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S级哨兵觊觎的F级向导by锅包漏漏
锅包漏漏  发于:2025年0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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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不会在水里睁眼睛, 卿鸢摇头, 使劲憋着气,但憋气这件事, 越是在意, 越容易憋不住, 就在她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哨兵把一颗圆滚滚的东西递到她的唇边。
卿鸢下意识想推开他,抬起手, 手指却划过人鱼劲瘦的腰腹。
随着肌理颤抖,空灵的低吟声响起, 又很快压抑消失。
那是人鱼身上哪里发出的声音?卿鸢好奇得不行,但又不敢睁开眼, 感觉哨兵的手在她的后颈轻轻捏了捏,抵在她嘴巴上的圆东西稍微往她唇上按了一下。
他是让她相信他,把那个东西吃掉吗?卿鸢快要憋不住气了, 咬住那颗滚圆的不明物。
好香啊。
不用哨兵再说服她,卿鸢主动把它含到嘴巴里,舌尖在那个东西的表面擦过,感觉上面有些浅浅的纹路,她放慢舌头移动的速度,想仔细感受那些纹路的走向。
松松握住她后颈的哨兵手指紧了一下,旋即放开她。
有些紧绷但很好听的声音响起:“呼吸。”
卿鸢抬了抬头,想知道赫溟队长是怎么在水里说话的。
这也是人鱼的“特异功能”吗?
而且,他的声音在水下更好听了,明明是无形的音波,却让人觉得有微凉的海水轻轻柔柔地漫到身上,将人轻轻包裹。
“我把我的精神体交给向导了,它会让你像人鱼一样在水下自由行动,还能听到我的心声。”人鱼语气平静,鱼尾却不安,总情不自禁地卷紧向导的双腿,再慢慢地艰难放开。
人鱼的精神体,对人鱼来说比心脏更重要,是由精神蚌结出的珍珠化成的小人鱼,它也可以变回珍珠形态。
人鱼可以把它送给自己最珍重的人,也只能送给这一个人,如果不够真心,或者未来有背叛的行为,人鱼的心脏会随着珍珠破碎而破碎。
反之,如果足够真心,人鱼的精神蚌会结出新的珍珠精神体,人鱼不会失去自己的精神体和心脏。
珍珠精神体虽然离开了他的身体,可还是会将感受到的一切传递给他,比如,向导用舌尖摸索珍珠上面的纹路的感受。
水是凉的,可人鱼却热得鱼尾皱紧,口干舌燥:“你可以睁开眼睛,不会不舒服的。”
她嘴里的是人鱼哨兵的精神体?卿鸢惊了一下,赶紧把舌头老实放好,试探地睁开眼,没有难受的感觉,又慢慢地吸了一小口气,震惊地睁大眼睛,看向人鱼。
她真的能在水里呼吸了!
她低头看了看,还是腿,没有鱼尾,但她明显感觉身体在水里轻盈自如很多。
可是,哨兵把他的精神体给她,他怎么办?
这次人鱼没用声音回答,而是看了眼她旁边,又泡泡被他的目光吸引过来,组成文字:【我的精神巢可以结出新的精神体。】
泡泡还可以这么用?卿鸢感觉人鱼队长也开始童话风起来了。
但结新的珍珠多疼啊,卿鸢摇摇头,指了指嘴巴,示意他,她会一直含着珍珠,等一会儿还给他。
人鱼看着她,摇摇头:“旧的珍珠在向导这里,新结的珍珠会凝聚向导的气息。”他把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这里以后都是向导。”
心里都是她,这种话有些肉麻也有些油腻,可人鱼却是不带任何情绪说出这样的话,更像是叙述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
所以让卿鸢迷惑,他要让自己心里都是她,是为了什么?她觉得人鱼哨兵做什么都有很理性的目的,不会感情用事。
果然,人鱼用泡泡拼出原因:【可以帮助我适应向导的水元素。】
原来是为了“治病”。
这倒是个双赢的办法,她有人鱼的珍珠可以三分钟速成潜水大师,人鱼也可以适应她的水元素。
卿鸢点点头,放开扶着人鱼的手,又低头看看他的尾巴,人鱼将尾巴一点点松开,她试着踩了一下水,身体一翻,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非常丝滑地在水里转了一圈。
人鱼的精神体珍珠果然厉害啊,一下就把她这个旱鸭子变成人鱼2.0(没有尾巴版)了,怪不得赫溟队长没教她怎么潜水,直接带她到水底来了呢。
