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坠落/今年港岛下雪吗by王三九
王三九  发于:2025年0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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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头冠不能用了,还好里面应该有备用的?道具。”造型师说,“就是颜色和你这个不一样。”
为防止万一,舞团的?道具和服饰都会多加备份,避免发?生小失误。
“备用的?头冠不是群舞的?吗?”小乔一脸愧疚,“嘉嘉的?头冠是红色的?,镶嵌了红宝石,用其他的?不好糊弄。”
“没办法。”造型说,“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
南嘉接过破损的?头冠,仔细打量后,拨打Vera的?电话。
Vera不仅给她?准备服饰,头冠和饰品都有,且价格昂贵,她?不希望太突出显目,婉言拒绝了。
Vera听南嘉说这边的?头冠损坏,心头一紧:“太太您是想要上次给您准备的?头冠吗?”
“是的?,还在家里吗?”
“您上次说不用,我给送去保养了。”Vera说,“要不找别的?替代下?”
“那你找看看吧。”南嘉没抱希望,就算找到了,半岛离这边这么远,可能根本赶不上。
造型师这边只好找胶水看能否把玻璃钻镶上去,其他队员也出主意。
也有人说不戴头冠也行,妮姬娅的?头冠可有可无,不像公主那样需要标明身份。
少个头冠就少一丝女主的?存在感。
最重要的?是,宣传剧照上,南嘉是戴着头冠的?,全身上下的?服饰和头纱相得益彰,恰到好处,缺一样的?话可能有照片诈骗的?嫌疑。
Vera那边同样慌不择路,事关小太太的?,第一时?间?汇报给陈祉。
被拒接电话的?陈祉在路上,听完后轻皱眉:“你就给她准备了一个头冠?”
“……”Vera不好说,就一个,南嘉都没有戴,她?哪敢再去做。
头冠不像项链手镯之类的?,家里一抓一大把。
且要红宝石的红头冠。
全岛难寻。
“母亲的?藏宝阁有吗?”陈祉问。
Vera早就想到,不敢自?己提出来,“夫人藏宝阁里有类似的?红宝石皇冠,是两个世纪前的?古董产物,加以修正后现在放在最里面。”
最里面的?藏品最珍稀。
那头冠是千禧年拍卖得来的?,那时?候就是上亿美金,现在更不可估量。
“让他们?飞过来。”陈祉说,“落点在总部大厦。”
Vera小心翼翼:“夫人会同意吗。”
“先拿。”
说一不二的?大少爷和内柔外刚的?大主母,Vera一个都不敢得罪。
陈祉没让他们?为难,让司机改变路线,往总部赶的?时?候,他先给母亲打声招呼。
那边听说他说要动头冠,不可置信。
“陈祉,我真是把你惯的?,你不是不知道里面很多东西都是我费神费力?才?买到的?。”
竟然打起她?皇冠的?主意。
如果是现代工匠用最高级别的?宝石镶嵌定做的?话,不论多少价格她?都无所谓,但古董级别的?藏品,是不可以示人的?,避免造成名誉风波或者被有心人盯上。
且照他的?意思?,南嘉那边已?经因为不小心而摔坏一个,这一个要是再摔的?话,谁都无法挽救。
“我知道。”陈祉说,“所以才?想求母亲让个步,你知道我,我没求过你们?什么事。”
“你这是求吗,你已?经让人去取了。”
“……因为事情紧急。”
“这种事情真的?紧急吗?”陈夫人说,“只是一个演出。”
“是她?的?演出。”
陈夫人沉默半晌。
陈祉确实没求过他们?,因为大部分东西都是唾手可得,他不需要求人,想要的?,父母,祖父母都会双手奉上,所以那年成年礼,各路亲朋好友对他的?礼物愁翻天,那时?候没人知道,博得他心意的?不是一条狗,是狗的?主人。
陈夫人:“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
“我很喜欢那顶头冠。”
“是这个原因吗。”陈祉说,“母亲,今天我不提醒你,你可能都忘记自?己有那顶头冠。”
陈夫人温言一笑?,“反正很重要,我不想给你。”
陈祉没废话:“条件是什么。”
儿子这么爽快。
陈夫人不磨叽,做那么久铺垫,就等他开口,温声细语,“妈咪呢,最近看你晏叔叔家的?龙凤胎特别可爱。”
“那您常去看看。”
“你小子能不能给我认真点。”陈夫人说,“我知道嘉嘉事业忙,但是你不能不上心,得和她?多商量。”
陈祉不说话。
“孩子是爱情的?结晶。”陈夫人说,“你不想要孩子吗?”
