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物by非刀
非刀  发于:2025年0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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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鸡的啄食算攻击了,正在铲雪的丧尸停住动作,混乱了好一会,抬手去抓身上的小鸡。
两只小鸡虽然不像母亲一样身经百战,却也有强烈的危机意识,飞快倒腾着翅膀朝下一只丧尸脑袋上飞去了。
很快几只丧尸就停止干活,都在伸手抓小鸡,几乎乱作一团。
刑如心发现这情况,忍不住摇了摇头,将小鸡抓下来送回了母鸡身边。
“看好你的崽崽别让它们捣乱了。”
母鸡对这俩小鸡脑袋上狠狠啄了两口,将它们赶到雪地里去了。
纪源来叫吃饭的时候,刑如心正揣着手四处溜达,想着能让这些丧尸们再做些什么。
“回来吃饭了。”
刑如心抬了下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纪源飞落在她身边。 “还有地方要铲雪么?”
“已经结束了,到地里这段不会积雪了,不过到你家还是不通,要不让它们把那段也给清理一下?”
“不用,我用飞的不影响。”
“唔,那清理通往镇上的路呢?好像也没什么必要。”
纪源道:“不然让它们去砍树枝清理树藤吧,我刚刚做饭时发现柴禾不是很多了。”
“对哦,怎么忘记囤柴禾了。”
如果不是进入末日,往年做饭其实很少用地锅了,加上自家有玉米杆和稻杆,堆一堆过一冬都用不完。
今年他们只在降雪前收集了一些柴禾回来,如今一日三餐的做饭加烧热水,柴禾用的非常快,已经不剩多少了。
正好冬季大部分植物枯萎,树木进入修养阶段,攻击力下降,正好可以去捡柴禾回来。
“靠鸡圈的院墙根还空着,上面搭个棚子,下面放柴火正方便。”
确定好要做的事后,刑如心就高高兴兴地回去吃了饭。
她离开还有一个目的,想要看看自己距离远的时候,刚控制下来的丧尸会不会脱离控制。
原先那些已经习惯了听从她的命令,自然像之前一样往前铲雪,如果活计做完了,就会木雕一样待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个天正好晒晒太阳,在室外没什么坏处。
反倒是新来的丧尸,刑如心对它们不怎么放心。
午饭是两菜一汤,平日吃饭都在厨房的餐桌上,但今天刑如心端着碗盖上菜,就蹲在院门口边吃边朝外看,那条尾巴轻轻在身后摇摆。
纪源无奈地也端了碗出来,顺便在她旁边放了把小凳子。
“蹲在这不难受?”
“不难受?你后面一点,挡住我观看了。”刑如心把挡道的纪源拨开,脑袋又伸长了一些。
在她离开后一段时间,原先还有一搭没一搭铲雪的丧尸们就全都停下了动作,一部分站在原地不动了,另外那些新来的开始也站着不动,可是慢慢的,有人朝前走了一步,开始小范围地游荡。
刑如心怕被发现,赶忙往后缩了缩,只留了一双眼睛还在外面,饭都忘记吃了。
“动了,你说它们是会和其他丧尸打起来还是会逃跑?”
纪源摇摇头:“我也说不准。”
这些丧尸打从一开始就超出了他的认知,就算他连夜飞到某个安全区里观察也见不到这样的情况,自然不清楚还会发生什么,毕竟不管发生什么放在刑如心这都是正常。
谁也说不清楚她怎么做到的,难道她也进化了,那为什么自己没有?自己就不配有新能力么?
纪源想着想着就开始怀疑起了自己。
虽然从小家贫,事事落别人一步,可他的学习成绩从来都没有落在别人后面,一直是本地成绩最好的,即便在市里也名列前茅,上的大学不错,毕业后进的公司也不错,已经算人生赢家了。
原生家庭带来的自卑在他努力取得的好成绩面前被一点点抹掉,他从来都不怀疑自己的优秀。
原先他很讨厌自己的畸变,可知道这属于进化后他的自信心又恢复了过来。
如今见着刑如心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他不由得明白了一件事。
他的优秀只是个限定词,限定在他自己的认知里。
叹着气扒了口有些凉掉的饭,纪源也侧头朝外看去。
那些新来的丧尸都在小范围游荡着,既没有攻击其他丧尸也没有逃跑。
刑如心直到将饭都吃完了也没有看到新变化,看不出来多少高兴模样地摇了摇头。
“没意思。”
纪源啊了一声,“这不是好事么?”