卿鸢看向人鱼,用眼神问他有没有看到她刚刚那个水中空翻。
人鱼微微颔首,漂亮的鱼尾懒得动,就这么在旁边看着第一次体验到游泳的快乐的向导,她偶尔会回头冲他笑一下,和他分享她的开心,随着水流微微荡漾开的浓密长发扫着她的面庞,有时会挡住她的眼睛嘴巴,他会根据他对她的细致观察,在脑海里自动精准地补全她的笑脸。
可在头发飘开,与她对视的一瞬,他脑海里非常“标准”的画像,一下就黯然失色了。
明明眼睛弯起来的弧度,嘴角勾起的弧度都很准确,可就是不及他眼瞳里的她的万分之一。
无论学业还是工作都不曾遇到困难的赫溟鲜少感到迷茫,不知道他到底错在哪里。
他现在也没办法好好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向导一开心,释放出来的水元素也更多更活跃,一开始他还能从水流中分辨出它们的位置和走向,渐渐地,人鱼混淆,分不清流入他腮片里的水,他身体里本来的水,还有被向导的水元素刺激得失禁、从他身体里流失的水,分不清这些到底属于她还是他自己。
好像哪里都是她,从里到外,进进出出,每一寸都是她。
她的水元素让他很舒服,舒服得大脑不听使唤,连失禁反应都有了,珍珠一颗颗坠入水底。
这样失态的状态对赫溟保留清醒的那部分又是一种折磨。
他极其厌恶脱离控制的自己,他就像个退化的原始生物一样,被欲望支配,不知道自尊是什么。
越沉溺,越自厌,这种对自己的排斥不适感达到巅峰时,一向对自己要求非常严苛的人鱼甚至出现了躯体化反应,他的呼吸变得艰涩。
卿鸢听到身后有水声,转头看去,看到人鱼沉入水底,有些无助地摆动鱼尾,嘴边吐出许多泡泡,像是……呛水了?
人鱼怎么会呛水啊?卿鸢心里呼啸着这个疑问,扭动腰身,游向哨兵,他痛苦地闭着眼,口鼻飞快冒出泡泡,眼睫上挂着细碎的珍珠碎片,颈侧的腮片明明在快速阖动,却还像快要溺死的人一样,张着唇,试图汲取着不可能被他汲取到的氧气,更令人担心的是,他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起了很多绯红色的痕迹,艳色落在冷白的肌肤上旖旎诱惑又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了?卿鸢吐了几个泡泡,想让它们组成个问号。
哨兵很快平静下来,看向她时,眼底一如既往的冷静,好像什么问题都没有,解释得也很轻描淡写:“我没事,只是有点过敏。”
对什么过敏?她的水元素?可他不是说喜欢她的水元素吗?
虽然搞不明白人鱼的意思,但以防万一,卿鸢还是将水元素收了回来。应该是和她的水元素有关,赫溟队长身上的红痕肉眼可见地消散掉,呼吸也顺畅起来,可他却拦住她:“请向导不要收回水元素,我计算过自己的阈值,我可以承受得住。”
卿鸢停下来,换其他哨兵,她可能会觉得他这是在逞强,但她知道赫溟队长有拿自己做研究对象的“爱好”,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极限,知道该怎么给自己进行脱敏治疗,而且他足够理智,绝对能把握好用“药”的计量。
卿鸢点头,表示相信他。
赫溟队长看着她,沉默了片刻:“再多一倍,两倍的水元素,我也可以承受。”
两倍?他对自己好狠啊,卿鸢闭上眼,紧急“调货”,释放出更多的水元素。
这下把她也快掏空了,她看向明明浸在水里,却不停吞咽喉结,腮片也用力收放,在脱水和窒息边缘挣扎的人鱼,他的过敏反应好像也严重了很多,红痕看起来都要渗出血来,冷淡的神情和他身上这些激烈的症状很是违和,在卿鸢脑海里响起的声音也依旧冷静:“按照我们之前计划的,做水下连接吧。”
自从和熊熊队长做完连接后,卿鸢就给自己加上了“练习精准控制精神力”这一个学习项目。
她的精神力是水系,没有比水下连接更适合她的练习环境了,所以,她才问赫溟队长能不能做这个,对方性格很冷,但挺好说话的,立刻就答应了。
哪怕现在他这么不舒服,也记得要完成和她的约定。
卿鸢点头,放出自己的精神链,感知到环境里都是水,她的精神链也很开心,欢快地找到哨兵的精神蚌,将它缠住。
是哨兵主动提醒她进行连接的,可他精神蚌的蚌壳却紧紧咬合着,人鱼似乎先自己尝试将它打开,失败后,在她脑海里响起冷淡的声音:“逼我打开。”
嗯……怎么有种命令她对他强制爱的感觉?又S又M的。
