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淼没有参与其中的乐趣,昨晚被谢禹盯着,她熬到天快亮才总算睡着。
脑中忽然浮现出昨晚姜笙提及的幕后黑手线索,阮淼托腮回想,原文里是男主视角,只讲述了他被迷晕带进这栋大楼的情节,并没有女配的部分。
所以就算姜笙提到幕后黑手和他们有过接触,至少被绑架当时对方就在现场,或者暗处窥视,她也不知道是谁。
每个人被绑架的时间还不同,阮淼和谢禹是最后一批,且谢禹在她之前。
男主被绑架的地方在沙滩附近,海边都是一群前来玩耍的游客和本地人。因为突然下雨,谢禹和一些人在靠海的餐厅躲雨。
谢禹急于找女配,于是趁雨变小后离开,在半路遇到脚瘸的年迈老者,谢禹送他上山,结果雨势突然迅猛,他送完人后来到一座无人的木屋,刚进去就被一闷棍偷袭成功。
幕后黑手是同一个人,根据她之前在地下暗道和对方碰面交过手的经历,不可能是年迈老者。那种身型,反而更接近青壮年阶段。
文中并没有仔细说明谢禹被绑架进来时遇到的那群路人角色的长相,都是直接用棒球帽男等带有特征的词汇简单略过,所以阮淼也无法将谢禹遇到的人和她这边的怀疑目标对上外貌。
阮淼当时在公交车里,有过接触的异性乘客,包括戴耳机的男青年,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西装男人气质儒雅,看上去不像反社会人格。还有另一位,有女朋友的年轻男子,也不像是恶人。
看面相不能判断一个人的好坏,非要让阮淼指定一名怀疑对象,那就是戴耳机的男青年。对方和她有过语言交流,体格上也和幕后黑手有点相似。
算了,知道谁是幕后黑手又有什么作用,她只想找机会作死。
一道开门声响起,唤回阮淼思绪。她回神,看到进来的谢禹,问了句“审问”寸头男生结果如何。
“他承认自己是叛徒,他坚还决认定你就是幕后黑手。他描述了昨晚被踹晕的过程,说你并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柔弱无能,而是深藏不露,扮猪吃老虎,指使他伤害你,为你洗清幕后黑手的嫌疑。
原本你们商量的方案是,他伤害你,你侥幸逃跑,期间他挑选其他目标了结性命,既能洗清你的嫌疑,同时你也不会暴露他的身份,为他提供杀人机会。
他没想到你会背叛他,不仅伤了他,还出卖他叛徒的身份。”
嗯,很聪明,知道她没法证明她不是幕后黑手,所以将锅扔给她背。
阮淼叉腰娇哼,冷笑嘲讽。
“到底是谁在说谎啊?谢禹,你该不会连他的话都相信了吧?我可是差点被他害死的无辜人啊。”
谢禹沉默,他没有回答阮淼的话。阮淼不可置信瞪大双眼,气急撅嘴:“谢禹,你真行!连外人的话都信是吗?!”
“我相信你不是幕后黑手,你能伤他也是因为遇到危险,肾上腺激素爆发。”
谢禹的回答,阮淼并不觉得心安。她认为对方已经知道她不是原主,但他不说,她就继续装傻充愣。
阮淼嫌弃寸头男生留在她房间,所以他被转移到大厅里,一个人被绑在椅子上,像一条败犬垂下脑袋。
日常三餐还是会供应,毕竟圆桌会议上还要接受众人审判,付出应有的代价,在此期间,必须保证他存活。
一整天,阮淼无所事事。她始终待在谢禹房间,甚至不需要走几步路,有谢禹这位免费佣人主动提供她需要的照顾。因为无聊,她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直到傍晚圆桌会议到来。
第26章 叛徒游戏(17)
寸头男人死到临头还想着拖阮淼下水,个人自由讲话期间,他反复强调阮淼是幕后黑手,他会动手都是阮淼的策略,比起投他这位叛徒,还不如优先幕后黑手的阮淼。
阮淼只觉得对方可笑,假设她就是幕后黑手,这种类似狼人杀的游戏规则是她设置的,她又在第三天的惩罚环节中安然无恙,应该明白,比起投票表决,更应该直接对她斥诸暴力,胁迫她放他们离开,而不是留在这里陪她继续玩这场杀人游戏。
不过其他人也对阮淼的身份感到怀疑,他们也并非全然不信寸头男生的话。本来他们也想对阮淼动手,奈何谢禹阻止了他们的行径,将阮淼保护在他的卧室内,维护她。
这也是阮淼在第一轮个人讲话中发现的内容,是蟒蛇纹身中年男人率先提出为何谢禹要阻拦他们靠近阮淼,并且向阮淼追问昨晚被偷袭的细节。谢禹只说阮淼受到太多惊吓,暂时没有心情见他们。
最后发言的是双麻花辫女子,她位于中立立场,既觉得阮淼能在惩罚环节中奇迹生还,且醒来就躺在解剖室,对期间发生的任何事都毫无意识这点感到怪异,认为阮淼有所隐瞒。但针对幕后黑手这点猜疑,她相信阮淼不是。
