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婚by姜之鱼
姜之鱼  发于:2025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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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温呈礼轻叹了口气,在?她?常坐的藤椅上坐下,“我还不主动么,您孙媳不要人接。”
罗瑞芝忍不住笑:“家里的车以后让她?开,之前她?拒绝,以后可拒绝不了了。”
温呈礼思索,“她?好像没学。”
罗瑞芝哦了声:“那只能配车了,不过这样你倒发挥不出什么贴心作用了。”
温呈礼笑了笑。
温园这附近从路口一直往里,除了几家本地人留着祖传的屋子,其?余全是温家的房产。
所以平时很少会有?不知情的本地人往里走,倒是有?外地游客来旅游,经?常误入,以为园林是景点,最后被门卫提醒私人住宅才了解离开。
这个周末也不例外。
几对情侣带着相机和手机回到路口,正在?讨论什么样的人家才能住得起这么大的中式园林。
温景佑开的跑车在?路口被拦住,他?们出声提醒:“这位帅哥,里面不是景点哦。”
他?还戴着墨镜,十分风骚,“谢谢啊,我知道。”
车里温景书?打来电话,“哥,你到家了没有?呀,有?没有?看?到小婶婶什么样?”
温景佑告诉她?:“刚到家门口,别急,我马上就能看?到了,保准跟你说。”
小叔这么好的脾气,估计小婶婶也脾气好。
他?的跑车没升顶,这对话传入几人的耳里,都觉得自己刚刚提醒的话不如不说。
原来这就是人家的家啊!
几个人忙不迭地收拾自己的道具离开路口,转入外面的市中心繁华街道。
祝从唯打车也在?这里下车。
看?到那张扬的跑车尾巴,猜肯定是温呈礼的侄子,就是不知道是双胞胎里的哪个。
等?路人离开,温景佑才打算开进去,又从车镜里看?到下车的祝从唯。
他?咦了声,倒退跑车,停在?祝从唯旁边。
“祝姐姐?”
父亲和夏珺女士再婚的家宴,他?们见过她?一面,现在?还没忘记,他?对长得漂亮的女生都很难忘。
祝从唯下意识后退一步,她?觉得跑车声音很吵,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喜欢。
眼前的男生年轻轻狂,嘴也甜。
倒是正好和温呈礼相反,一看?就心性还没成熟。
温景佑一扯笑,手搭在?旁边,“你是刚回来吗?今晚在?家里一起吃晚饭?我正好带你一起回家吧。”
祝从唯关注点在?别的地方?:“你刚刚叫我什么?”
温景佑问:“祝姐姐啊?你不是比我大一岁吗?”
他?知道她?叫夏珺珺姨,和他?同?辈,礼貌性地叫一句姐姐,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上车吧,我正好要回去见小婶婶,小叔也是,一直瞒着,都不说说多漂亮。”
温景佑催她?上车,忽然想起什么,“你最近在?温园住,应该有?见过我小婶婶吧?”
“……”
每天照镜子,应该算见过吧。
祝从唯看?他?一脸期待的模样,不知道告诉他?真相会是什么表情,莫名有?点理?解恶趣味了。
温呈礼不说,是不是也有?这种?邪恶想法?。
祝从唯上车后,一本正经?回答:“见过。”
随着跑车临近,温园门户大开,这是车辆通行的专用门户,温景佑转入停车处。
“我就猜你见过,你能跟我说说长什么样吗?叫什么名字?或者你要是不认识,可以跟我说名字?”
祝从唯发现他?问题和话都很多。
原来二侄子是这种?痞气话唠的性格。
她开口:“你见了就知道了。”
温景佑看?她?,“祝姐姐,我们现在?也是一家人,你怎么还帮着我小叔呢。”
祝从唯无奈:“我没帮他。”
她?眉梢弯了弯,“我叫你景佑可以吗,我也没帮他?,是怕你知道了开不好车。”
温景佑吹了声口哨:“别不信我技术。”
祝从唯摇头?,直接坦然承认:“行,是我,行了吧。”
温景佑没听出她?的意思,以为她?是在?承认她?对他?的车技看?走眼,很满意地点头?:“行了。”
“……?”
这么平淡?
刚才不还一直追问吗?
祝从唯真想不通这些少爷们的思维,真就只是想知道个答案?
