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花盆昂首挺胸地走在校园里，金岩几人一路收获了不少或艳羡或眼热的目光，碍于几人结实的臂膀，没人有胆子来抢，就连上前搭讪都没有勇气。
金岩几人的步伐越发嚣张起来。
走着走着，鹿眼少女忽然一顿。总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
是什么呢？
此时校园的另一端，被封觉抓壮丁的张威骤然打了一个喷嚏。
等张小宁和济青也走了之后，姜荷终于发现了被她遗忘在角落的直播间。
想到刚才那一切都被直播出去了，她顿时如丧考批，火速关闭了直播间。
眼前的屏幕黑了下去。
光脑前，时昭看到了明年花会开最后留下的天塌了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今天这一场直播真是让她看了不少乐子。
她追了整场直播，弹幕的抗议自然也看得一清二楚。
开放兑换倒是不急，植物越是难得联邦人才会更用心去对待它们，时昭并不想一下子就让她们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等一等，再等一等。
经过这一连串的操作，她的情绪值总于又达到了千万，账户余额也重回十几亿。
又有钱了，真好。
至于开放交易，她们能交易的话，钱不就给别人赚了，时昭怎么赚钱？重建一颗废弃矿星可是很废钱的！
这个星球主产能源矿，能源石是清洁能源，开采不会造成环境污染。但一颗矿星又怎么可能只有能源矿？而其他矿产的开采和冶炼都会在矿产星球进行，这些行为都会造成土地、河流的重金属污染以及化学污染。
所以说，重建之路漫漫啊。
除了赚钱养星球之外，不开放交易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
时昭想了想，在评论热一下回复。
“兑换的第一代物品不能交易，但……”

但是什么啊但是！？
看到这条回复的网友们都被这个销魂的转折吊起了胃口，她们守在评论区等了又等，刷新键都要按烂了，还是没等到时昭的“但是”。
“啊啊啊能不能一次说完！！！”
“暴打铲屎官队伍1=25！！！！速来！”
“等等，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她前一句话？什么叫兑换出的第一代？”
“第一代？混园艺圈的大胆猜测，是要让我们扩繁吗？”
“啊！这样说我就懂了！是不是繁殖出的第二代第三代就可以交易？！”
“真的假的？？”
“不知道，谁有植物试一试呗？”
“我有我有，但是，古蓝星植物是怎么繁殖的啊？”
“用种子吧，《海岛》里种田不就是播种？”
“种子？古植物怎么结种？”
“呃，我只知道星植是用生育环节缠绕受精，然后结种子，古植物……还是@古蓝星植物研究所。”
“我也帮@古蓝星植物研究所。”
“@……”
原本要组队暴打时昭的网友一看，咦？竟然是这样吗？
难道，她们都错怪铲屎官了？
其实她并没有故意吊着人玩，只是她们没读懂她的暗示…
也、也挺有可能的哈。
她们看了看自己刚刚热血上头发出的不友善评论，默默按下删除键，一边去私信里给时昭吹彩虹屁，一边也跟着大部队艾特上了古蓝星植物研究所。
成千上万条消息一齐发出。
官博后台的小红点一眨眼就跳到了“99999＋”，官博负责人还以为自己被网爆了，打开一看，顿时激动起来。
不了解的普通人对“扩繁才能交易”半信半疑，她好歹毕业于联邦农业大学，虽说学艺不怎么精，但对于一些专有名词还是了解的。
她怎么能看不出，制作人就是要她们繁殖古植物！
能繁殖，能交易，古植物岂不是很快就能普及开来？
那她们研究所的地位不就会水涨船高？
这个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上报给所长她们。
负责人捞起光脑就向外冲。
x0139星，阳光明媚。
时昭坐在二楼小厅靠窗的座椅上，托腮望着远处昏黄的大地。
这是一颗孤独的星球，没有虫鸣没有鸟叫，没有草丛中跳跃的小动物，更没有蜜蜂嗡嗡作响的声音，有的只有呼号的猎猎风声。