“算不上,这说明它们的自主意识还是不够强,进化不太够。”刑如心反倒希望它们真能反抗一下。
纪源喃喃:“末世至今也才半年而已。”
才半年就好像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了。
刑如心站起身:“你说得对,是我太心急了,回去吃饭吧,汤肯定都凉了。”转身时还拍了拍纪源的肩膀。
纪源随着她回厨房,汤果然已经凉了。
“我再回锅热一下吧。”
“正好我今天干活有点热,就这么喝也好。我把自己的盛出来,你的去热热?”
纪源抽动嘴角:“不用了,凑合吃吧。”
两人正喝着汤,突然小猫从墙头上一跃跳了下来,喵喵叫着进了厨房。
被它看管的小老鼠这会正紧张地趴在它背上,生怕它跳太快一个颠簸就掉下去了。
刑如心疑惑地望去:“怎么了?”
小猫爪子扒拉着她的裤腿试图将她往外扯去。
“外面?”
外面果然出事了,还是那些丧尸,原本还以为不会有其他动作的新来丧尸们游荡了一阵后开始逃跑了!
最最重要的是这些丧尸是分散着逃跑的。
发现这件事的刑如心眼前一亮,尾巴拍打地面啪啪响。
“我就说!我就说!”她跳了一下,“咱们快去追!”
纪源也赶紧出来:“我带你。”
他翅膀飞得快,靠刑如心两条腿追也只能追上一只。
刑如心主动跳上他的背,两只一跃从院子里冲上天空。
俯瞰大地,雪白的田野上果然有几道身影正在疯狂朝前冲去。
“只有三只,也很不错了。靠近一点。”
纪源往下俯冲,阴影遮蔽了头顶,正在往前冲的丧尸看到他们出现,前进的脚步顿时停了,它那刚进化出来一点的脑子明白自己肯定跑不掉了。
刑如心的脑袋从翅膀边露出来,笑眯眯对下方的丧尸道:“你自己回去还是让我抓你回去?”
丧尸身体微微僵住,好像又被控制住了一样,默默地转身开始往回走。
“好,下一只。”
纪源飞往下一只逃跑的丧尸面前。
这只不像上一只认命,跑的时候它还握着铁锹,试图用铁锹攻击,可惜它打不中飞在上空的两人,被刑如心从天而降按在了雪地里揍了一顿,最后同样蔫吧地回去了。
第三只很意外的是先前干活最利落的女性丧尸中的一个,她长得很清秀,眉头皱着嘴唇紧抿,看起来是个倔强有主见的人。
刑如心对她的态度温柔了许多,询问道:“你对这里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么?是干活太累还是饿了?还是太冷了?”
这只女丧尸穿的是夏天的裙子,原本应该是条长裙,可惜破破烂烂的也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她的皮肤上有许多伤口和抓痕,这一路过来也受了不少伤。
“你回去,我给你们准备了食物,我可不是什么周扒皮,我还给你们准备了新衣服,可漂亮的大棉袄了,回去就给你换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打动了它,女丧尸默默往回走去。
刑如心望着它们的背影忍不住感叹。
“我可真是个好人啊。”
纪源:“……”

没多久三只丧尸重新回到原地。
刑如心从纪源背上跳下来, 没让它们继续干活,而是说到做到,先给它们准备了食物。
冬天自己的肉食都不太够, 能给丧尸们提供的其实就更少了。这种天气河里的鱼也不太出现了,要抓还挺难的,毕竟抓得多都学精了。
刑如心想了个新办法,将大雪冰封前捞出来的鱼晒成的干剁碎,和青菜面粉混在一起蒸熟做成团子,每只丧尸两块团子。
这是她头一次尝试这种吃食, 递到丧尸手边的时候还有点紧张, 怕它们嫌弃不肯吃。
好在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仿佛天然就知道这是食物似的,这些丧尸张大嘴三两下就将团子给吞了下去。
