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大叫着试图往回冲,然而,断后的慧岸已经把门关上,根本无路可退。
她们可是被慧岸以搬更多玉石的借口叫来的,连根棍子都没带,陈青竹又多了诸多帮手,要收拾她们简直是砍瓜切菜。
不过须臾功夫,这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戒律堂女尼,便被陈青竹一个个打倒在地,又被其余尼姑拿棍子补了刀,哀嚎着在地上蠕动了半晌也爬不起来。
“都捆起来!”
陈青竹一声令下,这些人又全数被捆起来。
这次的绳子,是冲到西苑的刑房拿的。
没错,净慈庵是有刑房的,专门调教那些不听话的新来的,或者平时里有反抗之举的。里面各种刑具和绳索真是不少。
这等见不得人的地方,自然也是设在远离庙宇殿堂的西苑的,如今正好方便了陈青竹等人。
至此,整个净慈庵的战斗力已经被解决大半,只剩下六人。
这个数量,是陈青竹一人也能轻松解决的。
“慧岸,你去撞钟将所有人召集过来,今日,我便要审判这些罪孽滔天的恶尼!”
“是!”
慧岸依言朝着院子里那口大钟走去。
铿锵沉厚的九声钟声远远传出,整个净慈庵的尼姑都开始往西苑聚集。
这是净慈庵召唤全庵上下集合的信号。
只因慈安老尼训话的内容不能给外人听见,也不能让西苑尼姑出现在香客面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集合地点,本也是设在西苑的。
整个净慈庵上下,都开始往西苑那口大钟前的空地汇集。
来得最快的,自然是原本就居住在西苑的人。
那些基本上都是原本没出门的,对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一清二楚,只是一开始不敢出来围观。
第二波来的人,则是住在东苑那六名戒律堂的人。
她们一踏入西苑,迎接她们的就是陈青竹手上的长棍。
她就如同横扫落叶的秋风,打着旋在几人身边奔走了几趟,便把几人打翻在地,几个拿棍子的帮手紧跟着乱棍敲上去,那六人便再无反抗之力,只能躺在雪地上哎哟痛叫。
亲眼见证这一幕的众人,纷纷被陈青竹展现出来的身手震撼,胆子小的,甚至生出了惧怕之心。
最后来的人,则是原本在外头捡柴,担水,洗衣服的。
她们是和慧岸一样的苦役,做最苦最累的活,连这种飘雪的天,也不能停歇。
净慈庵在下山的必经之路上,她们无法越过净慈庵逃下山,钻进山里也没能力活下去,被打怕了之后,便只能认命接受净慈庵的压榨。
哪怕正在干活,面对住持的召唤,她们也不敢耽误。
然而,当这些人挑着水,背着柴,提着衣服赶到集合地点时,看到的却是完全不敢置信的一幕。
大钟台阶下的雪地里,二十二个穿着戒律堂厚棉袍子的女尼被绑得结结实实,整整齐齐跪在集合的台阶下。
每个人嘴里都塞着布巾,却依旧从缝隙中溢出声声痛苦的呻吟。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赶紧去问相熟的尼姑。
得到解释后,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那个新来的,居然仅凭一人之力便拿下了戒律堂所有打手!
从她的外表,和前些日子的表现,可完全看不出此人有如此惊人的武力!
正心绪激荡,便见新来的那位步履从容地走上了高台。
慧岸走到她面前,以下属的恭敬姿态禀报道:
“神使,整个净慈庵戒律堂二十二人,厨房五人,各禅房普通女尼三十七人,全部到齐!”
陈青竹朗声道:
“去把慈安与慧缘两大首恶也带上来!”
“是!”
两人大声领命,朝陈青竹的房间奔过去。
她们一人是慧岸,一人是慧静。
这两人原本一个瘸腿,一个病得快死了,如今却都精神奕奕健步如飞,让众人惊诧不已。
很快,两人便扯着慈安和慧缘的耳朵,将人拉到了空地前。
这两人平日里高高在上,作威作福,如今嘴里被塞着抹布,身上绑着绳索,被人扯着耳朵踉踉跄跄走过来,看起来狼狈极了。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陈青竹道。
不知怎的,这新来的女尼整个人的气质与之前大不相同,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强大气场,她虽神色平静并无凶恶之色,一眼扫过去,所有人便不知觉地噤了声。
明明也不是声嘶力竭地大喊,声音却清晰又响亮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前日,我受慈航真人点化,已褪去凡骨成为神使,一切只为荡平净慈庵罪孽,还真人庙宇洁净!”