唉，小蜜蜂。
想到蜜蜂时昭就头疼。
穿越前，她真没想到小小一只蜜蜂竟然这么重要。
别看她直播时云淡风轻，其实为了那一片硕果累累的草莓地、西瓜、黄瓜藤，她每天吭哧吭哧蹲在地里一朵一朵地授粉。
到了西瓜黄瓜，还要努力分辨哪个是雌花哪个是雄花，短短几天，她的脸都晒得半边黑半边白。
要是再多种一点菜，她简直要当场去世。
不说这个，植物要在星际存活并持续繁衍下去，风媒花倒还好，主要是对于虫媒花来说，授粉的昆虫是绝对不能少的。
不然，难道要人一朵一朵的去人工授粉吗？
不要啊。
时昭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问：
“系统，我什么时候能兑换动物啊？”
系统猫此时正在楼下草坪里跟时小云和小一玩逗猫棒，好一会时昭才收到回复。
【这个，暂时是不行的喵。】
时昭锤桌，“那什么时候可以？”
她已经受够了，虽说每次兑换鸡鸭鱼出来的都是处理好的净菜也很方便，但是她真的好想要活的、温热的、毛呼呼的小动物。
尤其是蜜蜂！
【大概要等星际植物覆盖率达30%才可以喵，不然环境太差，动物没办法生活的喵。】
百分之三十！？
还是杀了她吧。
联邦科学院位于首都星中心地带，隔壁就是象征着联邦最高政治中心的黑色高塔。
黑塔脚下一片被高大围墙圈起来的广袤土地上，大大小小的高楼林立，划分出风格不一的空间，或是走机械感满满的科技风，或是走简素古朴的古代风，又或者采用最大众的普通风格，总之，每一个风格都代表了一个研究所。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研究所之间也分三六九等。
贡献越大、产出越多的研究所地位越高，而像封眠她们所在的古植物所，以及其他古蓝星相关的研究所则是最底层。
研究对象是灭绝的。
实验成果是没有的。
研究经费是垫底的。
就连地盘都比别人小好几倍，堪称科学院的透明所。
封眠带着酢浆草种下了飞船，她走到科学院巍峨厚重的大门前，虚幻的红光轻轻扫过她的躯体。
[滴，验证通过。封教授，欢迎回家。］
漆黑的大门打开，倾泄出一线天光。
封眠抬脚跨入门内，等待她的，是看得到的璀璨未来。
一群鬼鬼祟祟的讨厌同事们。
“哎呀，封教授回来了？好巧好巧，我正要出去呢！”
“我和老张在这散散步，呵呵，散步。”
“封教授这一趟还顺利吗？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
“咦？这个树状制氧机坏了吗？今天心情好，给你免费修一修…”
看着突然出现在主路上，走来走去、探头探脑、假装自己并不在意的其他研究所同事们，封眠额头滑下几道黑线。
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假笑应付过去，在护卫队的保护下一路朝自家研究所走去。
“她们还在跟着。”
封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小声说。
封眠没什么表情：“不用管。”反正也进不去。
走到一栋挂着“古蓝星植物研究所”牌子的白色大楼前，封眠在卡机上刷下芯片，透明的大门向两侧滑动。
目送着她走入大厅，门重新关闭，封觉转身带着护卫队离开。
一路上，她还看到了楼底下徘徊着的许多人。
既然好奇想看，为什么不直接说？偏要这么…别扭？
她不懂。
或许是察觉到封觉一言难尽的目光，这些人都脸色不自然地低下了头。
待封觉走后，又结伴散步，第十八次不经意般路过古植物所门口。
封眠大步流星地走进大厅，刚走过拐角，就跟一个人撞了满怀。
她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人半路抢劫，仔细一看，发现是官博负责人小田。
封眠伸手扶住对方，蹩眉问：“小田？怎么这么着急？”
“啊不好意思封老师！”
小田脸色红红的，她道过歉，说：“是这样的…”
小田将刚刚的发现原原本本的讲给封眠听。
听她说完，封眠的情绪一时高涨起来，“太好了！”