就是老年丧尸的牙口不是很好,嚼的有点费劲,差点把自己给噎住。
见它们都喜欢, 刑如心松了口气。
“有肉有菜又加了盐,营养均衡。以后隔几天我就给你们做一次,只要好好干活好好听话, 人人都有份。”
丧尸们吃完就静静站在那听她训话,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刑如心转头又去了趟镇子, 熟门熟路地进了一家服装店。
镇子的服装店一多半都是中老年服饰,想着那个年轻的女丧尸,她还特地去了家款式年轻的店铺,衣服在末世里的作用没有食物药品重要,服装店大部分衣服都还在,只是里面挂着的还是夏装。
刑如心摸到后面的仓库,在架子上翻到不少去年没卖完的毛衣羽绒服。
女装精心挑选,男装直接在老年人服装店随便拉了几件就算了。
回去后给新来的丧尸们都换上了新衣,还帮它们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泥污,梳了梳头发。只是天气太冷没法洗澡,只能在院门口用热水擦擦。
刑如心做这些的时候丝毫没有嫌弃它们身上的伤口或是恶臭气味,就仿佛对待一个普通人一样,坐在那耐心地擦洗着。
水一盆盆地换过,洗过的水实在太脏,都没办法倒在家门口,纪源只能端着盆往远处跑。
味道太大,小猫见状都赶忙转身躲着他走。
刑如心给几位婶子婆婆梳了新发型,还给新来的女丧尸扎了辫子。
“我忘记带帽子回来了,婆婆们以前冬天都喜欢戴帽子,下次我再去镇子的时候再找找。”
男丧尸就简单多了,镇子上的大家从前都把自己打理的很好,头发大多很短,寸头不需要如何打理。反倒是新来的这些一个两个都是潮男,头发很长,还有个过了肩膀。
刑如心没有给他梳头,直接一剪刀剪成了寸头。
因为头发里虫子太多看了太恶心。
“这样清爽多了。”
把脸擦干净梳好头发换上新衣服,若不是脸色仍旧青白瞳孔不似活人,谁也看不出这些都是丧尸。
做完这些夕阳已经在天边摇摇欲坠了,柴禾也没来得及收集。
“明天应该也是个晴天吧,那就明天再干,你们都回去吧。”
有自己固定住处的丧尸们齐齐转身往回走,新来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往哪去。
刑如心拍拍快要坐麻的双腿:“跟我来,我带你们找地方住。”
附近空屋子足够,这一群塞在同一个地方就行。
“我知道你们几个能听懂一点点,夜里别想着再逃跑。当然,如果你们真的很不喜欢这里的生活,想要去厮杀,我会考虑放你们离开的。”
放它们走不太可能,多放出去一只,外面就有一个人类多受一份伤害。
刑如心转头关上院门。
几只丧尸站在微微闭合的屋内看着外面洒进来的光亮。
女丧尸的手指触碰到身上的新衣服,她现在感觉不到冷,可这身新衣服和整齐的辫子莫名让她觉得高兴。
这种情绪很陌生,她不知道该如何消化,脑袋里一团乱,她只能在原地转圈来缓解情绪。
另外两只今天一同逃跑的丧尸盯着外面许久,缓缓转过身不再看月光。
不管是屋子的门还是院门都挡不住它们的脚步,可这一刻它们也同样不再想要逃走了。
脑袋好像又从混沌中清醒了一分,不管是洗干净的皮肤还是不再散发恶臭的伤口,亦或是干净利落的头发,身上厚实的新衣,都让它们有种怀念的感觉。好像许久许久以前它们也曾经这样生活过。
不是啃咬不是抓挠,也没有攻击。
两只丧尸望着屋顶,慢慢也随着女丧尸一样在原地转了起来,好像这样就能找回更多记忆一样。
刑如心不知道它们在做什么,回去睡了个好觉,隔天一早起来后她去看了眼,发现院门没有破坏的痕迹,它们也都好好待在屋子里。