卿鸢心里默默吐槽,操控精神链划过蚌壳上的斑点,她记得上次和人鱼队长连接,蚌壳上的斑点就是他的精神蚌最敏感的地方。
一碰就有很大反应。
果然,她的精神链很轻易地通过蚌壳上的斑点控制住了它的开合,让它打开就打开,让它闭合就闭合,坚硬的外壳,比里面的蚌肉还要柔软听话。
被她的精神链这么玩精神蚌,哨兵本人也不好受,鱼尾有些焦躁地微微甩动,卿鸢听到又有短促的低吟声响起。
“请向导先试着用水元素在我体外控制我。”
人鱼的声音唤回卿鸢的注意力,她看了眼人鱼,发现过敏+泪失禁状态下的人鱼比她还要专心,有些心虚,赶紧端正态度,把注意力放在练习上。
她调动精神力卷起泳池里的水元素,让它们拧成一条“绳子”。
这步并不难,做完这步卿鸢停下来,看着人鱼,有点不知道怎么下手,用她的水の绳索把他控制起来。
人鱼见她不知所措,抬起手,用没有情绪的声音教她怎么将水绳从他的关节下方穿过去,把他完美地束缚起来,让他无法自行逃脱。
他这也太专业了,也是,他给她发了那么多把自己绑起来的照片,可见平时没少拿自己做这方面研究。
“最后在脖子绕一圈。”人鱼停了一下,纠正自己的话,“绕两圈,压住我的喉咙。”
卿鸢听他直接传进她脑海里的心声都有些打颤了,又看向哨兵身上,因为过敏,他被她的水绳勒住的皮肤都鲜红欲滴,看着都感觉疼。
真的不会太紧了吗?
人鱼的神情看不出痛苦,咽喉被水绳压着,喉结想滚动一下都分外困难,可能是这个原因,他的心声也断断续续,说一会儿就停下来匀一下气息:“利用我们的连接,让向导的精神力引导我体外的水元素渗透到我身体里,让我从里到外都在你的掌控下。”
在哨兵身体里引导水元素,比在水里引导水元素难度大多了,人体非常复杂,很容易“迷路”,还好有和哨兵连接的精神链做地图的参考系,才不至于那么困难。
这是一个很好的、练习控制精神力的训练项目,人鱼更是很好的训练对象,一般的哨兵不能、也不适合让水元素渗透到身体里,在全身游走,但天然亲近水元素的水族哨兵不同,他们的身体稍微经过开发,就能完全接受水元素,允许它们去任何地方,再私密、再脆弱的地方都可以。
扑通,扑通。
卿鸢通过水元素感受到了人鱼的心跳,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水元素完全归属于她,充满她的气息,而人鱼的心脏被她的水元素包裹、占领,也一点点成为她的。
卿鸢放任水中的水元素与人鱼的心跳共振,让人鱼用皮肤感受自己的心跳。
赫溟察觉到向导在做什么,让他灼痛又上瘾的水元素正以他心跳的频率刺激他的身体,他的心跳无法因此加快,因为他的心脏都受到她的掌控。
渐渐地,水元素的跳动频率变得不一样,变成了和她心跳一样的频率,他被它们占领的心脏也被迫改变,和她的心脏同步。
她将他的心跳、脉搏,呼吸频率都调成和她一样的。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在允许他成为她的所有物。
赫溟意识到这一点后,感到一阵电流穿过身体,心里的欲望和眼里的泪水一样无法控制地外泄出来。
他的双眼失去焦距,沦为完全不能自控的可怜虫,从里到外全都“失禁”了。
卿鸢停下来的时候,人鱼队长比他的队员还要狼狈。
甚至没有力气出水,只能趴在池边,卿鸢反倒很有精神,坐在池边,控制着泳池里的水元素,把它们捏成各种形状玩。
经过和人鱼队长的1V1训练,她对精神力的控制能力有了很大的进步,但在精准度方面还是差点什么无法突破。
难道要找男鬼教授,请他教她吗?卿鸢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摇摇头,看向闭着眼睛休息的人鱼,目光落在他的颈后,他的那里有一片看起来很特别的鳞片。
她抬手碰了碰,那片鳞片颤了颤,同时响起低吟声。
原来人鱼队长用来控制水族哨兵的声音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卿鸢还想让它发出声音,人鱼却稍微偏头,躲开她,但又没完全脱离她能触及的范围,打算给她解释完,让她自己选择还要不要继续玩这里:“这是人鱼的音鳞,无论水族成员在哪里,都能听到它发出的声音。”
都能听到?卿鸢手顿住。
人鱼看了看她的手,趴回原来的位置,将颈后的音鳞放在她的指下,补充:“附近海域的生物也可以。”
传播范围这么广的吗?