夏珺今天约了人逛街,回来就见温园里忙忙碌碌,得知晚上家宴还有?两个继子,也叹了口气。
感觉这俩孩子到时候可能要呆住。
没等?她?联系温呈钧,就见到温景佑和祝从唯一起走进主园里,愣了下。
罗瑞芝还没看?到,她?眼神不够好。
“你俩怎么一起的?”她?问。
温景佑让佣人给他?准备一些吃的,随口说:“我在?路口看?到祝姐姐,把她?带回来了。”
夏珺听他?称呼,面色古怪。
“这么巧,不过你也不能这么叫她?了。”
温景佑奇怪,难道是他?们觉得他?这样称呼轻佻吗,好像是有?一点,“好,那我以后不这么叫了。”
他?又问:“那我叫什么?”
夏珺摸了摸额头?,“以后叫小婶婶。”
温景佑:“?”
阿姨是不是说错人了。
他?看?看?祝从唯又看?看?夏珺,帅气的脸上尽是迷茫和疑惑,重复:“小婶婶?”
夏珺忍住笑:“嗯,就这样叫,真有?礼貌。”
温景佑:“?”
他?那是叫人吗,是在?表达质疑!
余光瞥见从院外走近的男人,温景佑立刻扬唇:“小叔,她?们合起伙来逗我。”
温呈礼闲庭信步而来,幽邃目光落在?院中三人上。
小狗跟在?他?的脚边,看?见祝从唯,立刻朝她?奔去,在?她?脚边蹭来蹭去打转,尤为亲密。
她?弯腰摸了摸它的脑袋。
真是好狗狗。
小狗今天心情欢快,要张着嘴去玩闹地舔她?。
温呈礼斥了声:“Loki。”
他?沉着声单单只叫名字,小狗也听话地扭过头?看?他?,没有?像刚才那样傻。
“再纵它,以后都会围着你转。”他?面容沉静,眉目深邃,对祝从唯先开口。
然后才问侄子:“怎么逗你了?”
温景佑指着祝从唯,告状:“阿姨让我叫她?小婶婶。”
温呈礼眉心微微蹙起,语气平静:“谁叫你这样指的,家里平时是这么教你的吗,没礼数。”
他?顿了顿,“你阿姨没错,好好叫人。”
温景佑被责怪也收回手,但听到下一句,最后一丝侥幸都消失殆尽。
——所以之前在?车上,她?回的那句是她??真的是她?!不是吹捧他?的车技?
小叔不可能和她?们一起合伙在?这种?事上骗他?。
可是……他?看?温呈礼的眼神变得不对劲,小叔怎么吃嫩草啊,还是窝边草。
“小婶婶。”
纵使心里多少想法?,他?嘴上还是很礼貌。
祝从唯觉得他?挺单纯,好笑地应了声:“嗯。”
温景佑只觉天塌,忙不迭从院子里跑路,他?要去找太?婆,太?婆是好人。
夏珺摇摇头?,也跟着去了。
留下新婚夫妻二人,还有?在?乖乖坐着讨主人喜欢的小狗。
祝从唯开口:“你把他?吓跑了。”
温呈礼看?她?。
可能是这件事太?好玩,她?眉眼都舒展着,弯弯月牙。
“没这么脆弱,装的。”他?声线温和:“景佑从小惯会在?家里人装出可爱样。”
“……”
怎么还有?人这么说亲侄子的。
从罗瑞芝那儿得到肯定答案,温景佑第一个想法?就是,他?也不告诉哥哥,让他?也出糗。
“我爸知道吗?”他?问夏珺。
“不知道,你先别说吧,这事我来跟他?说。”夏珺告诫他?,他?还不知道祝从唯差点真成了他?姐。
温景佑若有?所思。
他?奇怪:“他?们俩,怎么结的婚?”
难道祝从唯住进温园后,他?小叔冰封已久、不问世事的感情突然爆发,就心动了?