她其实没有安排眼线盯着几只丧尸,夜里这么冷,她不可能让纪源整夜不睡看着,更不可能让小猫出来,
她有自信,就算这几只跑了,她也有能力将它们追回来杀掉。
今天果然也是个好天气,虽然温度又降了几度,冷到刑如心都好好套上了棉袄。
她领着一群丧尸继续昨天没干完的事,搂柴禾。
今天的铁锹换成了砍刀和斧头,落叶不耐烧,还是得树枝才行。植物进化后大多数树木都比从前壮实了一圈,个头也长了不少,枝干张牙舞爪的仿佛要将周围所有空间都跟占满。
放在从前刑如心肯定不敢这么大剌剌的直接上去砍,毕竟现在树可金贵了,随便砍要么罚款要么坐牢。
如今这叫给树减负,冬天雪太厚枝干压弯事小,万一将主干也给压倒了那就死翘翘了。
刑如心冠冕堂皇地找好了借口,就提着砍刀朝早就看到的林子里走去。
这是一片榆树林,好些颗年份不短的老榆树错落生长着,榆树高大,枝叶繁茂,春时可以摘榆叶吃,夏时还能在榆树下乘凉。
原先彼此间还有空隙的榆树在疯长后各个都伸展着枝干占地盘,现在这些榆树枝干几乎连成了一片。
冬日榆叶落了厚厚一层,刑如心也抱了不少回家,可树叶不禁烧又占地方,她现在看不上这些叶子了。
落完叶子的榆树只余了密密麻麻的枝干伸展着,落在枝杈间的雪花为这些枝干添上几分颜色,远看像幅画般美丽。
可惜刑如心现在是来破坏美丽的。
没了叶子的榆树在寒冷下进入半休眠期,刑如心抱着树干爬上去时都没遭到攻击,她龇了龇牙,直接趴到高杈上,拎出砍刀用力往树枝上砍去。
这些斧头砍刀都提前磨过,尤其锋利,手臂粗的树枝几下就能被砍下来。
掉下去的枝干再由等在树下的丧尸们切分成小块堆在一起带回去。
今天这工作只能刑如心自己亲自送上了,因为丧尸,它们不会爬树!
刑如心很不解,怎么能因为成为丧尸就不会爬树了呢? !
思来想去她只能说服自己可能城里孩子从小不爱爬树所以不会,而本土丧尸年纪大了许久没爬树生疏了。
无论如何,最后上去砍树枝的只有她自己,还好纪源来后帮她承担了一部分。
她这接二连三的破坏行为,很快惊动了沉睡中的榆树。
原本稳当的树干开始摇晃起来,榆树想要将她从身上晃下去,刑如心紧紧抱着树干,她手脚粗糙,爪子嵌进树干里,抓的特别稳,怎么晃都掉不了。
“嘿嘿,晃是没用的,你攻击我啊。”
没了叶子的榆树少了一大助力,只能弯下枝干攻击她,刑如心就趁枝干抽过来时直接一砍刀过去,周围的枝干就全都掉了下去。
因为能弯折且靠近她的枝干比较细还都是尖端嫩枝,刑如心什至都没用多少力道。
到后面发现抽在身上的枝干压根不疼后,她甚至都不费力气去砍了,直接往上爬,继续砍树枝。
榆树被砍了一半枝干下去,也没能把刑如心怎么样。
她顺当地跳了下去,指挥丧尸用藤条将树枝捆在一起送回家,转身又向另一颗榆树走去。
很快这片榆树林的枝干全都被她砍了一遍,拖到家门口的柴禾堆得院门都打不开了,之前规划出来放柴堆的地方明显不够用了。
刑如心忍不住叹了一下:“我家院子还是小了点,这点柴都堆不下,只能找片空地堆放了。”
时间还算早,剩余时间给院子里原先规划出的柴堆处装了顶棚,又将剩下的柴禾铺好塑料薄膜挡雨。
“这院门被老鼠啃得也没啥用了,今天一起换掉吧。”
说完她一脚踹在门上,本来就破烂不堪的门应声而倒,只剩了连着墙壁的地方还挂在那。
跟在小猫屁股后面的老鼠见到这一幕,顿时吓得瑟瑟发抖,缩进小猫肚皮下不敢动了,生怕刑如心那一脚会踩到自己身上。
小猫将没出息的老鼠揪出来往前丢,好似在提醒刑如心罪魁祸首在这里。
刑如心好笑地将发抖的老鼠拎起来。
“抖什么?现在知道怕了?你说说留着你有什么用,整天就知道跟在小猫屁股后面吃剩饭,我看还是杀了算了。”
老鼠立即吱吱叫起来,它知道哪里有新门!它可以去找!