“而且,他们能从声音变化分辨出不同的意思,判断我的状态和下的指令。比如,刚刚在水里,我有时发出的是求偶的声音,有时发出的是呻……”
可以了,她已经开始感觉到尴尬了,卿鸢示意人鱼不要顶着最冷静的脸,说最羞耻的话了。
什么求偶的声音?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他的队员岂不是一直都在听着?
卿鸢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摊开手,看她手上的人鱼珍珠,思考要怎么保存它。
“可以吃掉。”人鱼狭长的眼睛看过来,看的是她的手,并不是她手心曾经属于他、珍贵无比的珍珠。
他厌恶自己为她的水元素沉沦失控的样子。
可才这么一会儿,他就开始想念她的水元素了,想要她覆着水元素的手勒紧他的咽喉,逼着他交出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让她掌控他的生命,随着她的心意显露出失态不堪的样子。
“吃掉?”卿鸢有点犹豫,虽然手上的珍珠看不出它曾是哨兵精神体的样子,但想到要把哨兵的精神体吃进肚子里,她还是有点无法接受。
精神空间里、等待已久的小水珠立刻表示它能接受。
给它吃。
卿鸢很谨慎,小心地捧着珍珠跟人鱼问清楚:“如果是我的精神体把它吃掉,我还能像你一样,在水下自由呼吸游动吗?”
人鱼点头:“可以。”
卿鸢把人鱼珍珠交给了小水珠,小水珠不舍得一口吞,抱着人鱼珍珠舔起来,趴在水池边的人鱼闭上眼,人差点又滑进了水里。
卿鸢没注意到他的异样,看了看光脑的时间:“我得走了。”
人鱼也没表现出自己有什么问题,双手撑起自己,仍有红痕交错的高大身躯从水里出来:“嗯,我送你。”
卿鸢和赫溟队长走出去的时候,看到了他的队员们,他们的恢复能力还是可以的,前不久才被她练成狗,现在就能继续日常的体能训练了,卿鸢感觉到他们看向她,她也没有回避他们的目光。
鲨鱼哨兵还是冲她呲了呲牙,但很快就在她的注视下,低下眼,不知是不是发自真心地服了她,不过,不管怎么样,他和他的队友们都做出了服从的样子,比最开始懂得尊重她了。
卿鸢在去茧房中心前去食堂吃了顿饭,吃到一半突然觉得很撑,“看”了一下小水珠,它果然没忍住馋虫,把人鱼珍珠吞到肚子里了。
它肚子里的菌丝球察觉到又有东西进来,又开始作祟,让小水珠的肚子不舒服起来,卿鸢也吃不下去了,把剩下的东西打包,匆匆离开了食堂。
还没上飞行器,小水珠就又吐了。
被吐出来的还是菌丝球,而且它被吐出来后又莫名其妙地自己融化消失了。
消失的菌丝球到底跑哪去了,卿鸢感觉《走近科学》能来拍上十集,反正她在去茧房中心的路上,一直没有找到它。
茧房中心补偿她的诚意很足,智能球把她带到了她从来没去过,甚至都不知道它们存在的VVIP茧房里,里面有两个哨兵在等她,一个站在酒柜前,一个则交叠长腿坐在沙发上。
卿鸢看着他们在VVIP茧房里自如的样子,突然意识到智能球带她来这么高级的私密茧房可能不是出于补偿她,而是为这两个浑身散发着“钞能力”气息的哨兵特意准备的。
她见过他们,他们曾经运用时空系技能,把刚完成外派任务的她和蛇族队长传回到三天前,蛇族队长的住所,让她有时间好好休息。
他们的具体模样,卿鸢后来都忘得差不多了,但她记得他们额头上的角,一个长着一对金色的角,一个长着一对黑色的角,另外还记得记得他们相当傲慢,卿鸢看了看这两个哨兵的站姿和坐姿,轻轻点点头。
没错,就是他们。
哨兵一般都只是变态,而这对兄弟格外能装,让她印象非常深刻。
卿鸢已经能想象到他们会有多难搞了,深吸了口气,走进茧房。
听到她走进来,站着的金角哨兵略微偏头,坐在沙发上的黑角哨兵则挑起眉,将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低着眼,漫不经心地看着她,他的西装没有系扣,里面衬衫的扣子也开了好几颗,这样虽然让他看起来有些颓废堕落,但依旧十分矜贵。
天啊,就是这个手臂搭在沙发上的坐姿,卿鸢皱起眉。
她觉得最装了。

第102章 开始升破级
卿鸢闭了下眼睛, 坐姿不能代表一个人的品性,不要对哨兵有那么大的偏见,而且她还要请他们帮忙, 虽然不至于刻意讨好他们,但也不要提前给哨兵打标签。
睁开眼,对上沙发上的哨兵看向她的视线, 他的眼神告诉她, 他看出她对他坐姿的不爽了, 卿鸢刚要再调整一下自己的表情, 眼前一闪,再抬头,发现她“莫名其妙”地回到了茧房外的走廊。
智能球晃悠悠地飞在半空, 纵向转了半圈, 鞠躬请她进到茧房里。
这不是几分钟前的场景吗?