“不想。”
“她?什么想法。”
“生孩子太辛苦了。”陈祉说,“还有风险。”
全在在的?母亲就是难产而死。
从全总一个中年男人嚎啕大哭和他说起亡妻时?,生孩子这件事,就已?经从陈祉的?人生中划开了。
那年在阿拉斯加,他可以冒百分之九十的?人身风险去赌野狼的?身手敏捷还是他的?子弹更快,但不会冒十万分之一的?概率赌她?生产安危。
现代医疗水平发?达,但没人保证百分百概率。
陈夫人察觉到她?这个儿子应该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不想冒险,哪怕一丁点。
她?几次无言以对,知道没法从陈祉身上下手,“那她?呢?她?不喜欢孩子吗?你问过她?的?意见吗?”
陈祉没考虑,更不可能问过。
上次赛马场,从南嘉对小孩子的?态度能看出来,她?是喜欢的?。
如果她?有自?己的?孩子的?话,一定会更有耐心,会把自?己缺失的?那部分亲情,加倍放在孩子身上。
“不用问,她?很忙。”陈祉没有掉入幻想,冷冷否决,“不会有这个打算。”
“陈祉,你不能这样自?私专制。”陈夫人叹息,“问都不问,怎么知道她?和你的?想法一致?”
陈祉没说话。
他就是这样的?人。
“许管家之前给我看过一张照片,”陈夫人说,“是嘉嘉的?学?生照,但只有半截,另外半截被你剪了。”
贵族高中女生校服是裙子和直筒袜,男生是长?裤。
陈夫人所看到的?照片,被剪的?那截隐约可见是长?裤,说明那本来南嘉和一个男生的?合照,只不过被剪掉了。
她?刚开始就已?经知道自?家儿子的?心思?,所以那次晚餐上搞错主宾语,差点说漏。
自?幼肆意不逊的?儿子能有常人的?感情,当然不是坏事。
联想到英国的?分公司以及对周家的?持久针对,陈夫人作为局外人都感觉到可怖。
陈祉所做的?一切,就是一己私欲地要得到。
“您既然知道。”陈祉说,“不如直接成全。”
“头冠我可以给你,但你要替我问嘉嘉喜不喜欢孩子。”陈夫人说,“不止如此,我希望以后很多事,你都替她?想想,她?是否愿意。”
陈祉沉默了会,“谢谢。”
“行了。”陈夫人轻声叹息,“我也不是封建父母非要催生。”
她?向来擅长?以退为进?,以柔克刚,逼着陈祉他未必就范,退一步讲,可能另有改变。
可惜任何招数对陈祉来说无效,一心只要头冠,拿到手后,以极限的?速度飙车到剧院。
将时?间?发?挥到极致。
开场之前,南嘉被陈祉一通电话叫出去。
时?间?还有十来分钟,她?匆匆拧门出去,后台长?廊偶有路过的?闲散人员,陈祉没有像上次那样暴露,口罩和鸭舌帽都戴上了。
那贸然出现的?人,南嘉震惊的?心情达到巅峰。
“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她?脸上带着清透的?妆容,睫毛长?卷翘,忽闪忽闪的?,眼眸水光联姻,润白清丽的?面庞和那身红色异域舞娘服饰,形成极大的?视觉反差,细腰长?腿,媚得惊心动魄。
樱粉色唇珠小巧玲珑,柔软丰润,看上去很好亲。
陈祉目光锁紧,不自?觉出神。
她?人就站在他面前,真实的?,美好的?一个她?。
既然如此,已?经拥有这些?的?他,是不可能按照妈咪的?意思?,冒险去要一个孩子的?。
跟他后面的?Vera忙提醒头冠的?事情,“太太,我们?给您送头冠。”
“啊?”
“你头冠不是坏了吗。”Vera说,“给你送了个新的?。”
“什么样的??”