夏珺不会说出真相:“感情的事,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等?你以后恋爱了就知道了。”
温景佑唇角一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天色还没暗下来,温景深也回到温园。
比起弟弟,他?这个做哥哥的虽然只早出生几分钟,但性格却截然相反的较为沉稳。
在?雁声堂对上家里一众人,他?很快就收回惊愕,稳重地称呼:“小婶婶。”
祝从唯倒是见到了温呈礼准备的见面礼——
不过她?也喜欢收红包。
两个侄子给她?准备的礼物是护肤品和丝巾。
等?温景深说自己要回去换衣服时,温景佑跟着哥哥一起离开,远离其?他?人。
“哥,你说小叔怎么想的,有?点儿太?震惊了。”他?嘀咕:“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温景深语气稀疏平常:“是你认知有?误,小叔从来就不是兔子。”
温家唯一像兔子的,是他?这个呆瓜弟弟。
连妹妹景书?都是在?外张牙舞爪,小豹子似的。
他?提醒:“不管他?们关系如何,既然她?成了长辈,以后就不要乱叫姐姐了。”
温景佑啧了声:“小叔现在?都领证了,那位江小姐岂不是做无用功。”
江悦陪着温母在?外旅游数月,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打的身份主意,也是谁都清楚。
温景深皱眉:“不要多管闲事。”
他?不知小叔怎么结的婚,但祝从唯住进温园不过半个月,时间这么短,两人进展这么快。
要么这也是桩相敬如宾类似联姻,有?深层次原因。
要么就是小叔真就二十九年不动心,一朝心动老房子着火,急着娶到手。
不管哪样,小婶婶是真的。
天色暗下来后,晚饭开席。
祝从唯以为只是一场平常的家宴,毕竟也就回来了两个小辈而已,一进餐厅呆了两秒。
一眼望过去桌面摆满,各式各样的菜色,有?家常菜,也有?做了精致摆盘的漂亮菜。
她?偷偷问温呈礼,“这是家宴?”
温呈礼也悄声回她?:“显然是,都是家里人。”
温景佑已经?拍了张图发在?家里小辈的三人小群里,【和小婶婶一起吃的第一顿饭。】
温景书?:【我只看?到饭,没看?到小婶婶。】
温景佑:【等?你下次回来就见到了。】
温景书?:【你怎么也变了?】
温景佑:【因为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吃苦。】
温景书?:【??】
罗瑞芝被扶着坐下来,看?向凑在?一起说话的两人,更是欣慰:“快坐,今天还是太?急,准备的还不够。”
“……”
祝从唯品了品“还不够”三个字,对温家的家宴有?了新认识,觉得下次看?到什么席面都不会再震惊了。
这些菜很多都是她?的口味,她?心中一暖,温家人对她?是真好,他?们好像从来没有?偏见。
其?实她?之前做好有?钱人会对她?说一些挑剔的话,就像电视剧小说那样,有?钱人都是高姿态,温呈礼可能帮她?说话。
没想到,没有?。
当然,也可能是温呈礼提前解决了,他?总是很周到。
想到这,祝从唯余光瞄了神色淡然的男人。
温呈礼对注视很敏锐,一瞬转向她?,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是将一碟桂花糖藕停至她?面前。
他?声音很低:“用的桂花酱。”
“……”
此时此刻,塑料夫妻俩拥有?毫不相干的思维。
但又意外契合祝从唯刚才的结论,他?记得她?不吃桂花。
桌上几人互相交换眼神。
罗瑞芝之前还有?点疑惑桂花糖藕怎么没桂花,因为温园最近桂花开了一些,周嫂往年做都是会撒新鲜桂花点缀。
温景佑在?桌下碰碰哥哥,让他?快看?,小叔秀恩爱。
温景深随手夹了块排骨给他?:“别看?了,吃你的。”
温景佑撇撇嘴。
罗瑞芝开口:“过段时间等?桂花都开了,我本来还想着让周嫂准备今年中秋的桂花宴,从唯不爱吃,那今年就算了,也可以换换花样,每年吃也烦。”
温家什么菜式都能做,但爱做时令菜,老一辈流传下来的习惯,什么季节吃什么应景。
以往每年中秋时节都桂花盛开,就会办一桌桂花宴,家里人在?一起团圆吃宴。
听老太?太?最后还用她?自己当借口,祝从唯解释:“没有?,我也爱吃吃桂花做的菜,只是不吃上面撒的桂花,我到时候挑出来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罗瑞芝也觉得她?这喜好好玩,“那到时候让周嫂不要撒,保证一粒都见不到。”
祝从唯无奈,“您不用这样的。”
罗瑞芝笑着摇头?:“要的,一家人啊。”
祝从唯朝温呈礼望了眼,男人微微颔首,她?就没再推辞,或许这就是温家人关系好的缘故?
