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婚by姜之鱼
姜之鱼  发于:2025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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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从唯蛮喜欢这月季的颜色,中心还有嫩绿色的芯,花瓣繁多,香味如颜色一样温婉淡雅。
“给我?留几枝就好,我?去找个花瓶。”
她快步回了小楼,看见身形高大的男人从书房出来,他好像已经?洗漱过,穿着家居服,悠闲自?在。
祝从唯注意力不?在这,“你这里有多余的花瓶吗?”
“有。”
温呈礼挑眉,“你要插花?”
祝从唯指指楼下?,“我?看到有人在院子里剪月季,要了几枝回来摆在房间里好看。”
温呈礼扫了眼?窗外?,一边带她进了书房,从收藏室里取出一个花瓶,“昭君花期很短,几天就会枯萎。”
“看几天也不?错。”祝从唯目光打?量,“这看起来好像古董瓶。”
她只在博物馆见过这种天青色色的细颈瓶,下?部却很胖,光下?釉色反射,温润如玉。
温呈礼漫不?经?心答:“宋代的汝窑玉壶春瓶。”
祝从唯刚伸过去的手停住,还真是古董,“这哪是赏花,是赏花瓶。”
温呈礼将玉壶春瓶放在桌上,“一起赏,才?更好。不?用空置在那?也是浪费,本就有花瓶一用,现在也是发挥余热。”
见她犹豫,温呈礼弯唇,“快去选花吧。”
祝从唯想了又想,这瓶子放在卧室里,应该也没事,他卧室里也不?止这一个古董。
挑了几枝正盛的月季回来,花在枝头又大又圆,一层又一层,漂亮极了。
温呈礼将花瓶清洗完,听到她回来的动静。
祝从唯正捧着一束,她边走边闻,粉圆花朵抵在她精致的下?巴上,映得连唇间都粉了许多。
“会不?会太多了,我?看都很好看,一不?小心要多了。”她问。
“不?会。”温呈礼眸光从她唇上掠过,示意她靠近。
祝从唯不?疑有他,抱着花走到桌边。
温呈礼将花一枝枝插入瓶中,错落有致,配上他一举一动,修长的手指捏着花枝,低垂的立体侧颜,宛如一幅画。
“你还会插花。”她惊讶。
“我?还会制香。”他语气轻描淡写。
她盯他看得太明显,温呈礼能感觉到。
祝从唯思索后想通,温家以香业起家,现在也售卖香水,肯定对花有研究,制香是必然会的。
但插花可是一门艺术,没有艺术细胞的人理不?出好看的样子,只是胡乱一插。
温呈礼拂过花瓣,“喜欢鲜花?”
祝从唯点头:“没人会不?喜欢吧。”
温呈礼沉吟几秒,“家里花很多,等你上班了,可以剪新鲜的送到你工作的地方。”
祝从唯没想过这样,但对他的提议很心动,她在殡仪馆里见得多的是花圈,意义不?一样。
她关注点在别的地方:“只是剪多了,会不?会让家里景色变得光秃秃不?好看?”
他听笑了,“那?就不?从家里剪,郊区还有一个花园,那?里品种多,可以选那?里。”
祝从唯想起上次的玫瑰,“你之前送的花是那?里的吗,我?以为?是花店的。”
温呈礼很淡地嗯了声:“外?面不?如自?家种的。”
“送到殡仪馆会麻烦吗?”
“怎么会麻烦。”
“那?不?能用这种花瓶,打?碎了被偷了多可惜。”祝从唯晃晃手机,“我?上网买点平价的。”
温呈礼被逗笑,勾唇:“拭目以待。”
祝从唯觉得他在揶揄自?己,“虽然和你这些古董花瓶不?一样,但都是花瓶,你不?能区别对待。”
温呈礼语气悠悠:“我?哪儿?敢区别对待温太太的花瓶。”
他调侃意味浓。
祝从唯耳边一热,他说得无意,但这话有点像调情。
她没有回应,把花瓶抱去了卧室的小几上,只要一起床走几步就能欣赏到,粉绿撞色,颇为?惹眼?。
夜晚来临。
温呈礼提前洗过澡,此时只需要洗漱,等他结束,祝从唯才?进浴室。
沐浴后她穿着睡裙站在外?间刷牙,瞄到发现温呈礼的牙膏没见过,好像连牌子都没有。
前一晚太过紧张同床共枕,都没有仔细观察。她惊奇不?已,漱完口后,没忍住叫来他。
温呈礼正在卧室看杂志,听到她的声音,停在浴室门口,“怎么了?”