“太太,您看看适不适合。”
Vera手里捧着一顶铜金色的?红宝石头冠。
就算南嘉不识货,一眼都能看出,那红宝石头冠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纪的?产物。
仿佛是从虚幻的?舞姬故事中拿出来的?头冠,不论颜色,低饱和度,恰到好处的?绚丽几乎就是为妮姬娅量身定做。
“这是什么……”南嘉懵然。
“我先给太太您戴上吧。”
不能让造型师毁掉陈夫人的?藏品,Vera亲自?来给南嘉固定在头顶上。
南嘉没弄懂怎么回事,人被拉着坐在一个台子上,Vera一边佩戴,一边念叨头冠的?珍贵,上面镶嵌的?宝珠来自?于古希腊,沉淀悠久的?历史,论色泽和纯净度的?话也许不如现代,ct以及底蕴都是炒作的?珠宝难以匹敌的?,历经几位王储爱戴,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头冠。
“这么稀有的?头冠是从哪里借的??”南嘉看向陈祉。
“妈咪给的?。”
“妈咪的??”她?一惊,“这怎么行,我不想用。”
陈祉看着那顶头冠完好无损地戴在她?的?发?间?,登对至极,“为什么不想用。”
“太贵重了。”
“一件物品而已?,配你才?贵重。”
南嘉不敢乱动,“我怕弄坏……”
“坏就坏了。”
“这不是妈咪的?东西吗?坏了怎么办?”
“不怎么办。”他懒洋洋挑逗,“最多打我几下。”
她?似乎当了真,“那妈咪打人会打很疼吗。”
“又不打你,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她?低声喃喃:“都一样的?。”
打谁都一样。
都很难受。
“说着玩的?。”他自?知夸张了,“妈咪不是小气的?人,她?的?珠宝是博物馆的?几倍,坏几个没关系。”
南嘉还是很谨慎,轻轻拧眉,“真的?吗……”
“太太放心,已?经戴好了,绝对不会掉下去。”Vera不给她?反悔的?机会,心满意足欣赏自?己的?手艺。
头冠略重,南嘉不适应。
最不适应的?是它难以评估的?价值。
是陈夫人的?藏品,是陈祉紧急送来的?。
“替我谢过妈咪。”南嘉在他跟前显得纤瘦小巧,后面对他的?道谢咽了下去,“你会留下来看演出吗。”
陈祉没有动容,淡淡反问:“你希望我看吗。”
“你有空吗。”
“周嘉礼。”他说,“我是问你,希不希望。”
是问她?的?意愿,而不是要她?考虑。
南嘉吃不准他是否有空,让他跑过来送头冠已?经很耽搁时?间?,芭蕾演出耗时?两个多小时?,剧情晦涩难懂,不能随意走动玩乐,对不感兴趣的?人比电影还无聊。
她?犹豫不决。
“我不需要你为我细心考虑那么多,你要是说希望的?话我就留下来。”陈祉英俊眉眼毫无温色,“不希望我立马就走。”
要她?和从前一样,不需要那么多顾虑。
粗枝大叶会将人越推越远,小心翼翼也是。
不要棋盘博弈,要心跳同频。
演出马上开始,陈祉没有耽搁她?时?间?。
倒计时?,三?二一。
陈祉转过去。
仅仅一瞬间?,南嘉轻轻拽住他袖口一角,“希望。”
他没动了。
“但是你留下来看的?话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会很无聊。”她?说。
“我又不是没看过。”
“啊?”南嘉诧异,“你看过哪场?”
陈祉避开视线,轻哂,“随便看的?,时?候不早,你该走了。”
“等一下。”她?把早已?准备的?一封信拿出来,往他手心里一塞,“这个给你。”
他接来,“这是什么?”
Vera在,她?没有和他亲亲我我,委婉回答:“给你的?信。”
她?补充:“回去再看吧。”
信件这东西,不分别不想写,但他们?这些?天和分别其实没什么区别。
各自?早出晚归,各忙各的?。
明信片是杏花粉,上面贴有两只软萌小兔子,少女感满满。
陈祉拿在手心,长?指抵着封条,压抑拆开的?欲望,冷静从容,“这是什么信?情书吗?”