吃过晚饭,大家回了客厅闲聊。
都没怎么问祝从唯和温呈礼之间的事,一来是罗瑞芝已经?知道,两个小辈也打探不到,二来是温呈礼本身身份。
祝从唯明?早要早起,所以回住处很早。
她?洗过澡和头?发,刚出来就见到卧室里趴在?等?她?的小狗,看?见她?,Loki过去咬她?的拖鞋。
“让我带你出去玩吗?”看?它很急躁,于?是她?心软:“可以倒是可以,但是只能在?我这个小院子里玩,而且时间短。”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园子里每个院落独立,这个天夜里还不算太?冷,她?穿着睡裙在?楼下玩也没有?事。
祝从唯将潮湿的头?发擦了擦,包起来,披了件外衫,就带着它的小零食下了楼。
才踏出一楼的门,她?就想收回脚。
庭院里石桌边坐了个挺拔颀长的身影,夜色深沉,几盏院灯亮着,笼着他?矜冷的眉眼。
小狗朝主人汪了一声。
祝从唯没想过会在?自己住的院子里看?见他?,有?点疑惑:“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到的?”
温呈礼偏过头?,眸光掠过她?原本白皙,现下被水雾烘得粉黛的面颊,连外衫没遮住的脖颈锁骨也红着,潮湿生热。
“刚来。”
本来不知道她?在?忙什么,现在?知道了,他?在?院子里坐的这时间里,她?在?一墙之隔的屋子里沐浴。
“是来抓小狗回去的吗?”
祝从唯欲回去换了睡裙再出来。
她?这句问得意外可爱,但温呈礼对抓小狗没兴趣,“它用不着抓。”
他?稍一停顿,“我来问你,哪天搬去我那里。”

祝从唯下意识跟着他的话说出口,又改了说法:“今天不是才周末吗?”
温呈礼语速放慢:“才周末?”
祝从唯听懂他言下之意,好像明天就下周,上?次说好的最?迟下周,那确实不算早了。
“我还以为过两天。”
“早一天和晚一天也没有什么区别。”
祝从唯垂眸看了眼地上?什么也不懂的小狗。
和一个男人同处一室以及同床共枕,如果搬了,不知道当晚睡不睡得着。
温呈礼低下眸子,看她眨动的眼睫,“如果不住这里,可以重新?挑婚房。”
祝从唯仰起脸,“重新?挑?是搬出去?”
他沉声:“嗯。”
祝从唯最?后还是摇摇头,“算了,就这里吧。”
反正搬去哪儿都?得住一起,装出夫妻的样?子,那又何必费那功夫搬家?呢。
她问:“现在太晚了,明天可以吗?”
院落里不知哪儿来的幽香,温呈礼目光罩着她:“可以,你还需要在婚房准备什么东西,可以告诉我。”
他老是提到婚房二字。
祝从唯点头:“我晚上?想想。”
她手里还拿着小狗的零食,递给他,“你的小狗非要出来玩,要不你带它玩吧。”
温呈礼从她手上?拿走几块,在空寂院子里待了这么久,他平时体温高的手此时染了微凉。
反倒是她刚沐浴过,肌肤舒热。
男人收回手,漫不经意地把玩着小零食,不动声色扫过她的睡裙,提醒:“最?近晚上?风凉。”
祝从唯拢紧外衫,又听他说:“要去看看我那里么?”
“你的院子吗?”
“不止院子,还有你未来要住的卧室。”
祝从唯回了自己卧室换衣服。
她望了眼自己住了一段时间的房间,虽然东西不多?,但?一眼看出来是女生的卧室,处处巧思。
不知道温呈礼的卧室是什么样?的,他的床应该不小吧,可以睡得分?很开?