卿鸢深吸了口气,转动手中的把手, 推开门, 走进茧房, 金角哨兵还站在酒柜前,但这次没有转头,低头看着手里的酒瓶, 而坐在沙发上的黑角哨兵却换了个坐姿,手臂没搭在沙发靠背上, 优雅地调整着袖扣,接着把一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 另一只手放在腿上。
姿势是变得内敛了,可看她的眼神还是高高在上而又戏谑的。
“向导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他抬起手, 递给她。
这个“又见面了”就很微妙,既可以指他们之前在污染区见过,也可以指几分钟前,他们才见过,只不过,因为哨兵把时间调了回去,才让他们“又”见了一次面。
卿鸢当没看到他的手,要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哨兵却伸开长腿,挡住她:“时间过去这么久,向导小姐却一点也没有变,还是这么令人……”他把被她无视的手放在胸膛上,看向背对着他们的金角哨兵勾起唇,“怦然心动。”
卿鸢再怎么表情管理,也没忍住皱起眉,他有病吧?
金角哨兵收回目光,看了看向导皱起的眉,放轻声音:“又让向导小姐不开心了吗?”
卿鸢感觉不好,来不及说话,人又回到了门口。
智能球的电子音第三次响起,卿鸢心里有个哥斯拉在咆哮,用力拧开门把手,带着怒气走进去。
这次她没看到金角哨兵,因为她的视线被站起来等她的黑角哨兵挡住了,他准确地预测到她进来的时间,微微躬身,对她行了个标准养眼的绅士礼,直起身,黑色眼睛带着笑意:“这个见面方式,向导小姐会满意吗?”
是见面方式的问题吗?是他这个人有问题,卿鸢看向他,不再压抑他的偏见。
不,不是偏见,这个随便调动别人的时间,捉弄人的哨兵就是很讨厌。
她都把憎恶明晃晃放在眼睛里了,哨兵却像是看到了非常符合他审美的艺术品一样,傲慢的黑眸都变得温柔而充满爱意,欣赏地看着她的眼睛,轻声感叹:“向导小姐厌恶我的眼神……真让人兴奋,如果可以,我想把现在定格,将这一秒的向导小姐永远收藏。”
卿鸢警惕地看向他,怕他还有什么隐藏技能,真把她凝固在某一瞬间里。
哨兵在她的眼神发生改变后,失去了兴趣,笑了一下:“总回到过去没什么意思,让我们去未来看看,怎么样?”
卿鸢想要拒绝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眼前又一花。
一声脆响,卿鸢微微睁大眼睛,余光扫过周围,她还在茧房里,但和哨兵的站位有些不同,哨兵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的面前,而她……
卿鸢看向她的手,她的手距离被她打得偏过头的黑角哨兵有几厘米的距离。
她是想打这个哨兵,但她也很清楚,她不会这么做。
所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哨兵说要带她到未来看看,这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吗?他是故意选择这个时间节点的吗?
卿鸢带着一头的问号,看向黑角哨兵,他的眼睫低着,侧脸看起来还是那么傲慢讨厌,眼神很是危险,凝聚着被冒犯的不爽和戾气,俨然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么做。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不是他自己调的时间吗?调她巴掌上了,怪谁?