听到这番话,底下众多尼姑顿时嗡地一下炸开了。
“神使?受慈航真人点化!这……这,简直闻所未闻!”
“可除了神迹,还有什么能解释的通一个人在短短几日间,就突然变得如此身手不凡呢!”
“难怪昨日一大早,我见这青竹满身污垢,酸臭无比去厨房提水,莫非正是前日夜间受菩萨点化,得了神力,这才褪去了凡尘污秽?”
“难怪她看起来比之前白了许多,原是受了菩萨醍醐灌顶的神力,已不是凡体!”
“好了,安静。”陈青竹抬手制止。
这其中大多数人,可都是亲眼见证过陈青竹的身手的,再被种种迹象说服,心中顿时对陈青竹生出敬畏之意,闻言都赶紧闭嘴。
陈青竹这才不急不缓道:
“如今,净慈庵首恶慈安老尼,其首徒慧缘,其拥趸戒律堂二十二尼众,全数被擒!这些人罪恶滔天,轻易叫她们死了也难赎其罪!今日,先每人鞭笞三十小施惩戒,往后余生,皆在庵中做苦役赎罪!”
“唔唔唔!”
慈安老尼满脸怒色大骂,却被堵住嘴发不出声音。
陈青竹见她挣扎得厉害,径直走上前去,一刀砍在了她的脚腕处,避开血管挑断了腿筋。
慈安顿时痛苦地大叫起来,几乎要满地打滚。
处理完了慈安,陈青竹也没忘记她的头号狗腿子慧缘。
当她目光落在慧缘身上,见识过慈安下场的慧缘顿时吓得浑身抖如筛糠,满脸恐惧,唔唔唔地试图发出求饶声。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又赶紧磕头。
陈青竹却丝毫没心软。
与她们曾经对净慈庵普通女尼所犯下的罪行相比,这点痛苦根本不能偿还万一。
陈青竹这种本身另有谋算,又抓住大雪的时机与她们虚与委蛇的,尚算没吃什么苦头。
其余被逼迫为娼的,哪个不是斑斑血泪,甚至付出了生命。
先是饿,再不从就直接下药送到嫖客房里。事后,许多人不堪受辱直接自尽。
能直接死了的都算是好运,若被发现自尽又没死成,等待她们的就是数不尽的毒打,打服了,便押送着去接客。
染上脏病,则用烙铁烫,好些人都因伤口感染而死。
这净慈庵,不知埋葬了多少无辜女子的性命。
果断料理了慧缘,陈青竹面如寒霜,下令道:
“行刑!”
早有几个听命拿着鞭子的女尼在一旁待命,听到她一声令下,立刻冲上去,剥掉几个首恶的厚棉袍子,对着她们便是一通鞭打。
她们虽容貌普通没有被逼着接客,却也被威逼着刺绣,织布,干苦役等为庵里创造价值,而且干了活还吃不饱,生了病直接丢到杂物间自生自灭,平日里更是没少受这些庵中得势女尼的打骂磋磨。
人人心中,都有一腔对慈安等人的恨意。
她们抽得很用力,这几人的里衣上,很快就渗出血来。
被打的人痛得呜呜惨叫,不管是想求饶还是求死,都办不到。只能生生地忍受着剧痛的折磨。
打完首恶,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戒律堂尼姑们也没逃脱,同样被剥开衣服痛打一通。
被打的人,身上皆是鲜血淋漓,可以想见衣服下已经皮开肉绽。
满院子都是此起彼伏的哀嚎。
然而,在场没有一人同情她们,都只觉得解恨,甚至希望这场鞭刑惩戒能持续更久。
施完鞭刑,众人望向陈青竹的目光中,除了敬畏,还生出了感激。
虽说陈青竹是奉神谕行事,可神佛慈悲,讲究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岂会如此心狠手辣惩戒这些恶人。
没有这位,她们永远也别想有如此痛快,报仇雪恨的一天。
陈青竹将众人的反应收于眼底,朗声道:
“净慈庵已归于我掌控之下,你们从今往后,都无需再被她们欺压。”
“想回家的,我会给你们各发十两盘缠,等雪化天晴后送你们下山。”
“想留在庵里继续修行的,我也欢迎你们留下。别的不能保证,让大家再不受强迫沦为暗娼,且从今往后吃饱穿暖是没问题的!”
