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带路！”
“是！”万莉应了一声，看了看那些为恶的龙虎军：“那她们……”
“不用管，孤说了，皇城已被布下阵法，她们一个都逃不出去！你带我去找齐老将军，让你的人去救助城中幸存的百姓！”
“是！”
万莉点了一个靠谱的手下，让她带着龙虎军去救人。
至于那些为恶的龙虎军不信邪，纷纷朝城门跑去，想逃离这里。
皇甫娇就像是没看到一般，带着宗主亲传们前往骠骑将军府。
她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心情非常不好。
她这霸气侧漏的样子，宗主们和亲传们都没见过，一时间觉得挺陌生的。
宗主们还好，得维持自己的逼格，全程高冷。
亲传们则是落在后面小声哔哔。
云慕白：“以前我还觉得她不像皇太女，完全没有皇太女的架子嘛！啧，现在我信了，好凶，吓死爹了。”
沈欺霜：“可不是嘛，我也被吓到了，看看娇师妹那样子，像是要吃人似的。”
李鸾钰：“我们和她相处的时候，她都没什么架子，不过现在嘛，我只能说不愧是一国储君，王霸之气比我师傅还重。”
岳熙：“我现在只想求独孤离修心理阴影面积，小师妹这么凶，你怕不怕？”
独孤离修眉梢微扬：“有什么可怕的？娇儿不管什么样子都很可爱！”
“咦~”
众人瞬间离他远了些。
沈欺霜还吐槽道：“恋爱脑死远点，别传染给我了。”
她这话一出，获得众人的白眼一枚。
傅君临不客气点出：“论恋爱脑你和独孤离修半斤八两，谁能比得过你们啊！”
沈欺霜：“……”无言以对！
傅君懿寒着脸道：“皇甫馨该死！”
众人沉默！
这话倒是真的。
皇甫馨可真该死啊！
不管如何，这次都不能再让她跑了。
众人在心里默默发誓！
很快，一行人来到骠骑将军府。
好巧不巧的，他们来时，齐铭正背着包袱出来。
看到为首阴沉着脸的皇甫娇，齐铭脸色大变，转身就跑。
皇甫娇使着缥缈诀，迈出一步直接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现在他面前，抬脚就把人踹飞出去。
齐铭才筑基初期，哪里受得了她这一脚，直接倒地吐血，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皇甫娇来到她面前，冷眼看着他：“龙虎军虎符，交出来！”
齐铭咽下老血，一副生死看淡的模样：“你……杀了我吧！”
“搞出这么多事儿还想一死了之？你当孤圣母玛利亚呢？”皇甫娇抬脚踩着他的手，冥刹往下一杵，齐铭一根手指断裂，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皇甫娇冷笑道：“你可以不交，反正你手指多，就算没了，还有脚趾，手掌，甚至是胳膊，孤会一刀一刀慢慢跟你磨。”
“你……你……魔鬼……”
“孤魔鬼？”
皇甫娇气笑了，下一刻笑容猛收，扯着他的头发像是拖死猪一般把他拖到大门口。
然后又用力扯起他的头发，逼迫他看着前面：“好好看看现在的街道，到处都是血，还有那角落里的尸体，这都是你造成的，你魔鬼还是孤魔鬼？”
齐铭看着这一幕幕，心理防线终于崩塌了：“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听妻主的话而已，我真的不知道她会这么狠毒啊！”
“少废话，虎符！”皇甫娇的耐心都快没有了。
齐铭哭着说道：“虎符被皇甫馨骗走了，她拿到了虎符，就不见我了呜呜呜……”
出嫁从妻，妻死从女！
他已经是皇甫馨的人了，当然要听她的话，为她着想啊！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温柔善良的妻主，会这么对待他。
难道一开始，皇甫馨就是利用他吗？
但是他很爱她啊！
为了她，连生母都迫害了！
齐铭哭得撕心裂肺，像孩子一样：“她怎么能这么对我，她怎么可以，呜呜呜……”
皇甫娇已经不理他了，既然虎符没在他手上，他的下场只有一个。
但他是齐老将军的儿子，要杀要剐也该齐老将军亲自来。
“小师妹，找到了！”傅君临的声音传来。