他以为?浴室里出了问题。
没想到祝从唯打?开?门,好奇问:“你的牙膏为?什么没有牌子呀?”
她今天穿的睡裙是上次见过的,但没有外?衫,是泡泡袖,衬得肩细锁骨漂亮。
额前的头发都被一个毛茸茸的发带箍到后面,露出白皙干净的一张脸。
温呈礼目光转至她手里的东西,“自?家制的。”
祝从唯啊了声:“你们家牙膏都自?己做?”
“不?奇怪。”温呈礼倚在墙上,“制香需要了解花、中药等,牙膏的配方也会用到这些。”
他拧开?递给她,“这款是近几年和宋家合作出的新配方,用了医用益生菌,搭配调香,只是这不?是集团主营产业,自?家人用用。”
祝从唯闻了闻,味道?清新,有淡淡药香。
她莫名想起网上流传的那?句话——不?同于外?国的奢侈品,中国真正的好东西,很少会流传于外?。
温呈礼声线平和:“温家很多用的都是自?制。你晚上点的香是鹅梨帐中香的改版,安神?助眠效果更好。”
祝从唯很喜欢,以前没问过,鹅梨帐中香十?分有名,没想到就在她日常生活里。
“还有很多种,你还没试过。”他停顿了下?,“下?次可以试试花蕊夫人。”
花蕊夫人?祝从唯感觉名字很吸引人,“很好闻吗,今晚我?刷过牙了,不?然试试你这个牙膏。”
今天两人关系比昨天熟稔许多,她也说得自?然。
“你会喜欢的。”温呈礼说。
祝从唯没问过他多高,由于两个人之间的身高差,她抬头仰视,从下?往上看,能很清楚地看到他明显的唇珠。
上次不?经?意时轻轻咬过,如今已经?忘了什么感觉,只是每次看到还是想。
祝从唯一时走了神?,没有回答。
温呈礼低眸望她,眉眼?略过很淡的笑意。
“它味道?很好的。”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但眼?神?凝视着她,祝从唯控制不?住地想歪,说的是牙膏么。
她刚才?看的可是他的唇珠。
祝从唯摇散匪夷所思的想法,嗯了声:“明天早上我?试试,如果不?好,就……”
她也没想到怎么办,这是他的东西,他喜欢的味道?,她不?喜欢也很正常,也是她自?己要试的,找他算账不?对。
“那?还有十?几个小时。”温呈礼声音一低,“还有更近的,要不?要今晚试试?”
“我?已经?——”
“上次是我?做错,说好赔礼道?歉。”他低头倾向她时,眉眼?温润,“这次让你来。”
哪有人赔礼是这个的……
祝从唯轻而易举听懂他的意思,是指上次亲吻的事,怎么就说到这上面去了。
她面颊绯红,他身上在起居室里沾染的沉香与檀香混合,和她用的香氛交融。
祝从唯呼吸一促,抬眼?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底,故作淡定:“我?们现在还需要练习?”
温呈礼嗓音很低,“练习,也随便让你报仇。”
离得越近,他一启唇,就勾着她的视线,很性感。
祝从唯念头盘旋,这种事怎么赔回来,最后还是没忍住上牙齿,没有用力,那?粒唇珠尖尖饱满,像果冻一样。
“就这样?”他言语含糊,闻到她唇齿间的甜橘味,清甜可口。
“我?不?会。”祝从唯实话实说。
“我?也不?会。”他学她语气。
“……”
“一起学吗?”