“要怎么选,全凭大家心意。想回家的,便到慧云处登记。”
慧云是庵中的头牌,深得达官贵人们喜欢,自然是写得一手好字。
能沦落到这庵里的,又有几个是有家可以回的。
她们很多都是被家人送进来的。
除此之外,便是家中亲人已经死绝,无处可去才想着皈依佛门,谁知竟是一脚踏入了虎狼窝。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一个人去登记。
慧云走到中间,提高了声音对众人道:
“既然大家都决定留在庵中,便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神使救了我们出火海,从今往后,我们便要听神使号令,唯她马首是瞻!”
这些被陈青竹解救出来的尼姑们,都是些饱受磨难的可怜人,原就没什么野心。被慧云这话一提点,不少人醒过神来,学着她的样子表忠心:
“从今往后,我们都听神使号令,唯神使马首是瞻!”
先是零零星星的声音,片刻后喊声逐渐齐整:
“听神使号令,唯神使马首是瞻!”
被慧云这一裹挟,竟是众望所归,将陈青竹推到了净慈庵新住持的位置上。
第15章 改庵为观,收获颇丰
聪明人就是有这点好处,很多事情不用交代,她自己便能意会,做在前头。
陈青竹对目前的局面很满意,在心中把慧云列为可堪重用之人,然后朗声对众尼道:
“慈航真人既以道家名号降临,如今这净慈庵再以佛门为称便不合适了。从今往后,改庵为观,称慈航观,你们也无需叫我神使,只称观主便可。”
佛门清规戒律太多,对陈青竹这个已经习惯了逍遥自在的修士来说,太过束缚。改成道观,行事要方便许多。
至于门头,里面供奉的佛像等,以后再找机会换也不迟。
众尼姑对此自然没有意见。
就算原本是冲着佛门清修来的,再经历了这多年磨难后,对此也已经绝了念头。是佛是道,她们根本不关心。
更何况这次可是道家神仙显灵,点化了神使,才让她们脱离了慈安等人的魔爪。
“是!观主!”
众人齐声答道。
陈青竹看着众人面黄肌瘦的模样,道:
“道家讲究个遵从本心,逍遥自在。我们既是道观,便无需再戒荤腥酒肉,一切以身体康健所需为要。”
“慧静,你稍后带人去厨房,拿些鸡蛋和肉出来做给大家吃。从今往后,只要大家自己愿意,每天都至少能有二两肉吃!”
慧静立刻出来领命。
站在下首的普通尼姑们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大家都是俗人,又岂能不馋荤腥。
在净慈庵的压榨下,她们一年到头,也只有除夕那天能吃上几片肉。
更何况,她们之中很多人都出身贫苦之家,在她们的家乡,只有地主老爷才能有这么好的伙食。
观主给她们的待遇标准实在是叫人惊喜。
这无疑让许多人在对陈青竹在感激敬畏之上,又多了几分真心的拥护。
“往后大家只要同心协力为观中效力,日子便会越过越好。”陈青竹道。
“多谢观主!谨遵观主之命!”众人齐声高喊。
陈青竹又吩咐道:
“慧岸,你带几个人,把这些恶尼关押起来。慈安,慧缘两人和其余人分开关。”
“是!”慧岸欣然领命。
陈青竹这才让众人散去回去休息,除了在厨房做事的,其余人等着吃午饭即可。
待慧岸等人,把慈安和慧缘两人单独关进了一间刑房,陈青竹这才走了进去,也不废话,直接伸手在慈安怀里一摸,就拿走了她的钥匙串。
据她前世作为游魂时的记忆,慈安老尼每次出门,房门都是上了锁的。
以她的能力,要打开那道锁也并非难事,直接把挂锁的搭扣从门板里扯出来便是了。
不过嘛,以后慈安的房间就是她的了。没什么必要的情况下,她并不想搞破坏。
慈安见她摸走了钥匙,都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对她怒目圆视,哪怕被绳子绑着也想扑上来打她。
这副看不惯她却干不掉她的样子,不过是为陈青竹徒增了几分愉悦心情。