祝从唯被自己的脑洞笑?到,又禁不住觉得紧张,虽说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有了结婚证,待会?要去的是丈夫的卧室。
怕他多?等,她吹干头发后,挑了件长裙就下了楼。
在温呈礼看来,和睡裙并无区别,都?是裙子,无非是一件宽松可爱,一件温柔素雅。
“走吧。”
小狗跟在两人后面,很快又跑到前面。
温呈礼住的院落不小,毕竟是目前整个园林的主人。
进?入之后,祝从唯发现单单他住的院落就足够成为一个齐全的园子。
穿过门厅后,庭院以及回廊,中?间有路过单独的花园,最?后到达一幢居住的小楼。
和祝从唯想象得差不多?,他居住的地方很干净整洁,除去景致好以外,还有用品也多?为古雅。
温家?的富贵和网络上?那些动辄豪宅别墅的人家?不同,内敛藏深,只有从用度上?才能看出一些。
比如可能哪根柱子哪块石头在外都?是能拍卖的古董,随手用的一件小东西也可能价值百千万,不浸淫此道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卧室。”他转向她。
祝从唯轻嗯了声,跟着他一起走进?去,温呈礼无情地将?小狗关在门外,他不喜欢宠物进?卧室。
门一合上?,她呼吸就微微一紧。
卧室很大,她却觉得不比在院子里那会?儿环境辽阔。
祝从唯一眼就落在了那面山中?春景刺绣屏风后隐隐若现的那张床上?——
明晚可能就要一同睡的地方。
够不够大,要是两个人躺下后,分?不开多?远,她睡着虽说不乱动,但?也无法保证在同一个位置睡到天亮。
祝从唯脑海里飘过无数想法。
温呈礼顺着她的目光落下终点,挑了下眉,一点笑?意藏在心中?,“看什么?”
祝从唯故作淡定地捋头发,“随便看看。”
她多?走了几步,步入屏风分?隔后的深处,那张床和她想象得差不多?大,还好,躺好几个人都?行。
温呈礼悠闲地行至她身侧,长身玉立,淡声询问:“它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还是,你觉得小了,还是大了?”
“挺大的。”
“你喜欢小的?”
“不喜欢,大的好。”祝从唯立即否认。
小床岂不是两个人睡很近,随便动动就碰到对方。
温呈礼轻笑?了声。
祝从唯看他一眼,思索几秒,问:“你睡相如何?”
温呈礼看她很想知道,面上?露出沉思的模样?,在她期待的眼神下,不紧不慢开口。
“不清楚。”
他略顿,“很多年没有和旁人一起睡过,没人告诉我,我自认为应该没有。”
温呈礼凝着她,“很担心?”
祝从唯反问:“难道你不担心我这边?”
温呈礼随口:“不担心。”
祝从唯不信,伸手指举例子:“我要是睡觉踢人,打呼噜,磨牙,吵得你睡不着,你也不担心吗?”
温呈礼将她的手指又拨按回去,“这种事有什么可担心的,不管你的睡相什么样?,我都?会?慢慢习惯的。”
“既然和你结婚,我就没在意这些小事。”
他又问:“如果我有这些毛病,你要怎么办?”
祝从唯哪有办法,她压根没想过这些,今晚到这里才想起来重点:“我就说工作忙,长期住单位宿舍。”
“……”
温呈礼瞥她,“不知道祝小姐原来这么无情。”
祝从唯不想委屈自己:“那总不能忍着,很折磨的,所以温先生最?好不要有。”
被她盯着的男人眉心动了动,“岂敢有。”
“……”
他语气温润,听得祝从唯耳边一麻。
她才记起来自己的手还被他掌心包住,他似乎是无意识的,但?似乎有点亲密了些。
“你还不松开。”
她提醒又像娇斥,温呈礼垂眸,张开手,掌心还残留着方才柔软的触感。
他移开目光,“你要习惯。”
祝从唯知道他说的是她刚才有点害羞的事,她不是没有自己思维的人,说:“难道你的温太太不能有情绪吗?”
她指的也并非只有自己,而是这个位置上?的所有人。
像含羞草一下子张开枝叶。
温呈礼听笑?了:“我说了不算。”
他慢悠悠提醒她:“你现在是温太太,你说了算。”
祝从唯蓦地脸上?一热。
听起来是很正常的话,但?她总觉得这句话在他们之间,隐隐透出一丝暧昧。
她挪开目光,“这里又没有人看到,不用假装的。”
温呈礼只嗯了声。
祝从唯觉得房间看得差不多?,准备离开,又听他问:“不去浴室看看吗?”