“高先生的说辞,明显就是在狡辩,我想他是因为打不过阮小姐,身份暴露下利用阮小姐的疑点,故意捏造她是幕后黑手的可能性。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如果阮小姐真的是幕后黑手,谢禹先生多次帮她说话,很难不怀疑谢先生是帮手,幕后黑手确实也没有说过只能是一个人。
不过刚才姜小姐提供的线索否定了这点可能性,幕后黑手和我们每个人都有接触,我被绑架时,可以确定并没有见过阮小姐。也不排斥幕后黑手暗中观察,但我认为,和昨晚一样,我们更应该优先选择最确定性的目标。”
见双麻花辫女子头脑清晰剖析逼近昨晚真相的多种可能性,在座其他人皆颔首认可她的讲话。寸头男人知道他完全落于下风,颓丧垂下脑袋。
第二轮讨论环节,双麻花辫女子询问阮淼,她被绑架前后的经历,最好事无巨细讲述出来。阮淼按照对方的期待,描述当时的场景,她听完后眉头紧锁。
“阮小姐的遭遇,其实已经帮我们缩小了嫌疑人范围。这些人当中,大家有印象吗?只要找出我们每个人记忆里重合的那名对象,就能知道幕后黑手的身份了。”
“很难想起来了,我不会特别去在意其他人的长相。”
蟒蛇纹身中年男人呼出一口热气,神情郁闷说道。
“但可以确定的是,幕后黑手并不在我们之中。”
往下滑落的镜框让格子衫男子感到不适,奈何双手被束缚,他只能忍住推镜框的冲动,出声回答。
“我是在公司在私人包厢举办酒会时被绑架的,当时喝得酩酊大醉,然后一醒来就躺在陌生地砖上。能绑架的,幕后黑手应该是我认识的人。”
“等等,我好像想起来了点什么。”
格子衫男子陡然惊呼一声,瞪大双眼喊道。
“没记错的话,我中途似乎去过一趟盥洗室,然后因为喝太多酒了,不小心吐到某个人身上,随即我就晕过去,之后发生什么事完全没有印象,那个人的模样也记不得。”
“也就是说,那个倒霉被你吐衣服的人可能就是幕后黑手,你怎么就喝得这么醉啊!可恶,好不容易有的线索又没了。”
蟒蛇纹身男不满吐槽。
“也不是想不起来,体型应该是个男的,我记得对方当时穿的是西装,而且出现在男盥洗室,也只能是男性了吧。”
格子衫男子尴尬眨眼,他也不知道那会遇到的对象会是绑架他的幕后黑手。
“男性吗?那就和阮小姐更加没关系了。”
姜笙敛眸思索,总结格子衫男人的发言。
此刻,播音设备传来讨论时间结束的提醒。众人噤声,开始投票表决出叛徒。
结果显而易见,自然是寸头男生,全员都投了他。
寸头男生受到的惩罚,是类似缢吊的恐怖手段。
天花板伸出一根粗绳,捆住寸头男生脖颈,随后座椅下方的暗道打开,下坠力拉扯绳索,寸头男生凭借脖颈处的绳索,勉强不掉进下方的黑洞。
然而这对他极为残忍,被吊死的过程格外漫长,他不停发出痛苦的呜咽,求助的眼神看向众人。
一部分人受不住这种画面和声音,扭头不去看。阮淼皱紧眉头,也偏过脑袋。
折磨的酷刑持续十分钟,很快,寸头男生死不瞑目瞪大眼睛,然后绳索松开,他连同座椅径直坠落。
这惩罚手法是真的可怕。
阮淼心有余悸,她全程听着寸头男生被勒住喉咙的呻/吟,对方每每发出呃呃的叫声,她的眉头就越皱越紧。
等到会议结束,幸存的其他人沉默离开会议室。阮淼架着木拐,脚步比以往的稳了很多,经过几天的药膏涂抹,痛感已经微弱到可以忍受。
虽然死了人,但她依旧要洗澡。
谢禹守在浴室门口等候,阮淼用花洒清洗身子,边托腮思索,究竟何时才能轮到她的死亡。
等待的感觉很糟糕,如果不是昨晚她刚醒没反应过来,也许就能被顺利砍死,然后回到她的世界。
希望今晚叛徒们给力点,继续将她设置成目标吧,她保证绝对不会出手。
阮淼想起她目前和谢禹住同一间卧室,叛徒可能不会把她当成下一个被害者,犹豫是否要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洗完澡,得出的结果是顺其自然。
阮淼刚推开内间门,迎面看到打算进来淋浴的姜笙,瞥了她一眼后抬腿离开。
“阮小姐,有件事想问你。”
阮淼回头,抱臂昂首:“有什么事就快说。”
“最近卫瑾有缠着你吗?你对卫瑾的动向了解吗?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
“卫瑾?”阮淼不解为何姜笙会从她这个女配口中问起对方的竹马行踪,无语冷哼,“我一直待在房间,都没怎么和他碰面。比起问我,你应该更清楚才对吧,你们两个不是青梅竹马吗?”