“不是。”
“不是不看。”
她?一愣,“那还给我吧。”
“不给。”他单手背到后面,另一只手反握住她?的?腰际,无耻低哼,“我手里的?就是我的?了。”
“那你收了信。”南嘉低声,“……我们?算重归于好吗。”
这些?天,她?好像一直在思?索,如何弥补那天的?窟窿。
终于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
信也许是最好的?针线。
“周嘉礼。”陈祉咬牙冷笑?,“谁跟你重归于好。”
被凶到的?她?睫毛下意识垂落,轻轻发?颤。
他卡住她?的?腰,要不是有人在,恨不得摁墙上亲,唇息靠过去紧贴她?的?耳际,一字一顿强调:“我们?就没有不好过。”
“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她?懵然。
他看她?娇软无害的?模样,不知要用多大力?才?克制住抱过来的?冲动,演出在即,不能弄乱她?的?妆容和服饰,最后只用食指轻轻勾着她?的?小指,“去吧。”

第64章 冰 “但我挺喜欢小孩子的”……
历经三个多月,由港舞专业团队新?编导,新?演员苦心训练的大型舞台剧在晚七点准时开幕。
交响乐团各就各位,乐手衣着笔挺的黑色礼服,提琴手们琴弓拉出?醇厚婉转的旋律。
陈祉入座贵宾席,没有真借用她?给的工作牌,他?的小太太似乎并不知道,这处剧院就是陈家名下的。
两个多小时的演出?。
对剧情了解不多的陈大少爷在主角出?场前就没抬过头。
不相干人的表演,还不及手上的粉色信封更吸引人。
南嘉的话历历在目。
回去再看?。
这几?个字,对之前的陈祉来说就是耳旁风。
没准人刚走?,他?就能顺手拆了。
现在,他?并没有动。
小别扭之后,两人循序渐进,在某些事情上都变得?不约而同地?小心,互相尊重。
期间?,接到?沈泊闻的电话。
这里不能接。
陈祉给他?转信息。
同样不喜欢发消息的沈泊闻只能将就会:【纪意欢回来了。】
【怎么说。】
【她?说那块碧玺可能是个传家宝。】
如果是像南嘉今天?头冠那样的古董品,流转过几?任王室和富商之手,纪意欢肯定是能鉴别出?来的,然而几?经调查不曾听?闻任何?风声,说明从不在市面上流通,这样的传家宝级别藏品,很难鉴别出?真相。
沈泊闻:【周今川他?们家有病吗,去偷别人的传家宝?】
如此一来,疑点重重。
如果南家真有这样的传家宝,不该穷困潦倒。
局面再次陷入僵硬。
舞台在换背景。
女主角入场了。
摇曳的红在暗色下对比鲜明,周围观众七嘴八舌唏嘘讨论。
“好美?啊,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舞蹈演员。”
“这种美?人怎么从前听?都没听?过,毫无名气。”
“港舞今天?的服饰得?给个好评,太贴合角色了。”
“哎,怎么第一幕就上这么大的难度,港舞编导还是人吗?”
不同于全球各地?其他?版本,港舞的舞姬经过多处改革编导,将难度本就是芭蕾舞剧顶端的舞姬更拉上一个高?度,在这里,连不起眼的角色都要面临严峻的体能挑战。
难度越大,引发的观众回响越大。
前有一气呵成的三十二独家挥鞭转,后又是加强版的妮姬娅,谁能想到?不出?名的南嘉能够轻松拿捏这些角色。
纵使不允许拍照,依然有观众偷偷摸摸录像,将视频上传至各大平台。
前面几?幕对比传统,动作难度加成不是一般的高?,幽灵王国32个群舞动作井井有条,营造出?的氛围拉满凄凉代入感,而山崩地?裂之后的那一幕,更是别具一格的改动。
已换成白纱裙的妮姬娅双手举着一条同色长丝带,末端连接着曾经的爱人索罗尔,他?因背叛爱情而遭到?天?神的惩罚,来到?天?堂和妮姬娅相聚,看?到?她?后表情是过度思念的着急。
妮姬娅的表情需要更加丰富。
几?分钟要将自己悲惨的一生总结完毕。
南嘉每次训练都有不一样的感受,这次真正上台,面部表情自然丰富,当丝带断裂的那一瞬间?,她?轻轻挥动双臂,以一种优雅的姿态放下。
舞曲渐入尾声,聚光灯下,妮姬娅单足支撑半跪,以一个优雅的屈膝礼结束。
全场哗然。
哪怕港舞提前宣传,大家也没想到?是这样的BE结局方?式收场,断裂的丝带代表两种结局,既是明晃晃的悲剧,也有大量留白给浪漫主义的人遐想。
后台休息室,全体队员击掌庆祝。
南嘉一如既往,每次表演结束都会和张老师讨论细节。
“这次表演太棒了。”张老师笑道,“挑不出?一点毛病。”
“是吗,那我可要休息了。”
“休息就别想了。”张老师拍拍她?的肩膀,“等?着巡演吧。”
宣传照放出?来后,内陆几?个一线城市的大剧院都争着排期要她?们的演出?,欧美?那边都在关注,明年就要安排全球巡演了。
这次演出?顺利是情理之中,专业新?编导,功底深厚的团队,还有本就天?赋异禀的南嘉和发挥稳定的男女首席。
门口,小乔喊道:“嘉嘉,外面有人给你送花。”
南嘉没在意:“花不都是放一起的吗?”