一瞬间，她脑海里快速浮现培植室中已经成活的黑麦草、荠菜、诸葛菜和马齿苋，刚带回来的酢浆草，以及西…
想到被分食下肚的西红柿，她的心脏一阵阵抽痛，那么多种子能育出多少番茄小苗啊？
算了，左右西红柿也已经出现了，得到种子不过是时间问题。
封眠开导好自己，拉着小田向五楼顶层培植室走去，现在最紧要的，还是要告诉黎院长她们这个好消息，顺便回应网友疑问。
两人走进电梯里，在等待电梯门关闭的时候，小田犹豫着开口，
“可是封老师，我记得教材上好像没有记载古植物的授粉方法？”
当下古蓝星资料残缺，教材也无法避免的有缺漏，小田只知道植物开花授粉后会结实，种子可拿来播种下一代。
至于怎么授粉，为什么要授粉…那可就是两眼一抹黑了。
封眠沉吟半分，“这个我或许有办法。”
电梯徐徐上升。
培植室占据了五楼一整层，电梯门打开，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间格外宽阔的大厅，屋顶是大片大片的玻璃，只有沿墙四周覆盖了不透明材质，形成一道回字形连廊。
办公桌、实验仪器以及各种器械都摆放在回形连廊上，房间正中央，是整齐摆放的种植高台，高度齐腰，被透明的方形玻璃罩罩住。
这些种植台可以调控温度、光照、湿度以及土壤水分。
第一批送来的四种植物被放置在不同的环境梯度中培养，或是遭到环境胁迫，叶片发黄萎蔫，或是蓬勃生长，抽出嫩绿的新叶。
种植台前，黎院长带着几位研究人员观察并记录生长日志。
听到电梯到达发出“叮”的一声，她回头，刚好看到了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封眠和小田。
早在返程的时候封眠就已经通知了黎院长，自己将会带回数十粒酢浆草。
此时黎院长看到她，就激动地小跑过来，
“小眠，你回来了！快快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黎院长还不忘叮嘱那几位研究人员，“小李你们先记录着，弄好了再过来啊。”
这边，封眠刚把冷藏箱打开放到自己办公桌上，那边黎院长的脸就迫不及待地贴在了玻璃瓶冷冰冰的瓶壁上。
小巧的玻璃瓶内装着同样小巧的种球，而这小小的一点，却承载着无数人对鲜花的渴求。
“小王，拿盆、土过来！”
“好的所长。”
黎院长爱不释手地拿着小瓶仔细看，直到封眠叫她，她才注意到小田的存在。
“瞧我这眼神，小田你有什么事吗？”
小田于是又把刚刚对封眠说的话，又对着黎院长说了一遍。
黎院长终于放下了玻璃瓶，她用力握住小田的手，声音都忍不住提高了几分，
“她真的这样说？！”
呃，应该？
小田迟疑着点点头。
“太好了！那我们就可以组培扩繁了！”
下一秒，黎院长勾起的嘴角又压了下去。
“只不过，人工繁殖的弊端也很大，要想让一个物种存活，还是要依靠种群间自然杂交，丰富基因多样性…”
封眠问：“那院长，古植物的授粉方法你了解吗？”
说起这个，黎院长摇摇头，眉头挤出一个川字。
“我只知道，从前有一种古蓝星昆虫叫蜜蜂，它可以帮助植物授粉。”
“至于其他的资料，早已随蓝星一起消散在宇宙中了。”
花是植物的生殖器官，但她们却不知道花的结构，花又如何进行授粉，结出果实。
没有具体方法，或许只能靠昆虫的基因本能？
小田大胆提议：“昆虫？那虫族…”
“不行！”
“蜜蜂是一种体积很小的昆虫，而且没有攻击性，虫族体型巨大，破坏力又强，”黎院长叹息一声，“虫族是不可能的。就算可以，联邦和民众，哪怕是我自己也绝不可能同意。”
再说了，虫族可不是古蓝星植物同源的昆虫，又怎么会有授粉的本能？
事情好像陷入了死胡同。
小田忽然想到刚刚封眠说的话，抬起头，期冀的目光看向她。
接收到她的视线，封眠组织了下语言，开口说：
“既然没有活的蜜蜂，那我们为什么不试着做一批仿生蜜蜂？”
“我曾在《海岛》中见过蜜蜂钻进花朵里，或许，那就是授粉的过程？”
“你是说…”黎院长怔了一下，反驳道，“仿生蜜蜂需要更加严谨的操作支持，更庞大的数据支撑，我们根本不了解授粉具体过程，就算有参考，做出来也无法使用。”