身后的傅君懿还背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老太太脸上呈现死人才有的青灰，一看就是命不久矣。
“齐老将军！”皇甫娇赶紧迎了上去。
丹霞宗宗主走了过来：“把人放地上我看看！”
兄弟俩小心翼翼把人放下。
丹霞宗宗主给齐老将军把脉，良久才收回手，拿出一颗白玉丹药为他服下。
皇甫娇见此赶紧问道：“胡宗主，她还好吗？”
胡峰山点了点头：“这毒会慢慢蚕食人的神识，在人界算是奇毒了，但在修真界不过是小孩过家家，加上他又中毒不深。老夫已经给他服下特制的解毒丸，不消片刻就会醒来。只是，神识受损，还是精心养着才好，建议不要再领兵打仗，劳心劳神。”
“多谢胡宗主！”
“呵呵……无事，你也帮了老夫不小的忙，老夫的弟子们都有自己的契约兽，这还得多谢你出手！”
不知道皇甫娇是混沌之体就罢了，现在已经知道，当然得客气点。
别人知不知道他不晓得，他是知道的。
混沌之体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位呐！
齐老将军懵了一会儿，先前的记忆逐渐回笼。
两位皇女离开不久，最宠爱的小儿子也搬回了娘家。
她本来是不允的，嫁出去的男儿泼出去的水，哪有搬回娘家的。
可儿子跟她哭诉，嫁出去才知二皇女府中人满为患，根本没有他的位置。
到底是最疼爱的小儿子，她也心软了，默认他搬回来。
本以为儿子会和以前一样刁蛮任性，可这孩子就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乖得不行。
她以为儿子出嫁后过的得不好，所以才这么懂事，对他更加疼爱。
可没想到，一切都是假的！
皇甫馨回来前夕，小儿子给他亲手熬制了一碗桂花羹。
甜蜜的毒药，耗尽了她对齐铭的母子之情。
“呵呵……”
齐老将军摇头苦笑，眼底的情绪一点点散去。
他起身朝皇甫娇拱手：“家门不幸，出此逆子，微臣万死难辞其咎。”
皇甫娇扶起她：“一人做事一人当，齐铭已是皇甫馨的人，与齐老将军也无瓜葛。如今皇城一片混乱，大多数龙虎军对百姓挥动屠刀，还请齐老将军怜惜万民，重新坐镇龙虎军。”
“什么？”齐老将军闻言一愣，凌厉的眸子瞬间扫向万莉：“你们怎敢？”
万莉单膝跪下：“将军，此事说来话长，不如请皇太女先行一步，属下慢慢禀告？”
齐老将军点头：“也好，陛下还在皇城，请皇太女务必救出陛下！”
“这是自然！”皇甫娇又交代了几句，这才带着一行人离开。
皇城已经乱了，如今作乱的主要就是龙虎军。
有齐老将军在，也不用担心那些个龙虎军狗急跳墙。
至于齐铭！
皇甫娇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见齐铭跪在齐老将军面前，抓着他的裤管哭得撕心裂肺。
只是这一次齐老将军眼底没有半丝慈爱之色，直接一脚踹开了他。
皇甫娇来时，这里只剩下一些负隅顽抗的龙虎军，皇甫馨与女皇已经不知去向。
控制住这些龙虎军后，皇甫娇才询问其下落，结果得知，皇甫馨带着女皇去了女儿河祭台。
至于那些被她抓走的老百姓，则是全都被关在天牢里，没有带走。
皇甫馨知道母神庙下落已经是铁板钉钉上的事了。
只是让皇甫娇想不明白的是，皇甫馨费尽心力抓这些老百姓，现在为何又要放过他们？
还是……从一开始她就在拖延时间？让他们误以为皇甫馨的目的是这些百姓？
想到这里，皇甫娇赶紧看向慕沧海：“师傅，确定皇城布下阵法了吗？会不会被皇甫馨替代了弑神阵之类的东西？”
慕沧海抬头看了一眼空中的透明结界，又与几个宗主互视一眼，这才摇了摇头：“没有，这次的阵法是我们五宗宗主合力布下的，不是弑神阵。”
“是吗？”那皇甫馨哪里来的底气只带走母皇？
独孤离修：“先去看看！”
“嗯！”皇甫娇也担心女皇，马不停蹄的与众人来到女儿河边。
河中祭台是一个很大的平台，平时用来祭奠月国母神。
此时皇甫馨就在那里，穿着龙袍，坐着龙椅。
女皇呈昏迷状态，软软的倒在她脚边，不知死活！
似乎感觉到皇甫娇的目光，皇甫馨抬头朝她看来，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皇甫馨！”
皇甫娇现在看到这个女人就恨得牙痒痒的。
特别是知道她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后，心里唯一的那点亲情也没有了。