刑如心家的房子盖得比较早, 当初没多少钱,盖房时也俭省,用的不是铁门而是木门。
这才能轻而易举被老鼠啃烂。
她一直想将院门换一换,眼下终于有了契机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小老鼠吱吱叫着,埋头朝外跑去,小猫还以为它要逃跑立即跟了上去。
却没想到小老鼠跑到院门口后就不停回头看着刑如心,见她站在那没动,它又回头到她脚边,小心翼翼地靠近她一些,又朝院门跑去。
刑如心觉得好笑:“这是想让我跟着你走?”
小老鼠立起身体吱吱叫了叫。
“小家伙还挺聪明, 好吧,你带路,我看看你想去哪。”
见她终于跟上,老鼠立即顺溜地往前跑去,它没有沿着铺设的水泥路走,而是一路跃过田地,朝着靠近镇子街道的方向跑去。
这里已经不属于商业街了,位置有些偏, 再往前就是通往村里的道路,如今农村几乎都往马路边发展, 只要有些钱的盖房都在大路边, 有些人家会盖好几层, 第一层拿来做生意,开个饭馆卖些其他东西之类的。
虽然已经靠近村子,这家房屋一楼也同样拿出来做商铺用了,且,这是家门窗店。
店门口原先摆了些窗框, 走时这些大件自然不可能带走,经过风吹日晒上面落满了灰尘泥垢。
门关着但没有锁上,老鼠站在门边不动了。
刑如心看着门头上蒙尘的招牌笑了笑:“哦,是带我来装新门啊,你可真是……”
她快要被这只老鼠的智商给镇住了,竟然会这么聪明。
“那我得先找找有没有合适我家的大门,要是没有你还得找。”她说着推开了门。
屋内还挺大,两间都拿来做陈设了,一边放着各种类型的窗,大大小小的叠在一起。另外一边放了两个做好的大门,瞧着挺气派,应该是别人来定做的。门这样的大件很少做样品摆在那。
刑如心上前敲了敲,门发出清脆又响亮的声音。
“红色大门好啊,喜庆,我一直想换个这样的。也不知道这个尺寸适不适合我家。”
跟着一起出来的纪源闻言不在意地道:“合不合适都无所谓,带回去就合适了。”
刑如心眨眨眼突然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反正不管门尺寸多大,都有办法把门装上去。太小了就把墙头给扒了重新砌就好了。
“那也太麻烦了,上次带回来的水泥都用来盖鸡圈了,没有剩下多少,肯定不够重新砌墙。”
“我记得你家门的尺寸,我量一下就知道了。”纪源说罢,翅膀唰一下展开。
他看看大门高度,又伸缩翅膀试了试宽度,随后收起翅膀对刑如心点头。
“没有差多少,你家的院门还挺大的,我觉得可以。”
刑如心立即高兴起来:“那是,别看我家是木门,和人家不锈钢门比起来也不差了。”
只是不锈钢门挺重,刑如心不是没有力气扛起来,但要走回去实在是太重了。
刑如心觉得没什么关系,再重的东西她又不是没扛过,却被纪源给拒绝了。
“现在不是有很多帮手,哪用得着你亲自动手。”
刑如心拍了下手:“我怎么忘了这个,明天找七八只丧尸过来一起抬回去就是了。”
不用自己动手的感觉真好。
刑如心扫视着屋内,看还有没有自己能用的上的东西。
这些窗子瞧着挺好的,自家窗子也挺老旧的可以换了,可惜好些窗子只有框没有玻璃没法使用。
转了一圈,刑如心突然发现一起来的老鼠和小猫不见了踪迹。 “咦,月月和老鼠去哪了?”