她把钥匙圈套在食指上转着圈,施施然去了东苑。
在净慈庵蛰伏多日,今天可算是要摘到那一枚甜美的果实了。
没错,这净慈庵作为一所多年的暗窑子,招待的客人不是富商就是官员,可是积累了不少金银财宝的。
藏宝的地方,就在住持的禅房内。
凭着前世的记忆,陈青竹轻易就找到了慈安所居住的禅房。
打开门,她也没多看那些看似朴素实则价值不菲的陈设,直奔小佛龛的那一尊佛像而去。
将小佛像往左手边拧了三圈,便听得床附近的地毯下,传来机关移动的响声。
走过去掀开地毯,一个地下室的入口便跃然眼前。
前世多次见慈安进去存取财物,她知道下面是没什么危险的。
当然,以慈安的能力,本也无法制造出话本子里那种瞬间取人性命的机关。
点燃一盏灯笼,陈青竹便顺着梯子进入了这间地下室。
整个房间大约两丈见方,除了几排摆放木匣子的架子,什么也没有。
陈青竹非常有耐心,一个个打开了匣子。
第一排的架子上有十五个薄薄的大盒子,每个盒子里都是排列整齐的银锭子。
上好的雪花银,每个十两,每箱九个,总计一千三百五十两。
第二排木架上,箱子个头要小很多。
第一个箱子一打开,入目便是黄澄澄一片,全是五两一个的金元宝。两层十八个,总共九十两。
这个时代黄金稀缺,金矿都是随机发现的,因此哪怕官方与白银的兑换比例是一比十,在民间却最高能到达一比十五的比例。
这一箱子黄金,价值大约一千二百两。
黄金旁边,有一个巴掌大的箱子,里头装着从十两到一百两面额不等的银票一叠,数一数,有一千八百两。
另一个小盒子里,则是装着南都东城一座院子的房契,大约能值一千两。
所有加起来有五千三百五十两。
除此之外,就是些珍珠,珊瑚,金钗,金戒指,宝石头面等物,全都用绒布垫好的木盒子整整齐齐地装着。
陈青竹把所有的箱子全部打开了一遍,才在里头发现一小部分玉制品。
当然,能到慈安的宝库里的,都是好东西。
有一对极品的帝王绿手镯,一支极品玉簪,五支上品玉钗,还有两块上品的羊脂玉玉佩,一尊巴掌高的上品玉佛,一对上品玉石做的玉如意。
炼气二层需要的灵气量是炼气一层的三倍,这些东西加起来,若不把灵气浪费来做别的事,就刚好能冲击到炼气二层。
除了玉石之外,此次收获的其他财物总价值大约七千两,加上玉石,约莫九千二三。
比陈青竹预料中要少很多,但依旧算是成果丰硕。
毕竟,一个侥幸拥有十亩地的农家,在风调雨顺不出任何意外的情况下,一年到头除开嚼用税赋,也顶多能攒下一二两银。
张氏作为靖南侯继室,也只有七千两的嫁妆。
清点完这些,陈青竹又在慈安的禅房里搜罗了一番,发现了许多碎银,铜钱还有小额银票,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有五百两左右。
带上一部分钱财,锁上房门,陈青竹估摸着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便去了庵中的斋堂。
她打算再去收割一波人心。
要想人忠心,单是靠施之以恩是不够的,还得诱之以利,加之以威。
恩和威今日都有了,只差一个利字。
具体来说,就是要把她们的利益与她的利益进行捆绑。
此时净慈庵的所有尼姑都在斋堂里吃饭。
考虑到众人先前都很少吃有油水的饭菜,这中午的第一顿饭,慧静安排的是肉粥和白菜粉丝炒鸡蛋。
肉粥是白米熬成的,不仅浓稠,里头还碎肉很多,白菜粉丝炒鸡蛋里的鸡蛋也和菜对半开,油水还足。
整个斋堂里,都弥漫着诱人的饭菜香气。
一开始,众人狼吞虎咽,可吃着吃着,便不由自主红了眼眶。
深陷净慈庵这魔窟多年,也只有在今日,她们才终于过上了像个人的日子。
上午的一切发生得太快,事情的结果又太好,就像是曾经无数次做过的美梦。
直到此刻,油水十足又扎实的饭菜入口,噎得人喉咙发痛,她们才有了真实感。
真的获救了!