“没什么,打扰你了。”
姜笙问完,抬腿走进淋浴间,开始脱掉衣物冲洗身子。阮淼转头,满腹疑惑离开浴室。
男配有什么异常表现,为什么女主要问她?就因为她们住在同一层楼吗?
脑海中划过某段画面,但阮淼一时无法捕捉,神情恍惚。
直到躺下睡觉,她依旧想不起来当时灵光一闪时注意到的不对劲。
深夜,大楼格外寂静。
阮淼睡不着,她坐起来,看了眼趴在床边方桌休息的谢禹,小心翼翼下床,前往卫生间。
刚洗完脸离开卫生间,阮淼听到啪嗒一声,瞧见走廊里的白炽灯停止照明,也许是出现故障,又或者被动了手脚,周围陷入一片黑暗。阮淼伸手不见五指,脸色发白。
嘴里抱怨着光线昏暗,阮淼低头,打算摸索出睡裙里的手机,陡然一阵破空声传来,某种物体擦过脸颊,切断鬓边发丝。
有人开枪?还特地消音了。
意识到危险,阮淼立即转身,朝旁边的楼梯口跑去。庆幸卫生间就在楼梯旁边,她边跑边听到身后响起的脚步声。
到底是谁要射杀她?叛徒还是幕后黑手?
不对,她不应该逃跑才对,她要主动送死。
止住步伐,阮淼站在某层阶梯,扭头往后看,此刻偷袭者已经接近,正在黑暗里瞄准她的头部,打算扣动扳机。
【系统,帮我开痛觉屏蔽。】
没有听到系统的回复,阮淼垂眼,发现原来她出门忘记带玩具熊,顿时一阵懊恼,只好继续跑下楼梯。
大意了,那她就更不能死了。可惜去路被堵,她没法绕回去跑回二楼了。
又是一道破空声,阮淼下意识偏头,再次躲过夺命的子弹。如果不是幸运体质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恐怕敌人在最初一枪就能将她射杀。
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
来到一楼客厅,阮淼步伐踉跄,脚下一滑,不小心跌倒。她起身时摸索到一个类似门禁卡之类的物品,下意识捡起来,塞进睡裙衣兜内。
眼看敌人快要跟来,阮淼随机挑选一间功能室,拧开后发现门没锁,赶紧跑进去,快速关上房门。
掏出手机一看,阮淼发觉她躲藏的地方是一间武器库,里面摆放各类道具,既有之前寸头男人持有的斧子一类冷兵器,也有枪支弹药。
按理说武器库需要输入密码,加上刷卡才能进入,而且是叛徒才拥有的权限,为什么这个时候门没关紧,难道是叛徒取走武器时一时大意,忘记确认门锁的情况了吗?
是巧合还是她的体质拯救了她?
不过这也方便阮淼隐匿,她心想叛徒应该不会猜到她就躲在里面,况且武器库周围墙壁包括大门还能防弹,就算被发觉,子弹也无法穿透大门伤害她。
以防万一,阮淼还是拿了一把手/枪,预防叛徒闯入后突袭的风险。
空旷的大厅内响起轻巧的脚步声,阮淼听到脚步声逐渐逼近,然后停在她所在的武器库房门前。
被发现了吗?