道理是这个道理,就怕这个哨兵不讲道理,卿鸢正要退后一步,和他拉开距离,免得他发疯,却不想,那个哨兵抬起眼看向她,一只手按在她打他的手上,用天生看不起所有人的自大眼神俯视着她,把自己的脸贴到她的手心,闭上眼,总是居高临下的眉眼一下变得乖顺,用脸颊在她的手心轻轻蹭了蹭。
睁开眼,沉溺痴迷的眼眸逐渐清醒,换回本来的轻蔑鄙夷:“向导小姐把我这里打爽了。”他抬起另一只手,又放在他的心口,接着手缓缓下滑,本来就系得很低的衬衫领口被他指尖勾得更开,“还有这里。”
卿鸢没让视线随着哨兵的手向下,看着他的眼睛。
哨兵矜贵,高傲,礼仪满分,但性格恶劣,也没什么廉耻心,像是包装得很漂亮,内里腐烂发臭的礼盒。
好恶心,卿鸢把手抽回来,拿出纸巾把手指一根根仔细擦干净。
穿着昂贵西装的哨兵当然不脏,甚至身上还很香,卿鸢这么做,就是让他更深刻地领会到她对他的唾弃嫌恶。
哨兵静静看着她用行动表达对他的厌恶,感受着胸腔里的跳动平缓下来,挑眉:“向导小姐难道不好奇,我做了什么坏事,让向导小姐不惜脏了自己的手也要教训我?”
他放轻声音,试图诱惑她:“这次让我们再往前面倒一点,看看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当然不好,卿鸢这次反应很快,在他调动时间前,开口阻止他:“够了。”
“一巴掌怎么够?”哨兵看着她的手,觉得胸腔心跳的频率寡淡无趣极了,他不喜欢被人扇巴掌,但喜欢心脏快要爆开的刺激感觉。
那是他以前从未体验过的。
他不需要征求任何人的意见,没有人能阻拦他,黑角哨兵眼底亮起黑红色的异光,黑角也散出同色系的光芒。
卿鸢注意到他的变化,知道哨兵又要强行拨动她的时间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只能凭直觉,抬高手抓住他发光的黑角。
哨兵身体一顿,眼底的异光灭掉,微微虚起眼,眼里聚集杀意,声音很轻,彬彬有礼地跟她道歉:“向导小姐,是我的错,没有提前告诉你,不可以碰我的角。”顿了顿,冷漠地看了一眼她抓着他龙角的手,“会死人的。”话音落下,他眼底的暗芒再次亮起,裸露在外的皮肤长出形状不规则的狰狞黑甲纹路。
与此同时,卿鸢从哨兵身后的玻璃墙看到一个巨物在她右侧肩膀上方露头,一点点将自己覆满黑甲的粗长身躯显露出来。
那是一条黑龙。
怪不得黑角哨兵天赋那么珍贵,为人那么高傲,原来是龙族。
这龙也太大了吧?还没完全显形,就要把举架很高的VVIP茧房给撑满了。
“向导小姐,可以请你再扇我一下吗?”黑龙哨兵的口吻礼貌到极点,也冷血到极点,“让我的心脏最后体验一次兴奋得就要胀爆的快乐。”
他都要杀她了,还想让她在被他杀死前扇他?怎么会有这么m的凶手啊?
卿鸢感觉黑龙凉凉的吐息贴着她的颈侧,它只要稍微呲呲牙,就能把她的脑袋咬下来。
“不可以吗?”黑龙哨兵没听到向导的回答,自己有了答案,“那就算了。”
反正他胸膛里的心脏也不是他的。
通过它感知到的兴奋,心动很有趣,但也不属于他。
他抬起眼,很是新奇地看了看向导仍松松握着他的龙角没放开的手,他其实不讨厌她的手,也不讨厌她抓住他龙角的触感。
只是被人碰触龙角,会让他有种被当做宠物羞辱的感觉,这种感觉会让他全身都不舒服。
他拥有允许别人回到过去,弥补过错的天赋。
可他不打算浪费在妄想凌驾驯服他的向导身上。
黑龙哨兵薄唇间吐出复杂古老的龙族语言,听懂指令的黑龙仰头发出长啸,向卿鸢冲过来,光是它身躯带起的气流都要把卿鸢撞倒了,但她还是没放开黑龙哨兵的龙角,反而将它们攥得更紧,手心聚集精神力。
察觉到向导的反抗,黑龙哨兵闭了下眼,龙角确实因为她有些痒,他胸膛里不属于他的心脏很软弱,被痒意影响,又跳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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