从今往后,再不用担心吃不饱穿不暖,也不用担心没日没夜地干活还要挨打,更不怕因为繁重的劳动和营养不足而累死病死,连床烂席子都没有就扔到后山喂野兽!
“呜呜,不是做梦,我们脱离苦海了!”
先是有一个普通尼姑哭出声。
紧接坐在她周围的人也哭起来。
被她们的哭声感染,那些原本被逼着接客的尼姑们也跟着哭起来。
能吃到肉食对她们来说不稀罕,可她们获救了,观主说以后她们再也不必为娼。
从今往后,她们再不用担心遇到有凌虐癖好的客人,也不用担心被染病,不用再违心地出卖自己的身体!
哪怕曾经陷入泥淖满身脏污,但她们往后余生都可以干干净净地活着,再不必担惊受怕!
陈青竹从外头走进来的时候,里面的人正哭成一片。
“这是怎么了?”
她柔声问道。
一旁正感触良多的慧云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立刻迎上来道:
“回观主的话,大家这是高兴呢,喜极而泣!”
又告诉陈青竹,她的饭菜已经提前留出来了,正温在灶房里。
众人也发现了陈青竹,马上有人一抹眼泪,沙哑着嗓子对陈青竹道:
“没有观主,就没有我们如今的好日子,观主的大恩大德,我们永生难忘!”
其余人也纷纷附和。
观主虽然是奉慈航真人之命荡平净慈庵,可真人也没说要怎么安置她们这些可怜人,她原本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的,却给了她们这么好的待遇,她们心中岂能不感恩。
陈青竹面露笑意,对众尼道:
“我说过了,只要大家同心协力,以后的日子就会越来越好。”
“如今我来,一是来发奖赏。今天上午,参与缉拿戒律堂恶尼的几人,都有功劳,当赏!”
“慧岸!”
慧岸听命来到陈青竹面前抱拳施礼:
“观主!”
陈青竹从袖中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放到她手中。
“你是此战首功,奖银五两!”
慧岸明白她在立威,并没有推辞,反而满脸喜色大声道:
“多谢观主赏赐!”
众人看到她手中那一锭白花花的雪花银,羡慕至极。
那可是五两银子啊,在这大米才两三文钱一斤的时代,这五两银子都够人吃好几年了!
陈青竹又喊道:
“慧静,慧云!”
两人听命上前施礼:
“观主!”
“你二人次功,奖银二两!”
两人也同样没推辞,接过二两白银:
“多谢观主!”
陈青竹又喊了之前与她一起作战,帮着行刑的六人,每人奖励了一两白银。
看着受赏的几人,许多人都后悔不已。
整个净慈庵这些饱受欺压的尼姑里,只有慧云能保留一点私人财产。其余的,哪怕同样要出去接客,赚到的钱和客人送的礼物,都要通通上交。
她们平日里也仅仅是普通尼姑稍微吃得好些,穿得好些,钱是一文没有的。
不接客的其他尼姑就更不用说了。
早知有观主在,那般轻易便能拿下戒律堂那些人,她们也该去帮忙的。
若是如此,此时受赏不也有她们一份了么。
众人的想法自然在陈青竹预料之中,于是她接着道:
“我此来第二件事,便是要告诉大家,从今往后,只要慈航观不倒,所有人每月基础月银二百文,表现差又态度不佳的,将根据情况扣减月银。但若表现好,甚至立下功劳,每月可得赏银一百文到五两不等。”
“每月大家可轮流休沐三日,届时也可结伴前往南都城游玩。”
众人顿时沸腾起来。
没人想自己会是那个表现差被扣月银的。
都想着观里包了吃穿住,那二百文可就是净收入。只要慈航观好好的,她们就每月都至少能领到这么多钱。
若再表现好点,甚至立下功劳什么的,那钱就更多了。
有钱不说,还有了自由,她们每月都有三天时间可以去南都城里花钱。
这日子可是越看越有盼头,越看越有指望啊!