她也没多?想,跟着进?去看了眼,浴室是单独的一间房,可以通向阁楼,竟还有露顶,只是在城市里难见星光。
祝从唯觉得没人能不嫉妒,万恶的有钱人。
“温先生,你真?会?享受。”
“以后温太太也可以。”
你来我往了两回合,祝从唯发现了,她说什么,他都?能带上?她再回一句。
不过也是实话,她以后确实能享受到。
次日一早。
祝从唯今天早上?有工作,所以起得很早,她吃过早餐出门时,庄叔要亲自开车送她去上?班。
“家?里人人都?配车,出行方便。要是少奶奶喜欢我送,以后司机就可以换一个。”
祝从唯实在很难让一个老人家?天天给自己开车——虽然这个老人家?还很健壮。
下车后,庄叔还取出来一箱喜糖之类的小礼物,“这些可以送给您的同事,我帮您带进?去?”
祝从唯连忙拒绝:“一些喜糖就可以了,不用这么多?。”
庄叔遗憾,只好给她分?装了一礼盒。
祝从唯怕他还要热情,赶紧进?了殡仪馆。
徐行从里面走出来,看了眼她怀里的礼盒,“师妹,你手里拿的什么,我帮你吧。”
他刚伸手,发现她放在礼盒上?的手上?戴了一枚戒指。
那个位置,是婚戒。
徐行震惊:“已经结婚了?”
祝从唯嗯了声:“师兄,这是喜糖,不重的,发给大家?就行了,我自己来。”
让他帮忙,万一他被误会?成新?郎怎么办。
徐行得了一把喜糖,心里复杂,那婚戒这么素,他估计对方家?庭很普通,连大钻戒都?买不起。
祝从唯分?了熟悉的同事。
不多?时,整个殡仪馆早来的同事都?知道她周末领证结婚了。
“老公是谁啊,长什么样?,有照片吗?”
“这么快,相亲认识的吗?”
“肯定很帅吧,不然怎么配咱们馆花。”
祝从唯拒绝馆花这称呼,殡仪馆还要什么馆花,“经长辈介绍认识的,以后有机会?再见你们。”
她和温呈礼确实经过夏珺认识的,这话也没错。
范竹也得了一大把,“这喜糖牌子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好像不便宜呢。”
她扫着搜了下,还真?搜到,看到那价格,默默地将?喜糖都?放进?口袋里,这可都?是钱啊。
有同事问:“喜糖买这么贵,看你老公家?境应该不错,怎么婚戒这么简单?”
祝从唯淡定:“工作不方便,就没让买大钻戒。”
“也是啦。”
“要那么大钻做什么,还是黄金值钱。”
“你的三金买了没?花了多?少钱?”
祝从唯一概笑?笑?过去,没给回答。
临近九点,副馆长孙新?悠哉悠哉地来上?班,看到工作人员都?在吃喜糖,问了句。
“祝从唯给的。”
孙新?眼睛一亮,见到祝从唯后就问:“这么快就结婚了?是先领的证?”
祝从唯很简洁地回他:“嗯。”
“温董?”
“……嗯。”
孙新?一拍手,果然是,他就知道。
他又贴心道:“那你今天来上?班做什么,我们单位是个有人情味的好地方,给你放几天婚假。”
祝从唯说:“我暂时还不需要。”
孙新?固执:“这怎么行,你还是得要的,我这就给你批,对了,喜糖记得给我一份。”
她回去把剩余喜糖分?给同事们,最?后只拿了两颗,睁眼说瞎话:“都?被他们吃完了,只剩两个了。”
反正和她结婚的是温呈礼,她又不怕得罪他。
温呈礼也说了,能用他的名号。
孙新?果然一点也不在意,还说两个正好成双,祝她和温呈礼百年好合。
做领导的果然不是一般人。
祝从唯回到办公室,发现手机里一分?钟前多?了消息。
是宋秘书发的,他给了几个链接,最?后说:【太太,待会?九点记得看新?闻。】
祝从唯先点进?去看了眼,暂时还没有什么特殊内容。
温呈礼跟她提过,会?在公司内外公开结婚,所以此时宋秘书一发,她就猜到几分?。
作为当事人之一,马上?就要上?新?闻,她无法不紧张。
宋秘书压根不怕九点后公司各大官网和其他程序崩溃,那是不存在的,为了这事儿,他们可是准备充足。
祝从唯把截图发给温呈礼。
想了想,又告诉他:【和你结婚真?是好处多?,副馆长主动都?给我放婚假,让我今天别上?班了。】
温呈礼正在公司,回她:【以后还会?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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