祝从唯觉得他不?是不?会的人,也可能是他在这方面天赋异禀,一吻就会吗,一点也不?公平。
她试着去亲他的唇线,又慢又青涩。
这在温呈礼看来无疑是无意也成有意。
祝从唯没想着怎么样,不?好意思学他之前,可面前这男人会张开?嘴,会探出舌尖,实际已是他反客为?主。
只是和他上次的强势不?同,这次温柔绵长,给她以一种错觉。
她不?记得尝到了什么牙膏味道?。
只感觉和他接吻很舒服,她亲他也很舒服。
唇齿交缠的时间越久,水声也清晰可闻,她脸颊越红,是因为?呼吸被掠夺而催生出来的绯色,身体也跟着变软。
温呈礼睁眸,看她眼?睛里泛起水色。
他隐藏在骨子里的侵略性又起,可答应过她这次是赔礼,所以只能克制住。
温呈礼抵住她额头,仅仅退离她一些,手掌在她脑后固定住,拇指指腹蹭着她脸颊柔软的皮肤。
祝从唯往后仰,想要离他远点。
刚刚冲动答应他的提议,是让她随便,但结果完全不?是想象中,好像还是他占便宜。
她心中不?忿,不?与他对视,眼?神?四处游移,最后下?落在他微抿的唇,好像那?里被她弄红了。
他的唇珠好好亲,可她只在一开?始咬了一次。
温呈礼听见她叫他的名字。
“温呈礼,你说话不?算话。”
“你说随便让我?报仇,你还动。”

他一开始是不想动的?,自以为能克制。
结果?她只?在唇外吻他,半天没有别的?动静,连浅尝辄止都不是,换做是谁,都会忍不住。
不知是真的?不想更深,还是不会。
“是我的?问题。”他手?掌松了松,眼底深沉,态度相当?好,“我又犯错了。”
祝从唯耳垂被他掌心?下捂到,不知是不是他体温烫的?,只?觉得?热乎乎的?。
两人仍旧是呼吸距离很近。
见她不说?话,温呈礼面上不露声色,声音小?又放低些许,“以前不知道接吻这么舒服。”
“……”
祝从唯想说?,难道她就知道了。
他说?得?这么直白?,反倒让她更为不好意思。
“下次不会了。”
温呈礼看了她几秒,空着的?左手?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侧,“这次我真的?不动,任你处置。”
祝从唯始料未及,他的?皮肤要硬朗许多?,她手?心?下方似乎还能触到胡茬底的?一点点扎意。
下次怎么就变成这次了?
如?果?又像刚才?,她虽然也舒服,但总觉得?正如?他意。
祝从唯一点也不满意,指尖捏起他脸,恶作剧似的?,“那这样也算报仇了。”
外人眼里高不可攀的?男人被她手?底下任意捏脸,好像还有一点点快乐。
温呈礼颇为失望。
她的?唇被他吮得?泛红,这时开合,像樱桃红诱人可口:“温先生不会生气吧?”
他眸光从她脸上掠过。
“不会。”
温呈礼脱离欲望,声音再度清冽,抬手?去?碰她还没有收回的?手?,同样白?却一个?冷一个?柔。
他慢悠悠拨弄她手?指时,小?臂蜿蜒至手?背的?青筋微微突起,指节分明。
祝从唯莫名想起他昨夜那句荤话。
她眼里一乱,都怪他之前非要说?,以至于?现在看到他的?手?,总会联想。
祝从唯一本正经:“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要上班。”
琉璃色暖光落在二人周身。
温呈礼挑眉,虽然早已取下腕表,但他可以确定此时不过七点,他们接吻再久也不会超过一两个?小?时。
等她从身旁去?往卧室,他的?食指指腹在上唇峰处碰了碰。
她在这里停留的?时间最久。
“我看他们说?,温太太姓祝。”
此时陈家餐桌上,陈父提起这两天的?新闻。
身在宁城,温家的?事影响着宁城的?上流圈。虽然他还低几层,但没法不钻营。
“这个?姓氏我只?知道你女儿是,宁城这豪门里就没有姓这个?的?。”陈父转向向南,“正好你女儿也姓祝,还在温家住着,有点太巧了。”
他目的?不言而喻。
上次攀谈失败,是他其实也觉得?祝从唯作为外人和温家很难有更深的?关系。
可现在不同了,如?果?她真的?是温太太,那他作为她的?继父,岂不是一步登天。
陈父内心?一片火热。
向南有看新闻,也听一些富太太们聊起,好像都没见过,听见陈父问话,下意识答道:“不可能。”
嫁豪门有多?难,她比谁都清楚,陈家都算小?虾米,更不要提庞然大物的?温家了。
夏珺那是意外。
向南不敢想,祝从唯能和温呈礼结婚,换成温景佑他们,她都觉得?还有一点可能。
温呈礼是什么人,要选温家当?家主母,怎么可能看中祝从唯,身份职业家庭哪项都是问题。
向南不愿去?想这种好事,“她能住温家是因?为夏珺,和她亲得?像母女,怎么可能是她。”
一直没出声的?陈静依嘲笑了一声:“你这个?当?妈的?,都不盼着亲生女儿好吗。”
向南不会在陈父面前和她斗,温柔体贴道:“我再怎么盼着她好,也要实际一点。能做温呈礼的?结婚对象,满宁城恐怕都只?有几个?人选。”
富太太们圈里阶层分明,差一点就是不同层面,她靠着陈父,绞尽脑汁才?站稳了陈家能进去?的?地?方。
陈父皱眉,“有这么巧的?事吗?”