封眠：“虽然我们不知道如何授粉，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这个人当然就是《海岛》制作人，也是将古植物带回联邦的神秘存在。
她们感激她，却也同样猜疑、甚至畏惧她。
黎院长：“可是，我们根本联系不上制作人。”
“总要试试。”
“小田，你用官博号给制作人发私信请教一下，就说……”
十分钟后，小田先发博回复了网友的疑问，才斟酌着给时昭发去了卑微的请求，
“尊敬的铲屎官大人，你好，我是古蓝星植物研究所的官博负责人。我们最近遇到了一些难题，为了更高效的完成授粉工作，我们打算研发一批仿生蜜蜂，但遗憾的是，我们的研究人员并不清楚授粉具体是怎么样操作，只能先进行尝试。”
“铲屎官大人，你可以帮帮我们吗？”
“不管您能不能看到这条消息，也不知道仿生蜜蜂的研发是否顺利，但当仿生蜜蜂研发出来后，我们都想送给您一批。”
“感谢您将古蓝星植物带回联邦。”
封眠不知道制作人需不需要，但大家都没有“蜜蜂”。
不管怎么样，她们总要试一试。

首都星，上午十点。
今天是周六，万霭不用上班，一大早就被两个要好的朋友绑架，坐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里，被她俩拉着胳膊，左一个“霭霭你最好了”，右一个“求你了我们就看一眼！”
万霭被摇得脑袋发晕。
自从前段时间制作人直播后，人人都知道了基因污染患者能够兑换出珍惜的灭绝古植物，更重要的是，还能够种植！
可惜植物珍稀，没有谁会拿到大街上给大家看，顶多是直播或拍摄种植日常。
相比起隔着屏幕云欣赏植物，她们当然更想当面看一看，看一看它们是不是真的那样可爱，那样生机勃勃。
于是众多的基因污染患者就被各种亲朋好友缠上了。万霭就是其中之一。
她妈妈生病的事并不是个秘密，在万松溪确诊，万霭人生中最灰暗最绝望的时候，也是两个好友给了她有力的帮助。
眼下面对好友的请求，万霭也没有办法拒绝，她举手投降。
“停！我问问我妈。”
“好耶！”
“快问快问！”
林雪和钟颜顿时欢呼雀跃，激动之下声音高了几个分贝，引来了路人的惊讶侧目。
两人心虚地缩了缩头。
这时，万霭也收到了妈妈的回复。
“好了，我妈同意了，走吧两位。”
说着她关闭对话框，招呼两人跟她回家。
林雪和钟颜也就顾不上刚刚的不好意思，连忙一左一右亲密地挽着万霭的手臂，迈着轻快的步伐踏上了公共悬浮电轨。
几分钟后，她们在天海小区门口下车。
林雪和钟颜不是第一次来万霭家，进了小区大门，两人根本不用万霭带路，就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她家门口。
一进门，她俩就看到了摆在客厅阳台花架上的一排白色花盆，花盆里正是她们魂牵梦萦的古蓝星植物。
阳台上采光很好。
光从植物背后打来，郁郁葱葱的绿色叶片透出翡翠般透亮的光，亮的有些晃眼。
两人一下子顿住了。
万霭关上门，转过身就看到好友直愣愣站在客厅里，顺着她俩的视线看过去，她不禁有些好笑，伸手推着两人来到阳台。
“就是这几盆，自己看吧。”
万霭嘲笑她们，却忘记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古植物时，表现得比她俩还要不值钱。
“诶？阿姨呢？”
林雪被她这么一推终于回过神来，这才然想起刚刚进门就没看到万阿姨。
“她出门了，一会回来。”
“哦哦。”
这边林雪刚结束跟万霭的对话，那边钟颜已经伸出罪恶的小手，眼里发出诡异绿光，摸上了马齿苋的肥厚叶片。
“叶子圆敦敦的，好可爱啊！”
“古植物真的不会动，也不会动不动就抽人！太完美了！”
听到这话，林雪也光速凑过来，双手托腮，发出同样的感叹。
“简直是太完美了！”
“！你看，这个是不是要开花了？”
“好像是，淡紫色的！颜色真漂亮！”
“这个荠菜香香的！”
“是吗？我闻闻！真的耶！”
这一刻，两人的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同时，心底有一丝微弱又不容忽视的情感在缓慢滋生。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们以前从没在意过消失的古蓝星，明明这是生命中可有可无的灭绝古植物……