纪源侧耳听了一下指了指屋后。 “应该在后面,可能是发现了什么,我们去看看。”
这家人原先的经济实力应该还不错,后面有个院子,后院还盖了个三层小楼。
穿过堆了不少物品的院子,就见小猫正探头探脑地站在后院屋子门口,半个身体在里面,尾巴在身后甩来甩去,瞧着没有什么危险的样子。
“月月,你们在这看什么呢?”刑如心走上前去,跟着打开门朝里看去。
这一看她就有些愣住了。
她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间堂屋,里面按照常规会放个桌子椅子,或许会有条长几,如果有老人去世,长几上会摆着老人的遗像之类的。这里的传统就是如此,刑如心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得出那场景。
可是这里不是,入目可及的都是一片绿色,繁茂的植物在地上,在椅子上在墙壁上生长着,密密麻麻地占满了整个屋内空间。
黄色小花随着他们靠近带起的风微微摇曳着。
这是路边随处可见的酢浆草。
常见到经过时不会多看两眼的地步。
可是它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也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候。
外面的酢浆草别说开花了,植株都不见了影子,种子藏于地下,就等着开春之后再破土而出。
“这是水泥地,没有土没有水没有阳光,它们怎么生长的?”刑如心极其不解。
小猫看了一会,一跃跳进了花丛中,朝左侧屋子走去。
“喵。”
“里面有东西么?”刑如心非常好奇,见状没再犹豫,抬脚走了进去。 “实在没下脚的地,别怪我踩着你们啊。”她碎碎念着到了里屋。
这是间卧室,有张双人床,床对面是两个大衣柜。
酢浆草长势最茂盛的就是床上,这里的草叶非常大,花也开的更繁茂。
刑如心隐约能透过茂盛的植物看到下面的东西,她也略微明白为什么这些酢浆草可以在这里生长了。
床上有两具尸体,草根以尸体为养料,在这个季节都不曾枯萎。
刑如心走过去,想要看看两具身体的脸,然而周围茂盛的酢浆草突然晃动身体形成了一堵墙,直接将她拦在了外面。
纪源将她拉回来:“别过去了,也看不到什么东西。咱们出去吧。”
然而就在他们往外走的时候,作为养料的两人突然发出了声音,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尤为明显。
刑如心脚步一顿,再次瞪大了眼睛。
“活的?怎么可能!”
纪源也又仔细看了看那两人,终于从草叶缝隙中看到一些皮肤模样,它们竟然没有成白骨,而是两只丧尸。
只是它们被这些植物禁锢无法活动。
周围的酢浆草很快脱离地面形成一堵更大的墙。
刑如心回头看去。
“你们想要做什么?这点植物拦不住我们。”
酢浆草颤颤巍巍地抖动起来,没多久缓缓形成一个轮廊模糊的字。
“是水?你想要水?”
草叶抖动剧烈,像是在回答。
刑如心点点头:“可以,我可以带水过来,你先放我们出去。”
草墙自动分开出一个通道放他们走了出去。
出来后刑如心回头看去,就见酢浆草全都停在门边,像是一个人在向外望似的凝视着他们。
刑如心揉了下眉心,这俩人的状态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她见过植物吞掉丧尸做养料的,却没见过丧尸反哺植物还能活着,甚至还能操控植物,就好像和植物融为一体了似的。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还是我见识太少了。”
离开的路上,纪源问:“要送水么?”
“送啊,你对那俩人不好奇么?我好奇死了,它们会写字会回答,意识比其他丧尸都要清醒,可惜不太能移动,瞧着也挺煎熬的。”
刑如心回去后就直接打了一桶水出来,她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干脆就带了满满一桶。
见他们真回来了,才刚进屋,酢浆草们就迫不及待地将叶片浸入水桶中,可惜桶大小有限,后来的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刑如心将它们丢出去,抱着桶到了床边。
“是倒在你们身上还是洒在叶片上?”
草哗啦啦组成一个歪歪扭扭的身字,刑如心哦了一声,踩着床沿将桶里的水均匀地倒在俩人身上。
“这些够么?还要不要?”
“不。”
刑如心点点头:“也是,现在温度太低,要少浇水。”
“谢。”
刑如心摆摆手:“别客气,都是乡里乡亲的,顺手帮个忙而已,你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她实在太好奇了,它们能交流又没有恶意,正好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可惜酢浆草写字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半天才蹦出一个死字。
“死?什么意思?”
草以每两分钟一个字的速度缓缓写着。
又,活,不,如,死。
刑如心一个字一个字念着,“你是说你本来死了,没想到又活了,还成了这样,不如真死了算了?”
草晃了晃叶子。
“那这草怎么寄生到你们身上的?”
“老伴,养,摔。”
“你老伴养的花,摔了,掉到你们身上了?然后就寄生了?”
刑如心挠挠头,过程猜到了,可惜弄不明白为什么它们被寄生后还能维持身体保持意识。
这会天已经晚了,屋里没灯也看不清楚植物写的字了,刑如心只得摆摆手。
“算了,你们休息吧,我们要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们。我给你们带点肥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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