相反的，皇甫馨有恃无恐，丝毫不在乎皇甫娇带来的这些大佬，甚至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盯着皇甫娇道：“什么聪慧无双的储君，皇甫娇，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地的蠢货，被我皇甫馨耍得团团转的蠢货！”
皇甫娇阴阳怪气直接刺了回去：“信不信皇甫，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我是蠢货你是什么？不要脸的死贱人？”
“那又如何！”
预想中的生气没有，皇甫馨懒懒道：“贱人也比蠢货好，很多蠢货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独孤离修，傅君懿！”皇甫馨一脚踩在女皇脑袋上，慢条斯理道：“你们再继续往前，我可就一脚踩爆她的头了。”
一左一右，距离皇甫馨还有一些距离的两人闻言同时停了下来，脸色很是难看！
特别是独孤离修，黑着脸道：“你今天跑不掉的，劝你束手就擒，别再妄造杀孽。”
“我的杀孽哪有你的多啊！”皇甫馨嗤笑一声，极其不屑道：“你是想岔开话题吧？我偏不如你愿呢！”
独孤离修脸更黑了：“皇甫馨，你闭嘴！”
“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我偏要说！”皇甫馨说罢，似笑非笑的看向皇甫娇：“说你蠢还不认，你的本源花瓣除了独孤离修还有谁能拿走啊？好姐姐，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吗？他不过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号，一直在做着伤害你的事罢了。”
独孤离修气得大吼：“皇甫馨！！你给老子闭嘴！”
“呵……”皇甫馨笑了笑，拿出幻神往地上一杵：“好姐姐，这东西当初本来是要选择我的，可它最后还是选择了你，就像是独孤离修一样，明明最开始认识他的是我呀，可他却被你勾走了。”
“对了，瞧我这记性，你没有本源花瓣，所以记忆恢复得并不完整，也不知道幻神的作用！”
“幻神啊，就是把一个人拉回曾经最痛苦的记忆中，当初我使用幻神的时候，你应该看到了吧？独孤离修，他可是要杀了你的！那个时候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死了。”
“我让你住口！”独孤离修恼羞成怒，冲向皇甫馨。
皇甫馨却抓起女皇挡在自己前面。
独孤离修猛的停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咯咯咯……”皇甫馨笑了：“神尊哥哥，你现在还有心情瞪我？快回头看看你的泽芝吧！”
却发现皇甫娇也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独孤离修慌了：“不是，娇儿你听我说，我只是不希望你回忆起那些不愉快的事……”
“所以就不经过我的允许，私自做主拿走我的东西？”皇甫娇打断他的话，冷着一张脸道：“虽然我不明白什么是爱，但我想，构建爱的基础应该是互相理解，互相信任和互相尊重。那么你对我的尊重呢？请问在哪里？擂台赛的时候你说我不相信你，我认！那么你呢？又何曾相信过我？”
独孤离修哑口无言！
皇甫娇收回视线看向皇甫馨，很是平静道：“你的话说完了吗？还有没有什么猛料爆？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给你个机会继续爆，赶紧说完，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皇甫馨嘴角的笑意缓缓收敛，死死的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还有呢！想知道为什么这一代亲传弟子晋升这么快吗？因为他们都是神族转世呢！包括你的四个师兄，其实都恢复前世记忆了，他们一直都在欺骗你。”