但当它们真真切切地出现在眼前，真真切切地被触摸到时，她们却有一种久别重逢，抑或是失而复得的强烈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不霸道，相反，在视网膜捕捉到那抹绿色时，她们的精神世界变得舒缓又安宁。
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黑麦草细长的叶片，动作也下意识轻柔起来，林雪低头看它植株中心新抽出的嫩叶，眼神是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阳光从落地窗外洒落，给拈草含笑的两人身上渡上一层金边。
钟颜呢喃道：“要是我们的城市里也有植物…那该多好啊。”
万松溪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温馨的画面，她轻轻地关上门，没有打扰两个孩子，听到这句话时她心中一动。
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万松溪脑海里却在回放一路上看到的景象。
道路两旁耸立的科技高楼，小区里僵硬机械的制氧机，冷冰冰的、没有一寸土地裸露的灰白色地面铺装。
这是往日她司空见惯的场景，可自从养起植物后，她才忽然发现这座发达的城市、这个高档的小区，原来是这样的苍白乏味。
这样的冷冰冰。
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钟颜的呢喃，万松溪闭上眼在脑海中勾勒出小区被绿色覆盖的场景，就像《海岛》里描绘的那样。
她慢慢睁开眼，那应当是很美好很美好的未来。
手腕上光脑震动，打碎了她的幻想，她打开一看，是研究所前同事的消息。
“松溪啊，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万松溪这才想起自己前几天被返聘了，就是不知道研究所馋的到底是她的能力，还是她的植物。
她编辑消息，“过段时间病好了，再养养身体吧。”
“是该好好休息休息。”
“那个，松溪啊，你的植物如果结了种子，能不能卖给我一点？”
万松溪懂了，就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她笑着摇摇头，“那也要能结，放心吧，如果结出来种子就留给你们。”
跟她聊完，万松溪点进古植物研究所官博，想看看她们有没有回复古植物授粉方法。
官博主页第一条最新发布——
“小编接到了大家的疑问，对于如何授粉，研究人员正在加急探寻具体方法中。不过大家也不用着急，除了自然繁殖外，研究所已经开始进行植物细胞组织离体培养，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另外，小编也代替我们研究所的所有成员，希望大家能够更加积极地种植古植物，官博会持续放送种植要点……”
“我们衷心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联邦的每一个人都能够享受到自然清新的绿色氧气！”
万松溪种植的心于是就更加坚定起来。
虽然这偌大的城市只有她一人努力肯定是不行的。
但是，她决定做第一个。
万松溪在业主群找到物业，敲下一行字，发送。
“你好，我是天海小区13栋2101的业主，我想在小区里开一块地种植古植物…”
植物复苏，就先从她脚下的天海小区开始吧。
同一时间，刚收拾好那一堆园艺资材的姜荷也看到了时昭的回复以及古植物研究所的这条星博。
如果繁殖出的下一代可以售卖，那小宁不是要发了？！
刚才张小宁走的时候还跟她哭诉，番茄太贵啦，五个就把她攒了好几年的零花钱通通花光了。
偏偏姜荷和济青还不能给她钱，不然，她们就钻不了[兑换协议］的漏洞了。
一个番茄里起码有几十粒种子，就算一棵小苗卖1000，也能有好几万了。