“这次不一样,这次是九百九十九朵。”
“一样的。”
“不一样的。”小乔笑眯眯,“是蓝蔷薇哦。”
南嘉一怔。
这一大捧蓝蔷薇体积太大,没法送进来,她?提着裙子?出?去看?,由四个人抬过来,下面是支架托,淡蓝色的布折出?一个凹槽,做成一个巨大的中心圆,九百九十九朵蓝蔷薇簇簇堆叠,清新?沁香似有似无飘荡。
“这个颜色从来没见过呢。”有队员好奇凑来,“这不是喷漆上色的花吧?怎么看?着是真花。”
不是鲜艳的天蓝色,偏于晴山蓝,比月白更浓,比群青更淡一些。
这一大捧蓝蔷薇,在众多队员收到的百合,玫瑰中格外显目。
是独一无二的蔷薇,纯天?然没有经过后天?上色,最纯粹的蓝。
“这是谁送的啊?怎么没有名字?”有人好奇问。
“还能是谁啊。”其他?人嬉笑,“我们都从来没见过自然生长的蓝蔷薇呢,结果人家一送就这么多,铁定是陈少了。”
“哎呀,嘉嘉姐好像害羞了,每次问她?这些事她?都不说,还以为两人吵架了,结果一秀就秀了个这么大的恩爱。”
南嘉本来没脸红,被她?们围聚着,两颊温度蹭蹭往上涨。
没想到?陈祉会给她?送花。
他?们之前吵架,她?以为他?们要冷很久,但?在此期间?,他?没有忘记要给她?送花。
手机这时响起,南嘉忙支个借口离开,当然没忘记让那四个外送员跟来。
陈祉说在车里等?她?过来。
大剧院外面停了很多辆车,她?一边接电话一边和他?对位置。
“你在哪,我怎么看?不到?你?”
“你后面。”
南嘉微顿,回头就见陈祉朝她?走?来。
挺拔颀长的身形直入眼前,她?双眸瞪圆:“你不是在车里等?我吗?怎么出?来了。”
“出?来找我们家的小路痴。”陈祉这次没忍住,抬手捏她?脸蛋。
“我才不是路痴,我只是没看?到?你在后面。”
“哦,小瞎子?。”
她?两腮微鼓,不满地?哼了一声,“也不是。”
“怎么不是了,我眼睁睁看?你从我面前走?过去,头也不回。”
“车太多,没看?到?。”她?嘀咕,“下次,我尽量长眼睛。”
“找不到?没关系,我来找你。”
陈祉伸手。
南嘉要接的时候。
他?又忽然收回去。
南嘉轻轻眨眼睛,“怎么了?”
“这里有很多狗仔,可能会被拍到?。”他?慢条斯理地?把手落入长西裤的袋,“这次,爷自觉吧。”
自觉地?避免他?们被迫公开。
南嘉恍神。
陈祉:“不夸我吗?”
她?还只是看?着他?,一瞬不瞬。
在他?多想之前,南嘉本来提着裙子?的手,忽然挽上他?的臂弯。
他?比她?高?出?那么多,宽肩窄腰,臂膀比她?小腿都粗实,抱起来很有安全感,她?不由自主把额头也靠了过去,和他?依靠。
“这算什么?”他?问。
“拍到?就拍到?呗,是时候给你名分了。”她?轻笑,“要不再给你弄个封号,封个妃什么的?”