被点名的四只满脸愕然！
当然，只有另外三只是真愕然，某一只是假愕然。
在皇甫娇看过来的时候，四只齐齐对她猛摇头！
傅君懿：“我没有，也不知道什么前世之事。”
傅君临：“小师妹，我也没有，我要是知道肯定第一个告诉你的。”
岳熙：“别看我，没结果，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
三只齐齐把视线放在瞿霆身上。
瞿霆眼尾一抽，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我也不知道啊，那个谁，说话要讲证据，你折腾他们这对鸳鸯就够了，折腾我们做什么？”
傅君懿：“鸳鸯？”
傅君临：“小师妹无数次都说不喜欢独孤离修，你为什么还要把她和独孤离修凑成一对？”
岳熙：“除非你知道点什么！”
瞿霆：“……”不是，这话我以前也说啊，怎么现在才来怀疑我？
你们是魔鬼吗？
瞿霆哪里知道，擂台赛后，三只本就怀疑他。
都怀疑了，肯定是怎么看怎么可疑了。
就连平时他说的话，三只都要在心里过滤一下。
于是……
“打他！”傅君临摩拳擦掌！
傅君懿却逮住了他：“先应付皇甫馨！”
如果说这四只是无辜，那五位宗主就是震惊了。
慕沧海忍不住往前一步：“你说亲传们都是神族转世？有何凭证？”
“我为什么要向你证明？你算老几？”
皇甫馨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皇甫娇，却发现她还是神色如常，心情越发不好了：“皇甫娇，他们都在骗你，你不难过吗？”
“若是以前会难过，现在嘛……”皇甫娇突然笑了，小手一摊：“我从不精神内耗，他们有秘密瞒着我，我不也有秘密瞒着他们？大哥别说二哥，扯平了呗！”
就算老子心里很不爽，我会告诉你，让你看笑话吗？
再说了，以上她也不是安慰自己的话。
她确实有秘密瞒着师兄们。
比如她死了去了现代，又在现代死了穿回来的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很正常，没人要求关系很好的两个人之间就必须是透明的。
但前提是，别跟独孤离修这样，打着为她好的旗帜，不经过她的允许就动她的东西，这事的性质又不一样了。
皇甫娇：“请问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可不可以把母皇还给我了？她一个老太婆，你抓着她不放也没用啊！”
装晕的女皇眼尾狂抽。
你才是老太婆！
老娘明明风华正茂，卿尘都说老娘一日赛一日的美，哪儿像老太婆了？
皇甫馨看着皇甫娇的眼神变得阴沉：“不好意思，我就是想看你难过的样子，这个老太婆可不能还给你了。”
说罢，她扯住女皇拖到河边，把刀架在她脖子上。
冰凉的触感传来，女皇也顾不得装晕了，猛的睁开眼睛瞪着她：“逆女，你想杀了朕？”
“亲爱的母皇，我也不想杀你啊，但是不杀你的话，神树就窝在自己的设下的结界里不出来，它不出来，我就逮不住它，也无法完成任务。”
“你要怪，就去怪神树吧！谁让它什么地方不躲，偏偏躲到月国！”
皇甫馨残忍一笑，握着刀柄的手用力。
女皇脖子刹那间出现一条血线。
“不要！”
皇甫娇终于变了脸色，往前跑去。
皇甫馨头也没回，只是柔声说道：“好姐姐，你可别过来，不然这老太婆可就真的死了。”
皇甫娇赶紧停下脚步，恶狠狠的瞪着她：“皇甫馨，母皇就算不是你生母，好歹也养育了你十多年，你就这样对她？”
“呵……谁稀罕她的养育！”
皇甫馨凉凉一笑：“当年我爹与侍卫有染，然后那侍卫有了我。哪怕我爹到处寻找仙药，制造母皇怀孕的假象，但母皇可是母皇，她生没生我，自己会不知道吗？她和君后分明什么都知道，一直把我当狗逗着玩呢！”
女皇气急败坏道：“你……真是无药可救，你爹弄那个药来，让朕十月怀胎怀了个空气，朕又不是蠢货，当然知道。朕不拆穿你们父子，生产之日故意配合他晕过去，一切的一切不过是看在你这幼子无辜的份儿上。再说了，月国百姓都是朕的子民，多你一个又不多，少你一个又不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可朕没想到，朕的仁慈，养出了你这个祸害！”
“做皇女时，荣华富贵你嫌不够，还谋算储君之位。”