陈静依说?:“您当?初不是说?和向阿姨巧遇,这不也挺巧的?吗。”
她马上就订婚了,在家里怼天怼地?,现在连亲爹都怼,反正他不敢做什么,怕得?罪她订婚对象。
“温太太是祝从唯又怎么样。”陈静依悠悠提醒:“阿姨,你不会以为你们还能和好如?初吧?”
向南目光闪烁。
是祝从唯,那可真是富贵了,比她厉害多?了——可再富贵,她们也有血缘关系。
今晚这一夜,祝从唯和温呈礼没有再说?话。
次日清晨,她醒来时才?六点,发现温呈礼不在卧室,不知道去?了哪里。
祝从唯洗漱过后,才?听到开门的?动静。
她朝屏风外望去?,隔着一层纱,依旧能看出男人利落的轮廓,以及优越的?五官。
他手里拿了个东西。
温呈礼转过屏风,看到她已经起床,四目相对,他先出声:“醒这么早?”
祝从唯视线在他手?里很普通的?玻璃瓶上停留,里面装了水,在他指间晃悠。
“我想今天去?上班,小?师妹平时习惯了和我搭档。”
“小?师妹?”
“就是上次在程教授家里,和我一起的?女生。”
温呈礼印象不深,只?记得?有一男一女,这么说?另一个?不是师弟就是师兄,应该不是师弟。
祝从唯忍不住问:“这个?用来做什么?”
温呈礼从玉壶春瓶里抽出一枝昭君,随意地?放进玻璃瓶里做示例,“显而易见,做花瓶用。”
他慢悠悠抬眸,“正好你今天用得?上。”
祝从唯有些惊喜。
更多?的?是不清楚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如?果?说?醒得?早只?是为了找花瓶,好像太隆重了些。
温呈礼递给?她,入手?只?觉得?瓶子表面还带着些许湿意,应该是刚刚擦洗过。
祝从唯眼弯弯,“那就用玉壶春瓶里的?花好了。”
温呈礼敛眸,“花很多?,它既然在家里,就留在家里,待会重新剪几枝。”
祝从唯摇头:“我记得?你说?它花期很短,白?天我在家里又看不到,还不如 ?带去?馆里。”
他对她的?决定不置可否。
“这个?瓶子从哪儿找的??”她问。
“让庄叔找的?,不知道他从哪里翻出来的?。”
温呈礼慢条斯理地?重新换瓶插花,“好了,这次不用担心?在你工作地?方被偷了。”
“……”
祝从唯抬头看他,“我上次只?是列举了那种可能,其实大家都挺好的?。说?不定他们都认不出来真的?古董瓶,就像我认不出你这里哪些是真古董。”
温呈礼轻笑:“认出也没什么用,左右都是用的?。”
祝从唯弯唇:“那还是不一样的?,用古董的?时候会变得?小?心?翼翼。”
温呈礼手?撑在桌面上,饶有兴致望着她,“真的?吗,我看你昨晚开关灯好几次。”
祝从唯一愣,“灯也是?”
“不像吗?”
“我以为是做成古典款式的?。”祝从唯多?看了两眼,“下次一定少开这灯。”
“其他灯也是。”
“……”
祝从唯恼他故意逗她,“那不开灯了。”
温呈礼看她生气很可爱,徐徐一笑:“难道不知道夜黑风高,正适合做坏事。”
卧室里能做什么坏事,无非是那些。
虽然知道他是调侃,不是真的?,但真的?有点坏。
祝从唯没有搭理他,径直坐到梳妆台前。
温呈礼扫到旁边的?盒子,漫不经心?道:“我母亲送的?礼物,好像没有见你看过。”
祝从唯一直放在桌上,被他提醒,伸手?打开。
一条镶钻的?祖母绿项链映入眼帘。
此时窗外晨光熹微,卧室里开了明亮的?灯,光泽照耀下更为璀璨夺目。
“好华丽。”她惊叹。
可惜她平时戴不了这样的?,试想普普通通的?单位里,她戴了价值不菲的?项链,恐怕传言满天飞。
温呈礼清洗过双手?,从浴室里走出来,路过她的?后面。
“这已经不算华丽了。”
“对你来说?当?然不算。”
祝从唯纤长的?手?指抚过项链表面,她以为很少关注珠宝,现在近在咫尺,总算明白?为什么很多?人喜欢。
她合上盖子,从镜子里看靠在桌边的?男人。
他今天穿的?黑色真丝睡衣,灯光下隐隐有流光,领口不高,长腿悠闲地?斜搭着,惬意随性。
地?面也因?他高大的?身形落下一片阴影,他的?影子一直延伸至她坐着的?凳子底下。
温呈礼看她,“怎么不戴?”