阮淼背对门边墙壁而站,余光瞥向底下门缝里露出来的一双男式皮鞋上。叛徒开着手电筒,正搜寻她的藏身位置,而她恰好就借助光线发现这点关键线索。
追杀她的是男性叛徒?这双鞋,她有没有在哪里见到过?
阮淼尝试回想目前幸存男性里每个人的穿着和鞋的类型,无法和眼前的叛徒对应。
难道叛徒特地换了双鞋?这心思很缜密。
目标停在武器库门口后,就在原地伫立,久久没有动弹。
阮淼紧张屏住呼吸,食指搭在扳机上,打算等对方进来后就做好反击准备。
糟糕,武器库也不安全,叛徒随时都能进,她在里面不就是把自己的退路堵死了吗?
焦虑咬住唇瓣,阮淼食指抵住扳机,准备等叛徒踏入武器库就直接开枪。她本不想伤人,但如果生命受到威胁,必要时只能采取正当防卫措施。
总之先活下来。
按键的声音忽然打断阮淼的思绪,她猛然回神,身体下意识紧绷。就在她认为自己的存在要被叛徒发现时,对方停下按电子显示屏键盘的动作,抬腿离开。
就这么走了?为什么?
阮淼不理解叛徒这一番操作的目的,她原本觉得是叛徒猜到她藏匿在武器库,打算输入密码进来解决掉她,结果对方连密码都没输完,突然就转身走远。
按了三次,密码不只三个数字吗?
阮淼坐倒在地,心有余悸舒了口气。她有种莫名的预感,叛徒就是知道她躲在里面,但却不进来,像是故意戏耍她一通,挑战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现在也不是出去的时机,可能叛徒根本没走,而且藏在暗处埋伏,或许一出门就被狙击。
阮淼其实清楚,躲在哪里都不安全,只要叛徒锁定她作为今晚的被害目标,凭借通过监控,他就能一眼看到她就在武器库里,到时候也会过来。即便逃回房间,叛徒也知道密码,照样能进。
也就是说,这场捉迷藏游戏,她在明对方在暗,她的位置是透明的,对方想捉她这只小鸡幼崽,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至少逃回房间,还有系统能为她开启痛觉屏蔽,到时候就算是死也没关系,但是敌人如果就在客厅或者她的房间门口守株待兔呢,可能都来不及让系统帮忙。
阮淼烦躁伸手,揉乱一头柔顺长发,她想起之前摔倒时捡到的门禁卡,伸手探入睡裙衣兜,再调整手机屏幕亮度察看,发现上面写着武器库,这才意识到这是一张武器库门禁卡。
太好了,进武器库需要的门禁卡在她这里,所以叛徒就算知道密码,也照样进不来,她其实是安全的。
理智回归,阮淼彻底放下心来,一脸疲惫靠坐墙壁。
精神一旦松懈下来,困倦感如潮水般袭来。眼皮一沉,阮淼不知不觉睡着。
翌日,匆忙的脚步声将她唤醒。
阮淼迷迷糊糊抬眸,发现室内光线明亮。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而她竟然在武器库里靠墙睡了一晚。
难怪腰酸背痛。
阮淼扶墙站起身,浑身酸痛感让她难受得直皱眉头。她看了眼门把,所有功能室包括卧室都设置成外有密码锁,内部只需要直接拧开门把就能出去的门,她只要转动门把就能离开。
现在出去,外面的人绝对会怀疑她就是叛徒。但那没关系,她很愿意背锅。
抬腿时,鞋尖不小心碰到某样物品,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阮淼垂下眼帘,发现是一把沾着血迹的手/枪。
这难道是叛徒杀人的凶器?他换了个新目标了?但为什么要把它扔到里面来,是打算栽赃嫁祸给她吗?
也不一定,当时叛徒输密码半途放弃,可能是找不到门禁卡,他也许不知道她就在里面,或许只能单纯把凶器藏起来。
阮淼还没想好怎么应付眼前这块烫手山芋,门外传来耳熟的对话声。
“谢先生,我刚刚听到这里面有动静,是不是有人在那?”
“嗯,也许。”
是男女主?他们为什么会在一楼……
阮淼愣怔站在原地,犹豫是否要出门。但为了顺利被嫁祸成功,她选择直接开门。
听到开门声,正在谈话的谢禹两人齐齐看过来,三人对视,姜笙惊讶瞪圆双眸。
“阮小姐?!”
姜笙也没料到武器库里的人是阮淼,诧异许久后疑惑打量她。
“阮小姐为什么会在武器库?”