“去了修真界，处处为难朕的女儿。”
“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朕当初就该趁你还在襁褓之时杀了你！”
皇甫馨讥讽道：“当初你不杀我，哪里是见我稚子无辜？不过是因为君后那个贱人在关心你，处处维护你的颜面，你很受用，所以才大发慈悲放我一马罢了。不然拆穿了我，辜负君后一片好意不说，还会让那两国皇帝笑话你无能。更别说，我爹可是柳家的儿子，那个时候的你根基未稳，敢动我爹吗？所以母皇，少在这里冠冕堂皇说些义正言辞的话了，我可不是傻子！”
“……”对对对，你不是傻子，你就是个锤子！
“不管朕的初衷如何，不也把你养大，给你最好的教育和最好的生活，让你享皇女之尊？”
“可你欲壑难填，永不知足，实在可恶！”
“说什么都晚了，我连我爹都不认了，更何况是你？”
皇甫馨把女皇摁在边缘处，任由她的血一滴一滴落入女儿河中。
眼看女皇脸色越来越苍白，直至昏迷，皇甫娇真的急眼了：“皇甫馨，你有什么冲我来就是了，放了母皇！”
“还是你想让我死？”
皇甫娇说罢把剑横在脖子前：“放了母皇，我立刻自尽！”
“姐姐，晚了！”皇甫馨看着水里冒出一串串旗袍，咧嘴一笑。
什么晚了？
就在众人纳闷的时候。
一条又一条枝丫从湖水里伸了出来，齐齐刺向皇甫馨。
皇甫馨扔开女皇凌空而起，手指快速掐诀。
皇甫娇哪里顾得上她，赶紧跑过去把女皇抱了回来，拿出止血丹往她嘴里道。
然而女皇一直都没有醒。
只有瞿霆，一开始没有看出皇甫馨掐的什么诀。
直到皇甫馨掐完诀，一道金色的网没入湖中后才反应过来。
瞿霆脸色一变：“皇甫馨你住手！”
“咯咯咯……晚了，都晚了，母皇也好，姐姐也罢，都得死。除了我以外的月国所有人，都要死！”
皇甫馨哈哈大笑，扯住金色的网直冲而上。
网里，一棵焦黑枯竭的大树也被她扯出水面。
随着那棵树离开水，女皇的面容快速苍老，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皱纹。
皇甫娇也像是失去浑身力气一般瘫坐在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不仅是这母女俩，整个月国的人，百姓也好，龙虎军也罢，甚至是所有官员，这一刻都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年纪稍微大点的，就跟女皇一样快速老化。
年纪稍小一些的，就与皇甫娇这般，呼吸困难，浑身无力。
独孤离修上前搂住皇甫娇，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慕沧海抓过瞿霆吼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老子说清楚！”
瞿霆黑着脸道：“神树多年来一直在河底设阵，用自己的神力滋养着这一条河，这一条河供养着这一方百姓。一代又一代下来，百姓们身体里都有了神树的神力，这份力量已经成为月国人赖以生存的生命之力。现在神树离开了自己的阵法，分散在月国人身体里的神力一点一点的都在朝神树聚集。”
“这不是神树所愿，它是被逼的，快阻止皇甫馨，不然小师妹也好，整个月国人也罢，都要死！”
“来不及了……”
独孤离修抱着皇甫娇，感受到她已经冰冷下来的体温，和若有似无的呼吸，一滴泪划落眼角，滴落在皇甫娇脸上：“神树已经离开阵法中心，就算把它放回去也没用了。阵法在它离开的那一刻，就已经被破坏！”
“哈哈哈……”空中传来皇甫馨猖狂的大笑声。
巨大的枯木遮天蔽日，不停挣扎着，却被金色的网勒得死紧。
“嗡……”
空中传来神树发自灵魂的怒吼声。
大地都震动，众人脑袋发晕。
五宗宗主齐齐凌空而起，朝皇甫馨而去。
不管怎么说，不能让皇甫馨带走神树。
可这金色的网也不知道什么材质，他们五个大佬居然毁不掉！
每次划开网，它都能极快的复原。
而神树太大，根本出不来。
神树越是挣扎，越是被缠得紧。
甚至还有被金网勒断的枝丫往下掉落。
皇甫馨冷笑：“挣扎有什么用？天道之下皆为蝼蚁，就算是神树，也无法逃脱。”
神树默了片刻，突然发了狠，抖了抖。
刹那间，从根部开始，一抹晶莹的绿色如同感染源一样，快速溢满整棵树。