到时候用赚的钱再去买番茄，买了番茄再育苗去卖，岂不是钱生钱生钱？姜荷用力一握拳，这可是个巨大的商机，她一定要帮小宁抓住。
只要小宁没先把番茄吃了。
想到这里，姜荷内心警铃大作，连忙打开光脑给闺蜜打了个视讯。
“啊？你说番茄吗？刚被我妈打飞的来抢走了。”
虚拟屏幕上，张小宁愤愤不平地撇着嘴。
姜荷扶额，既然这样，她这个西红柿就一人一半好了，再分一半给导师。
她刚想开口，就看到张小宁挑了挑眉，继而得意道：“但是我也没吃亏！”
“我坑了她十万哈哈哈哈哈哈！都能买十个西红柿喽！”
姜荷：……
她哑然失笑，紧接着就把自己的番茄种植大计分享给闺蜜。
“你觉得怎么样？我们可以拉上济青一起，人多力量大。”
张小宁惊呼：“太可以了花花！”
“你等着，我和济青马上过去找你！等我！”
挂断视讯，姜荷回忆起星植播种需要用到的育苗穴盘以及其他工具，在那堆盆土中翻了翻，发现没有，姜荷便出门采买。
等她带着一摞育苗穴盘和镊子回来时，张小宁和济青也到了。
张小宁提着一兜沉甸甸的番茄，催促道：“快！花花我们快开始吧！”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始赚钱了。
济青也双眼亮晶晶，手里捧着自己那枚已经被体温加热的西红柿，“要怎么种？”
“别急，到这边坐下。”
姜荷招呼着她俩坐到茶几边，拿出一颗番茄用刀切开。
微红的透明汁水流到垫板上，还能看到一小片一小片的浅色颗粒。
姜荷把刀放下，拿起镊子指着这浅色颗粒，以及番茄瓤上同样的小颗粒给她们讲解，“这就是番茄的种子，把它种到土里就可以了。”
张小宁&济青：“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但是，能不能出芽，出芽后会不会养死…就很难说了。”
姜荷面露难色。
“毕竟这也是第一次种，没有经验，也不知道它们能不能适应咱们这的环境。”
张小宁一挥手，豪迈道：“不怕，我还有这么多番茄，先种一两个试试。”
那就，先试试吧。
姜荷拿出育苗穴盘装好土浇透水，手把手教两人如何种植。张小宁和济青很认真的学，种子取下来后剩下的果肉再次放回桌上。
很快，一整个番茄种完，姜荷还是低估了它的种子数量，50个孔的育苗穴盘竟足足用了两个。
她们把保湿的盖子盖好，两个穴盘放到小阳台有散射光的阴凉处等待发芽。
回到座位上，三人拿起取出种子剩下的果肉放入嘴里，眯着眼幸福地笑了。
吃着吃着，张小宁忽然蹦出一句，
“早上的时候封教授一直看着切好的番茄，我还以为她想吃，现在想想，她是不是也想要种子？”
姜荷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没发现呢。”
“啧，她那眼神火热的，想不看见都难。”
“既然封教授这么想要…”
见她停顿，济青好奇地问：“你要送她吗？”
“我就送她几棵小苗！”
“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三十…”
时昭念着念着，突然灵光一闪。
她跳起来，“系统！如果一个星球上绿植覆盖率达标，我是不是就能在这个星球范围内兑换动物！？”

【喵？】
听到时昭这话，楼下草坪上，正跟两个小孩玩追逐游戏的系统整只猫都愣了一下，好像…是可行的喵？
系统一分心，飞奔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逮着机会的时小云和小一眼疾手快地从两边包抄，成功将它擒获。
“哈哈哈抓到你了咪咪！”
时小云抱着橘猫狂吸肚皮，小一则迷上了它毛茸茸像蛇一样的大尾巴，伸手握住，那尾巴便不耐烦地在机械掌心“啪啪”摇动，小一的眼睛就更亮了。
【理论上是可行的喵但要治理x0139的环境污染宿主不说了我还有事要忙喵！】
系统猫飞快地把消息传递给时昭，才开始奋力挣扎起来。它踩过草地湿漉漉的爪子抵住时小云的脸，柔软的身躯借力一扭。
时小云只觉得脸上一凉，随后怀里的猫咪就逃了出去，毛毛蛇一样尾巴也自小一掌心滑落。
“啊！咪咪！”
系统一落地，就压出飞机耳，迈动四爪向树林中跑去，还不忘回头冲她俩发出挑衅的叫声。