祝从唯摇摇头:“这戴出门太显眼了,经常有新闻,有人戴奢侈品被举报的?,我还不想因?为这个?上新闻。”
调查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这中间有时间问题,说?不定还要被网友们谩骂,不如?从一开始就止住。
温呈礼眉心?一动。
他眸光微敛,“不出门,在这里试试也可以。”
祝从唯一想也是,这么漂亮的?项链在自己手?上,不戴试试当?摆设也太可惜。
她重新打开取出项链,看到后面的?扣不像是寻常项链手?链见到的?,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
“这是什么扣?”
温呈礼起身,弯腰倾向她身后,言语简洁明了:“这是手?表扣。”
他离得?近,下巴好像要碰到她的?肩,呼吸的?气息浅浅拂过颈侧空荡的?区域,温热如?火。
“难怪有点眼熟。”
祝从唯周围亲人朋友很少有戴手?表的?,她知道温呈礼出门必戴腕表,但也没仔细看过他的?表带是什么样的?。
温呈礼偏头,“我帮你?”
“我自己来就好。”祝从唯回,又从镜里和他对视上,“你离远一点点呀。”
宁城人说?话爱带尾音稍扬的?一些语气词,听起来好似话还未结束,缱绻余音。
温呈礼以往也经常听家里人这么说?过,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又多?了几分娇嗔意味。
他知道她没这个?意思。
这种扣说?简单也不简单,说?难也不难。
祝从唯试了几次解开,项链重量不低,她将项链比划到纤细的?脖颈上后,扣没合上。
温呈礼好整以暇:“它要用力的?。”
他微微一笑,“这次要不要帮忙?”
祝从唯一点也不觉得?拒绝后再接受有什么问题,“那就麻烦温先生了。”
“温太太不用客气。”
她用那称呼,他也不相让。
祝从唯转身,“我站起来?”
“不用。”
温呈礼随手?拖了个?木凳过来,坐到她身后,祝从唯把项链放到他掌心?里。
等他手?臂从自己身前经过时,祝从唯又觉得?自己刚才?应该直接在脖颈后交接的?。
梳妆镜里,男人环着她,动作亲昵。
真丝睡衣的?长袖拂过她的?脸侧,上面沾染了丝丝缕缕的?清香,与空气里的?沉香一同混入她呼吸里。
很奇怪,他看着温雅,衣服的?味道却熏的?冷香,像清晨进入花园里的?草木清新。
冰凉的?项链贴在锁骨上方。
祝从唯用手?捋起长发,温呈礼的?体温很高,长指偶尔不经意触碰到她的?皮肤,毫无预兆。
他个?高,坐下来也比她高近一个?脑袋。
此时他低头为她戴项链,错位看去?,抿着的?唇像是在亲吻她的?发顶。
祝从唯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无暇多?想,身后低沉嗓音已响起:“好了。”
祝从唯下意识放下头发,浓密的?黑发落在温呈礼还没有收回去?的?手?及手?臂上。
发丝迫不及待地?从他手?臂上滑过垂落。
温呈礼臂上皮肤微痒,腕骨一翻,收拢长指,抓住了还未来得?及溜走的?几缕。
“怎么了?”
祝从唯看不到背后的?动作,只?看到他垂着眸子,似乎在走神。
“没什么。”
温呈礼松开手?,任由发丝散落,目光投向镜中。
“很好看。”他说?。
今天起得?太早,以至于?早餐时间,温家人都不在,竟然只?有他们两个?人。
临到出发前,温呈礼从她怀里取走了她的?花瓶。
祝从唯问:“你不会反悔了吧?”