干枯的枝丫重新活了过来，散发着盈盈绿色。
一片又一片绿叶重新长出，生机勃勃！
皇甫馨脸色大变：“你做什么？你不要命了？”
一根根翠柳的枝条冲破金色的大网，树干也开始膨胀起来。
不过片刻！
遮天蔽日的大树立在空中。
它似乎‘看’了一眼下面的人，又似乎在瞭望整个月国，最后浑身炸裂开来，化作无数绿色的光点飞向四面八方。
那些光点，一点一点没入一个又一个月国人身体中。
其中最大的一团绿色光点，没入了皇甫娇眉心！
“玛德！”饶是皇甫馨都忍不住爆粗口了。
眼看五个宗主围了上来，皇甫馨转身想跑。
可是五个宗主速度更快，不过一会儿分五个方向把她齐齐围住。
皇甫馨呵呵一笑，拿出一个卷轴。
有了前车之鉴的慕沧海一直盯着她的，在她拿出卷轴的那一刻就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她面前，一脚踹飞卷轴，一脚把她踹向虞术杭。
虞术杭瞬间感觉朝自己而来的不是个人，而是什么脏东西，于是又很嫌弃把她踹向丹霞宗宗主。
丹霞宗宗主：“……”靠，突然视线暴击的感觉。
丹霞宗宗主一脚把她踹向青玄宗宗主。
年纪加起来几千岁的老头子，直接在空中踢起了皮球。
皇甫馨就是那个球！
再看月国众人，有了绿色光点，一个个的逐渐恢复过来。
苍老的人皮肤逐渐恢复原状，年轻人也重新呼吸顺畅。
皇甫娇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湖面上。
抬眸看去，旁边一棵绿意盎然的大树遮天蔽日。
与巨大的树相比，她显得无比渺小。
就在皇甫娇纳闷这是什么地方的时候，空中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泽芝~”
皇甫娇闻声一愣，左右看了看，最后把视线放在了巨树上，不确定道：“您……在说话？”
“嗯！”
一根翠柳的枝条伸到皇甫娇面前，轻轻拂过她的脸：“神尊告诉我，你会出现在这一方土地，我一开始不知道哪个人会是你，只能滋养着这一方土地的所有人，宁缺毋滥。久而久之，这些人开始供养我，称我为母神，我……亦把他们当做了自己的孩子！可我没想到，我的存在，会给孩子们带来如此巨大的伤害，我很惭愧。”
皇甫娇赶紧道：“不怪您，是皇甫馨太坏，您是无辜的！”
那道声音幽幽一叹：“是啊！物是死的，生灵是活着的，如何使用，全看拥有此物之生灵。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们因我而死，也不愿再供天道驱使，成为生育神族之傀儡。所以……我自毁，是最好的结果……”
皇甫娇：“您这话什么意思？您……死了吗？”
“我不得不死，只是死之前，有东西要留给你！”
“泽芝，你来……”
巨树树干裂开，缺失五六片花瓣的阴阳混沌并蒂莲就漂浮在那树干内，散发着一白一黑两种光。
皇甫娇：“这是……”
“你之本源，亦是你的神格，只是缺失了几片花瓣。”
那道声音又是一叹：“你本天生地养之并蒂双莲，在天道的故意安排下，吸收了其子之虚无之力，久而久之，进化为阴阳混沌并蒂莲，还生出了灵智。”
“天道这么做，是想用你入药，缓解祂污染之速度。”
“殊不知，祂的污染来自于有了心，哪怕是食用你，也无法缓解。除非祂自毁心灵，失去意识，这才能变回以前那个公正无私的天道。”
皇甫娇眉头微蹙，有些不懂了：“为什么？有了心不是好事吗？为什么会被污染？”
神树：“有心，是好事，也是坏事。心之存在，不止会生出美好的感情，也会生出丑恶的感情。爱与恨、嗔与痴、傲慢贪婪、嫉妒懒惰，有了这些感情，你觉得，祂还会保持本心吗？”
皇甫娇闻言沉默了。
就跟人一样，不会有纯粹的好人，也不会有纯粹的坏人。
人对于自己以外的人，都会分个亲疏远近，永远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公平公正。
神树幽幽说道：“神尊……并不是天道唯一之子，在神尊之前，天道还有十三个亲子。”
“他们，皆是天道用自己的虚无之力孕育而生。”
“那个时候的天道，还是公平公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