倒。
这种时候发什么疯！倩倩脸色难看极了，但没功夫和他扯，只能向前跑。
顾亭君早已跑远，她当然不是去找死。
她发现了一个极佳的藏身地——农场主双脚之间。
它太高大了，玩家对它来说比蝼蚁大不了多少。它的注意力一直在四周，根本不会低头看向自己两只脚中间的地方。
更何况……吃完几百个玩家后它的肚子大了不少，即使低头也看不到双脚。
那里就是顾亭君为自己选的躲避地，农场主的“视野盲区”！
这词语是13号系统教她的，多亏了13号，她才能学习到很多这个世界的知识。
“宿主不客气！”13号系统适时出声，带着点小得意的说。
作为称职的系统，13号在陪伴宿主的同时时刻关注着直播间人气。
现在直播间人气很高，维持在排行榜前一万到十万间。
-爽！这个农场主完全碾压这些低等人类，太刺激了！
-小雌性送死去了？终于要死了吗！
-太好了一定要脑浆迸溅血肉模糊的死去，我真是太爱看虐杀低等种族的画面了！
看到这样冷血的弹幕，13号生气极了，它的宿主可不会轻易去送死，她还要在我的培养下成大佬呢！
这些讨厌的高等智慧种族！
像是与观众别气般，13号无形之中对待顾亭君更加用心，与一开始摆烂的它天差地别。
越靠近农场主顾亭君越惊叹于它的庞大，庞大的物体都有个通病那就是不够敏捷。
因此顾亭君虽然躲闪狼狈但也完好无损的跑到了它两脚间。她不敢放松，时刻注意跟随，精神一直保持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体力值也不断下降。
现在她的体力值只剩下40，但根本没办法停下休整。顾亭君只能祈祷农场主不会待太久。
不少玩家都看到了顾亭君，原以为她是去送死，却没想到竟然被她找到了安全的地方。
他们各显本领，照她样子跑到农场主两脚间。
倩倩也观察到这点，带老公往农场主那跑。
她老公吓坏了：“你是不是要害我！”她肯定打算丢掉我自己跑！
“放手放手！”她老公挣扎起来。
“那里暂时安全你没看到吗！！”照他们两速度根本跑不掉，只能和那些人一样去农场主脚下躲着。谁想到蠢男人这时候闹了起来。
“我不信！你就是嫌我烦想我被吃！放开我！”
两个人动静越来越大。
两个金饽饽在一起本就更显眼点，他们又闹了起来，农场主果然注意到了他们。
它迈开脚朝两人走去。
倩倩快疯了，她看着逼近的农场主，不打算再和这蠢货纠缠。她松开手朝另一个方向跑。
顾亭君注意到她逃跑的方向，心中一动。她之前明显想往他们这来，现在她知道被农场主发现竟然选择了别的方向。
是不想引起农场主注意导致他们暴露？
这女子……还挺善良。
倩倩老公被抛弃，本不帅气的脸更加狰狞，嘴里不停咒骂，追着倩倩跑。
“贱人！要死一起死！”他猛得向倩倩一扑！
“咻——”一条削尖的树枝飞射而来，直冲他胸口。
“啊啊啊啊啊！——”男人顿时发出惨叫，倒在地上。
倩倩惊讶的看向人群，正对上还没收回动作的顾亭君。
她点头示意继续飞速逃跑。
至于身后嚎叫的蠢货……倩倩硬起心肠，相信小宝跟着她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彻底放弃他后，倩倩顿觉浑身一轻，脚的跑动频率也变得更高了些。
原来，摆脱这恶心的男人后竟然这么爽。
农场主似乎更喜欢男玩家，它没有去追倩倩，只捏起嚎叫的男人丢进嘴里。
怀了孕的男性人类就像酒心巧克力，轻咬一口就能爆浆。
“赫赫赫赫赫赫啊！”农场主这一次的笑声比之前都响亮。
他的身影开始不断闪烁，没多久消散不见。
【农场主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听到播报，剩余玩家劫后余生纷纷松了口气。
顾亭君粗略数了数，农场主大约吃了一万多个玩家，这还没包括它踩死的，被房屋砸死的，整座城市玩家折损惨重。
【叮！玩家成功躲藏，积分+5000】
没过多久系统发送奖励。
五千积分！相当于一千个三级晶体，五千个一级晶体！系统好大手笔！
顾亭君看着暴涨到92608的积分，顿时觉得农场主多来两次也不是不行。
这一场事故下来，三项数值都有变化：
饱腹值：20
清洁值：40
体力值：30
她远离人群，吃掉三个系统面包喝完一瓶水，饱腹值上到70后静坐回想刚才的一切。
积分奖励是13号系统的私人播报，也就是说不是每个玩家都能得到积分奖励。积分那么多，很有可能是玩家符合农场主抓捕要求但顺利逃生的奖励。
这么一看，被选择也不见得全是坏处。果真是富贵险中求啊。
突然小腹蛄蛹了下。
顾亭君惊讶的摸向微微隆起的小腹，感受很微妙。是胎动吗？她的肚子里真的有个小生命了？无论是为自己还是这未知的生命，她都必须好好活下去。
她闭上眼，规划之后的安排。
秦华算是个高玩，前两天顺利躲过农场主，他的积分存量也算笔巨款，生存89天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