“还能是什么?我昨晚半夜睡不着,去盥洗室洗把脸,然后就被人追杀,一直跑下楼。误打误撞发现武器库门没关紧,我就紧急状态下躲进去了。干嘛?你怀疑我?”
“你可以叫我陪你去。”
谢禹重点不在阮淼被追杀的事情上,蹙眉开口。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啊,谁知道。”
阮淼撅嘴抱怨。
“阮小姐手里拿的?”
姜笙没有完全信任阮淼,继续追问。
“这把枪啊,啊,我担心那家伙进来,所以临时找了把防身而已,有问题吗?”
姜笙还想再问什么,楼梯口处传来遮阳帽男青年的询问。
“阿笙,你们在这干什么?”
“阮淼?找到她了啊。”
遮阳帽男青年看到站在谢禹面前的阮淼,先是啊了一声。他走下楼,然后瞧见大门敞开的武器库,一脸震惊。
“天,这门怎么回事?谁开的?”
姜笙简述情况,遮阳帽男青年好奇探头,打量观察武器库,随即回头看她。
“既然武器库的门开了,那我们先进去查看情况呗,说不定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就算没有,也能捞点武器防身用。”
姜笙没有回答,看着遮阳帽男青年率先进门,跟着,毫不意外地,对方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凶器。
“这里怎么有把带血的手/枪?”
闻言,男女主以及男配目光紧盯阮淼。
“哈?看我干什么?!我哪里知道这玩意?我昨晚被追杀后就在武器库睡着了,后来发生什么事也都不记得,我是刚才才看到这把枪的!”
精致的面容因为愤怒绯红,阮淼皱眉怒喝。她以不想再陪他们玩这种推理游戏为由,脚步不稳离开一楼。
临走前阮淼看了眼谢禹,说很饿,需要食物填饱肚子。
谢禹回答等会会送食物上来,阮淼这才满意走远。
这次都该投她了吧。
【宿主,你怎么一整晚都没回来啊,早上没看到你,我担心死了。】
躺在谢禹房间的大床上,阮淼呼出一口闷气,看着关心她的系统,告诉它昨晚自己的遭遇,说着说着眼皮一沉,悄然入眠。
片刻,开门声唤醒熟睡的阮淼。
阮淼茫然坐起来,看着谢禹端来煮好的面条,观察他的表情,奈何谢禹情绪很少外露,她根本猜不到对方此刻的心思。
“谢禹,你不怀疑我吗?刚才那女人咄咄逼人的逼问你也看到了,她们肯定在认为我就是叛徒。”
阮淼试探谢禹对她的态度,她想知道男主是否已经发现自己的外来人身份。
这段时间对方的表现很异常,几乎偏离原著。原本两人关系应该恶化,但现在的谢禹对她虽然不算特别关心,但基本都会顺从她的要求,特别包容她的任性。
难保今晚投票谢禹又会替她说话,因为谢禹比其他人更了解原主,也知道她不可能做出这种无故杀人的事。
“我不认为你是叛徒。”
谢禹拿起床头柜上的药膏,检查阮淼的脚踝伤势,边帮她涂抹,边回答她的问题。
“哈,谢禹,你这话不是敷衍吧?我明明连那个姜笙都想杀了,我可是亲口承认了的。”
“……你的想法和你的行动,有时候很矛盾。”
这句摸不着头脑的话说完,阮淼神色复杂,她夹起面条塞进嘴里,对谢禹的回答感到无奈。
因为发现杀人凶器,所以姜笙特地去所有人的房间挨个询问,最终确定死者是徐甜甜。
死者和高马尾女子一样,都是死在自己卧室的大床上。不过高马尾女子被认为是自杀,而且大概率就是这种死因。
至于徐甜甜,她没有自杀的理由。凶器手/枪残留血迹,应该就是作案工具,甚至死者还留下来所谓的死亡信息,用血在床单上写下阮淼的姓名。
姜笙特地过来找阮淼,想追问更多昨晚被追杀的细节,阮淼表示不想见她,也不愿意再谈这件事,该说的都已经说完,致力于将作死理念贯彻到底。
然后,很快来到傍晚八点,圆桌会议召开时间。
阮淼一落座就接收到所有人投向她的怀疑视线,内心非常满意,这次应该能达到她预期的死亡结局。