“幼稚。”他?说,“不对,我为什么不是皇后。”
“……哦,忘了。”她?额头蹭了蹭他?的手臂,“我看?清宫剧上都是妃子?大乱斗,忘了还有皇后。”
“你就是没把我放心上。”
“放了的。”她?食指做笔,在他?衣服上写透明封号,“陈皇后。”
就算他?嫌弃幼稚,她?写得?依然很仔细,眼神格外真挚又坦诚,笑眯眯给他?封个名号。
陈祉忽然发现她?软起来那还真的有点承受不住,那双鹿眸的碎光直往人心里钻,惹得?痒痒的。
几?道人影从侧面飘过。
陈祉说中了,这边真有人拍照。
为了不让人狗仔造谣生事,陈祉的保镖还是会警醒得?将人赶走?。
上车后陈祉自然攥过她?柔软的手心,挠痒痒似的玩着,“那之前为什么不公开,为什么要等?你演出?后?”
“之前我默默无闻,要是在演出?前公开,来看?演出?观众看?到?我最先想到?的是陈太太,而不是我的名字。”南嘉说。
这是难以避免的,陈家的势力更大,她?是陈太太身份被提前被爆出?来,热度肯定大于她?默默无闻的名字。
在舞团里公开的影响也是如此,大家会下意识觉得?,她?是依靠外挂,从而忽视人的存在。
理由解释的通,陈祉没追问,把她?刚才给他?的信拿出?来。
“现在可以看?你的信了吗?”
是完好无损没有拆封的信。
南嘉诧异:“我以为你提前看?了。”
“不是你让我回去再看?。”
她?以为,他?不会听?她?的话。
那次摊牌之后,两个人在相处过程中,都或有或无的,尽量遵循对方?的意见和想法,哪怕是一件小事。
“看?吧。”南嘉思忖片刻,“你做好心理准备,只有两行字。”
在她?说可以的瞬间?,封条已经被陈祉拆开。
车厢后面的灯亮了一点,两行字清晰可见。
【今天?天?气真好,适合我们见面。】
不是像写给周今川那种带有哀怨的信。
是觉得?今天?天?气好,心情好,想见他?,所以用文字表达思念的信。
两行字,在某种意义上,胜过她?写给周今川的无数封。
“看?完了。”陈祉慢条斯理地?将信收好,“不知道什么意思,你能给我解释下吗。”
“就是字面意思啊。”
“字面是什么意思。”
“我想你了。”
就等?这句。
听?到?就舒坦了,陈祉往后一仰,继续打量:“今天?写的吗?”
“昨天?也想写。”
昨天?天?气也很好。
天?气好想写,不好也想写。
“想我为什么不给点表示。”陈祉没皮没脸得?寸进尺了,“你这几?天?,早出?晚归,快把你老公憋死了。”
“那你想要什么表示。”南嘉语气轻扬,像是明知故问,“要亲一下吗。”
“随你。”陈祉话是这样说,指腹已经按了中控台的挡板控制。
前后座的挡板正在慢慢上升。
南嘉忍笑,这人嘴上说随便,手倒是勤快。
“那你想不想亲?”她?问。
“你为什么要问我。”陈祉英俊眉眼快压不住的耐性,“你不能强吻吗。”
“这不太好吧,你要是不愿意的话……”
“愿意,下次也愿意。”
她?屏息。
这个人把下次的答案也告诉她?了。
她?只好凑过去,浅浅吻了下他?的唇际,没敢逗留太久,怕下一秒遭强吻的人是她?了。
南嘉瞳眸认真对视他?:“今天?的陈祉好乖。”
他?竟然没有提前看?信。
是她?完全出?乎意料的。
“乖吗。”听?她?夸两句,陈祉一把将人捞过来,放腿上坐着,狼尾巴得?意忘形快藏不住,“回去给你看?看?野的地?方?。”
“……”
“知道你穿这条裙子?的时候,我有多想做你吗。”
南嘉半靠在他?怀,泛红的面颊再升一个度,她?身上这条是最后一幕的裙子?,比普通芭蕾舞要长一些,设计轻盈翩然颜色偏于象牙白,像月光织作的纱裙,舞动时翩跹若仙,论魅惑度其实没有那条红色舞娘裙。
可他?就是喜欢这一条。
喜欢仙女被拉下凡,看?她?潋滟的娇憨。
隔着薄薄的衬衫衣料感觉到?炙热的体温,她?愈发有一种不好预感。
“上来吻我。”他?说,“慢慢练习,下次上来坐我。”
“……陈祉。”
他?没有催她?,给她?缓和心境的机会。
南嘉训练那么久,今天?的舞台演出?更消耗体能,她?都不敢想自己坐的话能坐多久,可能没几?分钟就动不了了,那他?肯定会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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