男人突然变得?惜字如?金:“重。”
祝从唯瞧了几眼,恍然大悟,他是要帮自己拿,“你也要出门吗?”
温呈礼语气透出一丝轻哂:“温太太不过婚假,我一个?人过,这合适么。”
好像也是。
祝从唯和范竹说?过今天会去?,所以不好反悔,“你是出去?玩,还是工作?”
“出去?玩?”温呈礼牵了下唇,“万一被人偶遇,会出我新婚期间独自一人的?新闻,说?不定还会写为情所伤。”
“……”
祝从唯感觉狗仔能写出这种标题。
“走吧。”他抬眉。
“我们也不是一路的?呀。”
“丈夫送妻子上班,是理所应当?的?事。”
温呈礼语调轻缓,从头顶落下,渐渐清沉,加之以言语的?意思,祝从唯耳里一酥。
今天的?车里竟有宋秘书。
宋言看到她,手?里还拿着一杯豆浆在喝,他在老板面前特别放松,反正又不是还没到上班时间。
看夫妻二人同来。
宋言目光不动声色观察,合约夫妻看起来和真正的?好像没什么两样呀。
祝从唯特别好奇,温呈礼怎么找到的?宋秘书。
她以为这种大boss身边的?员工,都是那种十分谨慎,一丝不苟的?。
“要听什么歌吗?”出发后,宋言问。
“你老板喜欢听什么?”祝从唯直言。
宋秘书愣住。
老板娘这是在打听老板的?喜好,还是纯粹是懒得?去?想,他可不敢问。
温呈礼撩起眼皮,目光从平板上移过去?。
祝从唯知道他在看自己,“应该是我能听的?吧?”
温呈礼神色淡然,“没什么不能听的?,只?是可能不是你喜欢的?风格。”
等宋秘书播放之后,祝从唯知道为什么他这么说?了——
因?为真的?像催眠曲。
是纯音乐,不知是什么风,也许是古典风。
祝从唯一开始还认真听了半天,后来昏昏欲睡,明明昨晚睡得?很早。
不知过了多?久。
祝从唯听见有人在耳边叫她的?名字。
温呈礼看她还有些醒来懵的?表情,原来她睡醒是这样的?,他每次都比她早起床,从没见过。
“到了。”
早晨殡仪馆外人并不多?,宋秘书帮祝从唯把花瓶拿着送到服务大厅外才?回去?。
上车后,他系上安全带,从后视镜看后座上的?男人,提醒:“老板,您这样绕路,今天要迟到了。”
殡仪馆在老城区,和温成集团是两个?方向。
加上早上又是早班高峰期,他精准地?估算到达公司的?时间会迟上十几分钟。
当?然,他不会在祝从唯面前说?这种事。
温呈礼头也不抬,随手?滑过一条金融分析,嗓音淡淡的?:“我有迟到的?资本。”
宋言小?声暗示:“我是您的?秘书,今天也算迟到。”
温呈礼瞥他一眼,“我出。”
宋秘书:“老板威武。”
他浮夸地?欢呼了一声,连司机都忍着笑。
很快,车离开殡仪馆的?范围。
宋言瞄着男人表情似乎心?情还算不错,正经起来:“昨晚,有人代江小?姐给?我传话,让我和您说?,她想见见太太,请她吃个?饭。”
他将截图发过去?。
温呈礼没有兴趣去?看,无名指的?婚戒因?他的?动作在平板边缘碰过,“你告诉她。”
“我太太没有见她的?必要。”

第28章 巧合 和老公聊天。
祝从唯到办公室时,人还没来齐,徐行早到,不禁问:“怎么这么快就销假了?副馆长没让你请多?”
婚假一般都是三天,殡仪馆是事业单位,自然不会主动作出那?种会被诟病的行为。
“在家待着没事做。”祝从唯将花瓶放到桌面上。
原本馆里色调偏冷,办公室里同事们?都没有什么摆设,最多一点?常见的小?东西,唯独范竹的桌面上会放一些她玩的游戏的周边立牌、明信片等。
如今这粉色的月季让祝从唯那?里增添了几分艳色。
果?不其然,每一个进?办公室的同事都一眼看?到鲜花,“这在哪儿买的,开得这么好!”
“我妈在院子里种的,每天都照料,还上网和花友们?学习,都没这么漂亮。”
“是不是网上买的,有链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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