局势也确实按照阮淼期待的发展,第一轮个人讲话,除了谢禹,姜笙以及双麻花辫女子表示中立,理由是她们还没有足够证据确定阮淼就是叛徒,不打算投她外,其他人一边倒地决定投阮淼,认定她就是杀人凶手。
第二轮自由讨论,阮淼态度敷衍发表她无辜的言论,表示是凶手故意设圈套,诱她入武器库内,趁她睡着杀人,把凶器通过门缝扔进里面,企图让她背锅。
实际上,她的解释和真相没多大出入。但绝大多数人均觉得阮淼在编造谎言,只为了撇清嫌疑,她就是扮猪吃老虎。
第三轮投票表决,和阮淼预料的结果相同,只有三个人没有投她。
双麻花辫女子以及谢禹都投自己,变相弃权,而姜笙则投了自己的竹马遮阳帽男青年。
全员觉得诧异,他们没想到姜笙会背刺自己的竹马,毕竟姜笙往常就算不投阮淼,也一般都是选她自己。
遮阳帽男青年惊讶为何姜笙投了他,但投票环节禁止讨论,他只好缄默。阮淼看到结果,让系统开启痛觉屏蔽。
这次,总该让她赴死了吧。
阮淼听着AI公布的惩罚结果,装出一副绝望的表情,怒骂投她的人格外愚蠢。
【投票结束,今晚要进行惩罚的对象是:阮淼。惩罚方式:硫酸沐浴。】
拜托了,一定要让她死。
第28章
头顶上方的天花板钻出四块方隔板,分别架在阮淼前后左右四个方向,主要作用是防止硫酸喷溅,连累无辜者。随后,类似沙漏的装置悬挂阮淼头顶,远离她的那一侧装着腐蚀性极强的硫酸液体。
阮淼仰头,瞧见即将翻转的装置,咬唇等待死神降临。
在场众人有的选择旁观阮淼的死亡过程,有的闭眼不敢看她那边的画面。
阮淼偏过脑袋,对上身边谢禹平静无波的眼神,看不出他是高兴终于能摆脱她这个累赘,还是为她即将到来的悲惨遭遇感到难过。
姜笙皱紧眉头,她比谢禹表现得还要更担心阮淼的安危,看到硫酸装置时,眼里满是担忧和怜悯。至于遮阳帽男青年,则面无表情打量惩罚装置,没有丝毫同情。
就在硫酸即将从出水口灌出来时,阮淼脚下踩空,紧接着,整个人包括座椅坠落底下深渊。在她掉进下方的空间后,缩回去的地砖又刷地回到原位。与此同时,硫酸喷洒而下,然而地砖自带防腐蚀的功能,硫酸毫无作用。
目睹全程的姜笙等人一脸诧异,她们没料到阮淼再度避过惩罚,面面相觑。谢禹垂眸看向原先阮淼所在的位置,神色平静,黑瞳划过一缕疑惑的暗光。
而此刻,躺在软垫上的阮淼对眼前的状况发懵,目光呆滞眨了眨眼。
【系统,为什么我还活着?是你动了手脚吗? 】
【宿主,这件事和我没关系,可能是你的体质奏效了,帮你逃过了一劫吧。不过宿主也别想着寻死了,我认为你还是好好活着更重要。 】
真的很奇怪,明明那种情况下,只要不出一点意外,她绝对能被硫酸泼死,可现在她竟然又没事。
系统说过她这个不该存在的女配会被书中剧情力量干涉命运,怎么都会制造让她下线的的机会,结果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小说的力量还比不上我的体质吗?我在书中世界,在它掌控的领域里,它却连我都弄不死。 】
阮淼茫然坐起身来,刚才座椅的装置也已经回归原位,她摆脱束缚,恢复自由。
【我想是巧合吧,又或者宿主你的存在被规则认为不会大幅度致使世界线变动,所以放过你了。也有另一种可能,男主是气运之子,是世界运行的中心,他不希望你死,你就不会死吧。 】
系统的话目前看来最合理,阮淼揉了揉酸麻的手腕,站起来观望四周。
如果幕后黑手也在通过摄像头监视圆桌会议的一举一动,想必她能脱险的事对方也知道,应该会赶来这边找她吧。那不如留在这里,等对方上来解决她。
阮淼没有存活的期望,比起这个虚无的小说世界,她更想回到她自己的归属之地。
等了一会,总算听到脚步声。阮淼看向从暗道上来的老虎头套西装男人。对方手持一把短/枪,看到她,枪口立即瞄准她的脑袋,干脆利落扣动扳机。
阮淼阖眸,没有逃跑,静静等待脑袋被子弹洞穿的结局。可半晌,她只听见一声砰的闷响,睁开眼一看,发现老虎头套男人躺在地上,没有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