待众人满面喜色地讨论了一会儿,消化了这个消息,陈青竹这才肃着脸道:
“丑话先说在前头,不管是吃穿住行还是月银奖赏,都是忠心于本观主的人才能享有!若有人吃里扒外,本观主绝不轻饶,直接挑断脚筋,扔到后山自生自灭,你们可听清楚了?”
众人因这严厉的话语心中生出畏惧,可仔细一想,观主对她们有大恩,又给了这么好的待遇,她们为什么要背叛啊?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慧云率先站出来表忠心:
“我等誓死效忠观主,绝不背叛!”
说着,又看向众人:
“谁敢背叛观主,不用观主动手,我们都不饶她!大家说对不对?”
“对!誓死效忠观主,绝不背叛!”
至此,陈青竹才算是彻底收服了慈航观上下四十余位尼姑,可以暂且安心修炼了。
简单地用过午饭,吩咐让慧云等人把戒律堂那些尼姑的私人财物搜罗到一起,作为观中日常开销所用。
待把这些整理好,其余人便可以全部搬到条件最好的东禅院居住。
当然,房间怎么安排由慧云负责,厨房里的事情由慧静负责,西苑看守轮值由慧岸负责。
她自己,则不管外头的忙碌,拿出一柄玉如意便全心全意修炼起来。
突破炼气二层需要的时间也是炼气一层的三倍,约四十五天。
待靖南侯夫人张氏忙完腊月正月的各种走礼,宴会,只怕就会全力调查她当初所说的那个莫须有的后手,等识破她的谎言,只怕会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把她扒皮抽筋。
她的时间并不算充裕。
在那之前,她的实力越强大越保险。
新官上任三把火。
三个新任的管理者里,慧云自觉是后来者,未必有慧岸和慧静更得观主信任,因此最急于展现自己的能力。
陈青竹沉浸于修炼时,慧云很快就把陈青竹交待的事情办好了。
在她的组织下,慈航观西苑的尼姑们,不,如今应称为坤道。慈航观西苑的坤道们,全体搬迁到了条件更好的东苑居住。
安顿完毕后,慧云这才前来向陈青竹复命。
“观主,从戒律堂与慧缘等人房中共搜出价值约七百余两财物。”
说着,叫人抬了三个大筐进来。
其中两大筐都是串好的铜钱,另外一筐则是纹银,首饰等物。
大头都在陈青竹手里,这些小钱她便不在意了,只是略看了一眼便点了点头:
“你做得很好。”
慧云犹豫了下,又捧出一个木匣子,双手奉上:
“观主,这是我个人的全部财物,也上交给观主处置。”
陈青竹微微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和慧岸慧静与其他坤道不一样,慧云在原本的净慈庵也算是得势的一方。
她对所有得势方都是清算且打压的态度,慧云自然要更谨小慎微些。
陈青竹柔和了目光和声音,安抚道:
“不必如此,这是你应得的。我知道你不是慈安她们那种恶徒,你也是受害者。”
她看也没看那木匣子里的东西。
这话里透露出的态度,让慧云微微一怔,心中不由自主泛起涟漪。
“多谢观主!”
她一开始追随陈青竹,只是为了摆脱慈安老尼的压榨,为自己谋个新的出路。
可这一刻,她却发现,观主是真的懂她的。她明白她的苦衷,也明白她曾经对其余姐妹的善意,并没有把她当成见风使舵的小人。
“去把慧岸慧静叫来,我有事跟你们说。”
“是。”
慧云领命而去,没多久就带着两人一起来了。
“观主!”
三人一起拱手施礼。
“如今搬住处的事已经安置妥当,慈航观也当好生运作起来了。”
“慧静,这些钱你领回去,以后由你来管观中钱财账务,并负责总揽厨房事宜。”
慧静胆小柔顺,也没太强的能力,但胜在听话忠心,让她管钱账和管厨房是最合适的。
慧静甜甜一笑:
“是!观主,我定会为您当好咱们的新家!”
慧静对此毫无异议,观主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慧云,你性子机敏,往后观里知客,日常维护,对外采买的事都交给你,可能办到?”
慧云神色自信,从容地站出来领下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